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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圈住她身体的手掌缓缓移动到她的胸口,抚摸着那些陈年的旧伤疤,声音虽然平静,却还是含着几分的疼惜:“女孩子谁不想漂漂亮亮的,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这样自怜自哀…”
小蔓一时沉默下来,最初的时候,是根本没有心思管自己的脸了,而后来时间长了,心思就更加的淡了,容貌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时候,却会给女人带来无妄的灾害。
如果当初不是这张脸生的好,秦慕之又哪里能看得上她?当初他若是没有看上她又怎么会有以后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她此刻竟是宁愿,自己没有生就衣服好相貌多好?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小蔓垂下眼帘,想到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哥哥,沈从佳那边一定是没戏了,她该怎么办?秦慕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帮她,可她就是不想对他开口。
箍住她身体的手臂骤然一紧,他湿漉漉的脸贴在她的脸颊,声音里有了几分的怒气:“你还想待在这里?那个沈从佳若是再找你怎么办?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想都别想!”
小蔓又气又怒,抬起手肘撞他:“你瞎说什么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见她生气,他反而神情柔和下来,亲着她的脸哄:“我就知道你只想和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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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生气,他反而神情柔和下来,亲着她的脸哄:“我就知道你只想和我好…”
小蔓心里乱糟糟的,事情的发展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她根本无力操控,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如果灵灵知道了,一定会狠狠骂她的…但是现在,她身边连一个管她的人都没有了,她就是杀人放火,也没有人会痛惜她了吧…肋
心里想着,情绪就又低落了下来,五年的光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活的像是躲在阴沟中的老鼠,这样的生活,难道真的还要继续过下去?
可是跟他回去却又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平静,虽然这平静有些寡淡的无趣,但是人生几十年,到头来渴求的不就是平静二字?
“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秦慕之亲亲她的脸颊,温热的水汽氤氲,将她的脸都熏的红扑扑的,人的气色一好,看起来就美艳了几分,秦慕之把她的身子在怀里转过来,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你就是心思重,整天想东想西的,我都说了你什么都不要管,有我的…”
“你要怎么做?金屋藏娇,还是离婚?”小蔓没有挣扎,此刻短暂的温情,随着蒸腾的水汽弥漫在温暖的浴室里,要她舍不得破坏,她闭上眼,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嗓子眼里却是酸酸的疼。镬
“如果你没有在这里遇到我,如果我真的死了,慕之你还不是照旧过的好好的?如果我当年没有离开,如果我当年选择做你的情人,你恐怕早就厌倦我了吧?如果不是我冷落你,你恐怕也不会这样苦苦纠缠吧?慕之,我都懂的,只是你自己不懂,你把喜欢和征服欲搞混淆了,这不是真正的喜欢,这也不是爱,我不想要…”
“慕之…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不好?所有的一切,在六年前就已经划下了句号,如果可以,你明天就回去吧,你有家,还有女儿要照顾,不要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小蔓轻轻的伸出手臂环抱住他,她一点一点的用力,直到他们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丝的距离,她吻了吻他的唇,眼底汇聚起泪光:“慕之,放我们两人一条生路吧…”
“长安…”秦慕之捧住她的脸,逼她望向自己:“难道你一直都认为,在我身边就是死路一条?”
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慕之,还有我们的女儿…你还没有见过她,没有抱过她,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为你生过一个孩子。
十九岁退学,一无所有的离开你,离开熟悉的校园,离开熟悉的城市,离开敬爱的老师亲密无间的朋友,断绝和所有人的关联孤身远走,我放弃视若生命的爱情,放弃生命中那么多的温暖,我得到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
慕之,让我也自私一次好不好?
