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小叫花子!快滚出去!”那凶神恶煞的家丁拿起了扫帚一把打在小女孩的后背上,一声闷哼,那瘦弱的身子就要向前倒去,没想到却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怀抱。
“神医,你这是……,那家丁一下子慌了神,只见司徒云微微抬起了眼,将那小女孩扶好,拍拍衣袖,面无表情地说,“员外已经无恙,在下告辞。
拉起那疼得忘记了哭喊的小女孩转身就要走,却被那家丁慌忙地拦住,“神医,我家老爷还在发烧,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员外病情已经稳定,你们若是担心,可以让镇上的其他大夫看看便成。”司徒云顿了顿,“小乞丐也是人,生命是平等的,多做善事,相信你家老爷会好得更快。”
有几名护卫拦在门口,只见那家丁在身后连连摆手,可不能惹了这神医呢,他在街上找到他的时候,就看见这瘦弱的神医赤手空拳便撂倒几名发疯的大汉,人不可貌相啊。
“哼。”司徒云,的视线冷冷一哼,抱起小女孩,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漂亮哥哥,你是神仙吗?”那小女孩现在还没反映过来,被司徒云抱在怀里,此刻正在屋顶上飞跃着。
司徒云微微一笑,“哥哥不是神仙,哥哥是大夫。”
小女孩抹了抹脸上的污渍,“那漂亮哥哥会救我娘吗,言儿没有银子。
”她已经敲了好几家医馆,可是那些大夫都会先问她有多少银子,不然不就给治病。
“哥哥不要银子。”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小妹妹,你娘在哪?”
小女孩高兴地拉起了司徒云的手,“在那,在那,我带哥哥去!,,不知走了多久,小女孩带着司徒云来到了镇子不远处的小山村里。司徒云忧心地看着这死气沉沉的村子,道路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难民,没想到瘟疫已经蔓延到这里了。现在是春末夏初,正是疾病的高峰期,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椎开一间摇摇欲坠的草房,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娘,娘!”小、女孩一下子扑了进去,倒在了那名昏睡在地上的妇人身上。
司徒云走近那名妇人,伸手摸了摸那蜡黄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小、妹妹,你娘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那小女孩想了想,“两天前。漂亮哥哥,我娘会好吗?”
司徒云温柔地搏了掭那杂乱的头发,“会的。”
人心的贪婪,在这样的灾难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我说了,要药材,没有!我们铺里没有!”不知道是第几家药铺,司徒云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也是,他现在穿着最普通的麻布,那风华的气度,也被几日没合眼的黑眼圈及满脸的污渍遮掩住了,人家的眼里看重的也只是身上的行头。
“多少银子?”司徒云终于忍不住。
“什么?银子?”那药铺老板上下打量了司徒云全身,“就你这穷酸样,有银子?!”满脸的不屑。
“走吧走吧!村里的药材全部被隔壁镇的员外定下了。”老扳挥了挥手,便不耐烦地关上了铺门。
隔壁镇的员外?司徒云的双眸染上薄怒,那员外,听说其表亲是西晨的三品大臣,所以周边的村子小镇都没有人敢招惹他,如今他的病情已经控制,为何还要买断所有的药材。
“咕噜咕噜……”司徒云放飞了手中的白鸽,希望白姑娘那,可以快点有消息。
几日后,四名佣兵带着两车的药材来到了那瘟疫横行的院子里。
“外面,有四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是朝廷派来杀人灭口的。”村里流传着这样骇人听闻的话,司徒云微微一皱,看着那已经清醒了的妇人,“刘夫人,为何这么说?”
“咳咳,神医有所不知,奴家也是听说,几年前的东冰,某个村庄也和我们一样感染了瘟疫,结果当时的东冰王便派了一队士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烧了整个村庄,无人幸免。不知道,咳咳,我们的朝廷会不会害怕村里的瘟疫传染,而派人和…”妇人的脸色极差,眼中尽是恐惧。
司徒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东冰王居然这么对待自己的百姓,难怪那时候他为了自己的野心,战火烧四国。还好,现在东冰已经换了王,“刘夫人,你放心,西晨不会这么做的。”
“神医别安慰我们了。”就在这时,几名同样狼狈的村民围了过来,“朝廷早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否则怎么这么久都没派人来医治我们,现在又突然出现四名神秘的人,不是来灭口的,难道还是来救我们的?”说到这,众人的眼中同时流露出绝望和恐惧。
“不行,我们出去,和他们拼了!”突然,一名大汉抄起了锄头,几名男子一时间全部附和,“走,和他们拼命去!”
