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泪眼迷蒙中,男人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欠你这么多,为了让我好好偿还,以后就不许再乱跑了。”
明明是求婚,这男人也摆出一副足够主场的架势。
他说,“你隔得太远了,站近一点,戒指戴不上。”
她吸了吸鼻子,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流程,求婚也要我同意啊。”
“不用你同意,”男人一把将她拉近,握住她手腕,“你不会拒绝的。”
很快,凉凉的指环贴上她的无名指,最后被推往指根。
嵌在眼中的那滴眼泪无预兆地坠下,她看见他清晰的脸,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裴寒舟垂眼吻了吻她的无名指处。
“不止到八十岁,这辈子,下辈子——”
“我永远爱你。”
“听见了吗?”男人抬头,再度重复一遍,“我永远爱你。”
男人站起身,蹭过她的鼻尖,温软的嘴唇覆盖上来,她也抬头抱住他的肩膀,仰头迎合。
她贴着他唇角,忍不住小声开口,气息软绵绵地喷洒开一片,泛起痒意:“听见了。”
裴寒舟扬了扬眉,摩挲过她的耳骨,覆下更深的吻。
……
一定有人爱你。
爱你十六岁的清澈,爱你十八岁的迷茫,爱你二十岁的孤注一掷,爱你永远热泪盈眶的眼睛。
爱你的光明,也爱你脚下的暗影。
一定有人拥抱你。
拥抱你的敏感,拥抱你的脆弱,连带着你所有好或不好的习惯,全部拥入怀中。
他或许温柔,或许冷漠,或许兜兜转转之中,你们曾走散过片刻。
但他的轨道终究会重叠向你,如同星轨不知疲倦地环绕,没有周期。
他会握紧你的手,告诉你,让你知道——
只要看你一眼,全世界陷入热恋。
【正文完】
世纪婚礼(1)
那场求婚最终以直播的形式呈现在大众面前。
其实最初, 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并未打算公开,只是在林洛桑演唱会的纪录片中,结尾处她和工作人员一起吃火锅, 而当她抬起手跟大家碰杯时,无名指上似乎有个闪烁的东西。
熟悉她的粉丝立刻扒出来――这并不是她之前的婚戒,且直到演唱会之前,她手上的这一枚都没得到过任何曝光。
戒指的画面一闪而过,却比视频中央的任何事物都要更加惹眼,艺人越神秘大家就越好奇,网友和粉丝都纷纷对她手指上这个新鲜小物产生了兴趣。
正当大家凭借一张小糊图猜测戒指究竟是何品牌,并把这事儿讨论到了上升热点时, 手中有存货的罗讯决定为大家答疑解惑,开了个直播,主题只有一个捂住嘴唇嘘声的表情。
懂的人当然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并且摁下了录屏按钮。
就这样,虽然当天晚上的直播只有十来分钟, 但吃瓜群众凭借密集的资源网一传十十传百, 消息很快扩散开来, 那场直播顺利快速跻身直播排行第一名。
罗讯一边悠闲地吃着薯片, 一边给大家播完了裴寒舟二度求婚的视频资料。
直播间被疯狂刷满礼物,即使大家都知道自己看的是看的是延迟了许久的直播,但仍旧忍不住将“怎么办我得糖尿病了”刷满整个屏幕。
罗讯本来正在喝珍珠奶茶, 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 刚回完女朋友消息,抬头就看到一连串的糖尿病, 嚼珍珠的动作瞬间僵在当下:“……”
口中的丝滑的感受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他思忖几秒, 这才默默将手里的奶茶放了下来,薯片扔进垃圾桶,继续看着电脑中无人机捕捉下的画面。确实,已经够甜了。
再喝奶茶,甜度就超标了。
……
林洛桑忙完一堆琐事,又跟大家开了庆功宴,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五点了,身体在这会儿合理地感受到疲乏,但大脑却还清明亢奋得不像话。
庆功宴是晚上十点多开的,录了个干杯镜头就传给剪辑人员了,前面的部分也早就提前剪完审好了。按理来说,工作室应该已经将完整的《胶囊列车?林洛桑巡回演唱会全纪录》传到了微博上。
打开微博,岳辉果然将一切都安排完毕,工作室在十点半的时候进行了视频的发送。
以往工作室的视频一般都是一到两万评论,偶尔特别好玩的会有两万多,结果这次居然是四开头,直逼五万。
……怎么这么多评论?
