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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里,垂放才床幔后甜睡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床上的人丝毫没发现房里多了两位夜客。
皇甫煜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一直以为你是要请左乐之。”却不想,她竟带他来了左凡的房间…是他太“善良”了吗?
“那渣?”萧如玥边利落的把茶壶里的水换成重水,边撇嘴道:“不急,等天气暖了他换上薄袍再说。”
皇甫煜愣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看了看那只被换上重水的小茶壶,忍不住蹙眉道:“他们家的茶壶怎么这么小!”
萧如玥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斜瞥了他眼后,呵呵笑道:“放心吧,这些可比你吃的那些浓得多,一口比你之前一个月的量还厉害,喝光这壶,足够他受的!”
皇甫煜挑眉:“你的意思是说,就算喝光这壶他也死不了?”
“那得看他爹有多大本事了。”萧如玥冷笑。
“原来如此…”
皇甫煜应着,端起那只小茶壶就转眼到了床边,太快,萧如玥反应过来,他已经弯了半身探进床幔里,而后便有咕噜咕噜的吞水声传来。
萧如玥顿时哑然失笑。
看着缩身折回来的人,脱口而问:“我四姐的身子漂亮吗?”
皇甫煜长眉挑得高高的,反问:“才二月的天,谁不卷紧被子睡?”
萧如玥顿窘,心虚低眉左顾右盼,而那近来的人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弯身低头就贴着她的耳吹气:“我啊…”
倏地捂住耳朵,嫣红转瞬铺满小脸盖至脖颈以下:“正经一点,那头还…”还训斥着,嘴儿便被他直接落唇轻啄了下,顿时又羞又气:“那头还躺着两人呢!”
皇甫煜却咧嘴笑,心情愉悦的轻哼着小曲把小茶壶又添满。
两人离开不多久,萧如梅被口干舌燥的左凡的沙哑声吵醒:“相公,你怎么了?”
“我口渴,想喝水…”
半夜口渴要喝水也算正常,萧如梅没想太多便匆匆下床亮了灯:“诶呀,这茶冷了,相公稍等,我这就去让人…”
“没关系,拿过来吧。”左凡渴得要命。
既然他都那么说了,还一副很渴的样子,萧如梅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直接端着茶壶和杯子一块过去,也省得天寒地冻的他一杯不够还得多跑两趟。
也不知怎么搞的,左凡竟觉得越喝越渴,水是一杯一杯下了腹,转眼喝光了一小壶的水,可喉咙却越来越干,而且还愈发喘不上气的感觉…
萧如梅也察觉了他的不对劲,慌张问道:“相公,你,你怎么了?”
“不知道…好渴…还是好渴…”左凡摇摇有点晕的脑袋,喘着气道:“我想喝水。”
“那你等等,我这就去让人送些水来。”
萧如梅赶紧再度下床去喊人送水来,不过就是出门进门的功夫,回头来左凡竟已面色苍白得吓人,呼吸也更短而急促…
不多久,大夫还没来,左乐之先被惊动的来了,一看已经意识已然陷入混沌的左凡,吓了不轻,沉声便问:“怎么回事?”
萧如梅本就有点怕这位冷面公公,如今左凡又忽然变成这样,被那么低沉一喝,当即就吓得泪如泉涌直哆嗦:“不,不知道呀,刚刚才相公说口渴要喝水,可,可喝光了桌上那一壶水就,就变成这样了…”
“水?”左乐之一听陡然就打了个激灵,倏地转头就大步走到桌边查看茶壶,可茶壶已空,但他面色却更加难看起来:“水呢?凡儿都喝了?”
萧如梅点头如捣蒜,却被砰一声茶壶碎响吓得一颤定住,惊惧的看着面色狰狞的左乐之,尤其…他忽然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为…为什么?!
不多久,数名御医接连被急传入丞相府,连皇帝都被惊动了,急召左乐之进宫。
看着一脸疲惫浑身控制不住轻颤的人,皇帝心疼道:“难道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有…”左乐之牙缝里挤出个切齿的声音:“去求武王妃。”
皇帝蹙眉沉吟一会儿,道:“就算武王妃真的有办法,但武王现在还病着不是吗?就凭这一点,就够她理直气壮的拒绝你。”
“我的话,可以跟她私下交易。”左乐之咬着牙道:“用那口泉眼跟她换。”
皇帝抿唇,蹙眉,一会儿才道:“泉眼一旦被她毁了,就再也没有了。”而留着,却还大有用途,那种东西,太有用途了…
左乐之一听,倏地抬头看着皇帝,眼眶不禁发红低声带哽,犹似控诉一般:“一口泉眼算什么?凡儿可是你的孩子!”
