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广场静默成一片。
许久,他问她方绿乔你就不怪我吗?
“我这不是把头发剪短了吗?剪短头发,忘记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接着,方绿乔没再说下去。
的确,在剪掉头发时她是那样想的,可是…抿嘴,不说话。
又是静默。
然后,连嘉澍说方绿乔给我说说小土豆的事情吧。
方绿乔开始说小土豆的事情。
说完小土豆的事情,方绿乔后知后觉,连嘉澍和小土豆的成长轨迹惊人的相似,而且他们同样喜欢音乐。
那个瞬间,方绿乔终于理解到小土豆口说的“我听懂一个人的音乐。”
因为懂,所以相信。
小土豆的那份信任没被辜负。
最终,连嘉澍来了。
等她把小土豆的事情说完了,天还没有一点要亮的意思。
她和他说,小土豆的事情讲完了。
“那讲你的事情吧。”他和她说。
于是方绿乔开始讲自己的事情,从小时候开始讲起,过程中她刻意避开自己妈妈当林馥蓁补习老师的这一段。
到最后她都讲了些什么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了,因为太困了。
到底是她自己找到那个肩膀靠,还是连嘉澍把他肩膀借给她,方绿乔也不清楚了。
醒来后,她只看到连嘉澍的外套。
手轻轻触摸着那件外套。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心情比较复杂,如果大家从上一章细节看就应该会明白蓁不会有事的,外婆的善到了那一刻意义就出来了。【我其实是希望大家去发现的】
PS:也许有些人会不理解蓁来见澍的行为,觉得傻,可我认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二十岁不是一种傻,她信守了承诺,这个很重要,二十岁有些努曼有些的冲动还没有沾染过多的世故,带有一点点奉献精神。【这样恰恰是真实的】想想我们的二十岁。
所以,妞们要温柔点看漫一点,相信峦帼。
荆棘花园
方绿乔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小土豆在十分钟前已经离开医院前往德国。
医院护工告诉她,小土豆离开时心情不错,因为有人把他心心念念的球衣送到他面前,那件球衣最终如愿以偿和他一起去了柏林。
不仅如此,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心人打电话给医院,说愿意提供私人飞机。
这样一来, 小土豆就不需要经转机可以直接抵达柏林, 这对于目前小土豆的身体状况来说是一件好情。
说完一切, 医院护工给了方绿乔一张卡片。
卡片是小土豆留给她的。
打开卡片, 方绿乔就看到画在卡片上大大的笑脸。
卡片下方除了用中文写出的谢谢之外,还有一段法文:他来看我了。
小土豆还托医院护工转告方绿乔:在做手术前希望能再见她一面。
方绿乔把卡片放进包里。
今天是休息日,有大把时间, 她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把过去六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想一想,这个凌晨对于她意味着什么。
走着走着, 方绿乔发现自己走到医院内部。
这是较为敏感的区域, 刚想离开, 出现在走廊处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让方绿乔下意识间停下脚步。
几眼后, 方绿乔就把那张熟面孔给认了出来。
她去埃兹找过连嘉澍,当时就是这位接待的她,这位号称连嘉澍的管家。
和连嘉澍的管家一起出现的还有这所医院院长。
那两人在门口处停下了脚步, 方绿乔隐进角落处。
停在门口的两人有大约三分钟的短暂交流。
在两人短暂交流中方绿乔知道了一件事情:连嘉澍的管家此行目的是让医院修改小土豆的病历,这份病历着重需要修改的是小土豆几年前遭遇的那场车祸时间点,以及事发地。
也许是顾忌到自己是这所医院的负责人,院长一再追问修改病历其原因。
连嘉澍的管家只回答这样的举措不会损害到医院一丝一毫的利益, 也不会对他的病患造成任何伤害。
见院长表情迟疑,“我的小主人认为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他只是在以他的方式维护一个人,无恶意。”连嘉澍的管家如是说。
最终,那两人达成协议。
那两人离开后,方绿乔还站在角落处。
“我的小主人只是认为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他只是在以他的方式维护一个人,无恶意。”连嘉澍的管家话里头的一个人指得可是林馥蓁?
