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洗得干干净净的手伸到他面前,这下可以了吧。
教导主任很满意,打横抱起她。
又…又抱她了,这人就这么喜欢抱她来着?
“我又不是没腿?”嘴里抗议着。
“现在你是离开水的美人鱼。”
美人鱼?这个比喻她喜欢,是啊,她现在是离开水面的美人鱼,走不了,宋猷烈这小子开始会说讨人喜欢的话了。
但是——
宋猷烈这小子一本正经说:“但,那是情场高手们会说的话,实际情况是你现在没穿拖鞋,我不抱你的话脚会弄脏床单。”
她还能指望二十出头的小子能说什么。
出了浴室,戈樾琇就觉得不对劲,宋猷烈干涉她看电视,干涉她吃薯片,连她的个人卫生也插手了,而且,姿态强硬。
手揪住他的领口,以后不许管我。
“不对,应该是由我来管住你才对。”马上纠正,振振有词,她好歹比他早来到这个世界几年。
马上,她就对他开始实践“应该是我来管住你”条约:除了应酬外,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乱搞男女关系。
“第三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他一本正经的。
这话让她几乎要跳起来。
“戈樾琇,你现在和我也算是男女关系。”他把她放在床上。
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她还在宋猷烈房间里呢。
这临近午夜时分,他的那句“今晚就住在这里”还是惹来她一阵脸红耳赤,修长的身体覆盖在她身上,鼻尖蹭着她鼻尖“嗯?”躁着一张脸点头。
对了,她刚刚在教训他来着,话都还没说完呢。
“宋猷烈,你给我听着,除了应酬之外不许抽烟,不许喝酒,除了和戈樾琇乱搞男女关系之外,不许和别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把之前的话重新编辑。
他埋在她肩窝笑。
“不许笑。”打了他一下。
“好,不笑。”嘴里答应不笑的人肩膀抖什么啊。
还得打。
她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条件没说。
“宋猷烈,以后不许管我,我爱吃什么类型的零食就要吃什么样的零食,我不想刷牙洗脸就不刷牙,不洗脸就不洗脸,我想把床单…弄脏就弄…”一句话因他的行为断成好几层,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了。
这个晚上,她住在他房间里。
清晨,凉风拂面,晨光就像是顽皮的孩子在扯着她的眼睫毛。
一个翻身,背朝天花板,盖在她肩膀上的床单滑落至腰际,脸深深陷进枕头里,扯了扯眼帘,世界变成一道小而长的月牙缝,他在月牙形的缝隙里,每一道曲线都状若上帝之手,鲜活的肉体可以媲美这平原上的晨光,光滑明亮,美好得让她的眼线一遍又一遍临摹着。
嗯,他在穿衣服呢,衬衫穿了一半就意识到不对劲,掉过头,果然,戈樾琇这个女人又开始折腾了,把滑落至腰际的被单拉高,细细掖好。
一边扣衬衫衣袖,一边亲吻她耳廓,亲完耳廓低低唤她名字。
“嗯。”假装刚刚才听到。
“我去上班了。”
“嗯。”
“八点半玛丽安会叫你吃早餐。”
“嗯。”
“玛丽安说你昨天早上没吃早餐。”
看看,又要管她是不是。
“今天记得吃早餐。”又是教导主任做派。
懒懒应答一句,问中午回来不。
“不回来。”
“回来吃晚餐不?”
“今晚有应酬。”
切——
懒得再去理他。
“下午差不多五点时间,我会回来一趟。”
那还好点。
“待多久?”
