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枪过去,赤橙黄绿青紫都被她打到了,独独除了蓝色。
舒蔚简直给看笑了,半晌才缓过劲来,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的眼睛果然有问题。”
真的打不准枪的向沐:“…”
“是用这个方式在夸奖我是吧,”舒蔚点头明了,“还真是…用心良苦,我感觉到了。”
“我只是因为枪法菜而已,”她指着面前的蓝色气球,“喏,那个,那个,那个,都是蓝色的,我知道,我只是打不准,眼睛没问题,也不是色盲!”
舒蔚回得抑扬顿挫:“女人说是就是不是,说不是就是是。”
“我是你的头…!”
她实在是没脸再打了,放下枪就气呼呼走掉了。
还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就算再垃圾,也不至于一个要打的都打不中啊。
枪里还有两发子弹,舒蔚便拾起打了两枪,领了个大玩偶。
向沐在前面走,他在后头追:“喂,娃娃都不要了?”
“不要了,毕竟色盲不配拥有娃娃。”
他又笑,倒开始替她圆场了:“你不是色盲,只是手太抖。”
向沐却咬定自己不松口,“我就是色盲。”
“你这人怎么连自己都骂?”舒蔚把娃娃塞到她怀里,诚挚里带着三分随意,“好了,我的错。”
“像你这种完美规避正确答案的才是真正的高手,是我舒蔚嫉妒你。”
向沐还没说话,旁边经过的一对情侣叫嚷开了。
“哇老公,那个娃娃好大,我想要!”
“算了吧,你又打不中。”
“谁说要女生打了,那个明显就是她男朋友打给她的啊!”
舒蔚眉一挑,看到向沐抱着娃娃回过头,澄清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非常快速,非常迫不及待,仿佛多误会一秒能要了她命似的。
那女生愣了一下:“啊?”
向沐又解释了一遍,“娃娃是我自己打的,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就这样,她抱着招眼的娃娃走在夜市里,沿路都有不少人看过来。
舒蔚跟在她后头连连摇头。
“撇清关系倒是挺快,好歹你差的那一枪还是我帮你补的,”他啧一声,“真够狠的。”
“当然得撇了,这里漂亮妹子这么多,不能影响你把妹啊。”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冒出了这句话。
他意味不明笑了声,很短促。
旁边有很多卖烧烤的,食物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向沐一侧头,正好看到自己挚爱的、很久没吃的骨肉相连。
她的脚步停了一下。
当然,这也逃不过舒蔚的眼睛。
“想吃了?”
向沐想也没想就否决:“不想。”
然后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两下。
“饿了啊,”舒蔚很欠揍地顿悟道,“我没记错的话,距离晚饭结束才只有一个半小时吧?”
“你胃里是装了个扩容吗?”
“我晚上没吃多少,打枪又消耗体力,饿了不是…很正常的吗?”她说,“人人不是都和你一样闲得没事做的。”
“嚯,我闲的没事儿干?”舒蔚挑眉。
“不是吗,不然干什么带我来这儿。”
舒蔚抄着手,正欲反驳,想到什么,又笑了。
“你说得好像也是。”他道,“既然都这么闲了,那就再陪你吃顿宵夜吧。”
然后“很闲”的舒蔚就跟她一块吃了宵夜。
食物太诱人,向沐没能拒绝,任凭舒蔚点了一堆串,还有一份草莓冰,再加一份披萨。
“我吃不完的。”她看着面前的东西,理智分析。
舒蔚瞥了她一眼,好像不太信。
向沐继续道:“这有必要骗你吗,我胃小,容易饱,也容易饿。”
“吃不完就算了。”男人展眉,“再说,这不还有我?”
