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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得多亏了皇上庇佑,否则臣妾再无与太妃您见面的机会了。”不是穆惋月卑微的低下头,而是她不愿意正视贞太妃那试探性的目光。
贞太妃顿了声,她看了一眼席嬷嬷,席嬷嬷很快会意过来,带着云初和水碧出去了。
那三人一离开,穆惋月顿时油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听沉王你被人送进了黑渊林,可知道是谁将你送进去的么?”
穆惋月闻声心下一怔,皇甫震知道她被人送进了黑渊林?倏地抬眼看向贞太妃,“王爷真是神通广大,连臣妾失踪的下落都知道。太妃恕罪,许是臣妾无意中得罪了什么,她才会对臣妾下此恶手。但臣妾确实不知对臣妾动手的人是谁。”
贞太妃迷离起了眼帘,看向穆惋月的视线充满了疑惑。心忖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本宫自认与你关系不错,才会告诉你沉王知道此事,你可别诓本宫才是。”
如果关系不错,皇甫震既是知道她在黑渊林,怎么不见这母子俩去救她?穆惋月心下冷笑,“太妃娘娘的恩德,臣妾永铭内心。在天牢里太妃您未免臣妾受苦,还特地安排蕊儿送来好药助臣妾解脱,这样的恩泽臣妾无以为报。”
贞太妃回忆起蕊儿将药还给她的情景,委实而言,穆惋月的确把她吓到了。虽说不至于寝食难安,但还是让她如梗在喉。“你别怪本宫心狠,本宫也是为你着想。”
“臣妾知道,皇后娘娘仁慈,她不仅没让臣妾在天牢里受到任何折磨,还让臣妾三餐无忧。”
“行了,别拿这些事情来敷衍本宫,本宫阅人无数,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本宫还是能看出来的。”贞太妃换了个姿势说:“本宫今日过来就是想好好跟你聊聊,本宫给你的千日催心散可用完了?”
“回太妃,还在大半瓶。”穆惋月如实回答。
“本宫问你,你可愿意继续将那大半瓶千日催心散用完?”
穆惋月不语,贞太妃见她沉默,忽然臆测到什么,“皇上将你从黑渊林找回来,难道因为这个你就对他倾心忘了你答应过和本宫联手替你姐姐报仇的事情了么?还是你如今荣宠后宫,想过河拆桥了?”
穆惋月明白贞太妃的意思了,她在试探自己。现已至此,穆惋月已没什么可顾忌了。她讨厌皇甫宇的权力,可是现在她要利用这个权利来报仇。“回太妃的话,那千日催心散皇上已连服多日,恕臣妾直言,它是不是有效臣妾还有待怀疑。虽说您告诉臣妾那是慢性毒药,可是皇上至今仍未见半分端倪。臣妾实在担心这千日催心散是否真如太妃娘娘您所言是真有其效呢?还是娘娘想利用臣妾,试探臣妾的忠诚。”
第085章 沉王消遣到牢里
临近黎明之际,她终于等到一点动静,那个时候她正手脚冰凉的依着牢壁兀自伤感。那脚步声很轻,轻得又不像个女人,她借着昏暗的烛火紧盯着声源处。等她看清来人时不禁厌恶丛生,而来人也戏虐的笑道:“才被关进来多久呀,浑身就透着这样冰冷的死气。人家都说这天牢阴气太重,再加上二姨妹你是女人阳气不足,会变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穆惋月万万想不到她在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又是皇甫震。就若这个人的每次出现,都伴随着她的性命攸关。这个时候了,穆惋月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是谁,冷冷的笑道:“阴气之所以太重乃是因冤魂太多,那些冤魂可不管在这天牢里的人是男是女,所以王爷要小心被冤魂给缠上,届时脱不开身。”
皇甫震戏虐的笑容敛了,此时穆惋彤的样子竟让他忆及了穆惋月,那个死在和他洞房花烛之夜的女人。“一直听说二姨妹柔和胆小,没想到在皇帝身边呆了那么几个月也变得伶牙利齿起来了。这也更让本王想到了你的姐姐,当初她是那样的不愿意嫁给本王,就算是上了花轿进了洞房,也没让本王讨到一丁点便宜。现如今本王又栽在了二姨妹的手里,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乐意给本王找麻烦呢。”
穆惋月隐隐知道皇甫震话里的意思,可是她装糊涂,“恕惋彤愚昧,不知道王爷说些什么。”
“二姨妹可真会揣着明白装无知,也许母妃一直觉得你是个可控制的人,但本王在宫里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个容易让人利用的人。从你甘愿让母妃利用再到你对皇帝态度,因为太多人知道你献媚惑主,这到起了反作用惹得本王生疑。就好像你在利用这个环境暗中进行着更不可告人之事一样。”
皇甫震的洞察力的确比贞太妃厉害,这也让她生了警惕之心。可是这又如何呢?他再聪睿,也只能说她像穆惋月而不是断定她就是穆惋月,“王爷太高估惋彤了,若是惋彤有此心计,此时又怎会沦落成为阶下之囚,等候皇后娘娘的处决?”
