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花四海疑惑的看着虫虫,始终无法理解她要做的事,但不得不说,她穿成这样在他眼前晃,刚才还一番肌肤相亲,再不进入正题他可能会发疯。
“现在是SM的精髓,疼了也不许挣脱哦。”虫虫站在床前,被花四海的有色目光看得想躲,不过革命尚未成功,何以逃避?!
她挥出手,只打算轻轻打一下花四海的前胸,没想才一出手,眼前就银光一闪,那条锁麟龙,一直像一条软布条一样贴在花四海衣服内侧的法宝突然现形。
这灵物事非不分,把人家的情趣当成是威胁,“嗖”的窜出来,一下绞住了虫虫好不容易买的,还消毒了许久的马夫鞭子。
爆豆一样的响过一阵后,在虫虫的眼神还没有聚焦之前,那鞭子碎成寸段,落了一地。作为罪魁祸首的法宝看危机解除,也明白不能伤了拿鞭的女人,迅速又退回到衣服中,继续装软布带。
虫虫愕然站在那儿,花四海愕然躺在那儿,虫虫是连气带吓,花四海是疑问重重。
“哼,我还有最后一招。”虫虫指了指牛油蜡烛,在她看来滴蜡可以SM的最高境界。不过——那个——这蜡烛太大了,烛泪也好大,看来滋滋冒着热气,会不会弄疼了他?
虫虫想着,但没有注意脚下摆放的杂物,于是人先倒,蜡烛随后压向了她的裸背。
她惊叫一声,以为自己就要烫死了,一直关注局势的花四海口一张,一团魔火带着劲力把孩子手臂一样粗、加上烛台足有一人多高的蜡烛击飞,落在卧室的门口。
但是,还有一大滴烛泪落在了虫虫的背上,她惨叫一声,疼得手指脚指都弯曲了起来,如一条被爆晒的小虫一样在地上扭动了半天。
“唉,你怎么了,究竟要干什么?我可以动了吗?”花四海探出头,问。
虫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SM不成,恼羞成怒。
为什么?为什么她想做个野兽派女生就那么难。不管了,SM不成,改强奸好了。
她顾不得疼,咬牙切齿的奋力跳起,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劲头,扑去——
(此处省略XXXX0000,X0X0X0X0那么多的字)
第二天早上,连床都下不了的虫虫邪笑着目送神清气爽的花四海离开。
那魔头走到门边时又转回身来,“昨天的事如果你敢说出去——我灭了天门派满门。”
虫虫得意的大笑。
至于嘛,不就是魔王殿下被个女人吃干抹净,强奸了嘛。至于她,这可是成功的一晚,不是为了上床作爱的事,而是她成功的把伤感的离别演变成了热闹的场面。
人哪,高兴也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快快乐乐的过呢?如果注定要分开,她要他记得,在最后一天中她的笑脸。
虫虫笑着抹去眼角的泪,等着第二次六道大战的打响,盘算着要如何离开。


第51章 千万不能是她!
几天后,六道大战果然开始了。
前方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通过西贝带在身上的前世因果镜和虫虫身边的南明大师的灯,信息传递得极为快速和全面,就好像有一个战地记者带着最先进的海事卫星电话在前方报道一样,而且这电话还是可视的。
在整个十洲三岛的战局上,魔、鬼两道,力抗三道联盟,虽然他们的士兵在训练和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天道的神秘草木兵阵又很强大,但西贝和马小甲调度有方,加上融合了魔道、冥道两道神功的花四海强大到无可匹敌,一人能顶百万兵,所以反倒是魔、鬼联盟占了上风,随着每天消息的传来,那魔头的大军正一步步推进到了人道的王城——祖州。
战火越烧越大,虫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就是突破不了那魔头设下的结界,只能坐在黑石王殿中干着急。
期间,她三次试图逃跑,每一次都有理由和计划,甚至为了顺利逃出修罗微芒,她连专门的领路人都确定好了。
她装病、假自残、试图拆掉黑石王殿、外面负责看守结界的魔道F4虽然被她蒙骗和恐吓,三次放了她出来,然后被她或迷晕、或使用暴力限制自由,但每次她都被花四海亲自抓了回来。
这魔头在前方和三道联盟大打出手,可是一有时间就跑回来,反正他法力高强,从祖洲到聚窑洲不过小半天光景。有时候他只是来看看她,抱抱她,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又离开;有时候他在半夜站到她的床头,静静凝视着她平稳的呼吸;有时候他很火热的和她缠绵,缓解那欲狂的相思。
在这种状态下,虫虫逃跑的空间是非常小的。但她无法怪他,因为感受到他对她强烈的爱意,所以就算总是被他抓回来非常懊恼,心却温柔着,在无奈和坚定之间摇摆,人好像被分裂成了两半。
这情况直到魔、鬼大军长驱直入的打到祖洲,三道联盟退守到三岛之一的方丈岛,而那魔头凭一己之力打碎天影穹顶,救出了罗刹女!