只见那善良的男子一下子拦在他们身前,“大家先别冲动,让我出去看看。”司徒云绝对相信,有白欣在,西晨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荒凉的村口,四名黑衣人四下张望着什么,远远便看见一个人影渐渐靠近。
“东林,你说,老大让我们把东西送来这里,也没告诉我们那司徒公子长什么样,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那男子捂住了口鼻,手臂上印着黑色蝎子的图案。
东林一把敲在了那人的额头上,“老大叫我们等,我们就等!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听说司徒公子容貌出众,你这猪脑袋一眼就能认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天,开始热了。
“嘿,有人!”东林终于看见那渐渐靠近的男子,可是慢慢脸部表情就垮了下来,怎么,出来个这么弱不禁风的人,而且那粗糙的脸面,他是谁啊?!
司徒云看见那两车木箱,顿时双目发光,“你们,是白姑娘派来的?”
白姑娘,”哦对!我们是老大派来送药材的!你就是司徒公子??”东林有些怀疑,眼前的男子,他可没办法跟美男子搭上边。
“你们,终于来了!”司徒云一时激动,竟用力地抓着东林的胳膊,“这里的村民,正等着这些药材救命呢!”
四名佣兵对望一眼,这瘟疫,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
“你们,你们这些没天良的!不就是些普通的去热解毒的药材,你们要五两银子,你们这不是坑人么!”一名小老头扶着瘦小的孙子,一脸的愤怒。
那药铺老板满脸奸笑,“这药材方圆百里只有我这才有,你们不在我这买?嘿嘿,那就等死吧!”说罢便悠哉地走回了钱柜那。
“哼,隔壁的村子来个了神医,免费帮村民们治病!要不是我孙子等不及了,我才不来你这!走,小宝,爷爷背你过去!”那小老头小心翼翼地将孙子背了起来,背影蹒跚地离开了药铺。
什么?隔壁的村子,神医?难道是那日给老爷治病的神医?可是哪里来的药材呢,不行,要赶快禀告老爷才是。药铺老板迅速地收拾好一切,便匆匆地赶回员外府。
“什么?那村子里有药材?我不是叫你们要全部买断吗?”胖员外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微红的脸颊带着偶尔的几声咳嗽,愤怒地瞪着那药铺老扳。
“老爷,小的也觉得奇怪,确实这方圆百里的药材都让小的买断了,也不知道那个村子是从哪得的药材。或许,是那神医自己上山采的?”药铺老板哈着腰,一脸的讨好。
胖员外想起那张出众的脸,虽然是一身素衣,可是那高雅的气度,倒也不像一般的隐士高人,难道,是达官贵族?“去,让人去查,顺便梢个信给我表侄子,问问宫里有没有这号人!”
“是,是,小的这就去。”
“嗯,刘夫人,你的病已经稳定了,只要多多休息,很快便可以康复。
”司徒云满意地除去了妇人手臂上的银针,笑着摸了摸一旁那可爱的小女孩扎好的头发。
妇人眼眶带泪地站了起来,朝着司徒云感激地跪下。
“夫人快快请起!”司徒云连忙将她扶起来,可是那妇人却依旧跪着,“恩人,你救了我,等于救了我家小言儿。言儿快,给神医磕头!,,“谢谢漂亮哥哥!”小女孩乖巧地在妇人身旁跪下,司徒云无奈地将她们扶了起来,“刘夫人身体还没好,快点起来吧,要谢,就谢你们的护国公主,是她让我来帮你们的。”
护国公主?传闻中那个帮西晨平定内反,抵御外侵的骁勇公主?妇人微微愣住。
这个村子的空气有些浑浊,司徒云让东林他们备了点自制的药水,每日撒在这里的土壤中,现在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收拾好包袱,司徒云在四名佣兵的护送下来到了村口,只见一百多名村民堵在那里。
“神医,你真的要走了?”刘夫人满脸的不舍。
“嗯。瘟疫已经蔓延到隔壁的村子,情况紧迫。”司徒云的衣角被一股力道抓住,低头一看,却是那个言儿。“漂亮哥哥,你还会来吗?,,缓缓蹲下,微微笑了笑,“会的,哥哥会回来看你的。”
“恩人,一路走好,多加小心啊!”村民们目送着那远去的五人,希望,好人有好报。
这个村子高高的门坊,挂着两个渐渐褪了色的灯笼,隐约可以想象到,瘟疫之前,这里的繁华景象。那一望无际的稻田,此刻荒羌一片,似乎已经停止耕作许久。
路上躺着几名奄奄一息的村民,司徒云心中一紧,“快,去看看。”
“司徒公子,我们的药材不多了!”几日的相处,让东林由衷地佩服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他一直以为,京城里的贵族皆是不可一世,可是司徒云,却真的是仁心仁术,不但愿意忍受贫苦,凡事还都亲力亲为。
“送给白姑娘的信也没有回音,不知道是不是西晨出了什么事情。”司徒云一边给一个昏迷了的老人把脉,一边担忧地呢喃着。
盘点了一下刺下的药材,司徒云决定先医治病情较重的村民,在东林他们的帮助下,连续两日的奋战,一些病情较为严重的村民已经好转,只等着白欣再次输送药材,才能彻底地根治这里的百姓。
“不好了,司徒公子,那里有个小男孩,好像,快不行了。”东林一脸焦急地跑来,司徒云慌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药材赶了过去。
