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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吩咐丑姑准备纸笔,边取下小字条,展开一看,不是普通的简洁——【有!小字:断了。】
乍一看有点没头没脑,可萧如玥却清明得很,不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眼也没抬的接过丑姑递来的纸笔。
刷刷几笔——【明日午时,城南醉香,丑妇魁婢。小字:赔!】
小字条随鸟儿离府。
“姑姑,有话直说便是。”撑着做完一百个仰卧起坐,萧如玥必须稍做休息才能动,便趁空隙忽然开口。
丑姑没抬头,一针一线继续仔细的绣着手中萧如玥的贴身新衣:“总觉得那少年不像牛马贩子家能养出的公子哥儿,也出现得太巧…人性险恶,六小姐还是谨慎些的好。”
萧如玥靠墙,翻身倒立,冷不丁就想起那天在河边,被她一扑吓退的大男孩的狼狈模样,笑:“降生时,所有人都是身子光溜溜脑子空荡荡,慢慢,才分出了好人坏人…谁知道他最后长成哪种,反正,至少眼下他不会害我那就够了!”
丑姑呆住,应不上话。
“姑姑…”萧如玥随口般笑问:“你会一直这么陪我吗?”
似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一问,丑姑愣怔了下,而后杏眸一柔,轻声肯定:“当然。”
嘴角一翘,萧如玥笑。
一夜,鸟儿没再来钻窗,萧如玥睡得很好,照时起床照常练习,例行到桂香院给端木芳儿请安,福临苑那边,老太太摆架子不明说,她也干脆装糊涂…
不去!
女红师傅陶师傅三十多岁,是个耐心脾气,似乎担心萧如玥一窍不通听不懂记不住最后不肯学,着实费了一番心思的把内容尽可能讲得简单有趣,又找了许多绣品来给她观赏。
萧如玥倒挺给面子,还算学得认真。
“听说六姐琴弹得很好。”
童稚软声,引萧如玥看向那个每天准时早陶师傅一脚进紫竹院,又唯独只有今天没跟着陶师傅一起离开的孩子,萧如鸢。
挑眉:“你跟十四妹处得不错嘛…”
小脸微晕,萧如鸢低下头去,声音也低了不少:“十四姐从来都很照顾鸢儿。”
照顾?额,那画面还真是难以想象…萧如玥默默。
等不到萧如玥出声,萧如鸢不得不再开口:“十四姐已经好几天没抚琴了…”看着萧如玥,小心翼翼道:“六姐,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她希望的,是爹去看她才对吧!”萧如玥淡淡一句,却让萧如鸢瞪大了眼,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
那么明摆的事,瞎子都看得出来吧,不过…“爹会抚琴?”为毛那画面,更难想象呢?
“当然会,而且…”
萧如鸢第一次露出那么明媚的笑脸,却不知为何,转瞬又暗了下去,恢复那超脱她年龄的沉静:“不过,我们也只听过一次,而十四姐,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学琴的。”
萧如玥挑眉:“你们看到什么了?”应该是听觉视觉都震撼到了,才让人犯那种傻冲动吧…
“当时年纪还很小,具体也记不大清了,只知道很美,很美很美…”回忆的表情,竟有些陶醉。
萧如玥诧异,不禁想象,却是出来一幅死尸奏曲鬼魅舞的森冷画面…嘴角抽搐。
那种画面,到底哪美了?
始终等不到萧如玥的话,萧如鸢豁出去了:“六姐,你能不能去看看十四姐?”
萧如玥却不答反问:“奇怪,你们一起看到的吧?为什么十四为此学了抚琴,你却反而专了女红呢?”
萧如鸢一愣,惊愕的看着萧如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鸢儿也学了一阵,可惜实在没有学琴的天赋。”也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头收拾东西,有点紧张的怕被看出什么似得。
萧如玥挑眉,倒也没拦她,含糊的应了她会去看萧如云,便让晓雨送她出门了。
这孩子固然有些古怪,可只要不碍事,她也懒得去理会。
丑姑和晓露出门后,萧如玥才带晓雨去的桂香院,不过端木芳儿并不在,她顺理成章留了个口信。
按走的方向,晓雨起初还以为是要去观景楼,毕竟萧如鸢早上还那么拜托了,却不料…她竟是要去外院!