皇帝一听也火了,沉声就道:“我何时说过凡儿不是我的孩子了?搞清楚,当初不愿进宫的是你,硬要将他带在身边的也是你!如今,你却一副我不负责任的语气斥责我,算什么意思?”
左乐之面色顿时难看至极,低着头咬着唇不再说话,更忽的转头就往外走…
左乐之人还在宫中,萧如梅却已匆匆到了武王府,直言十万火急的急事求见武王妃。
萧如玥闻报就笑了,满满的鄙夷和嘲讽,倒也干脆的让人把萧如梅请了进来。
“六妹,六妹…”
萧如梅人还没到,嘤嘤哭声先传来了,只是一进厅,哭声便关闸似得一下停了,面色苍白的看着主位里的人…
皇甫煜坐在主位里,苍白的俊脸难得的显着阴沉,眉宇紧凝,摇曳的烛火下额角更隐有青筋跳动,而他的怀中,抱着严严实实裹着棉被还琴瑟直抖,小脸苍白而两颊却不自然发红,呼吸明显既短而且急促的闭着眼的萧如玥。
“四堂姐深夜造访又哭又闹,到底有何贵干?”
皇甫煜的沉声,惊回了萧如梅的魂,支支吾吾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萧如玥凤眸微撑开了一道缝儿,虚弱出声:“王爷…咳咳…不要生气…”
皇甫煜张嘴好似继续要骂人,但低头看了看萧如玥,就又把话憋了回去,把她又抱紧了些,墨眸则转瞪向萧如梅,面色绝对更难看了,但声音倒是轻缓了许多:“四堂姐,你到底有什么事?”
“王爷恕罪。”萧如梅吓得咚一声跪了下去,支支吾吾却也不敢隐瞒:“我,我家相公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半夜就病了,我本来是想求六妹帮忙救他…”
“病了?病了没有御医吗?”皇甫煜一听似乎更火了,还一口气接不上来的狂咳起来,却还边咳边骂:“病了不找御医,却三更半夜找上武王府来,咳咳…本王,本王的王妃何时成了随人支遣的江湖郎中了?”
同在厅中的晓雨等人低头默默:王爷王妃,您们好黑好演技…萧如梅的面色愈发煞白,眼眶一红泪了奔了出来,“王爷明鉴,我们,我们有请御医,可是御医都束手无策,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忽然想起白日时六妹救了廉亲王府四小姐…虽然六妹确实从没说过她会医术,可是,可是她也没说过她不会啊,而且白日里很多人都看到了,是她救了廉亲王府的四小姐,我,我也就是抱着一丝希望求上门来的…”
哭哭啼啼说着,猛然想起了重要的东西,赶紧掏出封信来:“王爷,这里,这里还有我家公公的亲笔信。”
白易立即过去将信取了,送到皇甫煜面前,却被萧如玥伸手取了去,还虚弱出着声道:“四姐,你先起来,别跪着,地上冷…”
萧如梅一阵感动,直点头着爬了起来,关切的看着“虚弱”的正看信的萧如玥,小心翼翼问:“六妹,你没事吧?”
不料,沉默一阵的武王大人劈头就沉声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她像没事的人儿?”
萧如梅吓得激灵,不敢再吭声,脑子却乱哄哄的直炸。以前只知道武王很疼六妹,却不知竟疼到这个地步,整个人都转性了似得暴躁得不行,哪里有半点平日和蔼亲和的影子?难怪之前那次把萧家给围了险些踏平…
“王爷…”
萧如玥适时娇嗔给萧如梅解围,并对她道:“四姐,对症才能下药呀,我也没见到四堂姐夫,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你求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萧如梅一听那是愿意帮忙的意思,顿时大喜,却还没开口,就听皇甫煜沉声喝道:“私放武王妃出门者,杀无赦!”
左乐之好不容易从宫中回府,就听到随后回府的萧如梅传达的武王的意思,顿时面色发青。
“武王妃当真病得那么严重?”病得那么重的人,还能悄无声息跑进丞相府害人?
