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拿到如意珠,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点血上去,没有灵力也开启了它,当初看起来是个大缺漏,现在看着却是错对了。
如意珠里,日月神树和仙英果王都生长得不错,散发出阵阵树木的清香,这让白得得一下就想起了她爷爷,还有爹娘。这两棵树她那么精心的护养,其实就是想待长出果子可以拿给她爷爷和爹娘,他们仨修为增加,她也就更有靠山了。可是现在却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白得得腿疼地靠在树干上,又开始低头抹泪。别看她在那黄甲女或者劳什子小姐面前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其实私底下一个人时就是个哭包,再没什么仙女范儿了。
如意珠里还有些阵盘和丹药,白得得摸着那阵盘,眼泪就掉得更凶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罪,可千万别跟她一样可怜,遇到个老妖婆。
白得得哭着哭着,视线无意间扫过了那两枚日月果,愣了愣,旋即又摇了摇头。现在即使她把这果子吃了,修为能提升又如何,总不可能突破到孕神境吧?出去也干不过那些人,所以这果子里的日月精华并没办法解眼前之急。
白得得视线最终是落在了容舍送她的画卷上。这画卷或许能让她暂时藏身,但有效期并不长,不一定能保得住她,何况紫君似乎认识这种画卷。
然而现在白得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做活马来医,先躲进去再说,至少当初这幅画连葛半仙那个某修都没看出来。何况白得得总不能一直藏在如意珠里,且不说这里面待不久,而别人来查看的话,肯定不会略过如意珠,那白得得可就彻底被关在里面了。
进到画里,白得得不由自主地抬头四处打量。她上一次进来是在葛宅的时候,那时候她以为容舍落到葛半仙手里了,也没顾得上看这里面的情况,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细看。
容舍给她画的竟然是得一宗三脉?
难怪上一次她进来时,没有任何违和感,就好似回到了家一样。正因为是熟悉的地方,才不会费心去打量。
可现在得一宗已经全军覆没,眼前这将来可能都看不见的景色就异常珍贵了。白得得的眼泪哗啦啦又落下来了。
白得得单脚跳着急切地开始往她爷爷的院子里走,她的闺房也在那里。虽然景色一模一样,可是四周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爷爷,爹,娘。”白得得忍不住把双手圈在嘴边大声喊道。
山里有回音响起,却是她自己的声音。
白得得泪眼模糊地上前两步推开院子的大门,本以为看不见一个人的,却见里面居然有个人影。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何况手腕上还带着锁灵链,只能粗犷地直接用袖子横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这才看清楚,站在院子中央的人竟然是容舍。
白得得单脚跳了过去,围着容舍看了半天。要不是时机不对,心情不好,白得得真想讽刺容舍两句。这人得是有多自作多情啊,居然在她爷爷的院子里画了一个他?
鬼才想看到他啊。她想在只想见到她爷爷好不好?害得她刚才泪眼模糊地看着一个人影子白高兴了一场。
白得得支撑不住自己身体地往旁边石桌边的石墩上坐了下去,伸手又横着抹了一把泪。
眼睛这才刚清楚点儿,就见整个身上都焕然一新,干干净净了。这是有人对她施了清净术。
画里的人居然还能动用法术?白得得吃惊地抬起了头。
“你腿怎么了?”容舍问。
白得得答非所问地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容舍不耐地抿平了唇角,往白得得身边蹲下道:“你的腿没正好,想当瘸子吗?”
白得得自问画就是画得再好,也不能这么传神吧?不是说画虎画皮难画骨么,容舍这可真是把自己给画活了。显见的此人应该就是容宗主本人了。
“宗主,你怎么进来的?”白得得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容舍点了点白得得的小腿骨,“介意吗?”
白得得摇了摇头,任由容舍把她的裤腿掀开。
“你知道我爷爷他们的下落吗?”白得得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所以压根儿没功夫去计较容舍摸不摸她的腿。
“白太上长老当初不放心你一个人在罪恶城,找你去了,现在不知所踪。”容舍道。
白得得心里为之一紧,大眼睛里又开始蓄起泪花了,“是不是我害了我爷爷?”