“挺直腰杆目视前方废话少说!”萧如玥淡淡说着,迈出映月泮桥廊,跨进外院,直接就往外书房去。
远远看到萧如玥,夜三还以为是萧如雪,可一看她身后的晓雨,顿时愣住了,回过神来想进书房去通报一声,却被喊住了。
“夜三叔。”萧如玥来到夜三跟前,浅笑吟吟就伸手去推门:“真是辛苦您了。”门一开,旁若无人走了进去。
夜三瞠目结舌。晓雨面色发白不敢跟。萧云轩抬头…
“您忙,不用管我。”萧如玥微笑得体,却直接走向萧云轩身后那一排排大书柜。
犹似熟悉一般走走停停转了一圈,第二圈路上顺手就拖了摆在一边的小梯子,兀自爬上爬下拿了几本书,若无其事的抱着走出来:“过两天还你。”
不出所料,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只是她不知道,她和晓雨走了之后…
萧云轩忽然喃喃:“竟然一步都没错…”
夜三站得有些远,没听清,不由靠过来:“爷有什么吩咐?”
“那孩子,记性惊人…”
夜三微愣后似想到了什么,倏地扭头看向一排排摆满书籍的书架,面色怪异起来。
这里,是历代当家的书房,收集了古今内外五花八门各类书籍,少说也有十余万册,因为历代当家性格不同喜好不同,摆放各有习惯,因而除了账册统一区域外,每一代当家都有固定摆放自己收集的书籍的区域,出于尊敬,历代也不会去破坏上代的摆放秩序,以至于年代一长久,堆积如山的书籍就出现了…井井有条的乱!
就是专司负责收拾书房的管事,想从这么一个大书库里找出历代收集的同类书籍,也得花不少时间,可刚才六小姐,第一次到外书房也只走马观花似得逛了一圈,却好像所有书籍都是她摆放似得,第二圈找起书来一停就是一取,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易…
这等记性,哪叫惊人,简直吓人!
萧如玥到外书院“借书”的消息,很快传开,丑姑和晓露回来时,就听到好几次下人低声议论,隐约还有“庵堂”之类的。
丑姑面色微微有些阴晴不定,但很快又敛了去,和晓露快步走回紫竹院。
“没瞧见上次那个少年,来的是个二十六七的青年男子,挺干练的模样,晒得很黑倒像做马队一行的,本地口音,还带了昨天那只小鸟,因为鸟腿上还绑着那根小竹管所以认得出来,那男子瞧见我跟晓雨就走了过来,直接问我们是不是要运粮草,还说是有人介绍他来的,我们应是之后,他就说大致情况已经了解,虽说运的又不是贵重物品,可毕竟路程不近而且对象是克吉烈族,按理说价格不低,可因为是熟人介绍的,所以可以算我们优惠一点,只收两百两…”
丑姑汇报得很仔细:“我说得回来问问主子的意思,他也没有表现不耐不悦,只说让我们尽快决定,不然他们接了别人的活儿就抽不出人手帮我们运了。还有,临分手时,他给了我这个,说是那位朋友托交给您的。”
说着,递过来一只巴掌大小,款式普通但挺鼓的米色小布袋。
萧如玥接过打开,一愣后,噗哧就喷笑出声来。里面装的竟是十几条新发带,除了黑,红粉黄绿蓝紫倒是什么颜色都有。
这时,窗外有异响,而后就有只鸟熟门熟路从窗缝挤了进来。
“他倒是把时间算得刚刚好。”
萧如玥笑着准备走过去抱那只乖鸟取字条,却不想它反而像已经认识了她似得,主动向她飞了过来,围着她飞了一圈,停在她手上。
不但萧如玥呆了呆,其他三人都有些傻眼了。
“下次见他,真要跟他学学怎么训的鸟。”萧如玥喃喃道,带着乖鸟来到窗边,也不管它是不是真懂人话,就说:“来,你现在这吃米粒。”
因为想着这乖鸟可能还会来,所以事先就放了一小盅米粒在窗边,那乖鸟真是乖,见了米粒就跳下去吃起来。
展开字条,好像憋不出别的内容似得,就干瘪瘪两个字——【已赔!】
倒真是他的风格…
可一想有可能这两个字他都憋了许久,萧如玥忍不住又是一阵喷笑,搞得晓雨晓露莫名其妙,丑姑起先还面色怪异,可看着看着,就不由表情一软,露出笑意。
虽然不知道那位少年的底细,可…难得有人能让她笑得这么开心,就是以前怀慈庵那位华衣公子也不曾让她这样笑过…
“晓雨,纸笔!”