只见一名小男孩脸色青紫,嘴角似有白色泡沫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司徒云心道不妙,这个小男孩不但感染了瘟疫,好像还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强行灌下去的药,都无法流进喉咙里,病情垂危。
这个场景,让司徒云心中一震,似乎在北罗,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瘦弱的小男孩,司徒云一把接过东林熬好的药,自己含下一口,便用嘴渡进了小男孩口中,看得东林他们微微一愣,就在这时,一名约莫十六的少女急忙的赶来,“东儿!”
“你是谁?”东林他们一把拦住这个横冲直撞的女子,只见她满脸的泪迹,正担忧地看着被司徒云抱在怀里的小男孩。
“我,我是他的姐姐,你们是谁?”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女子显得十分紧张和害怕。
不一会儿,整碗药已经给小男孩喂下,司徒云这才轻轻将他放在地上。
转过身来,眼中带着薄怒,“既然你是他的姐姐,为何将一个生病的孩子放在街上,让他昏迷在这个暴晒的地面?”
萃芯看清了那男子的脸,竟有一剂那的晃神,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难道说,是上天派来拯救她们姐弟两的吗。“不,不是的,我去了隔壁的镇子给东儿抓药,我没想到他会倒在这里。我,我……”
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东林顿时心软了。“司徒公子,你看她手上确实抓着药包,应该不是骗人的。”
司徒云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藕粉色的长裙此刻已经脏乱不堪,变成了灰色,凌乱的发髻,确实是很慌张地赶了过来,这下冰冷的脸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姐,姐姐 …”小男孩空荡荡的胃里有了东西,那药效也确实神奇,这会已经幽幽转醒,有些害怕得看着那被拦住的女子。
“东儿,是姐姐不好。”萃芯一把抱住小男孩,手中的药包早已掉到了地上。
东林捡起来一看,“司徒公子,这不就是你要的那几味药材吗?,,放在鼻间闻了闻。司徒云抬头问道,“姑娘,这可是从那隔壁镇林员外的药铺里买的?”
“是,是的。家里没有了银子,我拿了自己的嫁妆去典当了五两,才买来的这包药。”萃芯一想到去年离世的爹娘,留下这唯一的弟弟,如果她不能把他治好,那她要如何和爹娘交代。
“五两?他们怎么不去抢啊!”东林第一个跳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买断所有的药材,然后高价出售,以此谋取暴利,那个员外,着实可恨!“司徒公子,你看……”
司徒云低头想了一会。“救人要紧。”
月黑风高,“哼,老大说了,惩奸除恶是我们佣兵的使命!”东林四人冷笑地站在员外府门口,磨拳搽掌好不兴奋,好久没有放手好好玩玩了。
“还记得怎么做吗?”东林的眼中冒着精光,其余的三人亦是发出贼笑,“嘿嘿,清楚!”
“好,分头行动!”四个人影刷的一声,便消失在月光之下。
“萃芯姑娘,东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段日子多亏你的帮忙,其他的村民才能好得这么快。”司徒云放下了手中的银针,前几日东林他们又送来了一批药材,解了燃眉之急。
萃芯那清秀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这段日子的相处,她越发觉得,司徒云不是人间的男子,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芳心早已暗许。
“公子,你救了萃芯唯一的弟弟,萃芯无以回报,若是公子不嫌弃,萃芯愿意跟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沉默了许久,萃芯终于鼓起勇气,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对鸳鸯配,虽然质地并不是很好,可是以萃芯这样的家世,想必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脑海中闪过一张英气的小脸,心中突然被落寞填满。司徒云只是微微一笑,“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拒绝,竟是如此直接。
“是公子的妻子吗?”萃芯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司徒云呼吸一滞,“不是。”他多希望,是他的妻子,可是,他还有可能吗。
“她,那位姑娘,定也是人中龙凤。”忍住眼眶的温热,萃芯其实早有准备,只是不做点什么,她就无法让自己死心。
从未见过眼前的男子如此深情的眼眸,萃芯觉得,能被这样的男子爱着,那个女子,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司徒云抬起头来,看着那晴朗的天空,”她是独一无二的。“
“听说隔壁镇的林员外府上,被一把火烧光了!”村子里很快传开了消息。
“是啊,还有,几户人家一觉醒来,居然发现枕边多了一些银子!”
