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兮是知道牡丹的金贵和小气的,如果不是极端用心,极难养活这赵粉,却没想到天政帝不仅养活了,还养得这般好。
“娘娘还记得这禁园吗?”薛嬷嬷突然出声,问得瞳兮一愣一愣的。
瞳兮摇摇头,这院子她可从没来过。
“娘娘还记得那株金钱绿萼吗?皇上第一次见娘娘,就是在这紫宸宫附近,就在这株梅树下。”
瞳兮万万没想到当年的那株梅树还在。
“皇上就是为了这株梅树才把这片地方圈了起来,筑了禁园。那会子一天都不得安生,先是兴致勃勃地种了花,引了水,可没多久就恨得牙痒痒,把那赵粉种了铲,铲了种,每次都唉声叹气,到底还是舍不得那朵赵粉,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三年,现在才算消停了。”
瞳兮自然能听出薛嬷嬷的弦外之音,“嬷嬷今日是想对瞳兮说什么?”
薛嬷嬷凝视了瞳兮片刻,“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摆手道:“娘娘不必扶奴婢,如果娘娘不答应奴婢的请求,奴婢便永跪不起,到了阴间也才有脸见德妃娘娘。”
瞳兮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薛嬷嬷要求自己原谅天政帝,她的心还在犹豫,哪知薛嬷嬷道:“请娘娘劝皇上广纳妃嫔,皇上需要子嗣,咱们景轩皇朝也需要子嗣,娘娘就想要当那千古罪人吗?”
瞳兮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留住天政帝的,只是却一直任性妄为下去。仿佛是笃定了天政帝的心一般,只是现在恐怕再也容不得她继续下去了。
“本宫何德何能,皇上要纳妃,本宫也没有阻止。”瞳兮心里觉得委屈,只怕这话是天政帝自己想说却不好说,所以托了薛嬷嬷来试探,“嬷嬷如果不放心,本宫可以割掉这三千烦恼丝,从此青灯伴古佛。”
薛嬷嬷本还要说什么,哪知脸色突然一变,顿时收敛了神色。
瞳兮就着她的眼睛往后看,就看到天政帝冷着脸站在自己的身后,脸色跟以往一样冰冷,只是整个人都清瘦了些,所以看起来更为疏离。
“朕说过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乱入者杀。”天政帝的声音格外阴冷。
薛嬷嬷和瞳兮都跪了下去。“嬷嬷。你年岁也大了,也该出宫享享清福了,朕让人在东华街给你买栋房子,你还有什么亲人都接来住吧。”
薛嬷嬷脸色泛白地道:“是老奴自作主张,可是。。。。。。”薛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天政帝出声阻喝。
“嬷嬷先退下吧。”
瞳兮看到此处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薛嬷嬷的主意,原来她并不是受天政帝所托。
瞳兮低头不看天政帝,只能看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移近。
“瞳儿,朕是不是该杀了你?”天政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意。
瞳兮被他的手抬着下颚,不得不与他对视。
“你闯入了朕的禁地,却还要嚷着青灯伴古佛,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瞳兮心跳加速,本以为他是发怒自己乱闯,哪知却是为了自己的话。
“朕不该由着你的小性子的,让朕白白等了这么久。。。。。。”天政帝的脸越靠越近,眸色越来越深。
瞳兮惊愕地拔腿就想跑,哪知却被天政帝眼明手快的推倒在地上。
“皇上,不要。。。。。。”瞳兮总算肯开口了。天政帝只是热切地用吻封了她的口,动作虽然温柔,但是却强硬,瞳兮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任他在这片赵粉的花圃旁恣意妄为。
他的吻仿佛蝴蝶采花一般热情而轻佻,瞳兮本来兼顾的新房,遇上他就跟豆腐做的似地,瞳兮羞红着脸奋力地挣扎,却仿佛风助火势,惹得身上的人呼吸越来越重,看他势如破竹的样子,瞳兮只觉得自己是一头待宰的羊羔,被他一刀一刀地凌迟,破解着自己的羞耻心,随着他在风浪里起伏。良久他才肯放过她,刺入那致命的一刀。
瞳兮喘息着不敢看天政帝,他起身理了理衣服,将瞳兮抱到附近竹屋的小院子里,搁在榻上。
瞳兮赶紧拉了拉已经零零碎碎的衣襟,遮住自己的春光,天政帝则仿佛一只偷腥的猫儿坐在瞳兮的一侧为她理了理被汗水侵湿的鬓发,“怨不得这么多人愿意死在牡丹花下,真是做鬼也风流的。”
瞳兮顿时又气又羞,想不到天政帝强逼了自己以后,还说出遮住下流的话来。
“瞳儿,朕以前最恨你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朕在逼你,可是现在朕倒觉得比起你冷淡的表情,朕算是爱死你的痛不欲生了。”
天政帝的话越来越露骨,让瞳兮更气的调头不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最后会到这种地步,他居然会这般厚颜,明明她根本就不想理他。
“瞳儿,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朕?”天政帝忽然叹息一声,“朕到宁愿你跟翠花一样彪悍,手叉着腰罚朕跪着顶水盆。”
瞳兮也来了劲了,“那你倒是去顶啊!”瞳兮忍不住嗔了天政帝一句。
哪知他真从屋里翻了一个瓷水盆出来,装了水顶在头上。
瞳兮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能看到天政帝跪着顶水盆,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瞳兮只觉得这一幕太过滑稽好笑,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有些事你可以任性一时,却不能任性一辈子,为了自己幸福,也为了他的幸福,总要做出退步的。
瞳兮一边笑着,一边流泪,为她那即将被她遗忘的孩子流泪。
天政帝则一边顶着水盆,一边吻着瞳兮的泪,“瞳儿,瞳儿…”
瞳兮只觉得那孩子的影子在这一声声“瞳儿”中越走越远,又看到另一个孩子越走越近。