通城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里,皇甫煜正忙着在一只两指粗细长三寸左右的小竹筒面上雕刻着什么,信差乖鸟就回来了,喳喳叫得欢快的落在他肩头,撒娇似的直用小脑袋蹭他脖子。
“知道你乖了…”
轻笑着,白皙漂亮的指奖励一般轻轻抚了抚乖鸟的小脑袋,才去取鸟腿上小竹管夹着的字条。
“主子,明天是十五,现在不马上动身的话只怕赶不及…”
门外,白易的轻声提醒,让房里的皇甫煜缓缓飞扬的唇角一定,笑意渐散。
定定看着才展开一半的小纸条一会,慢慢重新卷起,装进那只雕刻了隐约可见婀娜人形的小竹筒里,盖上,起身步去开门。
梁上的爪白和桌上那只乖鸟,立即飞落他肩头…
萧府,外书房。
“爷…”
夜三神色凝重匆匆进门,凑近萧云轩低语:“神鹰镖局接了六小姐那笔买卖,而且只收两百两…”
萧云轩抬头:“谁交涉的?”
“神鹰镖局那边是镖局的少主,六小姐这边则是那个女人…”夜三眉头更紧了:“难道神鹰镖局和其背后十分神秘的神风门,都是董家的?”
056 查凶
粮草和给塔娜说明因为运费高所以粮草一次性给足的信,已经送去克吉烈族的路上,那些人会不会被克吉烈族人抢,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后才有消息知道!
不过萧如玥觉得,既然对方敢接,就自然不会怕克吉烈族,所以担心是多余的,而那个“小玉哥哥”,说是有事回家去了,也并不是她以为的通城本地人,具体身份,人家不说,她也懒得追问,反正彼此也就萍水相逢有几次交道,觉得是个有趣的人而已。
转身将人抛到脑后,也算是萧如玥上辈子练得的一向特长,只是她自己并没察觉,发上从此一直绑的都是他送的发带…
看书,学女红,弄药丸,逍遥日子又过了两天,看似平静的萧府,终于出事了!
起先听到萧勤政在马厩受了重伤,萧如玥也只当是他不知好歹强骑烈风被摔下来,毕竟他连着去几天了,一直被烈风以实际行动拒绝还学不乖,今天还去,伤得再重也是他自找,横竖怎样都算不到她头上,却哪想…
萧勤政不止是摔破了头,踢断了几根肋骨,大腿内侧还道被不明利器勾出的血口子!
血口子其实并不大,可那不明利器却淬过毒,毒不至于要人命,却能让人四肢麻痹短时间内使不上劲,萧勤政就是因为这样被烈风甩下背后没能像之前一样逃得及,要不是旁边有人及时把他拉出来,他小命就玩玩了…
“三夫人一定要检查马鞍,可烈风却根本不让人靠近,没办法,只能请您过去一趟。”来请人的徐妈妈笑得有些尴尬。
“我明白了。”萧如玥点头,比划了下自己被厨烟熏出一股怪味的衣服:“我先换身衣服,妈妈稍等。”
徐妈妈也不好跟着萧如玥进内屋去,只能应诺在厅里等着。
丑姑和晓雨晓露跟着进房去,三人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也太巧了,五少爷连着几天到马厩找烈风都没出事,昨天一怒之下抽了烈风几鞭子后,今天就出事了,未免…
晓露实在忍不住,愤愤出口:“这分明是有人要诬陷六小姐!”
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新来的烈风是匹罕见到诡异的悍马,脾气暴躁凶悍还很傲慢,除了六小姐,谁近踹谁,马夫根本就没法拴住它,也不好请六小姐亲自去栓它,就只能小心的那么看着它,却没想到没被束缚的它却也不离开马厩到处跑,每天就在马厩里作威作福欺负其他马,渴了自己到水槽喝水,饿了吃别的马槽里的料,派头十足…
如今,五少爷出了事,还是因为淬了毒的不明利器造成,谁不首先就想到唯一能接近烈风的六小姐搞鬼?可,六小姐自马场回来后,就压根没去过马厩!
“晓露!”晓露都能想到,晓雨岂会想不到,可气愤归气愤,却不得不妨隔墙有耳。
这事太古怪,她们都很清楚烈风是不会让六小姐以外的人轻易接近的,那么利器又是怎么弄到马鞍上去的?难道是五少爷自己…
不,不可能,除非他疯了,更何况,这样陷害六小姐对他有什么好处?