“难道,是那些见义勇为的大侠看不过去了,惩罚了林员外?”
“哼,活该!……”
东林他们得意地对视一眼,在司徒云的目光下嘿嘿一笑。“公子,和我们回西晨吧,老大说,这次你帮了西晨的大忙,她要好好谢谢你呢!“回去?司徒云本能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朴素的一身,好像,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许久。半年来的漂游,不止是为了研究学术,更是为了平定自己不安的心。可是为何,一想到回去,见到那个人,平静的心湖又开始荡起了不安分的涟漪。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阵苦笑,“你们回去吧。”
“什么?”东林一脸的惊讶,“公子,你……”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像司徒云这样身份的人,会在外漂泊。
“我,还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广阔的天空,才能越发看清自己的心,才能了解情爱,在许多事情面前,只是渺小的一部分。而那个人,只需要默默地放在心里,守候着,让漂泊的心有个依靠,他就知足了。
“漂亮哥哥,我爹生病了,你能帮我看看他吗?”瘦小的孩童轻轻拉起司徒云宽厚的手掌,晶莹的眼睛闪着楚楚可怜的光芒,他们说,眼前的这个漂亮哥哥是神仙下凡,是来救他们的。
司徒云温柔一笑,“嗯。”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不是么。白姑娘,她是西晨的公主,自己只要能帮到她一点,让她安心一点,也就足够了远处的角落里,静静地站着五个人,为首的英气男子看着那清瘦了许多的白色背影,心中竟有一丝酸楚和愧疚。
“欣儿,其实司徒他 …”美丽的男子欲言又止,风清夜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见见他?”冰蓝的眼眸深深地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宫羿对于司徒云,了解得不多,只是稀少的接触,却能让他感觉到这个男子对白欣的真心,确实,太委屈他了。
百里岚和洛深对视了一眼,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说,就能改变的。
只见那原本深沉的眼眸突然俏皮一笑,“走吧,先回去,会会那个肥水一肚的大臣,在老娘的眼皮底下拨刮民脂,让他全数吐出来,一毛不剩!”
四名男子突然觉得一阵恶寒,谁也不知道,白欣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等一切都结束吧,那个落寞的背影,会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番外5、谁的娃?
“据护国公主传来的消息,边境的几个村子瘟疫横行,有不法药百垄断药材,趁机抬高价钱,各位爱卿有何看法?”西晨王的声音由殿上传来。
众大臣纷纷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有惊讶,有狐疑,有愤怒,有心虚。
那华衣女子看着不同的表情,觉得实在有趣。“不知周尚书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那胸有成竹的声音让周尚书的心里漏跳了一拍。
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难道护国公主查到了什么。前阵子她消失了一段时间,难道是去那瘟疫蔓延的村庄了?
“额,微臣不知。”周尚书站了出来,那心虚的声音让西晨王眉毛一挑,朝堂上陷入一片沉默。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不少人开始猜测。
只见一张被揉皱了的白纸丢到了周尚书的脚下,他揣揣不安地拾起来,霎时脸便变成了白纸一般。
“林员外莫不是有人撑腰,想必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吧。”白欣嘴角泛着冷笑,看得众位大臣心中一惊,不知为什么,最近觉得公主的脾气很是怪异,不少人默默地低下了头,还是少惹为妙。
“臣,臣……”那周尚书眼看着白纸黑字抵赖不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见他哆哆嗦嗦的,不少人心中了然,这不是心虚是什么,没想到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年轻尚书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以前朝廷里势力混乱也就罢了,如今公主独霸天下,他居然还敢在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欣儿,此人,交由你处理。”现在的西晨王对白欣绝对的信任,正要站起身来,却发现白欣的情况不太对劲。
只见那护国公主走到周尚书面前,众人皆认为周尚书下场将凄惨无比,突然之间,那英气的女子突然脸色一变,浑身一软倒在了周尚书身前。
“啊!公主!”朝堂之上顿时乱成一团,这是怎么回事,疑惑和责问的目光纷纷投向那惊愕住的男子。
华丽宽敞的寝宫之内,四名男子紧张地守在院外,‘,神医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百里岚忍耐不住了,拔腿就想往里面冲,却被洛璨拦住了。
“再等等!”而洛深自己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那扇紧闭的房门。
风清夜一脸的严峻,只听身旁的蓝眼男子突然握起了拳头,“我去杀了那个周霜!”说罢便要往外走,门吱呀便开了。
老神医神色古怪地看着立马围过来的四名男子,沉默了一会,不禁叹了口气。
“神医,欣儿她到底怎么了。”风清夜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说明他此刻担忧焦虑的心情。
四名男子火辣辣的视线注视着那白发苍苍的神医,可他却是淡定得很。
“四位驸马,往后,可要悠着点。”
“……什么?”