“你应该问,回来时间够不够要你一次。”
坏胚子,那可是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格陵兰岛来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是坏胚子。
“我走了。”
“嗯。”
“不要乱跑。”
“嗯。”
“九点我会打电话问玛丽安你今天有没有吃早餐。”
拿起枕头看也不看朝着他的方向扔去,都说不许管她了。
晨光再亮上一点点时,戈樾琇偷偷溜回自己房间。
又是充满困顿的上午,虽然嘴里说让宋猷烈不要管她,但她还是把玛丽安做的早餐都吃掉了。
困顿的上午之后是无所事事的下午。
无所事事的下午,戈樾琇躺在花园吊床上,玛丽安在收集一种长相很丑的花。
据说那是玛丽安从老家带来种子,晒干可以泡成茶,按照玛丽安的说法,虽然它长得丑,可功能强大,去火美容安神等等等等,还能养胎。
科普完长相很丑的花,玛丽安开始唠叨起戈樾琇的事情。
比如说她老是在房间里吃早餐这可不是好习惯;又比如说她花一个上午睡觉对身体不好,更有,玛丽安还用好奇语气问她是怎么做到在吊床上什么也不干的呢,而且不是十分钟,而是连续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什么事情也不干在玛丽安看来是很奇怪的事情。
“像你这样的年纪,两小时可以让我糊一个屋顶,”玛丽安洋洋自得,“而且,背上还拖着孩子。”
玛丽安还以一副长者面孔,叉着腰:我说菲奥娜,你就是因为一直睡觉,醒了也不锻炼身体才会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猜你经常生病吧?
这家伙,完完全全忘了她教训的女人是其雇主的亲戚。
“先生从不让人操心。”玛丽安继续说着。
似是忽然间想起什么,玛丽安问她菲奥娜你和先生真是亲戚关系?
懒得去回应她,摘下两片树叶盖住眼睛。
玛丽安不管不顾继续提出她的看法,说菲奥娜你第一次出现时我还以为你是夜总会舞女,先生是因为可怜你才把你带回家。
这话把戈樾琇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只是,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玛丽安一直把先生当成自己的孩子。”玛丽安说这些话时语气有点受伤。
戈樾琇现在一丁点也受不了宋猷烈被质疑,拿下一片叶子,说:“是我让他不要把我们的亲戚关系说出去。”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叶子重新盖在眼睛上,“因为好玩。”
玛丽安不说话了。
好吧,好吧。
津巴布韦女人接受了她的歉意,又开始说起她最近的看法:我打赌,你和先生一起到集市去一趟,十人就有九人认定你们是情侣。
“昨天今天先生都打电话回来问我你有没有吃早餐,询问的语气让玛丽安都要以为,住在那个房间里的女人是他心爱的女友,而你,先生一回来你就爱沾着他,而且还一副随时随地想和先生撒娇的样子。”
“对了,最近几天先生房间洗手间里的垃圾桶都干干净净的,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也当家政的老乡,我老乡问我,我雇主年纪,知道先生年龄后,我的老乡说那就对了,年轻人脸皮薄用完了不好意思,直接自己收拾了,我想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和我老乡说不可能,家里就只有先生的表姐。”
说完,玛丽安似乎意识到不妥,丢下一句“菲奥娜你不要把玛丽安的话放在心里”拿着收集的花匆匆忙忙离开。
戈樾琇要当没心没肺的女人,所以她不会把玛丽安的话放在心上的。
距离五点还有三分钟,戈樾琇成功抢在玛丽安之前拿到宋猷烈的文件袋。
“先生要留下来用晚餐吗?”玛丽安追在他们后面问。
“我待会还有应酬,换完衣服就走。”宋猷烈脚踩在楼梯上,而她已经先于他之前走完三分之一楼梯。
