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连秦慕之去了哪个医院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她伤了他视若珠宝的女儿,他恐怕是恨极,也厌恶极了她吧,从今往后,她真能过上清静的日子了…
她想着,是很想轻松的笑一笑的,可是眼泪却淌了下来,她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歌声,好像是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唱歌的唱的并不好听,但歌词很动人,她一下子听的愣住了…
容颜是种罪/青春是露水/命薄如纸世人才说美/清晨上了妆/黄昏卸了妆/有谁值得我人老珠黄
水中花怎么能开/死一回才能活过来/换一句清白/漩涡和火海/有谁值得我用力去爱
流着眼泪笑/皱着眉头忘/有谁配那句地老天荒/胭脂是红颜脸上的伤…
“流着眼泪笑,皱着眉头忘…”小蔓轻轻重复了一遍,果然眼泪纷纷如珠玉洒落,可是唇角,却固执的轻轻扬起。
不是你爱了,就可以收获同样的爱,不是你等待了,就一定可以等到你想要的。
她不会再爱他,不会。
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女人来说,曾经的爱人此时才说在乎,更像是一种冷冷的讽刺。
她不想用生命证明,她爱错了人,她的爱,如此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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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血,伤口也缝合好了,情况还不算太凶险,只是孩子年龄小,受了惊吓,等醒过来就好了。”
医生出了手术室,摘下口罩对等在外面的人说道。
邓华立时长长舒出一口气,却是双腿一软跌坐在长椅上,捂了嘴眼泪直掉:“孩子这么小…哪里吃过这些苦…”
秦慕之心中更是难受的紧,但此刻却是硬撑着问了医生一些细节,又询问这时候适不适合长途跋涉,他担心这小城市毕竟医疗设备不齐全,还是想要将囡囡送回A城治伤。
“等到孩子伤势稳定些吧,最好是醒过来之后。”医生给出了明确的建议,秦慕之点点头,复又道谢。
医生一离开,邓华却是忽然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哭的一脸是泪,几乎是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开口:“都是她!都是她把囡囡害成这样…慕之,你不能不管!这是我们的女儿,你最疼的女儿!”
“她不是有意的,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是囡囡先咬的她,她只是一失手…”
“你还护着她!”邓华几乎是尖叫了,秦慕之微微的皱眉:“这里是医院,你安静点,还有,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等囡囡醒了我们就送她回去治伤,妈那里…”
秦慕之略一沉吟,眸如寒光望向她:“你最好还是暂且不要说实话!”
“是她…是她对不对!”邓华追在秦慕之身后,失控的低吼。
秦慕之转脸看看她,那眼睛里却只是蕴着漠色:“这不重要,邓华你知道的。”
他说着,推开病房的门,轻声轻脚的走了进去。
“秦慕之你混蛋!”邓华哑声大骂,可秦慕之的脚步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听到他的声音挟裹着浓浓的寒意袭来:“你现在知道,还不是太晚邓华,没有人逼你选择我。”
邓华被他这句话瞬时噎住,她愣愣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关上,脸庞微微有些扭曲起来,是,没有人逼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妥协娶她,为什么娶了又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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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人逼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妥协娶她,为什么娶了又不负责!
牙齿咬的咯咯响,她又不禁想起那天去见谢长福的情景…
她派人软硬兼施的逼问,偏生那个没脑子的男人就是死活不开口承认,最后她只得无功而返…肋
不,不行,她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必须要知道到底…到底她死没死…到底,这是不是她…
邓华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摸出手机,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去,拨了一个号码,压低了声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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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昏迷了三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秦慕之一见她醒来就大喜过望,赶紧吩咐了人去买最近的机票准备回A城。
毕竟孩子年龄太小,又受了这样重的伤,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哭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秦慕之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直到最后囡囡睡的安稳了,他才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他出来,邓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推门就进了病房,秦慕之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眉毛一直紧皱着舒展不开,这么几年,他也一直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说起来,当初的放手,又怎么真的是心甘情愿?