“怎么?你就没想过等到皇上回宫救你一命么?听说皇上虽然冷落了你,但你让人送去御书房的点心皇上还是照吃不误。”
“难道王爷不知道那点心里有千日催心散么?”
知道,可他还是想不明白穆惋彤。他觉得小小的穆惋彤比他亲眼所见的要复杂得多,“既是你有心去取皇帝的性命,又何必帮着他让你父亲成为侦办赈灾银被劫一案。”
这事果真是他做的。问到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只能说当时被怨恨毁了理智,“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怎么?难道惋彤的多嘴给王爷造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了么?”
“哼。”皇甫震冷吟一声,让穆惋月清楚的看到他危险阴森的轮廓,“本王承认这次又让皇甫宇赢了,他不但抄了本王门生不少家产充盈国库,还将灾银悉数找回。可这又能代表着什么?他就没想过他这么做只会把人心都逼向本王这边,一个皇帝若是失了大臣的拥护之心,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吗?当然不能。这次本王虽然丧失了不少银子,但皇帝却帮着本王赢得不少拥护,说起来本王还是赢家。”
这种事情值得高兴么?穆惋月清冷的视线透着疑惑凝视着皇甫震。他一心只想着银子,一心只想着得到群臣的拥护。他怎么就没想过那些银子为的是百姓,这普天之下到底是臣子多还是百姓多呢?百姓的心才是为皇为帝之道,一个只想得到银子和一群贪官拥护的人就能稳坐皇位了?
她虽为怨恨皇甫宇,然皇甫宇的做法却是要比皇甫震聪明。他为百姓的生计少了不少大臣的拥护,但得到的却是更多老百姓的心,有了老百姓,他何惧没有人心支持?“这好像也是关乎朝廷政事,惋彤正因为在御书房里多了嘴,才被罚至天牢受死。既是待死之身,惋彤认命,但求王爷不要再让惋彤死得更加凄惨。”
“你放心,皇后不会轻易让你死的。她虽然有西秦王朝做靠山,但穆相毕竟是两朝元老,且如今他与贵妃娘娘之父薛尚书一同追回被劫灾银,功在千秋,但凭这一点皇后就不敢私自将你如何。”
他是在说父亲会为她向皇帝求情么?还是皇甫震这样说出来宽她心的?“王爷何必这样说呢,王爷从小深得父亲严爱,连和我们姐妹都自叹不如。相信您一定比惋彤了解穆相吧,他会为了惋彤却求皇上么?真是天大的笑话。”之所以这样否定,还有就是皇甫宇也不会将她的生死搁在心上的,既是两个都不关心的人,死了还不就是风吹烛火熄灭般轻易?
他知道母妃为了让穆惋彤明白自己的立场,告诉了她不少事情,只是没想到在父女师生的情份上她耿耿于怀。“知道我有多讨厌王爷你吗?如果不是你,惋月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惋彤也不会死。”
这话皇甫听着糊涂得很,“你怎么可以把你姐姐的死怪在我的头上,而且你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唇角的微微上扬,冷漠的孤度将穆惋月的笑容衬托得异常诡异,“你走吧,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再想要看到你。”
“人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本王还真是想不到二姨妹与之相反,话说得如此冷漠无情。”心下却在暗嘲她的有生之年还有多久?