小蔓轻轻的推开他,莞尔轻笑:“不要这样子了慕之…”
她摸摸他的脸,手指游移开来,指尖一片的冷,垂落下来没入水中,她没心没肺的望着他笑:“好啦,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出去吧,泡的身上都皱巴巴的了…”
小蔓说着站起来去拿毛巾,秦慕之却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小蔓脚下一滑,两人一齐跌回了浴缸中,秦慕之下意识的护住她,而他的手臂却是撞在了坚硬的浴缸边缘,秦慕之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额上冒出了冷汗。
他忍了手肘处的疼,只是把她更紧的抱在了怀中,开口的时候,却有了妥协:“其他的先不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先做手术把这一身伤疤弄掉…”
小蔓想要拒绝,秦慕之却是更紧的搂住她,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里,脸和她的脸颊紧贴在一起:“长安,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他只是需要为她做点什么,然后心里就不那么愧疚了吧。
小蔓低下头,望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紧紧的箍在她的腰上,指节分明,修长如玉,她轻轻点点头:“好。”
秦慕之偏过头去亲她,小蔓没有动,他亲她的脸颊,又去亲她眼角的伤痕,一遍又一遍,小蔓心里忽然涌上一个念头,其实他做到这样,她已经满足了…
就好像是在爱他爱的失去理智的那些日子,只要有他一点点小小的回应,就好像天都晴了一样…
这一夜他抱着她都没有松开。她一向畏寒的,尤其是身体变差之后,冬天对她来说更是难熬。
她的小屋子里没有暖气,电暖气也是不舍得一直开着的,盖着厚厚的被子,她还经常冻醒过来,然后手脚都是冰凉的。
而这个晚上,她睡在他的怀里,他的体温暖烘烘的把她包围住,困意就很快袭来,只感觉他时不时的亲她,不是额头就是嘴唇,而他的手也在她的背上来回的轻抚,就像是哄她睡觉一样…
她真的就很安心的睡着了,秦慕之凝着黑暗之中的那张脸,沉静而又平和,睡着的样子安静而又乖巧,这一刻的她,没有对他的嫌恶,没有戒备,只是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却要他的心酥软成了一片。
“长安…”秦慕之轻轻的贴近她,又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谨之说的是对的,如果喜欢,就一定要紧紧的把握住,长安,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还有我们的女儿,如果你知道了她的存在,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想着离我远远的?
小蔓这一觉睡的分外踏实,直到被秦慕之连衣服一起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好几遍时,她才醒转过来。
秦慕之却依旧是沉沉睡着,只是在她想要坐起来时,他横在她胸前的手臂又揽紧了她,然后迷糊中摸到了她柔软的胸,他唇角翘了翘,抬腿把她牢牢压在身下抱紧,脸也贴过去枕在她的胸前,这一系列动作竟是一气呵成,小蔓腾时又动弹不得了,手机还在响,锲而不舍。
秦慕之皱紧了眉,趴在她身上抓起枕头扔过去,动作里带了几分的孩子气,小蔓不由得弯起唇角,伸手推他:“我去拿电话…”
他还带着起床气,气咻咻的搂住她不满的嘟哝:“不管不管,大清早的吵死个人了!”
但终究打电话的人极有耐心,秦慕之气呼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小蔓已经弯腰下了床,她走过去拿了手机,只是顺势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是邓华。
她没有迟疑,走过去把手机给了他,转身就预备去浴室,可是沙发那里又传来了嗡嗡的震动,她停住脚步,转过去从衣服下翻出来自己的手机,一看号码,脸色骤然的大变,慌地抓了手机直奔阳台上接了起来…
“醒,醒了?”小蔓霎时惊住,心里涌满了狂喜,哥哥竟然醒了!醒过来就会好起来,醒过来就会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吧!
“我马上就赶过去!”小蔓飞快的挂掉电话,秦慕之也讲完了电话,他脸色有些阴沉,捏着手机默不作声,直到小蔓的脚步声响起,他才转过脸来看她:“长安,囡囡今天早晨突然开始高烧不退,我得回去…”
小蔓一怔,旋即却是立刻点头:“孩子的事是大事,你赶紧回去吧!”
她说着,就抓了衣服匆匆的往身上套,秦慕之见她形色匆匆,不由询问:“你要去哪里?”