(全文完)


正文番外

每次都要提醒自己,我先是个皇帝,然后才是个人,所以有很多别人看起来很简单的事,却不能做,例如留下那个我喜欢的人——令狐瞳兮。

独孤媛凤设计赶走的时候,因为朕此时还无法对付独孤家而只付出微小的代价,所以只能看着走。唯难堪的是,不知道从此以后在心底会如何看。以那的家教和那颗榆木脑袋只怕从今对剩下的只有鄙薄。她自请去瑶光寺,不能留,也不敢留,甚至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关于独孤媛凤,那不过是朕百无聊赖之际的刺激,在瞳兮之前就已经存在很多年。至从坐上个位置以后,随之而来的却不是那人人以为的巅峰的快感,反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什么期盼,肩上压着重重的胆子,只有那不尊人伦的快感偶尔还能激起的感觉,此外切如死水。

其实瞳兮进宫的时候朕对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唯只记得那年梅花树下,那个孩指着朕,“他会是皇帝”。也不知道是瞎蒙还是有先见,只是朕开始留意。并不是个好现象,旦开始留意个人,那或多或少总能捕捉的注意,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捕捉的心神。

也许只是偶尔的个微笑,又或者是在床第之间的那种羞涩,也不知道是什么最初打动,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再逼不出那情毒。

本以为朕贵为子,有多少人都是件普通的事,乃至独孤媛凤,那也不过是万千人中的个,朕最初并没有想过要断绝和独孤媛凤的关系,是个不错的床伴,比起很多如死水般的子,朕欣赏更多。