如果方绿乔没猜错的话,当时出车祸,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孩应该是林馥蓁。
也许,林馥蓁在那场车祸中也有一定责任,比如说,她的举止严重影响到驾驶人的注意力。
这应该也是连嘉澍需要修改病历的原因吧?当初被撞的人有着这么悲惨的境遇。
笑,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群幸运儿,连嘉澍现在的行为好听一点称之为维护,难听一点可以说,是给其未婚妻擦屁股。
下午三点左右时间,通过互联网图片,方绿乔看到连嘉澍想维护的人:印有某公益团体标志的制服,戴着土气眼镜的林馥蓁正再和一群吉普赛人联欢,地点为巴塞罗那的吉普赛人广场。
的确,就像看着《我们的薇安》长大的孩子们口中说的那样“薇安看起来总是有点傻,但不能否认地是,她是这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之一”。
在没经历过那个噩梦般的夜之晚前,方绿乔想必也会赞同孩子们说的话:薇安是善良可爱豁达的姑娘。
林馥蓁和吉普赛人联欢的图片被发到薇安官网,官网还附带一封薇安给关心她的人一封信。
在信里,薇安告知所有关心她身体状态的人,现在她精神好了很多,在信里薇安还澄清是由于她的贪嘴才导致的食物中毒,和负责接待她的西班牙社团毫无关系。
这封信的起因是有人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在巴塞罗那医院看到薇安。
用这人的话来说,薇安当时看着就像刚刚做完大手术的人,整个人的状态看着一副随时随地会倒地的样子。
后,经证实,薇安是初到巴塞罗那就遭遇了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导致于薇安缺席了和巴塞罗那当地华人社团餐会。
获知这个消息,很多薇安支持者跑到官网留言表达关切,更有部分支持者指责西班牙接待团在薇安的事情上表现太过于漫不经心。
三点左右,薇安官网贴出薇安活动照片。
见出现在吉普赛人联欢会上的薇安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六点左右,薇安官网又贴出薇安前往马德里的几张照片,出现在机场的薇安精神看起来已经很平日一般无异。
次日,经过考虑再三,方绿乔再次来到连嘉澍埃兹的家。
此行无他,她是还连嘉澍外套来着,那件外套看起来很棘手,放在家里想必会惹来自己的胡思乱想。
归还外套远没有方绿乔想象中那么简单。
门卫对于她特地跑到这里归还外套的行为似乎不是很理解,他招来了保全人员,保全人员把外套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
之后,还来了年纪看起来很小自称叫南茜的佣人,小佣人告诉她,科恩先生已经打电话给小主人。
“科恩先生是这里的管家,他很棒。”小佣人一副平日里头被憋坏了的样子,现在好不容易逮到同龄人,逮着就大说一通。
她还炫耀她和小主人的未婚妻关系很好。
“薇安没什么架子,她上次去巴黎就给带了礼物,这里就只有我收到她的礼物。”小佣人沾沾自喜,在说话间一双眼睛频频从方绿乔的头上转到脚,再回到她手中的那件外套上。
连嘉澍的外套是小佣人口中的科恩先生拿走的。
他还给了方绿乔一张名片,代替自家小主人向她传达: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
迟疑片刻,方绿乔接过名片。
因林馥蓁个人品牌香水由花宫娜全权负责,林馥蓁在花宫娜集团上至高层下至线下工厂讨论度极高,培训中心方绿乔随处都可以听到“薇安”:薇安发型衣着鞋子;薇安和西班牙年轻皇室成员互动很有爱;薇安在博物馆赠送其外婆的画作三分钟发表声情并茂;薇安在西班牙把法兰西作风展现得淋漓尽致等等等…
当这些人在谈论这这话题时自动选择去忽略,他们口中的“薇安”黄肤黑瞳。
“薇安”在培训中心被刻意忽略的特征放到中餐馆又被无限放大。
戴着土气眼镜的黑发女孩出现在西班牙皇室博物馆的镜头引来正在用餐的华人食客欢呼。
他们指着电视里的女孩向朋友介绍:“她是我们中美商务部部长的千金,未来,她会和她的妈妈一样了不起。”
一直到方绿乔下班,两名在中餐馆打工的中国留学生还对“在接受西班牙媒体采访时林馥蓁全程采用西班牙语回答”展开热烈讨论。
那两位还如是说“要是我是西班牙人我也会喜欢这样的客人。”
的确,林馥蓁的马德里之行表现得十分精彩,幽默严肃感性俏皮每一个转换都恰到好处。
相信,人们会说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配得上小法兰西,也只有小法兰西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女孩。