但,他又能怎么样她?还能领着御医冲进武王府检查她吗?他,可还得求着她给自己的儿子保命…
咬牙切齿,左乐之亲自快马加鞭带着左凡登门,当然,登的是武王府后门!
武王大人又一番旁若无人的大秀宠爱,大摆臭脸,才听了武王妃的哄撤了,把空间留给她和左乐之父子。
萧如玥有模有样撑着“虚弱”的身子,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左凡,猛然惊到般,又煞有其事的拧紧眉给左凡把了脉后,才脸色奇妙的看着左乐之,道:“他…你心里应该也有数吧?”
左乐之抿了抿唇,只点头。而,何止是有数?简直太有数了好吗!
萧如玥咳了两声忍住笑,看起来却更娇弱经不住一吹般,看着左乐之就语重心长起来:“看来,别人是要过河拆桥啊…”
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贼喊抓贼吗?见过罪魁祸首这么脸不红气不喘吗?要不是心里有数,他还真被她骗过去了!
左乐之气得半死,却也不敢流露出来,积攒了一夜的一肚子火气憋在肚子里乱爆后才敢张嘴,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那罪魁祸首道:
“抱歉,我无能为力。”
正文 148 武王大人的任务
权谋者,既阳也阴,心照而未必宣之。
萧如玥和左乐之便是这样的情况,即便彼此心中都清楚某些事,却以大局而论就是不能直接摊开了说,谨慎以此为界互相使阳弄阴拼智斗狠…
想当然耳,此时左乐之被萧如玥气快脑溢血,却也是不能发泄出来的,更甚至,得抛弃尊严骄傲,卑躬屈膝低声下气!
左乐之咬咬牙,膝盖一曲,直挺挺的身板就咚声用力的冲萧如玥跪了下去,俯首贴地以示谦卑,而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生硬而嘶哑:“武王妃,我求您,求您救救这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才十九岁,我…愿意用泉眼跟您换他一命!”
凤眸微低,太师椅中的萧如玥居高临下的睨着那虽然下跪伏贴地面,却依旧浑身紧绷,像迫于强力而收紧的弹簧一般的左乐之,唇角缓缓翘起,扬出讥讽的弧度…
开口,却语调不减虚弱和善:“丞相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呀,若是能咳咳…能救的话,我当然会救,好歹令公子也是我四堂姐夫不是?可是…可是…”犹似悲忽从心生,一下声音就带了几分哽咽:“我连王爷都救不了,又如何救令公子?”
笑话,救了你儿子,不就变相的告诉你们武王的病确实好了?到时候,你们又像之前利用铭王妃和其奸夫一样,随随便便找个御医顶黑锅说是他放出去的消息,谁又能奈何你们?而那时,病愈还依旧报病的武王,就有了欺君诳天下的罪名!
伏低几乎贴地的左乐之又紧了紧唇,才道:“但,您让王爷活下来了不是吗?”
所谓的活下来了,解释可多了去了,比如,半死不活吊着!倒是挺符合武王大人如今死赖着也不肯脱离的情况…
而,萧如玥哪能这么便宜了左乐之?前前后后林林总总的账,她要求也不是那么高,意思意思的收点利息就好!
“丞相大人你也知道,这里条件有限,很多那边世界轻易能得到的东西,这里根本弄不到手,而王爷之所以还能吊着命活到现在,得耗损多少金钱人力奇花奇草?”萧如玥摆出为难的神色,虚虚弱弱又道:“说实话,我这里确实还有一点平常王爷吃的药,可也只是能勉强延续性命而已,而且真的是只有一点点,给了你的话,王爷以后怎么办?这药可是不能断的!”
左乐之一听,脸都黑了。
这女人说得好听,却其实就是一个意思——药我有,但先说好只是续命而已,药吃多久命活多长,想要药,长期奇花异草的进贡吧!
咬咬牙,左乐之道:“我会想办法最快速度把您需要的药材弄来,绝不耽误王爷用药,求您,求您现在先救救凡儿!”
萧如玥暗暗冷笑,出声依旧为难:“就算你这么说,却也不能担保确实能那么快把药材弄来呀,要知道有些珍奇药材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万一…”
这死女人…
左乐之暗咒一句,打断她道:“武王妃放心,这也事关凡儿是性命,不管多难弄到手,我都一定会及时找来,求您了,求您现在赐药,这一次的,就用那口泉眼做交换行吗?”
