“真的啊,实在太吃惊了!”
“这实在太好了,如果皇室正宗血脉登基,罢免安若子坦,我儿子是不是能回来了?”
“我夫君也能会来了…呜呜呜…”
“哎,大家别高兴太早了,你们记得吗?安若九公主三年前多么嚣张跋扈,任性妄为,除了挥霍什么都不会,她若当了大王,不知是祸是福啊?”
“说的也是,我们等吧,希望南戈壮大,而不是割城卖国。”
低低的议论声在耳边响起,龙天行转过身看着面色担忧的南戈民众,三年来,他们已经对南戈失去了信心,终日生活在惶恐和担忧之中,正如他们说的,不管谁当了大王,能带给他们安定和繁荣吗?通商的三城割让给西铁国,要在那三座城市做生意,不但出入城门困难,交易的时候还要缴纳繁重的苛捐杂税,很多商人不得不放弃了,生意也变得衰落了很多。
潇潇白衣向皇城大步而去,身后都是忐忑不安之音,南戈人恢复信心,还需一个漫长的过程。
帝清宫内,众多太医围着西子,均诊断大王的腿骨断了,外敷药剂加上内服汤药,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站起来,三个月之后才能完全康复,在此期间,不能做剧烈的动作。
“要一个月?”八皇叔知道腿骨断了,想尽快康复是不可能的,可是,不出两天安若子坦就会返回带重兵进攻皇城,如果西子不能带兵抵抗,无法让城外士兵看到她的身影,不知道胜算能有多大?
尽管有这份担忧,八皇叔也对此感到无奈,叹息一声,他让太医们都出去了,然后叮嘱奴婢们照顾好大王,便和大哥安若高辛商议抵抗防守的对策去了。
顷刻间,寝宫之内都安静了下来,西子已然感觉不到腿部的疼痛,眸光望着窗口,久久发呆着。
“大王,吃药了。”一个丫鬟将汤药端了起来,西子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转眸看了过去,意外地看到了曾经贴身的奴婢冬雪。
“冬雪?”西子心中一喜,欠身起来,很诧异,冬雪怎么突然出现在帝清宫内了。
“是八亲王差人将我和夏雨招回来的,以后大王的饮食起居,就由奴婢和夏雨来负责了。”
冬雪走上来,将西子扶住,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湿润的,当年,九公主消失之后,若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她们跑得及时,怕这脑袋早就被大公主她们砍下来了,想想还觉得后怕,现在九公主登基,南戈变了天,她们才敢安心回来。
“夏雨呢?”西子瞥向了冬雪的身后。
“公主,不,大王,奴婢在这里,这是奴婢熬的滋补汤,喝了药之后,就可以喝汤了。”夏雨笑颜盈盈地挑帘进来了,她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不过还算精神。
虽然皇宫发生了诸多变故,烦恼也不少,可看到冬雪和夏雨,西子也算安慰了一些,喝了药和汤水之后,她的眸光再次看向了窗口,冬雪最了解西子的心思,犹豫了片刻,低声说。
“奴婢在大都街头的时候,看到了龙公子了。”
龙天行?
西子一听此话,忙将目光移回,看向了冬雪,冬雪凑近了一些低声说。
“我看到龙公子和一个红衣女子在一起,边儿上还停着一辆马车,他和那个女子在说话,冬雪原本想走近听听的,可八亲人派来的人急着催我们进宫,我也没敢多留片刻,好像走的时候,他们还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城离开?”
