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憋的脸通不出话来,秦慕之却又笑了一笑:“再说了,他既然是秦家的孩子,锦衣玉食的生活少不了,你又担的哪门子心,还是说,云小姐不舍得离开秦家,是还有别的打算?”
云江一下子被他戳穿了心事,立刻就浑身难安,支支吾吾满脸涨不出话来,秦慕之再不看他,走到秦谨之跟前:“爸爸他老人家一辈子英明,何曾做过什么昧着良心的事?他既然这样安排,那就有他的道理,谨之,听大哥的话,就按爸爸的吩咐,把思谨先送出去吧,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挑几个信得过的去照顾他,平Ri得闲了也可以去看他,也不麻烦,以后,可以慢慢劝着爸爸再把思谨接回来,再者…”
秦慕之睨了一眼云江,一派温和的开口:“云小姐毕竟还是个姑娘家,整Ri里住在我们秦家也不像话,别人不知道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你一个男人不打紧,云小姐以后还要嫁人呢!”
云江听的心中冒火,却偏偏不敢在秦慕之面前反驳一句,眼瞅着谨之迟疑着点点头应了下来,云江心中又气又恨,多管闲事的东西!总有一天,我姐姐得不到的,我都要夺回来!
云江低着头,又想到思谨,终究还是舒口气,不妨,只要思谨在一天,她和谨之哥之间的关系就斩不断,那个楚乔想和谨之哥在一起,就看看她有没有这个难耐,最好不要先被气死了!
想到这里,又一抬头看到谨之抱着楚乔上楼一派小心翼翼的样子,云江只觉得倏然一口气提上来,胸口里当真是堵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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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之把那个孩子送走了?”秦衡靠在沙发上,似乎闭着眼睛在养神,声音却依旧是铿锵有力,慕之听到他问,就点点头倒了杯茶过去:“喝点水,年纪这么大了,还见天抽的这么凶。”
秦衡面上神Se松软了一些,坐起来端了茶,却也不喝,只是时不时的看秦慕之一眼,好一会儿,他淡淡一笑:“说吧,找我什么事。”慕之在秦衡对面坐下来,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爸爸,我想离婚。”.
秦衡似乎是一点都不意外,低头啜了一口茶,方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不是一早就这么想的么。”
“以前为了囡囡,想着凑合着过吧,但现在不这么想了,爸爸,我这辈子一直都是听您的话,听MaMa的安排,甚少有违拗之举,但是这一次,我想自己选择一次。”
“邓华身份摆在那里,你Ma她不会答应的。”
“所以想请爸爸帮忙…”
秦衡叹口气:“燕如这些年越发的糊涂了,你没瞧见我都躲着不想回来,她总猜忌我外面有人了,其实她不知道,我是被她逼的不愿意回来…”秦衡摇摇头不愿多说,转了话题:“那囡囡怎么办?她和邓华感情很深…”
“总归,长安才是她的生Mu,早晚也要和她说清楚的。”
“你是真的动了心了?”秦衡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戏谑的笑了,对于婚姻大事,他一向对两个孩子是互不干涉的态度,但却没料到燕如竟把这两个孩子都折磨成了这样,邓华的事还算是事出有因,湘湘的事,则完全是她看不上湘湘的身份闹的,若不是因为她看不上湘湘的身份,可劲儿的闹腾,后面也不会出那样的事,活生生让一个孩子好端端的丢了Xing命…
秦衡越想心中越是不舒服,这么多年夫妻了,他一向知道燕如这人嘴巴厉害,实则心肠并不坏,但就是管的太多,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还何苦当成三岁小孩管束?
“爸爸,我就是想娶她,想对她好,想让她和囡囡相认,想看她开心点…”秦慕之说着说着声音低下来,“我这辈子就欠了她。”
“哦,只是为了补偿?”秦衡放下茶盏,望着这个一向让他骄傲放心的儿子,心中不免有些疼惜,他这个做父亲,是真的盼着儿子能过的开心过的幸福。
秦慕之摇摇头,眼帘微微垂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浓浓的Yin(左耳旁的Yin)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却是浅浅低低:“我喜欢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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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之摇摇头,眼帘微微垂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浓浓的Yin(左耳旁的Yin)影,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却是浅浅低低:“我喜欢她,爸爸。”.