“嗯。往后,这同房之事,尽量避免。”神医的脸色有些尴尬,此话一出,四名男子面上一红,神医难道是说他们纵欲过度?
神医见四名男子神色有异,就淡淡地补上一句,“公主有孕在身,四位驸马还是小心点好。”
轰!晴天霹雳!哦不!是天降喜讯!
欣儿有喜了?
四人面面相窥,是谁的?同一个疑问在四人的脑海里冒出。神医看着驸马们突然之间转身,十只手指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神医,欣儿她,多久了?”风清夜问到了关键,这才能雅测出谁是宝宝他爹。
“大概,有半个多月。”老神医的话立马让四名男子浑身一震,半个多月,他们居然如此粗心,还让欣儿去了那瘟疫横行的边疆。
看着他们表情,神医便知道四名男子的想法,“公主底子好,腹中胎儿健康。”
“这就好,这就好。”百里岚立刻松了口气,伸出手指算了算,半个月前,他们四人都侍寝过,会是谁的呢。
只见宫弃微微一笑,飘来了一句欠扁的话,“肯定是我的。”
“为什么?”旁边三人立刻不服气,愤愤地瞪着那蓝眼的臭美男子。
“直觉。”
“去!”百里岚翻了个白眼,“哦,对了!”
“怎么了?!”另外三人心中一惊,难道他知道是谁的了?只见百里岚悠悠一笑,“无忧堡里有养胎圣药,我这就让暗卫去取!”
养胎圣药?敢情无忧堡里什么都有。
“我,我……”洛琛激动地搓着手掌,“来人!八百里加急,去北罗取安胎补药!”
宫早正在思索着圣族里有没有相关的药水,就看见那绝美的男子闪身进了房里。安静的女子慵懒地躺在床榻上,均匀的呼吸声,安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风清夜的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轻轻将那棉被给白欣盖好,深情地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一吻。
“嗯。”白欣嘤咛一声,舒适地换了个姿势,惹得风清夜忍不住笑了出来
宫弃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待两人出了房门,才别有深意地说道,“我们,都比不上你。”
风清夜有些惊讶,会意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不,你们和我一样。”
宫羿佩服得伸手拍了拍风清夜的肩膀,“不管是谁的,都是我们的孩子。”两人默契一笑,“走,喝酒庆祝去。”
“神医,神医,这几日多亏你的照顾,我娘才能完全康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越过那简扑的栅栏,带着一篮子鸡蛋来到了司徒云暂住的小茅屋,却看见那神仙一般的男子正看着手中的纸条,笑得灿烂温暖。
“神医?神医?”小伙子疑惑地拍了拍司徒云的肩膀,“你怎么了?”
默默收起了纸条,微微一笑,“没。”
他们,应该很幸福吧。风清夜传来的消息,白姑娘有孕,今日脾性火爆,问他有没有什么安神保胎的良药,司徒云赶紧写下了几个有效的方子送了过去,之后便拿着那张纸条反复看了许久。
好想,回去看看。
“我要吃葡萄。”白欣翘着二郎腿,舒服地让那难得乖巧的男子勤劳地捏着肩膀和大腿。只见宫异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跑去了御膳房拿洛琛特意从北罗送来的特色葡萄。
“欣儿,这个力道够吗?”身后的百里岚一脸谄媚地笑着,那表情就好像要找大人讨糖吃的小孩子。
只见白欣一脸的惬意,微微挑眉,“还行。”伸手抚了抚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这段日子过着如女王一般的生活,难得这四个难缠的男人如此安分,她何不好好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