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进入的硬物撤了出去,乍然放松,刚舒口气,却看到他垂下头,接着有柔软湿润的东西轻轻舔舐的身体。
那么肮脏的地方,他…又羞又惊,挣扎着躲开,可身子被他压着,使不上力气,而且根本没有力气可使。感觉自己就像身边摊着的丝绸中衣,毫无筋骨,任由着他摆弄。三魂六魄也如腾云驾雾般,晃晃悠悠地落不到实处。
口中无意识地低吟着,这般颤颤悠悠的声音,连自己都羞于入耳。双臂严严实实地遮了眼上。
正云里雾里,教□的唇悄然离开,方才那硬物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入的身体,生生将剖成两半。几乎同时,他低喊着,俯身上,有暖流慢慢自契合处慢慢往外渗。
体内火辣辣地疼,呢喃着推他,“很痛…不要了…起来。”
他喘息着,声音越发低哑轻柔,“慢点,一会就好。”移开捂着脸的手臂,“阿浅,看着。”
墨发扑散下来,垂枕畔,像是一道墙,将与他围里面。
他的眼又黑又亮,清清楚楚地写着痴恋!
心酸软得厉害,柔情丝丝缕缕地涌上来。轻轻唤:“刘成煜。”
他柔声答:“。”
再唤:“刘成煜。”
他仍答:“。”
眼泪悄悄地流出来,他俯身轻轻地吻,“别哭…就出来。”
搂住他,“不动就不疼。”
他低低笑,“好,那不动,就亲亲。”细细啃咬的唇、脖颈和锁骨。
感觉到他的怜惜,也感觉身下,他慢慢地推进,一点点嵌合体内,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空隙。
身体被充盈着,厮磨缠绵的感觉让满腔柔情无限地放大,痴痴地看着他,看着他紧张、渴望又有些无措的样子,缓缓地笑了。
刘成煜感知情绪的变化,动作缓慢而有力,摩擦间,仍是痛,可疼痛之后,又有□入骨,渐渐地掩盖了痛。
微闭着眼睛,感觉到床幔轻轻的抖动,又感觉他垂下的发稍来回地晃动,这晃动愈来愈烈,的身子如同大海里的扁舟,随着浪尖忽上忽下,找不到攀附之物。尖叫着抓住他的臂,再也不肯放手。
他猛然支起上身,重重地撞击,每次都让痛且欢愉。破碎的低吟不间断地自紧咬的齿关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风平浪静。
他满足地喘息几声,躺身侧,汗津津的手臂穿过颈下搂肩头,“阿浅。”
“嗯。”憩息他温暖的臂弯里,软绵绵地回应。
他单手捧起的脸,手指拂去粘上面的发,柔柔地道:“出了一身汗,洗洗再睡。”
“不。”无意识地回答。
是真不想去,一来是累得不想动弹,二来却是,蚀骨缠绵之后,只愿与他相拥而眠,不想有半刻分离。
越发紧地往他怀里靠了靠,便欲睡去,睡意朦胧里,听到他说了句,“傻丫头。”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身边早没了影。
赶紧起身,发现身上已换了干净衣物,而床单枕头似乎都换过了。枕旁还放着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却是预备好给要穿的。
换过衣衫下了床,觉得全身酸痛,腿间黏连得迈不开步子,不由低低咒骂刘成煜两句。这个大骗子,还说让相信他,不会弄痛,谁知道…昨夜的情形一闪而过,脸上滚烫滚烫的。
喜鹊听到声音进来问:“娘娘醒了?要不要摆饭?”
忙正了神色,问:“什么时辰了,皇上呢?”
