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望着冷梓玥愤怒的双眼,西门棠也不再打算继续逗留下去,他有他的雄才伟略,他有他的霸业宏图,岂是这小小地方可以困下的。
他爱着眼前这个女人,可他也爱外面那块更加广袤的疆域,等他登上权利的顶峰,他将让她做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
那是每个女人都渴望拥有的荣耀,西门棠相信,冷梓玥也一定想要得到。
“玥儿,你相信我,我不会不负责的,只要你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他是西灵国的嫡亲皇子,从出生就被皇室当成下一代接班人来培养,将来的皇位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本小姐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愿意给我时间,我一定都可以满足你的。”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还有那么多的人等着看他从云端摔下去,抢夺皇位。
无论这里再美,还是身边有她的陪伴,西门棠都不能继续放任自己继续下去了。
他要离开,是必须的。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容不得西门棠无礼放肆,一敛笑,浑身迸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令人忍不住一抖。
“你想要什么。”凭他的本事,除了天上的星星无法拿给她之外,其他的,他都可以满足她。
“你的命——”
西门棠浑身一颤,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直达心脏,冻得他有些发愣。
她、、、说什么、、、她要他的命,这个该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玥儿,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咬着牙,咽下胸口翻腾的怒火,西门棠露出温和又不失宠溺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她的爱意。
江山与美人,他既想要江山,也想要美人。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粉唇勾勒出一抹冷笑,冷梓玥身影一闪,身体已凌空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仿如即将羽化登仙而去的仙子。
“你知道怎么离开?你快告诉我。”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摇了摇,冷梓玥抿了抿唇,“你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从我的嘴里套出离开这里的办法吗?只可惜你却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啧啧,真是令我失望。”
此时的冷梓玥,火红的衣裙随风飞舞,清冷的目光注视着西门棠,竟是带着丝丝怜悯,就好像、、、、好像在看一条可怜虫。
“什么问题?”
“你难道就没有算算你在这里呆了多少天了吗?外面的比赛难道还会因为你没有出现就停止不到吗?”
“该死的。”西门棠暴吼出声,身影一动,已经直逼冷梓玥的面门而去。
“恼羞成怒了,比起你对本小姐的欺骗,这点痛苦算什么?”清灵的嗓音依旧在湖面上空回荡,却不见了冷梓玥的身影。
扑了空的西门棠双拳紧握,骨头更是发现‘噼里啪啦’的声响,气得不轻。
他在这里呆的天数,就连他自己都模糊的算不清楚,然而比赛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可他却深深的陷在了这里。
明知道,出现在他世界里的冷梓玥是假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留在了她的身边。
明知是错,还是将错就错。
这苦果,当然得自己尝。
“有我陪着你不好吗?为什么你还要想着离开。”
“你不是很爱我吗?我都能放下一切心甘情愿,甚至是不求名份的跟在你的身边,你却不能为我放下权势名利吗?”
“西门棠,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只不过你的征服欲在作祟,你自己可又清楚明白。”
“、、、、、、、、、、、、、、、”
一句接着一句质问,像是云朵一样飘浮在西门棠的脑海里,钻进他的耳朵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只觉整个脑袋都在剧烈的疼痛,似要撕裂了一般。
“别再说了。”
伴随着西门棠疯狂的怒吼声,冷梓玥的声音便消失在空气里,连一丝丝余味都捕捉不到,只得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瞪着四周的空气。
她不见了,冷梓玥不见了。
这个认知,差一点儿让西门棠发疯。
“出来,你给本王出来。”汹涌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烈火高扬起马蹄,惊慌的嘶鸣,划破长空。
久久得不到回应,天空依旧蔚蓝,白云依旧洁白,百花依然香甜,群蝶依然飞舞,唯有那个绝色的女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连她的一丝丝味道都不曾遗留下来。
“玥儿,你在哪里,你快回来。”
“玥儿,你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吗?”
西门棠身影急速的掠过平静的湖面,停留在那束被冷梓玥丢弃的花束上,缓缓的蹲下身子,将那一枝又一枝不知名的花朵捡起来,似乎还有余温在上面残留。
黑眸里掠过一抹幽光,转瞬即逝。
鼻翼间传来淡淡的花香,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直线,呢喃道:“玥儿,你说只要我能编一个花冠送给你,那么我就原谅我,可还有效。”
他已经没有别的时间去纠缠,唯有速战速决。
“真的编花冠送我?”
