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好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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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等莫北北倏地意识到眼前这人熟悉的身形,她猛然一颤,蓦地坐起,往身后缩了一寸。

简皓南收回手,他定定地看着莫北北惊惶的样子三秒,又转头俯身将床头的打打开,暖色调的鹅黄灯光立即笼罩了这一角。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很轻,她听不见。

霎时间没有人说话,莫北北的手在被子里捏了自己一把,很疼,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也不敢和简皓南对视,怕一看就要哭出来。她不想这最后的时刻还在他面前失态,只能怔怔地看着简皓南垂下的手,喉咙里也一时失声。

“生病了。”简皓南终于打破静寂,他的语气很淡,平稳的叙述,听不出任何感情。

莫北北想,这绝不会是关怀,倒有些像是嘲笑。她猛然觉悟到简皓南回来的原因,她刚刚才签了字他就赶回来,一定是迫不及待地要来把协议书拿走,好彻底地和她断绝关系。
她心里猛地下沉,垂着头,缓缓地举起手指着桌面说:“协议书…我放在桌上。”她的声音十分低哑,听起来干涩又可怜,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难受。她恍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等待死刑的囚犯,这是她的最后一刻,不由自主地鼻头泛酸,只能咬紧了牙把嗓子里那股酸涩的气流全吞回去,真希望他快点拿了东西走人。

简皓南闻言也深呼了一口气,喉结来回翻滚了好几下。他微微地侧了侧脸,垂眼看着桌上的那张纸,脸色差得吓人。明明是面若冰霜,却像是所有的怒气都堆聚在胸口,下一刻就要爆发。他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刷”地一下把它拿在右手上。

莫北北真是有点搞不懂他,简皓南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起来,手腕处的青筋暴起,关节也狠狠地突出,她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暴怒又隐忍不发的样子,可她真的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几分钟就这样过去,莫北北仍旧不敢抬脸,她隐约感觉简皓南在上方冷凛地死盯着自己,她快要被这种死寂和压抑逼疯,头皮也像被人狠狠地揪起来。她的牙咬得死紧,头越来越低,手紧紧抓着被子,掌心渗出了涔涔的汗。就在她终于觉得这场面有些不对,甚至心里生出一些希望的时候,她又突然听到简皓南低缓而坚决地说了句:“好!”

莫北北这才猛一下抬头,可是面前那人果断迅速地转身,大步离去。简皓南的身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消失在卧室门口,然后她听到快速走远的脚步声,最后轰地一声巨响,家门重重关上。
而后又是一片沉寂。

莫北北把腿缩起来,全身蜷在一起。她突然很后悔,怎么刚才不多看简皓南两眼,就让他这么走了。莫北北可笑地发现,刚才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加起来总共才说了简短的三句话。她的脑子顿时像一部急速放映的机器,所有过往的胶片一张张不停回放,绞得她痛彻心扉,百转千回。
莫北北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开始隐隐地啜泣,到后来越来越忍不住,终于放声痛哭,哭得惊天动地,天昏地暗。她想,她都忍了这么久了,这样的宣泄,一点也不过分。

“不是都签了么,哭什么?”

莫北北心下蓦地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泪如雨下地猛一抬头,居然看见简皓南不知何时又倒了回来,嘴角浅浅勾起笑弧,眼睛里的神色却又有几分清冷,就像他语气一样,轻淡还带着戏谑,似笑非笑,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闹剧。
她哭得太放肆太大声,根本没听见家门又打开的声音,又或者,简皓南根本没走,就是在暗处等着看自己失控的样子,就像这段时间以来一样。莫北北真是怒火中烧,她猛地把简皓南手上的协议书夺过来,使劲地揉作一团,再用尽力气砸在他的脸上!

“你给我滚!”