容舍回答白得得的是:手一紧。
白得得立即惨叫出声,那声音尖锐得把傻鸟都吓得掉地上了。
“好了,正好了。”容舍拿出一罐子药膏在白得得的伤腿上抹了抹。
白得得被这么一岔神,也就忘了自怨自艾了,怒道:“你就不能提醒一下啊?!”
容舍抬头瞥了白得得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用两块板子帮白得得把腿固定好了。
白得得也知道自己脾气发得有点儿过了,于是低头小声道:“那我爹娘呢?”
“天变时,你爹带着你娘出门采药去了,也没在得一宗。”容舍起身在白得得对面坐下道。
“宏一哥哥他们呢?我怎么没在被抓的得一宗弟子里看到他啊?”白得得又问,“凤真和周金龙呢,你看到他们了吗?”
容舍垂下眼皮道:“他们都战死了。”
白得得不愿相信地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满溢而下,“怎么会这样?”
容舍道:“他们都是好样的,宁肯战死,也不愿投降。”
白得得也是这种人。她抬头看向容舍,哭得哽咽地道:“那你呢?你怎么没有……”他身为宗主,为什么没战死?
容舍没回答,只是凉凉地看着白得得。
白得得却不再看容舍,转而趴在石桌上开始哭,咬着牙道:“为什么那些人就能降临东荒域?星域法则呢?!”白得得愤怒地锤着石桌,锁灵链在桌面上磕得铛铛响。
容舍没说话,就一直让白得得一边哭一边锤桌子。
到白得得哭够了,容舍才递了一张手帕给她道:“星域法则从来就只有一条,弱肉强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白得得接过帕子擦干了眼泪,然后木楞楞地低头看着手上的手绢,良久后才起身朝在院子一角,正雕刻着东西的容舍单脚跳过去
“对不起,宗主,刚才是我说话太过分了。”这还是有史以来,白得得第一次对容舍真心低头道歉。
容舍侧头看向白得得,白得得没有回避地抬头道:“你是对的。”
后面的话白得得没说完,但容舍却已经听明白了,还扬了扬眉毛,似乎在诧异白得得居然这么明事理。
容舍身为宗主,带着全宗战死固然可歌可泣,但能够低头活下去,同样是需要勇气的,也将要承担更多。
于白得得而言,当她平静下来脑子清醒后,自然是宁愿得一宗的所有弟子都活着,宁愿白宏一他们投降,也不愿听到他们战死的消息。
白得得紧紧拽着手里的帕子,指节都白了,看着容舍不眨眼地道:“宗主,你会带着我们得一宗重新站起来吧?”
容舍点了点头。
白得得深吸了口气,似乎得到了容舍肯定的回答才能放心。
“不过我需要帮助,小白。”容舍看着白得得道,“靠我一个人是撑不起得一宗的。”
白得得明白容舍的意思,经历大难,她自然也会成熟些。不过这“小白”两个字怎么听都有些别扭,她道:“宗主,每个得一宗弟子都会帮你的。”
容舍“嗯”了一声。
“还有,那个,你能别叫我小白吗?”白得得道。
“可以啊,小白。”容舍道。
第86章
白得得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道:“帕子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这是礼貌。
“不用。”容舍从白得得手心里抽走那帕子,随手一捏, 帕子就灰飞烟灭了。
白得得刚因为同病相怜对容舍产生的那么一丁点儿亲切感瞬间就消失了。她歪了歪头道:“刚才你一见我,为什么对我施清净术啊?”这是非常冒犯人的事情,白得得那会儿一时没顾得上质问。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容舍道。
白得得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双手垂在身侧握紧了拳头,她差点儿就忘记她以前为什么跟容舍那么不对付了,而这人真是不忘时刻提醒她。
“那是因为我修为被制了, 不是我不爱干净好吗?”白得得气愤地道。
“嗯,你不用这么强调。”容舍回道。
白得得又无力地望天翻了个白眼,跟容舍反正是说不清楚了, 还是正事要紧。
“对了,宗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幅画里?他们怎么没制住你?还有,你说的静待时机是什么意思啊?”白得得一口气把自己要问的问题全问完了。
“我画的话有我的印记, 只要离得不太远, 我都能自由进出。”容舍道。
白得得点了点头,忘记问容舍, 不太远是多远了。
“他们制住的是我的一只木偶。”容舍继续道。
白得得点头, 表示这事儿她后来猜到了。现在看起来“知识就是力量”的确不错,但精通一门技能看起来才是走到哪儿都不会饿死的充要条件啊。
白得得心里有些意动, 对着容舍转了转眼珠子, 只是话还没启口, 就听得容舍又继续道:“至于时机么,要等我们离开东荒域到了上面再说。”
“到了上面?”白得得不解,那不是一切都晚了么?
