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她在乎的只有他
岑美云忽然挤过来,哭着拉住她的手;“那里早就变成人间地狱了,颜儿妈不让你去送死,妈就是拼了命也不让你去…”
“人间地狱?”欢颜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泪水无意识的沿着脸庞滑落而下,心口间痛的几乎麻木,连呼吸都不敢多用一丝丝的力气,她双眼无神,空洞的吓人…岑美云见她这样一副模样,不由得越发骇然,只更紧的抱住她:“颜儿,你想开点…也许,也许阿昊福大命大当真没事呢…”
“妈…”欢颜忽然哑哑的开口,一声几乎无声的呼喊却是让岑美云惊愕而又辛酸难忍,她抱住她纤弱的身子,抹一把眼泪应声:“颜儿…你总算是,总算是喊我妈妈了…”
“妈…”欢颜粗嘎的开口,声音犹如破旧的风箱一般刺刺拉拉的难听:“你要是心里还有我…”
欢颜手指哆嗦着抚住岑美云的后背,黑瞳无神的大睁:“就成全我…让我和他一起死吧…”
“颜儿,你怎么这么傻?你还这么年轻说什么死不死?更何况阿昊也不一定就死了啊,现在不是还没消息吗?”
岑美云大惊,慌不迭的想要打消她的念头…“那你让我去那里找他好不好?”欢颜似乎被他点起了一些一线的希望,她推开岑美云,恳求的开口,哭肿的双眼红的吓人,只让人不忍拒绝…“不行!那里实在是太危险,我决不让你去冒险!”岑美云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的请求,余震不断,水电全无,抢劫偷盗,杀人放火到处都是的马尔代夫,她决不让欢颜去送死!
“妈…”欢颜轻轻开口,只忽然掀了被子下床,噗通一声跪在了岑美云面前,她不哭,不闹,只是低低开口;“妈,你若是不答应我,那么就是想要把我逼死,我就是不去,也活不了了…”
“颜儿…”岑美云捂住嘴,只觉得一阵的绝望心酸…“妈,我陪姐去!”季维安忽然上前一步,扶了几乎晕厥过去的岑美云开口说道。
“不可以!”一直不曾说话的冉安安忽然大惊出声,她几步上前,死死抓了维安的手,一张俏丽的小脸已经全是仓皇失措的紧张:“维安,你不能去!那是去送死!”
“冉冉,别说了!”季维安慌忙制止冉冉再说下去,而欢颜的脸色已经变的越发糟糕了…欢颜无力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那里的情况一定是糟糕透了吧,而他呢?是已经死了…还是正被压在废墟下面苦苦的求生?
不…他怎么会死?他那样骄傲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怎么会死?
她还没有给他生个孩子,他怎么敢就这样放弃她?
房间里只有岑美云不时传来的呜咽和欢颜断续的抽噎,安静极了…“我就说!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扫把星!”
“我的阿昊要是出一点事,我一定亲手撕了这个jian人!”
砰的一声,房间门忽然被人粗鲁的撞开,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戚蓉蓉已经一阵风一般咒骂着冲到了欢颜的面前,劈头两耳光就打了下去,她目雌欲裂,恨声开口:“先是克的老爷子病发,又是我的阿昊,我们申家绝不要你这样的扫把星!”
“住手!”季维安一见欢颜被打,立时像是疯了一样直冲过去一掌将泼妇一般的戚蓉蓉推开:“你再敢碰我姐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申太太,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岑美云气的直哆嗦,偏偏头晕目眩的说不出话来…“客气?我呸!”戚蓉蓉妆容凌乱,原本雍容的脸上却是挂着与她素日截然相反的憔悴和愤懑,身后追来的申少康一脸的羞愧和不安,只讪讪望着被季维安护在身后的欢颜,还有一边一脸泪的岑美云:“亲家…真是不好意思…蓉蓉她…”
“申少康,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不好意思的是那个狐媚子的许欢颜!”戚蓉蓉气的全身只颤,也不顾及自己身份,只是大嚷大喊起来:“许欢颜,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的阿昊克死,我戚蓉蓉绝对不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够了!蓉蓉!”申少康实在是觉得丢脸,只硬拉了她将她拉出房间,及至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她不堪入耳的一声一声咒骂传来…季维安担忧的扶住欢颜,看她双颊被打的红肿,不由得一阵心疼:“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他殷殷的关心,却是让冉安安脸色微白的咬住了下唇,维安只能对她好,只能保护她,凭什么就连她唯一拥有的,许欢颜也要分走一大半!