喜鹊笑道:“差两刻钟午时,皇上下了朝来看过娘娘一次,换了衣服就往景泰殿去了。”
暗叫惭愧,同样是折腾一夜,好像他出力还比较多,一觉睡到大中午,他却上完早朝又去处理政事,半点没耽误。
正说着,门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白色修长挺拔的身影闪了进来。
经过昨夜之事,再见到他,不免有些赧然,转身躲进了净房,听到他吩咐喜鹊将饭摆到内室,又让她炖红枣茶。
直等到喜鹊摆好饭,才磨磨蹭蹭地出去。
刘成煜精神焕发笑容明亮,“怎么这么久?”声音转低,“还痛不痛?”言语间便有了昨夜的暧昧旖旎。
瞪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就话多。”
他呵呵地笑,果真不言语,只时不时往碗里夹菜夹肉,目光如蜜般黏连身上。
视线无意中交汇,看到他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微怔,不再躲避,痴痴地与他的纠缠。
他放下筷子,捉住的手,低声道:“阿浅,有陪着,此生再无憾。”
反握住他的,放唇边,“再不让安心吃饭,就把的手啃了。”
他微笑,“便是整个让生吃活剥了也心甘情愿。”修长的手指慢慢扣的指间,严严实实地交握一起。。
吃过饭,他上床歇中觉,陪他躺了会,待他睡熟又下了床,到院子里溜达。
风扬摇着扇子树荫下打盹,见着忙一个激灵起来。
倒是想起一件事,遂问:“听说回鹘王之前送来二公主的画像,不知画像如今哪?”
风扬低声道:“就是以前皇上画的那副,重新临了,将衣服换成了回鹘服饰…原来那张毁了。”
猜想也是如此,轻轻一笑。
风扬又道:“娘娘还没到后院去过吧?奴才陪娘娘去看看?”
正值中午,骄阳似火,后院有什么好看的?
有些纳闷,狐疑地往后院走。
刚拐过弯,就愣哪里——只见原本的玉兰树下安置了石桌石椅,以前种花的地方种上了茄子豆角还有两架嫩黄瓜。
与惜福镇的院子一模一样,只除了…
风扬道:“皇上原本打算养几只鸡,可纤云宫离着景泰殿太近…”
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副画面:刘成煜书房召见大臣,忽听母鸡咯咯几声叫,风扬捧着热乎乎的鸡蛋,嚷着下蛋了下蛋了。
不禁笑出声来。
风扬笑道:“奴才就知道娘娘看了一准喜欢,就为这纤云宫,青大还特地去了躺惜福镇。”
瞠目结舌,“就为这几垄菜?”
风扬道:“不单这些,皇上让青大将原来的东西一件不少地全搬来了。青大还特地将以前屋子的摆设画了图,现又照原样摆好了。”
按耐不住地往回走,进了正殿,一间一间屋子地走过,果然,正如风扬所说,的闺房、爹的书房都完完整整地移到了纤云宫。看到爹书房尚未归置的三摞书,最上面的书目是漂亮的柳体字,那还是当年刘成煜写的。
往事历历入目,那个夏日的午后,绣花绣累了,院中修剪花草,有突然闯进了的家,也闯进了的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一章收收尾就完结了…嗯,有点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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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80大结局
“哐当”一声,门猛地被推开。
无需回头便知来是谁,能纤云宫如此放肆的,自然只有那。
“怎么了?”放下手中的针线,伸了个懒腰。
他顺势环住,两手恰覆胸前,揉搓两下。
拍掉那双不老实的手,问道:“谈得不顺心?”
他取过旁边的棉帕,一缕一缕绞着的湿发,“洗了头发怎么不擦干,吹了风又要头痛了。”
“都快干了,而且也不出门。”俯他膝前,方便他擦头发,又问:“高大也不同意?”
他手一顿,恼怒道:“朕的家务事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笑,“皇上的家事可关系着江山社稷,难道臣子们管不得?”
自打半年前以回鹘公主的身份重回后宫,刘成煜夜夜歇纤云宫,从未踏足其他妃嫔的住处。
前朝臣子看不过眼,纷纷疏谏,让刘成煜尽早立后,早诞龙嗣,绵延后代。刘成煜找了几个心腹大臣上折子,建议立为后,怎奈十几中只两勉强同意,其他均以各种借口婉拒。
立异族公主为后,无论前朝还是本朝都不曾有过先例,况且若诞下皇嗣,体内有一半血统,日后夺得大宝尚可,若不能为帝,回鹘王必定出兵助其登基,后患无穷。
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棉帕,笑道:“不期望当什么皇后,这样的日子就很满足了。”
是真的满足,后宫位分最高,其他来探访,愿意见就见,不愿见就不见,谁也挑不出错来。又加上不管事,杂七杂八的问题也烦不到头上,很有点逍遥自的意味。
刘成煜皱眉,“既是夫妻,为帝,理当为后…不愿身边站着别。”揽过,大手隔着衣衫摩挲着小腹,“还痛吗?”