瞳兮入宫后,并不想让卷入独孤媛凤只手遮的后宫,所以那雨露均沾朕直维持着,夜里数回起身到的彤辉宫徘徊时,朕居然都没意识到朕的心,朕只是自信的以为它直长在朕的身上。

直到离开。午夜梦回,无数次都看见在紫宸殿朕的床畔出现,惊醒时总能闻见空气里固有的梅花香气。总以为回来,其实那不过是朕在禁园里种的梅花发出的香气而已。

从走后,朕越发爱在禁园里呆着,捧土杯水地培植着那棵们相遇时见到的梅树。虽没,可是总见喜欢佩戴赵粉的花饰,又爱着绣牡丹的衣裙,朕总想有接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满园的赵粉。

我每次摸着那赵粉柔嫩的花瓣,总是想起在含元殿的惊慌和娇羞。初总是朕心情最好的时候,每次见到,总是忍不住埋怨个月太长,所以在含元殿朕忍不住碰。尽管知道百个不愿意,千个不愿意,可就是想亲近,把她揉进朕的身体,变小揣在怀里,随时拿出来端详。

瞳兮于床第之事总是放不开,朕既忍不住不碰,又不忍心伤。每次朕都仿佛黄毛小子般急切,只是每次见伤痕累累,嘴唇、手指都是自己咬出、抓出的鲜血时,朕又为内疚而满怀怨恨。不在乎,每次等到的不过是个端庄的妻子,言语上迎合,心却不在里。瞳兮的心愿怎么能不知道,只是在没有满足的心愿时,又怎肯满足的。

每次柔声相对时,总是别扭拒绝,那眼神就是指责不该如此轻薄,想要的不过是个正妻的身份,并不是想要做的妻子。朕只要想着个位置换任何个人来坐,都会般相待,那个人也能享受的娇羞与青涩的时候,朕就嫉妒得发疯,只想从身上找到驯服,找到只属于个人的驯服。

离开之后,朕初初也松口气,不用面对的鄙薄,还可以放开手脚,不再被所束缚,那独孤氏和令狐氏都是朕心头的石头,不除不快,景轩朝的政事再也不需要那些豪门大族来指手画脚,为此朕还特别培养万氏。

只是那轻松并没能维持多久,朕每日都梦见,梦见鄙薄地看着朕。有时候也梦见求朕让回来,保证从此把朕也刻在的心里。样的美梦和噩梦直交织在朕那三年的梦中,不曾缺席。

随着万氏的强大,朕撒下的网总算可以开始合拢,所以那梦变换成朕亲自为戴上皇后的冠冕。听见银铃般的笑声洒在风中,那里面还有们孩子的笑容。

皇甫允,朕只允瞳兮为生下孩子,也算是朕唯能为做的事。朕想干干净净地坐拥朕为献上的切,只要平平安安地生下们的允儿变好。不要像朕的母妃般,为那不得不下手的血腥而内疚抑郁,最终难产而死。

也许离开宫廷也好,等着切结束,朕自然要带着皇后的仪仗去将迎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个慕昭文居然让独孤媛凤慌神,而打起瞳兮的主意。朕不该同意让回来的,不是朕预先的打算,可是朕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见,想摸摸,想将压在身下,看流泪也好,只要真实的存在,而不是每次总来朕的梦中纠缠。

昭文,不得不是个奇子,才貌双绝,思想也稀奇古怪,给朕很多惊喜,每日被的那些新奇小心思缠着,朕也乐得能短暂的忘记瞳兮,朕不爱宫里种梅,不想走到任何地方都想起,朕只在禁园种株而已。

朕,不愿想起瞳兮。有那么些日子,朕真以为昭文能帮忘,其实朕也不是非瞳兮不可的是不是,朕不想被个人束手束脚,总想着如何不让伤心。昭文在床第之事上,非常的奔放,朕在精疲力竭之际总能无梦而眠,所以朕喜欢去昭阳宫。

才有后来独孤媛凤要让瞳兮回来的那幕。

朕同意。

朕在含元殿等着,从上早朝起朕就开始心神不宁,只想着,想会变成什么样子,想会不会鄙薄朕。

她不敢看朕,如三年前样。朕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即使恨朕,鄙视朕,朕也要看的眼睛。

原来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恨、没有思念、没有激动,或许有,那也只是害怕。朕才知道,原来那所有的梦都是朕在自编自演,有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在乎的只有样,那就是荣华富贵,那就是那个正妻的位置。于不过是切富贵生活的提供者。

在三月初二回来,那不是摆明不想见朕么?

