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在民政大厅的玻璃门内搂住了沈来的腰,得意地道:“得让刚那两人看看,谁tm是来离婚的啊。”
“不许说脏话。”沈来伸手推了周既的脸一把。
推说是推脸了,这会儿沈来就是打他脸,周既也会甘之如饴。红本本到手后,可就是他周既的天下了。
沈来觉得自己也是蠢,怎么能一时心软就从了周既呢?男人婚前婚后果然是两副嘴脸,尤其是周既,翻脸比翻书还快。
晚上沈来怒目圆瞪地看着周既,“不是说好的吗,不办婚礼,扯了证就行了呀。”
周既老神在在地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印度的城堡酒店办婚礼吗?而且咱们的婚纱照你不是也嫌老土了吗?来来,我是想我们一切重新开始,把这段婚姻当成崭新的。”
沈来知道周既这是变相在让她不计前嫌呢。
“可是办婚礼太累了。”沈来不愿意。
“不用你累,什么都有我呢,你连婚纱都不用选,我知道你穿什么好看。”周既道,“你那天只要负责露个脸就行了。而且咱不是说好了,还得请你的老同学吗?也好让她们知道是我上赶着要娶你的,谁耐烦惦记她家里的歪瓜裂枣啊。”
沈来对周既的孩子气简直无奈。“别幼稚了好吗,清者自清。”
“沈来,你说这话才幼稚好吗?现在谁还流行清者自清?”周既笑道。
“那流行什么?”沈来反问。
“当时怎么打脸怎么爽啊。”周既说得理直气壮。
“反正我不同意举行婚礼。”沈来道。
周既道:“那就少请一点儿人,就爸妈他们,还有外公那边的亲戚。另外再把你那俩同学请了。”
沈来抬手扶额,周既这是非跟桃桃和曾佳敏过不去了。
“反正我不同意,周既,你婚前不是答应说不举行婚礼的吗?”沈来道。
周既一点儿不心虚地道:“你也说了那是婚前答应的呀。”
“周既!”沈来扑过去就掐周既的脖子,简直是欺人太甚。“你别以为结了婚你就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周既笑着搂住沈来的腰道:“沈来,你这觉悟得改造啊,现在是社会主义新中国,哪里来的农奴?”
沈来骑在周既的背上,夹了夹腿,“少得意,快把我运到浴室去,我要刷牙。”
“得嘞。”周既双手后绕,捧着沈来把她往上颠了颠,“娘娘,你老人家可坐稳了。”
“老人家?!”沈来又开始掐周既的脖子。
周既则哼着歌儿开始往楼上的浴室去。
85.番外十八
最终沈来还是没能拧过周既, 飞去了印度举行婚礼。实在是因为周既太狡诈了, 明知道她抵抗不了美丽的婚纱的诱惑。
婚纱是沙丽款的,上下两截, 露出一段小蛮腰,肚脐处还贴了红宝石。而白色的沙丽裙上则布满了手工镶贴的水晶,但整个上衣用的却是钻石, 都是周既自己从南非拍回来的,光是这件婚纱他就是下了血本的。
试问, 沈来看到这样的婚纱哪儿能抵抗?何况她本来一直就想要这种款的婚纱,更能凸显身材。
沈来在镜子面前臭美地转了转圈,跳了几个印度舞的动作, 这也是今天婚礼上她要跳的。
在印度举行婚礼,怎么可能少了舞蹈。周既特地请了当地的舞蹈家为他们的婚礼设计舞蹈,新郎和新娘都会领着一大堆舞伴起舞,活脱脱就是印度歌舞片现场。
沈来从小就喜欢看印度片,最喜欢的就是里面的歌舞场景,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在印度举行婚礼了。
不得不说,周既用了十万分的心, 婚礼的每个细节都完美地符合了沈来的梦想, 只除了……
人太多。
根本就不是周既实现承诺的那样, 只请少数亲友。整个城堡酒店都被周既给包了, 住得满满当当的,其中好些面孔都是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得见的商界大佬。
沈来捧着鲜花走到周既跟前时,咬着牙尽量控制嘴型不夸张地道:“你请这么多人是来显摆的吗?”
