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风雪儿重新换了一套衣衫,倚在窗前望向满地的落红,神色不由自主越来越凝重了。
书然将衣衫拿去洗,书芝侍候在屋子里,门口传来小侍婢的声音:“王妃,侧妃娘娘来了。”
不是说不用来请安么?难道以往的一日一次换成半个月一次了?没话与她闲谈,回眸看了一眼书芝,随即摇了摇头,书芝便会意的走了出去,风雪儿又抬眸望向蔚蓝的天际,听着门外书芝的声音响起,“侧妃娘娘,王妃现下正在休息,您有事么?若有事奴婢帮您转答罢。”
怡香笑着说道:“无事,我只是有些日子不见姐姐了,想过来瞧瞧,既然姐姐在休息,那就不打扰了。”
“娘娘慢走。”
“王妃,侧妃娘娘已经走了。”书芝进到屋子里,望着风雪儿笼纱的背影说。
风雪儿微微的点了点头,书芝便又恭敬的侍候在了一旁。
夜,让坠落花瓣的枝头又绽开了新的花蕾,若让明日的艳阳一照,定然又是一朵娇红的颜色。
揽着心爱的人在怀里,可她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轩辕冷昊抚着她的容颜,“雪儿,可是有心事?”
心下微紧,风雪儿随即摇了摇头,“无事。”合上眼帘,心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轩辕冷昊没在问什么,紧紧了臂弯的力道,让她知道,她还有他在保护。
又过了些时日,平静的空气让风雪儿内心的忐忑越来越不安,虽然轩辕冷昊能日日见到,可心中那股子烦燥让她不能自已。
书芝端着茶壶踏进了门槛,替换到冷却的茶水,随即说道:“王妃,奴婢方才又见侧妃娘娘过来了。”
风雪儿淡淡的回眸,又听到书芝说:“您放心,奴婢说王妃在休息,让她改日再来,她便转身离开了。”
轩辕冷昊的话是何等的威严,这怡香的胆子怎大到忘掉轩辕冷昊不让她常来悠泠的阁话?这些日子几乎是隔一日便来,难道她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胸口骤然一阵抽痛,咽喉一阵腥湿之后,唇角滑落一股殷红,书芝递上来的杯子随即坠地,惊恐的上前扶着她,“王妃,你――你怎么了?”
毒已沉入五脏六俯了罢,那日体内乱窜一股气息,本以为是错觉,可连日来越发的历害,试过逼出来,可她毫尽数成内力也逼不出来一丝一毫,蓦然抬眸,何时中的毒,此时心里已有了数,勾唇苦笑,妖冶邪美得让人心颤,轩辕冷昊身上有九阳避毒珠,只要他无恙,便好。
“奴婢去告诉王爷。”扶着风雪儿坐下,书芝处事一向比书然来得谨慎,此时的情况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半分不可怠慢。
风雪儿拉住她,“书芝,不要去。”国主还在她的手里,本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因着任何一个人而对自己恨的人手下留情,可他为轩辕国主顾忌到如今,说明父皇对于他来说是有一定分量的,若上时让他知道了,难免不会因为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出来。
“王妃――。”书芝猛然叩在地上,含泪带着哭腔说道:“自从那日您说是因为呛到而感不适之后,奴婢就见着您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您以前从不涂胭脂的,这些日子您都涂在脸上了,奴婢知道您是不想让王爷发现,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您不让奴婢将您吐血的事情告诉王爷,奴婢听了,可是您这一吐血奴婢看着都着急,要是您出了事情,王爷得心疼成什么样呀?奴婢求您了,不要再拖不下去了,您已经吐了好些日子,奴婢说句犯上的话,您真想将自己的血吐完,让王爷心疼么?”
从发现中毒初始,便有了吐血的现象,虽然自己极力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让随侍在侧的书芝发现了,阻禁了她去告诉轩辕冷昊的举动,本想将毒逼出来,没想到毒挺顽固的,怎么也逼不出来,脸色越发的差了,云裳买的胭脂终是有了用途,在她府里教过自己怎么涂作,看了便记下了,当第一次涂了胭脂出现在轩辕冷昊面前时,他说‘雪儿怎么样都好看,’庆幸,他没有看出异样。连日来,因着宠自己,溺自己,便总是捂着被子让他先起,离开后,才起身梳洗,重新涂上胭脂。
沉沉的叹了口气,看着泪流满面的书芝,轻声说:“书芝,有些事不若你想的这般单纯,我怎么舍得让王爷为我心疼,若是如此,还挨到今日做什么?早日告诉他不是更好么?”