简皓南这次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莫北北愈发地恼,真想上去把他那副讥讽的笑脸撕下来,无奈又没有力气,只能顺手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狠狠地砸。

谁想简皓南竟稳稳当当地接住枕头,然后随手往床头丢回去,身子一歪,居然懒散惺忪地倒在床边,双手交叠在头后,半眯着眼睛打量她,嘴边调笑的意味更加明显。
莫北北抽泣得厉害,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伤心,只是满心愤怒,怒得直想上前掐死他!她肯定是因为刚才一时哭得太用力所以才一时刹不住车,眼泪还是一个劲地往外涌。

这样的场景真真是怪异,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哇哇的哭声,过了好一阵,莫北北终于要破口大骂,谁知眼前那人却突然抬手,缓缓地在她脸颊上划过,一边一下。她的脸上很烫,简皓南的指腹却有些清凉,很有镇定的效果,可是莫北北却不知怎么,心里一下软了下来,苦涩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收回去,她竟然一激动,双手把他的手握住。
然后她看见他笑了一下,轻声说:“北北…”

莫北北一听终于忍不住,一下扑在简皓南身上,哭得震天撼地。她觉得自己有些意识模糊,好像开口说了什么话,话语夹在哭咽的声音里,含混不清。

可是简皓南听到了,他这次很确定,莫北北说的跟在电话里后来说的一样。
我不要离婚,我离不开你。

他用双臂慢慢地环上她,轻轻在她的背上拍,说:“我知道了,我知道。”
莫北北仍大哭不止。

简皓南没办法,他知道莫北北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凝重又和缓地说:“不离,不离…宝贝儿,你可真行啊,我就是吓吓你,你还真敢给我签,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他真是气得无奈,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顿了顿又低低地说:“莫北北,你听好了啊,想跟我离婚,这辈子都没可能!”

莫北北一手在床头撑起来,一手扯着他的领口说:“你骗鬼啊!要是我不签,你都不回来!你就那么狠心,你有本事你就离!”

“哎…你也不能怪我呀。”简皓南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为难地说:“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你这么顽劣,我不给你釜底抽薪一下,能把你治好吗?嗯?”他把她揽得很紧,重叹了口气:“北北,你就不能聪明点吗,我想听你说个真情告白还真难。好不容易说了,还得附送我个签字,还说要走,你要走到哪儿去?我真想好好修理你!”
莫北北不知为何一时说不出话,她只感觉简皓南胸腔的温度异常温暖,紧紧地贴上去,头深埋在他颈窝里。很快简皓南就感觉领口的地方全部湿透,他无奈地把她的脸捧起来,一边擦一边说:“好了吧?这眼睛,是泉眼还是水井啊?”
莫北北眼前很迷蒙,睫毛都凝成一小片一小片,把视线遮了不少,她凭着感觉去贴简皓南的脸。他什么时候都要笑话她,她实在是恼得不轻,抱着他的脖子,冲着他的下巴又啃又咬。简皓南轻笑了一下,莫北北就像一只着急的小狗,完全没有技巧,眼泪口水全都蹭在他脸上。他缓缓地翻了个身,把莫北北置于身下,轻轻地吸吮她脸上的泪痕,随后向下游移,覆住她发烫的唇瓣,慢慢地引着她。

莫北北终于渐渐不哭了。

简皓南聚拢了眉,眼泪都流到莫北北嘴里,有些咸有些苦,他原本只在唇边流连,后来慢慢忍不住一点点加深纠缠,恨不得把她嘴里的苦涩全部吸走,直至听到她低低地哼了两声才放开。

莫北北方才真是哭得好伤心,整张脸没有一处不是红的,眼窝和鼻头都肿了起来。简皓南直直地看了她半晌,心里软得都要滴出水来,末了才拨了拨她额上的碎发,弯着眼角笑说:“嗯,看来真的是舍不得我啊。”
莫北北看着他那张笑吟吟的脸磨牙:“我蠢啊!你就舍得我,赔本买卖,我亏死了!”
“哪里舍得啊?”简皓南手肘撑在她旁边,手握起来抵住额头,眼里的神色无辜至极:“我可是飞车回来的,闯了几百个红灯啊,上一次也是这样。北北,要是我有什么事,你说这算不算间接谋害亲夫啊?”
“呸!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简皓南看着她又笑出了声,莫北北明明有些孱弱,还在龇牙咧嘴地逞凶,像一只炸毛的刺猬。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轻柔地说:“回来陪你过元宵,这也算是团圆了吧。”说罢他又不禁低头在她紧蹙的眉心上亲了一下,忽而又觉得不对,顺便用额头地试了试她头上的温度,发觉越来越烫。