在婚礼主持请周既致辞的时候, 他轻轻托起沈来的手,“能找回来来,是我这辈子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事,请诸位为我们共同见证,这一生再不相负。”
这话其实说得并不好,完全就是引人去遐想。换了别的人遮丑都来不及,周既却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沈来也明白了周既的意思,他是不愿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影响她,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所有人都请来,看看他们重修旧好,并约定再不相负。
桃桃和曾佳敏自然也来了,机票是周既送过去的。
“沈来,原来你和周既是复婚?”桃桃惊讶地道。
“嗯。”沈来点了点头。
周既端着酒杯走到沈来身后,揽住她的腰,“说起来还要多谢两位,要不是你们,来来还不会那么快就答应跟我复婚的。”
“诶?”桃桃和曾佳敏不解。
周既笑着道:“就沈来长这样,走哪儿别人都把她当狐狸精看,到现在都没个闺蜜,谁都怕她抢了自己男朋友。哎,也只有身上挂着已婚的牌子,别人才能安心点儿。”
这话说得桃桃和曾佳敏都是脸一红。
沈来狠狠地瞪了周既一眼,低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既顺从地做了个在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
沈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朝桃桃和曾佳敏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们玩好。”然后就把周既给拎走了。
“周既你干什么啊?把人请来婚礼就够了吧,何必说那种话?”沈来有些许生气。
“背着我欺负你,我只说几句那都是便宜她们的。”周既捏了捏沈来的肩。
沈来简直无语了,她哪儿被欺负了?周既的报复心可真强。
的确,报复心是太强了。以前受过的气,周既全部从沈来身上找补回来了,累得沈来腰酸背痛,还要听周既跟她讲,什么叫夫妻义务,简直是有恃无恐,扯了证受法律保护之后的周既,的确是不一样了,成天就跟磕了药似的精猛。
不过精猛归精猛,周既的保护措施却是做得相当的不错,就连安全期也是做了保护的,生怕安全期不安全,万一让沈来中招,对她身体造成打击。
对沈来的病史,高行芬和周志国都是知道的,所以也从来不在沈来面前提孩子的事儿。他们也不是老古板,并没觉得女人生不出孩子就不能结婚,何况周既还那么喜欢。
沈来对孩子其实也可有可无,周既总说把她当女儿宠,真要生了孩子,恐怕她的地位就得靠边站了,毕竟再美的脸多看几年也就那样了,再浓烈的感情也会变成细水长流的小溪。
所以这一家子心态都算很不错的,逢年过节,遇到小侄儿、小侄女来拜年,沈来也会包个大红包,即便小孩子不懂事,问她何时会生宝宝,她也能和颜悦色的玩笑。
不过大家的这种心态,在沈来检查出怀孕时全都崩了。
沈来的生理周期一向很准,这次却是晚了五天还没来。恰好周既在外出差,沈来对自己的事儿一向也不上心,因为每次的日子都记在周既的记事本上的,不用她操心。
等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该来的没来时,沈来才着急了,又不敢跟在外出差的周既说,不然他肯定能弄得鸡飞狗跳。
第二天沈来戴了个口罩,很低调地去了医院查血。拿着检验报告走出医院时,沈来忍不住往急诊大厅的方向望了望。
历史好像一直都会重演,以至于她错觉看到了周既,心头发凉地站在急诊大厅那边一动不动。
手机响的时候,来电显示是周既,沈来才吸了口气接起来。
“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想我了?”周既嬉皮笑脸地道。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沈来一边跟周既视频一边开始往医院外走。
然后周既的嗓门突然就大了起来,“你怎么会在医院,来来?!”周既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沈来每三个月的例行检查身体,他每次都会陪着去,然后每次去之前都会失眠。他公司的员工也知道,每三个月的那一天,周总就会跟更年期一眼,看谁都不顺眼,谁惹谁死。
不过当医生说没问题的时候,就会重新又变成沉稳淡定的周总。
这会儿不是检查身体的日子,家里也没人生病需要探望,沈来却出现在医院门口,让周既如何能不着急。
沈来都还没答话呢,周既转头就开始吩咐旁边的人,“去订机票,我要马上回国。”
周既这次出去没有申请航线,他自己出行除非必要装x的时候才会选择私人飞机,否则都是订机票的。周志国也很不喜欢他买私人飞机,觉得那种钱花得太不值得了,使用率太低,维护成本却太高。
周既为了沈来能舒服,一直跟周志国在顶牛。其实沈来的想法跟周志国一样,可是周既死活非得说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家老婆,而且她身体不好,怎么能被折腾,关系到她身体健康的时候,沈来就是拿离婚来威胁周既都没用,犟得不得了。
她现在出个门,不戴口罩能被周既教训三天,恨不能她身上能时时背个空气净化器。
周既就是这么小题大做的人,这会儿看到她在医院,沈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周既会脑补什么。
可是如果周既知道她怀孕的话,只会更着急。
“没什么的,我就是来医院查个血。”沈来努力淡定地道,她其实超级不淡定的,可是电话那头的周既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她再不淡定,他估计得脑溢血。
“什么叫没什么?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就需要查血了?今天早晨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要急死我是不是,沈来?”周既已经成了喷火龙。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举起来给我看看。”周既完全不信沈来的那张嘴。
“都说没什么了。”沈来道。
“举-起-来-给-我-看。”周既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这是急疯了。
沈来只好把报告单举起来给周既看。
虽然报告单上的β-hcg(血清人工贸膜促性腺激素)周既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上面一个项目“孕酮”他却是大概能猜到的,而沈来的检查结果明显超出了参考值。
周既声音发抖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怀孕了。”沈来无奈地道。
“什么?!”周既的声音吓得沈来的手机都掉地上了,运气不好的是屏幕坏了,没法儿用了。
这下可以想象了,周既联系不上沈来,周既又不在国内,能不把一众亲戚都弄得鸡飞狗跳吗?