那天,远在修罗微芒的虫虫也感觉到了天地的变化。她站在白石山的山顶,见到天空低沉着,似乎要压在人的头顶,颜色变成阴暗的微红,仿佛天出血,渗出了云层。不知从哪里卷出的黄雾慢慢笼罩了整个世界,隐约透露出不祥的黑黄色,让她还以为是回到现代,遇到了特强的沙尘暴。
在这种天象下,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惶惶不安,因找不到可以逃命的地方而发出哀鸣。山边,到处是因为迷失方向而撞死、累死的鸟兽,就连最迟钝的草虫也惊慌着钻出了泥土,在地上乱窜。
之后,脚下的大地传来“咔咔”的声音,好像有一列火车从地下通过。白石山到处都有巨石滚下,若不是修罗微芒上方有强力结界,只怕早就夷为平地了。
总之,天影穹顶的破碎使得天地震动,万物皆哀,本就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更被这天降大灾逼得走投无路。最可怕的是,不知名的气息感染了人类,使他们丧失心智,或者失去生命。
对于虫虫而言,最慌乱、最害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罗刹女被要被送回到修罗微芒了。
那魔头还在外征战,誓要把宣于谨和北山淳质于死地,但罗刹女从穹顶上被解救下来,身体虚弱,所以要先行回到魔道总坛休养。
当虫虫通过“海事卫星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完全不知所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让她遁走。
其实不止是她,整个留守魔道总坛的人都完全慌张了。
随着六道开战,花四海前世今生的秘密由众人猜测,变为了公认的事实。谁不知道罗刹女是魔道的正主,又是魔王、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为冥王殿下立有婚约的未婚妻?
整个魔道都是人家罗刹女的,魔道中人除非改入鬼道,否则全是罗刹女的手下。而冥王得胜归来,罗刹女还会是正妻的。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偷偷观察,冥王殿下对天门派的小剑仙爱之入骨,就算是正妻,也未必会受到这般宠爱。
从道理上讲,魔道众人应该与罗刹女更为亲近,最好巴结一点,毕竟都是魔道一家,她还是本来的魔女。但是从感情上讲,大家和虫虫相处日久,而且因为她的缘故,冥王殿下温和了不少,大家得利良多。
尤其是归顺的七十二地煞中人,如果不是虫虫的一声呼唤,他们早就尸骨无存了,哪还有今天。
是对罗刹女好点呢?还是忠于虫虫?一个是地位高,一个是有感情,真是让很多人难以抉择。
虫虫没有这个烦恼,她只是害怕、愧疚,生怕罗刹女来找她,质问她为什么抢她的老公?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捉奸在床似的,但其实她从不想抢夺罗刹女什么,她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和那魔头相爱了,而且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爱情无法收回。
三个人中,没有人做错,花四海是重复了相逢的时间,罗刹女是在正确的时间错爱上了人,她是在错误的时间爱上了正确的人,而整件事是命运的转轮发生了故障,只是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现在这情况让她更想尽快离开,再度表现出逃避人格,可是她出不了那个结界,那魔头也好久没有回来了。
她气苦,觉得他也是无法面对罗刹女,或者当着未婚妻的面不敢对她宠爱和亲热。那么,她赖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给他轻松,而她获得自由。
要想让别人爱和尊重,必要自由;若要自由,必须自我;若要自我,必须自立。没有独立的人格,哪配得到真正的爱,也得不到那魔头的心。
所以,她非要离开!
