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怎么就碰到戈樾琇了。
瞅着他。
也不知道怎么的,眼角处湿哒哒一片,就好像她现在就在承受着刀刺入身体时痛苦,那把刀在数分钟前曾经深深捅进她的胸口。
那一下,真的很疼,疼得她无法让它在身体上多停留一分一秒。
用尽全力,拔出刀。
现在,那把刀就在她的右手边,可,痛苦没得到缓解反而更盛。
可真疼,疼得她眼角湿哒哒的。
瞅着他。
很快,她在他心目中会更邪恶了起来吧,可是洁洁说了,在洁洁的家乡,男孩摸过女孩的身体后就不能再有别的姑娘,从此以后,男孩属于这个女孩,女孩属于这个男孩。
她很讨厌贺烟,也讨厌贺烟说的话“我很期待,阿烈以后会把什么样的姑娘带到我面前。”
这话,非常的讨厌。
瞅着他。
怎么?她的甜莓一张脸在瞬间变得和白色的墙纸一样。
傻瓜,那是骗你来着。
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可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眨了一下眼睛。
伴随她的那一下眨眼,他状若轰然倒塌的城墙,怎么?她眨的那一下眼睛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像轰然倒塌的城墙,他跌倒于她面前,双膝着地,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想去触摸她的脸,但又不敢,收回,颤抖着。
颤抖着的手触摸着那把刀,不是玩具刀,那不是一把玩具刀。
他妈的那不是一把玩具刀。
刀被狠狠砸到墙上去。
戈樾琇,不是让你下次要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吗。
嗯?
少年的眼眸落在她脸上,发着呆。
比那张脸更加刺目的是盛开在浅色衬衫的鲜艳花朵,目光落于她胸前,颤抖着声音叫了声“戈樾琇。”
那一刻,戈樾琇心里慌张了。
她在少年的眼眸里窥见特属于成年人的惶恐,那惶恐就宛如她胸前的红色液体真的来自于她身体里。
“宋…宋猷烈。”蠕动嘴唇,想告诉他一切都是她的恶作剧。
他朝她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他说戈樾琇别动,说戈樾琇别害怕,他说戈樾琇,说戈樾琇…
“戈樾琇,你这个疯子!”拳头狠狠捶打在地毯上。
奇了怪了,这次他骂她疯子她心里居然是不生气。
他深深看着她。
他看着她时,她眼眸底下有淡淡的浮光在快速聚拢,眨眼功夫,变成泪珠的模样,挂于她眼角处。
像眼泪形状的物体一定让他误以为她害怕了,捧着她的脸,轻声呵着,“别怕,我去打电话,医生马上就到,你会没事的,我发誓。”
在他想离开时,她拉住他的手。
拉住他的手,说宋猷烈我疼。
“哪里疼了?嗯?”柔声问。
拉着他的手,落在自己胸前,那朵盛开的鲜花上。
无任何犹豫,他一举撕开她的衬衫。
挂在眼角处的眼泪伴随大片雪白跃入彼此的眼眸垂落。
拉着他的手覆盖上,当她和洁洁一起泡温泉时,洁洁总是说没人能抗拒得了她,因为,它们是如此的美好。
宋猷烈,这就是成长的秘密。
这是她给她的甜莓准备的生日礼物。
“在洁洁的家乡,一旦男孩摸过女孩的身体,从此以后,就不能再拥有别的女孩。”在他耳畔轻声说着。
敲门声响起。
任凭敲门响着,目送他从窗户离开,离开的身影是如此决绝,决绝身影伴随他离开前那句“戈樾琇,我唾弃你”让敲门声变得一点也不美妙。
现在,在门外敲门的人是贺烟,之前戈樾琇特意强调“小姨,阿烈吹蜡烛前记得通知我”,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有那样一个时机,和小姨回忆宋猷烈十四岁生日这年时,告知“小姨,阿烈十四岁生日那年,在十二点来临前的数十分钟里,大家忽然间找不到他了,你猜,他都去了哪里,小姨我和你说,当时阿烈和我在一起,当你敲响我房间门让我去分生日蛋糕时,阿烈正在摸我。”是的,摸了。当她手离开他手背时,他手却放在原来的地方,戈鸿煊说得对,戈樾琇就是一个婊.子,身段放得无比柔软,看着他,眼神能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覆盖在上面的手动了,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肆意鲁莽再到带着愤怒的破坏欲。