书芝愣了愣,王妃从来都没有跟她一次说过这么多次,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拭了拭泪道:“奴婢不懂。”
风雪儿倒吸了口凉气,合上眼帘,抑止住内心来势汹涌的痛苦,“不懂才好,不懂就不会这般痛彻心非了。”
王妃的话,自己听得糊里糊涂的,只是感觉到王妃说这话时凄哀的神情仿佛在经历着生离死别,只能浅浅的听明白王妃此时正一个人承受着痛苦,不让自己告诉王爷,只是不想让王爷为王妃操心,莫名的将心拎了起来,书芝拉着王妃的手,哭着说:“王妃,书芝见过你武艺高强,你将那毒过到书芝身上来罢,书芝的血多,不怕吐。”
缓缓的睁开眸子,一点泪滑过脸颊,望着书芝瘦小的身影,这毒逼都逼不出来,何以过寄给书芝,更何况就若可以,也不会让她人来替换自己的苦处,“别胡闹了,快起来,若让王爷发现,就将你赶出府去。”
知道王妃说气话,意在堵自己的话,可是这样的王妃只会让她更为担心,“王妃,你告诉奴婢解药罢,奴婢去药房配。”
普通的毒早就用内力给逼出来了,根本无须解药,前些日子的夜里,趁着轩辕冷昊不在时去了杜云裳府里,只是萧泽睿却不知去了何处?按理说离开怎么也会与自己打声招呼才对,无故的失踪,让她倍感匪夷,拖了几日又去了一遭,却还是无处可寻,“不用了,将你眸角的泪水拭干,王爷就要回来了。”
“王妃,那你怎么办呀?”
让她把泪水拭干,这番却哭得更伤心了,风雪儿说:“我还没死呢,不准哭。”
书芝立马收紧了酸涩,拭着泪痕,“是,奴婢不哭了,书然一会儿就回来了,奴婢去煮些补血给王妃。”明知道吃了也会吐出来,只这样做她心里会好受些。
绫袖微抬,书芝走了出去,风雪儿紧拧了眉宇,这些日子不断的问自己,你还能坚持多久?
昨日下了小雨,淋漓之后,丝毫不曾减轻徒然的压抑,抬眸望去,那满天的星辰有些晦暗不明,难道上天和自己一样,心上都笼罩了一层阴霾不成?身子越发的累了,轩辕冷昊一不在,便躺在榻上休息,好像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第227章 皇宫走水
垂眸叹息,被腰上突然环上的一双大手给吓了一跳,为何会这样?怎么自己一点儿也没觉查到轩辕冷昊进屋?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那毒愫与自己身怀的武功内力有关?
感受到蓦然的颤粟,轩辕冷昊扮正她的身子,严肃的问着:“雪儿,你怎么了?可是有事瞒着我?”这两日太忙,皇兄忙着国事朝政,自己则忙着安排人暗中接近父皇保他的安全,上午终于得到了一些父皇的消息,知道他如今还有一口气在,便稍放了些心,玉临国那帮烦人的来使,今日终于确定后日便要起程离开了,这亦是好事一件,尽管德妃表面上乐意,却知道她这人口不对心,毕竟一国的太子久离国都势必不好,再多挽留,玉临国的大臣终是会说什么。
风雪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知道龙轩殿里全是德妃的人,轩辕冷昊想安排进去人很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国主的性命就会有危险,这些日子的紧张多半是为了这事儿,“我没事。”
“真的?可不许唬我。”抬起她的下颌,不待风雪儿回应,便吻了上去。
一阵深情的拥吻,直到风雪儿瘫在他怀里才休止,拥着怀里柔软的人儿,惟有此刻,他才会感觉到真实。
是熟悉的心跳声,风雪儿浅扬唇角,抬眸望着那对深情炽热的眼神,轻声的问着,“昊,若我要你放弃一切随我离开,你可愿意?”