冬雪之所以将这件事儿说给西子听,是因为三年前,她跟随着公主的时候,早知道公主为了留住这个龙公子花费了不少心思,今日在街头不巧撞见,立刻引起了她的关注,可惜龙公子和那女子的对话,她一句都没听到,不然一定学给公主听,让公主明白那个姓龙的男子,也不过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算了,他多半是要离开的…”西子轻轻地应了一句,眸光垂落下来,这次他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拓跋四小姐那么厌恶她,应该不会让他再来南戈了。
虽然是早便预料的结果,可听到冬雪这样说了,还是稍稍有些失望,嘴角苦闷地笑了一下。
“你见到的红衣女子是他一直要寻找的人,拓跋家的四小姐,以往在南戈大都,我对他的百般挽留,都是一厢情愿。,这事儿不提也就罢了”
“这…”
冬雪支吾了一声,没想到九公主会这么说,似乎公主的性子收敛了许多,很多事情也看开了,若换做是当年,定然手持鞭子,抽那女人一桶。
“大王,你变了。”冬雪小声地说了一句,心里还是替公主不值,说起来,天下之间又有几个女人能和安若九公主相比的,不但生的国色天香,现在又成了南戈的大王,就凭这些,就算天仙的女子也不能和九公主相比了,那个龙公子怎么会那么有眼无珠,不喜欢九公主呢?
“经历了那么多,若再不变,该有多么愚钝。”
西子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经历虽然改变了她,可她真的不想再来了,血腥,死亡,只要一闭上眼睛,便能看到遍地的尸体。
冬雪却误会了安若西子的这声叹息,愤愤不平地说:“大王,别难过,将来到南戈求情的优秀男子会数不胜数,怎么会差了一个姓龙的。”
冬雪这样的话说出来,西子嗔怪的目光直射过来,冬雪赶紧闭嘴,垂眸,晓得自己多嘴了,若公主心里还挂着那个姓龙的,又怎么会接受其他的男子。
冬雪收拾了东西和夏雨一起退了出来,西子半倚在窗边,眸光再次看向了窗口,窗外几朵阴云浮上来,天色暗淡了下来,不知入夜会不会有一场好雨要下,西子喜欢下雨的感觉,虽有哗哗的落雨之声,可就是那种持续不断的声音,会让人的心格外沉静,忘记纷争,忘记愁闷,享受一个无梦的夜晚。
这样发呆了一会儿,窗外果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稀稀落落地拍打在窗户上,发出了沙沙的响声,西子紧绷着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一双疲惫的眸子微微闭上,半倚在床边,伴随着这样淅沥的雨声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雨便停了,月亮升了起来,银光从窗口泄了进来,照的满轻功都是银色的清辉。
隐约,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仿佛在梦中,又仿佛在现实,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一道身影正站在她的床前,高大颀长的身躯给人一种极大的压力感,她条件反射一般缩进了身子,在这种非常时期,南戈皇宫并不安全,不知是什么人突闯进来,若是东金国的沈落血…
想到沈落血,西子心头一震,当眼睛适应了房中的幽暗时,才发现这个身影有点眼熟。
再仔细一看,此人穿着白色的锦袍,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这不是龙天行还能是谁!
认定龙天行已经和拓跋四小姐一起离开了,现在突然见他站在这里,西子倒是吃惊不小。
“你怎么,怎么进来的?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龙天行浓眉一蹙,这是什么词汇?他走到哪里,向来坦坦荡荡的,何来鬼鬼祟祟,不过这次他还是习惯走了窗户…
“怎么不说话?”西子又问了一句,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龙天行还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深邃的眸子盯着床上斜着身子的女子,刚刚睡醒,面色微红,秀眸微睁,在淡淡的月色中,透着几分慵懒,几分妩媚,卸了投石,长发自然垂落,瀑布般奔流而下,丝丝缕缕掩罗衫之下,让人忍不住想顺流而下…
一直都知道她是个美人,只是这样的夜色中,这种浸透了朦胧的芳华,进显妩媚的容颜,还是第一次领略。
他处于失神中…
西子在他这样的凝视下,脸颊涌现了一抹红,脸上稍显的惊喜很快收敛,皱眉道:
“你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拓跋世家向北…”
“我去拓跋世家做什么?”龙天行总算有了反应,眸光中的温柔消淡,两条浓眉几乎纠结在了一起,懊恼地问了一句。
他走上前一步,西子又缩了一下身子,垂下了目光。
“你不是答应了她吗?”
