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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源清无奈的搔了搔脑袋，赶走了心里的不安，放眼看去冰天雪地之间那一抹火红的身影正在愉快的起舞。
梦源清怎么想也不明白，梦渃儿怎么可以那样的轻松，看她轻巧的跳跃，旋转，水袖翻飞，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在天边无忧无虑的载歌载舞，从来没有到尘世间来。
发现了梦源清的视线，梦渃儿便轻移着莲步，款款而来：“源清，你知道吗？旭尧他会把我杀死，那也是创世神给他定下的命运，他无力反抗，我是这样想的…”
梦源清一愣，皱起了柳眉：“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梦渃儿只笑不答，然后她转过身去，如夜色一般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了漂亮的弧形：“在我的那一个魂魄跟随在阎王陛下身边的时候，我的记忆与她并不同享，我不知道她和阎王做过怎么样的约定。而你在轩辕国的时候，从她的手中抢回了自己的身体，那么一瞬间你的力量就让她灰飞烟灭了，所以她与阎王陛下的约定也不复存在。不过也因为这样，我不知道阎王陛下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你要记住我一句说话，如果你以后还会遇上了阎王，那么她说的话你只可以信一半。”
“为什么？”梦源清不是笨蛋，她知道梦渃儿时有所暗示，但是可能梦渃儿还是有什么要顾虑的，所以不敢直接和梦源清说。
梦渃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梦源清，唇边依旧挂着笑不出心来的微笑…
那么一瞬间，梦源清的心一抽，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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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铭在旭尧的寝殿外厅中走来走去，不耐烦地说道：“旭尧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中不是办法呢，今天已经是他离开大草原的第三天了！”
“不能怪他。”怀抱着变回了魔兔的碧馨，碧沁轻声地安慰森铭，“要在自己所爱的两个女人之中选择的确很难的。我还很担心旭尧他身上的伤。三天前在天空之船上见到伤痕累累的他可真是吓了我一跳，那么重的伤不治疗是很危险的。”
“你别管他，反正他死不掉的。”森铭撇了撇嘴，很明显他对旭尧的敌意从来没有减退，“他有什么创世神的诅咒，会永生不死的，受多重的伤也不会死掉的。这也叫做诅咒吗？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创世神的祝福！”
“在某些时候，永生不死也是一种痛苦呢。”碧沁轻轻拍了拍碧馨的小脑袋，如此感叹道。
森铭不满的瞟了一眼碧沁，然后坐到了碧沁的身旁：“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说这样的话，好象你也是个老不死一样呢。”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师傅说的，不过我觉得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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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旭尧乘坐天空之船从兽人王的王宫出发回到清楼，仅仅是用了半天的时间，听叶婳说，从她接到碧沁了的传话便马上派出了天空之船到清楼接走梦生与碧沁，然后再到达大草原兽人王的王宫也不过是使用了三个时辰，可是这样的高速飞行让天空之船损耗过大，所以从兽人王的王宫回来清楼足足花了多了一倍的时间，用了六个时辰…
从离开镜子结界开始，旭尧一直没有说话，回到清楼以后，他就一直留在自己的房间中没有出去一步。他左手手腕上戴着那装着被冰封的梦源清的空间手镯，而右手则握着金龙发钗，就这样盘腿坐在房间的地板上。
魔法水晶灯一直没有开，房间内的光线光了又暗了，直到旭尧无意间看见窗缝外的晚霞，才惊觉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黄昏了！
四肢有一些僵硬，旭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就这样坐着已经坐了两天半，房间的空气充满血腥味，看来是他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这些皮肉上的疼痛，所以一直没有想起来自己是满身伤口的。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染满了血，贴着身体感觉很不舒服，不过旭尧现在也不想去换衣服了…