秦衡听得他这样说,也有些微惊,是个什么样的nv人,让从不说这种话的儿子也柔情毕露,他竟是有些好奇起来。
“好,我帮你劝劝你Ma,但是邓华那里,你们夫妻一场,可千万不可做的绝情刻薄…”
秦衡还要规劝,秦慕之却是眼底寒光一闪,但那一道凌厉目光却是骤然即逝,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却偏偏透出几分的冷漠来:“爸爸,您放心,如果她安分守己,那么我不会亏待她的。”
秦衡点头:“你们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我年纪大了,也不想操心这些,等过罢年去京里把手头的活儿安排停当,我就回来安享晚年,也能好好陪陪你Ma。累”
秦慕之听得这话心里高兴;“那Ma一定高兴的很。”
“她?只要不吵我让我过两天舒心Ri子,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秦衡表情夸张,透出了几分老顽童的模样,秦慕之瞧着他这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檬。
父子两人说完话,秦慕之就出了房间,刚一关门,就看到囡囡从小房间里出来,秦慕之心弦一动,走到囡囡身边把她抱起来,“囡囡,爸爸陪你玩好不好?”
囡囡正是许久不曾和爸爸在一起,听了这话高兴的眉眼弯弯连连答应,秦慕之抱了囡囡下楼,想了想又去了一层的影音室,影音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里面说话,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爸爸,我们玩什么?”囡囡一脸的好奇,骨碌着大眼睛不知看哪里,秦慕之摸了摸nv儿柔软的头发:“囡囡,你想不想听故事?”
“爸爸会讲故事吗?”囡囡睁大眼睛,她只听邓华给她讲故事,爸爸以前也给她讲,但没讲两句就不耐烦了…
“嗯,爸爸这次要给囡囡讲一个真实的故事…”秦慕之把nv儿抱在怀里,温柔开口:“从前,有一个平凡人家的小姑娘,她喜欢上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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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期转眼即到,那天一大早,小蔓还没有睡醒,沈从佳就跑来敲门,小蔓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开门,却见沈从佳穿戴整齐,帽子围巾墨镜武装到位,只露出一张嫣红小嘴儿,小蔓揉揉眼睛:“你干嘛啊一大早的。”
“我们出去旅游。”沈从佳推着她进屋:“赶紧的,洗澡换衣服,快点!”
小蔓迷迷糊糊:“这么冷的天,去哪旅游啊?”
“管那么多干嘛啊,啰里吧嗦的,快点去洗澡,你再废话,我就抱你去了啊!”
小蔓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抱了衣服去浴室。
等她收拾停当出来,沈从佳拿了墨镜给她戴上,这才满意的点头;“走!出发——”
天刚蒙蒙亮,小蔓怨念不已,一路上还不停的打着哈欠,直到出了电梯走出酒店,一阵冷风吹来,小蔓更是恨的磨牙:“冻死人了沈从佳,你毛病啊这时候去旅游!”
两人吵吵闹闹的拉扯着往车子那里走,孰料刚靠近车子,沈从佳就看到他车子另一边走过来一人,他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不妙,拉了小蔓转身要跑,秦慕之却已经快走两步拦住两人,他看了一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两人,声音淡淡:“两位要去哪儿啊?”
“秦慕之你毛病啊,一大早的冻死人了你守株待兔呢?”沈从佳把小蔓拉到身后,趾高气昂的开口。
小蔓觑他,这人学话学的真快,一会儿就把她的词学走了。
“一大早这么冷就出门,是要去哪里?还带着行李,要去旅游?”秦慕之似笑非笑,又抬头看看天:“恐怕今Ri出行不妙,航班许多都延迟了。”
“老子坐私人飞机!”沈从佳咬牙,一派大爷范儿。
“天Yin(左耳旁的Yin)雾大,私人飞机也不安全的,沈大少爷出了事秦某人不但心,蔓蔓有个好歹我怎么办?”秦慕之说着,先是看着沈从佳笑了一笑,然后眼底温柔一片望向小蔓,又缓缓伸出手来:“蔓蔓,跟我回家吧。”
小蔓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起来,今天貌似是一周之期的最后一天…秦慕之这厮来讨答复了。
“秦慕之!我这么一大活人你没看到?”沈从佳气的火冒三丈,他还在这站着呢,他凭什么就这么笃定小蔓会跟他回去!
