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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那一天甄珠告诉他这些,他怕是直到现在,都根本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个乳名。
可宋清远却知道,甚至,已经唤了十年。
他们有多少的耳鬓厮磨?又有多少的情思缱绻?如果不是宋清远娶了甄珠,她怕是也不会这样快转投他的怀抱。
也许他们私奔去临垚的时候,那些日子,宋清远口口声声唤着的,就是他从不曾知晓的那个乳名——若若。
“锦川…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甄慕远看的心惊肉跳,勉力支撑着才没让自己露出马脚。
“樊景湾的那个开发项目,我知道你占了大头,这一次的事,若是和你有关,我定会让你赔的血本无归。”
陆锦川紧紧盯了甄慕远一眼,那一眼,恍若是如坠冰窟一样的森冷,要他遍体生寒,几乎坐立不住。
甄慕远不敢接口,眼睁睁看着他带人走出去,直到一行人走的干干净净,他仍觉得空气里满是肃杀。
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押错了筹码?
甄艾怎么说都是他亲生女儿,如果没有撕破脸,他少不了源源不断的好处,可是如今…
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亲人反目成仇,甄慕远死死按住椅子扶手,陆锦川瞧不上他,也已经把事做绝,他没有办法,他不得不给自己找另外的出路…
想到外面人看他的那种目光,想到他在陆锦川跟前的屡屡碰壁。
甄慕远终究还是痛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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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甄艾失踪的第五天。
陆锦川严令人封锁了一切消息,宛城一派风平浪静,似乎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个一步登天的幸运女孩儿,又一次卷入了可怕的风波之中。
甄珠对着镜子,仔细的将珍珠耳环戴好,左顾右盼,瞧着镜子里那张脸,已经妆容精美到了极致,她方才满意的颔首,站起身来。
赫本风的小黑裙,搭配经典的珍珠项链,纤细的小腿裸露出来,脚下是黑色红底的尖头高跟鞋,甄珠打开衣柜,取了一件薄薄的呢子大衣出来,然后方才拎了铂金包走下楼去。
管家问她要不要司机送,甄珠摆摆手,说是约了朋友出去吃下午茶,自己开车出去。
宋太太瞧见了,还叮嘱她出去玩的开心一点,甄珠笑着应了,转过身的刹那,却是不屑的微微抬眉。
宋家给他配的车是白色卡宴,甄珠并不太喜欢这款车,只是也凑合着开了。
她开车先去常去的茶餐厅和闺蜜打了招呼,然后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
陈启明接了电话,就吩咐秘书将明天的行程整理出来,他看了一下,取消了几个不太重要的会面,秘书小姐出去后,陈启明抬腕看了看表,微微皱眉,略想了片刻,到底还是打了一个电话。
苏岩正在公司忙的不可开交,接到陈启明的电话时,不期然的心底涌起甜蜜。
她和陈启明的婚期已经订了,就在明年四月,苏岩喜欢四月,林徽因说最是人间四月天,多美!