他在房间发了两天半的呆，阎王笑姬的问题他还没有答案，这两天半里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了很多的片断，可是这些片断都属于梦源清。
感觉上就像是背叛了梦渃儿一样，可是旭尧不会忘记自己杀死梦渃儿的理由，一直以来他都是希望梦渃儿不用受苦，在黄泉之国里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毕竟三界之中，只有黄泉之国可以称得上是和平的乐土，可是事实上或许不是这样…
被杀以后的梦渃儿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她身上的灵魂印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阎王笑姬的杰作。
“是我太笨了，还以为杀了她一切就可以结束…”旭尧自嘲一般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紧紧地握着金龙发钗，发钗刺进了手掌之中，那样的疼痛只可以让他心里的悔意稍微得到了宣泄。
“哎呀，你这里怎么那么大的血腥味？”
即使不用回过头去看来人，尽是听声音，旭尧已经知道是谁来了：“阎王陛下，你怎么还在用琉璃的身体？”
笑姬呵呵的笑着，绕到了旭尧的面前：“我也想把身体还给她，可是我一直没有遇见她。她刺杀梦生失败以后，就把那个猫人少女的身体丢掉了，不过这也让兽人族人为那个猫人少女是为了通知清楼女帝而被坏人杀死了呢。”
“那个坏人不就是阎王殿下你吗？”旭尧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可是他知道，死神捷泠弛的性格虽然古怪，可是他从不会杀无辜的人，可是这个爱笑的阎王，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血的味道。
面对旭尧的冷嘲热讽，笑姬完全不介意：“你做出选择了吗？如果你仅是看着这空间手镯和金龙发钗却做不出选择的话…旭尧，我带你去一趟奈何谷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奈何谷前可奈何（续）
在奈何谷中的日子直觉上不是很长的，可是梦源清却觉得快要被闷到疯掉了，由于是灵魂状态，所以起居饮食完全免掉了，张开眼睛就是白雪纷飞，闭上眼睛就是倒头大睡，这种感觉好比精神虐待，所以不甘寂寞的她总要给自己找一点乐子。
一开始的时候，梦源清突然想起了一直生活在南方的自己可以尝试一下堆雪人，可惜在她堆好了雪人以后，却发现没有东西给雪人弄上眼耳口鼻。
梦渃儿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玩意，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裙摆撕了，用一小块一小块的布碎包裹起冰块做成了小圆球来给雪人做眼睛，做鼻子。
在梦源清的记忆里，梦渃儿是一个冷艳的美人，她从来没有想到梦渃儿也有这么小女生的一面，不过梦源清回心一想，其实不用奇怪，过去梦渃儿也喜欢将饭菜摆放成花的模样。
堆雪人很快就腻了，梦源清便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在雪地上写字，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随便的写写，后来就开始将自己想到的新政策写了出来，从官制到税收，从土地改革到对外通商。
梦渃儿也是在澽羽国出生的，她对华原大陆的认识比梦源清多，两个女生就这样坐在雪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政策来。
在她们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奈何谷中刮起了大风，漫天的雪花迷惑了双眼，梦渃儿拉着梦源清就往前走，因为只有她才知道，可以让奈何谷中刮起大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在这里开启了空间通道！
看来是阎王来了…
笑姬带着旭尧才在奈何谷的雪地上站稳了脚跟，遥遥就看见那一抹红色的人影拉着梦源清往远处跑去。
“哎呀，你的两位妻子真是好感情。”笑姬看着梦渃儿和梦源清远去的背影如此说道。
旭尧用袖子擦去了额头上的血，身体上的伤口没有处理，现在他这副模样和当日从血炼狱出来时的丧尸模样差不了多少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你的妻子们找来。”
笑姬正要动身，旭尧却伸手拉住了她：“我去吧，另外你从琉璃的身体里出来吧，免得源清看到了伤心。”