下午四点半,方绿乔站在街头,面对着金灿灿的日光,心里一片黯淡。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充斥于心底的黯淡心情是否和旧城广场台阶上的时光有关。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方绿乔从包里拿出那位科恩先生给她的名片。
拨通名片上的电话。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时,如果说方绿乔心里没什么期盼的话那是骗人的,隐隐约约中,她期盼着一接通电话就可以听到熟悉的声音。
然而,接电话的是女声,牛津腔。
这通电话直接打到连嘉澍伦敦的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连嘉澍的第一秘书,当那位问她需不需要给连先生留言时。
想了想,方绿乔留下了小土豆的手术日期。
挂断电话,方绿乔心里的黯淡少了一些些。
说不定在小土豆手术前,她能见上连嘉澍一面,哪怕不说话,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她已经和培训中心请好了假,前往柏林的车票她也订好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方绿乔每天早起,去培训中心,去中餐馆,回家。
伴随前往柏林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一颗心也忽上忽下、忽喜忽忧。
然后,在这个周五下午,等红绿灯时,方绿乔看到连嘉澍的那个会空手道的司机。
目光迅速往车后座车窗移动,连嘉澍昨晚从吉隆坡回伦敦了,即使十点但还是有多家媒体在希斯罗机场等候。
昨晚穿深色衬衫的连嘉澍出现在希斯罗机场的影像今天早上登上各大财经新闻头版头条,他们以“王者归来”来形容连嘉澍抵达伦敦的第一秒。
一夜之间,连嘉澍之前的演出海报从各大剧院、各大机场商场、各大书店商店被撤得一干二净。
被誉为更加适合待在海报里的男孩在以这种方式昭告其身份的转换。
在连嘉澍抵达伦敦的二十四小时前,连氏家族成员和多名股东在吉隆坡总部的大合照向外界正式宣告,这个叱咤亚细亚的商业帝国完成了更新换代。
那位离二十一岁生日还有两个月的年轻人成为连家第三代领衔人物。
昨晚,在希斯罗机场的短暂采访中,连嘉澍回答记者,他给自己安排两天假期,这两天他会待在尼斯。
算来,今天是连嘉澍的第一天假期。
方绿乔没在后车窗找到她心里盼望见到的人,后车窗映着她不想见到的人。
这个她不想见到的人,也是愚弄她的人。
昨晚,在希斯罗机场,一名好事的记者问连嘉澍这两天假期和未婚妻安排了什么节目,连嘉澍以“这是私人事情”拒绝回答。
当晚八点,电视台对摩纳哥足球队和法国足球队的慈善友谊赛进行了直播。
看台上坐满很多熟面孔,在那些熟面孔中方绿乔就看到连嘉澍和林馥蓁,他们和一众摩纳哥皇室成员坐在一个方阵。
在那个方阵就只有连嘉澍馥蓁和摩纳哥公主与其男友坐在情侣席位上,直播信号由摩纳哥提供,转播方频频把镜头切到摩纳哥皇室成员方阵的那两对情侣身上。
两对情侣倒是给足了面子,多次在镜头前表现出亲昵的举动,小法兰西给薇安整理头发;小法兰西在薇安耳边低语;小法兰西手又去握薇安的手了。
球赛半场休息时,方绿乔关掉电视,最后电视镜头定额在连嘉澍揽着林馥蓁的肩膀离开的画面上。
球赛半场休息有一个慈善拍卖,林馥蓁扯了一个借口离开拍卖现场,离开时连嘉澍正在和摩纳哥公主聊天。
前往洗手间路上,林馥蓁听到从角落处传来这样的窃窃私语“比起小法兰西薇安更像是陷入热恋中的人。”
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靠在洗手间墙上,闭上眼睛,这是她西班牙之行回来后和连嘉澍的第一次见面,确切一点来说…确切一点来说,是连嘉澍发出似是而非的那个信息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紧紧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腿部伴随着若干影像开始颤抖了起来,当感觉到腿部无法胜任身体的重量时,手在包里摸索着。
触到那个小瓶子,那是索菲亚给她的,当她的身体总是在夜里颤抖个不停时,索菲亚给了她这个。
打开瓶盖,把一颗绿色药丸放进口中,林馥蓁在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又有另外一股声音:得了,昨天,你也说这是最后一次。