“当然是真的。”
听到熟悉却少了冰冷的声音,西门棠心里提起的石头落了地,他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必须依靠她才可以。
“你既然要送我花冠,那么我也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之间互不相欠。”
“花冠是我自愿送你的,你不用告诉我什么秘密。”
“呵呵,你一定会想要知道的。”
“是吗?”
心里有些激动,冷梓玥又不是白痴,她要说的会是他心中所想吗?
“只要你亲手杀了我,这里的幻象也就破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杀、、、、杀了你、、、”
“是的,只要你亲手杀了我,你就彻底的摆脱我了。”
“我不会杀你的。”
西门棠心跳不禁漏了两拍,要他举剑杀了冷梓玥,他怎么做得到。如果换成杀别人,他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你也会舍不得吗?”声音隐藏着笑声,略带几分嘲讽。
“我怎、、、、怎么会舍得对你下手。”西门棠无比尴尬的笑笑,稳住不安的心,随意的坐到地上,开始动手编制花冠。
虽然他从未自己编织过,好歹也看见过别人弄这玩意,凭着他尚佳的记忆力,勉勉强强能够编制出来。
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可他的内心却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一方面他不想对冷梓玥下杀手,哪怕是伤她,一方面却又要他亲手杀了她,才能离开幻象世界,到底他该何去何从。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西门棠编织的花冠也接近最后的尾声,虽然这个花冠不是那么的精致,总算也不是那么难以入目。
直到将最后一朵火红的蔷薇花别进花冠最顶端,一切都宣告结束了。
深深的吸足一口气,锐利的黑眸掠夺过一抹精光,他必须一击必胜,否则,他可能就永远也离不开个诡异的幻境了。
“玥儿,你看我把花冠编好了。”扬了扬手中的花冠,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气里,半晌都没有人回应。
火红的裙角扫过西门棠的手臂,白嫩的玉手轻轻的自他手中夺过花冠,冷梓玥闪身出现在他的面前,“呵呵,真的很漂亮耶,棠。”
阳光下,绝色倾城的少女将花冠戴在自己的头上,火红的衣裙在明媚的阳光下更得金光灿灿,煞是美丽。
纤细的手指捏着裙角,冷梓玥在他的眼前转了两个圈,眨着美丽的大眼睛,轻笑,“棠,我好看吗?”
对不起了玥儿,我没得选择。
西门棠默默的在心里说完这句话之后,长剑直插冷梓玥心脏。
双眸不可置信的瞥了一眼胸口的长剑,殷红的鲜血流着剑尖不住的滴落,最后迷茫的视线落在执剑人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玥、、、、玥儿、、”
随着西门棠失神的呢喃出声,冷梓玥的身影便如一阵风似的,真正的彻底消失在幻境里。
双膝跪地,除了染了鲜血的长剑,在他的视线所及的地方,唯有那同样染了冷梓玥鲜血的花冠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玥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冷梓玥的消失,美丽的爱情幻象也随之破灭,再度呈现在西门棠眼前的,是那么只容得下一人一马行走的赤色小道。
此时此刻,悲痛的他,正跪倒在一棵大树旁,气氛出奇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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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很抱歉,只能更这么多,明天一定尽力量补上。
【149章】 以命相救
琉璃水晶球依旧在天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将光明正殿照耀在一片有些灵异的画面下,一幕一幕的场景在它所折射出的光影里,栩栩如生。
高高的看台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光幕里的画面上,震惊得张大了嘴。
表现最明显的莫过于端坐在龙椅上的月帝,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水晶球里飘逸如仙的女子,浑身轻轻颤抖,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宁儿、、、、朕的宁儿、、、、”
月帝反复的呢喃出声,彻底失去了一个君王该有的仪态,他要去到水晶球里面,他的宁儿在那里。
只要他进去了,宁儿就不会消失了。
“皇上。”刘公公缓过神,一把拉住已经迈出两步的月帝,差点儿惊得跳起来。
哪怕二十余年过去,在皇上的心里,楚皇后娘娘依旧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那个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一如当年,楚皇后娘娘的一颦笑一蹙眉都会影响皇上的情绪,如今依旧不例外。纵使那呈现在皇上眼前的,不过只是一抹幻象。
终究是让这个帝王乱了方寸,险些弃大局于不顾。
“放开朕,谁也不许阻拦朕去见宁儿。”月帝瞪着拉住他手臂的刘公公,瞳孔里好似燃起气势汹汹的火焰,颇有几分见神杀神,见鬼杀鬼的气魄。
全身汗毛倒竖,额上冷汗直飙,刘公公在月帝的瞪视之下轻摇了摇头,颤着音道:“皇、、、、皇上万万不可、、、、”
“你想阻止朕吗?”
