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液从唇角滑落,一股腥咸之气在周围淡淡的弥漫,两行眼泪溢出眼睑滚落了下来,他突然指着书房说:“飞飞――,我要飞飞――。”
‘啪――’,又是一巴掌,直打得男子扑到地上,唇角的红血沾上了泥土,让他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与狼狈不堪。
“你养的那只破鸟早就死了。”诡异的来者狡猾的笑着,瞬间紧紧的提起他胸前的衣襟,让他不上不下的保持着痛苦的姿势,猖獗的抬手又扼住他带血的下额道,阴沉的说道:“先前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但你只要做好一个傻子该做的本份就行了,可你却一直不断的挑战我对你的容忍极痕,既然你那么想找到他,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如何?”
他脸上闪过阴冷的寒光,一股让人脊背生寒的杀气冰冷的溢了出来,紧紧的包围着痴傻的男子,仿佛只待瞬间便会窒息,怨恨的盯着他,却又像是让眼前男人的气势给吓得动弹不得。
见他缓缓的抬起了手,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凶狠的张狂,那动作却优美轻柔极了,好像他不是准备杀人,而是轻轻的捻死一只蚂蚁,朝准痴傻男子的天灵,正欲拍掌之际,银洁的月光中闪过一抹弧痕,不偏不移的打到了他的手腕上,痴傻黑影滑到了地上,立即又怯怯的缩成了一团,呆呆的望着一脸惊愕的男人。
第189章 傻子本份
何处的高手,竟能潜伏在他周围而不自知,握着还生疼的手腕,眸光阴狠的一扫周遭,可除了他与地上痴傻男子的的呼吸之外,没能感受到任何气息的存在,竟敢有人敢在暗中摆他一道,不觉着生出无尽震怒,狠狠的瞪了地上的痴傻男了一眼,“算你小子命硬,不仿让你在多活些日子。”随即便揉了揉手腕拂袖而去。
深夜的春风又吹起了几个回落,与轻洒的迷雾一起无尽的纠结缠绵,如水月色满泄的后花园庭中,一抹雪白的衣影正立于摇篮的竹枝下,女子淡泊清雅却不失风华的身姿,微斜的缥缈丽颜不再如初醒时那般的无所依持,轻扬的衣袂透着慑人心魄的冷森之意,柔韧似柳的腰枝,微扬的如瀑的黑丝,看似盯着略带青黄竹味愣神的眼眸,如此夜色,因着有了她的存在,变得另类的如诗如画。
敛下眉宇,不待沉了神色,方闻见一阵似孩童般嘤啼的之声入耳,在这演夜月光满泄,冷风临袭之时,嘤啼的声音不由得让人徒添几分恐惧与诡异,缓缓转过身子,抬眸望着那朝自己行来的步子。
瞧他满脸的新旧泪痕,微肿的脸庞,唇角的血迹还不曾被泪水洗去,衣衫上沾的尽是泥土,或许是因有血缘的关系,如此狼狈的模样,入得眼来却是让人莫名的心疼,微提了步履,胸前的发丝让风拂到了身后,启口浅问:“何事令你如此伤心?”
痴傻男子止了嘤啼,可却换作抽泣继续,“我要飞飞,我要飞飞。”
“飞飞是何人?”清冷的空气有着一丝异样,虽是淡淡的,几乎是无,她并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只是此时若不将他带着离开,怕是难逃今晚罢,虽然早已想到那人心狠手辣与风文忠乃一丘之貉,可自己还是太低估了他,“可有人打你?”
面对女子不冷不热的询问,痴傻男子还是一个劲的抽泣,罔置未闻,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衣袖,朝着听荷楼的方向走去。
少顷二人离开不久后,假山处露出一双靴子,只是踌躇站立了一小会儿,便跟了上去。
走过拱形门,便见着屋内跳动着烛火,门被人拉开了,秋儿含笑立在门口,风雪儿不假思索的问,“你何时起来的?”
