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怎么可能,他只是关心学生而已吧…我摇摇头,前几天熬夜还是有些困倦,我就靠着椅背,慢慢睡过去了。
四个小时后,列车到站,我从火车站里出来,站在出站口给叶泽林打电话,他接起来,我说:“叶老师,我下动车了,你到了吗?”
他却道:“抱歉,还没有,我估计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下高速,你在火车站等我一下。”
我诧异地说:“怎么那么久啊,从舟山过来不都不到一百公里吗?”
“路上遇到一起连环追尾事故,堵车堵了很久。”
我说:“噢…”又想了想,“可你下了高速再过来,也挺久的吧?要不你说个地方,我坐车过去跟你会和,这样就不用互相等了,你说呢?”
叶泽林思量了一下,就答应了,说了个地址,是他之前路过这里落脚的酒店,离下高速路口也挺近的。
我本来打算打个车过去,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是旅游旺季,从站里出来等出租的人很多,而且大晚上的,车又很少。我跑到对面的公交站,正好看到一辆末班车大巴,好像终点站就在叶泽林跟我说的那条路附近,就赶快上去了。
公交车开了半小时,就到了公交总站,车上都没剩几个人了。我从车上下来,周围一片乌漆麻黑的,类似郊区,周围也没多少车。我又调头回去找售票员,问她那个地址远不远。
她抬手给我指路道:“往那边,走个两三百米吧,然后有条近路拐进去的,你到那边问问人。”
我噢了声,说了个谢谢,就拖着行李箱往那个方向走了。
走了一会,我果然看见了一个岔路口,刚想在旁边找人问问,电话却突然响起来,我以为是叶泽林,可是拿起手机来看,居然是裴益。
一时间我竟然好像有几分心虚,边走边接起来,听见裴益在那边说:“裴裴,你睡了吗?”
岔路里面很安静,我犹疑了半天,还是摇摇头:“没呢。”
他笑了下说:“你还在忙工作吧?我刚从你家回来不久,听你爸说你出差去了。”
我又含混地嗯了声:“你今天又去我家啦?”
“嗯,你爸妈让我过去的。”
“哦,说什么了吗?”我随口问着,裴益顿了两秒说:“你猜猜?”
我无奈地道:“汉字一共有十万个,常用的也有几千个,排列组合的话,不知道能组成多少句话啊。”
他沉吟了一下,低笑了声:“你爸妈同意我们在一块了。”
“什么?”我有点怔地停在了原地,裴益又在那边说了几分钟,才挂断了。
我有些僵滞地呆了半天,然后若有所思地往前走,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有点回过神。周围不知怎么都已经离路灯好远了,四处都是些破旧的待拆迁的房子,而且建得很乱,东一个路口西一个拐角,我无奈地又拿出手机,把目的地输进去导航了一下,打算按着路线走。
可这个时候,叶泽林的电话又来了,我接起来,他说:“夏裴,你快到了么?”
我干干地说:“哦…快到了吧,我手机导航上才差不到500米了。我走过去,应该很快的。”
他应了声,过了几秒又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不在主干道上么?怎么我一直往前开都没看到你?”
“唔…我不知道啊,这儿挺黑的,应该不是大路,小巷子很多…”我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瞥见前面几百米拐角的地方有一点灯光,我又跟他说:“哎,我好像看见前面有家挺大的便利店还是什…”
话都还没说完,却不知从哪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猛地撞了我一下,我踉跄着把手机掉了,重心也支撑不住地往前摔,被箱子一绊,我直接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右手边突然有道黑影用力地来拽我的包,我傻在地上,包带被我的膝盖压着,那力量便又硬生生拽着我在地上拖了两秒,我终于反应过来是有人抢劫。我下意识地抓着包,惊恐地大叫起来:“你干嘛?!放手!包里没钱的,都是资料,你放手!”
那劫匪却根本不听我的,他也硬扯着,我几乎整个人抱着包躺地上。僵持了好一阵,力量终究还是悬殊,他猛力一拽,我就顺着下坡往下滚了两三米。包里的文件全部飞散出来,我觉得我脑袋都被磕懵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往下跑。下坡的路不算长,那个人只飞快地跑了十来秒就到了路口,眼看着他就要往拐角的一个小路跑走了,我却突然看到车灯。远光晃了我的眼睛一下,然后是急刹车的声音。眼睛半开半闭地用力睁开,我看不清前面从车上下来的人的身影,可我还是听见了他熟悉的声音。叶泽林叫了一声:“站住!”