“奴才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阻拦皇上,可是现在奴才不得不阻拦皇上,即使、、、即使搭上奴才这条命。”
刘公公跪到地上,低埋着头,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不想让太多的人听到他与月帝的谈话内容。
当楚皇后娘娘出现在幻象里,他也吃惊,或许因为他本就不是局中之人,才明白那根本不可能是真的,那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然而,深爱着楚皇后娘娘的皇上,又怎么会认为那只是一个影子呢?哪怕那真的就是一个影子,为了安慰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皇上也会强迫自己相信那就是真的。
皇上苦啊——
“朕立马就可以下旨砍了你。”
“皇上,幻象里的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是真的,您又何必欺骗自己呢?”
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刘公公的头垂得越发的低。他自打十岁进宫就跟在当时还只是皇子的月帝身边,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月帝对楚皇后的爱。
温柔美丽又娴雅善良的楚皇后,但凡与她接触过的人无不佩服她,尊敬她,那是一个用真心包容所有人过错的女人。
在杀人不见血的后宫里,一次又一次的被逼到危险之中,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别人的阴险毒辣,给她们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曾经,他卑微的问,为什么要对别人那么宽容。
她的回答很简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就因为她是皇上最爱的女人,所以她便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接受嫔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与陷害,更是将那些原本是她情敌死对头的孩子,悉心呵护,视若亲子。
可是这样的女人,太薄命。
同为女人,她们拥有一个丈夫,但却不拥有一条心。
她的善良,似乎就决定了她的死亡。
“滚——”月帝暴怒的情绪没有人敢正面相迎,哪怕是坐在他身后气红了脸,掐青了大腿的女人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一句话。
她们知道,任何触及楚皇后的事情,都会令这个九五之尊失去应有的冷静。
嫉妒的种子发了芽,生了根,便疯狂的滋长,誓要将对方完全砍草除根才得以抚慰那颗阴暗的心。
大力的一脚踹在刘公公的胸口,没有意外的,后者狼狈的向后倒,发出沉闷的声响,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离月帝还有算不得短的一段距离,想必就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月帝低吼出声扩知。
捂住火辣辣刺痛的胸口,刘公公又爬到月帝的身边,低声道:“皇上,奴才的这条命死不足惜,可是祁月国的威严却是不容许有任何人轻视的。莫说幻象里的娘娘是假的,哪怕是真的,皇上也不能如此失态呀!”
堂堂一国之君,喜怒形于色,那可是大大的忌讳。
“皇上,要是娘娘看到皇上如此,必定会很伤心的。”
普天之下,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放下执念的,只有他最在意的女人,唯楚皇后是也。
“起来吧!”
强压下心中的抽痛,月帝收敛自己的情绪,眼神一变再变,终于恢复到没有任何的情绪跳跃,仿如一潭深不可测的池水,不容小觑。
唯有那掐进血肉里的手指甲,才显露出他真正的心情。
“奴才谢过皇上。”刘公公磕了个头,借机擦干额上的汗水,颤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只要没人听到他与皇上的谈话,底下的人最多也就只能猜测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惹来龙颜不悦。
视线再一次移到悬在半空中的水幕画面,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娘娘,那么多年过去,你可曾记恨过皇上。
犹记得,那一天皇上在御书房里,兴奋的走来走去,对着他这个奴才都有说不完的喜悦心情,哪怕那时后宫隐藏着那么多黑暗的争斗与血腥,似乎都因为即将出世的小皇子而被皇上所遗忘。
他还记得,透过御书房的窗户,看到漫天的血色,那如同鲜血一样妖娆的红,带给人一种神秘,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蓝天被血色所遮盖,就连那洁白的云朵都被漫天的红所浸透,阳光自血色里照射出来,无法形容的美丽与震撼。
皇上看到此情此景,失态的拉着他手,对他说‘天降异象,必有吉照,朕的皇儿,绝非池中之物’。
那妖艳的血红,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恐怖与恶心,只觉得红得热烈,红得美艳,红得耀眼,至少他就从未将那漫天的血红,与血腥联系在一起。
当景宁宫的主事太监来报,说皇后娘娘即将临盆,皇上呆愣了好半晌才疯狂的跑了出去,甚至连龙辇都忘了使用,直接用跑的去了景宁宫,因为皇上说‘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第一个,当时皇上的这句话吓得他腿软了好一阵子。
皇后娘娘所生的小皇子出世之前,皇上就已经拥有了四位皇子,可是在皇上的心里,唯有楚皇后为他生下的孩子,才是被他全心认可的。
孩子还未出世,皇上便将所有的父亲都留给了他。
只可惜,一场突变,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一天一夜的生产过程漫长而又惊心动魄,皇上寸步不离的守在楚皇后的身边,陪着她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一切都变了。
五皇子出世,皇后娘娘没有因为难产而死,却是被活生生的逼死。
临死之前,绝望的望着神情木然颓废的皇上,没有说一个恨字,只是哭着岂求保她孩子一命。
哪怕是流落民间,永世不回皇室。
那一刻,纵使是他这个无根之人,也动容了。
小皇子好似梦魇般的啼哭,挥舞着小手,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望着皇后娘娘,怎么也不愿意停止哭泣,直到哭得累了,声音哑了,方才沉睡过去。
“在想什么?”