谨之的前车之鉴,要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挣扎,可是此刻,他忽然觉得后悔,如果他当初也坚持一下,那么现在,会是怎样?镬
他想起小蔓的脸,想起她的身体,只觉罪恶感深重,而更多的,却是从心尖上蔓延的疼,他是真的心疼她。
他踱步到窗前,点了一支烟,安静的抽完,又连着抽了几支,方才压下心中的悸动,但终究是不放心她的,又想到囡囡情况稳定了下来,而今晚,他就要带囡囡回去…
还是去看看她吧,暂时只能是她安全回去他才放心。
秦慕之抽完最后一支烟,就掐灭了烟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邓华靠窗站着,外面天有些灰蒙蒙的了已是黄昏,只是突然有些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雪了。
她看到秦慕之高大的身影在楼下走过,他上了车子,然后驱车离开,邓华离奇的心中平静一片,只是看着那车子驶出了医院的大门,她方才转过身来,默默的在椅子上坐下,一双眼睛盯着熟睡的囡囡,渐渐的似有融化琉璃一般的光芒一点点氤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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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蔓打车到巷口的时候,正在求着司机说回家拿车钱给他,偏生司机却扯着她不放她走,两人争执不下时,下班回来的任景盛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立刻过来帮小蔓付了车钱,司机这才开车离开,小蔓无力的对他笑了一笑:“阿盛,谢谢你。”
任景盛见她这般模样,自然知道她一定出了什么事,但见她没有想说的意思,他也就没问,示意她上了车子,他才推着车子把她一路送到家门口,小蔓的脚底磨破了,脚踝还肿着,任景盛放好车子才过来,清秀的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红晕:“蔓蔓,我背你上楼吧。”
小蔓此刻身心俱疲,而脚上的伤确实疼的难忍,因此也没推辞,就点了点头。
任景盛弯下腰,小蔓轻轻趴上去,他年轻的身体单薄却又有力,小蔓那么的瘦,任景盛轻松的把她背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上楼去。
他的心跳的有点快,待到房间外把小蔓放下来的时候,他额上出了细细的汗,呼吸也粗重了一些。
小蔓摸索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钥匙,任景盛不等她开口就从楼上跑下去找了房东阿姨,开了门,他扶着小蔓进去坐在床上,想给她倒点热水喝,可是暖壶是空的,任景盛就娴熟的出去拿了水壶去烧水,小蔓愣愣的坐在那里,任由任景盛一个人忙碌不停,回到了家,全身的紧绷都松懈了下来,小蔓一身的伤,小腹内也疼的难受,她有点忍不住,缓缓的趴伏在床上,神智也浑浑噩噩的不清起来…
他烧好了水进来,就见到小蔓蜷缩着趴在床上,任景盛吓了一跳,赶忙放下了暖壶走过去,却见小蔓捂着小腹不停的呻.吟,而她的脸上额上都是大颗大颗的冷汗…
“蔓蔓,你怎么了?”任景盛轻轻的推她,清透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着急和担忧。
小蔓晕眩的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她几乎瞧不清楚面前那人的脸,只是牙齿碰撞着,哆嗦着说了两个字:“我疼…”
任景盛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下子被什么撞击上,他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起来:“蔓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小蔓使劲的摇头:“不,我不要去医院…”
“那…先喝点水…”任景盛扶了她在床上躺下,小蔓只感觉小腹内一阵一阵的绞着疼,然后,似有温热的暖流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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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之在巷子外停好了车子,这才徒步走进小巷,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是旁边住户的窗子里透出橘色的光芒,他小心翼翼的跨过污水和垃圾,一直走到了小蔓所住的院子外。