“维安,去帮我订机票,不管是转几次机,我都要去马尔代夫,越快越好,你若是在乎姐姐,当真对我好,就答应我吧,维安,姐求你了…”
欢颜根本不曾把自己挨的两耳光放在心上,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着要立时飞去马尔代夫找他,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在意,她所要的,所在乎的,只是他好好的活着,和她牵手走过一辈子。
季维安狠狠一咬唇,俊美的脸上浮起大片的心疼,他不忍拒绝她,拒绝这个拥有无边勇气和力量的女人,更何况,这是他深深在乎的姐姐!
“姐,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让你安全去那里,可是我一定要陪着你一起去!”季维安朗声开口,扶了她去床上躺好:“姐,等我回来!”
ps;嗯哼…预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颜颜要有宝宝啦…有亲说这么虐会不会是悲剧,放心啦,这次应该不会是悲剧啦…
131旧情复燃
“姐,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让你安全去那里,可是我一定要陪着你一起去!”季维安朗声开口,扶了她去床上躺好:“姐,等我回来!”
“维安…”冉安安一眼看到他急匆匆的推门而出,慌忙惊慌的追了出去,她不要季维安和欢颜一起去,他要是离开,毒瘾再次发作怎么办?她不敢相信她还可以幸运的再蒙混过关!
“维安,我不要你去!”冉安安只是旧戏重演的哭着在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维安脚步却是不停,将她手指掰开:“冉冉,我必须去,这是我姐姐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我不要你犯险…维安!”冉安安又跑上前,伸开双臂挡在他的身边哭着大声开口。
“冉冉!”他的脸色略略的柔和一点,轻轻拉住她的手,温和却又坚定开口:“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可是我姐…她吃了太多苦,受了这么多的罪,好不容易现在得到一份幸福,我怎么能眼睁睁看她失去?更何况,我是她弟弟,我不保护她,姐夫不在,自然是我来保护她!冉冉…我必须去!”
“那你要带我一起去!”冉安安将眼泪胡乱的抹去,飞快的开口,如果不能阻止,那就和他一起去!总之,她愿意以身犯险,也不要事情败露!
还有…她也想知道,申综昊到底死了没有。看许欢颜的情形,若是申综昊死了想必她也是生不如死,如果,如果申综昊真的在地震中丧生,那么…冉安安望着面前高大俊朗的年轻男人,不由得目光变的柔和,那么,她一定会偷偷的让他戒毒,再也不让他受到伤害!
维安看着她,紧拧的眉心不由得展开,她是那样的倔强而又天真,让他舍不得再对着她皱眉。
“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伸出手,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若是有办法去,那就一起吧…”
只欢颜苦苦等了一周,去马尔代夫的事情还是未能成行。
那里不比平常国家地震,尚可以修桥搭路走进灾区,而马尔代夫周边小国皆在地震作用下变成一片废墟,陆路根本不通,救援人员和物资皆是空军空投过去,而海路,马尔代夫沿海码头几乎全毁,而海岸更是每天都是海啸风浪不断,船只无法通行,根本不可能过去!
空投毕竟有限,虽然现在情势严峻,可是也只能捡最重要的救援物资和经验丰富的救援人员先行,余下一切事宜,也只能等灾情不重的国家或是地区修好毁掉的道路再说。
欢颜只度日如年,只不过短短十来天,整个人就瘦了几圈,形影相吊,几乎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他不曾有电话打来,已经过去这么久,若是无事,必然会给他们报平安吧,虽然维安解释说地震毁坏严重,必然电缆线路全毁,何况人走不出去,打不成电话也是正常的。
可是欢颜不信,若是他好好的,岂不想尽方法也要给家中联系?更何况她跑去百度了许多,一般震后几天就会恢复通讯联络,那么,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
那么说…他当真出事了吗?欢颜不敢再想下去,只整夜整夜睡不着做着噩梦,手机不敢关,稍有动静就会醒来,可午夜梦回,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点的音讯。
地震发生前十分钟的时候,申综昊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清楚号码的时候,原本是不想接的,迟疑许久挂断,可是那边又锲而不舍的打来,心里思绪翻转许久,他终究还是长叹一声按下接听。
这世上可以操控他心思的人,原本只有一个苏莱,现在多了一个许欢颜。
可是好似,在面对苏莱的时候…他更加的无力。
不咸不淡的说着一些话,此时他的车子停在广场上,天空是澄蓝的颜色,宁静而有高远,没有一丝的风。
“嗯,我们现在十分幸福。”他轻轻开口,只说到幸福的时候,唇角微扬,似乎面前出现她的脸,巧笑倩兮,温婉可人。
“阿昊…”苏莱的声音带着疲惫,伤感,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听她喊出阿昊,他心里竟然拿又浮现出她喊他名字的模样,甜甜软软,那般的动人。
“阿昊,你当真要把我忘掉了吗?”她的声音又带上哭腔。苏莱从不曾在他面前示弱,在加州那次是第一次,而这一次,好像是第二次。
向来让骄傲倔强,清高不屈的人说出软话,都比常人说出来发挥的力量更大,更何况,那还是他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苏莱。
“阿昊,你和她恩恩爱爱亲密无比,可是我过的犹如行尸走肉,苦不堪言,你当真不心疼吗?”