我失神地看过去,恍惚的光线里他们好像交了一下手,我还隐约听见了像是金属落地的声音。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劫匪扔下我的包跑了,叶泽林还要去追,可只追了两步,他却又突然停住,转身飞一样地跑了过来。
他在我面前蹲下,用力地一把抓着我的手过去:“夏裴,他有刀,他刺到你哪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他紧张得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可我就仿佛彻底失了魂一样,僵僵地看着他的唇一开一合,有些意识不到他在说什么。一时间心里只有后怕,我张口想叫他一声:“叶老师…”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根本不成音调。叶泽林顿时更紧张了,黑暗中他不停地在我全身上下胡乱地摸索着,突然又滞住了一下,低下头在身上到处找手机,然后拨了120。
我终于找回些神智,看他对着话筒杂乱无章地说:“喂,这里有伤员,刀伤…对,请尽快来。地址,我这里的地址是…”
我抬起手,把他的手按下来:“没有…”
他被我打断,放下手机着急地说:“什么?伤在哪里,哪里痛?!”
“没有…”我呜咽地应着说:“他没有用刀刺我…”接着,我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地低声哭了出来。
叶泽林看着我,滞住两秒,他突然一把将我拽进了他怀里。我大声地哭了起来,好像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害怕过。身上被环得很紧,我听见叶泽林一直不停地说“不要怕,没事了”,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应他。他贴着我的胸腔也在发着颤,颤抖得我甚至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受伤了。可直到时间过去很久,久到我已经没力气再哭了,他都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和力度,只是他不住说着的话换成了另外几个字:“对不起。”
——
近一个小时后,我们住进了酒店里。叶泽林让我在房间里等了他一阵,他去附近药店买了点生理盐水和碘酒什么的,然后又回来了。
我刚才在地上滚的那几下,导致左胳膊肘和右膝盖上都有擦伤,流了点血,但不算太严重。叶泽林处理起这些来算是行家里手,但终归还是有些痛,盐水一上来我就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他只好停下动作,抬起眼睛看我,我无奈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尽量不叫了。”
他却抿了抿嘴角,垂下眼睛,半晌说了句:“怪我。”
我看了他一会,其实刚才回来的一路叶泽林都很沉默,感觉挺内疚的样子。我有点莫名地和他说:“为什么怪你啊?就算是人民警察也不能保证没有抢劫犯,你已经算我救命恩人了,我该谢谢你才对吧?”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我说:“对了,你身手好像挺不错的啊,难道你练过跆拳道还是别的什么吗?”
他却似乎没有兴致回答,还是低着头道:“怪我。”然后停了几秒,很低的声音:“早点接到你,就没这些事了。”
“没有没有,真的不怪你!”我连忙解释着:“是因为那时候我接了个裴益的电话,有些走神,迷路了才会遇到这些事的!”
叶泽林的动作好像稍微停了一下,静了片刻,抽出两根棉签沾了沾碘酒:“说了什么事让你走神?”
我踌躇了几秒:“应该算是好消息吧…裴益说我爸妈今天让他去我们家吃饭了,他们跟他聊我明年出国的安排,还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过去,他就问我爸妈是不是答应我们在一块了。我爸妈说反正我们俩都成年了,想好了别后悔就行,毕竟我们的关系很尴尬,要是以后又闹翻了,那就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空气中沉寂着,我低下头接着道:“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其实…没有那么想他陪我一起出去…应该说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出去…虽然我知道和裴益一块出去的话,应该挺好的,他很会照顾我,但我又觉得,我跟他这样,好像有点太快了…”
叶泽林低下头,把棉签轻轻点在我膝盖的伤处,有点痛,还有点痒。我看着他:“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却一直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说:“你的事情,自己决定。”
我沉吟着,看着他手里的棉签在我膝盖上反复游走,直到水分都快挥发了,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决定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我苦笑着说,叶泽林终于抬起了眼睛,我看着他:“大概只是因为,反反复复一年多,我有些烦了。其实也不算快,毕竟,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他了。”
他的神色却似乎渐渐变得有些淡漠,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张嘴。”
我愣了下,张大嘴说:“啊…”
“不是这种。”
“…那是那种?”我不大明白,他盯着我,默然几秒,低头又去抽了两根新的棉签,在盐水里沾了沾。然后就伸手过来,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下唇,把棉签直接用力地按在了我左边的嘴角里。
那实在太疼了,我猝不及防地倒抽了口气,头往后一挣就甩开他:“你疯了啊,这么用力?也太疼了吧,我不涂了!”
