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下的那条河叫什么来着?她可是大忙人,忘记那些细节是可以原谅的事情,偏偏她现在懒得说话,于是她使用起脑电波功能询问。
“客人,您现在所在的城市叫做布拉格,横在您面前的是伏尔塔瓦河。”
洗头小哥话可真多,不过可以理解,能和时空旅行者多说一句话是莫大足以光宗耀祖的荣耀。
嗯,伏尔塔瓦河是吧?伏尔塔瓦河是美的是可爱的,只是有点吵。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刚刚奏完又来了墨西哥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为了一睹时空旅行者的风采把自己伪装成为了游客,这状况俨然可以比美奥林匹运动会的架势,各国代表排队举牌轮番登场。
墨西哥人招摇过市呢。
举手。
“怎么了?客人。”洗头小哥迅速客串起会场经理。
很不耐烦的声音:让你们的负责人过来,我要投诉,保密功夫做得太糟糕了。
“是的,客人。”
效率真快,片刻功夫——
大胡子中年男人出现在阳台上,先问一遍法语再问一遍英语:“冒昧请问一下,我有没有走错房间?”
洗头小哥说起法语来简直是法兰西大众情人级别的:“您没有走错房间。”
大胡子中年男人:“草莓奶酪看起来很眼熟。”
洗头小哥:“草莓奶酪是从您家的冰箱拿来的。”
反应过来之后——
顶着一头泡沫慌慌张张从躺椅上起来,脚步移动轻得简直是老鼠,躲在厉列侬身后,这个混蛋之前和她说什么来着,他和她保证这家主人等晚上才回来。
法兰西人民一向包罗万象。
如果说邻居家的那对情侣破坏他的防盗锁大摇大摆在他阳台上洗头、如果说这对情侣顺手牵羊拿走他精心调制的草莓奶酪也就让这个法国男人小小的生气了一下的话。
那么——
让法国男人难以忍受的是,这对情侣为了享受二人世界而给他心爱的宠物狗喂了安眠药,导致于它现在在他床上呼呼大睡。
在法国男人的咆哮声中许戈尽能力让自己的身体越缩越小。
简直是太丢脸了,现在头顶洗发水泡沫的人是她,把人家冰箱里的草莓奶酪吃光的人是她!
更要命的是,有那么几位乘坐着邮轮的游客已经把手机摄像头对准着这个阳台。
心惊胆战中法国男人终于咆哮完了。
“先生,您说完了吗?”洗头小哥客串起风度翩翩、能说会道的司仪:“我想我有必要让您知道,现在您所经历的是一个特殊的时刻,我想您在经过我一轮解说之后,您会为您现在的境遇感到荣幸。”
“因为站在您面前的是一名时空旅行者。”
洗头小哥一本正经的话把大胡子男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就好像真有至高无上的荣誉降临在他身上一样。
他的目光投向她,洗头小哥口中的时空旅行者。
洗头小哥还在用极度一本正经的声音胡说八道着:“先生,如果您按照您原计划的那样和你的朋友一起吃中餐,按照您的日常作息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回家的话,那么,您会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阳台,以及压在电视遥控器下五十欧元的草莓奶酪费。”
“关于狗狗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和您确定一点的是,您家的狗狗很忠于您,介于这样,在选择采用超能把它变傻和让它按照人类的睡觉习惯两者间我们选择了后者。”
许戈又在心里大叫妈妈咪呀,厉列侬的话好像起到了虚张声势的作用。
法兰西人民具有很强的接受能力。
俨然——
用眼神对那位法国男人传达着:我真的不是阁下所想象中的那种时空旅行者,起码,不是乘坐太空飞船来到你们家阳台的那种。
此时,厉列侬握住了她的手。
握着她的手厉列侬朝着法国男人微微欠腰:“很抱歉打扰到您,现在我要向您提出告辞,先生,您最好不要跟过来,因为我怕接我们离开的飞行器强光会伤害到您的视力。”
就这样继大摇大摆的进来之后,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
背后那扇门关上,小段路程之后,许戈没有听到门重新被打开的声音。
说不定,法国男人真的怕被接走时空旅行者飞行器的强光伤害到视力而不敢打开门来着。
头搁在厉列侬后背上,跟随着他一本正经的步伐,窃窃笑了起来。
“不许笑!”1942领导人警告着她。
她偏要笑,笑得更大声更加的放肆。
“再笑的话我把你扔到河里去了。”1942领导人又用吓唬法国人的那种声音警告她。
“你舍得吗?”不以为然的说着。
就像是被她逮到软肋一样厉先生唉声叹气着,手一捞把她整个夹在腋下,就这样被他半拉着走,从她的这个方位可以看到他美好的下颚弧线。
痴迷间。
“再看的话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去了。”警告又来了。
才怪。
看着他,心里一动。
“阿特。”
“嗯。”
“背我。”
“你自己有脚。”
“阿特,你不背我的话我就不相信你被我迷得神魂颠倒这件事。”
如愿以偿的在他肩膀上看着风景。
他叹气:“现在相信了?”