宋猷烈,别担心,它不会坏的,它既不是大白馒头,也不是易爆的气体更不是毫无生气的皮球,你怎么生气怎么破坏都不会坏掉。
敲门声还在持续响着。
慢吞吞扣上衣扣,来到窗前,宋猷烈的身影已经遍寻不获,关上窗户。和门外的人说:“小姨,我还是不去了,我现在身体还很不舒服,代我向阿烈说生日快乐。”
十二点,从花园传来生日歌的大合唱。
初冬,浓冬,初春,春逝,初夏。
初夏时节。
四四方方粉色围墙里,白色花架爬满紫藤,日光一缕一缕穿过紫藤缝隙落,折射于地面的白色碎石上。
方方正正的桌上放着西瓜,西瓜刚从土国空运过来,戈樾琇把西瓜切成两半,拿着勺子有滋有味,一勺复一勺,很快半只西瓜被吃光了。
赤脚踩在碎石上,把折射到碎石上的日光想象成贺烟的脸,这是贺烟假惺惺时的样子,用力踩,那是贺烟洋洋自得的样子,再踩。
踩累了,让洁洁拿来梳子。
她昨晚看了编辫子的视频,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麻发辫编得可漂亮了,洁洁站在一边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伸脚,脚往洁洁踹。
没踹着,倒是给洁洁逮到了一个糗她的机会“今天是粉紫色”。
戈樾琇今天穿的是热裤,粉色背心配白色热裤,热裤有点短,一踹人就露陷了,的确她今天穿的是粉紫色。
洁洁还说,今天围墙外的孩子们错过了她的大白腿。
经洁洁提醒,戈樾琇才想起围墙那边这个周末好像安静了,男孩们不玩围墙游戏了?
上个礼拜好像还出现来着,那个在存和她约会基金的孩子还说了,下个月就可以请她吃汉堡套餐,上个礼拜这个孩子还和上帝祈祷了,祈祷汉堡套餐不要涨价,不然他又得再帮爸爸擦一次皮鞋。
麻花辫编了一半,戈樾琇就没耐心了,但她可不能让洁洁再糗她,于是,她把洁洁赶走了。
顶着只编一边的麻花辫,戈樾琇坐回椅子上。
西瓜还剩下一半,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着四四方方的围墙。
四四方方的围墙外来了一个少年,少年穿着牛津纺白衬衫,发型利索,俊美的侧面让人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舔了一下唇瓣,眼睛追随着围墙外少年的身影。
那身影绕着四四方方的围墙,“滴滴滴”密码门输入声,顾不得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站在门的一侧,就只等着…
把她的甜莓吓了一大跳。
门打开了。
扑了上去。
下一秒。
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确切来说,是被宋猷烈背摔在地上。
把她摔倒在地上的人表情无一丝一毫怜悯,过了十四岁生日,宋猷烈一直对她冷冰冰的。
戈樾琇受够了宋猷烈那张冷冰冰的脸。
从地上爬起,瞅了一个准,八爪鱼般贴在他背上和他纠缠,他也毫不客气,纠缠间,“嘶”一声,粉色背心变成两片掉落在地上,今天她没穿胸衣来着,这一次,她不是故意的,她发誓。
从紫藤花缝隙穿过的日光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落在她身上地何止是日光。
“宋猷烈,转过身去。”顿脚,大声叱喝着。
---回忆杀.猫吃了金丝雀\终----
第68章 戈樾琇,我唾弃你(番外)
四四方方粉色围墙里,白色花架爬满紫藤, 日光一缕一缕穿过紫藤缝隙, 她赤着的脚踩在白色碎石上, 中分长发,一边被结成马尾辫,一边散落于肩膀上。
“宋猷烈,转过身去。”她大声叱喝着。
其实,不需要她说他也应该转过身去。
因为呢,穿在她身上的粉色背心质量太糟糕, 他也就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力气,粉色背心被撕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粉色背心里她什么都没穿。
是的,他应该转过身去。
但他脑子里想的是,眼前的人是SN能源的继承人,不可能穿一件质量那么糟糕的背心。
所以呢?