到了二楼,撒腿就跑,跑得可快了,可即使跑得那么快,他还是如此轻易抓住了她,把她框固于他怀里“穿裙子了?”“那要我换成裤子吗?”扑闪着眼睛,这家伙问的问题十分奇怪,“戈樾琇,别装了。”环住她的双臂加大力道,“疼。”吸气,还是无任何松开的征兆,落在她耳畔的气息灼且盛“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没想。”“想什么?”“为什么穿裙子?”“就不能穿裙子吗?”“不,穿裙子好极了,穿裙子了连脱都不用,特别是赶时间的时候。”
在三楼楼梯折叠处,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动作孟浪,进入她房间里时,她的胸衣已经被塞进文件袋里,窗外传来玛丽安的丈夫正在和兽医谈话的声音。
一匹马生病了,玛丽安的丈夫正在详细询问兽医接下来他需要注意一些什么,窗帘拉得结结实实的,她手紧紧攀在窗框上承受着他,他要她要得太急,手从这个窗框移动至另外一个窗框,牢牢攀住却有因无法承受他新一轮的冲击,松开,再去找另外一处倚附点,来来回回换着,支撑点伴随他加大的力道往下滑落。
玛丽安的丈夫和兽医已经结束了关于生病的马的话题,转向教育方面的,兽医是一名健谈的先生,紧咬住嘴唇不敢溢出声音来,真要命,而他也坏,终于,兽医提出告辞,窗外安静了,嘴唇松开,低低哼着,一颗心都快要被撞出胸腔。玛丽安在门外叫“先生”时她瘫倒在了床上,而他在整理衣服头发,坏家伙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而她现在和一条搁浅的鱼没什么两样,有气无力干瞪着眼睛。
“先生,接您的车来了。”玛丽安在另外一扇房间门外说着。
弯腰,他唇压在她鬓角“我走了。”
“嗯。”
“今晚会比较晚回来,你要是觉得困就先睡。”
点头。
他拿走搁在一边的文件袋,往阳台门的脚步从容不迫,打开阳台门再轻轻关上,不到一分钟,另外一个房间响起开门声。
“先生,接您的车在外面等着。”玛丽安毕恭毕敬的。
两串脚步声一前一后,走在后面的那串脚步停在她房门外。
敲门声响起。
“戈樾琇,晚餐不能在房间吃。”宋猷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这个混蛋,又来管她了,还有,她老是在房间解决餐饭这都是因为谁啊,拿起床垫朝房门板砸去。
数十分钟后,床垫被放回原地。
玛丽安来叫她吃晚餐了。
以及——
“菲奥娜,你怎么老是在睡觉?”
“菲奥娜为什么老是在睡觉这个问题你得去问让你雇主。”戈樾琇很想这样回答。
这是一个周六早上,玛丽安夫妇一早就去采购了。
她列出的清单让他们多转两小时没问题,列出那么长的购物清单为地是能毫无顾忌和宋猷烈在一起,胸衣也不用穿,不需要鬼鬼祟祟。
昨晚宋猷烈什么时候回来戈樾琇不清楚,十一点半她回房间他还没回来。
她进入宋猷烈房间时,他还在睡觉。
细细端详那张面孔,想必昨晚回来得很晚,眉宇间有淡淡疲惫之色,玛丽安说先生昨晚是他助手送回来,应该喝了不少,因为呢…先生一回来就大叫菲奥娜的中文名字。
“那样的先生才像二十出头的人。”说这话时玛丽安特意看了戈樾琇一眼。
可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和他也许就露陷了。
蹑手蹑脚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给他整理文件时戈樾琇看到宋猷烈下午的行程表,这个周六下午虽没有应酬,但他得去市政厅跑一趟,在过去一个月时间里,某环保组织在网上发动万.人签名对SN能源的一项开发项目发出讨伐,一旦涉及到万.人签名的讨伐书就得SN能源负责人带上相关材料出席听证会。
那和法官盘问嫌疑人没什么两样,法官还不止一位,听证会有上百个议员席位,每一名议员都可以和他发难。
她的甜莓才二十二岁。
她的甜莓…是的,是她的甜莓没错。
轻轻爬到他的床上,一点点蹭到他身边,低声问:“宋猷烈,你当回我的甜莓好不好?”
“好。”自问自答。
他说好的,心里头美滋滋的。
在这个清晨,戈樾琇重新找回她很久以前在他身上烙印下的印记:她的甜莓。
最开始有点酸但最后那一下很带劲。
关于她养在后花园里的草本植物,也不再冠以为所欲为的权限。
现在,是陪伴,是守护。
心里怀揣着美好的念想,瞅着他。
时间滴答滴答流动着。
瞅着他。
他眼睫毛开始抖动了。
扬起嘴角,献上最甜蜜的笑容,眼眸里头有毫不掩饰的讨好,嘴唇做出随时随地等待亲吻状。
“戈樾琇。”晨间的嗓音勾人至极。
她爱。
继续瞅着他。
“戈樾琇,你在做什么?”