小蔓心中高兴,脱口而出:“我哥哥醒了,我要去医院看他!”
“你哥哥…在医院?”秦慕之脑子里立刻转过圈来,她为什么会和沈从佳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需要钱,甚至不惜做这样的事,答案就在这里了吧…
小蔓抖了抖破烂的衣服,不由得焦急皱眉,口中却是喃喃答道:“是啊,医生都说我哥哥伤的太重活不了多久了,可我哥哥今天醒了,所以说他一定会没事的…哎慕之…你可不可以…”
小蔓咬咬嘴唇,却终究还是开口:“你可不可以先请你助理送件衣服过来…我这衣服都破了…”
她有些尴尬的提着被撕裂的上衣,望着他的表情里透出几分难为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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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尴尬的提着被撕裂的上衣,望着他的表情里透出几分难为情来…
秦慕之一边拨电话,一边却是眼神犀利看向她:“你哥哥,怎么会受伤的?”
小蔓听他这样问,立时想起哥哥出事的惨状,不由得眼圈泛红,垂了眼眸长睫微颤,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不知道哥哥怎么招惹了人,被人打了丢在荒郊野外…发现时已经是几天后…医生说哥哥…要不成了…”肋
小蔓想到哥哥,想到那个憨傻的男人,那个总是望着她笑,一遍一遍叫着妹妹,吃到什么好吃的看到什么有意思的都要留给她的男人,她的童年,因着妈妈的忙碌,大半的时间都是哥哥陪着度过的,宽阔的后背,就是她的摇篮,每次哥哥带她出去玩,回来时都是他背着熟睡的她…
小蔓心里就如刀绞一般的难受:“也不知道是谁下这样的狠手,哥哥虽然傻,可他从不惹事,慕之你也是知道他的…”
秦慕之和助理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他下床走到小蔓身边,拉了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如果你相信我,我帮你查好不好?”
小蔓眼睛倏然一亮:“可以吗?警察都查不到是谁干的…”
秦慕之哧然一笑:“那些窝囊废有用的话还用等到现在?”
他说着,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到的。”镬
说到这里却是豁然想起东子那天说的话,他让霍彦东查六年前的事,依着霍彦东的手段竟然都查不到…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人既然遮掩的这么严密,那么自然就说明他们心虚,他总归能查个水落石出。
换好衣服,秦慕之却还是执意送了她过去医院,正好护士送医药单子过来,秦慕之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交给助理去打发。
小蔓此刻惦记哥哥,只是对他轻轻说了一声谢谢就直奔病房。
秦慕之也跟了过去,就见长福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他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小蔓趴在床边,长福的氧气罩已经摘了下来,他有些艰难的喘息着,却在看到小蔓的那一刻,暗淡的眼眸中瞬时绽出璀璨的光辉来…
“小妹…”长福的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沙哑而又难听,他试图抬手去握小蔓的手,却连指尖都动不得,小蔓的眼泪立时淌了下来,她抓紧长福的手贴在脸上,哭的哽咽:“哥…是我…是安安回来了…”
长福笑的越发灿烂了一些,这个憨傻老实的男人,粗糙的大掌紧紧贴在妹妹的脸上,他想要再细细的看看她,想要再像她小时候那样背着她走过小城的每一条街道…想要看着她像是开心的小鸟扑过来叽叽喳喳叫着哥哥,想要看看她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又气又怒的和人吵架护着他…可是他知道,他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
他脑子笨,可是妹妹和他的一切过往,都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他挣扎着想要支起身子,却动弹不得,胸腔里撕裂了一样的疼,要他喘息一下都困难。
小蔓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站起来弯下身子,侧耳贴在哥哥嘴边:“哥,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
长福的瞳孔似乎微微散开了一些,他面上浮起奇异的红晕,似乎嗫嚅了一句什么,小蔓没有听清楚,又低了低身子,却忽然感觉长福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力气大的快要把她手指骨都捏碎了,小蔓眼泪断了线一般往下落,最后的时刻,他似乎骄傲的笑了一笑,然后含混的声音断续的响起:“妹妹…我什么…什么都没有说…他们怎么打我…我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去…”