看着若无其事似并不知当中厉害的萧如玥,丑姑神色怪异,不知道是该高兴多一点,还是要愁更多一点。
她也算是参与了这孩子成长的,本算得上是对她了若指掌,可,如今却是真的搞不清楚她是如何一夜之间从极度柔弱怯懦,变得如此神秘而深不可测,一点一点,每次所显露出来的类似“本性”的东西,都让她控制不住不去…毛骨悚然!
轻唤让丑姑回过神来,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冷静而清亮的眸,心,冷不丁就咯噔的狂颤了下,竟有瞬间有种被那双眼穿透进内心的感觉,可刚要仔细去瞧,那孩子已低头垂眸解身上的脏衣服,小嘴张合继续未完的内容,那么自然的,犹似她不过是又错觉了般…
“一会我跟徐妈妈离开后,你马上去清洗房看看我昨天和今早换出来的衣服还在不在。”萧如玥将身上脱下的衣服递给丑姑:“拿着这个,大~大~方~方~的去!懂我的意思吗?”
丑姑错愕,点点头,晓雨晓露却听得糊里糊涂。
“很多动物之所以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都能清晰认主,靠的不是眼睛,而是人身上的气味。”
萧如玥随手将衣服丢在一边,取了干净的穿上,随口解释:“人本身就俱有独一无二的体香,只是通常会被随身携带的香包或者熏在衣服上头发上的香味掩盖了,甚至混合成了另一种绝对模仿不了,而我们又闻不出来,但嗅觉敏锐的动物却能分辨出来的气味。”
“六小姐你怎么知道…”晓露听得晕乎乎,脱口而出。
萧如玥瞥她一眼,揶揄般笑:“多看书!”
晓露一听,顿时讪讪。晓雨却莫名的松了口气,唯独丑姑,面色怪异。
她们之中,唯有丑姑一人心中最清楚,萧如玥在庵堂里活动范围就巴掌那么大,识字都是那位华衣公子教的,哪有书看?真要说的花,也就前两天从外书房拿来的那几本…
暗颤在心,丑姑应诺收拾起那身厨房沾染了怪味的衣服,待萧如玥虽徐妈妈后脚出院子后,她也前脚跟了出去…
萧府,马厩。
萧如玥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只是多是外院调来的壮实侍卫,各院闻风来张望的妈妈丫鬟只能远远偷着看,谁也不敢贸然太近烈风,所以它还算老实的呆着并没有暴躁嘶鸣。
边走近,萧如玥边不露声色的淡扫到场人员——
大房除了那个冰冻死尸爹不知在哪,后妈端木芳儿和几个姐妹倒是都到齐了,除了貌似被强拖来的萧如鸢外,面色一个比一个凛冽,乍一看颇有组队来骂架的气势…
二房当家萧云峰和三房当家萧云凌,恰好早两天因为各自生意的事一起出的门还没回,二夫人陶氏大概事不关己所以没到场,但也派了丫鬟来观望,不过因为侍卫围着,并不能靠近。
出事的三房来的代表是长子萧勤鑫,三夫人沈氏并没见着,猜要不是晕过去了,就是守在出事的萧勤政床边抹着眼泪…
四房当家萧云展倒是作为唯一的当家长辈到场了,却一看就知其昨晚一夜都干了啥,一脸倦容两眼眯眯无精打采,那酒色过度的蔫样,还不如端木芳儿一介妇道人家来得有魄力…
五房当家萧云卿向来不管事,不来也不稀奇,何况五夫人李氏又大着肚子,倒是哪哪都有份表现的萧勤昊来了,这会儿正低声跟萧勤鑫说着什么,听到脚步声靠近,回头一扫见是萧如玥,眼底便有一抹幸灾乐祸的光泽闪过…
当然,各院都来人了,怎能落了福临苑?萧老夫人还特地派了亲信洪妈妈来!