“起来。”简皓南马上拍拍她说:“我们去医院。”

莫北北躺着一动不动,外面这么冷,被窝这么暖,她真不想出去。他们鼻息相闻,让她有些晕晕乎乎,半晌才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我不要去…”她觉得现在的场景格外温馨,简皓南笼着她,附在她颈边的手凉凉的,很是舒服。他长长的眼睫下垂,似乎在眼窝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整个人温柔地都显得有些不真实,她很怕万一她一动,所有的梦境都破灭开来。

简皓南挑了挑眉,一声不响地睨着她,任由她摆弄他胸前的纽扣,最后没有任何情绪地来了一句:“又不听话了啊…”

莫北北登时一顿,几秒后推开简皓南自己坐起来,机械但有条不紊地拉过床头的外套穿上,然后呆呆地看着他说:“…走吧。”
简皓南顿时就笑了出来。

到了医院一测温度,居然烧到将近三十九,莫北北一听都愣了一下,她也没觉得难受到了那个地步啊。后来又开了几瓶针水输液,简皓南说大晚上的,非要求安排到一个有床的病房去。莫北北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可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他说什么是什么,她服从得就像一个只会接收指令的机器人。
她心里都有点鄙视自己。

莫北北直到躺在病床上才又感觉真的是累了,全身发软,眼皮也重得睁不开。简皓南坐在她旁边,帮她拉好被子,淡淡地说:“睡一下吧,估计得两个多小时呢。”
莫北北闻言闭上了眼睛,几秒后又突然睁开,拉他的袖子说:“哎,你不走吧?”
简皓南也不说话,薄唇又勾起了一点点弧度,似笑非笑地品玩她脸上的表情,直到莫北北又“喂”了一声,他才反握住她的手说:“不走,你安心吧。”
莫北北这才放心地“嗯”了一声,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她睡得很沉很安稳,跟之前那些天完全不一样。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听见简皓南在一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她听不是太清楚,但大约也听出他说明天的行程给他推了之类,那头还说了什么,他只坚定又有些不耐地说了句:“那也取消。”
等他挂了电话走回来的时候,面上又恢复了悠然清闲,看到她醒了,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牵起她的手,抬眼扫了扫上方的吊瓶,低柔地说:“醒了啊?就快好了,要不要喝水?”
莫北北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只是仔细地盯着眼前那张好看的脸,好像怎么也看不够,其实他们分开也才不到一个月,可她还是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

后来回了家,简皓南冲了药给她喝,等到真正能躺下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三点多。莫北北在医院睡得够了,一时间精神地像人精一样,灵台一片澄明,脑袋也转个不停。她半趴在简皓南旁边开始不停地说话,过年期间的各种杂七杂八的八卦都被她一条条扯出来。简皓南一手揽着她,一手搭在额上,一开始微微笑着听她说,也不插口,就是时不时帮她扯一下滑落的被子。到后来他眼睛一睁一阖,阖上的时间越发长久。莫北北这段时间失眠,他也是。因为莫北北总是半夜睡不着就起来留个言,他总是隔一会就要听一下,外加心神不宁一阵,简直是自乱阵脚。他想如果莫北北这边还是跟以往一样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他都不一定能忍得下去。

简皓南慢慢地把她按在自己胸口,声音有些疲倦,他说:“北北…我很累,睡一下好不好。”

莫北北倏地住了口,她抬起下颌仰视他,他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黑暗中侧脸线条很是柔和。她想,简皓南是真的累,眼眶都微微地陷了下去,眼窝有几道浅浅的纹。他刚才的脸色也不像平时一样神采奕奕,语气也这样地低,看来真的是很疲惫。