旁边全是食物店铺,她一边吃,一边有服务员穿梭着来回上菜。
有道牛排还在盘里刺啦跳着热油,服务生路过她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往她这歪了一下。
她怕被油溅到,往后闪了一下,适时又有一双手挡在她侧面。
那双手很大,展开时宽阔,足够挡住她的大半张脸。
带着刚才洗过手的,芦荟沐浴液的味道。
“没有隔板还一次性端两份牛排?还不集中注意?”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吊儿郎当的语调尽敛,“烫到人你负责?”
服务生涨红了脸连连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会注意的。”
又讲了几句,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认真起来。
舒蔚把挡在她脸旁的手挪开。
向沐看了他一眼:“没事吧?”
“没事。”
虽然他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往他手背上瞥了几眼,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受伤。
见她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他倒不避讳,直接把手放到她眼前:“真没什么,我是那种受伤不报的人?”
他的确没被烫到,向沐一颗心揣了回去。
也是,万一真被烫到了,他肯定早就说一堆有的没的了。
她靠在椅背上,咬了一口披萨,咀嚼着含糊不清道:“谢谢你啊。”
“没什么,刚刚看她上菜的时候玩手机,还差点手滑,我就不爽了,”他道,“借机整顿而已。”
以前都是有隔板的,应该是今天生意太好,隔纸用完了。
向沐愣了下:“整顿?”
“这家餐厅我有投资。”
她回味了一下这句话,顺口道:“那怎么不干脆把她辞了?”
“你挺严格啊。”舒蔚笑了声,思忖后抑扬顿挫地开了口,“想让我辞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当时就随口一说,怎么可能真去干涉他辞职什么的。
“我随便说的,你别放心上。”她耸肩,“这也没到要请辞的程度。”
最后那一桌子东西还是被两个人吃完了。
舒蔚看着面前的空盘,挑了挑眉:“不是吃不完?”
“…”
向沐站起来,转移话题:“回去吧。”
舒蔚饶有兴致地瞧了她一会,这才起身,“行。”
回去的路上,向沐有点累了,就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她其实在想事情,十分钟都没个动静,舒蔚以为她睡着了。
旋即,她听到他似乎是低声笑道:“吃完就睡,是猪吗。”
她想了一会,没动弹,也没说话。
舒蔚把她送到了寝室楼下,她也不清楚这时候的道别要说点什么比较好,只是隔着车窗看他的眼睛。
轻微上挑的眼,深情又薄情,挂在表象上的是他想让人看到的情绪,而更深处,却是瞧不着了。
她莫名觉得什么地方有点空,沉默几秒,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地上了楼。
明明刚刚还可以热烈跟他回怼,可空气冷静下来以后,想了什么以后,感受到什么以后——好像有东西已经变化了。
舒蔚看着她上了楼,正转了个弯,接到何礼的电话,喊他去玩。
到了地方之后,舒蔚没太大兴致,他想大约是一天做了太多事,有点累。
“你今晚怎么回事,干嘛一直看手机?”何礼用手肘推他。
“我?”舒蔚偏头,“有吗。”
“有啊,就像是在等谁给你发消息一样——”何礼又促狭地笑,“或者是在等哪个小姐姐加你?”
“没有。”他答得很快。
“回答越快越不靠谱啊,我现在真怀疑你是背着我在搞什么了…”
说完何礼就要凑过来看他手机,舒蔚一把挪开。
“我有必要背着你?”他眯眼,“再说,就算真不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
何礼无语了一会,妥协道:“…好的呗。”
舒蔚又在暗影里坐了半晌,想到什么,忽而笑了。
何礼奇怪:“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遇到个喜欢进男厕的色盲。”
还很怕跟他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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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沐回去之后,舒然赶紧就凑了上来:“怎么现在才回?舒蔚带你去哪了?”
“没去哪,去夜市打气球了,”向沐如实招来,“说我打完所有的蓝色气球,他就相信我眼睛没问题。结果我手有点问题,其它的都打到了,就没打到蓝色。”
舒然在旁边笑:“然后呢,打气球打到现在?”
