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眉。
盛千夜以为他默认了,挠了挠下巴:“那个,我只是说和你们的合约到期之后考虑一下那边,没有说一定会去,你放心,在华彦一天,我就会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天。”
没想到还能套出这种情报,傅修追问:“盛天还找你签约了?”
“是啊,你不是要说这个吗…”盛千夜耸肩,“那你反复停顿是想说什么?可不可以直接来?我等得很焦灼啊。”
“没事,你说吧,”她看着男人的眼睛鼓励,“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傅修沉吟:“也没什么,就来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盛千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当然没有,公司不都定时要核查的。”
这他知道,只是确认一下。
又稍作思索,男人紧接着问:“那你介不介意有一个?”
她的目光霎时警惕了不少:“你该不是想给我拉红线吧?”
“…差不多。”
“不了,”她笑,“我目前还是想好好工作。”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想知道?”他眉头一瞬之间皱紧。
她确实完全不好奇,但老板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必须好奇一下:“谁?”
“我,傅修。”
盛千夜瞧了他一会。
这个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宣布明年年终奖取消呢。
等待良久他也没继续开口,她不由得问:“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
她自我消化了一下这个讯息,然后摸了摸眉骨,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拒绝的话,这部剧的片酬还能不能照拿?”
第77章 番外 盛千夜X傅修
傅修没想到结果来得如此迅速, 就像他在十分钟前才决定告白一样。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补充点儿什么,对面盛千夜已经开始酝酿起了拒绝后的流程。
男人的自尊心当然受不了,皱眉问:“为什么拒绝?”
盛千夜哗然片刻:“这还要理由?”
傅修:“…”
“你等等啊,”她抬手停住, 垂眼咬唇,“我想想。”
想了几秒钟, 她更加坦然地陈述实情:“还能有什么, 我对你没感觉啊。”
活了二十七年,傅修私以为这是他人生迄今为止所遭遇过的最大滑铁卢。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波澜不惊的?拒绝都不犹豫一下?
他稍作沉吟, “如果跟我在一起这部剧片酬翻倍呢?”
盛千夜这一瞬的目光有点像在看迷惑行为大赏。
她摇了摇头:“我不缺钱。”
“刚刚不是问我片酬?”
“该我拿的我总得拿到吧,”她轻松地喝了口矿泉水,“不该我的我也没兴趣。”
再说了, 他给她钱她跟他谈恋爱,那她成什么了?她对得起每天把她当心肝宝贝的粉丝吗?
傅修彻底说不出话了。
盛千夜心道说了这么多也该结束了,从背后抽出剧本的时候顿了一下,看自己的老板维持着固定姿势, 很久都没动。
于是她假模假式地关切了一下:“你没事吧?”
“没事。”男人僵硬道。
傅?没事?修泄愤似的把手里的水平捏的噼啪响。
他以为盛千夜最起码还会继续慰问一下,结果盛千夜点了点头,哗啦啦地把剧本翻出声音,爽快地答:“那就好。”
“…”
///
老板最近又爱上了开会。
平时五百年都不会和艺人产生密切交集的他, 突然开始三天一小会七天一大会。
盛千夜已经自暴自弃地不在老板面前装五好青年了,能推的都推, 不能推的也推,实在缺勤太久, 就意思意思去一趟公司。
开会的内容她已经找人录下来了,本来打算在片场看的,结果傅修这王八蛋说,要么在片场看完后写八百字读后感代表她看了,要么就回公司看完。
盛千夜遂脸上笑嘻嘻心里臭垃圾地赶回了公司。
随便挑了个有沙发的空会议室,她搭着腿在沙发里惬意地躺好,按开投影仪。
没看一会她就困了,看着傅修的脸,思绪也控制不住开始地神游。
助理看她开始发呆,又看了看屏幕里帅气多金的老板,问:“老板是不是给你告白了啊?”
“告白?谁告诉你的?”
“我上次在门外呢,听到了。”
“也不是告白吧,就是…或许想看看能不能和我来一发这样。”盛千夜说。
助理蒙了一下:“什么来一发?”
