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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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刚好是个周末,虽然这个节日到处都很热闹,但我也没什么特别活动,因为过两天马上就要研究生考试,所以我还在马不停蹄地冲刺复习。不过傍晚的时候,叶泽林被他那个廖阿姨叫去家里吃晚饭,他就把我也带去了。廖姨知道了我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没太多讶异的反应,还乐呵呵地嘱咐我说什么叶泽林平时太孤僻了,不爱跟人打交道,只会闷在屋子里自己做实验,让我有空多带他出去走走,搞得我听着像是让我照顾一个自闭症儿童似的。
从廖姨家出来,离学校不算太远,我们便慢慢散着步走回去。我问叶泽林:“为什么你会跟廖姨那么熟啊,我感觉她好像把你当儿子一样看?”
“她是我母亲生前的朋友。”他轻声地说:“因为我母亲娘家人大多都在国外,当年她和廖姨的关系又很好,可能我父母那时候的事情…廖姨一直觉得很痛心,也觉得我有些无助吧。”
“哦…那她家怎么才她一个人啊,她没有家人吗?”
“她丈夫很早之前就过世了,她有个儿子也是医生,这几年被派去外面医疗援助了。”
“这样啊…”我沉吟了一会:“你刚说你妈妈的家人都在国外,是你姥姥姥爷,舅舅阿姨那些吗?”
“嗯。”他点点头,我又小声地道:“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毕竟在这里出生长大,虽然发生了一些事,还是割舍不下。”他挺淡然的,而我想了想,讪笑着说了句:“你那时候是不是还想着,或许回来的话,可以再遇到我,所以才回来了啊?”
叶泽林闻言,从地面上抬起眼睛看着我,抿着嘴角摇了摇头:“没这么想过。”
我愣了下,撇了撇嘴:“上回不是你说我救了你的吗?”
他没说话,就微微挑了下唇,我过去拉他胳膊:“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大二刚见到你那会,你总刁难我,你那时候是不是故意的,为了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没有。”他否认道:“当时我根本没觉得你就是那小姑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为什么?我长相变了很多吗?”
“我药物中毒都快出现幻觉了,加上又过去了两三年,哪还记得你长什么样。”
“那你为什么一定觉得只是同名同姓?”
“你夜不归宿地在外喝酒唱歌,又上课睡觉,我想你肯定不是个好孩子。”
我不服气地哼了声:“你看人就这么肤浅…所以你才总是有事没事都要趁机教训我的吗?”
叶泽林默不作声地瞥了瞥我,我没好气地把手从他胳膊上拿下来。走了两步,他来拉我,我挣开,又拉我,我又挣开,他终于没办法地轻轻笑了下:“干什么?”
“你要给我赔礼道歉。”
“对不起。”他好脾气地微笑着,我却无理取闹:“这只是道歉,还要赔礼。”顿了一下,我又接着抱怨:“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从来都没送过我礼物!”
他愣了愣:“是吗?”
“对啊,你就之前暑假的时候说过,你出差会带特产回来给我,最后也没给,东西呢?”
”…我吃了些,其他给秦磊了。”隔了好几秒他才讷讷地说:“那些东西不能放久,那时候你又不理我。”
我简直气笑了:“你倒挺会找借口的,是因为东西太好吃了所以你就不舍得给我了吧?”
“不好吃,什么糕团,甜得要命。”
“那后来你去舟山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玩好吃的?”
“没有。”他摇摇头,安静了几秒,有些闷闷低低地说:“你走了,我没心情。”
我见他这样,不知怎么竟然好像有些内疚起来,只好又凑过去挽他:“那我们下次再去吧,反正我也没去过,你正好给我当向导。”
他偏了偏头,看了我一会才勾了勾唇:“那等你毕业我们去。”
我嘿嘿地嗯了声,然后仰头在他嘴角轻轻碰了一下,他立马有些僵住:“这是在外面。”
我愣了愣说:“哦,怎么了?”
他抿紧嘴巴转过头去四面看了看路人,耳朵很快红了。过了一会却又转回脸来,微蹙着眉,好像有半分委屈地低声说了句:“你怎么总是这样,忽冷忽热的?”
我茫然了几秒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前两天裴益离开后我心情不太好,一晚上都没怎么跟他搭话,加上这两天忙复习,也不太抽得出空。但正好他提起这茬,我也好奇地道:“你…那天你和裴益说了什么啊?”
叶泽林沉吟了下:“没有,我没说什么,主要都是他说。”
“那他同你说了什么?”
“没注意听。”
“怎么可能!”这敷衍得也太随便了,但我看他脸色不太自然,估计也不是什么很称他心的话了,我说:“怪不得你前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不跟我说话了,你不高兴啊?”
