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和你废话。”阮瞻转过身去,竟然有点害羞。他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没想到今天会这样,自己都觉得奇怪,“我还要研究一下怎么对付那一对恶煞呢!”

“你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们吗?”

“小夏说——”说起这个名字,阮瞻的声音都不禁轻柔了起来,“她以前给那个‘赌神’何富贵准备过一份法律文件,是关于开发荒山的。那座山叫做铁头山,就在何富贵的家乡。我在想,那么个嗜赌如命的人,怎么可能想做正行,那座山这么多年也没有被人看出开发的价值,怎么一个赌得卖老婆的混蛋就看出什么宝来了?!再想想,那两个恶煞为什么帮他?可以推测,这座山也许是那两个恶煞要的,有可能是那山聚了灵气,她们要修炼、安家,也有可能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该知道,如果那座山的开发权属于了何富贵,那两个恶煞就可以利用她们的傀儡为所欲为。不然,她们为什么要选择何富贵?为什么会出现在金石镇?”

“说得没错。”万里点点头,“只有她们有包下整座山的动机,而且她们也有出现在那个地点和时间上的便利。至于为什么培养何富贵做赌神,可能是和他嗜赌如命,心里潜藏着恶念,而且比较好控制有关。要知道开发荒山是需要相当一大笔钱的,我和包大同说过这位‘赌神’,他说民间确实有一种说法,只要找到很凶的童子坟,然后半夜烧香回家,期间凶险异常,但只要不被吓死就能逢赌必胜。有没有人成功过不得而知,但是何富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积聚这么大笔财富,那铁定是靠战无不胜的赌博来的。前几天警察在隔壁街抓了一个赌局,仅一桌就有百万的赌资呢。”

“他的钱不是好来的,这个不用怀疑。但不管何富贵是经过了那番传说中的折腾,还是那两个恶煞在赌局中帮他成为了所谓的‘赌神’,他也只是个帮凶而已,或者只是一个达到目的的工具。”

“没错。”万里表示同意,“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要人帮忙吗?”

“不需要,这两个东西我要自己解决!顺便给何富贵的老婆报仇,小夏很想这么做,我就帮她做到。再说,你有工作,另外还要留在这里帮我照顾小夏,包大同还要盯着酒吧呢。放这这样廉价劳动力不用,我会后悔的。”阮瞻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可见想通之后,心情开朗不少。

“要怎么做呢?”

“那两个恶煞不是和何富贵在一起吗?我就找到何富贵,和他们大赌一把!”阮瞻微微一笑,嘴角轻抿了一下,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有一点邪恶。

——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第十三章 百元大钞

找到何富贵并不难,他正如阮瞻事先的猜测,就在金石镇上。他虽然一直在全国各地流窜参赌,但既然已经订了开发荒山的合同,想来他的主子会让他在家乡待上一段时间,以帮助她们完成秘密的行动。也许在别人眼里,他是赌神,但在他主子的眼里,也不过一条狗罢了。

让阮瞻有些意外的是,那两个恶煞不可能不知道他会找来,可是竟然不躲,显然她们要做的事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到可以让她们冒险。

小心谨慎的,阮瞻先花了几天时间在镇上和山上逛了一大圈,然后在确定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到镇上打听情况,一听之下,整件事还真透着古怪。

在金石镇的镇民眼中,何富贵的暴富简直是个奇迹,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因何而富,但既然没有人调查他,人们也只有羡慕的份儿。这在镇上造成了相当不良的影响,参赌的人骤然增多,每个人都想像何富贵一样一夜暴富。赌博之风过剩的结果,就是镇上的警方开始了严厉的禁赌活动,到现在反而一处地下赌庄也没有了。

而何富贵穷人乍富,自然大作奢华的派头,现在他原来的房址上正在盖一栋三层的洋楼,也不管冬季是否适宜盖房子。因为房子还没有盖好,他一直住在镇里最贵的旅店里,花钱如流水一样的乱买东西,有时候竟然派保镖邻县去采购。以前看不起他的人,现在没有一个不巴结他的,许多妙龄女郎也对他频施媚眼,渴望嫁给这个男人做续弦。这些愚蠢的女人只看到了金钱散发的光芒,看到何富贵开发荒山可能带来更大的财富,从没有想过,赌博带来的财富哪能够长久,也忘记了这个可耻的人曾经为了赌钱而卖掉自己的老婆。