“嘻嘻――。”秋儿笑笑,跨过了门槛,“小姐起来的时候秋儿就醒了,知道小姐去散步了,这才点燃了烛火等着小姐回来,――咦,这不是山庄的孙公子司马逸么?小姐怎会与他在一起?”又瞧着他此时周身脏乱的模样,不由得思忖着他方才发生了什么。
风雪儿又淡漠的启口,“把他交于你了。”
“呃――。”秋儿微怔,又立马明白过来风雪儿的意思,颌首:“哦,是,小姐。”
半盏茶功夫后,风雪儿躺在榻椅上,拿着书卷借月闲读,那股极弱的异样气息一直跟着自己到了听荷楼,此时还不曾离去,也许方才自己行事太过鲁莽,虽然不曾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司马逸事后遇到的偏偏是自己,这难免不会让人心生疑虑,还好自己言语不多,且这司马逸也不曾说过什么,却不能肯定是否能骗过此时黑暗中所处的那双狡猾眼睛。
司马逸红肿的脸让替他处理的秋儿不禁拧眉,心下暗叹谁人下手如此之狠,他好歹也是麒麟山庄的孙少爷呀,可是小姐从进来后就拿着书卷,这个傻子孙公子只知道轻轻的抽泣,她也不便问什么,惟有轻轻的替他上药,让他的脸快些消肿才好。
司马逸一直轻轻的泣着,虽然眼睛里的影子全是面前为他上药的女子,可眼角的余光全然打量着躺在榻椅上拿着书卷至始至终安静得若不存在一般的女子,她为何要救自己?难道在竹林下遇到真是巧合么?他能想到的事情,那个男人也一定能想到,也许他正躲在某处盯着这屋子里的一举一动,而这个冷淡的女子却聪明的看起书卷不曾言语一声,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就更不能连累到她,至少他是傻子,就像方才那个男人说的一样,傻子就该有傻子模样,伸手拿起手畔的药瓶把玩着,突然将里面的药沫全然倒了出来,恼得秋儿拧眉,“孙少爷,这可是我家老爷专门给小姐配置以防万一的奇药,瞧你都洒了,万一小姐受伤了,你要怎么负责呀?”
“呵呵――,负责――,飞飞――负责――。”司马逸痴痴的笑着,才让秋儿擦拭干净的手又染了一手的白色粉沫。
秋儿没好气的喊道:“小姐,你看孙公子,他把老爷给你的药都洒了。”边说边拿起一边的手帕又拉过司马逸的手擦拭起来。
闻言的风雪儿只是勾唇一笑,只是那笑颜里的蕴意颇深,如水似月的眼眸里满溢朦胧之色,让人看不透彻迷茫万千。
终是等到那异样的气息逝去,风雪儿这才合上书卷,斜眸看向窗外,东方的启明星正晶莹耀眼,叹息着收回远眺的眸光,离开了榻椅朝书案走去,依旧不冷不热的音调:“听荷楼不还有一间房么,我乏了,带他下去休息。”
“是,小姐。”看着走向床榻的风雪儿,秋儿低声应着,随即拉着这个天真痴傻的孙公子走出了房外。
放下帘帐的瞬间,从门口处回眸了一束探究的眸光,本想再看清楚些,无奈这副无用的身子已踏出了门槛之外,侍婢随后转身关上了门扉,屋内的跳动的烛火也在刹时间熄灭了光亮。
翌日清晨,一直浅眠不曾熟睡的风雪儿不得不因着听荷楼里流动了过多的陌生气息而睁开了眼帘,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幽井似的双眸不由得增添了几分深沉,玉指轻撩帘帐,透过门扉隐约看到几抹身影矗立在院子里,心间涌上几分簿怒,语敢也变得冰冷起来,“秋儿――。”
雕花门扉让人推开了,秋儿端着洗漱之物踏进了门槛,“小姐,你可算醒了。”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秋儿语气中也含了些恼意,“小姐,今早来了几个执事,说是庄主派来听候小姐差遣的,秋儿是如何也赶不走。”
听候差遣?莫不是差遣是假,监视是真罢,着上巧水绣鞋下榻,风雪儿捋着发丝勾勒一抹冷笑的弧度,“可有说清楚缘由?”
拧干毛巾递到风雪儿手中,秋儿无奈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庄主之命不可违。”
“倒是忠心。”坐在梳妆台前,秋儿为她梳着身后垂直的墨丝,“那人可还在听荷楼?”
微抬眸看了一眼铜镜里的小姐,秋儿说:“很早就走了,估计昨夜都不曾睡下吧,不过他脸上的肿倒是消了许多,老爷配的药可真好使,只可惜让那傻子公子给倒掉了。”将玉簪插于发间,秋儿略带着抱怨的语气。
风雪儿只是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没有言语其他,秋儿又说:“小姐,那些还站在门口的执事可该如何是好?难道真打算留在这里让你差遣不成?”