“我何时答应了她?”
龙天行倍感不悦,西子哪只耳朵听到他说过这样的话语的,至始至终,他接近拓跋四小姐,只是为了确定那个女人的身份,却未曾说过一句他要随着拓跋四小姐一起回到拓跋世家的话,虽然确定了确定拓跋四小姐不是重生的嫣儿,可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有责任将跟随来南戈的拓跋四小姐亲自送上马车,看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解释,西子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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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4000字。
章节目录 第220章 :你的脸很红
龙天行稍稍懊恼之后,略显得意地笑了。
“原来你在担忧这个…”
她在担心他一去不复返吗?担心他不在乎那一夜,和拓跋四小姐远走高飞?看来这小女子表面义正言辞地要和他撇清了关系,其实心里满是不舍呢。
直言不讳,是她的优点,口是心非,却也是她最拿手的。
对女人的了解,一千年的嫣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现在的安若西子,让他深入其中,大彻大悟了,于是他的笑意更浓了,眸子更柔了。
这男人的笑代表了什么?西子连连眨动眼睛,有种心事被人揭穿的感觉。
“我哪里有担忧?有那样闲情,我倒不如担忧自己的腿了。”西子垂下眼眸,避开龙天行那双难得一见的笑眸,摸了一下自己的腿,这骨头断了,万一恢复得不好,将来不会和拓跋显一样一瘸走路一拐,肩头一高一低,怎么说,都是爱美的女子,成了瘸子,哪里能甘心啊。
担忧这个,更合理一些,至于男人…
“怕成了坡脚女人?嫁不去?如是这样的担忧,大可不必了。”龙天行附身下来,嘴角还挂着笑意。
“我就算坡脚,也会一群男人争着要的。”西子崛起了嘴巴。
“看在金子的份上,一条坡脚也忍了。”龙天行回应了一句,西子的脸渐渐发白,唇瓣紧咬,这人太会窝囊人了,难道天下间想娶安若西子的男子,对她就没一个真心,都是为了南戈的金子吗?
呼呼出气,胸口剧烈起伏,西子真想抽这自以为是的男人一鞭子,他这样回来,是想取笑她的吗?
“暂且不说能不能嫁出去,我来看看你的腿…”
龙天行不想让西子难堪了,他伸出了手,还不等触及到西子的裙子,她便直接将薄被盖在了腿上。
“太医看过了,骨头断了,怎么都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站起来。”
“一个月?不需那么久。”
龙天行将薄被的边缘从西子的手中拽了过来,掀开了,虽有裙子遮挡,却可以看出,她的一条腿种得很厉害,怕没个七八天不会消肿,当龙天行的手指捏住裙子的一角正要拉起的时候,西子的脸一下子红了。
“冬雪和夏雨就在外面,万一撞见,会误会的。”
“那就误会好了,我并不在乎。”他的语气很淡,也很坦然,看起来风轻云淡,似乎真的无所畏惧。
与其让她等一群男人来娶,他要争得你死我活,还真不如现在制造点什么误会出来,让那些男人望而却步,至少龙公子看起来没那么逊色,还十分出彩,光芒四射,高人一等。
“你不在乎,我在乎。”
西子死死地抓住了裙角,心里还泛着嘀咕,他怎么没和拓跋四小姐一起走?这样返回来,就是担心她的伤腿吗?又如此说话轻佻逗弄,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南戈皇城里的太医虽说不是什么神医再世,却也都不是庸才,骨头断了这种状况,还是能应付的,更何况…他又不是大夫…
龙天行好像看出了西子的心思,垂眸一笑。
“之前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倒是在乎得多了,真是一个多变的女人。”
“那怎么一样?现在可是孤男寡女…”西子瞪了一下眼睛。
“我们也不是没有孤男寡女过…”他眸中光华一闪,看向了西子,这话的意思带着某种暗示,他们的关系可不止孤男寡女那么简单了。
“龙天行!”西子的脸充血一般紫红了,她咬住了唇瓣,眯着眼睛,好像要用眼缝将眼前的男人夹死一般,那一夜,说白了,是她救了他,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如何能这样开了玩笑?
