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沈从佳…”小蔓腾时着急起来,沈从佳却已经狠狠挂了电话,她对着听筒喂了几声,方才颓然的坐下,这个人,总是这样霸道…
顾艺声处理好一些琐事回来,见她捏着手机若有所思,就关切询问:“怎么了?”
小蔓摇摇头:“没事儿。”
顾艺声在她身边坐下来:“马上就要过安检了,你把东西收一下吧。”
小蔓点点头,将几样小东西又收回包中,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坐了一会儿,广播忽然响了起来,顾艺声提了随身行李站起来:“我们过去吧…”
小蔓嗯了一声,拿了包包站起来的时候,却仍是往候机大厅的入口看了一眼,人来人往之中,却并没有那个出众的身影。
他赶不到的,不见也好,像他那样的大少爷,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很快,很快他就会忘记她…
她有什么好呢?不过有几分姿色,脾气又这样的坏,更重要的是,她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
“走吧。”她转过身去,跟在顾艺声的身边往安检走,一天之中,心情从天堂跌入地狱,她连那个名字都不愿意再想起,恨,这个字眼,都会被他糟蹋。前面的旅客并不多,有一对小情侣,好像是第一次出国,很激动的样子一直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男生十分温柔的和自己女朋友讲话,毫不嫌烦的解释一些幼稚的问题,小蔓看着看着眼前就恍惚起来,她有些怔怔的站在那里,忘记往前走去.
候机室忽然有些***动起来,顾艺声也回头去看,一看之下慌地伸手去拉小蔓;“长安,长安…”
“嗯?”小蔓闻声回头,却看到纷沓的人群之中,有一道秀挺颀长的身影不管不顾的向着这里跑来,她一下子震惊的捂住了嘴,沈从佳怎么这么快赶来的…
“林小蔓!”沈从佳气怒的大喊她的名字停住脚步,累的大口大口喘着弯下腰来,他双手撑在膝上,一头一脸的大汗,看起来竟有几分的狼狈。
狼狈是当然狼狈的,交警追了他十几条街,差点还把车子开到人行道上去…
都是这个死女人惹出来的麻烦!
沈从佳略歇了一会儿,见她傻傻站在那里不动,完全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不由得恼羞成怒,几步蹿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拽出队伍,还不忘记挑衅的瞪了顾艺声一眼。
“你去哪?谁准你出国的!不声不响消失这么多天,还准备不吭一声就远走高飞,林小蔓你他妈耍我呢是吧!”
他气的捣着她的脑门连声骂,小蔓的额头一会儿就被他戳的通红,正在左躲右闪,沈从佳却又一把捧住她的脸仔细的左右端详半天,目光才定格在她眼角那处,他有些目瞪口呆,傻乎乎的问:“你为了我去整容了?”
“你傻啊,我又不嫌弃你长的难看,你倒腾什么啊,疼不疼你这个笨蛋!”他有些粗鲁的去抚她那一处,小蔓却就那样傻傻的望着他,忽然之间一行眼泪滚了下来…
ps:可怜的从佳少爷,你就受相思之苦吧…
绽放:我娶你呢?
“你傻啊,我又不嫌弃你长的难看,你倒腾什么啊,疼不疼你这个笨蛋!”他有些粗鲁的去抚她那一处,小蔓却就那样傻傻的望着他,忽然之间一行眼泪滚了下来….
沈从佳看到她突然哭,不由得吓了一跳,慌忙用手去擦,又拉下脸来哄:“怎么哭了啊?我骗你的…其实吧,你长的并不难看,我都是逗你玩那…”
“你去死啦!”小蔓捶他一下,扑哧一笑,却是眼泪掉的越发厉害起来,沈从佳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只觉得心脏深处某一个地方无法控制的柔软起来,只是嘴巴却还是又贱又坏:“又哭又笑,瞧你那傻样儿!”