没有所以,他能知道地是,他的眼睛正专注于她, 她的眉她的目,她结了一半的麻花辫,她白色热裤,她那失去庇护巍颤颤的两团正伴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 牢牢抓住他的眼睛。
“宋猷烈, 转过身去。”叱喝声变成低低的哀求。
是的, 他应该转过身去, 因为,眼前的人是戈樾琇。
是于他噩梦般存在的戈樾琇,以及,戈樾琇是宋猷烈的表姐。
但,眼睛没能从她身上收回,甚至于,他还发现一件事情,一种带着粉粉的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的每一寸肌肤蔓延着,那层粉色,诱使着他的手指跃跃欲试着,想去触摸。
似是不堪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转身背对着他。
脚步不受控制往她移动,站在她背后,手起初是放在她腰侧的,到底放在她腰侧的手是怎么去把那两团绵软掌控于手掌里头的,宋猷烈也说不清楚。
有风从四四方方的围墙上经过。
时间倒回到一个礼拜前。
一个礼拜前,如每个周日一样,宋猷烈来到林中小屋。
经过四四方方的围墙时,他看到趴在围墙外的孩子们,清一色的男孩,年纪大约在十岁出头,个头最高的那位应该不会超过十三岁。
戈樾琇就住在那堵围墙内。
个头最高的男孩正趴在围墙上,数十个男孩挨着年纪个头最高的男孩依次排列,咋一看,还以为那是孩子们在排队购买公园入场券。
最先看到宋猷烈的是排在最后面穿短裤的男孩。
短裤男孩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了拉排在前面的人,数十次手手传递到了正趴在围墙上的男孩。
“很快就轮到你了。”男孩头也不抬,还大力拍开同伴的手。
同伴再伸手,男孩的脸这才不情不愿离开围墙。
男孩打量着宋猷烈,此番打量想必是在心里衡量,身高臂长等等等打起来有没有胜算诸如此类。
打量完,略微思考后,说了一句“你想看也可以。”
“看什么?”宋猷烈问。
个头最小的男孩在收到同伴眼神暗示后,把宋猷烈带到之前个头最高的男孩趴在围墙的所站位置,还和他眨了一下眼睛,说你会喜欢的。
宋猷烈在围墙上发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孔洞。
此时他差不多猜到这些孩子们在做什么事情了,无非是围墙里有好玩的事情,围墙里的一切宋猷烈还算熟悉,那是戈樾琇喜欢呆的地方。
让这些孩子们排队等着看,难不成那个小疯子在围墙里养了怪兽?
眼睛凑到洞孔处。
除了站在紫藤花架下伸懒腰的戈樾琇,没怪兽也无任何特别之处。
那么,让孩子们排队偷看的会是什么?
“女人。”男孩们异口同声。
女人?的确这个房子里除了保全人员,清一色是女性。
只是,宋猷烈没能想到符合男孩们排队偷看的女性形象,管家已经是老太太了,两名护工算不上是老太太,但长相是在路上一抓就一大半的,最年轻的数洁洁,洁洁之前打过拳,是那种在公共场合会让孩子们不由自主远远躲开的长相。
男孩们和宋猷烈描述他们口中“女人”的特点。
大眼睛、白皮肤、黑色长头发。
停!
这不是戈樾琇吗?
宋猷烈扶额。
知道男孩们每个周末都会骑上一个多小时的车来看围墙里的大眼睛女人,宋猷烈有点想爆粗,戈樾琇压根是一小疯子。
小疯子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
还是可爱漂亮的女人!
把男孩们带到湖边,让他们从大到小依次排列。
最先接受盘问地是个头最大的孩子。
“说看看,她好看在哪里?”问,他口中说的“她”自然是戈樾琇。
“她哪里都好看。”那孩子回答得很快。
这是大众情人的标准答案,这个答案不值得采纳。
宋猷烈站在个头第二高的男孩面前。
没等他发问。
“她吃西瓜的样子可爱极了。”第二个孩子说这话时,眼睛笑成月牙。
第三个孩子:“我最喜欢她赤着脚的样子。”
第四个孩子:“我喜欢她穿粉色背心。”
轮到第五个孩子。
第五个孩子:“我没觉得她有多好看,但我怕他们不和我玩只能和他们一起看。”
这才像话,前面四个孩子一看就是见的女人少。
但!但是——
“几次之后,我觉得他们说得对,她又可爱又漂亮,我最喜欢的脚趾头,是粉红色的。”第五个孩子还有话要说。
粉红色的脚趾头?!
