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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于十月二十日,二十一日和二十二日报名,二十三日到二十九日之间考试,每天考一科,按照年龄,分六个等级的考试,由六名进士主持,最终以成绩分班。
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六个班级,考核无法通过的学生降一级入学,十一月三日开学,愿意住在书院的学子可自带衣服被褥碗筷等物。
这份大红通知张贴在白鹤书院的朱门上。
大家奔走相告,一瞬间大家都等十月二十三日考试日的到来。
这几日,许惊云也不闲着,那边李山竹和张黑竹被自己爹娘送来了许惊云这边恶补,他们是担心有了名额,却考不上咋办?
李月季忽然有一种面临高考的紧迫感。
李月季觉得自己这一胎坐稳了,便想起身动动,不想一直躺着或者坐着。
再加上她是吃货一个,虽然许惊云的厨艺也很不错,但是李月季还是觉得自己烧的菜好吃。
这天李月季看着许惊云去红土村拿回来的草鸡蛋,心中很是感激许金勺一家帮他们喂养鸡鸭。
“怎么这么多鸡蛋啊?你有没有留一下给金勺她娘吃吃?”李月季笑着问许惊云。
“嗯,分了一半给单氏,单氏的肚子瞧着很大呢,问金勺,他说希望是个妹妹,嘿嘿,那小子还说想照顾妹妹,以后给妹妹抓鱼,陪她玩…”许惊云点头含笑道。
“金勺这孩子越发懂事了,再过三年,也好去念白鹤书院了。”李月季笑着说道。
“娘子,你看着鸡蛋在想啥?是不是想吃水铺鸡蛋啊?我马上给你去做水铺鸡蛋?”许惊云察言观色道。
“不是的,我见着你拿回来这么多鸡蛋,就想试着做茶叶蛋吃吃。”李月季很怀念现代吃的茶叶蛋,有时候早上吃一碗黑米粥加两个茶叶蛋,差不多就饱了。
“茶叶和蛋煮一块?我倒是不曾听说过。”许惊云心想娘子真是会奇思妙想。
“那你等着吧,今个我给你露一手。”李月季笑盈盈的说道。
“好,我等着娘子给我做茶叶蛋。”许惊云低头瞧了瞧一篮子草鸡蛋,他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煮鸡蛋前,先要用勺子轻轻敲打鸡蛋,当蛋壳出现细小的裂缝、敲打蛋壳的声音变得没那么清脆时,鸡蛋就可以下锅了。
轻敲鸡蛋的目的在于,使每个蛋都有裂缝,这样烹煮时容易入味,烹煮时间也不用太久。
将茶叶和盐倒入锅中。
有裂缝的鸡蛋因为加了盐,蛋液不会溢出,茶叶蛋会煮得十分完整。
把酱油倒入锅中。
茶叶和酱油主要是为了给蛋上色,茶叶、盐和酱油的多少可以根据吃客的口味和喜好灵活掌握。
在锅中加入水,大约加到锅高度的三分之二就可以了。
“再加八角、桂皮、花椒、香叶,煮的差不多入味后,至少再浸半个时辰才可以吃。”李月季许是累了,便让许惊云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那边,开口指挥许惊云如何做茶叶蛋。
“在做什么好吃的?这香味可真好闻。”赵氏等铺子里空闲了下来,她就被土灶房里的香味吸引了过来。
“我娘子在做茶叶蛋,她说还要等半个时辰才可以吃。”许惊云笑着回答道。
果然半个时辰后,新鲜出锅的茶叶蛋剥开之后,嗅着是茶香浓郁,吃到嘴里是鲜香可口,味道好极了!
但是李月季只吃了一个,她说自己是孕妇,不好多吃。
倒是许惊云想了想说,“这次一锅烧了四十多个,自己也吃不完,不如明日一早再煮热了卖卖看?娘子你意下如何?”