“岩岩,我今天公司临时有事,今晚回不去了。”
他和苏岩已经同居,两人住在他买的那一套豪华公寓里,这也是他们明年的婚房。
苏岩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她平日工作比较忙,外企压力这样大,她不进步就是退步,更何况她的专业人才济济,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取代。
她和陈启明,已经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都没能好好坐下来吃顿晚饭了。
本来今晚约好了,两个人在家好好做一顿大餐,然后…
可是苏岩向来独立而又懂事,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那你忙吧启明,我正好今晚去找岑安聚一聚。”
“别回来的太晚,开车时注意
安全,晚上到家了要给我报平安…”
陈启明殷殷叮嘱,苏岩不由得抿嘴一笑:“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挂了电话,苏岩调整好心情,回了办公室继续忙碌起来。
陈启明出了公司大楼,去地下车库取了车子,直奔丽晶湾新开发的公寓。
四栋二十六层,两房的格局,年前刚刚装修好,是他和新欢甄珠的私密爱巢。
陈启明到的时候,甄珠已经洗完澡躺在沙发上喝红酒了。
他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那个妖娆女人半裸的身影。
陈启明松开领带,解开衬衫扣子,走到沙发旁边,甄珠对他魅惑一笑:“瞧你猴急的。”
陈启明眼底已经有了浓烈欲.火,他解开皮带,直接将甄珠按在大理石台面的桌子上,扯掉她身上短短的浴袍,双掌拢住她胸前傲人的凸起狠狠揉捏,而那勃发的***已经急不可耐的挺入了她仍有些干涩的身体。
甄珠吃痛,忍不住指尖掐进他的手臂,陈启明却已经舒服的低吼出声,按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抽动起来。
一室yin靡,男人的粗喘,女人细碎的呻.吟交织在一起,空气都变的充斥着靡丽的味道,不知多久,两人方才搂抱着滚在地毯上停下来。
陈启明脸埋在甄珠胸口不肯抬起,“…我就喜欢你这样浪,每次都快要了我的命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粗嘎,甄珠慵懒靠在他怀中,手指摩挲着他的胸口:“那你下次别来找我。”
陈启明狠狠吻她的小嘴:“不找你我现在就会死!”
甄珠斜睨着他,冷笑:“你未婚妻这么漂亮年轻,你舍得死?”
陈启明的手只是在她胸前腰臀流连:“…她算什么,她怎么和你比…”
ps:岑安苏岩,两个好姑娘,终于也卷进了漩涡之中,她们的故事重心放在番外,但是为了推动某些情节,正文必须穿插一丁点片段,今天加更,猪哥求月票啦~~~
92.老婆,跟我回家…(第二更,加更)
“你不是快结婚了?”甄珠轻笑,与陈启明在一起酒会上认识,当时他就看着她几乎挪不开眼。
甄珠开始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陈启明只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宋家落魄也比他现在强太多,若不是他长的还不错,甄珠根本懒得搭理他。
可是后来…耘…
宋清远带着甄艾不管不顾的私奔,她放纵买醉,偶遇陈启明,那个男人抱着她一脸痛惜的说,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不该被人伤害踝。
他的话戳到了她的心窝子,竟是没控制住在他怀中痛哭失声。
两人在一起将近两个月,她渐渐觉出了陈启明的好,他细心,又温柔,而在床上,却又强悍的不像样。
甄珠婚后与宋清远只有寥寥数次,尝过其中滋味的她,渐渐有些失控。
其实…陈启明不如宋清远也好,他就不敢对不起她。
只是让人恶心的是,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陈启明抱着甄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长发,不是没想过和甄珠长久的在一起,只是苏岩…她毕竟没有任何过错。
陈启明不是个心狠的人,也不是完全丧失良知的人,他沉溺于甄珠的美貌和性感,沉溺于偷.情带来的刺激中无法自拔,却也不忍心,伤害善良的苏岩。
“你以后别再来见我。”
甄珠一把将陈启明推开,若不是宋清远,她何至于会看上陈启明?虽然他在外人眼里算是青年才俊,但是在甄珠眼中,陈启明根本排不上号。
“你放心…”
陈启明心中一急,赶忙抱住那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香软身体,他压下去,复又缱绻吻她的唇和胸尖儿:“我不结婚,我有了你,怎么还能娶别人…”