穆惋月背过身去,“谢王爷来送惋彤最后一程,请自便。”
听着这毫无温度的声音,皇甫震愣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前来完全是自讨没趣。本是被皇甫宇摆了一道心情郁闷,又得到穆惋彤因着让穆相插手灾银被劫一案被皇后关进天牢。他一时起了心思来看看她是不是像她姐姐那样轻易就死了,结果她比她姐姐坚强,还活得好好的。只是那一副不甘心却又不能不认命的表情让他找到半点消遣。
第099章 让她心寒的父亲
贞太妃前阵子声,徒觉穆惋彤的性子比从前在千寿宫时锐利了。还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为她所知的事情让她改变至此?危险的阖起眼冷盯着穆惋彤,却未见她呈露半点怯惧,不止性子变了,连胆识也大了。“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再替本宫办事了?皇上的温柔和权势已经抵过你和穆惋月的姐妹之情!”
她在不屑自己的举止,可是她不在乎,“娘娘何必将话挑拨得如此难听呢?太妃娘娘虽说与我姐姐相识不深,但你们好歹也有婆媳之份,可是您和沉王殿下做的哪件事情是为我姐姐着想的?如果当初不是他遇到我姐姐时告诉她皇上西秦另娶的事情,姐姐又何须那般悲恸动容?如果不是你们逼着我姐姐嫁给沉王,姐姐又何须在洞房花烛之夜含恨离世?惋彤自是恼恨皇上对我姐姐薄情冷性,可是你们呢?你们也是害得她命丧黄泉的凶手之一。太妃娘娘,您说惋彤到底该恨谁又该帮谁呢?”
贞太妃愣在当场,她讶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柳眉如月,云眸似水,一袭身姿清冷幽远,美得不似凡人,就若真正的穆惋月站在面前与她对恃。突然后背掠过一层阴寒,她感受到空气弥浮着这女子所散发出来的点点危险,心也不由自主的开始了警惕,“也就是说你现在两不相帮,只一心享受荣华富贵了?”
身置后宫,难免与权势富贵沾染,除了这些也的确找不出别的话来当理由或是借口。“这是臣妾自己的事情,不敢劳烦太妃娘娘操心。”
穆惋月且说且将那千日催心散拿了出来,走到贞太妃面前递上去,“娘娘,这半瓶未用完的千日催心散臣妾还给您,臣妾用不着它了,娘娘若还想在皇上动同样的心思,还请另择他人吧。臣妾看缡妃就是个很好的人选,如果您告诉她这是补药,相信她一定会很乐意掺进点心或是其他吃食里让皇上品尝。”
缡妃虽有几分聪慧,现下看来却不及穆惋彤分毫,让她去做此事,还不是等着让皇帝灭了她一族?贞太妃吃怒的伸手一挥,硬是将穆惋月手里的千日催心散打翻在地,黄色的粉沫,就那样洒在地面上,更在空气中浮沉飘散。“你以为你被尊为了贵妃日子就会好过?本宫告诉你,你是在做梦,皇后是不会放过你的,贤贵妃不会放过你,整个后宫都不会放过你,你现在是整个后宫的地敌人,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等着你错一招就会集体起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真如娘娘所言那样,臣妾也不再需要太妃娘娘您的庇护了,皇帝会护着臣妾,至少在皇帝未死前,臣妾决不会死在他前面。”
听着这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毋庸质疑,这等不经意间显现的威仪只怕就若是当今皇后伯雅也不可相比。“不知贵妃娘娘你哪儿来的信心?别忘了,皇帝现在最多能自保,还能如何护着你?”
这的确是个难题,她知道皇甫宇在黑渊林并未将事情完全讲明,他所说的有关西秦和昭月之事不过是他恼烦的其中一件罢了,这昭月的皇宫何必不是火热水深?她既是答应了他陪着他走到一切结束,那她就一定会说到做到,谁也不能阻止。
“太妃娘娘说得不错,臣妾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自己完好的活下去,可是臣妾不会认输的,就算是您太妃娘娘,臣妾也绝不会妥协。”
穆惋月这话让贞太妃眸色一凛,“你将本宫曾经告诉你的事情告诉给皇帝知道了?”
穆惋月摇摇头,“臣妾不会这么做,毕竟皇帝还是直接害死我姐姐穆惋月的凶手。”
这就让贞太妃糊涂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不帮助本宫也不帮助皇帝,还要让自己在这后宫艰难的活下去,穆惋彤,你怎么可以这么让人难能看透?”
很简单,因为她不是她穆惋彤。穆惋月掀起唇角,嫣然一笑,“太妃娘娘严重了,惋彤只是想通了很多事情罢了。”
贞太妃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日若是你父亲来劝你,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跟他说话么?”