“沈从佳…”小蔓气的瞪他,沈从佳却忽然灿烂的大笑起来,张开手臂把她抱入了怀中,小蔓一怔,僵硬的被他抱紧,他的个子高出她一大截,她的脸正好贴在他的胸口,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那身上只属于沈从佳的气息浓浓将她包裹住…
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这个总是嘴巴又毒又辣老爱嘲笑她长的丑的男人,这个喜欢欺负她却又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直陪着她的男人,这个她最初讨厌最后却又愿意当朋友对待的男人,他给她的生命,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惊喜和意外…累…
其实,她都懂的,可是,如果不想要失去这个好朋友,那么,就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蔓蔓…你现在的样子,还挺好看的。”沈从佳把她抱在怀中,低了头去看她的眼角那处,他黑漆漆如同黑琉璃一般的眼瞳亮晶晶一片,耀的她几乎不敢直视,她低下头,轻轻从他怀中挣开:“沈从佳,谢谢你来送我,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谁说我是来送你的?”沈从佳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去,他一伸手把她的背包扯过来,像是小孩子一样护在身后:“我可没答应让你出国!檬”
小蔓被他这样的举止弄的又好气又好笑:“沈从佳,别闹了,我马上要进安检了,等我安顿好了再和你联络好不好?你也可以出国去看我啊…”
“不行!”沈从佳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现在根本走不开,家里乱成一团糟,父亲开始不顾一辈子的名声和地位都要把那一对母子弄进家,母亲又是个性子绵软除了以泪洗面一句硬话都不敢说的,老太太和老爷子虽然还有威信在,但毕竟年纪已大,又能管束多久?现在也只有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来出头应付这一切。
在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能丢下这一个烂摊子出国去找她?恐怕他这边一走,那边父亲就不顾体面把那两人领回家了!
“沈从佳,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是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有办法阻拦我离开的。”
小蔓说到这里,见沈从佳脸色渐渐变的雪白,她心中亦是不忍,但是事到如今,退缩是绝不可能,留下她更是做不到,她要出去,要离开这里,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而不是纠缠在无止尽的男女关系之中让自己一点一点的变成花瓶里枯萎的花。
“我娶你,我娶你那!”他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按住她的肩有些急迫的开口。
小蔓只感觉自己的心口都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这还是那个骄傲到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沈从佳吗?这还是那个从来不会服软从来傲慢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沈从佳吗?
“我收回那天说的话,我收回以前说的全部,林小蔓,我娶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都可以,你留下来,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按着她肩的手,似在微微的颤抖,小蔓低着头,她不敢抬头,不敢面对他此刻的表情,她知道她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没有女人听到这样的表白还可以淡定从容的吧?哪怕是,她不爱沈从佳,她没有想过把他当备胎,她根本不曾考虑过这个男人做自己的另一半,她还是觉得心里酸酸涨涨,不知是苦还是甜。
“你说啊!”他抓着她的肩,有些惶急的晃了晃,小蔓眼里的泪终究还是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沈从佳…对不起。”
他一下子松开手,怔怔的后退了一步。
小蔓哭着抬起头,正迎上他一片萧瑟的双眸,她从不曾看过这样的沈从佳,就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忽然遭遇了滑铁卢,他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难过…
“林小蔓,你再说一遍。”他幽幽开口,目光里甚至隐隐的含了祈求,“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的…”
“对不起…”
她不等他说完,就抢先开了口,给不了爱情,更不能因为怜悯而给他希望,沈从佳这样骄傲美好的人,不值得她这样一个女人。
“你真有种林小蔓。”他就那样站了一会儿,广播一遍一遍响起人流如织的背景里,他一个人站在那样脸色雪白的样子看起来真让人心疼。
小蔓心里难过,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冷不防的,他伸手把她的背包丢进她的怀里去,那一双漂亮的像是冰川一样澄净的眼眸看了她一眼之后,却是冷冷的瞥向顾艺声,然后,菲薄的唇微微抿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兄弟,你真走运!”