笑姬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她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旭尧的身影一闪，便在笑姬的身旁消失了，虽然他身体上的伤很重，可是如果只是要追上梦渃儿和梦源清的话，还是难不倒他的。
旭尧一下子就拦在了梦渃儿和梦源清的面前，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梦源清就冲了上来，一掌就拍在旭尧的脑门上：“你这个笨蛋怎么又是这个样子了？我提醒过你，如果你的伤口恶化就让碧沁给你治疗一下啊，就算不能愈合，也不至于满身鲜血这种恐怖模样啊，还是你说你的血很多，可以随便用来洗大街？”
在接触到梦源清以后，旭尧可以马上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再传来刺骨的疼痛，原来梦源清治疗别人的力量不仅是在身体，就连灵魂也有的，梦纾的直系子孙，原来可以强大到这样的程度…
“别担心，现在已经不痛了。”旭尧的声音放轻了很多，他知道梦源清是很关心他的，虽然面前的不过是梦源清的灵魂，可是一看到她，旭尧便马上想起了他们的婚约，以及梦源清说过，在解决兽人族的事情以后，他们就成亲的…
得到了旭尧的回应，梦源清也不再说话了。
旭尧抬起头来，他的视线越过梦源清，落到了梦渃儿的身上，依旧是她最爱的红衣，这样静静的立于雪地之上，这个画面竟然给他一种目眩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当年成亲以后的第一个冬天，他带着她去了千岁山脉，寻找那只会在冰天雪地之中盛开的奇花…
“夫君…”梦渃儿对着旭尧露出了笑容，那样的笑容就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一般，看得旭尧一阵心酸。
在听到梦渃儿的声音的时候，旭尧的心猛地一颤，然后一种酸楚的感觉就涌上心头，梦渃儿此刻的笑容很美，虽说阎王爱笑，更有笑姬之名，但是即使阎王笑姬的笑容可以迷惑天下苍生，也比不过梦渃儿此刻的笑容。
旭尧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是全族中唯一一个同意他迎娶梦渃儿的人。父亲在第一次看见梦渃儿以后便说，梦渃儿拥有天下间最特别，最美丽的笑容，那个时候旭尧并没有发现，也没有明白父亲的说话。
——我们龙族的千岁山脉，真山水之烟岚，四时不同。春山淡洁如笑，夏山苍翠如滴，秋山明净如妆，冬山惨淡如眸。而渃儿一笑便似如笑春山，淡雅而不掩其清辉芬芳。当孩儿你看见渃儿如斯笑颜，便会明白真正的美丽是什么了。
父亲，孩儿直至今时今日，才明白了你这番说话的意思…
“渃儿。”旭尧也回应了渃儿，只可惜他们现在已经无法像最初那样了，两人如此对视，仿佛就是他们可以做到的最后的事情了。
“旭尧，你来是要把我和渃儿带回人间的吗？”梦源清不是喜欢趁人之危的小人，虽然说她与梦渃儿称得上是情敌，可是如果不从爱情的角度来说，她们是朋友，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只能救一个人哦。”人还没有走到，笑姬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然后已经离开了琉璃的身体的笑姬恢复了她本来的模样，身着淡粉色的轻纱罗裳款款而来。
笑姬的话是在提醒旭尧，选择的时候已经到了，绝不能再拖延下去。
“为什么只能救一人？”梦源清看着笑姬，虽然面前这个有着甜美笑容的粉衣少女看起来牲畜无害，可是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梦源清知道，一般来说看起来越没有危险的人越危险，所以她说话的时候也注意了很多，“这位姑娘既然可以把旭尧带来我们的面前，为何不能让旭尧把我们救出去呢？”
面对梦源清的问题，笑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很简单，作为阎王的我必须维护这个世界的安全，为了让这个世界没有末日来临，在你与梦渃儿这两位圣女之间必须选出一位来当牺牲品，用来守护这个世界。而要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的就是旭尧了。”笑姬的话到了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再继续说了下去，“我的意思是，梦源清你和梦渃儿两人之中，只可以活一个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溺水化魂（上）
笑姬摆出了自己作为阎王的身份，所以她说的话梦源清也不敢轻易反驳，毕竟自己的小命还在笑姬的手上，可是笑姬话中的“牺牲”二字也实在太让人惊讶了，难道命运真的如此残酷，要旭尧在面对爱情以前，就要为了什么世界的安全就的从她与梦渃儿之间做出选择？