秦慕之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看着沈从佳气的上蹿下跳的样子,他没来由的就是想开口调侃:“抱歉,你也知道陷入热恋中的人,一般眼中只有喜欢的那个人是看不到别人的…”
小蔓一下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秦慕之一眼瞧去,只看到嫣红两片唇微微上翘,藏在墨镜下的双瞳却不知是什么样的风采,但只如此,他心底却依旧是泛上浅浅喜悦。
沈从佳却是越发气的冒火,“陷入热恋?你搞错了吧!小蔓现在和我在一起!听清楚,我俩在一起,我俩才是热恋!你有见过谁的热恋对象和别的男人睡一起的?”
秦慕之的脸腾时Yin(左耳旁的Yin)云密布,小蔓透过墨镜悄悄打量秦慕之,虽讨厌沈从佳说话的口无遮拦,心里却不免有了几分的快意,秦慕之把她欺负的这么惨,她没有办法,这个小祖宗却不怕他!也好,就让他也丢丢脸!
“你和他住一起了?”秦慕之这话却是问小蔓了,眼见得他脸Se难看至极,沈从佳心里舒畅,得意洋洋:“这还用问?你没看我们刚从酒店出来…”
“你——谢长安你——”
“你什么你,男未婚nv未嫁,谈个恋爱还不兴人家情到浓时XXOO?你又不是她爹Ma,管得着嘛你!”沈从佳呛声完,也不看他越发臭的脸Se,搂了小蔓笑眯眯:“天冷死了,一出门就遇上疯子真晦气,回去补眠去!”
小蔓脚下未停,却是不由自主的偷偷看了一眼秦慕之,他站在那里,脸SeYin(左耳旁的Yin)沉的吓人,望着她的眼中,似乎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和极深的失落。小蔓心中似有微微的触动,但转而却又觉得好笑,不过是男人那恶心的自尊和占有欲又在作祟,若说他是因为在乎她而难过,打死她都不信!.
“长安,你还没有回答那天我说的问题,你考虑的怎样?”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方才沈从佳的行为之于他真的是十分的屈辱,他差一点就恼羞成怒掉头而去,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句问话,还是脱口而出。
小蔓也吃了一惊,秦慕之这人多骄傲她是深有体会的,沈从佳都说他们两人睡一起了,他竟然还问自己嫁不嫁…她忽然有些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只是,他怎么想,他想要做什么,与她,真的没有关系了。
“我不愿意。”小蔓低低的丢下四个字,就拉了拉沈从佳的衣袖:“我们回去吧,冷的很。”
“好!”沈从佳听她说出不愿意,心里得意的不得了,转头看看似有些失魂落魄的秦慕之,正要开口再挖苦几句,却不料手中一紧,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小蔓却已经被秦慕之扯到了身边,然后他竟然就那样拉着小蔓转身飞快的向着停车场出口跑去…
沈从佳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等到反应过来,不由得恨恨骂了一声Ma的!拔腿大步追了出去…
秦慕之拉着小蔓跑出停车场,却并未再继续向外,反而一转,径自绕到了一边一条走廊里,小蔓跑的气喘吁吁,正要开口骂他,秦慕之却忽然把她往墙边一推,一把攥住她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然后他倾身压过去封住了她的双唇…
小蔓倏然的睁大了眼睛,扭动挣扎着口中还呜呜个不停,秦慕之干脆贴的更紧,双腿压住她想要踢腾的两条小细腿儿,而上身干脆和她紧贴在一起,听她口中声音渐渐变大,他不由得更深的吻下,柔软的舌也窜入她的口腔中,将那最后一点呜呜的暧昧声也牢牢封死…
小蔓的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她死命的想要挣扎,却被他贴紧压在墙上根本不能动弹,她想要呼叫,她已经听到沈从佳跑过去的脚步声了,可是她的唇被秦慕之堵的死死的,呼吸也被完全封住,她几乎要憋的无法喘气了,更不要提发出声音…
秦慕之死死的按着她,直到沈从佳的脚步声远去消失,四周都恢复了寂静,他方才轻轻放开了她,小蔓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捂着心口喘息不停,秦慕之害怕她闹腾出大动静,手掌依旧是紧贴在她的腰上…
“你究竟要干什么秦慕之!”小蔓渐渐平静下来,却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和秦慕之之间,翻来覆去的折腾几番,终究是大伤元气,就算是她对他无法释怀,却也没有了年少时那样执着爱下去的勇气,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只想继续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就这么难吗?