顾艺声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对小蔓开口:“长安,我们该进去了…”
小蔓却没有理会,她有些担心的望着沈从佳:“沈从佳…你别这样…”
沈从佳忽然哧然一笑,耸耸肩,“我没事儿啊,你进去吧,别拒绝我了又假惺惺的安慰我…我可没那么脆弱!”
小蔓觉得有些尴尬,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沈从佳原本还想再刺她几句,可是看到这样子为难的她,话到嘴边,打了几个转,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心里有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沈从佳,你完了,认栽吧。
“行了!”沈从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祝你们一路顺风…白头偕老!”他说完,眯着眼睛痞痞的望着顾艺声笑:“喂,你可要好好对我们小怪兽,这么多优秀男人她没要选了你,你小子可要惜福!”.
小蔓刚欲辩解,顾艺声却是伸手拥住小蔓,抢先开口:“沈先生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沈从佳的目光缓缓滑落在他拥住小蔓的手上,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心里的滋味儿,好像有些酸酸涩涩的,只是形容不出。
“那我可记住了。”他依旧是那样傲慢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可是声音中的苦涩,却唯有自己清楚。
“我们走吧长安,时间来不及了。”顾艺声接过她手里的背包,温柔开口。
沈从佳干脆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往机场外走去。
小蔓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顾艺声又催了她几次,她方才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进安检。
沈从佳一口气走出机场大厅,刚停下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接起来,那端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从佳…你快点回来吧,你爸爸他…”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只会哭哭哭,你能不能坚强点强硬点?那个贱男人再说这样的话,你就直接甩他巴掌好不好?”
沈从佳忽然暴怒的对着手机吼起来,那端的哭声一下子憋住,好半天,才怯怯响起:“从佳…你不要生妈妈的气…”
沈从佳忽然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就像是一只被扎破泄了气的气球,他愣怔了一会儿,耳边母亲还在小心翼翼赔不是,他忽然觉得心里难过到了极点,一张口,声音竟然就抖了起来:“妈…”
“妈,我这就过去,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没事没事,妈妈不生气,你开车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沈从佳挂断电话,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垂了头,怔怔的望着微湿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下起雪来,他讨厌冬天,从这一刻起,沈从佳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最讨厌的气候就是下雪,最讨厌的地方是机场,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林小蔓那个混蛋!
绽放:还有以后吗?
从这一刻起,沈从佳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最讨厌的气候就是下雪,最讨厌的地方是机场,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林小蔓那个混蛋!.
他忽然扬起手,把手机重重的掷在地上,可是那小东西在地上弹了几下,依旧是完好无损的躺在了雪中,沈从佳气恼无比,抓起手机把卡取出来毫不犹豫的掰成两截狠狠丢出去,又忍不住的吼出声;“林小蔓…你他妈最好永远别回来!”
对,永远不要回来,我马上就会忘记你,忘记你是谁,忘记你的模样,忘记你哭和笑的样子,忘记你对我说话时那些眉飞色舞的表情,忘记你生气时骂我红着眼睛的模样,忘记我和你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忘记你的一切,就像是香水的味道总会散去一样,就像是这行人匆匆的街头总会空寂一样,那些记忆,也不过是我心底的浮萍,风一吹就散开。
林小蔓,我永远都不会承认,我沈从佳,喜欢上了你。
********************累*
从a城到维也纳,大概需要飞行十个小时的时间。
十个小时的时间,隔断时空,再见不知要何年何月,
而忘记一个人,又要多久?有人说,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人,可是,忘不掉也不过是因为下一个没有出现,很多幸运的人,终于等到对的下一个,可是还有很多人,失去的上一个,才是对的那一个,那么,忘记一个人,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够檬。
秦慕之在休养的那一段时间常常想,如果他从来没有遇到谢长安,他现在会怎样?如果他们分手后,一辈子老死没有相见,他又会怎样?