“奴才、、、、奴才跟皇上一样,想起了、、、、那一天。”刘公公提着心吊着胆回话,当时若非皇上以自己的性命逼迫那些人,送走了小皇子的同时,也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只因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不除掉他又怎能安心。
“呵呵。”月帝自嘲的轻笑,他是这个世上最无能的皇帝,不但无力保全心爱的女人,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怀里,还要被迫送走自己的亲生儿子,导至如今父子相见,却仿如陌生人一般。“你可知看到宁儿的身影,那些本以为随着时间就被埋进心底的记忆,犹如潮水般的涌进脑子里,方才明白那有多痛。”
月帝的声音很低,面无表情,再也没有流露出自己的情绪。
刘公公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别想太多,娘娘直到闭上双眼也不曾对皇上说过一个恨字,假以时日,相信血王殿下也能体谅过往的一切,好好孝顺皇上的。”
“她依旧美丽动人,温柔恬静,朕再见她,却恍如隔世。”
如果没有那一年的初见,或许她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不必委屈求全的忍让,不必让出自己的丈夫,午夜梦回之时,他都忍不住问自己,她如果没有爱上自己,又如果他不是皇上,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皇上,或许应该感到欣慰,在影王爷的心里,娘娘比萧皇后在王爷的心目中更为重要,受到的尊重更多,说不定影王爷还能成为血王爷的一股助力。”
“嗯。”
月帝点了点头,此时心中竟有几分猜疑,这场考验是百里宸渊故意让百里自影出赛的,那他的目的是、、、、、、
“皇上,世间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忍受自己的亲生儿子视别的女人为母吧!”
他虽是小小的一个太监,可他却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楚皇后对他的恩情,尤如再造之恩,怎能忘怀。
只盼着血王百里宸渊能越来越强大,将来能为他的生母讨回一切。
听闻刘公公的话,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月帝勾唇冷笑出声,这样的痛苦的确要比一刀子杀了她,高明许多。
“罢了,继续看下去吧!”
“奴才遵旨。”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艳红的手指甲在阳光下越发的红艳,姜贵妃懒懒的倚靠在椅背上,略带嘲讽的望着坐在她前面一点的萧皇后,道:“皇后娘娘,本宫看不指皇上的眼里没有你的存在,就连你那亲生儿子都把死去的女人当亲娘对待,你的人生还真是失败呢?”
“贵妃妹妹还是少说话,免得惹皇上不快。”
吐气吸气,萧皇后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咬碎了一口银牙,瞪着画面里那美丽如仙的高贵女子牵着她儿子的手漫步在御花园里。
记忆倒流,当年的楚皇后乃是圣上专宠,后宫里的女人一个月两个月,一年甚至是两年都见不到皇上一面,而她却几乎每天都有皇上的陪伴,并且夜夜宿在景宁宫。
为了不让自己被皇上遗忘,不让自己的儿子被遗忘,她开始想尽各种办法让百里自影接近那个女人。
她不是很伟大吗?
她不是对皇上的儿子视如已出吗?
那她也就找到机会,陷害她,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皇上只是看到一抹影子,就把咱们全都给忘了,哪里还会留意咱们说的话。”心里不痛快,自然是要找人来发泄的。
萧皇后,就是那个怒气的宣泄出口,谁让她抢了皇后宝座呢?