她理智地科普:“在床上来一发。”
这种娱乐圈资本家她见得多了,大多是没什么靠谱的,看到年轻漂亮的就想上去搭个讪,有的没良心的就打着恋爱的名义去和姑娘相约床榻,睡腻了再手一挥甩掉。女方又是艺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会曝光和撕扯死磕,只能随便地不了了之。
出道到现在,她收到此类明里暗里的讯号已经很多次,已经有了自己的分辨方式。
果不其然,助理问:“你是说老板要和你约炮?为什么这么说?”
“哪有那么突然的,突然跑到剧组,突然说要当我男朋友,连追都不追的――”
“这能是正儿八经谈恋爱吗?”
“谈恋爱是要追的,要示好的,”盛千夜转头,“你见过连追这个流程都没有就突然谈恋爱的吗?”
助理似懂非懂地摇头。
她打了个响指:“这不就结了。”
没追想在一起的,不就是另有所图。
而另一边,会议室隔间的傅修听完了全部对话,再度无言良久。
他认真地问她要不要谈恋爱,她觉得他只是想睡她??
…
盛千夜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回了趟公司后,傅修就再也没开过会了。
倒是她的剧组,开始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诸如下午茶、甜点、水果、咖啡,她的总是会比别人多一份,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贴吧后援会组织的,结果一连这么多天都有,不像是粉丝的做派。
于是她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的工作人员问:“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的啊?”
工作人员说:“傅修。”
正在吃蓝莓的盛千夜停下了自己的手。
回到休息室,她看着自己的那盒蓝莓,思忖着傅修往里面下慢.性.毒.药的可能性有多少。
助理替她调了一下空调风速,然后才走过来说:“老板最近对你蛮好的。”
“他不是对整个剧组都很好吗?”
“可是只有你的东西比别人多,”助理大胆猜测,“或许是为了送给你,才送遍了剧组?”
盛千夜被肉麻得直哆嗦:“不可能的,傅修不会做这种事,你别乱猜了。”
助理:“那你觉得是什么嘛。”
“他是不是有事求我?”
助理等着她发言:“比如?”
盛千夜舔了舔唇:“比如想不涨价让我留在华彦。”
事情的答案很快在某个午后被揭开。
那天下午傅修出现在片场,请大家喝新鲜的椰子水,人心都被他笼络得差不多了时,盛千夜到底按捺不住,把自己房间里的三个椰子拖出来问他――
“你最近送这么多东西,到底在干嘛呢?”
男人抬起头,言简意赅地回答:“在追你。”
她一手没托稳,椰子咣当砸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儿。
片场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周遭所有工作人员不可思议地看过来,连正在喝椰子水的导演都被呛到,捂着嘴唇在显示器后头咳嗽起来。
那一周盛千夜几乎被问了五千次“你是不是要当华彦老板娘了”,剧组忽然盛传她带资进组,她背后的资本是自己老板。
就连合作伙伴看她的眼神中都带了一丝震撼和敬佩。
她倒希望自己带资进组,可惜组里带资的只有一位,是剧组的女二号。
这女二号何澄是演艺世家出身,爷爷是显赫一时的商贾,父母在生了仨儿子后,于四十多岁诞下她,老来得子的珍惜程度自是不必讲,更何况还是小女儿。
小女儿天生一双泫然欲泣的眼,从小又被家里宠着,第一次在外拍戏,受了点磕磕碰碰都往下大颗掉眼泪,有回拍完戏嗓子疼,还当场哭崩了。
观众虽觉得何澄作,可女生一看就是在爱里长大的,所以受不得丝毫委屈。
那样的能力啊…在盛千夜十四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懂事都是需要代价的,如同每一块玉石成形前都要经过无数次打磨,是过程的痛楚才造就了相对圆满的果,而其中不足为道的长夜痛哭都须得自己承受。
长不大是因为有人宠有人撑腰,所以不必逢迎讨好。
那天在剧院拍一场滚落摔伤的戏,台阶边沿有钢筋和模板裸.露,导演喊卡了后,盛千夜和何澄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她的比何澄的要更严重一些,可惜何澄向来会表达,抽抽搭搭好几下,多数工作人员就又围了过去。
盛千夜看着自己手心被蹭掉皮的伤口,有红血丝正往外渗。
她其实还蛮怕痛的,大概是习惯忍着,倾诉欲会缓解的那部分痛被憋住,只好转移向别处。
好在她已经让助理给自己准备一个药箱了。
盛千夜在原地等了会,结果助理反常地没有抵达,她回过头,发现傅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从助理手上接过药箱,走到她面前。
“手拿出来。”他边拆棉签袋边说。
盛千夜狐疑地瞧了他一会,手势伸出去了,说的却是:“你给我箱子就行。”
男人罔顾她的提议,强行掰开她手掌,下压手指抬高她掌心,给她料理伤处。
蘸了酒精的棉签在伤口周遭滚了圈,他皱眉问:“痛不痛?”