甄珠就媚眼如丝的望着他,摇曳着柔软的腰肢回应他的撞击:“陈启明…”
她娇声唤他,陈启明几乎要醉死在她的媚人中,他失控的发了狠的用力要她,甄珠放纵的迎合,不管不顾的叫出声来:“启明…启明…”
“我不许你娶苏岩…”
他仿佛被蛊惑了心智,着了魔一样连声应她:“我不娶苏岩,我只要甄珠,我只要我的珠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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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新一任商会会长竞选,在这短短的一周,落下帷幕。
陆臻生依旧以超高票数连任。
当天,无数镁光灯闪烁聚焦在陆家众人身上,却有人敏锐发现,陆氏的少总陆锦川,竟是神色沉郁,消瘦了许多。
与陆家其他人的春风得意比起来,陆锦川的沉默和游离,就显得格外入眼。
“少爷。”陆成有些担心的看他,少夫人失踪,这已是第九天。
他们的人一直盯着宋清远,可是宋清远整日不是在宋氏就是回家,偶尔去其他的地方,也不过是应酬或者是谈事,没有一丁点的不同寻常。
“我没事儿。”陆锦川摆摆手,走到露台边,望着不远处的天幕,点了一支烟。
这事叔叔婶婶还不知道,他不愿意让叔叔婶婶担忧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
若她…
陆锦川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那一个揣测,可是思维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他无能为力。
这几天,他常常做一个梦,梦到那一个下午。
他兴冲冲的回家接她,她却冷漠的仿佛不认识他,她站在宋清远的身边,他叫她若若。
她回应的时候,眉眼弯弯,那样的笑容,他恍惚儿发现,他竟从来都没有见过。
曲终人散,晚上十点,宾客渐渐散去。
陆锦川拿了外衣出去,预备上车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花园深处,传来一声细碎软语:“…若若别动,我这就过去。”
他只觉整个人都被钉住一般,脖子也仿佛僵硬到不能动弹,他有些机械的回过身去,浓郁的夜色之中,他看到一抹熟悉至极的身影。
太阳穴里犹如被扎入了钢钉,不停的被人翻搅着一样疼。
他攥着手指站
在那里,牙关咬紧到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他看到她。
她的妻子,甄艾,穿碧青色的长长裙子,披着男人的西装,低头温婉的安静站在那里。
他看到他。
他妻子的初恋情人,宋清远,穿着白色的衬衫,远远的向着她走过去,他口中唤着她的乳名,而她,抬起头,对他轻轻一笑。
眼前的一切都在闪,他的双腿不受控制,他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走过去,几乎是疯了一样挥拳就往宋清远的脸上砸去。
宋清远却仿佛早有准备,有些狼狈的躲开,却还是趔趄了一下差一点跌倒在地。
他身边很快聚集了数人,却竟然有些挡不住那个疯狂的男人。
陆成不知去了哪里,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他竟一直没有出现。
宋清远扶住甄艾的手臂,微风中,他侧过脸去,在她耳边轻喃:“心疼了?”
陆锦川被人一脚揣在背上,几乎跌倒,站起身,目光却犹如烈火,直直烧在甄艾脸上。
她的泪夺眶而出,他的名字抵在舌尖上,几乎快要嘶喊出声。
宋清远在她身边低笑:“若若乖…不想他受伤,就什么都不要说。”
没人能想到,他敢在这样的场合动手,没人能想到,他竟然敢对陆锦川动手。
可是一个男人已经癫狂了,他还怕什么?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没了她,他生不如死。
“甄艾!”
几个人围住了陆锦川,他静默站着,眸光灼灼钉在她的身上,他叫她的名字,对她伸出手来:“老婆,跟我回家。”
他的声音低沉,伴着隐忍的暗哑。
甄艾忍不住,一下哭出声来:“锦川…”
她想要迈开腿,手臂却被宋清远死死攥住,他的眸光,在镜片后犹如凶狠的狼:“若若…想想我的话,想想岑安…”
她站着不能动,如果她过去,如果她失控,如果她跟他走,那么今晚,陆锦川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里,那么今晚,岑安不知道能不能从赵景予那里逃出一条命。
她不能过去,她不能跟他走,她甚至,只能站在宋清远的身边,看着他,羞辱他。
“老婆,跟我回家!”