四月初,朕大可以冷落,不见,任在宫里自生自灭,看没有朕的照护,能不能活得自在。可是,朕不能。朕就向个孩子似的,从三月十五就已经开始在倒计数。

朕不能放低身段去看,不能让笑话,所以朕只能等到四月初一。还是样的抵触朕,可是朕的身体却已经疼痛得无法再遏制,仿佛决堤的洪水,只想在身体里得到宣泄,甚至恨不得就样死去。可是事后,朕却不敢看,不敢看朕造的孽。

牡丹花开的时候,瞳兮是定会去知鱼亭赏牡丹的,朕在那里等着。越是不想看到朕,朕就偏想出现在面前。朕想让看见昭文,看到朕和昭文相处的模式,或许也想看到的丝波动,独孤媛凤的那种波动。

牡丹,朕独爱赵粉,却不得不说是蓝田玉,朕不想瞳兮更看高自己。

朕从脚下勾着的腿,就想毛头小子般逗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却儿也不知情识趣,朕也不明白,朕怎么就陷到块榆木疙瘩里去。

朕忍不住去看,再等不那五月初,昭文有两日侍寝的先例,所以朕为瞳兮破例也不算第人,并不会太过惹眼。只是倒没想到早就安排人等着来侍奉,将朕当成什么?

朕无法不对瞳兮蛮横,朕只想让流泪,就好像朕的心般。

在御花园看到束帛的时候,朕还以为是瞳兮来逛园子,本来早就决定以后要冷落,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才发现那是瞳兮的姐姐,倒是有瞳兮的三分颜色,虽然言语无趣,可是是瞳兮的姐姐。朕发疯似的想抓住瞳兮切的注意,所以…

朕最后悔的便是件事,所以独孤媛凤提起来的时候,朕只相当任何事都没发生。朕不想再回忆自己失态幼稚的事情,为瞳兮而去宠幸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

瞳兮来找朕商量端午宴的事,朕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总觉得是她主动找朕。在那片芍药附近,朕看到的只是禁园的那片赵粉,总想着瞳兮躺在上面,在朕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

朕喜欢看她哭得仿佛带雨海棠般的模样,那幅仿佛妒雨催花的模样,有着格外的妩媚。

朕想看一生一世。

可却不是样想,只想逃。先是的姐姐来勾引朕,然后再是的婢,朕纳,那不过是想告诉,无论塞给朕多少人,朕还是会要她,狠狠地。

端午宴的时候,晋王妃苏敏文倒给朕些新鲜的感觉,朕直欣赏带些豪气的子,很主动,朕不想拒绝,朕想知道除瞳兮之外,还能不能有人能吸引朕的心神。

只是,切都比不过看瞳兮玩场蹴鞠,朕不知道也有那般璀璨绚烂的自信和笑容,对着朕的时候,永远只是端庄或害怕。

受伤的时候,朕不想呆在身边,怕不自在,不舒服,原来也知道自己于不过是不自在的人而已。朕也不想见见犹怜的样子,那样朕便会心软,朕怕自己放弃切,就为看的笑容。

可惜对令狐氏朕不能心软。

六月初一朕见的时候,却没想到听到更火爆的消息,慕昭文有孕不在朕的预料之外。独孤媛凤使的手段,再加上朕让内侍监配的香料,每种都在防止宫妃有孕,却想不到慕昭文有孕。

朕膝下无子,本该高兴,可是看到瞳兮仿若雷击的脸,朕便知道,有些事该朕来做。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为样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做出那般恶毒的事情来。