换来这样的下场,到底是恨还是不恨,是后悔还是心甘情愿,其实并不用去问,他已经知道答案。
有的时候,错一步,就步步错,到最后,满盘皆输。
胸口的伤,依旧在隐隐的疼,助理刚刚给他打过电话,说她和顾艺声已经在维也纳安顿好,学业和生活都渐渐步上正轨,顾艺声进了维也纳知名的一个交响乐团,而她,很幸运的通过楚老师的介绍顺利的拜入维也纳最出名的声乐大师卡西米尔门下,助理还说,她已经去试上了第一节课,卡西米尔大师十分欣赏她的嗓音条件…
真好,她一步一步走在光明的路上,她的梦想必将很快实现,而她的前途,也是一片似锦。
到那时,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叫秦慕之的男人,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原谅他,接受他。
邓华离开了秦家,只是留下话说想要出国散心一段时间,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早已解除,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但他仍是没有阻拦她,秦太太亦是没有再留邓华,好像经过上次的惨剧之后,她忽然之间看开了一切。
偶尔话里话外透出不再管束他感情生活的意思,只是莫名的,对谨之的事情却依旧是不释怀。
秦慕之现在并没有心情管这些,美国专家前几天给囡囡会诊过,她的眼睛还有复明的可能,他目前的精力就都放在了这个上面,最佳治疗方案就快拟定出来,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要上手术台,他心中依旧是心疼的。
虽然这些天仍是不答应见那个小丫头,但常常听护士说她一个人乖乖的坐在病房外,听到爸爸不见她,起初还是会哭,渐渐的也就是安静的等着,有时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在囡囡动完手术的一周后,勋哥从燕声和太太定居的那个小县城回来,他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
九十年代城镇改造拆迁,老居民基本上都搬走了,而燕声原先所住的老宅,也就是燕声剧院,原本也在拆迁的范围内,却因为是县城唯一精致的中式园林房舍,因此就侥幸留了下来,这一次汤启勋赶赴那里,整个县城唯一没变的,就只有那一栋房子了。
偶尔的有人知晓这里曾出过一个绝世名伶,但更多的消息却是一无所知。
查访那些拆迁搬走的老居民行踪,却更是如大海捞针,好容易得到一些消息,可是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老一辈去世的去世,生病的生病,就是偶然有人还记得当初的事,却也说的乱七八糟,而小一辈的人,更是知之甚浅。
总之,这一次行程,也只是得出了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消息:燕声老板的女儿,当年确实被一个有钱人收养了,据说是住在燕声剧院隔壁的一个寡居的女人看到的,只是可惜,那个寡居的女人前些年在海外的一个侄儿发了财,把她带出国去享福去了,去了哪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如果能查到这个女人的消息,事情可能就会有些进展。”汤启勋看他神色不虞,一脸的失落,就拍拍他肩轻声安慰。
秦慕之摇摇头:“不要说那唯一的目击者已经下落不明,甚至极有可能,这么几十年过去,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总算是一条线索嘛,你也不要太失望了,事情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管多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汤启勋说着,看他有些郁郁不振,就转了话题:“对了,明儿你和囡囡都要出院了吧,囡囡眼睛恢复的怎样?”
“还算不错吧,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看到点影像了。”秦慕之叹口气,“也是我,没有早一点想到带她出国去治病,耽搁了这些年。”
“别自责了,当初国内的顶级眼科专家不是都确诊不会复明了么,这事也不怪你,孩子才六岁多,现在恢复也不晚,好了!你也该振作起来了,我可听说人家谢长安现在在国外如鱼得水,你可不要落后了!”