“还吃了个宵夜。”
听了这句话,舒然抓了抓下巴,思索了一会:“他带你吃饭了?我靠,舒蔚这疯子看起来真对你有点意思啊。”
向沐感觉到有什么轻轻抽动了一下,语气却变成事不关己的平静,“真的假的。”
“真的啊,没意思他就不会一直跟你说话了,也不会带你吃饭的。对了,之前他和我说你嫖他,怎么回事?”
向沐怎么都没想到,舒蔚会把那件事用上“嫖”字。
“就是火车站他帮我提箱子,然后说了自己的手机号,我以为是是找我要钱,就给了他五十…后来他跟着我,我以为他嫌不够,又硬塞了两百。”
舒然:????
过了几秒之后,舒然发出一声爆笑:“牛逼啊。”
又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干得好,舒蔚这种人就应该被残酷现实无情地收拾。”
向沐抿了抿唇:“生活以前没收拾过他?”
“收拾个屁啊,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得人模狗样的,妹子成群结队往上涌,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一路顺利地留学加镀金回国。”舒然无奈道,“这要是你,你不也得嘚瑟上天了?”
舒然又骂一声:“所以这人办事从来都随心所欲,我这个倒霉蛋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什么烂摊子?”
乔亦溪在一边猜:“我盲狙是情感方面的。”
“对啊,就他那些女朋友呗,”舒然回忆,“看到舒蔚那种人,一开始就只是想和他恋爱,也知道他就是对感情不会上心的公子哥,所以觉得要一点就够了,能在他身边就行。但人的**是无止境的你知道吧,很难满足的,会想要更多,更多之后就想要全部。”
舒然抬头,看着向沐:“你觉得舒蔚是那种会给人全部的人吗?”
又自己回答:“他会个屁呢。”
向沐:“…”
向沐不知陷入什么沉思,舒然盯了她一会,还是说了。
“我看你回来之后好像有点魂不舍守,虽然你表面一副对他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我说舒蔚对你有意思的时候,你真的起了一下波澜,是吧?”
“我能理解,舒蔚他天生就讨女生喜欢。”
其实向沐自己也没搞懂。
明明第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了,那个禁区她是不该触碰的才对,她对感情都是认真的,怎么可能明知道是沼泽还一脚踏进去。那太不理智了。
可是怎么他送自己回来的时候,感觉这样的一天结束了的时候,想到即将看不到他的时候——
她会有点失落。
舒然察觉到她的失神,摁住她肩膀。
“会被舒蔚吸引很正常,可你…不一定能驾驭得了他。他万花丛中过还可以片叶不沾身,他不会喜欢人,可你会啊。你没谈过几次恋爱,想想,**oss 遇到小雏鸟会怎么样?喜欢的话会呵护在手心里,不喜欢的话,还不是任意宰割?”
“万一你到时候动了真感情,他能全身而退,可你不行——爱得多的人总是辛苦的,也痛苦,我不想你那样。”
这样的男友在感情里理智聪明,体贴又有面子,不会做让你难堪的事,却也不会对你打开心扉。
除了爱,似乎什么都可以从他那里获得。
——浪子回头太难了,她也不信的,不是吗?
可是又有点侥幸地、用力地想,万一呢。
“我知道了。”
向沐感觉有点乱:“我想想,先去洗个澡。”
上床之后,睡觉之前。
她手机进了一个提示,是好友添加提示。
舒蔚发来的。
她想点忽略,可阴差阳错,不知道是点错了还是怎么样,最后手指落在了同意上。
那个按键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接下来的一周里,舒蔚偶尔会来等她放学,拉风的车停在校门口,接她去吃她朋友圈转过的东西;他会买一大堆东西,说是给舒然,但总是有给她的一份;她开始收到匿名礼物,花或者项链,即使不标寄件人,她也知道这是谁送的。
她想舒然说的对,女生是容易被感动的物种,很难有人不为此动心。
这样的攻势,除非百毒难侵,否则不可能抵御。
她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想试试,想着万一呢,可这时候又开始摇摆地犹豫…
有的食物是会上瘾的,带着由浅入深的毒性,像罂粟。
似乎不能这样下去了。
终于,那天在男人说着“京崇路新开了一家餐馆,你应该会喜欢”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开口了。
“以后别再这样了。”
舒蔚一顿:“怎么样?”