这天,她正叮叮当当的以却邪双剑做工具,跪在黑石王殿里敲敲打打,打算从地下挖出通道逃走,恍然间感觉眼前瞬间模糊了一下,知道那是有人破界而入造成的。
看守结界的魔道F4是不能随意出入结界内外的,他们送东西给虫虫时有一个专门的通道。那通道每时每刻都在变幻方位,虫虫在里面找不到具体位置,前三次逃跑都是使用阴谋诡计,胁迫外面的人引她出去。
魔道F4进不来,而破界需要与残花败柳两位先生的法力等级才可以,也就是说,除非花四海和西贝前来,否则没有人可以进入结界。
但现在的这位破界而入者听脚步声非常轻盈、优雅,还带着三分怯生生的还,绝不是那两个男人,那么有法力可以随意出入这里的,难道是——
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倒真有点罪人的姿态,握着却邪双剑的双手发抖,心脏紧张得都停止了跳动。
不是她!不是她!千万不能是她!


第52章 面对面(上)
越来越近,一条湖水蓝裙子的裙摆飘到了虫虫的视线里,裙摆下有一双秀气到无法形象的纤足,裹在白色绣着素色小花的鞋子里,踏着优雅轻漫的步子,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
虫虫的心从来没有跳得那么快速过,不仅是要冲出喉咙这种程度,简直似乎要在胸腔内爆炸了。她蹲在地上,紧缩成一团,不断祈祷自己不会被看到。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种丧失理智的愿望注定是不会实现的。她现在是一个大活人,而且没有以法术加以掩盖,刚才她太紧张了,忘记立即玩她的拿手好戏——女人变大石。
“请问——”一个声音怯生生、迟疑地问。
虫虫差点昏倒,并不是因为那声音美得好像天籁一样,而是她明白,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发生了。这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是一只鸵鸟,这样她就可以藏起来,不必和眼前的女人说话。
要不,石头也行!反正那是她唯一会变的!
可是不行啊,人家已经到了面前,如果这时候变化,不是“欲盖弥彰”四个字可以形容的,简直是睁眼说瞎话的性质。
唰!
正焦虑地想着,意外发生了。
因为她的意念太集中,希望自己是一块石头的愿望也太强烈,所以她根本无法自控,身体外瞬间腾起一股蘑菇状的白烟,接着人影消失,石头出现。
她变形了!生平第一次,情不自禁、身随意转、轻松且完美的变了!
这在法术和修为上是一种突破性的进展,白沉香看到肯定会老怀大慰。可对于目前的状况,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好比一个人偷钱包被抓住了手,小偷却假装掏错了自己的口袋一样。
白痴果然没有尽头啊!
一根微凉而柔软的手指轻轻点在虫虫的额头上,“这个时间修炼会损阳气的,而且你的头发——没变下去。”天籁之音再度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温柔的同情。
如果地上有个缝隙,虫虫很想立即钻进去,然后一直土遁到地心,穿过火热的地底熔岩,最后到达美洲大陆,才能洗刷今天因白痴而造成的耻辱。
只要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或者她听不到别人嘲笑她的这种行为,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这种脑残的事,她根本没有做过。
要不,时间倒流也行!她会——她会——提前变化好的。
这是和情敌的第一次见面呀,就算样样比不过人家,也不应该可笑成这个样子。姚虫虫,大笨蛋,这下好了,在人家正妻的眼里,她这个侍寝的女人简直一无是处!
“变不回来了吗?”天籁再响起。
三角方块叉的,不知道为什么,法术和咒语全忘记了,还真是变不回来了。
“我来帮你好不好?你不要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修炼——有时候是会卡住气息流动的。”天籁之声似乎怕虫虫尴尬,很体贴、很善解人意的说着。
当然要帮助了。虽然对方是情敌,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已经做出这么没有脑蛋白的事了,如果还是以石头姿态存在,不是连标本也落下了吗?
“那我来了,你小心哦,会有点麻。”
麻?解穴吗?哼,不承情!