而且就在她停顿和思索的空当中,再点开评论区,数据又涨了一千条。
前排铁粉的评论都在她意料之中,都是些发自肺腑的彩虹屁,譬如“太精彩了,宝贝注意休息!”或者是“等待三年,林洛桑果然从来不让我失望”,也有很多恭喜首场演唱会顺利收官的评论。
但再往下多刷一点,主题好像就变了:
【来晚了,请问是直接流下七彩水晶玛丽苏珍珠琉璃泪吗?】
【挺好的,柠檬美容养颜抗氧化,还美白,就是有点酸,吃到面目扭曲.jpg】
【虽然但是,我找了一晚上还是没找到这是哪款戒指,难道不是近年的款式吗?】
【想什么呢楼上的朋友,那么大的鸽子蛋,还是裴寒舟跟老婆正式求婚用的东西,能是直接买的?搜不到正常啊,人家那是定制的!能搜到才不正常!】
【朋友是珠宝行业的,据说戒指由尚美巴黎操刀,因为林洛桑喜欢这个牌子。无数个王牌设计师费尽心血出了贼多稿,耗时三年,废了n多个版,做出来又花了很久,真?无法估量的求婚,无论是价值价格还是心意都完全不能计算。】
【所以其实这场求婚很久之前就在筹划了吗?救命我又在哭,我的眼泪不值钱。】
林洛桑看到这儿才终于理出了些头绪,转头问正在脱外套的男人:“你把求婚视频公布出来了啊?”
“我?”裴寒舟侧了侧头,似是略作思索,这才道,“没有。”
她眨眨眼:“没有吗?可我看评论区很多人都知情的样子。”
听她说完,裴寒舟这才缓缓道:“罗讯问我能不能发,我说可以。”
她“啊”了声,趴在床上打了个呵欠,含混不清地定义着:“那也算是你发的。”
“不一样。”
男人娓娓道来,“罗讯发的话,显得低调一些。”
林洛桑从来没想到“低调”二字居然会从这男人嘴里说出来,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有些费解地瞧着他。
裴寒舟对上她的视线:“怎么,你不是喜欢低调?”
“低不低调都还好,我不是很介意这方面,只是――”
林洛桑抿了抿唇,将“在舟官博”连续三条的求婚相关转发展示给男人看:
“你指的低调……是这种吗?”
裴寒舟:“……”
在舟的官博不仅转发了三条求婚的微博,甚至还带了三个热搜词条,说来也是奇怪,看热度应该只有#裴寒舟林洛桑#在热搜第一,但其后面居然还跟着#裴寒舟求婚#和#林洛桑演唱会后换婚戒#,三个词条霸榜前三,就算不上网的都该知道他求婚了。
裴寒舟见她一脸高深莫测地翻动着热搜页面,低声问:“很明显?”
“当然明显了,”她嗤了声,“微博不会允许一个相同话题上三个热搜的,而且还紧紧相连,这是人民币玩家才能干出的事儿好吗?”
她明明是在吐槽,男人却坐在床边,听到一半就勾唇笑开,长睫半敛着,在眼尾落下扇般的影。
“还笑。”
她用手指戳了戳男人肩膀:“说你呢,人民币玩家。”
“人民币玩家心情不错,还算乐意。”
男人稍作沉吟,侧头问她:“人民币玩家的妻子呢?”