昭文有孕的时候,朕总陪着,想着以后也不知能怎么补偿,所以总想尽量对好些,却没想到无心插柳让令狐瞳兮有危机感。

也没想到居然相出用苏敏文来勾引朕的法子。朕在瞳兮的床上看到苏敏文的时候,只想把火把彤辉宫非付之炬,让令狐瞳兮也跟着见鬼去吧。

到最后朕舍不得那她出气,便只能找齐云的晦气。个人是瞳兮最信任的人,也许朕可以争取。何况的离开,朕便能看到瞳兮求朕,不管是为什么,朕喜欢种感觉,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朕故意只带昭文去南翰宫,逼着令狐瞳兮出招。有欲望,只有朕能满足,所以朕胜券在握不是吗?

不得不瞳兮真心想要伺候个人的时候,朕敌不过,心甘情愿的被利用,用来对付昭文。都人的心是偏的,也许朕是太偏心。

朕宠着她,在兰滟汤。可是回报朕的却是她将送子观音送给慕昭文。朕不得不迷信,想着是昭文有身孕,却不是。

就仿佛把心捧在她的面前,她却狠狠地践踏,在啐上一口。只是即使没有心,把送子观音送给别人,朕还是下手。早下手总比迟下手对昭文更好,朕无颜见,是朕生的内疚。

万眉儿在九月初进宫,朕开始收网。朕在万眉儿进宫的当日还去看瞳兮,能懂朕的心思吗?朕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是知道的,瞳兮对万眉儿好像特别忌惮,朕喜欢的紧张。

到朕的生辰,瞳兮送的是亲手制的兮墨,是第一次用心给朕庆生,朕爱如珍宝,兮墨五锭,朕独爱带着梅香的那枚。也许是时候该让齐云回去,让去推波助澜,朕想,那云迟早要被朕守开的。只是还是无法接受朕的碰触。

去塞外的时候,朕确实没有料到万眉儿心毒如斯,只是最让朕生气的是瞳兮居然切听凭朕决定,如果朕决定将留在草原,是不是从此就属于另个人,而却无所谓,无所谓朕存在不存在。

不过还好,还好最终还是出声,否则朕真不知道会不会将掐死。愿意跟着,很高兴。原来高兴是么简单的件事。

朕带去塞外的情人山,明知滑稽,却还是想得到神的祝福,让瞳兮永远在身边。朕教射箭,喜欢那样明目张胆地闻的味道,看想躲而不能躲的局促。朕在面前表演射箭,不过是想博得美人笑而已,所作所想的每件事,无不是想让看着,一同分享。

瞳兮很喜欢猜测朕的心思,而且在某些方面猜得极准,在另些方面却仿佛睁眼瞎般。犯那么多错事,朕从没追究,甚至不肯降的位份来惩罚,逼向朕靠拢,朕只想是后宫第一人,平平安安的等到那一天。

用那个安可人来激独孤媛凤,朕配合她,心底却厌恶,厌恶总是不介意同人分享,厌恶那副贤妻的嘴脸。

所以朕冷落,借着万眉儿和独孤思琴的手,让瞳兮禁足,让好好地思量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只是朕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每年的儿节会去放灯,所以眼巴巴地赶去那小太液池等,如何能知道朕为做的切。

朕喜欢那个狭小的空间,只容得下和朕,仿佛同世间的切所隔绝,只有我。

朕出宫寻访,万眉儿想跟着去的时候,朕突然想如果是瞳兮与朕道,那该是何等的惬意,有时候真忍不住明日就出发。

朕看着瞳兮做画,帮做画,喜欢看眼里的崇拜和惊艳,喜欢同起做任何事情,只是还是仿佛傻瓜般,无情无义地看着朕。朕看着那布带,觉得讽刺不已,本是怕自己伤着自己为好的事情,到头来却仿佛朕是在折磨。