虫虫羞愤的想,只听又是“唰”的一声,一条白色小型蘑菇云第二度迸现,然后很快消失,石头也唉呀一声伏在地上,终于变回了人形。
一双柔软得让人感觉好像是天上白云的手扶起了虫虫,见虫虫仍然不抬头,保持跪姿,于是轻柔地问道:“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我听说黑石王殿是冥王殿下的寝宫,你为什么在这儿?”
细细品味,感觉这声音好柔和,虫虫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说话像唱歌,原来就是这样的。为什么她说起话来像爆豆子,噼哩啪啦的,没有一点美感。
“我是——姚虫虫,小蚂蚁。我——呃——是侍女——打扫房间的。”她无力的说,想撒谎,可是一时编不出来好的,难道说她是通房大丫头?
“哦,那你起来说话,我只是——来看看。”说着,又一道柔和的力道飘了过来,让虫虫想跪也跪不成,当然连低头也无法做到了,只得被动抬起头来,然后感到如雷击一般的震惊。
罗刹女化为石像的时候已经美得风华绝代,哪想到真人更是倾城倾国、动人心魄。
虫虫愣了,继而感到悲哀。
一直以为造物主是公平的,一个人拥有一项优点,就必然会损失其他,但为什么眼前的女人却没有一点瑕疵?居然能美成这样,从外貌到内心,罗刹女都完美无缺。
第一次,她感到悲哀和绝望,还有深深的自卑,没有对比之前,她觉得自己也有很多优点,可是比较之下产生鉴别。这样的女人才应该得到全世界,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大魔头。
还争什么呢?她没有筹码,应该像灰尘一样飘走。
可是心好疼啊,离开算不得什么,但一想到那魔头不再爱她,她就感觉心被千刀万剐,零碎的疼,每一丝的绵延痛楚都无限扩大。
外表粗疏,但实际易感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黑石王殿如此格格不入,双眼不禁蒙上一层雾气。
罗刹女本来有点好奇的偷偷观察虫虫,只觉得这姑娘气质开朗,虽然看来心事重重的,但掩不住她眉宇间的大方与爽快,让人很容易喜欢和相信,绝不像个普通的侍女。但说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吧,她举手投足又很光明磊落似的,怎么看也不像。
才要多问点事情,忽然见到她眼圈红红,不禁有点慌,忙道,“你别哭啊,我虽然是冥王大人的——未婚之妻,可目前在这里也是客,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吓到你了吗?对不住,我走就好了。”
“不不。”虫虫连忙抹掉眼泪,“应该走的是我,你——这本来就是你的地方——魔女大人请随意吧。”
说着,虫虫随便施了个礼就往外冲,恨不得快点离开此地,解除她心理上的紧张。可是,她走了几步又停了,因为她没办法突破结界离开。
也许罗刹女可以帮她?毕竟她刚才很轻松就进来的。根据传说来推测,她好歹是一代魔主,法力虽然比不上那魔头,但是却一定比西贝和白沉香为高。
“我——那个,忘记通道在哪里了,这才耽误了时间。请问,可以送我出去吗?如果出不去,呆会儿秀秀总管会骂我的。”她借机寻找逃走的办法,虽然一想到离开那魔头就心如刀割。


第53章 面对面(中)
看来,修罗微芒的人什么也没告诉过罗刹女,所以罗刹女不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一丝敌意。
虫虫想着,根本没考虑罗刹女也许是假装不知情,因为这美人实在太纯洁了,这么揣测她一下都感觉是罪恶。
罗刹女有点犹豫。
眼前这个姑娘举止有些奇怪,虽然看来没有恶意,但毕竟不知来路。而且她是否相信这姑娘无关紧要,因为她不是修罗微芒的主人,所以不应该随意处理道中事务。
冥王殿下倘若因此而生气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底不愿意那男人不开心,想完全顺从他。
但,看到虫虫的眼神,似乎有点悲苦,看样子是想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哭泣似的。
她不禁有些不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帮你,但是你不能走远哦。”
“罗刹姐姐,修罗微芒的路是由阵法和结界组成,我要出去,非得秀秀总管派专人带领才行。”虫虫见这美人很好糊弄,连忙趁热打铁道,“再说了,爱爱、三红和水汪汪都在,我就算想跑,又跑得了吗?”
她这样说,弄得罗刹女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怀疑别人是一种罪过似的,但她马上又好奇道:“姑娘知道我的名子?”