容舍道:“头顶上的这个传送阵不可能一直存在,能量总会耗竭的,而我们要去到上界的机会也只有这一个。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白得得算是听明白了,她曾经也梦想去上界看看,但却没想过是用这么惨烈的法子,而且还是被迫的。
白得得咬了咬嘴唇,虽然明白容舍的意思,可是还是很担心,“可是万一我爷爷,还有爹娘都没上去呢?”
容舍淡淡地道:“下面的人上不去,但是上面的人你也看到了,想下来却不是没有办法。”
白得得摇头道:“我不能上去,我不想离我爷爷他们那么远,而且我爷爷找不到我,肯定不会上去的。”白得得对自家亲人可是信心十足。
容舍没搭腔,反而把手里雕好的木轮车递给了白得得,那木轮车看着只有巴掌大,但放到地上却能变成半人高。白得得坐上去刚合适,而且这木轮车以灵石为动力,用起来十分方便,她再也不用学青蛙蹦蹦跳了。
说不得有时候容舍还是很贴心的,比如这幅“得一宗山水图”,还有这“木轮车”。
白得得才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听见容舍道:“这件事恐怕不是你想去想留的问题。”
白得得狐疑地看向容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容舍道:“这幅画,能护着你的时间不够长。一路上我看你都被单独照料,他们应该很看重你,不会让你随便逃了。”
一说起这个,白得得就更怕了,她原本以为见到容舍,这就能逃出生天了。“他们是看上了我的体质,说是什么星体。还有那个紫头发的女的,我怀疑他们不是想蒸了我就是想煮了我,我听着那个意思像是要转换体质。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逆天的法子,可是光是想一想就太可怕了。”白得得还配合地打了个冷颤,“我要是上去了,肯定会死得很惨。”
“更改体质的法子我听说过一点。在东荒域是绝对没有那个条件的,所以在上去之前你的小命都是安全的。”容舍安慰道。
可惜白得得一点儿都没被容舍安慰到,她实在是有些怵那个老太婆。“你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有个老太婆,太可怕了,心理极度扭曲。”
容舍叹道:“小白,世间唯一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今日你吃的苦,须要牢牢记住,欺负了你的,你就要亲自把它还回去。”
白得得张口欲言,却被容舍打断,“你的体质,连上界的人都要觊觎,你自己难道还没有信心吗?”
“可是那老太婆的境界比孕神境还高。”白得得道。
“那就希望你吃的苦头再多点儿,你才能更有动力。”容舍道。
这是人话吗?白得得吃惊得眼睛瞪成了铜铃,“你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星体啊?就算没听过,天灵体你总该听说过吧?”
在容舍答话之前,白得得继续道:“就是那种一碰就会碎的体质,吃口稍微辣点儿的东西,都能吐血。那老太婆打了我一棍子,我肋骨都差点儿断了三条,现在喘息胸口都还疼呢。”
容舍上下打量了白得得一番,“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阴阳修容花超强的修复……”白得得算是明白容舍的话中意了,这个人,还真是冷血啊!