盛千夜心想这么霸道总裁玛丽苏的台词也敢问我?
“不痛。”
棉签猝不及防压上伤口,她痛得下意识“嘶”了好几声。
盛千夜:“…”
“我没用力。”他说。
盛千夜没回话。
傅修低声继续:“痛就痛,痛也没什么可耻的,没必要全一个人硬抗。”
剧场暖黄色的灯光倾泻下来,有细微粉尘在光柱中漂浮,他的声音带上暖色调。那张脸也莫名落拓顺眼了几分。
她舔舔唇角,声音散漫:“你来当我人生导师的啊?”
制冷空调一言不发,把方形的创可贴贴进她手心。
///
二人再次见面是在盛星雨的生日宴会上。
那时候她正和好久没见的一个男演员交谈甚欢,从几年之前彼此的处女作聊到往后发展,又聊到市场喜好,分析最近的观众喜欢看什么题材。
正到兴头上的时候,经纪人来找她,说是公司有点事。
她将信将疑地跟着经纪人出去,上了车才发现隔座坐的是傅修。
看到傅修,她就知道什么公司有事都是托词,公司能有什么事,分明是这男人又以公谋私。
她早有预料地问:“什么事?”
“酒店在哪?”他关车灯,“我送你回去。”
盛千夜一头雾水:“送我回去干什么?生日会还没结束。”
“回去看剧本,明天要拍戏。”
这一整晚真是莫名其妙,他说的话更莫名其妙――她拍戏有他什么事儿?
她身为一名合格的演员,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安排好,”盛千夜侧身扳门锁,“没别的我就先下去了。”
谁知他先她一步把车门锁上,盛千夜被摆了这么一遭,也是万分费解。
她回身看着傅修,拧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说话。”
“…”
难以想象这话居然是从傅修嘴里说出来的,盛千夜吸了吸鼻子,果然敏锐地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她自知和喝了酒的男人难讲道理,只好尽量直入主题:“我和你没有关系,和谁说话也是我的自由…”
傅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刺耳的句子:“你说谁和谁没有关系?”
“我和你啊。”
“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
盛千夜话才说到一半,身后车窗被人用手压住,带着醉意的男人压住她唇瓣,触感加深。
她瞠目了几秒,反应过来时要推开他,但任她如何挣扎,他都岿然不动。
离开时,傅修眼眸沉暗地问她:“这下算不算有关系了?”
终于挣脱开男人怀抱,盛千夜感觉自己嘴唇都要被这人咬肿了,怒不可遏地把身上外套和手边纸袋往这放肆的男人脸上扔去,开了锁,咬牙切齿地走远了。
她要踢他,腿居然也能被他膝盖压住。
太丢人了,她盛千夜近身搏斗怎么会有输的时候?还是被人不能动弹地按在车窗上?还被亲得毫无还口之力??
她现在恨不得重新折回去让傅修也体验一把被压的感觉,但衡量了一会觉得好像不太划算,只好回头又泄气般地骂了几句。
男人的车在夜色里停了很久很久。
直到秘书闻讯赶来,看着他眼角的一处新伤踟蹰:“您这是…?”
