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性,不能没有心上人。身为母亲,她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就算强行恢复记忆会令慕容恪心痛致死,她也要让他死在她的怀里,埋到她的坟墓中。放弃之言,是给自己的目标!
“一年?”慕容楚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产生了很坏的念头。他希望一年里,他的七弟不能醒来。那么当小玉彻底放弃,他就有机会了不是吗?然而,当他看到小玉坚定的神情,又觉得她一定可以做到。
放她走?不放她走?帮助她?还是破坏她?这两个念头在他心里疯狂挣扎。
“左左和右右怎么办?”他犹豫着说,“他们才不到五岁,很需要娘亲在身边。”
石中玉心头一揪。
她怎么舍得下孩子呢?可这……不是没办法吗?两边都痛,她只能暂时割舍一边。
她自己涉险,是不能带着宝宝们去的。好在这两个小子从小就独立得很,三岁开始就跟干外公夏世雄习武,一年前又由才神医亲自开蒙授书,每天吃饭睡觉、习武背书、上树逮鸟、下湖捞鱼、挖地捉虫,疯玩淘气……似乎忙碌得很,她这个当娘的离开一段时间,也许并不会让孩子太痛苦。幸好,当初她一生就是两个,他们兄弟间也有个伴儿。
“疼他们的人很多,我做了安排。反正只要一年……”石中玉说着,可心里纠结着,分外不确定,“也请楚大哥多多照拂。”相处多年,她早就在慕容楚的强烈要求下,不再称他为陵王殿下,而是改称更亲近的称呼了。
“一年啊。”慕容楚又念起这两个字来。
“楚大哥一定要帮我,这是我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石中玉见慕容楚犹豫,赶紧加强了语气,“你也想他早日回头是不是?这么大小战事不断,对百姓、对社稷都没有好处。只要他降了,就解除了心腹大患,国家必定长治久安。咱们大燕,还应该收回北方的失地,让大周岁贡称臣。”
慕容楚沉吟了。
于私,他不想让小玉离开。可于公,这似乎是非常好的办法。不战而屈人之兵,上策。
可是……
“小玉,你要离开王府,远行明镜。一来太过危险,值得商榷。二来必定要把消息瞒得密不透风,所以你得容我和皇上商量一下才是。要走,也要布置好一切,预备好后路。不然,被有心之人发现,又是一个风波。你也知道,夏氏一族已经借吴太后上位,这么多年担着半壁江山,皇上……不得不怀柔的。”
“这个我明白,知道并不能抬脚就走。我有计划,保证万无一失。”说到这儿,石中玉突然笑了下,“记得楚大哥问我,虽然我们母子三人是质子,但皇上并没有严格禁止我外出,为什么我却五年来不出府门半步,就像把自己关在监牢里一样呢?”
看着她慧黠的微笑,慕容楚突然懂了。
原来,小玉早就在做准备。她关自己五年,是让所有人放松了警惕和戒备。这样当她离开的时候,只要把府里的人管住,外人就绝不会怀疑,更不会知情。
原来,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任何人也无法阻止。
……
第五十三章 有JQ
不知慕容楚和慕容长天怎么说的,反正慕容长天答应了石中玉的请求。并且,五年来第一次离开皇宫,微服到质子府私访。
石中玉见到慕容长天的时候感到很惊奇,曾经温厚明朗的少年,短短五年时光,就被雕塑成一个威严的君王,眉宇间隐有些忧色。虽然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看得出他很不快乐。
权利,不是人人都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假如当初先皇允许慕容长天去学医术,允许慕容恪回北元都,把这个天下给了慕容楚,今天也许会天下太平吧?