周既在打不通沈来的电话后,立即让助理一直播,然后自己给张秀苒去了电话。
“妈,你现在能不能去市妇儿的东区医院看看沈来。”周既道,他家离那个医院最近,沈来如果去验孕最有可能的就是去哪儿,而且刚才视频里看着也像。
张秀苒道:“来来怎么了?”
“刚才我跟她视频,电话突然就断掉了,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周既道。
张秀苒吓了一大跳,不是她紧张,而是沈来以前不是经历过万钟浩那件事儿么,所以张秀苒也是心有余悸,一听沈来的电话没人接就着急了。“天呐,你报警了吗?”这是张秀苒第一反应。
周既知道不能把张秀苒给吓着了,可是对沈来怀孕的事儿又难以启齿,张秀苒知道了估计阉了他的心都有。“妈,刚才我声音大了点儿,沈来的手机可能摔了。”
张秀苒的心跟坐过山车似的,“既然这样,你说那么吓人干什么?”
周既道:“我这不是怕有意外嘛,妈,你去看看她,行吗?”
张秀苒道:“她那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意外。”张秀苒觉得周既现在有点儿草木皆兵,一惊一乍的。
周既是觉得出意外的几率不大,可万一刚才不是他吓到了沈来,而是沈来被后面的人不小心给撞了呢?然后她又怀了孕,周既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滩血,脚都有些发软了。
若是他的这种心理活动被沈来知道的话,肯定要吐槽他是清宫戏看多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周既,周既看清宫戏还不是为了陪沈来么?
周既知道事情瞒不住,只能低声道:“妈,来来去医院是查出怀孕了,我怕她被人不小心撞了。”
张秀苒听到“怀孕”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猛地站起身了,“怀孕?!”
只可惜张秀苒此时也不在江城,周既是关心则乱,打电话的第一句也没问清楚,所以最后找沈来的事儿还是落在了高行芬身上。
沈来自己呢,身上一分钱没有,手机坏了去哪儿都只能走路,所以干脆步行去了附近的手机旗舰店,刷卡买了个新手机,然后插上卡,这才开机。
一开机,周既、张秀苒、高行芬甚至周志国秘书的电话全都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这下可好了,沈来本以为可以和周既私下商议的事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客厅里,沈来处在最中心的位置,张秀苒皱着眉头没说话,周既也不敢吭声,只有高行芬出来打圆场。
“来来,省医院的病房我已经让周既的舅舅帮你要来了,单人间,虽说也能去私立医院做手术,条件更好一点儿,可就是怕有什么万一,省院的综合实力还是要强一些。”高行芬道,“等做完手术,咱们就转到私立医院,小月子也是月子,让周既好好伺候你,行吗?”
沈来看了眼周既,心里还在生气呢,倒不是为了怀孕的事儿,而是为了周既的大嘴巴。
高行芬顺着沈来的眼光就给了周既的肩膀一巴掌,“你也真是的,嘴上说什么疼老婆,可实际呢?就只顾着自己爽了,你也不想想来来的身体。”
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劲儿的,周既被打得都咧嘴了。
周既低声道:“妈,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约了结扎手术了,下周一就做。”
86.番外十九
周既没去结扎的原因是因为, 沈来虽然五年内不适合怀孕, 可五年过后如果没有复发还是可以尝试怀孕的,所以他还抱着一丝侥幸, 平日保护措施也做得很严密,可谁知道桃子不管用的那么小的几率都被他给撞上了。
周既说完,和高行芬一起都看向了张秀苒, 在等她发飙呢。
张秀苒的确很生气,可现在沈来嫁也嫁了, 总不能得罪高行芬,让她以后面对难缠的婆婆。所以她之鞥呢忍着气道:“这也不全是周既的问题,两个人都有错, 来来你也是大人了,怎么对自己的身体就那么不负责呢?”
沈来也觉得很冤枉的,明明是产品出了问题,怎么能说她自己不负责。她有些泄愤地道:“妈,你们就别操心了,既然怀上了就生呗。”
“生什么生?”周既在张秀苒说话之前抢先道,“来来, 这件事上你不要任性。”
其实现在三年都过去了, 生孩子的话也不是不行的。只不过五年内是高复发期, 最怕的就是怀孕期沈来的病复发。那时候不管是放疗、化疗都必须终止妊娠。即便是再用疟疾法, 也得终止妊娠。
那时候再打掉孩子,对母体的伤害是巨大的,沈来怎么可能挨得过治疗。
所以谁也不敢拿她的身体冒险。家里的长辈从周志国开始都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沈来得把这个孩子打掉。
沈来本来对生孩子是没有执念的,可如今家里人人都反对,她的逆反心就上来了。自己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觉得这小豆丁实在太可怜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欢迎它来到这个世上。
再想起以前被她残忍地打掉的那个孩子,沈来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张秀苒见状道:“周既,来来身体可能不舒服,你先扶她回房间。”
高行芬也赶紧附和。都是女人,谁都清楚怀上的孩子硬生生打掉是多可惜又心疼的事儿。
周既早就想这么做了,听了张秀苒的话,半强迫地逼着沈来回了房,又替她拉开被子,伺候她脱了鞋上床。
沈来靠在床头吸了吸鼻子,“周既,我不想打孩子,那个过程太痛苦了。”
周既坐在床畔拉着沈来的手放到嘴边,“对不起来来,是我没保护好你。”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周既,既然这个孩子来了,就说明它跟我们有缘,我的病三年都没复发,没道理怀孕这几个月就会复发啊?怎么能因为没影儿的事而打掉这个孩子呢?”沈来道。
周既不吭声。
沈来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周既只好低声道:“来来,什么我都能依你,可是我不能拿你的身体冒险。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遇到合适的咱们就领养一个。不行还可以找代孕啊,不都一样的吗?”