汤启勋笑着打趣,秦慕之却是垂了眼帘,微微扬了扬唇角:“她过得好就好。”
“女人总归还是希望有个男人依靠的,你可不要让人家以后还要养着你…”
“勋哥。”秦慕之忽然低低的出声打断他的话,汤启勋看向他,却见他一脸平静的缓缓笑了笑:“还有以后么?”“为什么没有?”汤启勋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我在伦敦的那么多年,比你现在的处境还要差,学业,工作,爱情,一无所有,可是,我没有了以后么?”.
“慕之,你和长安之间虽然有很多很多看起来无法化解的矛盾,但是,你要相信我,在真心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勋哥,那你呢,你还爱着她,为什么不去争取?”
汤启勋身形微微一顿,接着却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望着秦慕之的眼眸沉静一片:“早就不爱了,也早就放下了。”
“我先回去,你休息吧。”他说着,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身出了房间。
不爱了吗?放下了吗?勋哥,你也在自己骗自己,和我当年一样,自己骗自己。
你挂在脖子上从未摘下的银戒指,不就我和留着长安的那些东西一样么?
秦慕之抬起头,望着窗子外落日降下的天空,春天来了,他和长安之间,还会不会再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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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月之后,维也纳。
“回母校进行汇报演出?”小蔓吃惊的望住顾艺声:“这是楚老师的意思么?”
“是的,楚老师一直都对你当年没有进行毕业汇报演出耿耿于怀,这也是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你是她最得意的学生,有哪个老师,不想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一鸣惊人呢?”
“所以说…我们是要…回a城?”小蔓皱紧了眉,说出这句话有些艰难,她其实不愿意回去的,那个城市有太多太多不堪的回忆,更有她厌恶至极的那个人。
“怎么?站在几百人面前都不怯场的谢长安,害怕了?”顾艺声手掌按在她的肩上,笑着打趣。
小蔓蹭的一下站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怎么可能!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败我!”
“那不就结了,这几天开始收拾行李吧,嗯,维也纳最厉害的交响乐团首席钢琴师顾艺声——将全程为林小蔓小姐服务!”
顾艺声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小蔓哧的笑出声来…转眼间,已经是快一年的时间过去,她的心境已经和一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去看看,眼界和心胸都变宽了许多,她想,就算是回去,她也不会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谢长安!
绽放:不能见[VIP]
出去看看,眼界和心胸都变宽了许多,她想,就算是回去,她也不会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谢长安!.
顾艺声望着她,那些笑靥凝固在脸上,却是从眼底缓缓的淌出说不出的失落来,长安的心已经完全封死,没有人再能走进去了。
回程的日期拟定之后,小蔓就给萧潇打了电话,这段时间来,她一直不曾和萧潇断了联络,不是因为想要藕断丝连的知道一些什么,只是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她不愿意再失去一个。
一到维也纳安顿下来,小蔓换好新的电话卡就给沈从佳打过电话,可是他的号码已经再也打不通了。
她在听到听筒里传来一板一眼的女声时,心中那一种感觉与其说是难过失落,不如说是有些放松下来,这样也好,骄傲如沈从佳,这才是他的作风和手段累。
如果他缠着她不放死皮赖脸,那他就不是沈从佳了,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是最完美的了。
出发前的一天,萧潇打来电话,问了她的航班和时间,开心的说会亲自去接她,她并没有拒绝萧潇的好意,坦然面对一切,没有什么好躲躲闪闪的,那个圈子就这么大,如果她小家子气的对所有朋友都闪避,那反而说明了她心中还放不下。
下了飞机,顾艺声去处理行李,小蔓随着人流向外走,走的时候是初春,回来的时候是深冬,却几乎是一模一样冷的天气,依旧是这里,小蔓走着走着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沈从佳那时候追来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她觉得眼窝微热,却是轻轻翘起唇角微笑起来…檬…
嗨,沈从佳,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又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没有?是不是还和一样看起来纨绔又不正经?家里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吧?你过的幸福不幸福?
我很好,很充实,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插科打诨的逗我开心,谢谢你,陪伴着我走过那么冷的冬天,你是我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