“我在等你醒来。”
他的眸底瞬间被注满了柔情。
她爱。
继续瞅着他。
“戈樾琇,你现在看起来有点傻。”
“我知道。”老老实实回答。
“傻乎乎的。”哑声道,“但不能否认,也可爱。”
“我知道。”
于是呢,他低低咒骂出一声,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开始往下移动,又…这次是爆粗口了,爆粗口,她也爱。想必他发现她没穿胸衣了,自然,这是她的刻意为之,为了让他很容易发现她没穿胸衣,她还穿了一件低领的大罩衫,他那个角度是从上往下,一目了然啊。
在他灼灼目光她坦白和他交代,她一早就支开了玛丽安夫妇。
那声“戈樾琇”有压抑,有隐忍,还有无所遮挡的欲和念。
第106章 就热恋吧
一天又一天, 一天又一天, 戈樾琇和宋猷烈还在一起。
理所当然, 戈樾琇和宋猷烈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为了能更好的在一起,她离开平原上的那座房子,来到他市区的公寓,这里距离他办公室更近, 来回还不到四十分钟车程,最为重要地是,这里没时不时冒出来的玛丽安, 深沉的夜晚, 她想叫得多大声都可以叫得多大声,他想在哪里要她就能在哪里要她,为了更好地和他在一起,她给外公打了一通电话,交代她近期会到信号极度不好的国家, 给顾澜生的交代手法亦然。
两通电话打完她就关掉手机。
关掉手机, 自我谴责十分钟, 垂头丧气三分钟,即将唾弃自己时, 门铃声响起,三步做两步去开门。
这次, 她的甜莓还遵守他们的约定, 按门铃声三长三短就是宋猷烈回来了。
一天里头, 给他开门是她乐意为他做的事情之一。
打开门, 八爪鱼般贴在他身上,唇迫不及待吻上了,一边吻着他一边说都怪你都怪你。
他也不问为什么,一个劲儿承认:戈樾琇说得对极了,这都怪我。
“你知道我都在怪你什么啊?”讶异问着。
“不知道,戈樾琇怪宋猷烈什么不知道;住哪座城市不知道;门牌号什么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今天又是礼拜几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叫戈樾琇,我叫宋猷烈。”把她放平在沙发上,身体覆盖在她身上,用好听的嗓音告诉她,“我还知道,现在宋猷烈被戈樾琇迷得神魂颠倒。”
手和脚蔓藤一般缠住他。
咧嘴笑:“好巧啊,戈樾琇也被宋猷烈迷得神魂颠倒。”
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当晚就给她带回一部新手机,他是手机栏里唯一联系人。
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戈樾琇和宋猷烈还在一起,在约翰内斯堡一处商务公寓里。
这里有明亮的玻璃窗,三十一层楼上可以无死角俯瞰这座彩虹之都。
三十一层是这幢公寓楼的最高楼层,这层楼就只住他们一户住户,有大阳台有健身房还有一个玻璃花房,玻璃花房种着数百种植物,还有一个比她高的大鱼缸,大鱼缸里热带鱼们游来游去着。
住进来的当天他就按照她要求辞掉钟点工,她唉声叹气着光是这个花房就够她忙的了,忙花房忙着给他做饭打扫房间。
SN能源继承人心甘情愿干这些事情,宋猷烈那小子走运了。
一起去购买生活用品是个大晴天。
双人床,情侣马克杯,情侣拖鞋等等等但凡能和公的母的产生联系的物件,她都统统放进购物车里。
他推着购物车,数落戈樾琇你太粗鲁了。
“哪里粗鲁了?”一边反驳一边把毛绒海豚放进购物车里,有雌海豚怎么能少得了雄海豚。
“不要老是把公的母的挂在嘴边。”
“那改成雌的雄的。”
“戈樾琇!”
“再管我的话今晚你睡客房。”她和他说。
要知道,他们的车厢里放着不久前刚刚购买的情趣用品,护士服女佣服应有尽有,因他念念不忘要撕她旗袍他们还特意去旗袍店跑一趟。
旗袍店师傅问他们对旗袍有什么要求时,“容易撕就可以了”“端庄典雅的”两人不约而同,裁缝师傅迅速让一边打手帮忙的小学徒离开。
拿着端庄典雅又容易撕的旗袍离开,她笑个不停,原来格陵兰岛来的孩子还有这么一个癖好,端庄又典雅,坏蛋,上了车,她问他今晚就把旗袍穿上,他没说话。
离开商场,他们去吃饭,因距离电影播放还有段时间,他们去公园散步,走着走着就吻上了,接吻还不够躲在幽暗的角落里抚摸着彼此的身体,他说我满脑子都是你穿旗袍的样子,“那还等什么?”她热烈回应他,两人去了汽车旅馆,她穿上端庄典雅款式的旗袍,一会儿功夫旗袍就像是纸片儿般挂在她身上,她身体挂在他身上他疯狂地顶撞着,离开汽车旅馆已是午夜,电影早已散场了,她说都怪你都怪你,他把她夹臂弯里,是是,都怪我。
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一起用餐一起做饭一起睡觉,问戈樾琇现在还和宋猷烈在热恋吗?