沈来将被子拉到头顶,完全拒绝交流的模样。
周既扒开沈来的被子,“来来,你以为我不难受吗?可是这种事不能任性,你想想我,想想咱妈,你要是再有什么事儿,叫我们娘俩儿怎么办?”
沈来被周既给气笑了,翻起身道:“那是我妈,什么你们娘俩儿?”
“什么你妈,我妈,现在也是我妈了。”周既理直气壮地道。
沈来噘噘嘴,“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平时看着是百依百顺的,可只要周既拿定了主意的事,哪次是没成的?
沈来知道这件事跟周既硬顶是不行的,只能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周既,咱们现在先不做决定行不行?反正也才刚发现怀孕呢,不是说三个月之前都有选择的余地吗?”
周既哪有那么容易被忽悠。他搂住沈来的肩让她将头靠在自己怀里,“来来,有些事拖得越久越难以抉择。若是你真喜欢孩子,等五年过了,咱们再努力也可以啊?你看以我这蝌蚪的游泳能力,桃子都能戳穿,过两年要让你怀孕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沈来掐了周既一把,“过两年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啊?周既,求你了,你根本不知道躺在那个床上,有多绝望。”
周既低头亲了亲沈来的额头,说出的话却依旧很理智,“我刚才问过了,你这个才刚怀上,可以药流。”
“周既!”沈来要发疯了。
最终谁也没敢强逼着沈来去流产,否则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周既给科研组打了电话咨询。医院那边也没办法给出明确的答案,只能说有风险,因为现在的确存在着愈后复发的案例。
整整一个月家里都是阴云密布,帮佣的芳姐走路都是垫着脚尖的。因为周既的脸上一直是别人欠他一个亿的表情。
沈来没什么胃口,胃里有些胀气,饭只吃了小半碗就搁下了。
周既也随即就放下了筷子,“你看,怀孕有什么好的,瞧你这样子,害喜肯定厉害,到时候吐得你胆汁儿都会出来。”
沈来白了周既一眼,“你就咒我吧。”
周既不说话。
沈来在桌下踢了周既一脚,“周既,你说我怎么命苦?别人怀孕家里都是欢天喜地的,而我怀孕你却是一副晚娘腔,这样我没病都被你气出病来了。”
“呸呸呸。”周既脸都黑了,“沈来,你说话注意点儿顾忌吧,别什么都往外蹦。约好了明天做b超,到时候我陪你去,再查个血。”
周既的本意是,如果b超看着不对,就趁机劝沈来打掉孩子,结果却显示有两个妊娠囊。
沈来大概是因为怀孕,情绪波动特别厉害,一看到结果眼泪就流了出来,“周既,你说是不是那个孩子回来了?”
虽然沈来说的话毫无依据,但周既已经知道劝沈来打掉孩子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张秀苒和高行芬都来劝过沈来,可看见是双胞胎却也都舍不得。日子一天一天地拖着,周既的脸色不仅黑,而且还黑里泛着苍白,睡觉的时候时常惊醒,全身冷汗。
沈来轻轻转身捉住周既的手,将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周既,你别太担心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挺好的。而且不是每个月都检查么。”
周既的眼睛里很多红血丝,沈来的话并没能安慰到他。“沈来,这几个月我都在地狱里煎熬。不管是你的电话,还是妈的电话,一看到你们来电我心里就紧张,生怕有什么坏消息。”
沈来伸出手指轻轻地描画着周既的鼻梁轮廓,“可是周既,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做梦都想。”周既道,“可是……”
沈来吻住了周既的唇,阻止了他的可是,然后在周既想得寸进尺的时候往后仰了仰头,“周既,我觉得你不想我怀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要九个月没肉吃吧?”
周既被沈来气得腰疼。
沈来却又缠了上来,用手指轻轻点着他的嘴唇道:“周既,你忍得住吗?”