唇角那抹看似云淡风轻的笑意,却让她丽眸里的不容置疑给掩饰了下去,少顷的愣神,温柔言道:“如果雪儿希望我这么做,那我便放弃一切随你离开。”
“值得么?”泛起的盈盈水雾终是凝结成泪珠滑落。
轩辕冷昊轻柔一笑,“我们之间,何来的值不值得?不是说我们拥有的只有彼此么?若失一方,还有什么值与不值可言?更何况…”
“够了,够了。”打断坚定的话语,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够了,真的都够了,轩辕冷昊,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包括性命与仇恨。
沉浸在彼此的温柔里,就若此时相拥,心仍在思念。
书然候在门口,由心的感动着,却也是没来由的心酸,阻止了前来的书芝进屋,瞧着书然神色哀伤,自己也不禁黯淡了下来。
垂眸轻声叹息,抬眸时却看到袁总管神情紧张的踏进了悠泠阁,这袁总管处事一向有分寸,此时怎这么般慌乱,两姐妹心下一紧,迎上去,“袁总管,出什么事了么?”
没空搭理书芝书然,而是逾越的进了屋子,焦急的喊着:“王爷,王爷。”
轩辕冷昊眉峰紧蹙,不悦的看到袁总管进到屋子里来的紧张身影,“袁商,你太放肆了,何事大惊小怪,天要蹋了么?”
说天要蹋了一点儿也不为过,袁总管道:“王爷,皇宫走水了,龙轩殿走水了。”
走水?轩辕冷昊与风雪儿同时一怔,听着他问,“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只是宫里来人,让您赶紧去瞧瞧。”
袁总管话音刚落,轩辕冷昊便掌着风雪儿的肩说:“我进宫去看看,你等我回来。”
身影一恍,便见着要离开,风雪儿叫住他,“小心。”
轩辕冷昊挤出一抹笑,玄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口,风雪儿云眉紧蹙,思忖着什么,随即唤道:“罗风。”
窗外传来一声恭敬,“王妃有何吩咐。”
“带着保护悠泠阁的所有暗人随王爷离开。”盯着空洞的夜,风雪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妃,可…。”
她明白轩辕冷昊的担心,亦在意此时的情况,“休得多言,快去罢。”
“是,王妃。”
轻风拂过,带走了几许花叶纠缠,微旋步子看向窗外,皇宫的方向,渐渐一片火亮,妖冶的红色,缓缓了红透了半边天,吞噬着所有的生息。
书芝拿过披风披在风雪儿身上,陪着她一起看向那耀眼的方向,她知道王妃在替王爷担心,可她自己的身子…。
“王妃,奴婢煮了些被血的汤药,您服用一些吧。”书芝小心冀冀的说着,害怕打扰到王妃倾听王宫的声音。
风雪儿眨了眸,斜眸看了一眼书芝略带感伤的脸,如今自己真的这般没用么?安危都要奴婢担心了,缓缓的颌了颌首,书芝朝着门口喊着,“书然,将我放院子里石台上那碗汤药端进来。”方才见袁总管匆匆进了屋子,有些着急的将药碗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台上便跟了进来。
少顷,院子外没有动静,书芝有些气恼,书然难道离开了么?轻轻的瞟了一眼王妃,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风雪儿凝视着那片光亮,心纠结得越发的历害了,眸子深沉,黯然的感觉如今置身阴霾,身后有了动静,本觉着会是书芝,可是下一瞬间便感觉到气息不对,猛然回眸,看着那张垂涎欲滴的脸――郑子玉。
这毒竟有让人内力消散、感知下降的功能,沉住气,注视着那双贪婪的眸光,淡淡的问:“你将书芝书然如何了?”
郑子玉挑眉言道:“王妃是王爷的心肝宝贝,那两个侍婢自是得打着十二分精神侍候您,如今本太子做主放她们假,点了昏睡穴,正在院子里休息呢。”
心下松了口气,昏睡总好过丢了性命,“如此殿下可以请回了,等她们醒过来,本妃会将殿下的好心告诉她们的。”
郑子玉怔怔的盯着风雪儿,真是越看越想占有,那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身姿,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作势上前一步,瞧到了她暗沉的玉颜,“王妃真是记性不好,可还记得您在玉临国临行时与本太子的那番对话么?”
逼近的步伐,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猥琐光芒,风雪儿不禁一怔,随即不着痕迹的走到一边,与他拉开了距离,“自是记得,殿下请先回罢,本妃有空自会与王爷一起陪同侧妃娘娘回玉临国探亲,届时再劳烦殿下陪同游览玉临国的好山好水。”
不待郑子玉说什么,一个听似欢快的声音先声夺人传入耳中,“姐姐的美意,妹妹心领了。”随即一抹浅粉色踏入了门槛,脸上带着高昂的笑,得意的出现在风雪儿面前。
心下警钟大起,来者不善,刚嫁入王府的怡香她只见过一面,所以她的为人如何,也只能猜测而已,自那夜见她在花园惩罚书然与书芝,便清楚身为公主的她不是善主,可自己回府开始,怡香便变得惟诺起来,与自己接触尽显弱势,随即冷笑,如今看来装腔作势也告一段落了罢,既是如此,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会专程前来告诉我这句话的罢。”
“皇宫失火,王爷进宫了,我与兄长来陪姐姐解解闷都不成么?”