“没有。”
“肯定有,裴益是不是和你说你跟我不合适之类的话了?你嘴又那么笨,肯定不懂反驳。”
“我反驳了。”他低低地接了句,我惊讶道:“真的?那你是怎么反驳的?”
“我说…”他唇角边动了动,撇撇嘴说:“那又怎么样,横竖你现在喜欢的不是他是我。”
“…”我现在才知道,他有时候也挺坏的。
月末的二十七八号是研究生考试,因为留学中介已经在走申学校的流程了,所以我们寝室的人都觉得我是在玩票。但其实我心底想留下来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只是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
元旦前夕,老妈打电话给我,叫我假期回家,我在电话里说:“还是算了把,反正我爸又不想看到我,我回去碍他的眼干嘛,或者我又回去找打吗?”
老妈就叹气道:“你差不多就行了,要跟你爸冷战到什么时候啊?上次他打你心里也不好受,你爷爷也训过他了,但你总不能想让你老子给你低头认错吧?还是赶紧回来!”
我说:“那他还反对我的事吗?”
“我怎么知道?你一个多月不回来,电话也不打一个,你爸气都气死了,我怎么敢提?你回来之后再好好跟他说说呗!”
我嗤一声:“那我再想想吧!”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正好那时叶泽林在旁边收拾他的柜子抽屉,听到我说这些,也劝了我一句:“回去吧,哪有和自己爸妈记仇的?再说逢年过节,你也应该回家跟他们吃个饭,最好再买点东西回家,好好跟你爸妈说个对不起。”
“你说得轻巧,毕竟上回挨打的又不是你。”还出起主意来了,我冷哼着说:“你是不是又想着,如果他们实在不同意,我们算了就算了?”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我没有。”我翻个白眼,他又轻叹着说:“前段时间我见过你父亲,他并没有对我声色俱厉。”
我愣了下,连忙惊讶地跑到他旁边:“是吗,什么时候?”
“前个礼拜,在教学表彰会上。”他看着我,“下会的时候我和他打招呼,他虽然没说话,但跟我点头了。”
“真的假的…”他点点头,我却不敢相信地沉思着,过了一阵,我又看见叶泽林把药箱里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拿出来。我百无聊赖地随手抄起两盒未拆封的药看,学名我看不懂,但说明都写得挺可怕的,还说副作用可能会引起什么高热和精神障碍。我紧张地道:“这不是抗抑郁的药么,你还在吃啊?”
”没有,只是之前留的备用药,是要拿出来扔掉的。你看保质期,都快过期了。”
我看了看,药上附院的标签是的确是两年多前贴的,叶泽林又转头把药接过去,看我一脸焦灼,却还要轻描淡写地说:“别害怕,这算什么,我还吃过三级止痛药。”
我瞪着眼睛说:“那不是癌症病人才吃的吗?干嘛,你神农尝百草啊?”
“不是,就是我父母过世之后。”他又抬头瞄我一眼,“所以千万别和爸妈斗气,不然以后想想一定会后悔,后悔得要命。”
“你就是趁机故意吓唬我来说教的吧?”我没好气地说,他却伸手过来摸我的脸,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我是想告诉你,见到你之后我就不用吃药了,所以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绝对不会让我们算了。”
我压着嘴角看他,过了好一会,我闷哼着说:“前段时间我爸看上套茶具,可贵了,你给我报销!”
他静了静,倏地露齿笑了一下,我觉得他近来似乎笑容变多了,就听见他凑过来,在我额上触了触:“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快完结了啊,还有个两三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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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那天,我听老妈的话回了趟家,因为还带了那套功夫茶具,所以是叶泽林送我回去的。但好巧不巧,我在楼底下下车的时候,正好碰到老妈去买菜回来。她见我从车上下来,自然而然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的人。我站那不知道要怎么办,回头瞄了瞄,就看见叶泽林也愣了一下,然后熄了火,从车上走下来了。
他走到老妈面前,点头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梁老师您好,我是叶泽林。”
他的样子低眉顺目的,但语气还算淡定。老妈估计是第一次见他真人,所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很久,然后还挺和善地咧嘴笑了笑:“噢,你就是小叶啊,新年好啊。”又回头瞥着我:“怎么今儿人要上家里来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啊?没有啊,他就是送我回来而已…”我嘟囔着道,他哪能进我们家啊,估计那样的话老爸要把爷爷传给他的那把当年上山下乡时的大砍刀拿出来了。
老妈噢了一声,犹豫了两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客套着就说:“可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还是上去坐坐,吃个午饭再走?”
叶泽林顿了顿,有点拿不准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暗暗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会意地回过脸对老妈说:“谢谢梁老师,但毕竟没和夏老师打过招呼,我冒昧登门也不妥,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拜访。”
我赶紧接他的话茬说:“对啊妈,而且他中午还有事呢,不能留下来吃饭!”