“跟我去一个地方。”秦慕之伸手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握紧。
“我不去!”小蔓坠着身子不愿意跟他走,怎么就是和他说不通道理呢,她不愿意再和他在一起纠缠不清,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怎么就是忽略她的意愿呢?
“长安…”
“我说了我讨厌这个名字!”小蔓使劲甩手,烦躁的拔高了音调。
“蔓蔓,今天是囡囡的生Ri。”秦慕之忽然的一句话让小蔓安静了下来,她没有再挣扎,她的脸平静的吓人,就像是表面安静的冰川,底下已经全是裂痕。
秦慕之仔细的盯住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波动,他见她的脸Se渐渐变成惨白,甚至不用摘掉墨镜,他就可以猜测到她眼底的神Se。
“怎么了?”秦慕之低声询问,心里却有莫名的紧张。
“你说…今天,是囡囡的生Ri?Yin(左耳旁的Yin)历,十二月十九?”小蔓喃喃的重复,被他握住的那一只手冰冷嗜骨,犹在微微的颤抖。
“对啊,囡囡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她MaMa留下的字条上,她的生Ri就是Yin(左耳旁的Yin)历十二月十九。”秦慕之说一句,就感觉掌心里那只手抖了一下,待他说完,耳边呼啸而过的只是地下通道瑟瑟的冷风,小蔓站在那里,仿若是石化的雕塑。
“蔓蔓你怎么了?”秦慕之担心的询问。
“她和我nv儿同一天生Ri。”小蔓忽然开口,秦慕之微微屏住呼吸。
“我们去吧,去给她过生Ri,就当是给我nv儿过了。”小蔓惨淡的一笑,转身向外走。
就在这一个瞬间,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告诉她,蔓蔓,囡囡就是你的nv儿,不,是我们的nv儿…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又生生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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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告诉她,蔓蔓,囡囡就是你的女儿,不,是我们的女儿…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又生生顿住.
“爸爸我讨厌她。”那天给囡囡讲完故事,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却还是倔强的对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囡囡还讨厌她?”
“不管怎样,妈妈都不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被丢掉的小孩儿好可怜。”
“妈妈不是故意的啊。累”
“我不要听!我说了我不要亲妈妈,她根本不爱我,如果爱我,她早就出现了!”
他还不知道怎么对囡囡解释,也无法说,妈妈不出现是因为妈妈以为她的孩子死了…因为几年前的那桩事,现在还是悬案,他不能不负责任的对囡囡说出他的猜测。
而囡囡如今这样的态度,他又该怎么去告诉小蔓?他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这样的对立和激烈的抗争,他希望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女儿渐渐接受那个从未出现过的母亲,然后水到渠成,他再告诉小蔓真相…檬…
秦慕之快走了两步追上小蔓:“蔓蔓,给我讲讲过去的事好不好?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的女儿…会死掉?”