“…好吧…”
应得迟迟疑疑,却从身上掏出装了小药丸的瓷瓶,左乐之再度气得七窍冒烟,有气发作不能正难受,就听萧如玥又道:“这里面只有十五颗药丸,以令公子现在的状况,现在头一次至少得吃五颗,二次三颗,而后一日三次一次两颗。”
换言之,那口泉眼,还不够换两天的药量!
左乐之一听,顿觉有口腥甜冲上喉头,若不是紧紧抿着嘴,就要直接喷射出来了。
“如果有多的话,我当然愿意多给你一点,可是…”萧如玥歉意满满:“抱歉!”
硬咽下上喉的腥甜,左乐之抖着嘴角道:“我明白,我理解…”匆匆,先给左凡喂了五颗药丸。
他敢来自然有所安排,自然不怕萧如玥在药里下毒,只是这药丸…只怕御医院也弄不出来,所以,真非得要求她不可?!
“不是我诓你,这药一颗看着小,却是撇开常见药材外也浓缩了几十味珍奇药材才制得成…需要用到的药材实在太多,我现在也不舒服晕得很,你让我马上写出来实在有些为难,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回头写了让人送去给你。”
如此一番冠冕堂皇的把左乐之打发走,萧如玥转头就把药痴找来了。
一听说想要什么药材随便列出来,药痴顿时乐得嘴都合不拢嘴了,直夸某王兼顾赞某妃道:“死孩子你眼光不错,挑了个好女人,有事没事就照应着师兄们,不错不错…”
没一会儿功夫,“药方”出炉,罗列各种价值不菲珍奇药材一式两份,其一送去丞相府之前,另一兼信一封先到了许衡手中…
许大掌柜看罢,差点没笑喷:“这丫头够狠的,坑人之余还黑赚人一把。”
与此同时,武王妃昨天下井救人的英勇事迹也风一般的传开了,并相继着,她病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武王府再度热闹如市,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均是闻讯带礼来慰问的,只是不约而同竟三三两两都拖带着闺中女儿,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互照不宣,只是没想到…武王大人今日心情不好暴躁到极点!
轻纱为界,过者,滚!
探病限时,超者,扔!
言谨音控,噪者,轰!
妄想狡辩,赖者,再也别来了!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被迫改掉看雪鹿的日子的某妃,缩在被窝里百无聊赖吟诗而叹:“唉,瞧那一片片少女芳心,这会儿不知道噼里啪啦碎了几地了。”
晓雨晓露斜眼向此时轻纱遮掩的床那侧,常喜常乐也斜过去,默默:碎心算什么,总比被您碎尸的好!啊不对,您根本懒得碎尸,倒是很勤快让人生不如死!
正想着,就看到轻纱后软榻处,武王大人朦胧的人影起身,轻声而后传出:“王妃说她累了。”
“我哪有说!”
萧如玥瞪眼,那头晓雨晓露和常喜常乐却吧哒哒就跺着脚出了门,砰一声,稍微用了力掩门表示真的走了。
“你把人教得真好。”皇甫煜笑嘻嘻把萧如玥抱起,挤了进被褥里去。
萧如玥没好气:“少扣那么大帽子给我,她们明明是怕你!”
武王妃“刚喝药歇下不许打扰”的令才下,刚好挡住了闻讯而来的三爷萧云凌一家子…昨天赏梅会进武王府的都是京都各家娇客,多的是未出阁的小姐,萧勤鑫一个大男子自然不好来凑一份热闹,倒是顺理成章避了莫彩雯一天,不想竟发生那样惊心的事,而三夫人沈氏昨天回去又把过程说得神乎其神…
于是,今日听说萧如玥病倒了,大好机会,不止是他,一家四口连三爷萧云凌也一块来了,却不想竟刚好撞上那道令!