“父亲?”这两个字只会让穆惋月更加心寒,“父亲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她的得意门生,何来我们母子三人!”
“你这样说也会让本宫容不下你的。”
“娘娘何出此言?”穆惋月装作无知一笑,“臣妾只是除了护着自己的性命外什么都不做而已,难道这也会碍着太妃娘娘的事?”
这一语堵得贞太妃语滞,她起身决裂似的拂袖而去,穆惋月冷嘲与她有何交情?
云初紧张的迈步而来,“小姐,奴婢看到太妃娘娘很生气的走了,她没有把小姐你怎么样吧?”
“没什么。”话说得太累,站得在久,穆惋月有些累了,她坐到椅子上,自倒了杯茶水,“你别太担心,没事的。”
见到小姐完好,不似从前相爷到玉宇宫来了又走,狠狠的甩了小姐一巴掌。又见地面上一滩黄色的粉沫,“小姐,这是什么呀?”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把她扫起来随意在庭院中找个地方埋了。”也许是她太过敏感或者贞太妃太精,始终没说出也没问出这药对皇甫宇还有何危害?
“哦。”云初也没多问,听候吩咐办事去了。
事情仿佛到一个段落,似乎又还没有结止。尽管穆惋月被封为了贵妃,看似圣意正深,可谁也没见到他时常到玉宇宫常住常坐,甚至还少过穆惋月还是彤妃时。大家都觉着糊涂,更不吃不透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
日子就这么行云流水自然般过着,秋来冬近,寒意也一天一天加重了。
重阳节那日下起了大雨,水碧是去内务府领玉宇宫日用东西的,岂知回来时搁到外间的伞不知让谁取走了,害得她被淋了小段雨回来,头上身上都湿得差不多了。忍不住回到玉宇宫向云初抱怨了那么几句,云初正巧要去给穆惋月沏茶,就当个消遣说得穆惋月听了。
第086章 真的假的皇甫宇
“好吧,既是二姨妹笃定自己必死无疑,那么你若是在黄泉路上碰到你姐姐,请代本王向她问个好。让她死在与本王的洞房花烛之夜,本王心里还是满愧疚的。”
听着这虚假的声音,穆惋仍然留给皇甫震一抹凄凉悲冷的背影。这回她没怎么听到脚步声,只是觉得几声连梦都不会惊醒的响动后,属于她的牢室外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突然觉得有些冷,天边已是泛起了云白,晨曦已过,温暖的阳光就要刺破云层泽备苍生。可惜了那样的温暖,是照不进这阴暗的天牢的。企今为止没人来打扰她,她已是万幸加庆幸了。
在离皇都数里之遥的一座城池,皇甫宇正坐在城主府的书房里翻阅着收缴贪官的数量和脏物。
南宫非坐在一边看似悠闲的饮茶,实则忖虑要不要把才得到的宫中消息告诉皇帝。他打量着皇甫宇专注凝重的神情,似喜悦又似悲愤。也是,沉王手下的那些贪官实在是胃口太大了,现在虽说是收拾了一批,但昭月很大,且朝廷根本稳固需要时间,若是不小心应付,只怕会事与愿违。
“宇,我还是担心你这样做沉王那里有会动作。”搁下茶盏,南宫非认真言道:“你抄的贪官几乎全是沉王的门生和属下,若是他们联合沉王在这个时候造反,咱们岂不是自己把自己放在锅里煎?”
皇甫宇没有抬眼,继续翻阅账册言道:“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现在必须这么做。我也知道现在朝中站在咱们这边的大臣不多,但如果不做出点事情出来,我就跟个无用的皇帝有何区别?而且站在我们这边的大臣一直想看我有什么动作,现在既是事情已动,何不就让事情动下去。沉王虽有计较,但他现在还不敢逼宫。”
“你就没想过万一某天他不会顾及到什么名声呢?”
“咱们的势力虽说比他弱,但也并不弱多少不是?他这次命人劫了赈灾的银两不就是想打击咱们的势力么?我岂能让他如愿?非但如此,我还要让他付出代价,那怕只是充盈国库也好。”
他感觉到皇甫宇似乎有些着急了。这么多年都等下来的皇甫宇还有什么有让他着急了?“宇,你觉不觉得你最近好像变了。”
这回皇甫宇抬起眼,毫无情绪的看着南宫非。“变了?”