想来那柳义倒也是大胆,既然暗着不行,明着来便是,反正这里是麒麟山庄,他是主自己为客,他要如何安排皆是对客人的照顾,如此就算有人说什么,也只会说他的待客之道如何高尚,至于他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若能让他安心,眼下且由他去罢,“随他吧。”
虽然听到风雪儿说不介意,可秋儿还是止不住噘着嘴,“前面那么忙,庄主还能用心顾及到小姐,都不晓是不是别有用心。”
敛下眉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秋儿,从起身伊始便不止不休的说一个早上了,也不让她清静清静,脑海里又忆及昨夜发生之事,心下感叹着这麒麟山庄的水真可谓深不见底呀。
“薛小姐――。”门外传来一声恭敬的称谓,又说:“庄主有请薛小姐移步花庭喝茶。”
喝茶?他可真有这么闲么?“小姐,别去。”秋儿露出担忧神色,低声说道。
可是不去不行,如今的身份依旧是他为主自己为客,就算自己有多么的不愿意,亦有非接近他不可的目的,“在这里等我,不得去通知楚大哥。”她想要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亦不想让更多的人牵涉进来,局外人,还是做局外人的好。
看着风雪儿消失在门口,秋儿愁色满容,一方面虽然相信小姐,另一方面却还是止不住担忧,走到窗前,双手合实的看着清澈如洗的天空,祈褥着主人在天之灵保佑,保佑小姐平安无事才好。花庭中,几株蝴蝶兰花开得正研,红色的、白色的,煞是迷人眼帘,柳义整理着茶具,不时的看在眼里,随即眸子暗沉一笑,极品蝴蝶兰再美,亦比不上踏下回廊走向自己的来人那般慑人心魄、动人心弦。
第190章 见老夫人
壶里腾热的茶水,袅袅上升后凝聚成簿簿轻雾,周围弥漫的茶香气息不合适应的让人心旷神怡,丝丝的清冷浸入肌理,神智不由得更加清醒了,难怪人家常说:茶能提神,亦能明目。
即将临近的步履亦如她的身影般淡雅却不失华贵,从容得似镜花水月令人遐想涟漪,轻盈的绣裙泛着淡淡的缥渺意味,如此悠意翩然且天颜沉静似水的女子,敢说不是他此生所追求的么?
柳义站起了,冲着风雪儿扬起一抹自认颇具风度的弧度,要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抹弧度,那六夫人才会出现在庄内,如今他故计重施,不过是因为再美的女人也是人,“雪儿小姐,因着有江湖朋友送来一品茶,这才想请雪儿小姐来品尝一下,唐突之处,还请雪儿小姐见谅才是。”
雪儿小姐?自己何时与他这般熟络了,就按眼前之人的年龄看怎么也可算得上自己的长辈才是,且自己有着鬼医女儿的这层身份,他怎么也得称一声:薛姑娘,而不是雪儿小姐才是。如此称呼,明人一听便知关系又近了一层,轻昵之处倒有些像他在对着自己的六夫人讲话,“庄主大寿,是何等的忙碌,竟能抽出闲暇邀薛雪品尝,薛雪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哎――。”柳义一声轻吟,便将语音迂回了一半,“雪儿小姐那里的话,雪儿小姐能前来陪柳某品茶,乃是柳某的荣幸才是,何来的过意不去之说。”
这个与风文忠心机城府一样深沉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浅笑浮上唇角,“如此,薛雪便不客气了。”径直坐在了桌台边,确是清鲜的茶香扑面而来,蒸腾的雾气时消时凝,惹得脸上时冰时温。
“昨夜可休息得好?”作势若无其事的倒着茶水,柳义话中含笑,仿佛就是闲聊之句。
风雪儿心下冷嘲,端起柳义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清香入鼻后,看着杯里沉浮不定的茶叶淡淡的应着:“许是初到庄内有些不惯,寅夜便自然醒了。”既然某人想知道,实话实说便是,省得他拐弯抹角的问,“在园子里走了走,却遇到了庄内的孙公子,也不知让何人所伤,瞧着他狼狈了些,可时值深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带回了听荷楼让侍婢帮着照顾了。”许是这些日子来说的最长一句话了,原来说话都会这么累的。
“料那可怜的孩子定然是在那里摔的罢,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失去了失母,如今日变得痴傻,我真是――,唉――。”柳义眉峰紧蹙,仿佛痛心疾首的悔悟:“都怪我没能照顾好他。”