她低低哭泣,让他只听着她的声音,就可以想到她含泪哀伤的模样,心口还是会酸,会疼,他无法对这个女人视而不见,完全放下。
“苏莱,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沉声开口,声音里已然带上温柔。
终于还是问出声,在加州时都有疑惑,只是他没问,他不相信那日夜欢愉的叫喊不是幸福而是痛苦,他选择再一次逃避,可是现在,终究还是担忧,在乎,却又不免好奇的问出声…“阿昊…我和丹尼斯林,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含着决绝和冷傲…ps;啊啊啊啊啊啊…废话不多说啦,高潮快要开始啦…
132情已逝
“阿昊…我和丹尼斯林,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含着决绝和冷傲…“你说什么?”他愣住,不敢置信的开口,却在这一瞬间,手机讯号忽然变的断断续续,地动山摇,整个城市似乎都开始摇晃颤栗起来…“阿昊,阿昊…怎么了?”苏莱惶恐的大喊断续破碎的传来,申综昊想要拼命开口,却已经从不曾关紧的车门里摔了出去,手机飞出去老远,摔成两半,广场上的人都像是疯了一样纷纷逃难,而他只趴地上,满脑子都是那句话,我和丹尼斯林,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苏莱,你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究竟我所看到的,听到的,是真的吗?
我当日在加州,日日看着你和丹尼斯林浓情蜜意,你们就在我隔壁的房间夜夜,可是现在,你又和我说,你和他根本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让我怎么相信?我怎么去相信你,苏莱,苏莱…离我而去,背叛我们爱情的人是你,爱上别人,宣告你们幸福的人,也是你…而现在,哭着说你不幸,想要回头的人,又是你…苏莱,苏莱,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像是高远的云,让我捉摸不定…我已经得到别人眼中认同的幸福,我有一个顶好的妻子,可是你一开口,我就溃不成军。
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在救援的简易帐篷医院中,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很快就可以下地走动,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爷爷,赶到爷爷所住的疗养院时,申综昊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那处房屋是德国人九十年代建造的,德国工程师向来以严谨著称,也兴许是因为疗养院建在临水之地,舒缓了震波,那里房屋只是稍稍破损,并未曾倒塌。
只是爷爷受了惊吓,直到现在尚在昏迷不醒中,此时的马尔代夫根本不可能让爷爷受到良好的医治,而更大批比爷爷伤势更重的伤者还来不及空运送走,因此治疗也就一天一天的耽搁了下来,申综昊身心俱疲,却又要照顾爷爷,寸步不敢离,余震不断,这里并不安全,连打电话都是极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一个月后,他给家中报了平安。
四月之时,马尔代夫百废待兴,灾后重建工作已经步入正轨,而爷爷却已经几乎油尽灯枯。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申综昊就知道爷爷身子不好了,可是他抱着希望而来,却又没用的让爷爷承受了更大的痛苦,幸而,地震后到现在,爷爷从不曾醒来,也不曾受过病痛折磨。
欢颜和申少康戚蓉蓉还有维安冉冉一起赶来时,正赶上送申老爷子最后一程。
也许是回光返照,爷爷睁开了眼睛,却只认得申综昊和欢颜,只看到他们两人携手站在他床前,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老人心中很是畅快,竟然浮现出来满是皱纹的笑意…申综昊低头看伏在他怀中哀哀哭泣的欢颜,他们分别许久,经历生离死别,却来不及诉说私情,就急火火的来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虽然如此,抱着她时,还是很容易就发现她瘦的彷如皮包骨,之前好容易养的胖了一些,现在却是前功尽弃。