“没事。”
男人摸了摸眼角,低笑:“细致来说…不亏。”
第78章 番外 盛千夜X傅修
后面的半场宴会盛千夜也没多大兴致继续了, 仍耿耿于怀自己被全方位压制的事情。
和先前的男演员随便聊了聊,她退场去找林洛桑。
大半夜的林洛桑还在彩排舞台,和导演、摄影师商量着舞台效果,长卷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鬓边有些微碎发垂落,是即使穿着白T牛仔裤也不影响的优越身材。
彩排结束后, 两个人在后排的观众椅上坐着聊天。
林洛桑听她说完事情前因后果, 叠臂倚在前座靠背上,思索了很久, 最终一语中的地开口。
“所以说…你生气的不是他强吻你,而是你居然被压制了?”
盛千夜骤然一哽。
…好像是。
被冷不丁这么一提,她有一瞬恍然的错觉, 难得也沉默了半晌。
林洛桑耸了耸肩膀,发尾微卷挂在肩头,清纯妩媚糅合得恰到好处:“所以你懂我想讲什么了吗?”
“你不会觉得我喜欢他吧?!”
几千万粉丝的女明星少见地声音提高了几个度,直到有工作人员探究又好奇地看过来, 盛千夜这才在暗影中埋了埋头,低声说:“绝对――不可能。”
“不一定是喜欢,”林洛桑说,“只是你没你想的那么讨厌他。”
盛千夜仰着脑袋后靠, 带着精致眼妆的眼睑眨了眨,指着不远处舞台的台阶:“你知道吗, 我曾经幻想过在公司会议室的台阶洒满蜂蜜,让傅修摔他个地崩山摧壮士死。”
林洛桑:“…”
“他说要当我男朋友的时候我以为他想潜我。”
“给剧组送各种应援我还猜他会不会下毒。”
“刚刚下车, 我还差点拿高跟鞋锤他。”
盛千夜惆怅地动了动手指:“我应该跟这个人很不对付才对。”
结果林洛桑这么一说,把她给说茫然了。
林洛桑看着她放空的眼神,撑着脑袋笑:“这种事都是局外人看得比较清楚啊。”
“你如果真的讨厌他,根本没兴趣跟他斗嘴吵架。生理性厌恶是骗不了人的,躲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和他周旋。”林洛桑说,“你本质上可能也是享受这个过程的。”
盛千夜呵了声,难以接受地指着自己:“我?享受和他?”
…
那天晚上,一贯睡眠很好的盛千夜失了十分钟的眠。
脑中走马灯一般地过着她和傅修的片段:在深夜街头的车里、在嘈杂的片场、在安静的会议室、在人满为患的剧场里。
她如果真的烦透了这人,大概也不会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生活里,并一次又一次和他产生交集。
她棘手地翻身啧了声,枕着手看向天花板。
事态发展现在有点危险。
这不是侧面证明她是个受虐狂么。
盛千夜咳嗽着起身,给林洛桑发消息:【你觉得他真的有在追我吗?】
林洛桑避而不答,只说:【你把你微信截图给我看看。】
她没理清楚逻辑,但还是截图发给了林洛桑,林洛桑很快把她对话框里那些“华彦要有老板娘了吗”全部圈了出来。
时尚编辑、经纪人、文字编辑、造型师乃至朋友,无一幸免,问她的一百个问题里九十九个都有这条。
林洛桑:【大半个娱乐圈都在问你,你觉得他是不是认真的?】
盛千夜把那条消息看了好几遍,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嗯,看来不止她是受虐狂。
傅修好像也有点抖M。
///
盛千夜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拍戏,傅修毫无“避避风头”的意识,于中午十二点出现在了片场。
她当时正在玩剧组的一个星盘,手指一勾一滑,难以确认地看着男人:“你还敢来?”
傅修蹙了蹙眉心:“我怎么就不敢来?”