院门还没关上,有人在出出进进,秦慕之就迈步走了进去,他一眼看到小蔓的屋子里亮着灯,立时就松了一口气,正欲上楼,却忽然看到房间的门打开,然后一个年轻清瘦的男人端着一个水盆走了出来…
秦慕之一时之间如遭雷击的站定,似从脚底板处都开始弥漫起寒意来,他不由得微微咬住舌尖,刺痛要他清醒一些,他站在楼下的暗影处,看着那个男人去而复返,又走进了屋子,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玻璃窗上,那个男人的身影在闪动,过了一会儿,又看不到了,秦慕之站在冷风里,就一直那样抬头看着楼上。
小小的院落里,有灯光透过玻璃蔓延了一地,秦慕之修长的身形被光影拉长,寂寥的冬夜,他默然的站在那,像是快要风化的雕像。
冷风卷起来几朵雪花扑在他的脸上,要他冻的不由得微颤,今冬的第一场雪,竟然来的这样早,他只是在这座小城耽搁了不到两个月,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万年。
早已冻成了寒冰的心,就这样被她敲开一条缝隙,然后用不受控制的速度迅速的融化。
可是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小蔓说,没有你,我会过得越来越好,小蔓说,秦慕之,你放手吧,不要再这样,小蔓说,我现在挺好的,你不要管我,小蔓说,过去的都过去了,秦慕之你好好照顾你的太太你的孩子…
他知道她说的都对,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管她,他甚至知道她会讨厌他,可是他还是想要和她多待在一起。
他原本已经决定老老实实的按照这轨道走下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还是她,还是六年前的她,却用这样犀利的姿态闯进他的生命中,迅速的占据他的全部,用着比六年前还要顽固和致命的吸引力。
秦慕之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连那楼上房间的门打开了他都不知道,任景盛预备下楼的时候,看到楼下光影处站着的这个男人,他起初没在意的,可后来心里忽然腾起了其他的念头…
他关门的时候,秦慕之才觉察到,他活动了一下冻僵的双脚,在纷飞的小雪中转过身去,出院门的时候,他听到耳边传来轻声的询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秦慕之下意识的一回头,院门上方的灯光照在任景盛年轻清秀的脸上,他浅浅的笑着,让秦慕之脑子里腾时蹦出一个词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这真是对他最好的形容了。
他摇摇头,目光带着探寻略过他的眼眸;“你呢?”
任景盛笑容一下子变的温柔无比,他轻轻摇头,率先向外走:“我女朋友在这里住。”
秦慕之跨门槛的时候,一下子绊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扶门框,手指尖却是撞在铁门上,森然嗜骨的疼。
他不知说什么好,任景盛走路微微的跛,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让人产生一种白玉微瑕的惋惜之感。
秦慕之在涓涓寒风之中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来:“哦,那你…不住在这里吗?”
任景盛回头对他淡淡笑;“这里路不好走,我熟一些,你跟着我。”顿了顿,他才回答他的问题:“她身上不舒服,我出来帮她买点东西。”说着,任景盛无奈一笑摊摊手:“你知道的,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
话说的十分暧昧,可是却并没有直接说,到底住在这里还是不住。
秦慕之低着头跟着他的脚步,果然,他路很熟,哪里有水洼,哪里有沟坎,他都知道。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渐渐的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任景盛的心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在这悠长寂静的小巷,他渐渐气定神闲,这样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小蔓的性子一定不会接受他,相反,却几乎可以成为促成他和小蔓在一起的契机,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秦慕之的心底却如同滚沸的油锅在不停的翻涌,他一双长眉皱紧,中间隐约一个川字,而方才撞在门上的手指尖似乎指甲劈开了,生疼阵阵,这条小巷出去,任景盛对他点头告别,就径自去了一边的小便利店。