“毕竟你有很多选择,如果只是想玩一玩的话,”她把话说清楚,“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既然越来越觉得她驾驭不了他,还不如把话说明,免得最后关系破裂,影响到舒然。
听到她的话,男人轻声笑了一下,手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那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76、向沐X舒蔚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这话分量不轻, 但也不重。
向沐抿了抿唇,看着面前的抽屉发呆。
她想,如果她还是大一时候的她,还没有过丁玄这样的前男友, 面对着“浪子回头”四个字, 那点澎湃新鲜的爱意一定早就盖过所有,不管不顾地相信, 并一头扎进去了吧。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是特别的。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是特别的。
没有女生不在征服这样的纨绔二世祖中, 获得成就和满足感。
但…有了丁玄的前车之鉴,说她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
她现在已经没办法轻易相信男生可以那么快地收心,毕竟丁玄在和她在一起之前,也是信誓旦旦保证删掉微信里所有的姑娘,而她也信了。
后来才知道他有很多个微信号。
所以向沐最终还是垂了垂眸, 没有说话。
舒蔚他…条件不知比丁玄好到哪去, 光是在学校门口等她下课, 都收到无数的搭讪,他要面对的诱惑, 大约比丁玄多得多。
她已经不敢轻易而草率地豁出去了。
车里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是舒蔚先开口的。
“就算不想答应我, 也没必要摆出这种痛苦的脸色吧?”他笑, “好像我对你使用了什么冷暴力似的。”
向沐抿唇。
“被我喜欢很痛苦?”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听到舒蔚自己又道,“也不该, 我看你也不像讨厌我的样子。”
“…”
舒蔚似乎并不需要她现在立刻给出回答,这让她轻松了一些。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顺其自然吧。
向沐看着面前:“去哪?”
“吃饭。”
“我刚吃过了。”
“那再吃一顿。”
“…”
就这样,已经吃过午饭的向沐,又被舒蔚带到了饭局上。
她本来以为是两个人吃饭,没料到他的几个朋友居然也在包间里。
他居然带她来见自己的朋友了吗?
向沐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想什么,被何礼一惊一乍地打断:“对对对,就是你,火车上我们还见过的,记得吗?”
向沐盯着他看了会,如实回答:“不太记得了…什么时候见过?”
“那天火车,舒蔚坐你对面,坐错了,后来换到隔壁去了,”何礼说,“我和他一起的啊!”
她回忆了好一会,这才顿悟般看向舒蔚:“原来那天坐对面的是你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舒蔚:“………”
何礼头笑掉:“我他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敢情你没认出来啊?他在你对面坐那么久,你连脸都没记住!”
又搭上舒蔚肩膀,“头一遭啊,舒总。”
舒蔚哽了半晌,最后捏捏眉心,道:“吃饭吧。”
何礼没说错,他是第一次在一个女生这里这么没有存在感,要微信被当赚外快的,在人家对面待了十分钟,人家连脸都没记住。
光明正大追了得有一个多星期吧,人家连手都没给他牵一下,刚刚还说什么玩玩而已——让他别来找她了?
这要换做别的女生,他根本就不用主动去接送,甚至手指都不用勾一下,她们就主动凑上来了。
好难追。
太难了。
舒蔚觉得航空母舰都他妈没这么难追吧?
吃饭的时候,有人问向沐:“你们谈多久了?舒蔚还挺少把女朋友带给我们认识的。”
向沐如实道:“还没谈。”
???
“没谈恋爱啊?”