“不好意思六妹,特地让你跑这么一趟,”萧勤鑫无奈道:“我娘因为老五的伤哭着闹着非要查个清楚不可…”
“六妹,别怕,所谓清者自清,大家都知道你回来这些天压根没到过马棚!”萧如雪迎上来挽住她,凤眸一扫,颇有那么点想要威慑的意味,却功力不足,吓吓下人还行,其他人就…
“没错六姐,一会要是找不着那什么鬼东西,看他们怎么说!”萧如月同仇敌忾帮腔,俨然一副“欺负我姐妹找死”的样子。
萧如云和萧如鸢,一个没说话一个是没话说,倒是端木芳儿一见她近来,肃穆端庄的脸庞旋即就是一柔:“别怕,没事,母亲在。”
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亦是眼中的神态,都十分生动到位,只看这一幕,兴许连萧如玥都会被糊弄过去,然…狼就是狼,身上的羊皮裹得再紧再贴,还是狼!
萧如玥微微一笑,不亲不疏,却又不会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偏脸直接转向萧勤鑫:“大堂哥,虽然我也很想说清者自清,可现实总是黑暗的,指不定你好好只是站在那儿,也冷不丁就有一桶狗血泼来淋你一身腥,所以…麻烦一会儿不管结果如何,都别让我解释,因为我真没什么好解释,行不?”
自打在端木芳儿院外脱口骂了那个所谓生父之后,她就懒得浪费表情再去扮演那个“怯懦娃娃”,露了就露了,何必再去掩饰,反正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不会因为她忽然“不容易拿捏”了而有所改变,也或者,可以理解成…她现在清闲过头了,急求贱型渣型各种欠抽型活动筋骨!
倒是,她如此直接了当一番话,把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个一怔,脑子或快或慢总有那么点跟不上她的节奏,却不知为何,瞧着那眉目弯弯浅笑吟吟的小脸,心头直发毛。
“六妹小小年纪,倒是透过人!”萧勤鑫回过神来,不禁勾唇而笑夸赞了句,又道:“可是六妹,大堂哥我虽不敢大言说自己十分聪明,却也多少历练了几年长了些见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因为所谓眼见,就认定是实!更何况,我虽然是勤政的大哥,却也是你堂哥不是吗?放心好了,不管如何,一切,我终以最真事实定论。”
稍顿一笑,嘴角勾得更深,直直迎着萧如玥的眸:“六妹,安心否?”
众人听罢,脑中有几道弯的不禁纷纷变色。心中竟分不清,是该佩服萧如玥三两句就“逼”得萧勤鑫端正立场当众承诺“公平公正不偏私”,还是该说萧勤鑫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安抚了萧如玥避开直接触怒萧云轩的危险,还树立了“聪明公正温柔有见识的好大哥”的完美形象…
诸多变色脸中,萧勤昊略显扭曲,隐隐有咬牙迹象,倒是掩饰得挺快,却终究没逃过萧如玥一双火眼金睛。
来的路上她就在分析,如果有人真想到利用她换下的衣服沾染的气味,趁着天色未明时蒙骗烈风做的手脚,这一猜测成立的话,会是谁这么做的?
她以棋子的身份被接回来,这宅子里想拿她当枪使的自然大有人在,只能一一排除,而回府按兵不动至今,根据所见所闻所探,她也隐约揣摩出这些人的留她的大概目的了,比如…
她爹萧云轩是萧老太太最偏爱的儿子,却不知什么事触怒了他导致他十多年不肯去见老太太一面,而老太太那死要脸的脾气估计也拉不下脸自己认错去求见儿子,无计可施下,老太太想起了她,豁出去赌她能胜过她那孪生姐姐,成为修复那层母子关系的导线,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回来…
所以,老太太不可能做这种只会让那层关系更恶劣的事!
接下来是后妈端木芳儿,貌似没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得宠,却也稳稳坐在萧家主母宝座上十几年,更在听到她那段破口大骂后还能若无其事继续扮演那“后妈中的亲亲妈”角色,显然不是一般能忍的!找她回来一可能是想讨好她爹,另一种可能是想让她跟萧如雪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她的子女们坐收渔利,但就算后来发现不能掌控她想要收拾掉,也不至于忘了是自己把她弄回来的…
所以,这后妈也许隐约知道一些,却睁只眼闭只眼作壁上观放任事情闹大的可能性更大!
二老爷萧云峰也是嫡出,主管家族的珠宝生意如今越做越大,但还没分家的原因,生意的主控大权和钱财的支配大权,依旧在她爹萧云轩手中,换言之钱赚得再多可以大家一起合理共享而想要收入私囊却有限,试问时间长了拼命干活的那个哪能没点不平衡?可,却为何不主动提出分家以嫡次子的身份讨了后起的珠宝生意?还是,有什么原因根本不敢或是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