弯下眼睛:“更早更早之前我就相信了。”
扳起手指头一一数来。
在他光天化日之下破坏邻居家防盗门系统时、在他配合她干起洗头小哥的工作时、在他很认真的听着她胡说八道时、在他用一种特别认真的语气和法国人胡说八道时,她就相信了。
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真的把阿特迷得神魂颠倒了。
道理很简单,阿特从来不干奇怪的事情,阿特从来不胡说八道,这样不是被她迷住了又是什么?
数完厉先生被厉太太迷得神魂颠倒的种种证据之后,手去触他的脸,最终手指停在他扬起的嘴角上,心满意足。
他脚步慢吞吞的,这又是厉先生被厉太太迷住的证据,你看,他在细细品尝这幸福时光,当然,她也和他怀着同样的心情。
“许戈。”
“嗯。”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整。”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许戈,记住这时间。”
“好。”
下午一点半整,他背着她拐过那个走廊转角,那个转角过后她就看到他们的公寓。
“许戈。”
“嗯。”
“那个咆哮的法国男人名字叫做布里斯,是一名银行职员。”
“嗯。”
“那闻起来味道很好闻的洗发水名字叫做lush,意义为草木青葱。”
“嗯。”
“那被喂了半颗安眠药的狗名字叫做尼克,秋田犬,原产地自日本。”
“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她好像有点犯困了。
好在,再过两户就到了他们的家,只是他的脚步越发慢了下来。
“许戈。”
“嗯。”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有好好记在脑子里没有?”
呃…呐呐的叫了一声阿特。
“许戈,好好记住那些好吗?”他停下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源于错觉,许戈感觉厉列侬在说那些话时…手再次去触摸他嘴角,嘴角还是扬起的。
嘴角明明是扬起的,可…可为什么手指所触到的却是悲伤满溢,就和他说话声音一样。
脸贴在他背上,说着:
“那个咆哮的法国男人名字叫做布里斯,是一名银行职员,那闻起来味道很好闻的洗发水名字叫做lush,意义为草木青葱,那被喂了半颗安眠药的狗名字叫做尼克,秋田犬,原产地自日本。”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那些一颗心宛如被浸泡在水里。
“阿特,我会好好记住那些的。”
“好姑娘。”
是夜,电视在播放足球赛,许戈赤着脚盘坐在沙发上,怀里捧着饼干箱。
渐渐的,在电视屏幕里奔跑的两支球队球衣颜色开始发抖,色彩都混在一起了,导致于她都分不清客队和主队,手里的饼干掉落在地上,头往着左边倾斜。
好巧啊,阿特的肩膀就在那里。
不,应该说是阿特的肩膀本来应该就在那里,不是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理所当然一逮到机会就要大献殷勤。
咧嘴,在他肩膀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迷迷糊糊中,电视声音被调小,迷迷糊糊中有一双手拿走她怀里的饼干箱。
身体打横被抱起,被平放在床上。
依稀间,从客厅传来足球解说员激动的尖叫声。
扬起嘴角,博卡青年进球了。
有很柔软的触感停留在她眼角,从眼角再来到嘴角。
怎么还在这里,她还以为他现在守在电视机前呢。
嘴角处传来了低沉的那声。
“晚安。”
阿特这是怎么了,博卡青年队进球了,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反而…
反而,和她说晚安的声音悲伤极了。
伏尔塔瓦河对面的歌剧院传来了男高音的歌唱:光阴像那流水,我无力挽留,只能看着它们远去,就像秋天只能目送春天的消逝。

第107章 (我爱你)

一灯如豆,周遭安静极了。
“晚安。”唇轻轻贴在在她额头上。
周一的晚上,整个布拉格死气沉沉的,伏尔塔瓦河上也只剩下水流声,原本昏昏欲睡的许戈在厉列侬的那声“晚安”中睁开眼睛。
猝不及防间——