老妈也就没什么可坚持的了,再随意聊了几句,叶泽林就告辞走了。而我扛着东西跟在老妈身后,一直看着她沉默了好半天,直到进了电梯,我才小心试探着问了句:“妈,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老妈回头扫了我一眼,我莫名地说:“你不生气干嘛不说话啊?”
“哦,没事。”她摇头应了句,好像又在那想了半天,然后挑着眉来看我,嘶了声说:“其实我觉得吧,你们俩在一块,的确不大靠谱。”
我怔了怔,赶紧回想了一下刚才叶泽林有哪句话没说好,可还没等我想出来,老妈又说:“前段时间你跟你爸闹那么凶,我就同我们院里一包打听的老师问他来着,那老师简直了,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还说我们院有两个年轻的女老师也喜欢他,我当时还不太相信…”
我怔了怔,立马添油加醋地说:“他当然好啦,你看他言谈举止,多有教养?而且他也很聪明,又事业有成,所以怎么不靠谱了?”
老妈却道:“我是觉得,你说他长得这么招女孩,怎么就跟你好了?不会是跟你玩玩的吧?”
我简直无语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那种人!再说了,我很差吗?!”
老妈摇摇头啧了声,我想了想:“你刚才说的是你们院的哪两个女老师啊,漂不漂亮?”
“挺漂亮的呀。”老妈扫了我两眼:“有一个还挺高的,比你有气质。”
“她们跟叶泽林认识吗?”
“认识的吧,好像都是同一年被学校招进来的,往年新入职的老师都会组织在一块聚聚。”
我不服气地又问:“那她们叫什么名字?”
老妈顿了顿,说了两个名字,然后又道:“你问这干嘛,难道打算找人家算账去啊?”
我说:“你等着。”然后我摸出手机拨电话,一边把功放打开了,过了一阵,叶泽林接起来喂了一声,我就说:“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林XX和谢XX?”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几秒,他果然很迷茫地说:“不知道,怎么了?”
我立马得意地看了老妈一眼,她有些怔了,撇了撇嘴看着我,我又故意跟电话里哼哼着说:“你骗我的吧?我听说她们喜欢你。”
叶泽林顿了下,在那边低笑了两声:“那你问秦磊,有可能他认识,我是没印象了。”
我弯着嘴角笑,他又轻声地说:“我要上高架了,过一会我再给你打回去好不好?”
“哦。”我应了声,然后就把电话挂了。老妈在旁边瞅了我半天,只说了一句话:”嘚瑟!”
到家进了门,我把东西放下,进屋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老爸已经被我妈从书房里喊了出来,在餐厅那切水果,应该是给我削的。我思量了一会走过去,也唯唯诺诺地叫了声“爸”,老爸不咸不淡地应了,然后又中规中矩地问了我几个关于学业方面的问题。后来我看他脸色好多了,就把那一箱子功夫茶具拿出来,谁知箱子一打开,老爸看了两眼就瞪着我:“这多少钱?”
“也没多少,就七八千吧!”我忍住心疼像献宝一样地说。前两天我跟叶泽林去店里的时候,我感觉他还挺懂的,就让他去挑了,事后才转了钱给他。谁想老爸却又横我一眼:“七八千?光下面这木头都不止七八千,谁让你乱花钱的?!”
我愣了半天:“啊?这托盘这么贵啊?”呆了好几秒,见老爸狐疑地看着我,我只好“哦”了一声,迟疑着道:“那个…上面这套紫砂壶是我买的,下面的托盘是叶老师买的,你就当是我们一块送你的好了。”
老爸的脸色却顿时更不好看了,斜着眼瞪我:“少跟我来这套,我不受你们贿赂!”
我无奈了:“谁贿赂你了?好心没好报!你不要我拿去退了,也合我两年的奖学金呢!”
老爸又怒道:“我才好心没好报,你们门不当户不对,要我说几遍!”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家配不上人家吧?你不就是个大学教授,他爸还是院士呢,他能看上我你就烧高香吧。”
“你还敢跟我提是吧?有你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
“都给我闭嘴行不行?!”老妈拿着菜刀从厨房出来,刀背在门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我和老爸立时都吓没声了,我怔怔地看着老妈挥舞着菜刀指着我:“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么贫嘴挑衅?!”又指着老爸:“还有你,为老不尊的,你跟那孩子打过几次交道了?岁数比人俩加起来还大也那么没耐性,还门当户对,你年轻时候偷偷背着我处过的那姑娘不也是村里的吗,当我不知道?!”