摇头,“不痛,风太医开得药很管用。”
这个月癸水晚了好几日,刘成煜以为有了身子,忙着宣太医把脉,没想到空欢喜一场。而,因迟了日子,倒是比往日痛些。风太医说体虚畏寒,趁着行经时候吃些暖宫的药,最是管用。刘成煜便每日督促着喜鹊熬药,亲眼看着喝。
他一直以为身子不好是因为毒酒,加上红背竹竿草导致的,心里自责得很。岂不知早去年夏天,以血养还生草,已让亏损的严重,喝毒酒吃不过雪上加霜罢了。
刚燕好时,他说,待生了孩子,就名正言顺地晋为后,故此半年来,他勤耕不辍,怎奈身体虚亏,始终怀不上。
喜鹊习武听力好,曾听风太医说,这样的情况是极难受孕的。刘成煜不管,逼着他寻滋养方子,务必将的身子调理好了。
如今,不见起色,朝臣却逼得急,刘成煜心里苦,却从不表现出来。
今日,有些反常,想必高大跟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握着他的手,一根根捏着他细长的手指,想了想,道:“这几日,不如去其他宫里坐坐?”
他立马沉下脸,“不找事心里不自是不是?”甩开的手,起身,走了两步又回来,怒道:“倒是大度,那就去坐坐,顺便躺一躺,如何?”
本是心疼他自苦,好心劝他,突然被他这么抢白,委屈上来,狠狠道:“是皇上,想怎样就怎样,是坐还是躺,都由着。”
他一屁股坐下来,抓着的肩头,“好,也知道朕是皇上,那朕问,苏嬷嬷有没有教行经时怎样伺候朕?”
恼羞成怒,用力推他肩头。他却欺近一步,猛地吻唇上,先是带着赌气的狠劲,后来却温存起来,柔声道:“就这么想把推出去?”
扑进他怀里,哽咽不已,“不想…可…”
他捧起的脸,细细吻着腮旁的泪水,“想过了,现十九,等到三十岁时,若咱们还没有孩子,就将皇位让给则阳,带四处游山玩水,可好?”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笑容温柔,“则阳聪明稳重,夫子夸他小小年纪便知事之可为与不可为,很难得。先前还怕他被教歪了…”他说得大概是刘成烨跟他们兄弟两很亲近,怕诱导他们产生不切实际的念头。
话音一转,又道:“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摇头,“到何处自然跟着,想去哪里?”
他便笑,“庄王总吹他生意做得好,赚了多少多少银子,不知是真是假?”
笑道:“想知真假还不简单,就说库银紧张,让他缴点岁贡就行,何必非得走一趟。”
他“哈哈”大笑,“真写信过去,他就该哭穷了。”
提到庄王,不免想起占据天府之国的安王,遂问:“安王最近如何?”
他撇撇嘴角,“还是不安分,四处招兵买马,小小一个封地,养了八万兵士。”
“他想干什么?”惊问。
“管他干什么,反正有法子对付他。”手指唇上一点,神情变得古怪,“老实说,苏嬷嬷教没教过怎样伺候朕?”竟然又提起方才的话。
捶打着他,“没有…走开!”
他却得寸进尺,竟然压上来,声音暧昧,“她不教,朕亲自教…”
大手一挥,抖落了姜黄色的焦布帐子。
餍足的某神情欢愉,轻轻吻着的唇,“等小日子过去,咱们还用这法子,好不好?”
“滚!”转过身,扯起锦被蒙头上,隐约听到他的闷笑声。
他将手伸进被子,稍用力,将捞出来,“过会去望月宫坐坐,要不要一起?”