手指轻触他垂下的眼帘,他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在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还是撞见了他眼眸底下不加修饰的悲伤神色。
许戈总觉的,厉列侬一天之中最为沉重的是他在和她说那句“晚安”时,今天晚上尤为明显。
这是他们住进这里的第八天。
“回去后厉先生什么都不做,就只陪厉太太玩。”出院时厉列侬如是和许戈说,当时她还以为那只是他随口说说逗她开心的话。
当真就像他说的那样。
这八天里,他真的就只陪她玩,约会散步逛商店,一起做饭一起干家务活一起看电视,看书接吻抢夺各自手中的零食,不着片缕一起站在莲蓬下痴痴凝望彼此,在那个下雨的下午四个半小时里要她三次,据说那是厉先生和厉太太新的记录,两次在沙发一次在床上,这八天里,许戈眼中的幸福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饱满状态,让她时时刻刻心惊胆战承载着他们幸福的气球会不会一下子会炸开。
他和她一起坐在公车上时、他紧握住她手时、他吻她时,他要她时她都会在心里忍不住唠叨着:一定不会再有更幸福的时刻了,一定不会再有了。
时间一点点往着午夜靠近,拉下她落在他眼帘上的手,手被放在他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着。
“阿特你最近是怎么了?”轻声问着他。
没回应,也没有抬起眼睛看她。
“是不是今天医生和你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许戈陪厉列侬去医院复诊,复诊期间她全程陪伴着,明明医生说厉列侬的康复情况良好。
“许戈。”
“嗯。”
“河对岸那些树木叶子变成黄色的了。”他淡淡说着。
今天回来之前他们去河边,河对岸沙岗上一棵棵乔木从之前的青黄色变成淡黄色,他说过,等那些树叶变成金黄色时会告诉她另外一些事情。
也许下个礼拜来临时,它们就变成了金黄色,当金黄色的叶子掉落在地上时,秋天就过完了。
许戈猜,也许厉列侬口中说的另外一些事情是属于较为不好的事情,这些事情或许会让她生气,让她伤心让她愤怒。
从床上起身,抽出手,盘坐在床上,板着脸:厉列侬,你没爱上别的姑娘吧?
“没有。”
“那你除了我之外还有过别的女人吗?”
“没有。”
许戈松下了一口气,即使她心里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拍着他肩膀做安慰状:好了好了,厉太太答应厉先生到时候肯定不生气。
还是没说话。
抱住他,柔声说着:“都过去了,你也知道的,我是舍不得生你的气的。”
“我知道。”淡淡应答着。
许戈还想再说点什么。
“厉太太,你都不睡觉吗?刚刚你可是在我肩膀流了不少口水。”1942领导人这个时候俨然拿出老师教训学生的语气。
还想说点什么。
唇在她额头上触了触:“我去看球赛,还有三十分钟球赛就结束了。”
隔日晚上,厉列侬的那声“晚安”声音轻快了不少。
抬起头,唇在他下颚处触了触:晚安。
说完晚安她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美美闭上眼睛。
从查理桥下经过的邮轮鸣笛声钻进她耳朵里,翻了个身摸到一手的空。
心里模糊想着,奇怪刚刚阿特还在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显然她眼里的刚刚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
夜十分的深沉,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尼古丁味道。
敛眉。
显然,她的出现让厉列侬始料未及,他立于窗前,半截烟还在他手里,想丢开已经来不及了,晃了晃烟:“邮轮声音有点吵。”
站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
“你也被邮轮声音吵醒了?”窗台处放着烟灰缸,半截烟往着烟灰缸一按。
许戈在默数着烟灰缸的烟头。
“我一不在你就睡不着了?”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调侃。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四个!