一瞬间,石中玉有点心痛。就好像一个可爱的弟弟,曾经希望他过得开心,可他富有了四海,却失去了最初所期望的纯真和幸福。
“见过皇上。”她跪下去。
慕容长天没有说话,而是亲自把她扶起来,心情一时激荡,仿佛回到少年时光。
大周公主,温柔美丽。可是他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尽管站在了权利的顶峰,可他却以为自己的人生充满着遗憾,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
“私下里,小玉不必多礼。”慕容长天笑笑。
石中玉的个性很大方,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也不矫情,亲自奉了茶,两下坐下说话。闲谈几句后,慕容长天进入正题,“小玉要做什么,我想自有道理,也不拦你。但是,你不能孤身前去,那样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放心的。”他连“朕”字也不用,可见是存心论交情的。
“多谢皇上关心。我本想带着大寒和小寒的,她们两个武功都很高强。可是,为了隐瞒我还在府里的事,她们不能随我去。”石中玉道,“如果皇上真不放心,那我就讨个恩典,请皇上或者楚大哥派两个暗卫跟着我。不必太接近,也不必经常联络。但若我有急用,直接出面就是。”
她理智的想过了,真要她自己独自前往明镜,在这乱世里,她自己也觉得不安全,所以对带人前去并不抗拒。但是,如果贴身跟随,就又不方便,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慕容长天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慕容楚,后者微微点头。
“那好吧,就依你。”慕容长天下定决心似的道,“另外,我还有别的礼物给你。”
“啊,是什么?”石中玉脸露喜色,直觉的,知道是与她这次远行有关。
慕容长天伸手入怀,取出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来。石中玉双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不太光鲜的小铁片,但雕刻很精美,有扑拙之意,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还不谢谢皇上。”慕容楚见石中玉不认识这两个半园形的黝黑铁片,提醒道,“此物乃黑金锻造,是大燕朝开国太祖命人特制的,一共有十块,现如今只余这两块了。”
“这么珍贵?”没来由的,石中玉心里扑通乱跳了阵。
“论起来,左左和右右是我的表弟。他们长这么大了,碍于明面儿上的那点事,我不能多给赏赐,免得倒给了们招来祸事。”慕容长天道,“你这回去明镜,肯定会不放心他们,有了这两块铁牌,就没有人能碰他们。至于暗地中的那些手段,我相信三皇叔自会解决。”
“这到底是?”
“免死铁券。”慕容楚道,“有了它们,别说左左右右只是孩子,惹不出翻天的祸来。就算真如何如何,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动他们分毫。”
石中玉一听就明白了。
慕容楚哪里说得是皇上,而是宫里头那位太后。这么多年来,太后亡裕王府之心不死,只是慕容长天及慕容楚叔侄护着,她又守在孩子身边,日夜提防,太后党下不了手。可几天后她要离开,孩子有那么多人照顾,料想不会出状况,就怕太后又出阴招。而有了这免死铁券,明枪易躲,暗箭也好防!
“谢皇上恩典!”石中玉大为感动、惊喜,再度跪拜。
这一次慕容长天并没有阻止,只微笑道,“不必多礼。于私,他们是我的皇弟,是你生的孩子。于公,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那七叔就再难回头,岂不断了和平之路?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七叔没能一统天下,不是大燕有多强,是三叔苦撑,是以钱粮和国土哄住了大周和北魏。还有,小玉你几次三番对七叔行兵的正确判断。我这是示好,因为大燕再打不起了。”
慕容长天说的,也是轻烟告诉慕容恪的话。石中玉不懂军事,但却好多次准确猜破了扫北军的行兵的意图,并告之慕容楚。那是因为,慕容恪虽然断了心,可石中玉的没断,似乎有感应似的,总是莫名其妙就能断定。
她和他们一家,欠了大燕,欠了皇上和陵王,她以这种方式偿还。说到底,慕容恪是输在她的手上,没什么冤枉的。而她不能让他一统天下,那样她也借不到力,把他抢回来了。慕容恪现在就像个失足青年,迷失的孩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却像大海上的孤舟,需要引领。
而慕容长天的这个礼物,实在太珍贵了,令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家里有干爹,外面有哥哥照应,暗中有陵王保护,现在还拿着免死铁券,她的宝宝安全无虞。
兴高采烈之下,她亲自下厨,做了家常小菜,和皇上及陵王把酒言欢,夤夜方尽。慕容长天偷偷回宫时很高兴,印象中,这样的快乐还是在很年轻的时候,虽然他现在也并不老,但是心,已经回不到少年时光了。
“咱们在明镜的人手,可以动用。”他对慕容楚说,“派去跟着小玉的暗卫和死士,就劳烦三皇叔了。”
慕容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个皇上,就算再为国着想,就算再念着那份旧情,如此做法也有些过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上和他同样是可怜的人,心里惦念着那个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幸福。他还好些,皇上却要把所有的情感全埋在心里,就算是想想,也成了罪过。
两国交兵,会各自想方设法在对方建立情报网络,这些事情往往是最机密的,所以就算皇上有心,刚才也不能对小玉明讲。但这样一来,有暗卫悄悄协助,又有大燕在明镜的细作组织做后盾,小玉此行会相对安全得多了。
“她会成功吧?”慕容长天又问。
“臣不知道。”慕容楚纠结地答。
“那她什么时候走?”