望月宫住了两个美,就是以前平王府的姬妾。
刚才他还因说“坐一坐”的话而恼怒,这会身心满足了倒又提起旧话来。赌气道:“不去,免得搅了的好事。”
他呵呵笑着,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那就不坐了,站一站就回来。”起身捡起滚落地的棉袍披上,脑袋又探进帐子来,叮嘱道:“稍躺会就起,别睡着,免得夜里走了困,差不多一刻钟就回来陪。”
听了他的话,便也不躺,紧跟着下了床。
此时刚申初,天仍是亮着。他袍摆上隐约有处暗红,凑近瞧了瞧,似是血渍。回头看,床单上果然污了一大块,连带旁边他的中衣都脏了,不禁懊恼。
他是极爱洁净的,又被伺候惯了。起初几日燕好过后,未等平复,他就忙着唤喜鹊进来更换床单,准备热水,看着喜鹊面红耳赤的窘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过他几次,他才勉强同意不用她们近身服侍。
如今,他急着要出门,要清理自己,还想喜鹊她们进来前将床单换下来,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他叹口气,道:“别急,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管别的。”
正觉得身上腻味得慌,就先进了净房,换下小衣,再出来,见他仍是披着脏棉袍,床单倒是换过了。只是铺得歪歪扭扭,根本不平整。
“是换的,没让别进来。”他见脸色不好,急忙解释,“别的插不上手,寻思着这个能干。”
瞟他一眼,叹道:“真是傻!”大冬天不先找衣服穿上,还管什么床单。打开衣柜,找了衣物出来,一件件伺候他穿上。系腰带的时候,趁势抱了抱他。
他舒一口气,低声道:“严美与范美明日去静心堂,交待几句话就回。”
愕然,去西梁期间,已经有两位美去了静心堂,一个只待了三天就疯了,送去别庄休养了,另一个坚持了两个月吞金自杀了。
这才半年工夫,怎么又有去静心堂?
他犹豫片刻,道:“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留宫里倒不如送出去。”
“送到哪里?”
“墨书还有蒋大各选了几个年岁相当品靠得住的校官,把对方的条件给她们说了,她们愿意出去嫁。先前两,一个南江,一个铜陵…”
都是偏僻的地方。
“父皇赏的这几个倒好说,家世普通,最多许她们些钱财,找个老实可靠的就行,去年来得倒是棘手,少不得慢慢打算,既能合了她们的心愿,又不亏了皇家名声才好。”他笑笑,“倒是不急,三五年的时间尽够了。”
一边说着,已替他束了发,戴上玉冠。
他掀了帘子出去,却又回头,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没多大工夫他便回来,额头沁了一层汗,笑道:“今天暖得很,厚毛大氅穿不住了…过几天咱们出宫赏梅可好?”
“去哪里?”停下针线,问。
他卖关子,“先不告诉,”扳着手指头数日子,“就定正月三十休朝那天。”
看着他故作神秘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早春梅花开,闻香忘归来。
白水河畔的梅林是盛京最负盛名的景致之一,游如织。
如今梅花开得正盛,又兼前日落了雪,冬阳映着白雪,熠熠生辉。漫步林间,有暗香盈袖,清甜沁凉。
这里的梅树多,品种齐全,可长势并不好,至少不如宫里的梅花开得灿烂。
刘成煜叹道:“怕是世夸大其词了。”
旁边便有一老者搭话,“公子有所不知, 白水河畔的梅林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只不过二十年前遭了火灾,田家小姐因此丧生,梅林无搭理,才逐渐凋落了。若公子早生几年,看到的光景远非眼前这几株梅树可比了。”
心里一动,田家小姐便是娘,她应该也极擅养花才是。若有她打理,梅花再开不好才叫怪了。
再往前几步,渐闻书声琅琅,中有一男子温和的声音徐徐讲解。
不由驻足细听,那男子问:“蜀犬吠日,比所见甚稀;吴牛喘月,笑畏惧过甚。此语何解?”
便有孩童稚语作答。
男子夸赞道:“能领悟至此,已属不易。接着再看下一句…”
刘成煜牵了的手,问道:“这就是白水书院,要不要进去看看?”
摇头,却情不自禁地走到窗下,隔着厚重的窗户纸,看不清里面的影,而声音却是愈加清楚。
不知为何,男子讲解的声音似乎停了下,一慌,以为被他发现了,刚想躲开,又听到他继续讲起来。
有点不敢面对沈清,沈相死了,沈净也死了,虽说他们是咎由自取,可与有着莫大的关系。倘或肯出言劝解,刘成煜或许能留他们一命,至少沈净不必死。
叹口气,恹恹地携了刘成煜的手,便要离开,忽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蕙姨抱着个包裹气喘吁吁地赶来。
“朝云尚月子里,不能见客,姑娘给取个名字吧。”把怀里的包裹递过来,竟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婴儿,“是个小子,大后天就满月了。”
“这么冷的天,抱出来行不行?”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有点手足无措,不敢抱。
蕙姨看着,“穿得暖,没事…代朝云给您磕头了。”说罢欲跪。
忙拦住她,“蕙姨,是姑姑,朝云是嫂子,该行礼才对。”
蕙姨笑笑,眼眶里却盈满了泪水。
平常很少戴饰物,送男孩子又不能送金钗玉镯之类,正犯难。刘成煜将他身上的玉佩递给,“君子泰而不骄,用泰字好不好?”