龙天行凝眸看来,眸光落在西子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小脸上。
这女人的眼神还真特别,犀利,懊恼,埋怨,纷繁复杂,可她这种复杂表情看在男人的眼里,却味道十足,显然格外可爱,让人不能自已,心猿意马。
“以后不不允许,用这种眼神看其他的男人。”他严肃下了面孔,将目光从西子的脸上收回,看向了她的腿。
“什么?”
西子愣神之间,什么意思,她的眼神都什么问题?
就在西子愣神期间,龙天行突然大手一抬,强行将她的裙子拉了上去,露出了半截小腿,西子一声惊呼,一把抢过裙子又拉下去,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我说了,不用。”
“不想成为瘸子,就将手拿开。”他打开了她的手,她又抓了回来:“我不拿,你放手。”
“再说一遍,拿开!”他温和的语气没有了,略带愠怒。
“不拿!”
腿是她的,怎么治,也是她的事情,他凭什么这样干涉,一个连大夫都不算的家伙,竟然扬言要给她看断了的腿?真不晓得他能不能分清草药和杂草,将她原本能好的腿弄得彻底残了。
可接下来,状况没那么轻松了。
嗤!
龙天行大后用力一扯,竟然将她的裙子从中间撕开,一直撕到了大腿处,然后提起裙子破碎的一片,不客气地塞在了西子的手中。
“喜欢拿,这片拿牢了。”
啊啊,这样也行?
“你…”
西子看了看手里的群摆,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竟然撕烂了她的裙子,这若是被外面的人看见了,真是怎么解释也说不清了。
没了遮挡,两条腿光溜溜地呈现在了龙天行的面前,一条腿受伤绑了绑带还好,可另一条就没那么轻松了,白玉粉嫩,修长无暇,纤弱白皙的脚踝到圆润如藕的大腿,无处不透着少女成熟的韵味儿,就算那夜在月之河边,他也不曾这样看过她…
西子窘迫得喘不过气来,他在看她的腿吗?一定在看的,不然怎么一动不动?会不会起了什么非分的念头,一般在这种时候,夜色很好,月光也不错,寂静无人的房间,男人面对一个这样半裸的女人,自制力都很差的。
如果他现在扑上来,压住她,她该怎么办?
推开他?若龙天行想强来,她怕她没那样的力气,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还有那夜的纠缠,西子的脸一阵阵发烫,顷刻之间,她竟然产生了一种离奇的想法,与其强迫也是这样,情愿也是这样,不如趁机再尝尝和他亲吻的味道,那个晚上,她有点措手不及,第一次就那么糊涂地过去了…一夜都那么狂烈,连柔柔的过程都没有。
“你的脸很红…”他突然说了一句。
“啊?”
西子猛然回神,抬眸看去,让她感到尴尬的是,龙天行面色沉稳,不浮不燥,丝毫没有什么不轨的神情,他已经将她的那条白玉的好腿用薄被盖住了,一边解着她伤腿的绑带,一边用平淡地语气问。
“脸红不会是发烧吧?可这腿虽然肿了,却没有感染。”
“不,不是…”
西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脸真不争气,又红又烫,好像刚从火炉里抽出来的烙铁一样,一时半会儿热度也退不下去了,她倍感无地自容,恨不得将薄被盖在脸上,真是丢人,眼前的男人这样平静,倒是她这里狂澜不断了。
“用了这种接骨药膏,会好得很快。”他专心地替她小腿涂抹药膏,目光没有再向她看来,这让西子感到轻松了一些。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神药?”西子呼了一口气,奇怪地问着,好像之前他就拿出了一种叫做生肌散的药,效果也十分神奇,他不会真的懂医理吧,还是个神医?似乎结论又不是这样的,在迷雾森林中时,他的脸被光照生了毒,却没见他自己找草药治疗呢?