换作一付可怜模样,看得风雪儿厌恶到了极点,抑止住内心的恼怒,能拖延些时间就好,可怡香敢如此大胆出现在悠泠阁里,定然是有某种把握才对,如此自己又能提防多久?对了,怎么不见袁商?“你最好带着兄长快些离开,若是让袁总管看到,他若禀报给王爷,他的脾性你应该清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袁总管正在为府里的安全做着布属,我告诉他我来陪你,让他不必担心悠泠阁,如今您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一个人静惯了,多了他人倒显不自在,你还是快离开的好。”风雪儿冷漠的说着,努力的平复着胸口向上冒现的腥锈气息。
怡香看了一眼郑子玉,随后慢吞吞的转身,作势外出,“那妹妹就先离开了,让哥哥好好陪陪你罢,只是不知一会儿王爷回来见到了,怎做何感想。”
郑子玉朝着风雪儿走去,满脸堆着令人恶心的笑,他与平王果真是兄弟,无耻的行径都是一样。
风雪儿气沉丹田,唇角的殷红终是流了出来,使出全力出其不意朝着临近的郑子玉推出一掌,那郑子玉亦有武功在身,转身一闪,避开了突出其来的危险,只听得书案上的花瓶刹时破成了碎片,他轻浮的笑道:“想不到王妃的本事这般大,中了这么深的毒还能推出这么有力的一掌。”
风雪儿扶着手畔的屏风,厌恶的瞥了一眼郑子玉,不经意见看到怡香满眸的惊愕与不解,风雪儿扬起一抹笑,嘲弄的看向她言道:“怎么?那日进宫,德妃让人给你毒药时,没告诉你它有何作用么?”
“你――知道什么?”怡香敛下脸上惊愕,她可不想自己得来的胜利这么容易就给看穿了。
“哼。”勾唇冷笑,蔑视的斜眸,直盯到怡香眼神闪烁,风雪儿才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什么?按说依你的胆量,怎会不听王爷的命令?你这些日子这么频繁到悠泠阁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看看我是否毒发而已。”
“你知道又怎样?我赢了,因为你就要死了。”
第228章 阴谋之夜
“你很爱轩辕冷昊。”这不是问句,风雪儿笃定的言道,随即胸口涌上浅浅的痛意,不由得云眉微沉,脸色越发的苍白。
“是,我很爱他。”怡香毫不犹豫的接下风雪儿的话,“将近四年前,我随父皇来澜雪国做客,那夜在迎宴殿上我一眼就相中了王爷,人家都说他可怕,凶残,可我看到的却是他那双深遂的眼眸对着远处的满眼温柔,自此我便沉浸在那温柔里不可自拔,便求父皇让我嫁于王爷,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有了王妃,知道之后痛苦过,从那时伊始,我便开始恨你,为何你要赶在我之前嫁入王府?可爱王爷之心让我接受了成为他侧妃的事实,不然以我堂堂公主的身份,何苦委身当个侧室?本想着进府之后,思计将你除去,不料你却自行离开了。”
风雪儿阖上了眸子,唇角勾起一抹醉人心脾的笑意,郑子玉看得两眼发直,怡香却紧了拳头低声怒道:“你笑什么?”
微睁眼眸,凤眸里溢着盈盈的簿雾,加上唇角的浅笑,虽是此时肌色苍白,依旧掩饰不住她的惟美丽颜,缓缓的走向窗棂,让淡淡的星光笼罩在身上,感受着这冰冷之中的温暖,此时她知道,怡香口中‘对着远处的满眼温柔’的温柔是给谁的,回眸倾城一笑,风雪儿淡淡的说道:“你从来都没有赢过,何来我输了之说?”