不知道萧如玥究竟什么时候能醒,也总不能赖着不走,拜见了老王妃皇甫佟氏稍坐了会儿后,萧云凌便与三夫人沈氏和萧勤政离开了,临走前交代留下教莫彩雯剑术的萧勤鑫,等萧如玥醒了一定要去看看她。
申时,萧如玥总算“醒”了,而前来探病的大潮也过去了,可萧如雪和潘瑾瑜却刚好是这个时候登门,跟闻讯往后院的萧勤鑫挤了一块儿。
倒是进了房,可今天才拉起的层层轻纱遮掩,萧勤鑫和潘瑾瑜压根连萧如玥的影子都看不到,倒是隐约能看到武王大人躺在软榻里的身影。
只有萧如雪得近到了床前。
坐在床前看了看萧如玥一会儿,萧如雪才道:“昨天…谢谢。”
“别这样说,这也事关武王府。”萧如玥笑应,抹了药水的脸看起来苍白无血色,很虚弱的模样。
“…好些了吗?”
“好好照顾自己。”
姐妹两的对话很低,但屋里都是习武的人,个个耳力不凡,自是前前后后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不止是潘瑾瑜,连萧勤鑫都觉得不对劲了。
内容…未免也太干瘪瘪了!难道两人真吵架了?
又对了几句枯乏没新意的话,萧如雪便说不打扰萧如玥休息,向皇甫煜告辞的从轻纱后出来了。
潘瑾瑜面色不好的看着她。却轻声柔和的问:“不多聊一会儿?”
“不了,六妹现在正虚弱,需要好好休息。”萧如雪摇头,倒是神态自然瞧不出端倪。
萧勤鑫更纳闷,就听潘瑾瑜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吧,改天再来。”说罢,冲那轻纱后软榻方向拱手作揖:“王爷,告辞。”
两人都走了,萧勤鑫留着也不是个事,讪讪然也顺势道别。
“几位慢走。”皇甫煜当然不留,还道:“白易,送送世子爷世子妃和大舅老爷。”
人一走,萧如玥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是真的再也躺不住了。
“又准备去哪?”皇甫煜笑看着利索得恨不得立马飞出屋去的人儿,好笑又好气:“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我躺得骨头都疼了。”萧如玥边穿衣服边嘟囔:“亏你能赖这么久。”
皇甫煜起身向她走过去,人到她身后时,指间来回飞梭的天蚕丝也把梳妆台上取来了梳子玉簪和发带。
“跟蜘蛛似得。”萧如玥鄙视他显摆。
皇甫煜咧嘴,反倒还理直气壮:“我这是不浪费任何机会的好好练功。”
“呸。”
萧如玥喷了声,忽然问:“我以前就一直在想,你要是跟我爹打起来的话,到底谁会更诶哟疼…”身后的人揪着她一小撮头发就忽的一扯,疼得她不得不歪头迁就,顿恼:“你丫的是在给是梳头还是想把我头发拔了?”
“还以前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是多希望我跟岳父大人打起来?”皇甫煜揪着那一小撮头发不放:“老实交代,你其实是希望我赢还是岳父赢?”
萧如玥抱头挥爪抢自己的头发:“我也就是好奇的想了想,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
她抢回这一撮他就转揪另一撮,没完没了还理直气壮:“事关重大,当然要。”
萧如玥可不知道那位爹曾客气的警告威胁过武王大人,顿时一阵无语,暗喷这事到底哪里关重大了?
才入夜,蒋夕颜咬舌自尽于天牢的消息便传到了武王府,老王妃皇甫佟氏匆匆来了后院。
“如玥,你怎么看?”
老王妃皇甫佟氏竟忽然问自己,萧如玥怔了下后,不由就甩了句也让人怔愣的话回去:“儿媳没看法。”
一旁捧着本书装腔作势的武王大人直接笑喷,倒是让老王妃皇甫佟氏忘了怔愣,直接无视那个黑心黑肺的儿子,跟她那小三媳妇儿又道:“那幕后黑手…”
“那是刑部的事。”
“廉亲王那边…”
“那是皇上的事。”
“蒋家人那边…”
“那是娘您的事。”
老王妃皇甫佟氏倏地扭头横眉瞪向那老插话的黑心儿子:“敢情说半天就半点跟你没关系了?这些都不关你事,什么事关你事?”
“养好身子喂胖妻子好生一窝娃子。”
武王大人顺口溜似得说着,边往一直不想插话的小王妃那儿飞了个媚眼,惹得她囧了又窘,狠狠回他个瞪眼,而他却非但不恼,还呵呵直笑心情愉悦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