“好的,反正茶叶蛋是越煮越香的。”李月季闻言莞尔一笑道。
就连李山竹和张黑竹吃了茶叶蛋,也是赞不绝口,说等考试的时候可以带进考场吃吃。
很快到了二十二日,明个就要开始考试了。
是以,考试在即,许惊云和李月季忙着给李山竹和张黑竹准备考试所需的笔墨纸砚等物,等到考试的前一日,就带住到美味多点心铺的后院,一等明个一早开考。
二十九日清晨,白鹤书院门口人潮涌动,锦衣玉带的学子和麻衣布鞋的学子都来了。
富学子有仆从簇拥,华贵非凡,穷学子朴素异常,年纪大的形单影只,自己拎着书箱或者书篮,年纪小的也有父母家人陪同,挤满了书院门口的大街。
经过检查后,才能入书院内跟着引导的仆从进去教室考试。
等许惊云把李山竹和张黑竹接回来的时候,李山竹就和李月季说了。
“二姐,我估摸着我能考过的。”
“你倒是很自信嘛。”李月季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真的,叔都给我们猜对了题目。”张黑竹笑着对李月季说道。
李月季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许惊云和高考班的老师那样,也在玩猜题的把戏。
“但是也有一些我没有做出来。”李山竹有点发愁。
“不碍事的,大部分能做出来就好了。”许惊云笑着安慰道。
等成绩出来后,李山竹和张黑竹的成绩不相上下,两人都曾经上过私塾,总是有点基础的,都上了丁班。
张黑竹高兴的拿到了入学通知,许氏就帮他准备了要带去白鹤书院的衣物,碗筷,被褥等物。
“这是你的书箱,书籍和笔墨纸砚都在其中,纸墨是一个月的用量。这是你的衣裳鞋袜,一共准备了五套,虽已入秋,白天仍然极热,你们又有射御两科,换洗得勤快些!”
“我听你月季姨说,那白鹤书院的学生房舍一间就有八个人住着,你可要和同窗们打理好关系,别为了一点小事儿争强好胜!”
“哦,这是凉席和薄被褥,天冷了再换厚的。你用的碗筷、洗脸的盆、洗脚的盆、打热水的铜壶、装水的葫芦和牙刷牙粉香胰子皂角粉等物都给你带齐了。如果缺了什么东西,你就跟你爹说一声,再给你送去,反正你爹天天都去城里杀猪宰羊。”许氏笑着说道,她许是得了李月季的提醒,准备的很是齐全。
“好的,还是娘想的周到。”张黑竹笑着颔首道。
“那是你月季姨提醒我的,想必她也是那么为李山竹准备的吧。”许氏闻言伸手摸了摸张黑竹的头,说道。
曾氏听说了李月季的父母在县城开的好运木器店生意火爆,堪称财源滚滚。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再加上上次去谢氏家里,她是拿着一篮子鸡蛋去的,可她那个白眼狼的女儿谢茉莉看不上也就罢了,还让她的小姑子打她,真是气死她了。
她说她不想认自己这个亲娘!那行,断绝关系之前,她谢氏的嫁妆必须还给她们谢家。
谢老四是不许她去女婿家里闹的,毕竟女儿嫁的好,他谢老四的老脸上也有光不是吗?他还记得今年中秋节,许惊雷还给他送来了中秋节礼的,其中有两坛子幽州竹叶青呢,可真是让他在乡亲们面前长了脸面的。
曾氏自然是不敢去和谢老四说自己想去找谢茉莉算总账的事儿的,她借口说是去瞧瞧她生病的阿姐曾水娘。
谢氏没有想到她老娘曾氏竟然还敢上门来寻她。
有段日子没见,这个白眼狼女儿倒是变了不少,以前黝黑的脸变得白皙健康不说,那眼神一改之前的毫无生气,看上去就像是山间的清泉灵动有活力,还有点妩媚?
这么说这些日子以来,女婿待她很好?
“你来做什么?”谢氏见她进了院子,就没有请她往堂屋里坐着喝茶的意思,她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却不料曾氏被她气的,伸手往谢氏的耳朵一拧,骂道:“死丫头,看什么看,我是你亲娘,难不成你还在生我的气?”
谢氏用力的从曾氏手里挣脱出来,谢氏可以肯定她耳朵被揪红了,气死了!这是什么狗屁亲娘?真当她傻,刚才她也是用了力气揪了回去的。
所以曾氏此刻疼的龇牙咧嘴的。
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就听曾氏那气恼的愤怒声传来,“好啊,现在翅膀硬了,知道反抗你老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曾氏说着就到处找棍子,大有打谢氏的趋势。
谢氏气死了,自己婆婆岳氏还没有这么捏自己耳朵的,这个亲娘竟然如此恶毒,什么东西!谢氏愤怒的上前去用指甲掐曾氏的手臂。
“你…你给我拿来!”曾氏吃痛,力气大的挣脱开谢氏,恨道。
谢氏闻言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曾氏想表达啥意思?