我呛了两下,老爸也愣了:“你说什么呢你?”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老妈理直气壮的,老爸就蔫了:“你弄清楚,咱俩那时候还没结婚呢…”
我无语地看着他们,听不下去了,正好叶泽林又把电话打过来,我就跑到阳台去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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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07 16:54:56
各种姿势看小说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08 17:50:13
西早酉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6-14 13: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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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网审,57先放这,形势判断错误…正文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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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开学后,我感觉自己甚至比大二课最多的时候还要忙,因为一边要准备研究生复试,另一边还得写毕业论文。上学期给我们分配论文导师,我看我那导师要是研究法理学的,就投其所好地定了个原始部落法律意识与现代社会法律文化层面的对比分析的题目。然而这和我报的研究生刑诉方向简直八竿子打不着,两边都得查资料看文献,所以焦头烂额的。
有一次,我在写论文的时候叶泽林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然后说了几句什么。我没想到他居然能提出这么专业的论点,而那时我正好也写得崩溃了,于是打起他的主意说:“我感觉你怎么好像比我还有研究啊,要不然你帮我写吧?我的要求也不高,拿个良就行了。”
他就一脸没商量地瞟了我一眼:“做梦。”而我却恍然回忆起来,叶泽林之前似乎看过很多法律方面的书,现在想想,或许他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吧。
三月下旬,研究生复试开始,先是笔试,然后是面试。闫菲在我前面几个人进去,出来后一脸惊奇地告诉我,我爸也在面试小组里。
我也挺诧异的,老爸没在家说过,老妈也没告诉我,本来我听说面试小组里刑法刑诉这一块的老师是那个挺年轻善良的杨教授的,这下变成老爸,还不知道他会怎么问我。
看我好像一下有点紧张,闫菲又安慰我:“没事啦,我觉得他们对本校学生还是挺宽容的,再说你爸还能让你当着别的老师丢他的脸么?”
我也没辙,轮到我的时候就硬着头皮进去了,照流程自我介绍,然后从盒子里抽一个常规的题目来答。十五分钟里老爸都没说话,就低着头在那记东西,不知道另外几个教授是不是也看在老爸的面子上,都笑眯眯地没追问我什么太难的。我想着应该差不多了,结果老爸突然把头抬起来道:“夏裴,讲讲你怎么理解疑罪从无,用英语说。”
他话一出来,在场的其他几个老师一时都托着下巴皱眉看着我。其实老爸的问题也不算出格,防范冤假错案是今年的热点,但就是他问的问题面有点太大了,而且还得用英语,显得很难为人。而我却觉得挺歪打正着的,在脑子里过了过最高法出台的那个意见的英文翻译就张口说了,讲了快五分钟还没讲完,老爸就已经不太耐烦地打断我:“行了,出去吧!”
后来我和叶泽林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问我:“你爸爸那是什么意思?”
“我估计他原本是想刁难我,但结果没想到我能答上来。”我侥幸地嘿嘿说:“幸亏我们前两天才讨论过。”
“或许他只是想顺便看看你留学的面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啊…”我想了想,“那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准备得还可以,就不让我们学校录取我了?”
“有可能,毕竟他们有一票否决权,何况你爸既然知道你应该不会念我们学校研究生,还不如多留一个名额给别人。”他不以为意地说,我就急了:“谁说我不念啊,能考上我就念!”
叶泽林顿时回头看我,眉毛有几分诧异地挑起来,漂亮的眼睛也眨动了两下。我过去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我不出去不好么?”
他怔了好几秒:“当然好…”他顿了顿,把头低下来看着我:“三年真的太久了。”
我就奇怪了:“你之前不是挺大公无私的吗?还说我就算喜欢别人你也尊重我来着。”
“我高估了自己。”他把我紧紧抱过去,小声地在我耳边嘟囔了句:“夏裴,你不要走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没想到他也会说这种话,嗤地一下就笑了出来。他估计气死了,压着眉心看了我几秒。我笑嘻嘻抓着他的衣领过来,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一样地亲他,可过了好一阵,我却被他弄得有点喘不过气。回过神的时候发觉事态不对,我躺在沙发上有点紧张地说:“你干嘛啊,快起来…”
他也有点赧颜地抿了抿嘴角:“那你也要先放开我。”
我愣了下,连忙把环在他腰上的手放下来,他却又停了一会,然后抑住呼吸咬了我一下:“明明就是你…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我都没敢再看他,赶紧推开他就跑回房间里了。
再往后几个月,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学校放榜出来,我们寝室三个都被录取了,筱晴不考研,手头也有几个工作单位的offer,已经挑了一个先去实习了。五月中毕业答辩完,我们就在寝室里讨论,商量着要不要一块去毕业旅行。筱晴说:“现在去不会很热,而且就去半个月的话,也可以赶在毕业典礼前回来。”
“是啊,我们都没一块远行过,等毕业了筱晴工作估计就没时间了。”闫菲附和着,书亭也没意见:“那去哪里啊?”
想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是很合适,不是担心高原反应就是觉得几个女孩子去自驾不太安全,后来我忽然想起舟山,和她们提了提,就一致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