那司马逸看上去比自己还大个一两岁,而柳义唤他作可怜的孩子,却喊自己雪儿小姐,想想都是可笑,是他自己拎不清幼小?还是刻意如此?但也都不重要了,此时在自己眼前神色惭愧,面露惋难,难道说他忘记昨夜若非自己出手,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取他性命的事实么?现下如此作戏,到底所为何来?有意义?“庄主不必自责,天有不测风云,人亦有旦夕祸福,一切皆是命,百般不由人,已成定局的事实,再如何的后悔皆是枉然。”
只见望着自己的眼神一亮,好似顿悟般说道:“雪儿说得有道理,看来我是越来越糊涂了,若非你安慰一番,我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提起了茶壶,又是一杯茶水倒下。
雪儿?呵呵――,这回连小姐都省了,这个仁善先生还真是会装腔作势,如此不好好利用一回,怎能消因他对自己不敬心下油升的怒意,站了起来,瞧着一旁的那几株极品蝴蝶兰,作势含笑道:“柳庄主,这麒麟山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只可惜爹爹在楚府等着薛雪归去一同回谷,不然便可多留几日欣赏这庄内的景致了,不知庄主可愿作陪让薛雪先一饱眼福?让薛雪不枉此行呀。”
“既然雪儿如此有兴致,我作陪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柳义走到风雪儿身畔,贪婪的看着她玉脂似的肌理,隐忍着想抱住她的冲动,若她是别的女子,此时怕是已让他香揽入怀了,可偏偏是鬼医之女,要知道那鬼医性情不定,极难对付,这送到嘴边的美食,只能先看看再作打算了。
走在庭中小道上,风雪儿故作欣赏的看向能入眼的一切,绿阴景致,雕梁画栋,若柳义没动过这里的一草一木的话,不难看出当年外祖父建筑麒麟山庄时的颇具心思,只可惜如今生死未卜,忆及昨夜对于司马逸的行为,不免甚感担忧。
瞟到她面颊上泛起一丝忧郁,却是别有一番美态,柳义不禁感叹着这样的女子才配留守在自己身边,“雪儿可有心事?”
没有停下步履,裙摆依旧轻摇,斜眸投去不解的眸光,似问:“此话怎样?”
柳义换了一副关心的面容,可笑的是甚至能从他眼里感受到备许的担忧,“我方才见你不曾出声,眉宇轻拧,以后你有何心事呢,若有说出来来,若柳某能效劳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踏上青石台阶,随风微扬的绫袖拂过身畔的假山墙面,对于柳义的关心,风雪儿自是并不稀罕,清淡了声色,半敛眉道:“庄主多虑了,雪儿并未有何心事,只是有些想亲人了。”如今身置麟鹿山庄,当年祸事的孕发之地,也不知那碧凝如今可还有庄内?若在庄内,会在那个角落里过活?若不在,又会在那里?
“原来如此,不知鬼医前辈会在楚府呆多久,若雪儿想他了,我便差人前去将他请来如何?”似在试问,心下确也做了这番打算,若想得到眼前这个让他这两日食不知味,寝不安眠的女子,鬼医那关若过不了,一切便都免谈了。
“庄主盛情,薛雪谢过,只是爹爹在为太夫人治疾,若因着薛雪自私庄主去请了过来,太夫人有个什么好歹,我便是罪人了。”理由说得很牵强,却很充份,语气中且带着一点疏离的生硬口气,料他柳义听了,也会清楚自己的本意罢。
路过一处红瓦亭,踩在带着花纹的花径上,身旁萧条的枝条已稍带的春意,不难看出过些日子,小道两旁定然会繁花似锦,簇簇娇妍缨拥。
仿佛要走到了山庄的尽头,两人正待转身之际,却有一侍女端着碗药汁迎面而来,见到柳义自是盈了盈身子,“见过庄主。”
“嗯――。”柳义微庄严的额首,好像自遇到风雪儿以来终是有个主子的模样了:“这是老夫人的药么?”
侍女垂眸应着,一脸的不安显然她很是怯怕柳义这位庄主,“是的,庄主,昨日大夫来瞧过了,说老夫人体质虚寒,得补些益气活络的药汁。”
“混帐东西,昨日大夫来过问何不派人通知我?”
听着生冷的语调,风雪儿不解的斜眸,他还是个孝顺之人?
“奴婢说要去通知庄主来着,可是老夫人说庄主这两日俗事缠事,反正她是老毛病了暂时死不了,让奴婢不用前去叨扰庄主,省得庄主忧心。”侍婢说着,紧张的神情于色,手里的药汁因着颤动不免都溢了些出来。
“既然庄心担忧令堂的病,何不前去一探?”风雪儿随口说着,她可不愿意在这里欣赏主子教训奴才的戏码。
柳义立马换了一副笑脸看向风雪儿,说:“雪儿说得在理,你瞧我被这些下人恼怒糊涂了,我也正好将她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说完便抬了手势作请。
风雪儿只得扬起一抹浅笑走在了他的身侧,原来老夫人住的地方离她所处的位置并不远,却不由得让风雪儿不解的是为何庄主的母亲会住在如此僻静的地方?