气氛突然变得比冰雪还要寒冷上几分，旭尧看着梦源清和梦渃儿犹豫不决，其实命运的脱轨是直接和梦源清有关系的，所以牺牲梦源清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已经亲眼目睹过梦源清的死亡，那样的感觉太可怕，那么一瞬间的所见所闻竟然让他的心感觉到比割肉削骨更要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而梦渃儿…他已经杀死过她一次了，难道还要他忘情弃爱，再杀死她一次吗？就算是真的铁石心肠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就在旭尧犹豫的时候，笑姬便将死神捷泠弛的计划从头到尾告诉了梦源清和梦渃儿，不过却省略了其中某一些部分，那就是琉璃刺杀梦生的事情。
笑姬这样做表面上是卖了一个人情给旭尧，不让梦源清知道琉璃死后还得借尸还魂，为了梦源清的安全多次去刺杀梦生，可是笑姬的真正用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为父母穿越了两个世界之间，而造成了华原大陆这个世界的命运脱轨，甚至招来了世界末日，梦源清认为这样的事情必须由她自己来补偿的，因为如果她没有出生，也没有来到华原大陆，又或者是在对付精灵王森岚的时候回到了地球，不会那样自私的为了不与自己的父母分开而将他们一起带来了华原大陆，那么事情不会到达现在这个不仅可挽回的地步，旭尧也不会要做出这么痛苦的选择。
多余的话也没有说，梦源清伸手拍了拍旭尧的肩膀，然后微微一笑：“既然是因为我而让华原大陆出现这样的问题，那么旭尧你也不需要犹豫了。其实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来选择，应该是我来选择。”
梦源清的话也只说到这里，因为要她和旭尧说出“请杀死我吧”或者“让我去死吧”这样的话，她根本就做不到，不过她的意思也非常明确，既然事情因为她而起，那么就让她来负责，说到底她也是清楼女帝，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华原大陆，牺牲又有什么所谓呢？
俗语说得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毕竟旭尧会长生不死，十八年以后她再来与旭尧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梦源清已经决定了让自己去当那个“牺牲品”，所以告别的话也不多说，她走到了笑姬的面前，开始询问起“牺牲品”应该怎么当。
面对梦源清的决定，笑姬并不惊讶，既然梦源清问到了重点之上，她也老实回答：“黄泉是三界的中心，那一条溺水之河则是黄泉的灵魂之源，它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只要圣女的灵魂跳入溺水之中，便可以让梦氏一族的神力顺着溺水流遍三界，作为命运的指引，引导三界的未来不会走向灭亡。”
梦源清顺着笑姬的指引，那飞舞在天地之间的白雪仿佛也让开了一条路，隐隐之间可以看见一条河，河水缓缓流动，在冰天雪地之中透露出一种不生不灭的感觉来。
在梦源清与笑姬交谈的时候，梦渃儿走到了旭尧的面前，用袖子为旭尧轻轻擦了去了脸上的血痕，染上血的火红罗裳，红得刺目，可是她却不介意：“旭尧，我的夫君，你为何要一直沉默？难道你愿意看见源清送死吗？”
旭尧别开了脸，很明显不愿意回答梦渃儿的问题。
梦渃儿将旭尧手中的金龙发钗夺了过来，金龙发钗上也染上了旭尧的血，金色与血红，看似是绝配，宛如很久很久以前，她一身红衣，坐在变成了金龙的旭尧背上，天南地北的去游玩。
“源清算得上是我的后裔，我不能让她送死。”梦渃儿的声音很轻，她不希望让不远处的梦源清和笑姬听见，“就像源清所说的那样，这样的选择不应该由你来决定。因为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自己到底爱着谁。”
“我知道的…”旭尧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梦渃儿如此说道，“可是我永远不能说出来。”
梦渃儿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当年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就知道夫君你的身上有着很多的秘密，你不能告诉我的。或许那一切都与我无关，可是有一件事，我希望到了此时此刻，你可以告诉我了。”
“你要问我，我当年为何要杀了你吗？”与梦渃儿虽然只是当了两年的夫妻，可是旭尧却非常了解梦渃儿，她的爱，她的执著…
“是的。”梦渃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在黄泉这里留了很久，即使是在被怨恨蒙蔽了双眼的时候，我都无法想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如果你真的是希望我死掉的话，为何今天你还要犹豫？你应该知道，就算你选择了源清去当牺牲品，我也不可能复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会这样，你还是不去阻止源清？难道你真的那么狠心？难道你对源清也没有半点情分？”