陆锦川拔高音调,声音却依旧那样温柔霸道,暗色的夜里,夜风仿佛都凝滞,他眸光沉的犹如深海,快要将她所有的理智全都吞噬。
眼泪渐渐的收干了,她哭不出,她不能动。
“陆锦川,你赶紧走吧,别自取其辱。”
她轻轻的说着,唇瓣颤抖,她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失魂落魄的听不清楚。
她看到陆锦川忽然笑了,他眸子里的光芒尽数破碎,而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扬手,手臂就那样虚空的重重用力在空中划过,仿佛是把什么东西彻底摔碎。
“去他.妈的!”他邪气的笑,低声咒骂一句,复又抬眸看着甄艾,仿佛要把她的模样,这此刻绝情的模样,刻在他的心上,记一辈子。
他的笑意那么凉,刺的她全身都僵硬麻木了,她愣愣站着不能动,宋清远的手臂围着她,温柔唤她的名字:“若若真乖。”
他侧过脸,轻轻吻她,她到底还是避开。
“求你…”她小声的哀求,手指尖戳破了掌心,鲜血淋漓的疼。
“甄艾,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才会喜欢你!”陆锦川一字一句开口,他狠狠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拽下来,就那样不屑的丢在地上,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精美的盒子,用力掼在她的面前。
盒子摔碎,一枚硕大漂亮的钻戒滚落出来,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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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我还是舍不得你。
陆锦川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踩在那一枚戒指上,大步的走开。
那几个人还作势要拦,他一脚踹上去,困兽一样低吼:“滚!”
宋清远摆摆手,几人沉默的让开一条路耘。
甄艾看着他的背影,额上的伤忽然开始剧烈疼痛,她扶住额头,痛苦的闭上眼,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踝。
“锦川,锦川…”
她不停沙哑叫他的名字,可车子的引擎声渐渐远去。
她想要爬起来,却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她低低的哭,嘶哑的哭,却没有眼泪,没有一滴眼泪。
宋清远把她抱起来,她拼了命的在他怀中踢打着,恶狠狠咬着他的皮肉,宋清远只是沉默,沉默的抱紧她,一动不动。
可那总是清俊温和的眼瞳,却是寂寥的犹如枯井。
总是不愿意去相信,总是不愿意去接受,总是告诉自己,她还爱着他,只是恨和怨遮住了她的眼睛。
可直到此时,他方才痛彻的认识到,他是真的把若若弄丢了,彻彻底底的把若若给弄丢了。
他抱着她又怎样?他拥有她的人和身体,又如何?
他丢了她的心啊,那么好,那么干净那么纯粹的一颗心,他竟然会弄丢了!
车子刚刚疾驰出去数百米,陆锦川忽然狠狠踩了刹车,他重重一拳击在方向盘上,挂了彩的眼角有血丝渗出,要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阴森可怖。
菲薄的唇有些狰狞的微扬,他调转车头,竟又转回方才的地方。
是他太失控,不够冷静,所以才会着了宋清远的道。
也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才没有仔细去想甄艾表情里的异样。
她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她的性格也决定了,那些话,那样的举动,绝不是他的本意。
他不能再这样冲动,必须要冷静下来。
这一周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他预料不到的事情,他不能自乱阵脚。
这是自小叔叔教导他的,不管别人做什么,不管面前迎接他的是什么,就算再突然,就算再没有把握,也必须要做到稳如泰山。
你若是自己乱了,原本别人只有三分把握搞死你,也变成了六分,七分。
陆锦川拨陆成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信号。
今晚是陆家的庆功宴,又是在这样的上流场所,没有人想到宋清远一行人敢在这样的时候发难,陆成一向小心谨慎,但人总有弱点,尤其在自己的主场,自然的就会有所松懈,难免着了别人的道。
幸而来时还有别人,就算没有陆成得用,但身手也不错。
陆锦川折转回去的时候,偌大的庭院里已经人影寥落,宋清远一行人的车子,堪堪向大门处驶来。
也是他回来的及时,竟是正好赶上。
黑色的路虎嘎然而止,正停在大门的正中央,堵住了宋清远一行人的去路。
陆锦川的人此刻也正赶到,虽只是三四人,但好在都是强中手,也不惧怕。
“少爷。”
宋清远的司机回过头,眼神中有了一些不安:“是陆锦川的车子。”
宋清远微一扬眉,而坐在他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甄艾却是倏然抬起头来,她眸光闪烁,定定看着前方的黑色车子,一颗心就要破腔而出,他的名字缱绻在她的舌尖上,几乎要隐忍不住。
锦川,锦川…
他纵然生气万分,却还是放不下她,是不是?