“哥…”小蔓凄然的呼喊出声,她感觉到握着她的那一只手骤然的松开,触手温度一点一点的散去,她哭的满脸是泪,却只能无助的一声一声的喊着哥哥哥哥。
秦慕之听不得小蔓这样的喊声,转过身子悄然出了病房,他看到窗子外忽然飘起雪来,不一会儿就卷的铺天盖地。
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了可怕朦胧的念头…
长福的瞳孔渐渐散开,而他的手再也抓不住小蔓的,他撑着醒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妹妹,要她离开这里,她的身份瞒不住了,而现在,他总算是争气,总算是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了一口气,他脸上还带着那一抹骄傲的笑,再开口时声音飘渺欲散:“妹妹…你搬家…躲起来…不要被那些坏人找到了…”
长福喘息着,手臂骤然垂落,小蔓凄厉的喊了一声哥…
长福却已经缓缓阖上了眼睛,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能够说出口:小妹,哥哥…哥哥没有办法继续保护你了…
从此以后,这世上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小妹你怎么办呢?妈妈在天上知道了,也会怪我的吧,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怪我这么早就离开你,把你一个人丢下来受罪…
长福的身体已经凉了,他身上的各色管子都被护士拔了下来,那些续命的仪器也已经关上,一块白布蒙住了他高大的身体,小蔓抱着双臂站在床边,人来人往从她身边经过,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能想,她的耳边只是回荡着一句话,从此以后,谢长安,你真个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你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了…
她想要哭,可眼泪却偏生没有了,她看着哥哥被人推出去,她下意识的追了两步,可是腿却一软往地上倒去,秦慕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的模样让他心疼。
“安安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秦慕之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的说道。
小蔓茫然的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心里刀绞一般的一阵一阵的疼,“慕之,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他觉得胸腔里一阵闷痛,握紧了她的双肩轻轻开口:“还有我安安,还有我在你身边…”
小蔓却忽然笑了,她笑着笑着泪就掉了下来:“你傻呀,你不是我的,你是别的女人的老公,别的小孩儿的爸爸…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啊慕之…”
她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向外走,走到门边,她忽然扶住门框身子软软的向下倒去,秦慕之疾步过去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她的身体轻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就好似她的生命也随着哥哥而去了一样…
秦慕之一直陪着她,陪到长福下葬。
长福葬在了那一处墓园中,“长安墓地”的旁边。
雪连着下了一周,天地间早已是一片苍白,偌大的墓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当初生满蝴蝶兰的地方早已被积雪覆盖,春花晓月,早已变成疾风冷雪。
最留不住的,往往是最美好的事物,譬如朱颜辞镜花辞树。
小蔓跪在哥哥的墓前,默然的将纸钱一沓一沓的烧完,秦慕之就站在她的身后,可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长安的墓碑上。
当初看到她墓地时的惊悸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而今她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却让他觉得恍如隔世,每每忆起那一天,却又是免不了的心中忐忑。
若果她是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此刻的他又会怎样?