与瞳兮微服出巡,真仿佛两个民间夫妻般,喜欢为买布匹制衣服,看全身上下都是替制备的,为选择的,才会有种拥有感,觉得是的,个人的。看那些奢靡的小习惯,虽然讨厌别人般,可是看着瞳兮的时候,只会觉得添些可爱,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想不到朕也会般俗套。句话对骆清风也适用,看那翠花浑身上下就没什么好的地方,可是清风却当至宝,捧在手心里呵护,被怎么折辱都甘之如饴,自己还觉得有滋有味。朕当时不明白,可却羡艳,羡艳翠花的直性子,什么好啊,爱啊的都挂在嘴上。可是瞳兮仿佛就是个木头人,从不会有种感情。

人如果不失去就永远不知道珍惜,总以为今以后还会有明,河缘镇的洪灾第次让知道恐惧是什么意思,从没想过要放弃,哪怕是追到龙宫,也会把追回来的,不知道当时如果瞳兮不在,现在会是什么模样?也许同起在龙宫喂鱼,也许孤坐高堂如行尸走肉,不想再假设。

万幸中的万幸,便是听到的声音。即使在狂风呼号,浪涛凶卷中,还是辨认出的声音。记得第次流泪还是在母后走的那,本以为心已经够硬,才发现遇上某人以后,比面团都软。

从今以后朕只想护着。可是总有人会不识趣地搞些小动作。眉儿无论做其他什么事情,朕也许都能原谅,可惜不该动瞳兮。朕从小看长大,心中总有眷恋,即使在朕对付万氏之后,朕也没打算贬谪,可是如今种想法是再没有。朕的心硬。

只是为什么连万眉儿都察觉朕的心意,那个人却怎么也开不窍。朕路上都不忍碰,朕怕客栈不干净又伤,回到龙船朕还是怕,怕那副备受摧残的表情,以前朕喜欢品尝的痛苦,如今只觉得再不忍看见。朕每日看着,身体便疼痛得仿佛针扎,不得不狼狈逃开。

朕破例带着她回家,也不过是想讨好她。只是次真是做对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丫头虽然依然羞涩,却不再拒绝。比其痛苦的模样,还是喜欢那般羞涩满足的红晕,那是种从没预料到的绝美风景。

只是网越收越紧,朕不得不做些令痛心的事情,例如令狐族的衰败。朕表面上还不能安慰瞳兮,只能冷落,为的不过是保安全,朕知道不是温室里的花,可是朕还是希望双手干干净净,切丑恶血腥会引来报应的事朕愿力承担,只盼平安。

可是朕还是急切些,为尽快收网,朕放任万眉儿有孕,独孤思琴朕无比解,断不会做事些事情不理。

只是却没想到会扯出昭文和瞳兮。

朕真是低估慕昭文,只怕朕对瞳兮的心思早就看在心底,无论朕怎样往万眉儿身上引,终究还是害瞳兮。看见瞳兮中剑,看推开的手,

后来才知道瞳兮有了身孕,一直心心念念盼望的孩子,却在眼前没了,当瞳兮痛彻心扉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在痛,为那孩子痛,也为她痛,为自己痛,三重的疼痛,痛得几乎以为自己再也怕不起来。

只是瞳兮倒底还是救回来,在,便在。

在那之后,为黎民、为打造的下总算颇具雏形,想尽的切力量来挽回,宠着,只要一个人。

繁华落尽后,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影子。

只想要。哪怕倾尽生的时间等,等再回头看一眼。

直以为能等,可是待在禁园看到的时候,才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等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拥着,怎么闻着发丝的梅花香气,就跟着魔般的疯狂的占有。哪怕恨也好,只想抱着她,就这么一辈子。

最后才能体会为什么骆清风会心甘情愿的顶水盆,还乐滋滋地生怕翠花不让他顶。

如果瞳兮愿意原谅,哪怕就是顶辈子水盆,朕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