“你昨天对我干了什么――”盛千夜洒脱地用指背蹭过嘴唇,“一点都不愧疚吗?”
很明显,这一局,傅修败了。
他没料到盛千夜能这么坦然这么自然地描述昨晚。
制冷空调歇机片刻,放在口袋里的手稍有停顿:“…这种事情也可以拿出来说?”
“为什么不行?”盛千夜想到昨夜的憋屈,平复下的怒火再度燃旺几分,“怎么,你心虚了?”
“…”
他喉结滚了滚:“没有,你说吧。”
盛?老板?千夜来了气势,搭着腿往平地上指了指:“先做二十个伏地挺身吧。”
傅修:…?
“为什么?”
“向我道歉啊。”盛千夜看着他莫名的表情,自己也莫名其妙了起来。
男人好整以暇地问,是真的很不解:“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
盛千夜酝酿后找回了感觉:“就算昨晚你喝醉了神志不清,但不代表事情不是你做的,清醒的你难道不应该为喝醉的你道歉吗?”
他沉吟了会:“我昨晚没喝多少。”
“如果清醒着,应该还是会那么做。”
是清醒思绪下会有的结果,所以没有道歉的必要。
盛千夜被这盛世歪理震撼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参与,但助理到底是忍不住,在一边小声说:“你们俩好像情侣吵架啊。”
盛千夜:“…”
“住嘴。”
助理:“噢。”
二人不在同个频道地对线良久,最后盛千夜决定放弃,不是因为说不赢他,是因为要拍戏了。
她的戏很多,从两点拍到七点才结束,本以为收工的时候傅修都该走了,谁知道他还在某个棚底下坐着。
山里虫子和蚊子多,尤其是入夜,男人素来养尊处优,血都特别好喝,免不了地被作为食物好好地享用一顿。
剧组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条件,傅修只拿到一把扇子。
男人自然是不满意,但条件有限,他只能又嫌弃又不得不认真地开手动挡扇风,驱赶虫子,可惜收效甚微。
盛千夜在一边看着他这矛盾的样子,忍不住忽地笑出声来,笑声刚开了个头,制冷空调面无表情地朝她看来。
作为一名具有着良好表情管理的女艺人,她在瞬间收敛了欠揍的嘲笑,转而为老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痒吗老板?”
傅修听着她话里话外“怎么不痒死你”的潜台词,感觉自己说什么都很多余。
盛千夜找到自己的包,从包里摸出一瓶无比滴扔了过去:“喏。”
男人拿起瓶子端详了一会:“给我的?”
很好,又走向了标准偶像剧的台词。
如果她是女主,这时候应该会羞红着脸讷讷点头,用鼻音缓缓回一个嗯。
可惜她是盛千夜。
盛千夜垂下面颊点了点头,用鼻音缓缓起了个头――
“不是,就给你抹抹。”
“用完了还我。”
“…”
“你不是有钱吗?连个无比滴都要顺艺人的?”她自己拿出另一瓶驱蚊喷雾喷了两下,“剥削艺人的不是好老板。”
傅修道:“你怎么还有喷雾?”
“不然呢?东西要是被你抢了我就不用了?”她拍了两下脚踝,“我没有您那么无私奉献,我也是要为自己想想的。”
觉得自己被反向内涵了的傅修:“…”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他就更有理直气壮拿走的理由。
他把东西放进口袋,听到盛千夜说:“知道我为什么永远准备两份东西吗?不止是因为我有个弟弟,还是为了防你这种老板。”
傅修终于忍不住问:“你拍偶像剧的时候过不过脑子?”
盛千夜吹了吹刘海儿,正要跟他据理力争找回主场,忽听得男人继续道――
“为什么永远抓不准重点?”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灯光不太好,她居然看到他在笑。
制冷空调居然还会笑,盛千夜觉得委实惊悚,往后退了两步,足下树叶簌簌作响。
这空调不仅会笑,看到她后退,竟也站起了身来:“送你去酒店。”
“不用了,我有司机和助理。”盛千夜回头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