也许他今年还会来祭拜,明年依旧,但过去三年五载,她化作黄土下的枯骨,而他也早已忘却谢长安的容颜了吧。
小蔓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哥哥的墓碑上的字迹,直到跪着的双膝发麻。
秦慕之扶了她起来,两人又默然的站立了许久,待到要走的时候,小蔓忽然回头看向那刻着“谢长安之墓”的墓碑,秦慕之也跟着看过去,在漫天的飞雪中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却听得她的声音缓缓响起:“慕之…这块墓碑就一直留着吧…”
秦慕之挑眉,本来在得知了她还活着之后,就一直想来将这墓毁掉的,毕竟活人立个死人碑,总归是不吉利…
“让我陪着哥哥,等我死了,也埋在这里…”
“胡说什么呢!”秦慕之立时板了脸,小蔓却是仰脸对他微微一笑:“慕之,死才不可怕,糊糊涂涂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才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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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之立时板了脸,小蔓却是仰脸对他微微一笑:“慕之,死才不可怕,糊糊涂涂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才最可怕。”
秦慕之肃容,过得许久,他方才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沉沉叹息:“安安,你能这样想,却是最好。”肋
“我们走吧。”小蔓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并排而立的墓碑,然后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停留。
逝去的人请安息长眠在地下,而活着的人,总要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哥哥,我不会让你白白丢了性命的,你放心。
回程的车子上她睡着了,不知不觉的靠在了秦慕之的肩上,车子开的很慢,车厢里很暖很暖,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一处大大的庭院,朱漆大门,丈高围墙,迂回的长廊蜿蜒曲折,庭院里有楼台水榭,水榭的对面是一个装潢精致的高高戏台,远远瞧去,唱念做打,青衣花旦,武生须生,龙套丑角,咿咿呀呀,戏台上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人生,戏台下却又是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
绕过几处长廊,透过雕花木窗,干净剔透的玻璃镜中,映出一个女人娇媚的容颜。而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却是背对着镜子,长身玉立,手中拈了支笔在那女人的脸上细细上妆。
男人着月白的中衣,飘然欲仙,画就的长眉飞入鬓中,一双眼眸不大却是炯炯有神,如秋水映入梨花,顾盼间颇有神辉,唇不点而丹,鼻若悬胆,手指修长白皙,他眼底噙着笑意,小心翼翼的沾着朱砂,在女人的额间仔细的画上花钿…镬
西侧窗台下,红漆抱柱旁,一个粉嘟嘟的小丫头忽然探出一颗小脑袋来,她留齐颈的童花头,一双大眼骨碌碌灵活,正悄悄的趴在窗台上,着迷的看着屋内的两人…白胖胖小手中抱着澄黄的鸭梨,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滴溜溜的滚了过去,男人和女人下意识的一起回头,却俱是脸上绽出笑来…
那小丫头也咯咯笑着跑了,粉色的小身影在回廊里灵巧穿梭,而身后飘然而至的白衣却是如九天之上的谪仙,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隐入庭院的绿色中去,渐渐就看不到…
小蔓怔仲的醒来,脑子里却是清明的一片,这个梦,她不是第一次做到,却还是压不下心中强烈的惊异。
她很早就从妈妈口中听说自己是孤儿,是被妈妈从孤儿院中抱回家的,只是,妈妈也不知道她的身世,她跟在妈妈身边时刚刚六岁,在孤儿院却已经住了将近两年,小时候的事情,她几乎早已忘光,可是这个梦,却别样的熟悉。
只是到最后,水榭山石变成模糊的白影,黑白脸谱变成浮渺的浓雾,那些亭台楼阁,迤逦婉转的唱腔,就像是飞速驶过的车窗外滑过的树影…从指缝间,从每一个眼神里,湮灭在漫天的明亮光影中…
小蔓忽然恨恨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却又好似不解气一样,复又恨恨的捶打了几下,秦慕之被她这骤然的动作吓的一怔,旋即慌地按住她:“长安你这是怎么了?”
小蔓缓缓的趴在他的膝上,眼泪滴在他的衣服上,氤氲出小小圆润的水渍,她的声音,小小的,哑哑的传来:“慕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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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谨之怒气冲冲的甩上卧室的门走下楼来,木质的地板被他踩的咯吱咯吱响,秦太太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却还是浅啜了一口方才抬头看去:“你又闹什么?小乔还在休养,你不会安生一会儿?”
“她休养她的,管我何事?你以为拘我在屋子里就没事了?”秦谨之一脚踹翻一只花瓶,他讥诮的看了一眼微微哆嗦的秦太太:“我实话告诉您太太,我和她,没戏,再过一百年,还是没戏!你想让我忘记湘湘娶别人?我告诉你,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