大约是吧。
没有日光的午后,一边放着在冒着热气的红茶,碟子放着苏打饼干,笔记本电脑背对这落地窗,她趴在瑜伽垫上一边做瑜伽一边整理采访报道。
珍妮花寄给她包裹一个礼拜前她已经收到了,可她最近太懒了,工作效率极低。
这都要怪宋猷烈,年轻小伙需求非常旺盛,若是她把这话当他面说出,他肯定会说“是你先勾引我的。”“别胡说八道。”此话一出,宋猷烈肯定会逮住她一阵胖揍,二十出头的男孩脸皮还是很薄的,他会一一数来“是谁让我在周一早上的股东大会迟到近一个小时。”老老实实交代“我只是出于好玩,我没想到你的定力…”“闭嘴。”她可没冤枉他,那天早上,她只是告诉他她经期走了,暗示他有一个地方紧绷绷的,他就把她挤进衣柜里,连续三晚只能看不能剥让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量释放到极致,迟到近一个小时完全可以理解。
说完这次,他会问水壶是因为谁烧坏的,那天中午宋猷烈只是打算来看戈樾琇一眼,进门时她在烧水,哪有围着一条浴巾烧水的,分明是算准时间的摆拍,目的就是勾引宋猷烈。
天可怜见,那次她真没勾引他,她刚洗完澡想喝杯热茶而已,压根不知道他会回来,而且一回来就要她,那天中午他是穿着白衬衫回来,她很喜欢,因为喜欢就卖力配合他,这下就变成故意勾引他的证据了,自然,热茶是吃不成,水壶都烧焦了,当晚,送货员一下子提着一打水壶按响门铃。
一想到那一打水壶,戈樾琇趴在瑜伽垫上傻笑,这个下午,她已经不止一次发出这样的傻笑。在过去的每十分钟时间里,两分钟做瑜伽,三分钟整理采访笔记,剩下的五分钟用来对着空气傻笑。在瑜伽垫上打了一个滚,脑海出现的极限画面让她把脸埋在手掌里,扭动着腰肢,似乎在抗议他的行为。
同一时间,宋猷烈坐在办公椅上,办公桌堆放的文件起码有二十公分高。
其中一份文件是打开着的,假如这个时间点有人打开他的办公室门,一定会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全情投入于工作中。
但真是那样吗?
心里苦笑。
打开的文件竖放着手机,手机屏幕出现一帧客厅二分之一画面。
那是他住的公寓客厅。
问自己住的客厅有什么好看的?
的确,客厅是什么好看的,落地窗放着一个瑜伽垫,瑜伽垫上有一个女人,瑜伽垫上的女人要命的好看。
不是仅限于皮囊的那种好看,即使剥去那层美丽的皮囊,戈樾琇于宋猷烈来说,也是百看不厌的。
在过去近半个小时时间里,他目光牢牢胶在手机屏幕,而且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干这事。
他住的公寓楼和他手机连线,在戈樾琇没住进那幢公寓时宋猷烈没一次打开过一次连线。
理智在提醒着他,办公桌上的都是急需处理文件。
“琼现在就等在外面,你现在无多余时间。”此类提醒在他把手机摆在文件上时就开始喋喋不休,“就看一眼”所谓就看一眼就看了快半个钟头。
闲暇时间,她总是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安静没她安静,折腾人没她会折腾人,但总归是摸得到碰得着。
现在,她被束进小小的电子屏幕方框里,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在他面前。
从方框里看着她时,内心深处有小小的担忧。
那样的女人真存在着的吗?
一举一动,不管是公共场合还是私人场所,无邪又天真一副从未曾涉及红尘的模样,公的母的,怪你都怪你,当把她和周围的人放在一起,若有若无的担忧感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