想到那一枚他贴身放着的戒指,想到他方才愤怒成那般模样,甄艾只感觉一颗心犹如刀绞一般疼的难忍。
陆锦川紧紧握着方向盘,买的对戒,一直贴身放着,他想要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亲手给她戴在手指上。
却从没想到,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境。
“若若乖,坐在车上不要下来,我们很快就回去。”
宋清远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鬓发,甄艾却闪身避开,她有些怜悯的望着宋清远,他的眼神里藏着可怕的癫狂。
“清远哥哥…”
甄艾忽然轻轻握住他的手,宋清远全身倏地一颤,他的眸子里似乎有了短暂的清明。
“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好不好?”
“若若。”他含笑,抬手,细细抚摸她的眉眼:“我只要你爱我。”
甄艾只觉眼眶一酸,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却永远无法满足他了。
“清远哥哥…看在我们曾经爱过一场,看在我们十年的情分上,你放我走,好不好?”
宋清远一点一点将她推开,“若若,这是你逼我的。”
他拉开车门,不顾她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直接下车,随即又将车门重重关上,吩咐司机锁死了车门。
“陆锦川,若若不愿意跟你走,你还这样纠缠不清做什么?”
“我接我老婆回家,用不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陆锦川根本就不看他,径直往甄艾所在的车子那里走。
甄艾坐在车上,她听不到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只是看着陆锦川走过来,而一直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不言的那个面目普通的男人,忽然拿出一把枪,隔着车窗对准了陆锦川的头部。
甄艾只觉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去,下意识的失声大喊:“不要!”
她拼命捶打车窗玻璃,举着枪的男人漠然回过头来:“甄小姐,只要你离开车子,我立刻一枪打爆陆少的头。”
“你敢!”
陆锦川这样的家世,她不认为宋清远会有这样的胆量。
“你敢伤他,陆家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宋家!”
“宋家?”那人轻蔑的笑:“宋家算什么?你以为我是宋清远的人,他还没这个能耐。”
甄艾只觉心跳犹如擂鼓,她怔仲抓紧车座,满眸的惶恐:“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不再多言,握紧手里的枪,打开保险:“甄小姐,好好儿听话,他今晚还能留一条命。”
车门打开,陆锦川的脸容英气逼人,剑眉星目,菲薄的唇,脸上几点血渍,却丝毫无损他的俊逸,反而添了几分粗犷的男人气概。
锦川。
她轻轻的笑,在心里念他的名字。
一眼对视之间,仿佛是沧海桑田的转变。
她与他之间,那么多的障碍,那么多的鸿沟,跨不过去,无能为力。
甄家的不知廉耻,婆婆的满心厌恶,是她心里无法跨越的障碍。
纵然度过千难万险与他在一起,这一段婚姻,也会将他们两人折磨的筋疲力尽。
没有认识她之前,他的人生顺风顺水,认识了她之后…
甄艾忍不住的自嘲一笑,她总是带给他那么多的麻烦。
譬如现在,乌黑的枪口,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甄艾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她的面容,在夜色里,是疏离的平静。
年少时喜欢张爱玲的文字,用一句太通俗话的讲,仿佛她书里的每一个女子,每一句话,都含着苍凉孤寂的味道。
十八春里,曼祯对世钧微微一笑,轻声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金锁记里,那个被母亲连累一生的中国闺秀长安,她的恋人永远离开时,她坐在阁楼上抽着鸦片时,会不会心里也在淌着眼泪?
甄艾不知道,她无法穿过几十年的荒凉时光,去勘探那些闺秀们心里所想,但此刻,她仿佛感觉,自己就站在旧上海的月光下,如那些女人一样,被命运无情的操控着,只能随波逐流。
就如此刻,她注视着车窗外那一轮黄黄的月亮,旧旧的挂在树梢,冷漠的望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段悲欢离合。
在它眼中,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能阻止,它每天的起起落落。
“你怎么又来了。”
她问,那声音里的漠然,仿佛是冰冷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