周既趁机咬住沈来的手指,那架势真有恨不得咬断的意思。
沈来呼了一声疼,周既都没松嘴。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上周既根本奈何不得沈来。
办公室周既是不去了,出差更是不可能,彻底成了家庭主夫,把沈来看得死死的,吃穿住行全都是他说了算。而且报了很多孕夫班,网上也买了很多课,天天用功得跟高三学子一样。
沈来却也没好过,被周既给彻底说中了,她害喜害得特别厉害,别说吐胆汁了,最后吐出来的酸水里都带了血丝,那是呕吐的时候咳得太厉害了。
可就那么一点儿血丝,吓得周既一个大男人当场就腿软了,要不是芳姐去扶他,他都站不起来。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喊了救护车。
沈来觉得丢脸极了,她大概是史上第一个因为孕吐而送急救的人,然后做了全面检查。不过护士看周既的眼神却不是看傻子的那种,反而觉得做丈夫的能紧张成这样,沈来还真是好福气。
但是这年头相信真爱的没几个。做检查的时候沈来听见小护士议论了,先是说她的包是大象灰限量款价值几何,然后又说她的表是百达翡丽之类,还有估算了她的钻石耳钉是多少克拉,最后总结出她是个富婆。
而周既么,跟沈来一比只能叫朴素,所以大家很自然地觉得他是倒插门的女婿,所以才会那么紧张自己老婆,毕竟是金主嘛。
沈来听了忙用手肘去撞周既,笑得不可自抑。
周既抬手替沈来理着背,生怕她笑岔气。“她们还算有点儿眼色,我现在可不就是倒插门吗?”财产都转到沈来名下了,要是现在离婚,沈来在小鲜肉里肯定极端有市场。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沈来害喜的症状总算好一点儿了,身体也没出现毛病,不过因为是双胞胎,所以小腹已经凸了起来。只是身材瘦得厉害,看得周既提心吊胆,生怕她肚子突然掉地上。
但是怀孕不能总在屋子里待着,沈来也坐不住,所以周既还得时不时去“溜”孕妇,溜得最多的就是超市,因为周既就想勾起沈来的食欲。
推着手推车转过角,曹敏丽就看见了周既和沈来,视线更是落到了沈来的肚子上。她还是那么漂亮,白白净净的,周既的手一直扶着她的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周既正拿了一盒薯片放进推车里。
“这是垃圾食品。”周既数落道。
“所以才想吃嘛。”沈来抱怨道:“我都要被健康的有机食品逼疯了,周既,再拿一包吧。”
周既捏捏沈来的脸颊,“一个礼拜只能吃一包。”
沈来佯怒道:“周既,你这个吝啬鬼。”
周既正要回过去,侧头却看到了曹敏丽,心里那叫一个腻味。
沈来也看到了曹敏丽,她的肚子高耸着,看起来应该有七、八个月了,不过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焦黄,肤质也变差了,颧骨上出现了妊娠斑。虽然可能是孕期自然表现,但也可能是生活不如人意的关系。
沈来不清楚曹敏丽的事儿,但周既是知道的,因为曹敏丽的老公也是做生意的,跟周既虽然没来往,不过有知道周既和曹敏丽曾经的事儿的,也会多嘴告诉他一句。
生活总是那么狗血,天道也会轮回。曹敏丽的老公在外头另外养了个小的,两人正在闹离婚。
曹敏丽见周既和沈来看了过来,低下头有些慌乱地推着推车走了。
沈来本来没放在心上的,她比以前成熟多了,知道既然重新在一起了,再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两个人都难堪又难过。所以从扯证的那一刻起,沈来就当是一切重头开始了。
不过这会儿周既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是个什么意思?沈来道:“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
沈来信了周既才有鬼,“是不是看到过去的旧情人过得不好,同情心泛滥了?”
周既正要怼回去,却因为看到另一个人而戛然而止。今天真是有鬼了,怎么什么魑魅魍魉都往外蹦跶。
沈来心里也在骂有鬼呢,因为裴肖推着推车刚好从冷鲜区走了过来,旁边还有个年轻漂亮的美女挽着他的手臂。
裴肖如今已经东山再起,有个美女陪伴一点儿不奇怪。即便他没东山再起,凭借那张脸,也能混饭吃。
裴肖看见周既和沈来,倒是没像曹敏丽那样掉头就走,反而跟没事人一样迎了上来,“好巧。”
周既和沈来复婚,没请裴肖。宾客的名单都是周既拟的,他会请裴肖才怪。
周既没吭声。
最后还是沈来回答的,“是啊,好巧。”
87.番外二十
曾经的朋友、恋人, 到现在也就只能说一句“好巧”而再找不出话说了。
这一趟溜圈, 可溜得人心累。裴肖离开后,周既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沈来用下巴抵住周既的肩胛骨道:“怎么, 是不是很羡慕裴肖有那么年轻漂亮的姑娘陪着?”
周既冷哼道:“有那么漂亮的小姑娘陪着,眼睛干什么还一直在你身上转悠?”