提及这药的来源,龙天行的眼眸中涌上了一种难得的感恩之光,柔和,祥和,略带一丝思念和神往。
“这要感谢一位最伟大的母亲。”
“母亲?不会是你娘吧?你娘…哦!”
西子抿住了唇瓣,之前在墓穴里发现龙天行,他说他沉睡了一千年,那就是一千多岁了,那么他娘有多大,三十,四十…是不是太年轻了,一个活了那么久的女人,不是妖精也是怪物了。
“我和她之间有个承诺,找到嫣儿,就回去见她。”龙天行眼中神光一落,再次平淡了下来。
“她还活着?”西子冒失地问了一句。
听了这样的话,龙天行的眸子猛然抬起,目光里含了些许的凌厉,她的意思是,一千年后,他的娘就该死了吗?
西子马上闭嘴,转移话题地指了指自己的腿。
“敷药了,能不能包好?”
龙天行这才收了目光,他才将西子的腿包上,还不等拉上薄被,便停止了动作警觉地看向了窗口。
“怎…”西子觉得龙天行的表情不对,也奇怪地看向了窗口,隐约的好像有黑影一晃…竟然有人?就在西子想大声喊外面的人时,龙天行的手掌快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来人武功高强,你喊出来,惊动禁卫军,也不过是多几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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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月票翻倍的日子了,虽然还是很忙,可一早起来,看到读者亲的月票这么给力,都顶上了大图,怎么都得多一更,家里一直忙,下一更得晚点。
章节目录 第221章 :一根筋的神经病
龙天行这样一说,让西子打消了喊人的念头,这一整天,皇城已经经历了太多,也死了不少人,她不想再看到禁卫军们倒下的尸体,既然此人这样偷偷摸摸而来,就是不想和禁卫军发生正面冲突,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人来南戈皇宫,接近帝清宫有何意图,若只是想偷盗一些东西,倒是没什么大碍。
龙天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熄灭了烛火,又走回了西子床边,不等西子问他要怎么对付这个夜访皇宫之人,他便做了一个让西子张口结舌,惊愕不已的动作,竟然一个翻身跃上了她的床榻。
刚才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现在就是孤男寡女共上一床了…
西子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好像火山喷发之后的黑曜石一般,瞪着床榻上近在咫尺的龙天行,他该解释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这不单单是安若西子的床,还是南戈大王的床,他这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吗?
“别这么看着我…”
龙天行上床之后,看了过来,盯着西子,眼神没那么轻松,刚才看到她一条如玉雕琢的腿,心境便起伏不平了,如今她又这样瞪着他,有种引人犯错的感觉,他自认定力十足,可这样几次三番下来,有些吃不消了。
“你上了…我的床?”西子结巴地提醒着,这男人上了她的床,还不让她这样瞪着他?这是什么道理?
“嗯,我知道这是你的床。”
龙天行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怎么不知道这是西子的床,只是现在情况紧急,只能暂且借用一下了。
帝清宫的寝房,是南戈帝王休息的居所,为了防止有人隐藏其中,刺杀大王,建筑的时候,便四壁了然,没什么藏身之处。
龙天行若想给夜访者一个出其不意,也只能藏在这张床里了。
西子缩了一下身子,这本就是一个不算宽大的床榻,突然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加上心里窘迫,就更显拥挤了。
“那你还不下去?”