“什么?什么拿来?”谢氏问道。
“作死的臭丫头,你不是说你不想认我这个娘吗?那你把你的嫁妆钱全部还给我,我也好拿你的那份嫁妆去帮你大弟娶个新媳妇!”想到那白花花的一吊钱,曾氏眼红得头疼欲裂,伸手欲再拧谢氏,只是被谢氏躲开了去。
见此,曾氏双目瞪圆,唾沫横飞的骂道:“真是作死的贱丫头,那一吊钱呢!快给我拿出来!”
“那是我当初出嫁的嫁妆,既然是我的嫁妆当然由我收着,凭什么再拿来给你!再说了,你来我这儿,爹他知道吗?”谢氏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知道不知道,你管不着!你快把一吊钱给我!你大弟等着娶新妇呢!”曾氏呸了一口水,催促道。
“哎呀呀,真是没有想到,这年头还有老娘催着女儿还嫁妆的,我这把年纪了,还是头回听见呢!”刘婶本来不想管谢氏和她老娘曾氏之间的破事。
但是她在听了岳氏的话后,就出来管了。
“二郎媳妇不是她老娘的对手,你去帮我骂骂那曾氏,不能让我二郎媳妇吃亏。”这是岳氏的原话,岳氏知道了二郎媳妇跟娘家人闹翻了,还被曾氏给伤透了心,气的都说断绝母女关系的话了。
岳氏这么想还是因为考虑到二郎媳妇现在正在慢慢的改变中,她现在去她这个婆婆房里叙话的时间长了,还给她真诚的道歉了,还给她纳了一条抹额,针脚细密,戴上额头上,她还算满意。
“你是什么人?”曾氏看见丑颜的刘婶,忍不住鄙夷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问你的女儿讨还嫁妆!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你好意思这么做吗?你也不怕你这话传扬出去让你们村里人知道了笑话你!”刘婶冷嘲热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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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谢氏改姓跟谢家断绝关系,萝卜丝饼
“我们母女之间的纠纷,你一个外人来瞎评论做什么?你给我滚开!”曾氏觉得自己当娘的管教女儿没什么错,别人也不应该来评论自己是对是错。
“刘婶,对不住,你年纪大了,走开些,被她伤着了,还得花钱医治,你快些去帮我瞅瞅文昌的被子有没有盖好?”谢氏担心她的儿子许文昌或者已经醒来了。
“好的,好的,那我马上去帮你到屋子里去瞧瞧。”刘婶是个明白人,见谢氏都已经这样说了,立即答应了。
刘婶前脚才走,曾氏就在一旁说风凉话了。
“哎呀呀,你这是好命啊,当上少奶奶了,还有仆妇给你差使,怪不得你连老娘都不认了,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啊!想当初我真该把你一生下来就给弄马桶里捂死算了!我把你养大,就是让你来气我的吗?”曾氏气的大口喘气,骂骂咧咧的声音不间断。
谢氏从前可能听习惯了曾氏对自己的辱骂,可此时此刻她心中已经对曾氏失去了耐性。
曾氏这是在逼自己和她真的断绝关系吗?
因为她是知道的,自己的相公许惊雷可是已经和他爹许老根断绝了父子关系。
她还听说后来许老根有来县城找许惊雷的,只是去了炒饭铺子后,直接让许惊雷给撵了出来,还是用棍子给撵出来的。
从此之后,许老根再也不敢踏进许惊雷的那家炒饭铺子半步。
“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女儿!你可以不必上门,咱俩的母女关系就此断绝!我上回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你就当我这个女儿死掉了,我也当你这个娘死掉了!”谢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她保持母女关系了,她这样狠心的不要脸的亲娘,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啊?
就说她生养了他们兄妹三个,她对大弟二弟那是绝对宠着的,在她谢茉莉这个女儿面前,她就让她该干啥就干啥,她还记得自己六岁的时候,就去山沟里打猪草了,打猪草打的少了,回去吃口热饭都吃不上的,还是大弟二弟吃剩下的饭呢,等她长大一些了,曾氏许是觉得她长的好看,就不让她干重活了。
但是偶尔她如果做事做的不好,让曾氏觉得不满意,拿竹条抽打她,真算是家常便饭了。
她还记得大弟二弟一到过年,就能穿新衣服,她只能穿曾氏改过的旧衣服,她多少次在角落里默默的垂泪?