莫北北觉得,现在的自己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前段日子那些焦灼,像是渐渐被捋顺,堆聚成了一股感情。她的头挨在简皓南胸膛的地方,里面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声是如此熟悉,她看到他搭在身前的手,静静地瞅了半晌,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轻缓地从他的指缝间穿过,十指相扣。

她想,她是真的动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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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简皓南发觉,莫北北近两日听话了不少,甚至很是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贤惠乖巧得像上个世纪的小媳妇。他留在家里办公,时常能用眼角的余光发现莫北北猫着个身子躲在房门背后偷看,除了给他端茶送水,其他时候也不敢进来打扰。
他不是不知道原因,莫北北是一朝被蛇咬,整个人就变得战战兢兢,连还嘴都没了底气。他一开始觉得挺新鲜,可慢慢又有些怀念起以前热闹的日子。
这帖药太烈,虽是把莫北北治好了,可副作用也大了些。

那晚闲来无事,莫北北拉着简皓南在家看电影,看了部新版的《傲慢与偏见》。可莫北北总有些心不在焉,看一会就瞄他两眼,最后终于用很轻的声音问了句:“哎简皓南,你是不是不喜欢看这个?要不我们换一个吧。”
“不用。”简皓南连眉眼都一动不动,语气很是轻淡。
可莫北北还是有些恐慌:“不会吧,你喜欢看这种文艺爱情片吗?”

这次简皓南隔了一会才极为闲然地回过头来,闷闷地笑了一会,忽然伸手一揽就把她捞进怀里,双臂密不透风地环住:“北北,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嗯?我有点——无所适从。”

“…”莫北北看着他的眼睛,半天才怯怯地说:“不好么?”

简皓南看着她,半阖眼睛里的光很是柔和。他突然又笑了一笑,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没有不喜欢看这个,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还排过这个话剧…还有啊,我觉得你跟里面这女的一样,一开始对我挺有偏见的,不过你比她命好多了,我一点也不傲慢。”

“…不傲慢才怪。”莫北北声音有些低,像是敢怒不敢言:“而且我才没命好呢,你对我可没人男主角对女主角那么好。”

“这我们可得说清楚了,我哪儿对你不好了?你哪儿不满意了?”

莫北北听了兀自低头,手指一圈圈绞他的袖口,她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说什么。简皓南跟她不一样,她是又念旧又重情,他是冷静又理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种。莫北北想,如若是哪天他嫌她烦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挥剑断情,再次上演几天前那样的事情。她痛恨自己现在的患得患失,却又毫无办法,更不能告诉他。

谁知简皓南凑在她耳边,一针见血地来了句:“你是怕我不要你了?”

莫北北一怔,眼睛蓦地瞪大了一圈。

简皓南看到她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阵才平稳无澜地说:“北北,你知道我怎么想的么…咱俩有时候的确是不太对盘,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清还会发生什么,会是什么样子。可你是知道我的,我没中途放弃的坏习惯,再差的结局也比没结局好是不是?”他顿了一顿,见她毫无反应,用指尖拨开她挡住眼睛的刘海,继续用淡然轻缓的口吻陈述着,但那语气听来又莫名地认真坚定:“所以吧…宝贝儿,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互相担待担待就行了,要你真把我惹火了,我也要跟你耗到底,总之你怎么也跑不了,懂吗?”

莫北北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何那明明没有什么起伏的声调硬是弄得她心潮澎湃,鼻腔都开始发酸。她把头搁在简皓南肩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皱起来的脸,但语气仍像个怨妇:“谁信你,你就会嘴上说说。你最狠心了,要是我真把你惹毛了,你恨不得一脚踹开我。”

“哎…我就干了一回糊涂事就被你抓着不放啦?”简皓南把莫北北拉开,皱着眉看着她,大义凛然:“现在疼回来总行吧?让你罚我,随意罚我。”

“…肉麻。”莫北北低声嘀咕,斟酌了一会,也不知道简皓南说的真的假的:“那罚你洗一个月碗,外加倒一个月垃圾。”
简皓南嗤笑:“一年都行。”
“没诚意,你怎么不说一辈子?”
“那就每人半辈子吧,这样才能体现同甘共苦是不是?”
莫北北还是将信将疑:“简皓南这可是口头契约,你可得想好了,别到时候让你洗碗的时候耍赖。”
“咝…”简皓南抽了一口气,一只手移上来轻捏她的脸:“我说你怎么听不懂重点啊?孺子不可教也你真气死我了。”

莫北北乐了,避重就轻地找了另外一茬:“那,万一是你惹火了我怎么办?”
“…我哪儿会惹你生气啊…哎别闹别闹…那你也跟我死磕总行了吧?”