小蔓以为女儿死掉了,邓华却偶然从孤儿院抱回了囡囡,这两件事,很明显必然有关联。
以前他和勋哥他们都认为邓华没有动机,而且依着邓华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做的滴水不漏,可是通过今天这个生日的试探…
很显然,邓华提供的生日就是囡囡真实的生日,那么,既然长安没有把囡囡送往孤儿院,而是她以为囡囡死了,那么邓华怎么会从孤儿院抱回囡囡,还有这个生日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长安当年离开之后,所有的行踪都在邓华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才会知道囡囡什么时候出生的…
但是也不排除,邓华是偶然得知,那么现在,就是缺少一个契机,邓华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契机。
秦慕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千头万绪,但却根本没有一点思路,过去的事情被人掩盖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小蔓这里却又一句都不肯说…
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生日的事情触动了小蔓,人在脆弱的时候,心防就极差,而且特别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就在秦慕之以为自己什么答案都得不到的时候,小蔓却是缓缓开了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说了一句,又停下来,沉吟片刻,声音哑哑响起:“分手之后,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就办了退学离开。”
“为什么不来找我?”秦慕之一下子按住她的肩,他望着她,黑瞳之中似乎燃起火来,她总是这样,总是什么事情都擅做主张,孩子这样大的事,她就可以一句话不说自己做决定…
就像是当年,她不声不响的跑去做了手术,她以为他不知道吗?
她是个心狠的女人,原来她一直都是。
“找你?”小蔓苦笑:“你要结婚了啊,我跑去找你,告诉你,我怀孕了…然后呢?你因为孩子娶我却讨厌我,再或者你赶走我拿掉孩子高高兴兴的结婚…”
“胡扯八道!”秦慕之气的手都抖了起来,他看着她,真是恨不得把她干脆掐死算了!难道在她的印象中,他秦慕之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残忍恶毒的男人?
小蔓低着头,似乎眼泪淌了下来,秦慕之一把摘掉她的墨镜狠狠掼在地上,小蔓咬着嘴唇,眼泪簌簌往下掉,她以为她都足够坚强了,可是说起那些往事,还是心酸的难受。
一个人默默走过的那些路,一个人吃过的数不清的苦头,妊娠反应强烈的吃什么吐什么,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却还要自己洗衣服做饭,最最重要的是,那时候她那么爱秦慕之,一想到他现在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的心就像是刀子剜一样,疼的她叫都叫不出声…
“蔓蔓…”看到她哭,他终究还是心疼,秦慕之紧紧抱住她,将她的脸轻轻贴在胸口:“都过去了,过去了…”
“后来,我生下女儿刚出月子,有天下午抱着女儿出门去接哥哥,回来的晚了,在巷子口,遇到了抢劫的人,我被打的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才听哥哥说,当时他头上挨了一棍子,晕晕沉沉时只隐约看到女儿的小襁褓被人拿走了,但是哥哥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警察把女儿的骨灰还给了他,说是那天晚上女儿也被人误伤了,因为抢救不及时,就死掉了…”
她这段话说的倒平静起来,就仿佛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但秦慕之却清晰的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虽然他知道女儿并没有死,这些都是假的,但他却还是心底一抽一抽的疼,他只是听这些,就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她切身经历了这一切…
“你看…你哥哥说看到我们女儿的小襁褓被人拿走了,指不定警察就搞错了,我们女儿没有死…嗯…或许是,你和哥哥都昏过去了,有人看到了小襁褓中的小孩子,就好心的抱走了也有可能…”
“可是警察不会骗人啊,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小蔓摇头;“你不要说这些安慰我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走出来了。”
秦慕之正欲开口劝她,忽然脑中一个激灵,如果小蔓说的是真的,女儿已经死了,那么囡囡的身份就真的可疑了,她到底是他和小蔓的孩子,还是…只是邓华为了稳定地位的一个工具?她根本就和他们毫无血缘关系?
秦慕之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全身都被寒气给包围起来,他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头绪!如果长福还活着,如果他是个智力健全的正常人…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小蔓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当年的目击者她又不清楚,一桩悬案又一桩悬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小蔓说的抢劫,如果说抢劫会误伤人,怎么就偏偏伤到了眼角的痣上?再者,谁又会去抢劫那样落魄的一个单身母亲?世上是有巧合,可是他总觉得这过分的巧合就像是刻意了!一个一个线头错乱复杂,但却好像又指向同一处,今番小蔓说出的这一席话,好似又证实了当年的事情和邓华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