走了过去,手一扬,烟灰被她缸扫落在地上。
厉先生的脾气可真好,一个劲儿跟在她后面赔礼道歉“原来厉太太讨厌厉先生抽烟。”“好了,现在厉先生知道了。”“许戈,我保证我以后不抽烟了。”
打开自己房间门,反锁,但——
下一秒。
推着那个强行进来的人:你走,你走!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
随着厉列侬的那句话,许戈大声喊出:厉列侬,你别装了。
“是你自己说陪我玩的,我又没叫你陪我玩,现在后悔了吧?后悔陪在我身边浪费这么多时间,现在你一定在心里感到不耐烦了,对吧,对吧?”
许戈承认,当看到他独自一人在暗夜里时她心里堵得慌,也生气也不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这样来了。
这些情绪惹来她眼泪一颗又一颗,怎么想也好像是这样了,要不就是——
可怜兮兮的:
“阿特,你之所以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因为我被查到得了不好的病,就是很快就死掉的病,所以你才会花时间陪我,和我说那些好听的话,其实,那都是因为你可怜我。”在骤然飙高的气氛中许戈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或许,你说当树叶变成金黄色时,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即使灯光不是很明亮,即使他什么话也没说,可她还是感觉到他生气了,咬牙切齿叫着她名字:许!戈!
“许戈,我发誓,天一亮我就去市场买一大堆蜘蛛回来。”
“买蜘蛛回来干嘛?”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数倍:“你也知道我怕蜘蛛的!”
“许戈,你最近胖了的那两磅我现在可以确信都是脑脂肪。”
这个混蛋是在说她变笨吗?!
在厉列侬的手朝着她时——
拔腿就跑,就像是幼年时期做了真正惹毛梅姨的事情,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大叫不妙“要是这次被抓到真的就完蛋了,肯定少不了挨一顿揍。”
梅姨一生气气来可是心狠手辣。
卷缩在那个墙角,面对那个咄咄逼人的男人,嘴里狡辩着“我没错。”
厉列侬给她的反应是踢掉那个鞋柜,鞋柜倒在地板上发出那声“啪”让她心抖了一下。
感觉接下来被踢到地板上的人也许就是她了。
撒娇:阿特,阿特,你说得对,你一不在我身边我就睡不着,你也知道的我有起床气。
“嗯哼。”
“一有起床气我就会胡思乱想,胡说八道。”
看也没看,这次掉落在地板上的是沙袋,他冷着声音:“许戈,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看来厉先生是真的生气了,1942领导人从小就被教育不能使性子,而且那沙袋结实得很。
很显然他把气都发泄在沙袋上了,要是发泄在她身上的话…
“那你告诉我错在哪里?”讨好的说着:“你说我就改。”
砰——又有大物件遭殃了,从1942领导人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无一在告诉着:下一个就是你。
手一伸,身体牢牢贴在他身上,耍起赖:“不许再摔东西了,再摔的话就代表你没有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这话真奏效。
“许戈,以后不许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许诅咒自己。”
“好。”拼命点头。
“许戈,你一定是这个星球上最健康的姑娘。”
“当然。”
“鞋柜书柜明天再修,沙袋明天再买。”
“好。”
“不要胡思乱想,你也知道,我有时候很讨厌那些老头子来烦我,次数多了久会变成周期性质,偶尔我会抽烟来解除那种烦闷。”