南宫非点点头,“变得好像假的皇甫宇了。”
“什么真的假的皇甫宇,皇甫宇永远都只有一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自小受到的耻辱,娘亲告诉过他,那都是一贞太妃那个贱,人害的。她害得母家人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他也要将贞太妃的族人打压下去,“这次清缴行动中,贞太妃的堂兄妻弟家产最富,足以买下半座城了。”
他在转移话题,既是如此南宫非也不好再继续,顺着他的话说:“对了,我那时走开了,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置他的?你有将他就地正法?”
皇甫宇冷冽的轮廓危险一笑,“怎么可能,我只说抄了他的家产罢了。至于他的性命,我告诉他看在贞太妃的面子上饶过他一家七十八口,但从此贬为庶民,并不得为官入朝。”
这一招的确高明,贞太妃知晓后会气会恼,可又因为皇帝放过她族人性命而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贪脏枉法是事实,她无法在众人面前护短。“相信经过这次事情,贞太妃一族的人也会有所收敛,对于咱们接下来的行事也会有所帮助。”
“西秦帝抱恙,内乱的消息你知道吗?”
听着皇甫宇突兀的问话,南宫非恼他总是莫名其妙就跳开一个话题,“知道,现在的西秦帝是主和的,内乱主要以他的胞弟蔡王为首,听说这次闹得还挺厉害,西秦帝已经快两个月没上朝主事了。”
“你对昭月和西秦的前景怎么看?”南宫非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那时他是每天做不完事情的贫苦孩子,而南宫非则是一大家少爷,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搞不懂他怎么就看上他那样脏乱的样子,还愿意跟他玩儿。等到二人熟得一起拜师学艺后他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当时他以为南宫非会吓一大跳再也不敢和他走在一起了,想不到他却痞痞的告诉他,‘想不到和乞丐玩儿都能捡到宝,这注定我南宫非一辈子吃穿不愁啦,等你做了皇帝,那国库里的银子总多过我家的账房吧。’
南宫非不知道皇甫宇在回忆细小之事,说:“西秦帝是主和的,我知道你娶伯雅皇后一则是缓和昭月和西秦的形势,二来有西秦帝的独女为后且质,爱女如命的西秦帝相信也不会难为昭月。可如果西秦帝驾崩辞世就不懂了,蔡王是主战的,当初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你和伯雅皇后的婚事。而且就算昭月和西秦联姻,只要蔡王当了西秦帝,他依旧不会把昭月放在眼里,至于伯雅皇后,我相信蔡王不会心疼这个侄女的。”
“也就是说若是西秦帝不幸驾崩,昭月和西秦的战事又将开启。”他讨厌战争,也不喜欢每日勾心斗角的算计。可是如果他放过别人,别人未必会放过他,所以他学会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哪怕不折手段,伤害至亲至爱的人。例如:穆惋月,那个这辈子惟一以让他觉得心神安宁的女子。
“更糟糕的是若是沉王和蔡王联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听想南宫非这样说,皇甫宇不再说话了,而且眉宇蹙得很深,就若计划着离开月牙儿娶西秦公主伯雅似的。叹息着轻声问:“宇,你的毒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一听这话,皇甫宇的狭眸瞬间冷邪起来,“我已经让一位得道高僧看过了,他说中毒的迹象并不严重,而且解药我也已经服下了。只是为了麻痹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她遣人送来的点心我还是告诉她都吃过了。”
第100章 百羽宫来了客人
穆惋月闻声无奈的笑了笑,“许是她放失了手,这宫里难道还缺伞不成?”
云初却不这么认为,“奴婢倒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您瞧绮央宫的兰秀,前儿晚上还不就是莫名其妙的掉井里了。”
这事儿也太大了,绮央宫怎么又死宫女了?她还记得先前有个宫女因她而死,她内疚了好一阵子。“知道怎么回事么?”
云初沏好茶摇了摇头说:“具体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前天缡妃娘娘差兰秀去御书房请皇上过去用午膳,可是兰秀在曲廊里遇到个小姐妹,两人也就多说了两句话的时间,皇上就被淑妃娘娘给请去了。缡妃娘娘一生气,就对兰秀是打是骂,所说兰秀是因为受不住委屈才投井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