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婴儿的名字。
蕙姨连声道:“沈泰,好名字,多谢姑爷赐名。”又接过玉佩低声道:“大少爷心里别扭着,不想出来,却让把孩子抱给姑娘看看。”
了解,中间隔着两条命,这道坎谁都不会轻易越过。
回到马车上,刘成煜劝慰道:“惹不开心,倒是的罪过了。”
偎他身边,低低道:“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情形,没有什么不开心,只是…就沈清一个亲。”可他还不愿意见。
他柔声道:“不是还有?”
嗔道:“这怎么一样,是夫君,他是哥哥…”
“年岁比大,唤哥哥也是应该。”他打断的话,俯耳边,低声道,“西梁的时候听过那里的小调没?”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蓦地想起苏嬷嬷曾哼过的什么“妹妹身子比雪白,哥哥想着妹妹夜里睡不着”之类乱七八糟的山歌,脸骤然热起来。
他却越发得了劲,哄劝道:“也喊一声。”大手熟练地往衣襟里伸,隔着肚兜捏了一把。
马车正行闹市里,稍不留神就被从窗帘缝里看见。
气恼地拍开他的手,“走开,整天不寻思点正经的。”
他故作不解地问:“咦?夫妻敦伦延续香火,有什么不正经的?”声音却越发低沉,带着蛊惑之意,“要不,就喊一声。”
咬牙唤道:“皇上!”
“不是这个,算不得数。”他一手箍住,一手依旧顺了原路探进怀里,“现才行到东二大街,还有半个多时辰,来得及。”
倒吸一口凉气,他竟是要来真的。
“都忍了三天了,昨晚身上就干净了却不让碰。”听着极委屈的样子,可昨晚虽然最后他未得逞,可也没少折腾。
忙推他,他却不理会,翻身将压车座上,威胁道:“叫声好听的就放过。”手指刻意地胸前拨弄几下。
突如其来的酥麻让有片刻失神,只好告饶,“哥哥饶过吧。”
他得意地笑,仍不放,“再叫一遍,要好听的。”
深吸口气,道:“好哥哥,求求。”
“哎。”他痛快地答应,极为无耻地说:“妹子别急,等夜里,哥再好好地疼妹子。”不甘心地揉搓几下,才将拉起来,替整了整衣衫,嘴角含着笑,“的脸红了。”
气道:“刘成煜,闭嘴。”
他果然闭住嘴巴,却狠狠地唇上压了一下才放开。
一路被他折腾着,先前的郁气便消散得干干净净。
回宫后,月湖旁遇见了刘则阳兄弟。月湖早就上了冻,他们两太监的陪伴下,试探着打跐溜。
见到御辇,两恭敬地立一旁。刘则阳拱手行礼,“见过皇叔、贵妃娘娘。”刘则鸣跟着行礼,却不开口,两只眼睛直盯身上。
自入宫后,不断有打探的底细,素来从容应对,几乎瞒过了所有却独独瞒不过刘则鸣。
按旧例,献给皇上的女子事先都要验身,湘竹院的头一夜就经历了那个过程。早先的太后曾极受先帝宠爱,先帝夜夜宿纤云宫与其同寝。而作为回鹘二公主的却是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单凭这点就足以让许多打消疑心。
可刘则鸣却认定是他的皇祖母,因为与皇祖母身上的味道一样。
实没有办法解释,只好尽量不去见他们,即便去见也要事先熏过衣服才肯去。
今日竟不巧,偏偏又遇到他们,
跳下辇车,朝刘则鸣招手。他极快地跑过来,小声问:“是不是皇祖母?”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摇头,却笑着问:“喜欢皇祖母吗?”
他用力点头,“皇祖母对很好,喜欢她。她和一样身上香香的。”
摸摸他的头,“不是皇祖母,可跟她一样喜欢,也喜欢好不好?”
他考虑一下,道:“好。”
接着说:“可是,假如总认错,皇祖母天上知道了会伤心,也会难过。”
他看了好久,没作声。
不能强求,拍拍他的肩,道:“去玩吧。”
他却突然问:“那以后也叫贵妃娘娘?”