他很心疼,他不否认,这个女人和他遇到的许多女人都不一样,他有些喜欢她,甚至愿意宠着她,若是什么都不发生,一切风平浪静,也许他们就会平淡的过一辈子…他不会忘记分别前那些旖旎的夜晚,和她在一起的美妙滋味,甚至连苏莱都比不过,他来马尔代夫之后对她疯狂的思念,都是真的,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喜欢她,虽然这喜欢还称不上爱,可是对她想必也是足够了,足够她感恩戴德了吧。
她该是庆幸,她这般平凡普通却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样想着,似乎初见她时的愧疚也淡去了许多,再看着她时,眸光中已然有了淡淡的疏离。
爷爷第二天就去了,她似乎哭的异常伤心,当然,爷爷是她最强有力的靠山,最大的庇护者,现在不在了,她在申家的地位必然大不如前,换成他,他也会这样大哭。
而他却没有流泪,不是不伤心,这现场所有人都比不上他的伤心,可是他不愿意流泪,他爷爷留下的遗嘱中特意告诉他,不许流泪,他的孙子不可以轻易的流泪。
遗嘱中还有一件异常隐秘的事情,隐秘到申综昊这个和申老爷子最亲近的人,竟然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从不曾想过,爷爷竟然这样看重许欢颜,而许欢颜竟然也这般心机深的将他瞒的滴水不漏。
133我是颜颜啊…
他沉默的让空气几乎窒息,欢颜终于站不下去,狼狈的逃开,她跑进浴室,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热水中…是的,他只是因为爷爷的事情心情不好,等等就好了,等等他就会变的和之前一样,等等,就好了,一定会好的…欢颜无力的滑入已经变冷的水中,阳台上的花已经结出了花苞,五月了,夏天又要到来,算起来他们认识一年多,爱过恨过,打过闹过吵过,分开过绝望过,甜蜜过心酸过,她曾经以为,终生有靠,颠簸苦难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可是现在,她当真是害怕的要命…自始至终,这一场看似庞大实则卑微的爱情中,她从未占据过主动。
从开始相逢,到签下一纸协议,从打掉孩子再到接受他的求婚,从拒绝冷淡到爱上他,从隐忍卑微到比肩站在他的身旁,乱的人,都是她,沦陷的人,也是她,他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高处,冷静疏离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掌控全局。
如果是一年前,她还有决绝离开的勇气,如果是一年前,她保证她可以平静的离开,离婚,顶多在转过身大哭一场,可是现在,她爱他啊…欢颜捂住脸,眼泪无助的落了下来,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换了一种眼神看着她,那种冷入骨髓,带着探寻,带着疏离,带着一丝一丝的质问和漠然的眼神,她就已经开始受不了…究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欢颜哭够了,只觉得身子在冷水中也几乎泡的僵硬了,她才无力的站起来,抓了浴巾将身上水渍擦干,裹了宽大的浴袍出去…一推开门走出去浴室,就闻到卧室里呛人的烟味和刺鼻的酒精,欢颜透过淡淡烟雾却是看到他半躺在沙发上,外套仍在一边,面前桌子上,脚下地毯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烟头,空酒瓶歪扭的扔了一堆,有未喝完的酒倾洒出来,又挥发在空气中,发出迷人醇厚的酒香…可她只看到他,衬衫凌乱的敞开,眼睛喝的发红,面色白的吓人,手里却仍是抓着大半瓶酒一口一口的观者。
欢颜挪动脚步走过去,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难受,她半蹲在他面前,想要将他手中酒瓶拿开,他却是醉眼迷离,挥手将她手掌推开:“你是谁…”
他半醉的呓语,眸子迷茫不清笼住她,他明明就在她身边,一伸手就可以抱住他,一抬头,就能吻住他,可是他却又那样的远。
“阿昊…”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泡凉水太久,头也开始疼起来,欢颜再一次伸手,想要阻止他继续灌酒,却被他狠狠的扼住了单薄的手腕,薄唇微启,他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阿昊?”欢颜一时间怔住,眼眶酸灼难忍,她喃喃开口,他的脸在泪光之后变的朦胧不清:“阿昊,我是颜颜啊…”
“许欢颜?”他似是酒劲上涌觉得热,一下子将衬衫撕开,露出大片古铜色结实胸膛,泛红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冷看着她:“你来做什么?你还有脸来?”