不错,从小她便是父皇的掌上明珠,荣宠异常,她的美丽是全国公认的,可是站在风雪儿眼前,就算自己太过自信,也连她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她是输了,输得惨不忍睹,王爷的心从来都没在自己身上停留过,有时她看到了,都能感觉到那简直就是一具躯壳,可是,她还没有全输,只要风雪儿死了,只要她死了,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如果你死了呢,永远陪在王爷身上的那个人,会是我。”
嘲笑这个女人被自己的自信痴傻冲昏了头脑,脑海里回旋着轩辕冷昊的影子,心亦让他填得满满的,耳迹还萦绕着彼此的承诺,风雪儿心口一暖,叹息道:“就若我死了,你也不会得到他。”
“你不要太得意。”怡香加沉了声音,脸上划过一阵寒光,“时间可以改过一切。”
“是吗?”头一回面对情敌,除了郑子玉带给她的危险感之外,便是觉得有趣,居然有人在她面前大显自信,挑眉言道:“若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此时会出现在这里么?怡香公主,是你太过自负了还是对轩辕冷昊有太大的信心?”
面对风雪儿的嘲弄,怡香不禁气结,有些急红了脸,看着风雪儿那张似笑非笑却让她愤慨的容毅,眼眸闪过一丝阴狠,咬牙切齿的说:“皇兄,妹妹有事先离开,如今她身中巨毒,药石无灵,活不了多久了,你这可趁着这个时候一解相思之苦。”
郑子玉自是求之不得,作势朝着转身欲离去的怡香拱手作揖,猥琐的笑道:“多谢皇妹成全。”
“哼――。”怡香一声冷吟,举步离去,风雪儿捻过手畔盆栽上的一片绿叶,迅速的注入内力,怡香后脚起步的瞬间,风雪儿迅速运出一股强劲的力道将指尖的绿叶射了出去,在怡香尖叫倒地时,风雪儿亦口喷鲜血,青翠的盆栽,染满了星星点点的殷红,朦胧之间,倍感邪媚诡异。
怡香痛得香汗淋淋,脚经已断,鲜血肆意的染红了裙摆,她趴在地上恶狠狠的回眸瞪着风雪儿,却看着风雪儿冲她一笑,眸子里的凌厉让她在惊愕之中仿佛看到王爷轩辕冷昊,“你――你――。”
“哼――。”风雪儿捂着疼痛的胸口,勉强支撑着身子不瘫倒于地,冷冷的盯着怡香,“我风雪儿从来不是良善之人,特别是对于那些想害自己的人,手下留情这几个字,我不会让它存在。”
“皇兄,给我杀了她。”气急的怡香,疯狂的对郑子玉吼道。
郑子玉却笑嘻嘻的说:“皇妹,着什以急呀?你不是说要让为兄一解相思之苦么?”
怡香突然一滞,沉沉了吸了口气,给风雪儿投去看似同情去又解恨的眸光,“很好,那皇兄还等什么?若不快些,王爷回来,你就竹篮打水白忙活了。”
风雪儿暗道不好,体内的气息因着之前的索取,越来越绫乱不理,此时全身涩痛,咽喉腥锈气息逾浓,应是毒又发作了,该如何是好?不行,就算到最后一口气,也决不能让这浪荡猥琐的太子毁了清白,玷污自己,掌心聚力,将身侧的盆栽朝着郑子玉推了过去,瞧准他接当的瞬间,纵身跳出了窗户,窗棂处,留下了刺目殷红的血迹。
郑子玉扬唇一笑,“跟我斗,看你能跑到那儿去。”
院子里,书芝与书然倒躺在地,风雪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近,手指一合轻点,解了两人的穴位,正在此时,郑子玉也踏过了门槛贪婪的盯着风雪儿的身体,“美人儿,你跑呀,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风雪儿厌恶的盯着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喘着粗气扶着院中的石台,竟如数九寒冬般刺骨冰冷。
怡香突然出现在门槛处,显然娇气的她是爬过来的,冲着郑子玉吼:“皇兄,你还等什么,快将她捉住。”
没有回应怡香的话,郑子玉一脸轻佻的盯着风雪儿说:“我的雪儿公主,游戏应该结束了罢。”
摇身躲过郑子玉扑上来的身子,口中的鲜血湿透了胸前的衣襟,努力让自己稳定心神,不让郑子玉得逞,可无力的身子轻摇,下一瞬间还是让郑子玉逮到了机会,腰间不是那双熟悉的大手,气息亦是陌生,厌恶的盯着这张临近寸许的脸,风雪儿抑止不住满腔的愤慨。
“啧啧啧――。”盯着风雪儿,郑子玉笑言,“美人就是美人,无比愤怒时都是这般迷人,如今美人在怀,本太子可就要好好享受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