“很漂亮吗?”沈来放轻了声音道。
周既感觉自己变蠢了,居然落入了沈来的话题陷阱。
沈来看着周既懊恼的神情就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难得周既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
沈来有惊无险地生了一对龙凤胎,看了日子剖出来的, 过程十分顺利。她怀胎这几个月可是乖巧得不得了,一点儿没折腾周既,什么半夜要让老公跑半个城去叫门买东西吃的折腾事儿, 从来就没在沈来身上发生过。
因为沈来不折腾周既,周既都快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好比说那惊吧,到现在为止沈来都觉得那是周既自己作出来的。
到冬天的时候,天气稍微冷点儿,他就张罗着沈来加衣服,然后升个温,他又张罗让她减衣服, 非常精确。一天里如果变个天, 他至少要打三个电话确保沈来添减了衣服。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 沈来感冒咳嗽了。
早晨起来, 突然就咳嗽了,而且咳得很厉害,沈来自己倒没觉得什么, 可转过头一看,却见周既的脸色一片灰败。
沈来立即意识到不好,但周既已经开始发飙了。暴躁地双手挠着头在卧室里转圈,“我跟你说过的,不要任性,不要任性,沈来,你为什么这么任性,从来不替人考虑?!”
沈来想跟周既说她只是感冒了。
可周既哪里听得进去,又不敢真的朝沈来发飙,但又觉得这气儿没地发泄,抓起手边沈来的一瓶化妆水,“啪”地一声砸到地上。
亏得那瓶子不是玻璃的,否则碎片肯定要四溅。其实他手边是有一瓶玻璃装的,但显然周既即便是最愤怒的时候也顾忌着沈来,怕碎片溅起来把沈来给伤着。
沈来再次住进了医院,她这情况也不能照片子,医生问了情况,又查了学,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上呼吸道感染”。虽然对孕妇来说这不是好事儿,但总比复发要好得多。
当然医生也不能完全肯定,这种事儿么要确诊最好还是辅助其他的检查,只是对孕妇都不好。
周既坚持让沈来住院,一整天下来脸色可是阴沉得吓人,连沈来都挨了吼,所以没人敢招惹他。
沈来煎熬地舀着炖盅里的冰糖雪梨,她已经吃饱了,可在周既慑人的眼神下不得不坚持吃着,好像她不吃,他就要跟她拼命一样。
吃了晚饭,沈来在医院的花园里转了一圈,周既虽然一直陪着,可一声儿都不吭。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从背后把她牢牢地抱住,像是生怕她不见了。
沈来知道周既的担心,可她说的任何话都安慰不了他,估计非得孩子平安出生他才能稍微轻松点儿。
沈来转过身,手指在周既的小平头里轻轻拨拉,里面已经看到几丝银色了,都是这几个月才新添的。
沈来讨好地亲了亲周既的嘴唇,却被周既给嫌弃了。“少来这一套,你能自己爱护一点儿身体,比做什么都强。”
打了几天点滴,沈来的咳嗽终于止住了,周既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儿。
怀孕三十四周的时候,周既就开始跟医生要求剖腹产。怀的双胞胎,再叫上沈来那身体条件不够顺产,所以剖腹本就是他们的选择,只是没想到要这么早。
不过这事儿沈来没跟周既争辩,知道再等下去,周既自己都得把自己给吓疯了。
龙凤胎出世的那天,周家可就热闹了。周志国和高行芬都高兴得不得了,直说省事儿了,以后也不用再怀了。张秀苒也高兴,抱着“酒心糖”一直逗。
酒心糖是妹妹的小名儿,哥哥则叫土豆片。
土豆片是沈来怀孕时爱吃却被勒令不许多吃的零食,而酒心糖那是想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东西。沈来心心念念的,所以直接拿来做了孩子的小名,周既也没吭声,只是很鄙夷地看着沈来,“瞧你这点儿出息。”
两个孩子一出世,周既的整个世界都亮了。沈来才刚生完孩子,就被推着去做了各种检查,确定没有复发,周既整个人才轻松了下来,如今子女双全,脸上的笑就压不住了。
嘚瑟那是必须的,满月酒办得很热闹,就是为了炫耀龙凤胎,显摆他蝌蚪的游泳能力。
沈来则是轻松得不得了,两个月嫂一人照看一个孩子,更不提还有高行芬和张秀苒在旁边看着。
出院之后,沈来和周既没回顶层的豪宅,而是住进了周家。毕竟月嫂再好,也总要让奶奶或者姥姥看着才放心。
如此一来,照看宝宝的人就多了,沈来奶不够,也就不用喂奶,便可着劲儿地开始锻炼身体恢复身材了,总不能输给那些一个劲儿往周既身边靠的小妖精。
待身材恢复如初之后,沈来的工作也积压到了压死人的地步,她每天就在带孩子和工作里忙碌,分给周既的心思可就少之又少了。
等龙凤胎都一岁多了,沈来偶然见了客户之后路过周既的公司,才突然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不够了,虽然周既一直没说什么,但正是因为没说,沈来才会反省自己。