“现在还不是下去的时候。”
龙天行不但没下去,还放下了床幔,突然附身下来,躺在了她的身边,随后薄被一展,将他的头和西子的身子盖住了,只露了她一个头出来。
这是做什么?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以为那样一夜之后,她成了他的人,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诚然,她很喜欢这个男人,但喜欢不等于放纵。
“你…”西子银牙咬得咯咯响。
“先忍忍…”龙天行轻声一句之后,突然伸开了手臂,做了一个更加过分的动作,将她牢牢抱入怀中,头靠在了她的脖子处,身体半蜷缩着,紧紧地锢着她。
西子整个人僵持住了,他竟然还放肆地抱了她?脖子处,都是酥麻的感觉。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龙天行呼了一口气,尽量平复心境,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出去,窗外之人已经跃上了屋顶,在悄悄观察周围的状况,如果他没有猜错,下一步,这人就会推窗而入…多半是想对西子不利,他必须出手极快,一击将对方制服,但事先做出床上只有一人的假象,让那人上钩,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西子了。
可有一个状况,让他有些难堪,环过她身子的手臂,刚好压在了两团突起的软绵之上,这是…
龙天行突然意识到,他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
西子的眼眸圆睁着,瞬间石化了,胸前虽然只是一条男人的手臂,却好像千斤的巨石一般,让她透不过气来。
那夜,他碰过这里吗?
碰了,一定碰了,醒来时,这里都是手指印,可她一点关于这个部位感觉的记忆都没有,可能是那夜太过急躁,他急于成事,过程有些潦草…现在的感觉还好像第一次被他触碰一样,敏感得要窒息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由胸口扩散,传遍了全身。
西子没有动,也不敢动,她要等着龙天行发现状况不对,自动移开手臂,这样大家才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至于过后太过尴尬。
此时,窗外黑影悄然地落了下来,慢慢地推开了窗户,飞身跃了进来,从动作上看,确实一个高手,一路行走,毫无声息,没有惊动一个禁卫军,若不是龙天行耳目面锐,怕也发现不了。
本要将手臂移开,却因为黑影进入房间,不能妄动了。
怎么还不移开?
西子的脖子都涨红了,非逼着她出手打他吗?罢罢罢,尴尬就尴尬吧,就在她要抬手推开他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龙天行压得死死,抽也抽不出来。
“别动…”龙天行低低传音而来,她这样忸怩一动,很容易被外面的高手发现床榻里有两个人,他再想奇袭,一击得手,就不容易了。
不移开,竟然还不让她动,看来龙公子很享受了,也许轻浮的不仅仅是这条色色的手臂,还有他的心吧?
西子发誓,就算被外面的人发现床榻里有两人,也不能忍受这样轻狂的行为,不然他一定认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子,可以随便胡来了,想到这里,她深吸口气,屏住了呼吸,就要奋力发作的时候,突然脖子上一阵湿热,还带着唇息的湿漉漉。
瞬间西子的眼睛直了,紧绷着的力量因为这样的一碰,一下子倾泻殆尽,浑身软得一塌糊涂,妥协地放弃了反抗。
他竟然亲了她的脖子?
这是一个绝对发生了的,又十分真实的情况。
事实上,西子的感觉没有错,龙天行确实亲了她的脖子,这样做有两个原因,原因之一是他要让这个女人放弃羞恼的躲避,妥协下来,另一个原因是…有些难以启齿,他闻到了她的香气…
待她浑身紧绷的状态消失了,他才移开了唇,垂落而下的丝绸床幔一阵微微的颤动,被人慢慢拉开了。
西子微闭着眼睛,脸颊绯红,看起来好像正处于酣睡中一般,可她透过睫毛的缝隙,看得十分清楚,床前站着一个男子。
虽然来人穿了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蒙面巾,可熟悉的身形,让西子一眼便认出了他,心里懊恼地差点从床上跳出来,这个精神病沈落血是不是没完了,安若莺时死了那么久,他还坚持什么,杀她一次不成,怎么又回来了,他是不是杀不安若西子,这辈子和她没完了。
见过执着的,却没见过这么傻傻执着的,这姓沈的脑袋是不是少根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