他却咬了咬牙,一副好像生气了的样子。我愣了一下,发觉自己的语气的确太凶了,顿时又软下来:“哦,没有…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嘴里的伤口真的太疼了,比口腔溃疡还疼呢,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啊?要不喷点西瓜霜管不…”
我没能说完,因为他突然用力扔掉了棉签,伸手过来掐住我的下巴,然后温热的唇瓣紧紧地压了过来。
我睁大眼睛,好像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重回脑海的时候,我看着他漂亮的睫毛想,我是应该推开他的。
他的手劲很大,我的下巴都被他捏麻了。
他唇上的力度很重,让我的伤口比刚才任何时候都疼。
我的手攥得也很紧,他或许会听见我比擂鼓还响的心跳声。
我还有很多很多的理由那么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时候,我却只是很轻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独家
独家
六月末,学校里开始期末考。我这学期要考试的只有一门专业必修和两门专业选修,以及另外一门外语课。马上要大四了,老师们考题出得不算难,虽然我没怎么复习,但后来成绩出来一看,也都马马虎虎过得去了。
七月份我继续在反贪局里实习了两周才结束,临走的那天是周五,正好我过生日,组里的人还挺有心地一起给我送了个小礼物,不过他们开玩笑地跟我说,为了我好,希望和我后会无期。
傍晚的时候,因为我从检察院宿舍收拾回家的东西很多,老爸下班后就来接我,在车上严肃认真地谈了谈这段时间的心得体会,然后老爸挺欣慰地说:“行吧,我也跟你孟叔叔聊了聊,他说据他了解的情况,你这段时间还是蛮苦的。你妈已经在家做好吃的了,刚才我也跟裴益说,让他过来的时候顺便拎个蛋糕来,就当一块给你庆祝生日了。”
我愣了下,记得裴益之前好像跟我说他出差赶不回来的,老爸又凉凉地瞥我一眼:“怎么了,没让你俩出去不高兴是吧?”
“没有。”我连忙摇头,斟酌了会说:“反正我也挺累的,不想出去。”
老爸没说什么,我低头看了看手机,没什么信息,又百无聊赖地去看窗外了。
回到家里,裴益果然在厨房里帮我妈的忙,见我们回来,又去烧水给老爸泡茶。我径直回房间,在屋里自己收拾了一会东西,裴益就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看他,裴益冲我笑了笑:“要不要帮忙?”
“没事,只是一些衣服,等会拿去洗。”我摇摇头,又垂下眼睛:“你不是说你今天出差回不来的吗?”
“紧赶慢赶总算早一天回来了。”他在我旁边坐下,安静了几秒笑说:“能不能先别收了,跟我说会话?”
我顿住了一下,裴益伸手来抓我手腕,我却像被烫到一样突然甩开了他。
四下顿时有些沉寂,裴益有一点怔愣地看着我,我有些结巴地低声说:“那个…我、我爸妈还在家里,你别这样,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
“我没想怎么样。”他却失笑着说:“你爸去帮你妈的忙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是默许我进来的。刚才你妈还问我说,要不要跟你一起在中介那办材料。”
我抬起眼睛看他,静了几秒:“裴益,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他好像滞了下,笑了笑说:“说啊,什么事?”
我斟酌着道:“其实…我没想好是不是要出国,也没想好,是不是想和你一起去。”
他的笑容敛了敛:“怎么了?”又停了停:“是不是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上两周真的很忙,不是故意…”
我张口结舌地打断他:“没有,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我最近有点混乱…你给我点时间,我认真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行吗?”
裴益看着我,静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他站起身走出客厅去了,我竟然有松口气的感觉。
…
后来,到了九月初,年复一年,又要新学年开学了。
这学期我就剩最后两分的专业选修课了,每周就周五有一节课。但大四果然比大三的氛围更紧张了,这种紧张直接体现在,一开学的周一当晚,辅导员就召集大家开了新学年的年级大会,虽然都是老生常谈,但动员的效果还是有的。
开完会后回寝室,我去洗了个澡,回到寝室里,她们该看书的在看书,该弄简历的弄简历。我也只好在书桌前坐下来,看一下刑诉的专业书。然而自从重新踏进校园里,我的思绪简直比假期的时候还乱,总是心不在焉的。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我也没看进去几页。眼看着宿舍里她们几个都要爬上床睡觉了,我才终于忍不住说:“你们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说。”
她们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过来,闫菲开玩笑道:“干嘛这么郑重?别告诉我们你明天就要出国了啊。”
我摇摇头,又张了张嘴,我本来以为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经烂熟于心了,但一开口,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磕磕巴巴地,即便省略掉我被抢劫的那段经历,也说了快五分钟才说完。
最后一句话的话音落下后,筱晴和闫菲站我面前,好像都愣住了几秒。闫菲睁大眼睛问说:“你说叶老师他亲了你?是真的,而不是你做了个梦?”
我踟蹰地点了个头,到现在为止,我也总是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做了个梦。可有时晚上闭上眼睛,我都还能清楚地记起来那时候自己快要跳到嗓子口的心跳声。书亭在旁边问了句:“他亲你哪里?脸还是嘴?”
“…不是脸。”我小声应着,又满脸发烫地说:“这是重点吗,亲哪又有什么不一样?”
“没不一样,只是八卦一下。”书亭笑了笑,而筱晴也终于回过神了,大嚷了一句:“那后来呢?!”