对着大厦的落地玻璃,沈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今天出门见客户穿得比较职业,所以她特地将衬衣的第二颗纽扣解了开来,这才开始往大厦里面走。
这几年周既的公司已经从两层楼扩到了四层楼,但沈来还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就看到周既正送一拨人出门,领头的是个一身红裙的美女,荷叶边不规则剪裁的款式把她的身材烘托得淋漓尽致,臀非常的丰满,虽然比不上卡戴珊,但在国内也算是凸出的了。
沈来反正是欣赏不来这种美感,但据说男人都觉得不错。沈来也跟周既讨论过卡戴珊,他当时就表示还不错,少不得又嫌弃了沈来两句,说她全身剔了骨头剩下就只有二两肉。
沈来站在门边也没往里走,周既正跟身边的红裙美人说话,也没注意到自家老婆突击检查来了。
因为周既压根儿就没想到沈来肯屈尊降贵来找他。而鉴于以前自己犯的错误太低级,所以周既现在对任何女人都没有打望的兴趣,看到穿裙子的直接就无视了。然后把出现在他公司的穿裙子的老婆也给无视了。
但美人对美人总是格外敏感的。
邓林洁的余光瞥见沈来后,注意力就分了一半在她身上。且不说容貌,这个女人的气质实在太好了。
个子高,腿特别长,小腿更是万里挑一的纤细,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穿着铆钉鞋,显得又秀气又有气场。气质很高级,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女人,难得的是却带着一点儿人0妻的妩媚,穿着职业服还有点儿高级禁忌感。
而这个女人从站在门边开始就一直盯着周既看,邓林洁心想这男人还真是会招蜂引蝶。
虽然邓林洁知道周既结婚了,自己来晚了,可这对她没什么道德束缚,对她来说只有想要和不想要的,没什么该不该要的。
到了她这个层次,即便是抢了别人丈夫,引导一下舆论,其他人就只能说是周既的老婆自己没本事,而不是她邓林洁怎么怎么了。因为她能带给男人太多的机会和财富。
只是迄今为止,周既就跟铁板一块,任邓林洁的眼睛放电放得都快抽筋了,他还是无动于衷,十分绅士,可越是这样,邓林洁就越是有征服的**。
即便现在还没得到周既,邓林洁已经有了清除情敌的意识了。所以估计靠近周既,不知说了句什么,双手很自然地就挽到了周既的手臂上。
沈来的眼睛眯了眯。
周既的眼睛也眯了眯。他觉得自己拒绝得已经很明显了,没想到邓林洁还是这么坚持。他动了动手臂刚想抽出来,就看到了沈来。
周既当时就想完了,晚上估计跪榴莲都没办法进卧室门了。
沈来见周既看过来,朝他友善地偏头笑了笑。
周既觉得头皮麻得就像被花椒腌制了一个礼拜的感觉了。亏得他还记得把手臂抽出来,那动作里的嫌弃弄得邓林洁都尴尬了。
沈来笑盈盈地走上前,“周既,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周既赶紧走到了沈来的边上,替她介绍道:“汉林建筑的董事长邓林洁。”
然后周既又对着邓林洁道:“我太太,沈来。”
“周太太。”邓林洁友好地伸出手,一点儿也没有刚才挽了别人老公手臂的尴尬。
沈来却没伸出手,反而是抱住了周既的手臂,笑问邓林洁道:“邓小姐,挽着别人老公的手臂什么感觉啊?”
邓林洁没想到沈来这么不给面子,她抬眼看了看周既,意思很明确,就是在问他合作还要不要继续谈下去。如果要,那么这种不识大体的老婆最好还是关在家里少放出来。
周既没有如邓林洁所愿地替她打圆场,反而非常怂地道:“来来,我跟邓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抱住我手臂。南婷和郭林都可以给我做见证。
南婷是周既的助理,而郭林则是邓林洁的副总。
邓林洁有些错愕地看着周既,大概也是没想到谈判的时候那么犀利,寸步不让的周既,面对沈来的时候却那么怂,简直比普通男人都怂。
沈来笑盈盈地收回自己抱住周既的手,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袖子,“脏了。”
“换,我马上去办公室换。”周既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也没跟邓林洁道别,转身就往办公室走。
擦肩而过的沈来和邓林洁,前者脸上一直笑盈盈的,后者嘛脸色就有些难堪了。
等周既和沈来一前一后进了他办公室,南婷后面一新进才没两年的小女生一脸惊叹地道:“婷姐,老板居然是个怕老婆的?!”
南婷望天翻了个白眼,说周既怕老婆都算是恭维他了,那完全就是个妻奴。连行程安排都要她先问过沈来的安排之后,才能规划周既下一周的计划。但凡是和自己老婆有冲突的行程,她老板统统都不会执行。
小女生感叹完之后,又道:“不过老板娘的气场好大,老板怕她也是应该的。”
“是有点儿大。”南婷道,也不看是谁惯出来的。
小女生虽然在感叹,心里想的却是,物极必反,这怕得厉害了,说不定在外头就要另辟蹊径了。
而沈来跟着周既进了他办公室,一边看周既换衣服一边道:“周既,这下子我母老虎的形象怕是纠正不了了吧?”