对于荒山的开发,镇上的人倒是一致拥护,因为那毕竟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可以让赚到更多的钱。不过在阮瞻看来,何富贵的其他行为非常正常,他对那座铁头山的开发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不懂开矿,也明白中国的矿产在开发过程中的方法不科学而浪费严重,把许多还有很高价值得矿石当矿渣扔掉了。金石镇以前没有开发过矿,因此没有任何设备。何富贵在设备还没有到位的情况下,已经雇佣了镇民利用最原始开矿了——爆炸,挖石头。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古时候的采石场。

更怪的是,他炸平了两个山峰的山头后也不把石头分类进行辨别,或者进行下一部工序,而是让人们把石头都扔到一道不太深,但却极其狭窄的山缝中。他只说那些石头不是所需要的矿石,但是只要担了石头去那里就有钱给,所以工人们好奇了一阵后就不再问了。

这座山虽然名为“铁头”山,但却不是一个圆圆的头状,而是两个半圆的山包连在一起,从远处看很像一个字体柔和的“M”,而那道裂缝就是最中间的部分。阮瞻这时候真恨自己不懂风水,不明白他为什么帮那两个恶煞填上这道裂缝,可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山并不是聚集灵气之地。

那她们为什么要选在这里隐匿起来?难道他猜错了,她们并不是长期藏身在这里,而是要从这里得到什么?那么,她们要得到什么呢?

眼见天色已近午夜,阮瞻决定开始他的赌局。镇上的地下赌庄全都被取缔了,现成的赌局已经没有了,他决定上门来个一对一的对赌。其实这倒省了他的事,毕竟他不想这件事闹得太大,知道的人越少,对他越有利。而且通过时间不多的观察,阮瞻发现何富贵因为没有赌钱而难受之极,就和犯了毒瘾而没有毒品的人一样。就算是这镇上的地下赌庄还存在,面对着他这个逢赌必胜的赌神,谁又敢接待他,和他赌钱呢?

这两天,阮瞻看到何富贵弄了个地称,闲极无聊的跑到石场和工人赌石块的斤两、还站在大街上和小孩子赌过往行人的下一个是男是女,赢了他的人,他会给一百块钱,但没有人赢过他!从这可以看出,何富贵想赌都要想疯了。只要他登门,何富贵必然会答应,至于那两个恶煞,他不会给她们反对的机会。

小夏说过,她们是附在何富贵的耳环上的,他猜那是她们的本命物,就是一开始就附着的东西,拿到那对耳环,会非常容易控制她们。何富贵是人,阮瞻不想打倒他抢东西,因为他还有四个保镖,那将是很费力的。也不想用法术迷倒他们,因为那会耗费功力,他还要留着功力对付那对恶煞呢!所以,他和何富贵赌,就赌那对耳环。

背包里,有他带来的五百块钱,想想他和何大富翁比起来还真是寒酸,也就够赌一把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提醒自己一次也不能输,要把这位自入邪以来战无不胜的赌神赢个干净,可惜小夏看不到这场景。

想起小夏,阮瞻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柔情。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他要借这两个恶煞的口找到父亲的下落,问明白父亲有什么苦衷,还要问清逢三之难是怎么回事。他舍不下她,所以他不能安静的面对命运,非要找出渡过死劫的办法不可!

蓦地,他感觉一股阴气从对面袭来,不厉害,但是怨气很浓。此时他正走在一条小巷里,穿过这条小巷,就是镇上最高级的旅店里。他停下了脚步,却没有抬头,月光下斑驳的树影里,一条黑影在树枝上摇摇晃晃的,如同垂死的蛾子,凄惨而又可怖。

“别作怪!”他冷冷地说,“没有用的。”

一阵风吹起,地上的一张废纸被吹向了半空,从那个吊在树枝上的女人身影中穿过,那女人歪过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我知道你是何富贵的老婆,但是你这样报不了仇的,伤害的不过是无辜的人,这样你的怨气只能越来越浓,于你有害无利。”阮瞻的声调仍然淡淡的。