秦慕之站在路边,路灯惨白的光芒照下来,把他整个人完全笼罩起来,雪花渐渐变大,却被冬夜寒风卷的均匀,他摸了摸口袋,摸出烟来,他靠在路灯柱后,低着头,点了一支烟。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递到嘴边,他深深的吸一口,然后高高仰起头,片刻后,他吐出烟圈,随手将那烟扔在雪地上,他转过身去,路灯柱挡住了他的身影,他看到任景盛行色匆匆的提着一个透明袋子从他身边一米远走过。
他没有看到他,可是他清楚的看到,那袋子里赫然是几包卫生棉,关系已经近到这样的地步了,就算是当年,他送给她最私密的礼物,也不过是国外带回来的高级定制的内衣…
可是现在,他忽然想,她这是不是苦尽甘来了?终于有一个男人,这样屈尊降贵的爱她,连这样的事都毫无顾忌的肯为她做…
雪渐渐下的大了,秦慕之双肩落了一层雪白,连那漆黑发丝上都笼了一层白霜。
夜静谧到了极致,他看着任景盛的身影匆匆走过,消失,直到口袋中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才一个激灵醒悟过来,接起电话,助理的声音有些惶急传来:“秦少,时间快来不及了…”
秦慕之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依旧是靠在冰冷灯柱上,他漆黑的眼眸微微眨了眨,雪花融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水汽氤氲,要他的眼瞳如梦似幻的看不清楚,许久,他的声音才沉沉响起:“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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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的眼眸微微眨了眨,雪花融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水汽氤氲,要他的眼瞳如梦似幻的看不清楚,许久,他的声音才沉沉响起:“我这就回去。”
从这座城市飞回A城,只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这不太长的距离,却是那里飘雪,这里暖阳。肋
秦慕之守了囡囡一夜,只在黎明将至那一会儿方才趴在囡囡床边小睡了片刻,他速来是定力极强的人,就算是有时一夜未睡,也可以很快的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秦谨之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胡乱洗了一把冷水脸,却已经是头脑清明。
秦谨之靠在病房门口,驼色长风衣敞着怀,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他斜斜的靠在门边,嘴角叼着一支烟,却并没有点着,走廊里不时的会有值班的小护士走过,他就邪气的挑挑眉毛,对那些小姑娘抛一个媚眼,唇角也随之勾起来,勾魂夺魄的美,他站在这不过几分钟,那些小女孩儿们都比往常勤快了十倍来来回回的穿梭个不停,俏红着一张小脸抿着嘴儿的偷眼看他。
有个大胆的走过来时,瞪着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和他对视,他瞧着有趣,在人家走过身边时,忽然微侧了身子将那俊颜贴过去,刻意的把那声音压低了几分,沉沉的醇厚而又诱人,“晚上请你吃饭吧美女?”灼烫的气息拂过去,让人家姑娘的脸更加红了几分,却是忍不住的使劲瞄他几眼,一咬牙飞快丢下一句话:“304值班室,李芳云,我十一点下班…”镬
话一说完,就飞快羞红着脸低头走了,秦谨之懒懒散散的笑笑,随意的把嘴里的烟丢在一边伸伸懒腰,现在的女人,真是没意思啊没意思…
他垂下眼睛,漂亮的眼珠微微转了转,谁都比不上了,谁都比不上…
“谨之,你又胡闹。”秦慕之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沉声微微的训斥,谨之抬眼看过去,眼底却是略带了一点笑意:“大哥。”随即又扔了手里的烟关切问道:“囡囡没事吧?”
秦慕之摆摆手,轻手轻脚走出来,也示意他过来,兄弟俩径直走到一边窗边,谨之才拿了烟出来,递给秦慕之一根,他自己点了一支,眯了眼睛狠狠的抽一口,却是看向外面湛蓝的天幕:“见到她了?”
秦慕之低着头,食指中指夹着烟送到嘴边,却又顿住,好一会儿方才点点头:“见到了。”
秦谨之就摇晃着身子缓缓的笑:“我就知道那丫头死不了,谢长安什么人啊,见天就跟那小炮弹一样,谁都出事她也出不了事!”
他这话说的,秦慕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当年她那模样就清晰的映入脑海,却更是衬出她今日的寂寥和萧索。
他把那支烟在窗台上摁灭,来回的捻,长长的眉毛直飞入鬓中,眼底神色却是瞧不清:“谨之,你说我该怎么办?”