院门是大打开的,很容易就走了进去,只见一白发老妇人躺在院中的摇椅上,眸光混浊一片的盯着前方,摇椅的一侧摆放着一根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的木棒,更让风雪儿不解的是为何司马逸会在此,而且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杆夹在跨下,围着院子狂跑,嘴里还不时的念叨:“驾――驾――,马儿快快跑,哈哈――。”
侍婢将药碗放在桌台上,俯身说:“老夫人,庄主来看您了。”
老夫人立即展开了笑颜,抬起了手在身前摸索着,“在哪儿呢?”
“义母,真是对不起,这两日庄中之事繁忙,都顾不得来瞧您一眼,您可千万别计较才是。”柳义大步走到老夫人身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
义母?原来这老夫人不是柳庄主的生母,再看她目光呆滞无神,看来是患有眼疾之症,风雪儿静静的立在一旁,平静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反应,毕竟人家的事情她不愿意关心。
“不打紧,你的事忙,不必事事都想着我这个老太婆,你有这份心意,义母就很高兴了。”老夫人拍拍柳义的紧握的手,看来她好像对这个义子还是很满意的。
第191章 玉厥相认
]柳义抬眸看向风雪儿,尽管她脸上没有任何颜色与表情,他依旧笑着对老夫人说:“义母,今日我不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哦,是六夫人来了?为何不说话呢?”前两日六夫人来过了,说过两日再来探她,这才以为是陈娟来了,只是觉得奇怪这六夫人为何今日不出声言语呢。
柳义脸上溢满的笑颜,那浅黑的眸子里转着一股让令风雪儿厌恶的光芒,显然对于老夫人这暖心话他非常满意,松开了老夫人的手,竟然拉过风雪儿说:“不是娟儿来看您,是琼花谷的薛小姐,――雪儿,这位是我的义母,也是司马老庄主的夫人。”
心下猛然一咯噔,无数缕情绪骤然在内心里集聚,只觉体内的血液似万马奔腾般激动不已,此时的心境无以用语来言状,绫袖内的绣拳紧握,掌心断然已印上了四个带血的月牙形印,依旧平静如水淡泊的神色将这份相遇的情感掩饰得天衣无缝,皱紧的心缓缓松解,总算见着一个活的人了,司马老庄主的夫人――外祖母,极及平静了语气,淡然启口,“老夫人有礼。”
听声音是位小姑娘,虽然淡淡的音色,却婉转如莺啼,方才柳义唤她名字时那般的亲昵,想来这麒麟山庄又得添位七夫人了罢,心下虽惋惜,脸上却是笑颜依旧,朝着语音的方向摸去,一只略微冰冷的手扶着了自己,能感受到这只手的细腻肤脂,只真是位姑娘,含笑握住了她的手,却莫名的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颤粟,她是在害怕自己么?还是在害怕现在眼前站的这个男人?笑言:“薛小姐是头一回来麒麟山庄罢,你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义母放心,我一定会儿好好照顾雪儿的,最好让她乐不思蜀,住在麒麟山庄不想离开才好呢,哈哈哈――。”
话中蕴含的意思还不清楚么?老夫人正欲开口,不料一个让风雪儿熟悉的声音响起,“庄主,少烟阁为庄主贺寿的长老一行人到了。”
柳义微额了额首,笑道:“你都安排到哪儿?”
“属下安排到西苑了――。”
接下来柳义与那声音有过什么对话风雪儿听得不清楚,因为她听到的都是脑海里浮现的声音,“我要准备上头大寿的事情,”
“我有事走不开,此事就交由你去做罢,作为你可入庄的条件。”
“将这九阳避毒珠送于澜雪国杏花烟雨楼的眉心。”
眸光沉厉一闪,风雪儿的脸上溢着森冷赤裸的杀意,随即又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时,强迫自己收敛下来,太过露骨定然会引起某人的怀疑。
与自己初时估计的不差分毫,这柳义果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花面和尚,而此时立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定然就是与段山子接头的面具男子,缓缓侧过身子,只见那人执事总管模样,生得一脸的邪像,却要装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此时正垂首低眉的听着柳义说话,想来这主仆二人有着更多不可告人之事,若有可能,或许可以从他这里下手,想来亦不对,柳义成为麒麟山庄庄主不过十年,这人不可能知道他与风文忠有着怎样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