虫虫苦笑,“谁不知道您是魔王——不,是冥王殿下的正妻。能呆在修罗微芒的,除了您还有谁?再者,您的美貌举世无双,瞎子也猜得出您是谁了。”这话听来像吹捧,可却是事实,另她悲哀的事实。
罗刹女的美貌无法用言语形容,而且从交谈这几句话来看,她还有一颗天使的心。她哪里是魔女,就算仙女也配不上她,明明是圣仙女!
罗刹女听到夸奖,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过奖了。不过既然姑娘叫我姐姐,我就叫你一声虫妹妹可好?我不是怀疑你的身份,是因为在此处我也是客,不好擅自行事。不过如果你不出修罗微芒也就没什么关系。”
“早晚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的,而且是唯一的一个。”虫虫犯着酸,低声咕哝。
看人家这教育水平,果然是淑女。而她是俗女,到哪儿都胡作非为的。如果她是大魔头,也要抛弃她这样的低级剑仙,全心全意地爱着圣仙女。
她故意这样想,故意刺痛自己的心,故意虐待自己的心灵,似乎这样她会好过些,可以为自己的离开添上最大的理由。
“但是虫妹妹才岔了气息,施法变化不畅,这时候不宜多动。”罗刹女继续道,伸手一搭虫虫脉博,皱眉道,“虫妹妹似乎身中奇毒,日前才大病初愈,现在——最好两个时辰后再走动。”
呀,中毒也能从脉博中摸出来,中华医术果然博大精深。虫虫略一动,确实感觉浑身有酸麻感,心想这时候跑,确实跑不远。但是她还是连忙抽回了胳膊,生怕罗刹女连她和大魔头很激烈、很热情的XXOO也从脉相中摸出来。
天底下做贼心虚的,姚虫虫的反应为最了。
“那你不忙的话,不如我们随便聊聊如何?唉,来这里许久了,连一个年轻姑娘也没遇到,想找人说说话也是不行呢。”罗刹女见虫虫神色,知道她是愿意留下,不禁微微有些高兴的道。
虫虫对这要求很意外,抬头看了一眼,见罗刹女示意她坐下,心知现在离开是不明智的,回头再让罗刹女产生了怀疑,她唯一跑路的机会就没了。于是,她只得僵硬地坐在离罗刹女不远的石凳上。
话说面对这样的软语请求,又有谁会拒绝?
“冥王大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你知道吗?”过了足有一分钟,罗刹女突然问。
一瞬间,虫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会吧?他们千年的相识,却来问她一个闯入这个世界才一年左右,身份属新进的低级剑仙?可是等等,感觉有什么不对。罗刹女宛如秋水含烟的眼神里满是茫然和紧张,似乎真的不知道。
呀,她的眼神是那种温柔的灰色,连眼角和睫毛都那么漂亮。可是她她她——难道失忆了吗?被那天影穹顶上无法形容的无尽痛楚,折磨得忘记了前尘往事,忘记了自己曾经以生命去扞卫和保护的爱情了吗?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罗刹女苦笑一下,但依然美艳绝伦,“是啊,我忘记了很多事。不过你不要说出去,我一直装着什么事也没有。我怕——他伤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能伤害他。”
“他?”虫虫继续震惊中。
“是啊,一个很俊秀的男人,冥王殿下。”罗刹女毫无戒心的说着,大概因为来修罗微芒日久,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心中的疑问和谜团像山一样压着,因为装假而慌乱不宁,这会儿见了虫虫,全释放了出来。
“我只记得,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我,我觉得我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痛得已经感觉不出疼痛。我只想睡,希望睡着了就不疼了。可是后来——在我清醒后的几天,我清醒了几天,虽然还是呆在黑暗里,可却是清楚明白的。或者比几天还要长,我感觉不出日夜交替,所以说不清,只是有一天突然有一道亮光出现在我面前,刺得我眼睛也睁不开。然后有个男人把我从瓦砾中抱出来说:我是冥王信都离难,跟我回修罗微芒去,那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本王千年的承诺是算数的,你将是我的妻。”她说得有点语无伦次,显然这一切对她也是突然的,让人感觉似乎痛苦的黑暗她仿佛更适应一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