曾氏还说你是长姐,要谦让弟弟们,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在付出,她还真没有享过他们两个弟弟的福,气倒是受了不少。
相公许惊雷也说她在曾氏面前性格懦弱,什么都听她娘的话,什么都往娘家拿。
可是若不往娘家拿些好处,曾氏又会嫌弃她没本事,嫌弃她婆家穷,嫌弃她男人不会赚钱,总之各种嫌弃。
回忆过去种种,谢氏泪眼婆娑,她觉得自己作为出嫁女真的对娘家是掏心挖肺的好了。
可是她老娘曾氏总是这儿不满意,那儿不满意,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自从许惊雷经营炒饭铺子后,家里过上了好日子,她就开始妒忌了。
当初分家的想法也是因为老娘撺掇,她才想到要分家的,其实她不太想分家,一来大嫂的厨艺真是好的没话说,二来,一家子住在一起也热闹。
只是自己当时被猪油闷了心,真的跟相公提出了分家的意思,恰好大嫂两口子也想分家,这就真的分了。
“我上回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你就当我这个女儿死掉了,我也当你这个娘死掉了!”谢氏说的这冷冰冰的一句话在曾氏的耳边一直在徘徊着。
曾氏上次听的时候,是知道谢茉莉当时气得狠了,就说的气话,可此刻她见谢氏的情绪正常,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在说。
当我死掉?什么意思?
狠心的臭丫头!她就这么巴不得自己死吗?
“你…你…你还是我曾氏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吗?”曾氏见硬的不行,便开始演苦情戏了,软了几分语气,抬手抹眼,还真别说,曾氏这演技真是想有泪水,马上就有泪水。
曾氏想了想自己曾经夭折的一个儿子,立马泪水直流了,呜呜呜的哭泣不已,让人以为她这是死了儿子哦还是死了爹娘来着?
“我以为我会是你的女儿,可是我现在觉得,我宁愿不是你生的!不是!”谢氏背脊挺直了,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作死的懒货!既然你不认我,那你就把嫁妆钱还给我!”既然谢茉莉这只白眼狼死不认她,那她还和她讲什么脸面?曾氏也不演苦情戏了,端的开口就骂一些不干不净的话语。
“我这么懒,是因为我相公疼我,只是!你骂我懒,就不可以!我婆婆能骂我懒,你却骂我不得,我在你谢家懒吗?谢家那会儿干农活的时候,少了我吗?我当时小日子来腹痛之极,你还不是照样让我下地干活?”
“哎呀,我是到了婆家,怀孕了之后才过上偷懒的好日子的!你这个娘,我真是不想认了,就这样吧,我当你死了吧!所以你以后别来我婆家找我了!咱们母女关系到此结束!那嫁妆钱既然是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你一文钱都别想拿到!”谢氏气的辩解,只是越说越气,干脆说了狠心的话出来。
曾氏闻言,气的咬牙切齿不说,心中郁闷,心绞痛!她又当她死了!气气气!
“你这个贱货,你是我生养的,我竟然还不能骂你了!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孝女!”如今谢氏还提起这话,曾氏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眼珠都涨得通红,一边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厉声骂道:
“老娘打死你这个口没遮拦的死贱货,无耻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真是白生养你了,我真是后悔,我当初生下你,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的…”
曾氏说完,扑了过来。她人大,力气也大一些,还经常干农活,是以,她此刻劈头盖脸一耳光便抽到了谢氏的脸上,“啪”的一声,谢氏顿时蒙住了。
屋里去看文昌的刘婶听到响声,连忙就站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刘婶顿时愣了一跳,接着朝曾氏冲了过来骂道:“你这种无耻卑鄙的老娘,是吃屎喝尿长大的吗?”