转过身,额头抵住墙。
这真的最后一次。
但愿吧。
心里叹息着。
那绿色药丸真是好东西,不到一分钟时间,心就变得平静,平静得像一面湖泊。
那面湖泊清楚地映着,日落时分,站在棕榈树下的男人。
坐在车上的她缓缓拉下车窗。
远远地,立于棕榈树下的男子让她心里泛起极强烈的念头:嘉澍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今天她在各大媒体上浏览到连嘉澍的诸多讯息,他们冠予了他王者的称谓。
一夜之间,人们似乎把他在古典音乐取得的成就忘得一干二净。
以前,提起连家最小的孩子,人们轻描淡写,那是一个在音乐上有着极高天赋的漂亮男孩。
现在,提起连家最小的孩子,人们则是会放下手头上的活,目光注视着远方,说:他是一个有着远大前程的青年企业家,这名青年企业家手握全球五百强企业命脉,他旗下不乏智商在一百三十以上的家伙,这些家伙都受雇于他。
林馥蓁不清楚连嘉澍使用什么手段让他的伯父们一致对外发表以后将退居幕后的说明。
连家第二代发表共同声明后,是亚细亚四大银行的共同声明,与此同时,亚细亚四大银行行长同一时间在自己个人社交网上贴出和连嘉澍一起用餐的照片。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接下来,就有了那张被誉为连氏企业领导者更新换代的大合照。
在这张大合照中,连钊诚站在最中间,左边是连嘉澍右边是连氏实业的金字招牌,八名董事站在第二排,第三排是连家第三代,最后是对连氏企业有着杰出贡献的老员工和号称将退居幕后的连家三子。
在这张大合照之后,连钊诚在吉隆坡总部发表五个分钟展望:未来一年里,他会好好调理身体,在这一年里连氏实业所有事务将交到连嘉澍手上,他已经说服自己之前的若干名得力助手复出辅佐连嘉澍,新的领导团采取新老结合结构。
一年之后,他会回归。
一年之后,他会回归?
显然,这是连钊诚给予外界的一个障眼法,连钊诚不可能回来了,他相信,未来一年,连家最小的孩子会让所有人看到他的优秀。
在连钊诚离开吉隆坡总部的那一刻,一切已是尘埃落定。
国王已经完成了王位的交接棒。
终于,脑子住着独角兽的孩子拿到应该属于他的一百亩田地,一分一厘都没有少。
是这样的吗?
所以,站在落日下的嘉澍才显得和平常不一样,没有别的原因。
他给她开车门,他亲吻她脸颊,他拉起她的手,他在她耳畔窃窃私语都和平日里一样。
是的,和平日里一模一样。
“比起小法兰西薇安更像是陷入热恋中的人。”这话拿到琳达面前会得出“她们是在嫉妒你”这样的结论。
对的,她们那是在嫉妒。
呼出一口气,林馥蓁走出洗手间。
连嘉澍已经不在拍卖现场,琳达低声告诉她,Yann应该和摩纳哥公主去了球员更衣室。
林馥蓁只在球员更衣室看到摩纳哥公主,至于连嘉澍去哪里了——
“我刚刚看到他往抽烟室方向走去。”一名球员告诉她。
这句话让林馥蓁皱起眉头,嘉澍不抽烟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这个系列最后一章了,下个系列就是【人间蒸发】了,提前预告,想看虐澍的到【人间蒸发】后半段来看,最近在写决裂戏,压力大,我都把Q Q卸载了,为的是能做到全力以赴【写完就回来】,所以,那些觉得慢的就养肥或者弃文,作者菌最近压力大脾气暴躁,体谅一下。
主要是怕被评论影响更讨厌匆匆忙忙毫无逻辑的故事脉络,我一年就写一本,不想留任何遗憾。
荆棘花园
林馥蓁只在球员更衣室看到摩纳哥公主, 至于连嘉澍去哪里了——
“我刚刚看到他往抽烟室方向走去。”一名球员告诉她。
皱起了眉头,嘉澍不抽烟的。
连嘉澍有很健康的生活习性,不抽烟不嗑药,酒偶尔会沾一点,曾经,他戏称自己比那些好男孩们看起来更像好男孩。
林馥蓁往抽烟室走去。
在推开抽烟室的门前, 她把那位球员说的话当成是嘉澍只是找个地方透透气, 直到推开抽烟室的门——
站在门口, 林馥蓁用了三秒时间来确认, 隐藏在烟雾后面的那张脸的确是连嘉澍。
靠在墙上的人似乎独自沉浸在尼古丁的世界里头,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垂头,林馥蓁看了自己脚一眼, 那一个瞬间,她双脚居然想起往后移, 她不要这样的嘉澍, 这样陌生的嘉澍。
再抬起头时, 靠在墙上的人似乎回归到她熟悉的模样, 伸手,敲了敲门板。
他侧过头来。
关上门,一步一步往那张隐藏在烟雾中的脸靠近。
两人肩并肩靠在墙上, 她在等着他把那根烟抽完。
接下来,林馥蓁还发现一件事情。
掐灭烟蒂的动作嘉澍做起来很熟悉。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问他。
“什么?”