“我只是…没有办法再一次杀死你。”旭尧在躲避梦渃儿的视线，虽说他是男人，他不习惯什么情真意切的话语，可是他真的是想逃避，不管是梦渃儿还是梦源清，面对选择的时候他总想如懦夫一样逃避开去。
“旭尧。”梦渃儿用手捧住了旭尧的脸，与他四目相对，“告诉我吧，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旭尧一直以来都没有对别人提起过真正的原因，就算是面对梦渃儿深切的恨意的时候，他也情愿被梦渃儿一直怨恨下去也不将真相说出来。
没由来的，他竟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很久以前，父亲曾经说过——恨，其实是比爱更爱。
犹豫了很久，旭尧才喃喃的开口：“渃儿，当年我会杀了你，是因为…”
第一百九十七章：溺水化魂（下）
梦渃儿说过阎王笑姬将梦源清她的身体冰封了起来，所以现在梦源清才会拜托笑姬，在她死后让梦渃儿进入她的身体复活。
梦源清和笑姬的谈话才刚到这里，就惊讶的发现旭尧抱起了梦渃儿，身影一闪，竟然朝着溺水去了！
“呵呵，看起来旭尧已经做出决定了。”笑姬笑若兰花，看起来她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旭尧选择了让梦渃儿牺牲？！
梦源清真不知道到底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虽然她其实不是真的那么情愿牺牲自己，毕竟作为清楼女帝，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而且对于父母她还没有尽到孝道，而最后…她对旭尧刚刚情窦初开，这段感情如果无疾而终，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可是即使如此，面对拯救世界，面对要牺牲梦渃儿来成全自己，梦源清还是决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毕竟当初她成了梦氏一族的圣女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总有一天要肩负起华原大陆上所有生命的安危，现在不过是让她成了救世主罢了。
其实人真的没有那么伟大，称得上真正的圣人或许只有愿意牺牲自己来取得世界和平的梦纾一个人，看见旭尧选择了牺牲梦渃儿的时候，梦源清竟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完全不能去阻止旭尧。
笑姬也没有马上追上去，她倒是笑着看着梦源清，在笑姬的眼里，梦渃儿虽然有着梦氏一族的裁决神力，可是她活着的时候从没有做过圣女该做的事情，死了以后，饱含怨恨的那一抹魂魄也没有少做伤天害理，不为人道的事情，如果梦渃儿牺牲自己跳进溺水也不过称得上一死以谢天下罢了。
不过对比起现在才“良心发现”愿意牺牲自己的梦渃儿，笑姬更对梦源清感兴趣，不提梦源清身上强大的神力，仅是此刻她不去阻拦旭尧来看，笑姬认为，梦氏一族最强大的圣女，澽羽国的清楼女帝也不过如此。
“你不追上去吗？竟然被旭尧选择留下来，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梦渃儿最后一面？”在旭尧的身影已经消失于漫天的飘雪之中后，笑姬才娇笑着对梦源清如此说道，“奈何谷虽然不是亡灵们居住之地，可是它也会受到灵魂的心智所影响，所以…溺水对你来说并不远的。”
梦源清咬了咬牙，便朝着刚才笑姬指示过的地方跑去了。
“创世神定下来的命运哪里有那么轻易可以违背？”笑姬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竟在笑姬的手心之中变成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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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尧知道，如果自己的动作不快一点，梦源清就会追上来的，可是站在溺水的岸旁，他怎么也无法将怀里的梦渃儿放下！
奈何谷的风很冷，竟然比千岁山脉冬天的时候，山颠的寒风更为刺骨，就连是旭尧也感觉到了那摄人心肺的寒意。
从旭尧的怀里挣扎着下了地，梦渃儿与旭尧并肩站在溺水的岸边，寒风迎面而来，吹起了她三千青丝。
“夫君，你看那里。”
梦渃儿举起了手，指着溺水的对岸，旭尧顺着梦渃儿的指示，隔着漫天的雪花看去，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竟有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红色花丛，寒风吹过，一点点的红沫被风卷起漫天飞舞，宛如是血红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