谨之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随意的一转身靠在窗台上,他扬起下颌,慢悠悠的笑:“喜欢就一定要把握住,不然等到佳人真的香消玉殒…大哥,那你就是下一个我。”
“谨之你知不知道囡囡为什么受伤?”他突然的询问,让秦谨之一好奇起来:“怎么回事?”
秦慕之双手撑在窗台上,似乎是挣扎了很久,才缓缓的把那天的事情讲出来,谨之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他才蹙蹙好看的眉:“这孩子…怎么会这样…”
秦慕之长舒一口气:“你说现在让我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这孩子一向乖巧可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你知不知我那天快被吓死了,更关紧是…蔓蔓她根本毫不知情现在,她若是以后知道,她心里该怎么想…”
谨之将烟蒂丢在地上,他抬脚踩上去,双瞳漆黑而又幽深,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一下子握住秦慕之的手L:“大哥,你如果信我,就听我的,人这一辈子,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错过一个,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了,大哥,你看看我,我没了湘湘,成什么样子?”
秦慕之眼底不由得一阵心疼,他反手握住谨之的手,却感觉到他颤抖的厉害,那只手,好似又瘦削了许多,他无法形容他心中的滋味儿,唯一的这个弟弟,自小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喊着的那个小人儿,阳光开朗的一个俊挺少年,现在是什么形容?
“哥,你爱不爱长安?”谨之忽然问,秦慕之却陡地想到,那一天小蔓也问过他,而他的回答却是,如果一切可以回到过去,他可能会爱她。
他塌下肩膀,烦躁的摇头:“谨之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一次遇到她,我这辈子也就打算这样过了…”
“可是你遇到了,心乱了,是不是?”秦谨之一双眼睛灼灼逼人的望住他,忽而讽刺的冷笑:“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不在乎的,却偏偏能失而复得,在乎的刻入骨子里的,却偏偏隔着碧落黄泉!大哥,你比我幸运,可是…”
他伸出手,握住秦慕之的肩,声音低低:“谢长安比湘湘可怜。”
谨之说完,甩手就走,清泠的声音飘荡在长廊里:“哥,我已经搬出秦家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秦慕之追了两步,想要张口叫住他,可是他看到谨之的背影,那一道瘦长孱弱的背影,走过一个一个窗口,掠过一道一道阳光,就像是一抹风一吹就散的影子,秦慕之只觉一阵心如刀绞,他知道,那个总是笑的露出洁白牙齿的谨之,那个时不时要他打掩护和湘湘出去约会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是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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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你先稍等一下,我这会儿正忙。”小蔓手脚麻利的收拾着面前的茶具,修长白皙的手指就犹如在飞舞一般,她泡好茶递给一边翘首等着的小助理,又利落的拿了咖啡豆出来研磨,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向倩倩手里拿着的自己的手机:“是谁的电话?”
向倩倩也是一脸狐疑:“说是一个叫谢长福的男人啊,你认识吗?”
小蔓忙的脚不沾地,电话顾不得接让向倩倩帮她先接得,但一听到这句话,她立时丢下手边的事走过去将手机拿了过来。
电话那端嘈嘈杂杂的也听不太清楚,还夹杂着几句方言,小蔓往僻静处走了几步,这才大致听个明白。
哥哥几天没来摆摊,和他平日相熟的几个小摊位老板就去他家里打听他,却也没听说他回来,那些人好心报了警,警察找了两天也没下落,还是后来有小情侣在郊外的废弃仓库里见到个被打的一身血快冻死的男人,报了警,送到医院去,才有人认出了他,又从他身上找到了写着小蔓电话的纸条。
哥哥智力不够,以前妈妈活着时,是把妈妈的电话写在纸上贴身放在他口袋里,后来妈妈不在了,就是小蔓的电话写在纸上让长福贴身收着。
那端的人说了医院的位置,又嘱咐她赶紧来,说是人被丢在外面冻了两三天,怕是快要不成了…
小蔓脑子里嗡嗡直响,她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的跑回办公室,抓了包包就向外跑,向倩倩担心的追出去,她只顾忙乱的交代了几句请她帮她请假,就飞快的跑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