明明是以前也经常用到的称呼,但现在喊起来,似乎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现在,她是他正式的、认真求过婚、表明想要携手一生的妻子了。
林洛桑转了转身子,仰面对着天花板和头顶吊灯,无声地展开手指,在灯光下静静地欣赏那枚戒指。
细腻漂亮的粉宝石周遭包裹了一圈儿通透的钻,每一处弧度都切割得恰到好处,尺寸也正正好好,戴在她手指上,说不出的灵动漂亮。
她禁不住弯起眼,指尖向后轻轻压了压。
“你老婆我也……还算乐意。”
裴寒舟:“荣幸之至。”

没过多久二人商量起婚礼的事儿,裴寒舟让她起码留两天的时间出来。
“两天?久一点准备也可以啊,毕竟是人生大事,”她说,“我最近没什么行程了,到时候合并一下可以腾出很多空来,不忙。”
想了想,她又道:“但是为什么是两天,几场啊?”
“两场。”裴寒舟道。
“两场?”
她没想到婚礼还有办两遍的,胡乱猜测着:“一场公开一场不公开?一场对外一场对内?还是亲戚一场朋友一场?”
说完又有些沉默,因为他们俩仿佛也没太多需要来往的亲戚……
面对她如此多的陈列,男人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处变不惊地回复她:
“一场中式,一场西式。”
……
男人确实考虑到了她完全没思考到的点,并且这八个字一定程度上给予了她不小的惊喜,林洛桑被冲击得缓了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头说:“已经安排好了?”
“嗯。”
男人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办。”
她忽地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评论,本还半信半疑着,但这会儿似乎有什么结论正在尘埃落定。
“你怎么什么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裴寒舟略作停顿,而后抬眼看她:“你回来那时候。”
林洛桑心尖轻飘飘地一收紧:“具体点?”
“……”
“你喝醉了跟我告白的那天晚上。”
林洛桑:???????
这么早她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趁我喝醉酒算计着怎么把我捆牢,这就是你们无良资本家干的事儿吗?”
面对着她的诘问,裴寒舟的回应是一贯的从容不迫,与云淡风轻。
他颔首:“是的。”
“……”
冷不丁的,她忽然冒出个想法,又问:“那你孩子名字起好了没有?”
“没有。”
她正要松口气,听到男人的回复:“但是差不多了。”
林洛桑:?
男人波澜不惊地问:“现在要听么?”
“……不必了。”
很快,在询问了朋友们的时间安排表后,他们将婚礼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挚友不必说,都能到齐,其他一些关系比较好的也差不多都能赶到。
裴寒舟问她想先办中式还是西式的,她未做思忖就说了中式,毕竟凤冠霞帔哪怕是拍戏她都没有穿过,况且中国风她又很喜欢,用中式做第一场婚礼再好不过了。
婚礼在男人名下的岛内举行,四周风光很好,建筑也全部修砌过,应当是为这场婚礼量身定制,不知背后有多少多久的故事。
宾客全都由直升飞机运送而来,来回的费用自是不必说,全部由裴寒舟报销,大家自然高兴,毕竟出来旅个游还不用怎么花钱,怎么算都是赚了。
他们俩是最早抵达岛上的,按理来说二人在婚礼前不应该在见面,但这男人非要以教她穿婚服为由,硬是先她一步迈进了房间。
“衣服很多层,不好穿。”裴某人如是说道。
她坐在红色的婚床上,脱下因久走而令脚踝有些酸痛的高跟,侧头说:“可是这些有人会帮我穿啊,你一个男人就别操心这么多了。”
说着她又禁不住小小地翻了翻,道:“这么多层啊……好像是很麻烦……”
她皮肤白,此刻半躺在婚床上,最外头的婚服被搭在腰间,长腿随意勾着,圆润的脚趾微蜷。
裴寒舟喉结滚动,这才垂了垂眼:“嗯,我也觉得多了。”
“这不是你拍板定的吗?”她舔了舔唇,“你现在才觉得多?”
裴寒舟:“原来没想到。”
这么多件,到时候脱起来……太麻烦。
世纪婚礼(2)
林洛桑就这么侧躺着翻看婚服, 末了打出一个悠长的呵欠,枕在手臂上随便刷了刷朋友圈,很快就被困意战胜, 维持着姿势跌进梦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是微微一动就发麻的手臂将她唤醒的。
她翻了个身,眯着眼看窗帘外有些昏沉的天色,微微展开身体,伸了个克制的懒腰,从鼻腔里荡出一声满足的嘤咛。
坐起来准备开灯时,发现房间不远处点了盏小灯,男人正坐在灯旁看书。
她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裴寒舟抬头, 好整以暇地问:“走去哪?”