可能看出了阮瞻不是凡人,也知道阮瞻是为何富贵而来,这吊死鬼像一片枯叶一样从树上飘落,跪倒在阮瞻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哭,声音在小巷里听来格外凄厉和阴森。

阮瞻随便一挥后,把她的哭声围在结界之内,免得引人注目,吓着无辜的镇民。

“想报仇,可是接近不了他是吗?”他站在小巷中,并不低头看,也没有任何举动。在外人看来,没有一点异常之处。

何富贵的老婆不停的磕头,不停的哭泣。

“你知道他是怎么成为赌神的吗?这个答案于我没有关系,只是好奇,想知道而已。”

“他去了童子坟,贡了鸡血饭。最重要的是有那两个恶煞帮他!”

果然与他猜测的近似。阮瞻心想,同时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到地上,“附在这上面,我保证你有机会亲自报仇。”

“恶煞——恶煞——”何富贵的老婆一哆嗦,不停的念叨着。显然她曾经试图接近何富贵,不知道吃了什么大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的样子。

“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她们所伤。”阮瞻轻叹一口气,“这两天你一直在暗处,我是知道的,所以也不瞒你,我现在就去找你前老公的晦气。今晚,他的赌运就到头了,那两个恶煞的运气也到头了。你若相信我的话就跟着我,如果不信,也随你。只是你别再现形吓人了,否则我不饶你!”

何富贵的老婆听他这么说,看他冷静沉着的模样,不再犹豫了,一抖身附在纸钞之上。

阮瞻伸手虚空一抓,那钱就飞到他手中。他伸指在钞票的两面划了两个符咒,保证上面的阴气不会过早显露,让那两个恶煞警觉,然后对着钞票说。“本来你对小夏起过歹意,我不想帮你,甚至想惩治你,可是她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我才放过你,还给你机会报仇。希望你报了仇后就尘归尘、土归土去,不要再惹是非。”

钞票在他手中动了一下,表示答应。阮瞻再不多话,把钱塞回到背包中,大步向何富贵住的旅店走去。他知道何富贵已经在赌博中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不到清晨是睡不下去了,所以并不着急。快到酒店的时候施法隐住身形和气息,背包也贴上了隐形符,才进入酒店内部。

旅店的服务员早趴在前台上睡着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大门无风自开,阮瞻就那么施施然的来到了顶层何富贵的房间。仔细感觉了一下,确定房间内有微弱的两道邪气,虽然极力隐藏,但逃不开他日渐增强的法力的探测,知道那两个恶煞也在其中,松了一口气。他就是为她们而来,假如她们恰巧不在,他还得费事再来一趟。

现身,伸手敲门,门里一个保镖应了一声。

“送宵夜的。”阮瞻把声音提高了几度说。他打听过,每天这个时候,何富贵都会要宵夜,只是他今天提早了十几分钟,避开了真正送消夜的人。

“这娃子真乖,今天不用打电话就送来了,待会多给小费。”何富贵志得意满的声音说着。

门开了,一个彪形大汉挡在门口,可是阮瞻早有准备,伸手一晃,让他有片刻的失神,阮瞻已经推门而入,一眼就看清何富贵的耳朵上那两个红宝石耳环。因为他来得突然,那耳环还是普通的红色,证明那两个恶煞还在休息状态。

“你是谁?”何富贵一愣,保镖们,包括刚才闪神的一个也清醒了过来。

一瞥眼,那对耳环突然变红,红得妖异而鲜亮,阮瞻知道那对恶煞因为何富贵的意外之感被惊动了。可是他要的也就是这几秒的停顿和惊愕,伸指在空中画了个无形的符咒,早已咬破的舌尖含了一口血气直接喷到了所指之处。

那是无形结界,看似简单,他可是提足了灵力施出的,以那两个恶煞的法力,他可以保证她们被关在本命物上两小时不能出来!

果然,耳环的红色又黯淡了,只是他古怪的行径让那四个保镖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阮瞻一闪身,躲过了比较危险的招数,却故意让不危险的招式落在自己的身上,乖乖被按到墙壁上。

“小子,抢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何富贵过得太无聊了,被这意外激得来了精神,又见自己不会有事,所以没有发怒,反而觉得有些兴奋,“就这么缺钱吗?”