“嗯。”乖乖站在他面前,他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主动用自己的身体去贴他,踮起脚尖细细碎碎的吻沿着他颈部一寸一寸,他依然不为所动,好嘛好嘛,脚尖踮起到极致,环在他后颈部处的手用力一拉,唇触及到了喉结,先是用舌尖舔了舔再整个含住,轻轻的一吮,成功听到他喉咙传达的,“别给我来这一套。”即使他在极力的想拿出以前能唬住她的那一套,了他黯哑的嗓音绷紧的身体却已经出卖了他,更为卖力了起来,她就想和他来这一套,看看厉先生这会儿装不了,脚尖离开地面,窝在他怀里乖乖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低下头看她时脸泛起了红潮,装模作样嘟囔着“不许看,”抱住她的人加快了脚步往着他们的房间。
夜有多长呢,许戈觉得和厉列侬在一起的夜尤为的漫长,在漫长的夜里他对她开始发动了新一轮攻势,她在他身下瑟瑟发抖着,在瑟瑟发抖中迎来了第一缕曙光,曙光中他在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把贴在她脸上颈部处被汗水浸透的发丝一一拨开,让她的一张脸毫无遮挡呈现在他面前,直把她看得脸颊发烫。
说也奇怪,她在他面前总是会很轻易的脸红,她一脸红他就瞅着她笑,她用手去遮挡他眼睛时他趁机吻住她嘴唇,于是呢,当新的一天第一艘从查理桥下穿过的邮轮经过他们的窗前时,她把脸深深的埋在枕头上,手紧紧拽着窗帘的一角,松开再抓紧,抓紧再松开,孜孜不倦着。
这个中午,从伏尔塔瓦河经过的女人们有福了,她们可以从邮轮上欣赏到,伏尔塔瓦河河畔旁边的一户人家英俊的男主人正在装窗帘时的情景。
她们一定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正在装窗帘的男人就是1942领导人。
蓝色路西法。
十月布拉格天蓝云白,穿过古老的查理桥,那排有着红屋顶的旧公寓,正在换窗帘的男人身材修长,人物结合环境美好得就像是一组明信片。
躺在床上,咬了一口苹果许戈得意洋洋笑了起来,那个正在换窗帘的男人也把她给迷住了。
痴迷间——
经过窗前的邮轮响起女人们的说话声,女人们正在大声要求船长放慢行驶速度,又是日本女人。
听听,她们一边尖叫一边奔走相告“是不是我们正好赶上拍广告。”“家居服广告吗?”
在日本女人们的叽叽喳喳中许戈发现一件事情,一件有一点点破坏她美好心情的事情。
厉列侬安装上面窗帘时必须抬手,穿在他身上的那件衣服长度不够,这样一来——
阿特的人鱼线被看光了!
艹,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吗?!
顺手拿起一个枕头朝着他丢过去:“快把衣服拉下,你这个暴。露狂。”
枕头没有丢中他,厉列侬看也没看就把还在半空中飞的枕头扣下,转眼之间,枕头结结实实砸在她头上。
庆幸的是厉先生还算听她的话,套上一件较长的衬衫。
窗帘装好了,她的苹果也吃得差不多了。
刚刚想把苹果核丢到垃圾桶去,就被厉列侬那声很突然气急败坏的“许戈!”吓得手一抖,苹果核掉在床单上。
“许!戈!”
“干嘛!”回吼过去。
本来她刚刚心情可好了,这男人莫名其妙把她吓得一愣一愣。
厉列侬的手狠狠的拍在靠近她耳朵的那块床垫上,一字一句:你!又!在!床上!吃东西!
末了,还附带一句“许戈,你这个脏鬼。”
看清楚苹果核掉在是自己睡的这个方位上,放心大胆回呛:“我!在我自己的阵营吃苹果,又不是在你的阵营吃!”
厉先生一副被气坏了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很好很好,他在他睡的方位开始寻找,也只不过是数秒功夫。
“许戈!”
看着厉列侬指着的那几个苹果渣沫,心里暗叫不妙,举起手:我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这样的发誓许戈其实心里也是不相信自己的,更何况…
厉先生可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
当看到厉列侬的手高高扬起时,许戈认命的闭上眼睛,但愿就轻轻拍一下来捍卫男主人的尊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