“你…你这个丑八怪滚开!”曾氏气的骂道。
“我是长的丑,不像有些当娘的,这心就是黑心鬼变得,比起我这张脸不晓得丑陋多少倍呢!”刘婶朝着曾氏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反击道。
“丑八怪,死开…不过是我女婿家的下人罢了!”曾氏拿刘婶的身份骂起。
“我是下人,可我每个月能拿三吊钱呢,有些人为了一吊钱还来女儿面前讨要,丢不丢人啊!”刘婶很生气,这话就带着讽刺的含义了。
“你…你…你…”曾氏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却是你不出来啥东西了。
“刘婶,这是我和我娘之间的事儿,麻烦你先走开,文昌好像在哭了,你帮我抱一下他哄哄他。”谢氏感激的瞥了一眼刘婶,她初见刘婶的时候觉得刘婶面貌丑陋,如今她却觉得为自己仗义执言的刘婶好看极了,她泪中带笑,说道。
“我记得你婆婆说你以前和她吵架的时候很凶悍的,怎么到你娘这儿,你就变成软脚虾了?”刘婶点点头算是答应帮忙了,她迈步经过谢氏身边的时候,提醒道。
是啊,我以前还和婆婆闹过呢?我怎么就害怕亲娘了?
我在亲娘面前不凶悍,还不是因为顾及自己是从亲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可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自己顾及了,但是她却不顾及自己的女儿,她总是希望从自己这边拿钱,自己在她眼中算什么东西?
“死丫头!你听没听到啊,女婿每个月给她三吊钱呢!你现在也给我三吊钱!这嫁妆钱加上我生养你的钱,我多的不要了,你现在就给我十吊钱,咱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断了就断了吧!”曾氏气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眼睛里贪婪的闪烁着一串又一串的铜钱影子,一想到可能拿到十吊钱,她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快给钱!必须是十吊钱!”
谢氏听了老娘曾氏这番话,顿时心里一寒,眼睛眯了眯,目光中露出一丝宛如冰雪的寒气来。
她这辈子在曾氏面前,挨她竹条抽打,挨她打的耳光,也不是第一回了!
这还是亲生的呢!呵呵,真是可笑!还想问自己拿十吊钱!
打人不打脸,这恶毒的老娘打得她半边脸都已经肿起来,嘴里的一颗门牙都松动了,血腥味儿满嘴都是,只觉得头还有点晕晕的疼着。
许文昌可能一时没有看见谢氏,正在刘婶的怀里哭闹着,眼前曾氏的老脸泛着阴森森的铁青色。
恶毒老娘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来烦她,骂她,打她,一次她可以忍耐,毕竟她是借着她的肚子爬出来的,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再来上门,还是在外人面前这么打她!还有脸来问她拿嫁妆钱!
“现在家里没有十吊钱的!”谢氏冷冷的说道。
“我才不信,你现在穿的这件衣服料子多好啊,剥下来给我拿去当铺当掉!”曾氏见她死不给钱,顿时一张老脸皱了又皱,不由得欺身上前来。
天啊,这个作死的恶毒老娘,居然来剥她的衣服了!这件衣服的料子还是相公新买给她的布,她前几天才做好的,今个瞧着天气好,才穿上的啊!可是她竟然!竟然!
真是忍无可忍!
一想到这儿,曾氏的手还在她身上揪着抓着,这恶毒的老娘是下了狠手的,今日恐怕要狠狠收拾她一顿。
谢氏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见自己这次真是里子面子全丢光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顿时心里生出狠意来,狠狠挣扎着跑了开来,她仗着自己身材苗条步伐加快,一溜烟儿便转进了土灶房中。
曾氏见她跑了,也跟了进去,嘴里骂道:“你这不要脸的死贱货,看老娘今日不好好的收拾你一顿,你特么还嚣张个啥,不给我钱,逼货!马勒戈壁的!”
谢氏本来想拿菜刀砍曾氏的,后来一想用热水烫更好,上次自己已经烫过一回许老根了,这次轮到曾氏品尝一下烫猪毛的痛苦了。
“你跟着我进来做什么?”谢氏转了转眼珠子,弱弱的说道,但是人却是站在土灶旁的。
曾氏要过来打她,却不料被谢氏拿葫芦瓢瓢了一些热水,直接往曾氏的脸上洒,灼热的水滴渐入曾氏的双眸,疼的曾氏都睁不开眼睛了,幸好水滴渐的少,不然就毁容了。
谢氏乘机快步走前,伸手抱住她的一只手臂死死的禁锢住,这下这只手臂算是动弹不得了。
“你个该死的*货,你这是想干啥,你——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曾氏终于知道害怕了,嘴里不住的喊着叫着。
但是谢氏这次是乌龟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谢氏就当自己没有听见,她冷笑着推着曾氏的手臂往滚烫的热水里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