宋猷烈极力忍住爆粗的念头。
第六个孩子:“她看起来很辣,特别是但她拿着高压水枪喷我时又辣又酷…”
“路比,已经和你说了不下一百次,是她拿高压水枪喷我们,不是你。”个头最高的孩子粗着嗓门打断同伴的话。
操!脱口而出。
还剩下五个孩子。
宋猷烈目光停在第七个孩子脸上,这小家伙一脸激动,一副迫不及待等着告白的样子,想必心里早已暗地里罗列出围墙里女人的好,就等着被问时一股脑说出来。
第八名孩子亦然。
再次略过。
最后,宋猷烈站在年纪最小的孩子面前:“你来回答。”
眼前这个孩子年纪绝对不会超过八岁,戈樾琇不可能把八岁的孩子也迷住。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
低声说:“她胸部很大,我猜,摸起来一定和我梦到时一样柔软。”
连串的垃圾话直接从宋猷烈口中爆出,宋猷烈很难想象让妈妈看到他飙垃圾话时的样子,都是这些小家伙们!
显然,这些家伙们还会继续干偷看小疯子的事情。
他是知道的,小疯子在家里不爱穿胸衣;他是知道的,小疯子夏天喜欢背心搭配热裤这样会凉快很多;他是知道的,小疯子喜欢赤着脚直来直去;他是知道的,小疯子…小疯子的胸部很大,大到一只手掌控不了。
该死的,不知不觉他知道了小疯子这么多的事情。
“你们!”指着那些孩子,“以后不许再出现在这里。”
为了让男孩们对他的话能有一个深刻印象,宋猷烈让年纪最大的孩子知道手臂脱臼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在手臂没脱臼之前还炫耀他的约会基金,是的,是和围墙里的可爱漂亮女人的约会基金。
什么时候,小疯子变成女人了?!
宋猷烈连连笑着离开湖边。
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脚步停在围墙外。
盯着那个硬币大的小孔不下三秒,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眼睛凑到那个小孔处。
他不会相信那些孩子的鬼话。
那些孩子的长相一看就是来自于不远处的拉美区,那处所在远离城市,怕是很难见到女人,所以,一见到长得还算可以的姑娘便惊为天人,比如戈樾琇。
他绝对不会相信那些孩子的鬼话,戈樾琇不是漂亮可爱的女人,再看一百次一万次都不会是,这个他可以马上证明。
眼睛凑在小孔处,透过洞孔——
戈樾琇还坐在那把椅子上,初夏时节,紫藤花长势极好,每一片叶子都呈现出嫩绿色泽,一簇簇嫩绿色被阳光折射到了她身上,像…梦。
像梦,像幻。
戈樾琇,小疯子。
小疯子今天穿了粉色背心。
“我喜欢她穿粉色背心。”宋猷烈想起了第四个孩子说的话。
粉色背心领口开得很低,没被粉色背心包裹住的肌肤白得似乎会发光。
“她胸部很大,我猜,摸起来一定和我梦到时一样的柔软。”这是年纪最小的孩子说的话。
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但不去看就结束了吗?没有,她赤着脚在碎石上走着的样子还在,脚趾头…是粉红色的。
围墙里的那个世界有一点点的疯狂。
那阵风吹过,宋猷烈快步离开了那堵围墙。
下个周末到来,他再经过那堵围墙,围墙外已经不见了排着队的男孩们,也不见了那个硬币大小的孔洞。
孔洞被堵住了,堵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自然,这不会是宋猷烈干的,一定不会是宋猷烈干的。
这个周末,她还穿着粉色的背心。
第四个孩子说“她穿粉色背心很可爱。”那件背心瞬间变得刺眼起来。
不是背心质量问题,是他想摧毁的心情,宋猷烈知道,出手撕掉那件粉色背心的力道有多大。
戈樾琇只是一个小疯子,她还算不上女人,更谈不上可爱女人。
在宋猷烈的理解里,可爱女人是妈妈那个样子,说话时很温柔,会温柔问候你,温柔瞧着你。
有风从四四方方的围墙上经过,日光通透,周遭安静极了。
被撕坏的粉色背心被他踩在脚下,她正躲在他怀里,他的手很是不安份。
闭上眼睛。
那个把围墙堵得结结实实的人一定不是他。
但…闭上眼睛时。
一切一切无比清晰展现在他面前,把围墙的洞孔堵得结结实实的人就是他,甚至于他还详细检查了围墙有没有别的孔洞。
为什么会去在意那硬币大的小孔,连宋猷烈也说不清。