林洛桑都被他问懵了片刻:“回你自己房间啊。”
裴寒舟:“我不知道我房间是哪个。”
“……”
她膝盖抵着床沿换好拖鞋,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外推,“这座岛都是你的,你跟我说你不知道自己房间在哪?”
“去哪都行,但不能留在这儿呀。”林洛桑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没有这种规矩, 按理来说你在明天之前都不能进来的。”
将男人一小步一小步地推到门外后, 对着男人目光, 她偏着头纯良无害地抿唇浅笑,以指尖拍了拍男人发顶:“到房间之后给我发消息,晚安。”
关门的动作做到一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了进来, 挡住她接下来的动作。
男人不满的声音随之递进来:“……需要这么讲究?”
“当然了,你办这个婚礼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走个过场吗?该有的礼节都是要有的, 不然还不如不办呢。”
说完,门锁咔哒一声, 合上。
站在门口的男人沉默片刻,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微妙感。
很快,他折身去往了另一栋楼的三楼五号房。
推开门,里间还传来罗讯的呼号:“哎,你别关啊,别――”
无用地呼叫了三秒后,罗讯并未获得对面的垂怜,看着自己被强制退出的界面,幽幽叹息了声。
转头看到裴寒舟,罗讯往自己嘴里喂了个虾片:“你怎么来了?”
男人起先未答,半靠在桌沿垂眼看他:“你又是怎么回事?”
“悖别说了,这不是见不到娴娴吗,她出去旅游正好碰上篝火晚会,我就说云加入,让我一起玩。”罗讯徐徐讲着,“然后十来个人就开了个视频连线,有人说要玩击鼓传花,娴娴说没鼓啊,怎么办。”
“一片焦灼中,我贡献出了我的大脑。”
裴寒舟抬眼:“你说什么?”
罗讯:“屁股。”
“……”
“然后我就被她踢出来了。”罗讯躺在沙发上叹息了声,其实他也没想着要把那个想法付诸实践,只是情之所至打了个嘴炮,这会儿垫着自己聪明的脑袋费解地问,“我不幽默吗?”
男人背对着他,显然不想跟他再进行交流。
“闭嘴。”
“你懂个屁,你这种寡言老男人根本不知道哄人开心的嘴是多么珍贵的宝藏。”罗讯扯了扯唇。
裴寒舟反问:“她被你哄得很开心?”
“……”
罗讯哽了一下,很快又为自己挽回颜面:“那你牛逼行了吧?当时信誓旦旦说自己不用找地方,看吧,现在不还是被老婆赶出来了。”
“你不也被请出了群聊?”
罗讯无语了几分钟,这才说:“……我俩难兄难弟,可以了吗?”

而另一边,女宾客的楼内,正欢笑声一片。
林洛桑和伴娘们坐在桌边,先是聊了会明天的流程,紧接着话题又开始跑远,从圈内八卦聊到奇葩言论共赏,半个多小时都没聊完。
这次的伴娘有三个,除了盛千夜和纪宁,希慕也在其中。
话题正要越拉越远的时候,盛千夜开口道:“行行行,再聊下去都要天亮了,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明天的婚鞋藏哪儿吧?”
林洛桑顿了顿:“要藏吗?”
“当然,”希慕撩了一下自己的短发,“直接进来就抱走了那多无聊。”
林洛桑想了会儿,给出提议:“藏我枕头下面?”
盛千夜无言地看了她一会儿,“我能理解你迫不及待的心情,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给你老公降低难度吧?”
林洛桑是真的没经验也没做过相关功课,一切都是以之前参加过的几场婚礼来参考:“我没……”
希慕挥手:“得了散了吧,我看到时候门一开我们直接把婚鞋送给裴寒舟然后林洛桑上轿子算了。藏枕头那都不是送分题,那是偷试卷之后的难度。”
“我真的没……”
纪宁朝她笑笑:“虽然但是,放枕头下也太偏心了吧?”
林洛桑:“……”
她真的没有!