“我不缺钱,是来找你赌钱的。”阮瞻平静地答,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背包。那背包他故意掉落在了地上,背包的口也没有合上,洒了一些钱在外面,其中有一张百元钞票飘得最远,落在了房间正中。

“赌钱?这倒有意思了!还敢有人和我赌钱?!我故意输都输不了!”何富贵意外之后大喜。

小夏若在,会说什么?一定叫何富贵为东方不败!阮瞻脸上露出笑意,心里想的是心上人,可在何富贵看来却是嘲笑他。

“你还别不信。一看你就是外乡来的,这地方没人敢跟我赌。”他挥手叫保镖松开阮瞻。

“老板,这不行。这小子有两下子,刚才我们三招都打空了,只是最后才制住他。”保镖反对。

“没事没事,你们四个围着他不就得了。”嗜性大的人胆子都不小,何况何富贵知道那两位“大仙”能保他,因为赌运过好,在外面得罪了多少人也毫发无伤,因此也不在意。

阮瞻一得自由就把地上的钱捡回来,表现很爱钱的样子,只是那张百元大钞飘得太远了,他似乎怕这几个保镖对自己不利,没有捡起。

“看来你的钱在向我招手呢!”何富贵笑了一声,走了两步,捡起钱放在桌子上,感觉这张崭新的票子似动了一下,耳朵也有一些疼,不禁抚了抚。还以为大仙有何训示,哪想到耳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当是没有危险,又想到送上门来的赌客,兴奋得脸都红了。

“为什么找我来赌?”

“我一个外地的朋友告诉我,你的赌运好的不得了,简直就是赌神,我不服,想来试试。”阮瞻报了一下小夏逃离的那座城市的名字,“听说你家乡在这儿,特地来找你,哪想到这里禁赌这么厉害,这才来和你对赌的。怎么?不敢?”

“你要把钱送给我,我有什么不敢?”何富贵听说能赌钱,快乐得要疯了,全没注意到那张百元大钞在桌上焦急的滑动着。


第十四章 逢赌必胜

阮瞻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警告那钞票稍安勿躁。而他淡然冷傲的神色,在何富贵看来也是挑衅。

“你来找我,我很高兴。这样,如果你全输了,我给你留路费,权当交个朋友,绝不会赶尽杀绝。”何富贵以强者的姿态说,“不过说实话,看你的包裹不大,也就够我赌一把的。”

“你不赌?”阮瞻欲擒故纵。

“赌!为什么不赌!”何富贵连忙说。哪怕只赌一分钱,他也会赌,这些日子,为了两位大仙奇怪的搬山行动,他已经烦透了。好在她们许诺他,等那不深的山谷填平,就放他去国外的赌场痛痛快快地赌一场。

“怎么个赌法?”

阮瞻做了个“请”的姿势。

何富贵以为是让他挑,并不知道那是请君入瓮的意思。

“贵姓?”

“阮。”

“阮老弟,依着我看,赌来赌去都是那几个花样也没意思,我们来点新鲜的。”何富贵想了想,“我们随便打个电话,赌对方是男是女怎么样?为了防止作弊,我们每人选四个号码。”

“随你。”

“赌资呢?”

“我有五万块,全在这了。”阮瞻把背包扔在桌上,压住那张怎么也安分不了的百元钞票,“一把定胜负。假如我输了,这钱你拿走,我也服了你,绝不纠缠。假如你输了,我相信何先生不会赖掉我的小钱。”

“好,痛快!那么对方是男是女呢?”何富贵兴奋地搓了搓手,“你先猜,毕竟来者是客。”

阮瞻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是怜悯他、鄙视他、还是觉得他可笑。这个人,人生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也不感兴趣,一天不赌就会难受,这个已经不是好赌成性那么简单了,在他看来,何富贵应该去看心理医生,甚至要用点药抵制一下脑细胞活动才行。

“还是庄家先猜吧,我无所谓。”

“好,有赌品,可是不知道过一分钟你会不会还能保持风度。这样——我不喜欢女人,那我猜接电话的是男人。”

“好吧,我猜是女人。但是,假如是空号呢?”