“好!”莫北北就等这句话,放开掐他胳膊的手,不知从哪捞出那天的报纸甩在简皓南身上,“来,解释解释!”

简皓南看了就笑了,敢情莫北北是蓄谋已久,他把报纸随手甩在一边,用清冽又无辜的眼神望着她说:“解释什么呀,这还不是你同行们干的好事么?我说你们都闲得慌,就会毁我名声,还毁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

“什么呀!你还挺会心疼人的。”莫北北一拳挥在他肩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准跟你没完!还有,不准鄙视我的职业!”

“好好…可口说无凭啊…”简皓南哼哼地笑了两声,复而挑眉道:“这样吧,下周她开生日派对,你跟我一块去,到时候我们之间清白的关系你就一清二楚了,行不行?”
“你的应酬还真是五花八门,一破生日宴会还要邀请你,我干嘛要去?!”
“那…我自己去?”
“…你敢!”

“嗯,这表情我习惯多了。”简皓南轻轻一笑,嘴唇贴上去含住她有些发红的耳垂。莫北北嫌痒,脖子一缩就躲开了去,惊道:“你干嘛?!”
“装。”简皓南斜着眼睛看她,笑得暧昧:“明明是你面红耳赤地来挑逗我。”
“手别乱放!”莫北北按住他,简皓南的手指灵活地在她衣服里钻来钻去,痒得她直想发笑,大声吼说:“冷静点!”
“都冷静了这么久了还不够啊,还不准我来点热火的?”
“不成!”莫北北义正言辞:“我们这严肃的对话还没结束。”

简皓南没辙了,举手投降:“快说!”
“再也不准你离家出走。”
“行。”
“不准违章驾车。”
“行。”
“过年都没回家看我爸妈,抽空陪我回去。”
“行。”
“明儿不打针了。”
“不行。”

靠!莫北北暗骂一声,亏她想了那么多无聊的废话,居然还是没有成功。她已经连续输了两三天液了,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简皓南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说“再巩固巩固”,似乎不把她的手打成筛子不罢休。

“北北,你这忽悠功力差太远了…”简皓南又若无其事地去揪她腰:“说完了吧,那办正事。”
“滚!”莫北北恼羞成怒,从他身上翻下来,“请求不通过。”
莫北北刚要跑就被简皓南一只手轻易地拎回来,下一秒就被整个人压倒,双腿被他的膝盖抵住使不上力,挣扎的双手也只得逞一秒就被压着按过头顶。
“亲爱的,我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你强买强卖!奸商!强盗!”

简皓南笑出声,他的头埋在莫北北颈边,有些湿热的气息弄得她不自觉地缩肩膀。他的舌尖顺着莫北北颈部的线条一扫,立马如愿以偿地看到她变得脸红脖子粗。
“奸又怎么样?你不就好我这口么?”
莫北北一听又想挣扎,手脚却依旧被摁得死死的。她唯一的利器就是嘴,磨牙霍霍地冲着简皓南的脸就是一口。她听到他果真抽了一口冷气,近在咫尺的下颌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牙印,顿时更得意得无以复加。
“谁好你了?得瑟!”

“好样的…北北,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么重口味的。”简皓南眼睛立即眯了起来,一手幽幽地往下探,手上的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继而深深浅浅地进出,然后他看到莫北北的脸色微变,蹙紧了眉,身体也有些颤栗起来,更是笑得不怀好意,低低的声音说:“这么快就抗不住了?太没战斗力了,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