有风从四四方方的围墙上经过,时间再倒流到他十四生日晚上,在她的房间里。
撕开她衬衫,大片的雪白跳脱而出,眼眶发刺,这是他第一次触到女人的胸房,这种体验来自于戈樾琇,他的表姐。疯了,更加疯狂的是,他的手没能离开,宛如被粘住一般,柔软滑腻的触感牢牢吸住他的手掌心,填满他的每一寸手掌纹路。
更加要命地是,即使离开了,那种触感还留在他的手掌心里。
摩擦时陷入时揉捏时握住时层次分明。
要疯了。
怎么大力甩都甩不掉,跑到洗手间拼命擦拭手掌心,手伸进冰块桶里,紧握拳头在跑道上奔跑,掷飞镖跳绳直到精疲力尽他还是没能摆脱那种触感,手掌一收缩就状若握住了实物。
这个晚上,宋猷烈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头有个女人,女人让他知晓了关于男女间的秘密,即使他已经从若干科教书里获知关于女人和男人的一些知识,但…次日,把床单塞进书包里,逃一般离开那个有着四四方方围墙的地方。
戈樾琇,我唾弃你。
时间再倒流到那片林中。
那在林中小径上散步的男孩女孩看在谁的眼中,都像是瞒着家人来早早玩起牵手游戏的小情侣,但那个男孩心里知道,并不是,所以,男孩在和女孩极力保持着距离。
女孩让男孩给她摘花。
男孩把花递到女孩面前,目光无意间落在女孩唇瓣上,他想起在采摘花朵触到花瓣时的柔软触感。
男孩和女孩在树下接吻。
这个光景,不是早恋的小情侣是什么?
但男孩心里清楚,不是,真不是。
让他摘花的女孩是他表姐,和他接吻的也是他表姐。
这听着很疯狂是不是?
戈樾琇,我唾弃你,在唾弃你的同时宋猷烈也在唾弃自己。
“戈樾琇,我唾弃你。”源于那个雷雨夜。
戈樾琇打开他房间门,她坐在他房间窗框上,那天晚上的戈樾琇看着和她十二岁那天早上一模一样,让他心里有小小的揪心。
她浑身湿哒哒坐在窗台上掉着眼泪,和他说“宋猷烈,我要死了。”
宋猷烈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想着这好极了,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在深夜出现在他房间里。
那道闪电来临,她摇摇欲坠,下意识间手去拉住她。
想她死只是占据一个瞬间的念头,占据更多瞬间念头地是让她别哭。
戈樾琇,别哭。
别哭。
她离开他的房间,他关上窗户。
站在窗前,后知后觉中宋猷烈明白到在过去几分钟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为了让她别哭,他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戈樾琇,我唾弃你,即使你死了,我也要唾弃你的坟墓。
时间再推移到那个彩虹国度。
那个彩虹国度有一个乔治镇,乔治镇有一幢白色庄园。
那个黄昏,在那座白色的建筑里,宋猷烈见到个头比他稍微高一点的女孩,女孩穿着一双红色芭蕾舞鞋。
穿红色芭蕾舞鞋的女孩像极了图书中住在城堡里的小公主。
小公主的名字叫做戈樾琇。
这一年,宋猷烈四岁。
很长一段时间里,戈樾琇于宋猷烈而言,大致印象是脸色总是很苍白,不爱出门大多时间总是很安静,黑漆漆的眼珠子总朝一个地方瞧时看着有些吓人。
除此之外,戈樾琇是这个庄园的小主人,这是妈妈让宋猷烈牢牢记住的。
庄园小主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
“阿烈,她是你表姐。”那日庄园女主人和他说。
宋猷烈问起妈妈关于庄园小主人变成他表姐的事情。
“那是成人世界的事情,等阿烈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妈妈说。
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伴随成长,很多事情逐渐明朗了起来:功课、语言、算术、地心引力、遗传基因、人类进化史等等等诸如此类都可以找到答案,唯一还不能找到明确答案的是戈樾琇。
宋猷烈无法明白戈樾琇为什么总是找他的麻烦,他已经够忙了,戈樾琇还三天两头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