“那就算平手,虽然平手也算庄家赢。可是我们这一局,平手就是平手。”何富贵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也越来越觉得这个赌客合他的口味,忙不跌的在一张纸上写下四个号码,然后请阮瞻也写好,交给一名保镖,等着他拨听电话。

阮瞻手指轻挥了挥,但这没逃过何富贵的眼睛。他有些疑惑的问,“阮老弟这是干什么?”

“一种仪式而已,就是向赌神爷求运的意思。”

“哦,是吗?你我果然同道。”何富贵奸诈地笑了一下,心想求财神爷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经历了那么恐怖的迎接赌运的仪式,还有两位大仙保佑,所以他就应该是赌神,他永远会赢!虽然知道逢赌必赢,赌起来就不那么刺激了,但他更喜欢在赌博的一瞬间那种兴奋的心情,喜欢对方紧张的神色,喜欢对方输钱后的懊恼,当然也喜欢那些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金钱。

“是空号。”保镖举着电话报告。

何富贵一愣,没料到是这个结果,“这算什么?”他问,心里有一瞬的不安。他以前输得一点信心也没有了,但自从遇到那件找上门的怪事后,他把输的感觉都忘了。现在虽然也没有输,但却突然让他有点不确定感。照理说就算他随手写的号码也是带着赌运的,对方也势必带着衰运,赌神爷自有安排,不可能是空号,所以他才这么赌啊!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摸了摸耳朵,那对耳环没有像平常一样发热,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他感觉很不踏实。

“果然是平手,这样也好,犯不着一上来就你死我活的。”阮瞻拍了拍背包,“看来我的小钱保住了!”

看着阮瞻的轻松随意,何富贵心头一怒,有了要教训阮瞻之心,皮笑肉不笑的道,“说的也是,不过这个不好玩,受外界影响太严重。这样,我们还是一把定胜负,不过用传统赌法吧!”

“好啊,怎么赌法呢?”

“这里也没有别的赌具,我们就在骰子,赌大小,猜单双,牌九和麻将中决胜负可好?”

阮瞻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运起自己的阴阳眼看了一眼何富贵,见他头顶上隐约罩着一片青中带红的微光,似乎真的有鸿运当头之意,可是其中也暗藏凶邪,显然并非天命或者自身积聚的福气,而是由邪物强加其上的,其势虽然强不可挡,但只要一破自会一泄千里。这硬拘来的运气是不能长久的,所谓逢赌必胜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真不明白人们为什么硬要得到这虚幻的东西呢?!

可是他抗衡这股邪力也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闭目念咒,趁着何富贵摆放赌具的时间,接连布下三层结界,把他头顶上硬被拘来的运气层层压制起来。他表面看似平静,但每布一层结界,都感到强大的反抗之力,让他也耗费了不少灵力才做到,不禁有几分相信了关于赌神的民间传说,也有些佩服那对恶煞的思虑周密。

现在,他和何富贵都不会作弊而进行公平的赌局了。而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他一进门就困住了那两个恶煞,封了何富贵的邪运,所以何富贵的赌运必然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只要不是衰到家的人,一定会赢这个纸糊的赌神!

第一轮,赌大小,阮瞻十二点赢庄家的十一点。

何富贵这么多日子来第一次输了五万块给别人,脸都绿了。他已经得到那么多财富,并不在乎这区区的小钱,着要的是这一局严重打击了他的心理,破解了他逢赌必胜的信心。开始不能确定最终是否能赢了面前的赌客。

阮瞻从小夏那里知道,何富贵喜欢带一部分现金在身上,但不会超过五万,当下也不客气,把赢来的钱放在背包中,问,“何先生,还赌吗?”

他料定何富贵虽然开始害怕,但赌性却被激发了起来,一定会不停的和他赌下去,直到输光了命。他一点也不同情何富贵,觉得这种人死不足惜,而且也用不着自己动手。

“我身边没有现金了,开支票如何?”

“现金交易,这是规矩。如果何先生没有钱了,不如改天再赌,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