每个女人都是小心眼,会吃醋,会嫉妒,为了争宠夺爱,慢慢的学会勾心斗角,学会不择手段。
“既然妹妹心中明白,那便不要犯了皇上的禁忌,本宫虽不得圣宠,你也一样,谁也无法取代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她却不得不承认。
这些年,自从楚皇后去世,百里自影跟她的母子关系就越来越冷淡,他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过笑容,即使他还唤她一声母后,唯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冷漠与疏离。
听到他一声又一声的唤着楚皇后为母后,那软软糯糯的声音,饱含了他对母爱的渴望,而她好像从未给过他。
她以为只要为皇上生下一个儿子,她便能得到他更多的关注,可笑的是,纵使有了儿子,他也不曾将她放在心上,甚至她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告诉她,‘楚皇后为皇上生的小皇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多可笑,她们为皇上生的都不是他的孩子吗?
只有那个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才是孩子吗?
愤怒,那一刻,她真的怒了。
以至于后来的情况,变得不可收拾。
“哼——”
姜贵妃冷哼一声,正好对上月帝那凌厉的双眼,不觉打了一个寒颤,心虚的低下了头。
阳光下,琉璃水晶球越发的闪耀起来,画面也越发的逼真,栩栩如生,犹如身临其境,那个原本早已经消散在人们记忆里的美丽女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甚至,他们还听到了她的轻灵的声音。
“母后,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卷而翘的眼睫轻轻颤动,煞是可爱,恨不得让人抱着他狠狠的亲上一口。
无疑,这缩小版的百里自影,比起现在的他,可引人亲近,惹人疼爱。
“嗯,影儿那么聪明,不如就猜一猜咱们要去哪里?”手指轻点他的鼻尖,楚宁宁神秘的笑笑。
五个月大的肚子鼓鼓的好像一个球,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只能慢慢的行走在铺满白色大理石的小道上,沿路欣赏园中的风景。
百里自影望着楚宁宁温柔的笑脸,笑着摇了摇头,“影儿猜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呆在这个幻境里有多长时间了,但他却一天天的看着楚宁宁的肚子越来越大,这里面的小家伙俊得人神共愤,还拥有神秘而庞大的势力,祁月国的天,将会因为他而变化。
明知道此时的他正在比赛之中,但他却不想放开这份母爱,似乎只有在这里,那颗孤寂的心才能得到释放。
他愿意用输掉比赛,来换取这份短暂的母爱。
“咱们去见你的父皇,有你想要的东西哦。”
前几天她正好在御书房里看到一件东西,可是身边这小家伙渴望已久的,与其让她来送给他,倒不如借皇上的手。
或许,小家伙会更开心的。
“谢谢母后。”
“你个小鬼灵精,母后可没有什么功劳。”摆了摆手,她这身子也越发的沉重了。
“母后,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当然可以,你用心一点儿,还能听到他在母后肚子里跟你打招呼。”
小手轻轻的放到楚宁宁的肚子上,细细的感受着肚子里的动静,不一会儿精致的小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母后,他真的有在动耶!”
这些画面,以前都不曾出现过,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亲耳听到母妃与贴身宫女的对话之后,不管母妃再怎么吩咐他,他再怎么想念楚皇后,都再也没有去过景宁宫。
他害怕,因为他,害了那个对他很好很好的女人。
“呵呵,小家伙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动得很厉害呢?”眼里掩饰不住的欣喜,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这个皇宫里,有真心可以相待的兄弟。
“皇后娘娘小心啊——”
突然,不远处伺候的宫女尖叫出声,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忘了要作何反应,傻傻的站在原地,捂住嘴唇不敢见证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楚皇后身体微微僵住,转过身望着那冲她急速冲过来的人影,手心里满是冷汗,第一反应就是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心跳如雷。
她的孩子,不能,她的孩子一定不能出事。
凭着百里自影的敏锐感觉,看着那对直撞向楚宁宁的碧衣宫女,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稚嫩的脸颊瞬间冻结成冰,散发出慑人的寒气。
他的手被楚宁宁紧紧的握在手里,那力道眨眼之间就让他的手腕泛起红痕,可就在那千均一发之际,这个女人将他紧紧的护在身后,哪怕自己吓得发抖,双腿虚软。
“母后,我会保护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