“那这还是第一次,没谈恋爱就把女生往我们跟前带,以前都是…”
话没说完,被人捂住嘴:“吃你的饭。”
“行呗。”
后来舒蔚出去抽烟,大家聊起那个赌,一脸幸灾乐祸。
“就是赌输了他才去坐的火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没把我给笑死,当时看他进火车脸都青了,太有意思了。”
“打赌输了才坐的卧铺?”向沐问,“什么赌啊?”
“当时在卡座,赌我们一个朋友能不能十分钟内泡到一个妞,我们都觉得不行,他觉得可以。”
“最后当然是不行,十分钟哪够泡个妞啊,舒蔚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泡个妹子比开瓶盖还快??哈哈哈哈我看他就是没吃过生活的苦头!”
那人还没说完,被何礼捂住嘴:“你他妈说什么呢,别嘴瓢了,吃瓜吧。”
然后塞了个硕大的西瓜球进他嘴里。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失礼,尴尬地咀嚼了两下。
向沐面上没明显表露出什么,但分明也是把那话听进去的了。
——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啊,泡妹子比开瓶盖还快。
应该是的吧,连舒然都说,他受欢迎程度超出想象,不知是从小家教培养出的风度还是前女友们训练出的高情商,让他很快就能明白对面的人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就像她冷的时候他给她丢毯子,牛排的油溅开时他下意识帮她挡,那时候他其实是惯性在做一些事情,但女生又恰巧会被这些细节打动。
她往门口看去。
舒蔚刚抽完一根烟回来,男人高挑冷峻,鼻梁高挺,整个一移动的荷尔蒙输出机。
很难想象,这样的男人会甘愿属于一个人。
他还有多少过去是她不知道的呢,还有多少他是她不了解的呢。
他是真的能收敛过去散漫而随意、多情又薄情的生活,停在她这里吗?
她不知道。
后来饭吃完,他们提议去打桌球。
“不了吧,”舒蔚看一眼表,“十点她要门禁了,我得送她回去。”
现在都九点多了。
向沐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我十一点的门禁吧。”
立刻又有人嘻嘻哈哈开:“啧啧啧,翻车现场啊,舒大公子这是把哪个妹子的门禁时间记成她的了?”
这群富二代真是不在意惯了,在她面前还能泰然自若开舒蔚过去的玩笑。
舒蔚一脚踢过去:“放你妈的屁,老子没记过谁的门禁。”
虽然多出来一个小时,但还是没和他们一起去玩球。
她觉得今天的信息量够多了,她实在不想再听一个小时舒蔚的过去,万一再碰上个他世界之大无处不在的前女友,就更作心。
最后舒蔚送她回去。
坐在副驾驶,向沐看着黑黢黢的前路,对未来也生出一股无限惆怅的茫然,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没过两秒,舒蔚的读心术又开始了,“你别听他们瞎扯,我真没记过谁的门禁,纯粹是记错了。”
她轻咳一声,嘟囔:“你记谁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又欲盖弥彰地添一句:“你送谁回家都跟我没关系。”
“啧,”舒蔚仔仔细细回味了一道,似笑非笑地跟,“这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立刻就坐直了:“我吃你妹!”
“吃舒然?你胃口挺重的,”男人声调散漫,徐徐勾道,“她不好吃,不如来吃我。”
向沐琢磨着这男人一天到晚说什么骚话呢,皱了皱眉:“你说什么鬼东西。”
“我没说什么啊,”他眼尾一挑,眼神不大对劲,竟是偏头瞧了她一眼,“你想到哪去了?”
“我、没想什么啊。”
她忽然抬头,把话题拨出去:“倒是你,你想什么…”
隔了好半晌,男人沉沉笑了声。
“没想什么就好。”
///
周六那天,寝室四个女生本来约好一起去打宫颈癌疫苗,结果向沐又得去练车,自然又是错过了。
“那怎么办?”舒然问,“我们等你,明天再去?”
“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我练了车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