周既道:“胡说,我们家来来多温柔的。”
沈来拧了拧周既腰上的肉,“周既,我感觉你今天是故意的。”明显是拿她当挡箭牌呢,把她往母老虎的宝座上送。
周既嘿嘿一笑,转过身搂住沈来的腰,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倒是聪明。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老公太有魅力,只好靠老婆出来大杀四方。”
“臭美。”沈来轻轻踢了周既一脚,“我可不想当母老虎。”
周既侧头在沈来的脖子上印下一吻,意有所指地道:“那当小绵羊试试?你还没来过我办公室呢,这沙发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
妖精打架,沈来没打赢,所以只能臣服。
等气儿喘匀净了之后,周既在搂着沈来问,“今天你怎么想着上来啊?”
沈来还软着呢,没好气地道:“我不上来怎么知道自己老公这么受欢迎?”
周既坏笑地咬了咬沈来的耳朵,“那你可得多多上来,你现在心里全是龙凤胎,都好久没宠幸我了。家里也不方便……”
周既的声音越来越低,沈来的声音却是越来越高。
周既的办公室有卫生间和淋浴室,设施挺齐全的,还有一个衣橱,主要是方便他有时候换衣服,但如果多想一点儿的话……
沈来一边喝着水一边胡思乱想。
周既凑过来道:“沈来,你今天这态度让我有点儿慌啊,我刚才以为我有口都说不清了,你肯定要给我一巴掌的。”
沈来撇撇嘴,这会儿才想起问这句话?先才就光顾着猴急去了?
不过顺着周既的话,沈来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刚才看到邓林洁抱住周既手臂的时候,她是很生气,但并没想过周既这是在外头打野食了。
那种信任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明明不该存在的。
然后沈来又忽然意识到,在前一次的婚姻里,她也是那么信任周既的,如果当时不是她亲眼看到,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信的,因为周既是那么宠她。
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旧事重演,但沈来知道不能疑神疑鬼,既然重新点头踏进了婚姻,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夫妻之间,很多事儿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得难听点儿,如果不是捉奸在床,别人跟沈来说周既的不是,她也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信。何况她还得顾虑那龙凤胎,女人在结婚生子后就是这么被动,不是不果决,不是不自爱,而是心里有了更多的挂念,不能再仅仅考虑自己。
脑子里的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沈来也没打算让周既知道,所以嘴上很潇洒地道:“你公粮交得这么勤,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以前的周既,公粮交得还更勤呢。
念头一起,沈来赶紧甩甩头,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疑神疑鬼。
不过不得不说,沈来对待婚姻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反过来看周既,可就没她这么潇洒了。
夏天,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瞬就下起了雨。
沈来才从工地回来,车在半道坏了,又忘记了带伞,正发愁呢。
旁边的王松原从手提包里拿了把伞出来,殷勤地罩在了沈来的头上。
周既的车刚好驶过那个街区,正好看到沈来和王松原共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两个人也不知在聊什么,反正沈来的神情可以称得上是笑靥如花。
周既当时就让司机靠边停了车,也不管就在摄像头跟前,反正罚分罚款他这会儿都顾不上了。甚至连红绿灯都等不及,冒着雨就穿过了车水马龙的大路,黑脸包公似地出现在沈来面前。
沈来给吓了一跳,惊讶地问,“周既,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打扰到你了?”周既阴阳怪气地道。
沈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见不得她身边的男人比他年轻么?平时连她夸一夸某个演员长得好看,他都要酸几句。
“正好呢,松原的车坏在半道了,下雨又打不了车,你方便送我们回工作室吗?”沈来道。
“松原”两个字彻底把周既的怒火给点燃了,他转身就往车那边走。
沈来转头对王松原道:“走吧,他答应了。”
王松原实在没看出周既是哪个动作表示答应了,不过既然沈来这么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王松原坐在副驾位置上,也不敢吭声,老板的老公吃醋吃得厉害,已经是他们工作室内公开的秘密,但是老板娘淋雨,他总不能干看着吧?他们做下属的想讨好一下美女上司怎么就这么难啊?
后排座上的沈来伸手推了推周既的大腿,周既没搭理她,头一直向着窗外。
沈来又推了推周既的大腿,他干脆往旁边挪了挪。
沈来心里叹了口气,本来手上的事儿挺忙的,但现在估计是不能去公司了,得先把周既给安慰住,否则这厮晚上肯定要对她下狠手。
等司机把车停下后,沈来只能道:“松原,你回公司吧,我今天不去了。”
王松原如蒙大赦地开门下了车。
沈来这才扑过去抱住周既的腰,“周既,老公,你怎么这么小气?就只有一把伞,难道你忍心我淋雨?”
周既箍住沈来的腰,咬牙切齿道:“他没名没姓么?还是姓松啊?”
沈来这才知道错误在哪里,“我们公司都这么叫的,是为了让大家更亲近和团结。”
周既“呵呵”。
沈来没办法,第二天一上班就只能宣布新政策,让所有人都起个英文名,以后大家都互称英文名。
虽然这个政策有点儿崇洋媚外,让很多人在背后腹诽,但沈来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贯彻下去,唯一知道个中因由的大概就是王松原了。
这夫妻俩一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是恨不能生出第三只眼睛来。
婚姻虽然又回归了正轨,可毕竟人心已经伤了,也只能惟愿今后相互陪伴的岁月能弥补那到裂痕。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