“抽烟。”
“原来是为了这个…”浅浅笑容气息带着淡淡的尼古丁味:“你就把它理解为这是一种行为艺术,适合于用在某个特定场合上的行为表演,餐桌有六人, 这六人中有一位老先生和我聊冲浪;两位和我聊他外孙最近痴迷的游戏;六人中年纪最小的先生结婚早,大儿子今年和我同岁。”
抿着嘴。
“不高兴了?”他问。
又来了,又回到这个讨厌的话题上了,眼睛追随着那缕烟雾,说嘉澍我没有不高兴。
两人陷入沉默。
哨声响起,下半场球赛开始了。
“球赛开始了。”他说。
还是一动也不动。
“还说没不高兴。”他淡淡说着。
她真没不高兴,只是她不知道该如果告诉他现在的心情,然后,嘴一张,那句话就这样溜出来了:“嘉澍,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他们一起度过十年时间,还是彼此间最为至关重要的十年。
“林馥蓁。”连嘉澍语气充斥着警告和隐隐约约的不耐烦。
他想离开时,她拉住他的手。
“告诉我。”固执说着。
“告诉你什么,我是怎么把我伯父们拉下马来的这些事情?我以为你们女孩子不爱听这类话题。”
摇头:“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哪些?”不耐烦的语气现在亦然无丝毫掩饰。
抬起头,看着连嘉澍,蠕动嘴唇。
但——
“给我发出那个奇怪讯息晚上的事情。”这话硬生生卡在喉咙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唯有看着他,就希望他能明白,然后告诉她。
然而,她等来带有惩罚性质的吻,美名曰:小画眉,想不想尝尝尼古丁味。
舌腔还残留着他强加给她的辛辣滋味。
那辛辣滋味把林馥蓁呛得咳嗽连连,乘她立足未稳间他把她按在座位上,丢给她一份报纸。
第一时间,三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跳入了林馥蓁的眼帘。
三具躯体都被让砍掉四肢,即使伤口处做了马赛克处理,但还是惹来她干呕连连,更为可怕的是,这三具躯体主人的眼睛是睁开着的。
是活人。
这是一则刑事类新闻,三名受害者来自于这个区域小有名气的飞车党集团,被发现时这三人已陷入半昏迷状态,从事发地,以及作案手法警方初步判断,这应该是意大利黑手党所为。
勉强压住阵阵不适,抬起头,触到连嘉澍嘲讽的目光。
指着报纸上那三人,说以后他们就开不了车也抢不了东西。
顿了顿,继续:“不是想知道我最近遇到什么吗?闲着无聊,我花了一万欧就让那三人变成那个鬼样子,这年头,黑手党的日子也不好过,干这种买卖居然还可以打折,只要是熟人牵线,买二送一。”
林馥蓁把报纸放回原处,站了起来。
他挡住她:“对了,警方现在还不知道这三位老兄被砍掉的四肢都被放到哪里去了,我想,即使整个法兰西出动全部警力,他们也找不到了,因为它们现在已经在鱼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