盛千夜一边使用排除法一边头脑风暴,最后侧耳在希慕旁边说了什么,希慕点了点头。
次日一大早,四人被喊起来化妆,她们底子好,半个多小时就搞定了妆面,希慕更随性,根本没化妆,就给自己画了个挑眉,往头发上弄了点儿发蜡。
如果不是穿着伴娘服,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倒真像是另一对新人里的新郎。
她们先是坐一块儿拍了照,盛千夜看着屏幕,不免感慨:“上次给你当伴娘的时候,你和裴寒舟还是两个陌生人,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这次你胳膊肘就往他那边拐了。”
林洛桑启唇正要解释,被盛千夜嘘了声收住:“我懂的,毕竟有感情了嘛,心疼也是正常的。没关系,坏人就交给我们来做吧,给,这只鞋就放你手上,另一只我们再来安排。”
说完,盛千夜把其中一只婚鞋的支配权交给了林洛桑,而自己则转身,开始自己的大计。
裴寒舟和一众伴郎很快赶到,为了让房间里的人开门,外面自然是红包及各种礼物投掷到手软,不止有厚厚的现金,还有珠宝首饰。
她们也没打算在这个关卡处特意为难,很快便把几个男人放了进来。
“好,找婚鞋吧。”
接下来的十分钟,整个房间就连角落里掉落的花瓣都被人找了出来,可仍旧是一无所获。
裴寒舟低声问林洛桑:“藏哪儿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特别真诚地摇了摇头,“她们怕我被你买通,都没告诉我。”
“不过……”
“你这算作弊吧?”她慢悠悠凑近男人耳边,“黄牌警告一次。”
裴寒舟:“……”
好严格,他的老婆真的好严格。
罗讯进行完了整个屋内的搜罗,燥得脱下了外套:“奇怪了,衣柜没有,床下没有,摄影师的帽子里没有,就连窗户外面都没有?你们藏哪了,是不是放屋子外面去了?我跟你们说放外面是违反规则的啊。”
“没放外面,”盛千夜道,“两只都在屋子里――这都找不到,你们让组织很失望啊。”
说是失望,几个人却禁不住弯起了唇角。
就连负责柜类查找的纪时衍都一无所获,也沉声问纪宁:“告诉我一下?”
纪宁噙着笑,神秘地摇了摇头。
最后,开口的人却是一张伴郎以外的,较为陌生的脸孔。
“在希慕头发里。”
林洛桑也是一愣,看向希慕的后脑勺,这才发觉希慕不知何时盘起了发――而希慕分明是短发,不会有那么鼓的一包。
看来是盛千夜早有准备,用各种手段以假乱真,希慕状似绑起了一个丸子头,实际上却把软底的婚鞋盘在了里面。
这里的人大多不太熟悉她,自然也不知道希慕是短头发。
希慕没想到居然能提前被人猜出来,耸了耸肩:“好吧,算你们猜中。”
很快,外面一圈假发套取下来,薄薄的婚鞋也随之显现出来。
“居然真在希慕头发里,商铭牛逼啊!”有人感叹。
既然是中式婚礼,况且知道林洛桑穿高跟鞋会脚痛,因此这次的婚鞋,裴寒舟便特意定制了轻便的软底,没想到居然给了藏鞋的可乘之机。
虽然颇费心力,但这首战也算是告捷,房间内的气势一时被男人们占得上风,信念之火熊熊燃烧。
林洛桑道:“才找到一只,别得意太早。”
裴寒舟看向她。
她仰头,手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看我干嘛,找鞋啊。”
“鞋在你手臂上。”男人笃定道。
鞋确实就在她手臂上,毕竟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但没料到男人这么快就可以猜中。
林洛桑轻咳两声,还是禁不住道:“确定?”
“确定,”男人不疾不徐地补充,“刚摸到了。”
“……”
罗讯骂骂咧咧,不顾自己这会儿和男人其实是一边的:“我就说呢,刚刚我们都在认真找鞋,就你坐在床边风花雪月的。裴寒舟你干嘛呢,大家辛辛苦苦找东西的时候你摸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