我顿了下,低头说:“没后来了…”
“怎么可能?你们后面那两天不是还呆在一起吗?!”
“…没有,我没跟他去舟山,第二天一早天没亮我就自己坐飞机回来了…”
“啊?”闫菲看着我皱眉:“那…总也要说点什么吧,难道他亲完你以后什么都没说吗?”
我沉默一阵:“说是说了,但是…”
筱晴立马迫不及待地打断我:“他说什么了?!”
那仅有的几句话早已经反复在我脑海里过过无数遍了,我无奈地开口道:“他说…唾液有很好的消毒作用,里面还含有什么酶,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如我所料,寝室里突然变得很安静,闫菲和筱晴的反应跟我当时一样,都像刚刚被雷轰过似的。闫菲皱眉说:“什么鬼东西啊?”
“溶菌酶。”书亭在旁边淡淡地接了句,我无语地道:”哦,对,好像就是这个。”
“他为什么会说这个?”筱晴惊愕着:“他做实验做傻了吧?”
“可能是因为…因为在这之前,我问他说我嘴巴里的伤能不能不要涂盐水,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帮他想什么借口?亲就是亲了,他该不会是想抵赖吧?!”
“等等,什么叫嘴巴里,你们是哪种程度的亲啊?!”
“靠,这么可恶,都唾液交换了还装傻!裴裴,你当时就不应该放过他的!”
“别吵了。”书亭插嘴问了句:“再后来呢,除了这个,你们就没说别的了?”
我面红耳赤地道:“后来真的也没什么了,他就跟我说洗澡的时候注意伤口别碰水,早点睡,然后就回他自己房间了…”
“那他说这些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静了一会,书亭又问。
“挺平静的,没什么特别…”
”那后来你自己走了,也没和他说吗?”
“说了啊,我到家以后发短信跟他说的。”
“他什么反应?”
“他就回我三个字,知道了。”我犹豫了阵,说:“再然后我们就没联系了,一整个假期都没。”
她们几个都安静着,我郁闷地抬起头:“你们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又沉默了一阵,闫菲说:“他应该是喜欢你吧,像是吃醋了。”
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无数回了,但我还是摇摇头:“可我不确定…因为之前从来都是我找他,他没怎么主动找过我,我们也不算经常见面…而且他也没说他吃醋啊,加上他这么久都没找我,要说他喜欢我,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那你干嘛不直接问他?”筱晴气愤道:“你都被他这样占便宜了!”
我抑郁地说:“我怎么直接问啊?如果他真的说,就只是…消毒呢,那我岂不是丢死人了?”
“那你呢?”书亭突然问,我看向她,她说道:“你喜不喜欢他啊?”
我哑了半天,最后还是丧气地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筱晴急了,看我不说话,她直接下了结论:“其实我觉得,你肯定喜欢他的!不然你为什么让他亲?一般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你不喜欢他,条件反射肯定是给他一巴掌!”
我默然着,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书亭又说:“那你打算现在怎么办?该不会就一直自己这么烦着吧?”
我无话可说,安静了半分钟,闫菲说:“不然这样好了,你再去试探他一次。”
“怎么试探?”我有些茫然,闫菲说:“就是再把你之前跟他说的话再说一次啊,你跟你表哥的那些,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这…不太好吧?”我犹豫着,静了几秒,书亭却附和着说:“我倒觉得挺好的啊,这样不光能试探他,也能试探你自己。”
我不明白地看着她,书亭说:“你看看你对他的反应有什么反应,就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了。”
“对对对!如果他无所谓,但你又觉得很受伤的话,那你肯定就是喜欢他了!”筱晴也一致赞同着。
我犹疑了一天,在她们几个催命一样的鼓舞下,第二天下午五点多下课后,我就跑去了生科院,可叶泽林却不在办公室和实验室里。我突然想起来他今天可能是在医学部上课,本想打个电话给他的,又觉得不知道怎么说,踌躇了一会,想着干脆去他宿舍那边等他算了。
大约无巧不成书,我到了北门教师小区,走到他那个楼栋前,还没上去,就看见叶泽林从楼道里低着头走出来,不经意地抬眼看到我时,他很明显地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_+顶锅盖跑…
独家
独家
我站在路边,叶泽林停了两秒走过来,声音不高不低地:“找我么?”
我不好意思说是,低头看到他手上拎着东西,我抿抿嘴巴说:“你要出去吗?”
他沉吟了下:“嗯,但不着急。”
我还是低着头看鞋面,又寂静无声地站了会,头顶上的声音淡淡道:“上楼再说吧。”
说着他就转身回楼里了,我只好跟上去,一路沉默到进家门。我看见靠墙边的位置立着个行李箱,就随口问了句:“你刚出远门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