他冷笑,大口将瓶中剩下的酒喝光,接着手指一松,砰的将瓶子摔在地毯上,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伸手拎住她胸前的浴袍,将她小小身子拉近面前,好看的唇抿成了冷硬的直线,他身上的酒气熏人,欢颜不由自主想要偏过脸去,他眼神里太多内容,有嘲讽,有嫌恶,让她心底一片的发抖…“爷爷死了,这世上再没人能护着你了…”他低低开口,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伸手将她推开,踉跄的向浴室走去,砰然关上的门,震的欢颜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夏日的风送来一阵一阵花香,她转过脸,木然的望着阳台,风吹起窗帘,卷起动人的姿态,她眼中的泪水刷的一下落了下来;“阿昊…究竟是怎么了。”
她不解,如坠云雾一般,只觉得心里凄苦无比,有口难言,去年的那些甜蜜,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隐约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她望一眼地上的酒瓶,他喝了这么多,这会儿去沐浴会不会出事?不由得担忧望住那紧闭的浴室门,心里却是苦笑自己的傻,他这般对她,她却还是放不下…额上的疼痛又一次传来,她抬手摸一下自己额头,烫的越发的厉害了,欢颜撑着身子走到浴室门外,想要去敲门问一下他的情况,他却已经的拉开了门,跌跌撞撞的直接将自己扔在了床上…虽是五月,可晚上还是有些凉,更何况他醉的厉害,怎么能就这样睡?欢颜勉力的走去浴室,拿了一条柔软的大毛巾走出来,头痛的似乎要炸开了一般,可她只咬住牙忍着走到他身边,轻轻开口:“阿昊…醒一下…”
他咕哝一声,口中不知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就又沉沉闭了眼睛…欢颜叹息一声,揉一揉太阳穴打起精神,轻柔的去擦他湿透的发丝,他沐浴后清凉的味道合着那房间里隐约醉人的芳香传来,欢颜不由得恍惚,只眼前一片一片的眩晕,她两腮烧的通红,只觉得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怎么现在身体变的这样差?想来,也是地震后他一个多月音讯全无时她糟践自己落下的病根,可她不后悔,那一个月折磨一般的等待里,她心底却带着催不跨的意志,他在她的心里,她还有精神支柱。
可是现在,他好好的活着,可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ps;
134这一夜,全是错的
可是现在,他好好的活着,可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回来了…”他忽然翻个身,醉眼迷离的望住她,握紧她柔柔动作的手抵在胸前,继续喃喃:“地震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那时候,我真想你…你要是在我身边,我一定连死都不怕了…”
“阿昊!”欢颜愣住,他却是更紧的抱住她,将她按在冰凉胸前:“你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吗?”
“我不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阿昊…”欢颜喜极而泣,紧紧的抱住他,所有的委屈似乎全部荡然无存,他生气,疏远她,恼她,怨她,都只是因为她那个时候没有在他身边吗?
“真的吗?”他哑哑开口,抱住她的力量那么大却又温柔…“真的…阿昊,是生是死,我都在你身边,再也不分开了…”欢颜长舒一口气,紧紧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胸口涌起大片的甜蜜,他在乎她,像她在乎他那样的在乎着她!
“我要你…我想要你…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碰过你了吗?”他身上开始烫热,箍着她腰肢的手力量大的惊人,可他终究还是醉的厉害,口中的话含混而又不清,却仍是让欢颜欣喜的差点落泪…“阿昊…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她轻轻开口,专注的望着怀中英俊无比的男人,俯身,她轻轻吻上她的唇:“阿昊…我想念你,比你想念我,多太多了…”
泪水无声而落,却再也不是咸涩的,变的甜蜜,变的诱惑…酒精将他烧灼的全身滚烫,她的吻,像是和着蜜糖的毒药,让他一下子就被点燃。
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吼,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迷醉而又狂热的吻她,像是她的身体,是珍贵的宝物,需要他的膜拜…头痛欲裂,却偏偏在他怀中的感觉是这样好,欢颜不由自主更紧抱住他,唇齿之间轻轻呢喃:“阿昊…要我吧…”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他沙哑的低喃,眸光像是凶恶的豹子,急促而又带点粗鲁的进入她的身体,让她痛苦而又愉悦…手指紧紧扎进他的背中,不由得仰起头,口中发出羞人的呢喃,欢颜闭了眼,只觉得现在,就是死,也值了…“我也不会,阿昊,我也不会!”
他似是极满足,冲刺的力量是异于之前任何一次的热烈和霸道,只是他虽然醉的不省人事,却仍是在关键时刻小心翼翼不伤了她,欢颜搂紧他,只放松下来享受他带来的浓烈的幸福和极致的欢愉…犹在地狱,却又一夕之间飞上天堂,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可以让她这样喜悦痛苦?这世上除了她,谁还能让她一世欢颜?
再没有旁人,绝对没有了。
这一场欢爱晚来了半年,却又那样的及时,他累极了沉沉睡去,双手却仍是紧紧抓紧了她的手,欢颜挣了许久,才撑起酸软的身子去浴室清洗了身子,又取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将他身子擦拭干净,拉了被子将他盖好,看他睡的极沉,似乎做了好梦,唇角微扬的弧度那样迷人,她不由得看的傻住,许久后,想要低头吻他一下,却又在他唇边一厘米处顿住,她头重脚轻,鼻子也塞住了,不能把感冒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