“不能因为我的灵种修复能力强,就活该去受虐待吧?”白得得怒道。
“你也可以自救。”容舍一句话把白得得就给堵死了。
要是她能逃得出去,还用跟容舍在这儿废话?白得得期盼地看着容舍道:“你现在不能救我出去吗?”
容舍看着白得得的眼睛道:“我现在救了你,就只能带着你远逃,那剩下的得一宗弟子怎么办?”
以前吧白得得还嫌弃过容舍不以得一宗为念,反而把男女的小情小爱放在前面,现在才知道当他把得一宗放在前头的时候,依旧是那么讨人嫌。
白得得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下了脑袋,嘟囔道:“你不能多画点儿画让得一宗弟子都躲进去吗?”
“你帮我当成神了吗?”容舍反问。
白得得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毕竟容舍的修为也不过是开田境,但她不知为何总有种错觉,老是忘记他修为很低这件事。
“回去吧,这幅画支撑不了几天,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容舍道,转身半个身子就消失在了画里。
白得得赶紧喊道:“你去哪儿啊?”
“得一宗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弟子要照顾。”容舍抛下这么一句,整个人就消失了。
白得得气得在容舍身后朝了做了三、四个鬼脸才泄气地坐回木轮车上。
但是气归气,小命却还是要顾的。白得得咬了咬牙,在得一宗的山上打了好几个滚,把自己又给弄得脏兮兮的才作数。好在她没换衣服,脚上依旧只有一只鞋,依旧破着洞。
然后白得得还照了照镜子,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脸上那道恐怖的划过整张脸的伤口,因为伤口已经结痂,反而越发显得恐怖。
白得得这是美女当惯了,完全没有“丑女”的自觉。她此刻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容舍对着的岂不是一直是这张脸?这也太伤眼睛了吧?
难怪他听说老太婆虐待她,居然一点儿不心疼,这是暗恋人的人该有的表现吗?当时白得得还奇怪来着,现在可算是知道了,容舍就是个只看脸的人,肤浅!
白得得回到地牢里时,幸运的是并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其实她在画里也没待太长时间,这本就是半夜,所以也没人来查看她。
次日一大早,地牢里就来人将白得得带到了高老太面前。
高老太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便都退了下去。
白得得紧张地看着高老太,她居然驱离了所有人,显然是有所图谋。
高老太婆拄着拐杖站在白得得近前,那拐杖尖还不停地在地板上敲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知道我老婆子这蛇头拐杖有什么特别吗?”高老太婆问。
白得得倒是想硬着脖子不答,可这老太婆实在太扭曲了,而白得得却又还不想死,她还没找到她爷爷,她爹娘呢,哪怕就是受尽千般侮辱,也得先活着。所以她最终还是不甘愿地摇了摇头。
高老太婆笑了笑,“这才乖嘛。”老太婆用尖利地指甲在白得得结痂的伤口处划了一道,眼见着献血又开始往外滴,她把那血迹放在嘴边舔了舔,享受地闭上眼睛道:“真鲜甜啊。”
白得得脸上的惨白度又增加了几分,就像血液都流光了一般。
高老太婆满意地看着白得得的反应,“小女娃子,告诉婆婆我吧,你的灵种是什么?我这蛇头拐杖划下的伤口,可就没有能结痂的。它只会留下永久的血痕,让你的伤口一直往外淌血,但是你却能恢复,啧啧,婆婆我可太好奇了。”
白得得当然不肯说。
高老太婆将手贴向白得得的丹田,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这可不是白得得厉害,实在是她虽然开了田,而且在容舍那幅叠瀑画里似乎还吃了不好好东西,可是那阴阳修容花迟迟未见露苗,似乎是她的丹田元气依旧不足以支撑它出苗生长。
所以高老太婆虽然厉害,却也只能察知那灵种的存在,而不知究竟为何物。
“不说是吧?不说的话,我老婆子可就只有辣手摧花,把你的灵种从你丹田里掏出来了。”高老太婆把手伸到白得得面前,那指甲又尖又长,不似人手,反而像是怪物的尖牙。