正要点头,刘成煜插嘴道:“以后就叫婶娘。”
刘则鸣点点头,行过礼,退了下去。
刘成煜望着他们两的身影,叹道:“生皇族有什么好,这么小的孩子都要背井离乡。”
问道:“现下还不能送他们回去吗?”
刘成煜神情一黯,“还不是时候,再过五六年…到时他们别恨了才好。”
过上五六年,刘则阳就十三,刘则鸣也就十一,都成大孩子了。
谁又能预料到将来的事?
好好把握住眼下的日子就足够了。
夜里,刘成煜连蒙带骗连哄带劝,到底由着性子要了好几次才满足地睡去。
因这几日睡得多,又加心里有事,倒不觉得困。
试探着翻了个身,越发贴他紧了些。
他睡觉有个习惯,总是一手穿过的后颈环住肩头,另一手搭腰际,切切实实地将护胸前。
宫灯调得很暗,透过帐子照进来,只能隐约看清他的面容——高挺的鼻梁、凹陷的眼窝以及紧抿的薄唇,乍看上去冷硬了些,可仔细瞧,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柔和。
这个男让看不厌,爱不够。
半年多来,旁敲侧击地打听风扬,倒是知道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
风扬说,以前刘成煜经常半夜偷着去绪宁宫看,看过之后就会莫名地发脾气。
风扬说,本来他预定的期限是三年,他用三年的时间来稳定朝政巩固根基,然后想法改变的身份。不知为何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墨书觉得时间过于仓促,他说他等不了,不能看着通过伤害自己来发泄。
风扬说,喝毒酒那天,刘成煜抱着流了一夜泪。若不是办丧事要他出面,他还不肯放下。
风扬说,去西梁时,刘成煜患得患失,长了好几根白发,听说们快到盛京才让风扬拔了。
风扬还说,刘成煜经常书房看医书,也让风太医四处打听民间方子。
前几条是风扬有意告诉的,最后一条却是他说漏嘴,被逼问出来的。昨天,趁着他上朝,溜到书房看了看,发现了他以前提到的那本杂书。
书上说,女娲娘娘的侍女为天下生灵鞠躬尽瘁,早早就过世了。她们的后亦是如此,活不过三十岁。
所以,他老早就知道寿命不长,一天也不愿多耽搁,才仓促行事。
所以,他担心突然有一天会离开,才患得患失,连夜里睡觉都不放心,非要将箍怀里。
所以,他宠着娇着,一日三餐除非召见大臣,否则定是与一起。即便朝事再怎么忙,也会抽空跑到纤云宫看两眼再走。
所以,他会说等到了三十岁,就离开皇宫四处游玩…
昨晚,心情不好,终究没有让他尽兴。今天看到朝云的孩子,突然又想起自己这辈子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心情的低落,瞒得过别,却瞒不过他。马车上那般的死乞白赖,又何尝不是他有意逗开怀,放开那些情绪。
就如刚才,他温存地亲吻,轻柔地唤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要。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浓情之后掩藏的哀伤。
那一刻哭了。
他急切地问:“是不是弄痛了?”
紧紧地搂着他说:“没有,觉得太幸福,因为快乐而流泪。”
他低低地回答:“也觉得很幸福,有阿浅陪着。”
其实,有这一刻,已该知足了。
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够倾心地爱,已是足够,不应强求太多。
一辈子,是件太奢华的事。
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唇,然后他臂弯里寻一个舒适的位置睡去。
不管的生命有多久,都会快乐地生活,也让他感受到快乐。
后记:
顺和八年,安王起兵造反,年仅十四岁的质子刘则阳奉诏出战,桂王出兵相助,大胜而归。
顺和十二年,墨书与小佳成亲。皇帝携贵妃娘娘亲至南江道贺,南江逗留一月之久,据说寻了无数珍异灵药。
顺和十四年,皇帝力排众议,册立贵妃为皇后,随即禅位于刘则阳。
至于刘成煜与叶浅去了哪里,谁都不确定。
有说曾苏州见到他们,男荡了小小的乌篷船,女撸着衣袖摘莲花;
有说,曾杭州见过他们,两共撑一把伞,携手走过断桥;
还有说,青莲山脚见过他们,一户小小的院落里,种着玉兰树,男挥笔作画,女子树下绣花,只是两都极不专心,男画着画着会向女看过去,女绣着绣着就向男望过去,然后两痴痴地凝望着,不说话,只傻傻地笑。而一旁的摇篮里,婴儿兀自哇哇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