白得得下一刻就感觉自己的腹部生疼,老太婆的五指指甲已经陷入了她的肉里。这种被生吞活剥的感觉实在太过恐怖,白得得不假思索地就对上了老太婆的眼睛。
摄魂老祖的摄魂大法,白得得明知可能是死路一条但还是施展出来了。当初要不是有阴阳修容花帮助,摄魂老祖又轻视她而没有防备,白得得根本不可能能赢过摄魂老祖。
而现在站在白得得面前的乃是神桥境的高老太,她们之间元神上的实力差距只会更大。白得得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狗急跳墙了。她只知道自己若是在不做点儿什么,真就要被老太婆剥开肚子了。
其实高老太婆是真的在诈白得得,毕竟韩丹凤还需要白得得的体质,所以高老太婆现在是不可能弄死白得得的,哪怕是抢夺她的灵种也不行,那样一来星体必然崩溃。
白得得当然不会知道高老太婆是诈她的,她只知道这老太婆心理太扭曲了,什么都做得出,因此才兵行险招,这会儿她甚至连阴阳修容花都没办法联系上。
高老太也是没料到白得得还能有这临死一扑,而且滑稽的是,一个开田境的小菜鸟居然对她用元神攻击?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高老太一点儿没迟疑地就开始反击,也不怕弄傻了白得得,反正她们需要的只是她的体质,白得得成了傻子说不定还好操控些。至于灵种么?待转换体质的“星辰交替大法”施展后,她再挖出来养便好。
本来高老太以为白得得的元神毁起来肯定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她的元神滑不溜秋的像抹了油的鱼儿一般。“桀桀,看来有两下子嘛,难怪敢班门弄斧。”对于白得得开田境元神就如此强悍,高老太却没像摄魂老祖一般惊讶。
毕竟是境界不同,而且她所在的秋原域,年级轻轻的妖孽可多不胜数,所以以她家小姐韩丹凤这样的身份,要争夺圣女之位都得用额外的手段。
白得得的元神在上次阴阳修容花大战日月树后,的确如容舍所说又有了一次飞跃,即使不依靠阴阳修容花,可说同境之人应该无人能超越她的元神高度。
高老太可谓是见猎心喜,恨不能一口扑上去把白得得的元神全吞了。
这高老太婆从孕神境以后就开始修炼元神,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元神修炼术——“吞天经”,她最终能突破到神桥可都得益于此。原本她以前天赋一般,按部就班地修炼到孕神境,已经走到了寿元末,一路走来也没少受罪,自从得了吞天经之后则是异军突起,将以前受过的罪全都变本加厉地报复了回去,性子越发地扭曲可怖。
若不是这老太婆很有些了得,韩丹凤的父亲也不会招揽她。
白得得的元神虽强,但和高老太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那高老太的元神就像一只张着大嘴的老虎般在她身后追着,似乎要一口吞掉她。
白得得立即将元神丝四散,高老太咬住一团就往肚里吞,白得得发现她和她的那团元神立即就失去了联系,显然是湮灭了,或者说被高老太的元神给同化了。
白得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高老太的功法如此霸道,那摄魂老祖还只能控制人的元神,这老太婆却是以食用他人的元神来增强其元神。
白得得的元神进入高老太的神海时,本是想对她施展摄魂大法的,现在可谓是自投罗网,送到了高老太的吞天口中。
其实白得得从没想过要用摄魂大法对付人,因为她看过摄魂大典,风险非常高。据典籍上说,虽说摄魂大典能以弱胜强,但元神却会因此沾上他人的印记,初时不觉,日积月累下来,对人的元神却有极大的污染,在突破境界时会格外危险,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和自己也就不容易一条心。
且元神杂质不同于身体上的杂质,那个靠丹药还能勉强净化,那典籍上创出摄魂大法的人却说,他一直没能找到净化之道,叫后人使用摄魂大法时切忌谨慎。
这也是白得得为何被虏了这么久,都没想过用摄魂大法逃脱的原因。
眼下是被高老太逼急了,白得得才不顾后果的,却没想到是这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