“明天。”慕容楚望着高高的宫墙,感觉有些东西就像这宫墙一样,不管多努力,也跃不过去的。
而这两个大燕最有权势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此时,与皇城遥遥相对的太府都南城客栈中,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普通,一双眼睛掩饰了凌人之意的男子正窝在房间里,考虑明天晚上夜探质子府。
他随意半躺半卧在床塌上,粗朴的衣着,毫无特色的相貌,搭配着简陋地室内摆设,简直没有任何让人注意地方。可眼波略略流转,却生生流露出一种惊艳的美来。那懒洋洋的姿态像极了美丽野兽,似乎凡事都不经意,可又似乎就能决定一切的生死。
不过此时的他,却手捧一本小书册,百无聊赖的看着。枕边,还放着一册春图,几本诗集。
慕容恪今天早上到达了太府都,觉得一切都那么熟悉亲切。他并不意外,毕竟他从小生长在这里,只是后来被侄子篡夺了皇位,这才被逼到明镜,并因为受了重伤而失去了记忆。
当然,这些全是赵氏和宗政氏告诉她的,莫名其妙的,他根本对这样的说法并不怀疑。只是他在太府都转悠了一天,好像百姓对现在的昌庆帝颇为赞许,对他的扫北军反而怨言极多。
看来,他的侄子很会安抚人心。也是的,百姓才不管谁做皇帝,只要能过日子就好。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一统天下,内心深处,他很厌倦,可又总生出一种念头,想要破坏了大燕,想要杀死很多人,心里才能平静。
他想不出这是为什么,于是干脆不理。
不过,当时轻烟没有对他说那个亲王妃到底是什么名号,住在哪里。好在他知道那女人是西山堂的主人,就干脆过去看看。
西山堂分内堂、中堂和外堂三个部分。外堂都是些经史子集,还有些无名氏的诗作,但诗句都惊才绝艳之极,也不知这书局的主人从何处得来。其实那全是石中玉背的古诗词,跑到这边刻印,深受广大才子以及学子的欢迎。
中堂里放的都是些通俗的话本小说,角落的书架上还有些男男之间的艳情小说以及春图之类的画册。这边专门有伙计看管,未成年人不肯卖的。
至于内堂,单独有侧门出入,招待的是女客。他无意间听客人说,内堂还有卖给小孩子看图识字的图册和故事书,价钱高低不一。富商权贵买得起,还有专供穷苦人家的简本。据说最近流行的是一套名叫《安徒生童话》的玩意儿。也不知这姓安的,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人,他听都没听过。
不过,这些事都让他感觉新奇又亲切。他从没看过有人这样经营书局,可又觉得这种事很正常,好像他心灵深处知道会有人这么做似的。
心情奇怪之下,他买了两本无名氏诗集,一时手痒,又花高价买了一册精美的春图册。之所以入手这种东西,并不是他想看,而是觉得那册子里的画……很熟悉,似乎他也画过。
只是他现在手里的看的书,并不是西山堂出品,而是在外面的小摊上买的野书。书中故事文笔烂,情节夸张,书页制造粗糙,错字也有很多。他之所以买,是因为摊主说,这是关于西山堂的背后主人,裕王王妃的隐秘私事,有关她与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陵王的奸情。
……
……
……66有话要说……
因为分章的关系,这章节有点多,下章会略少,但都在3000到3500之间。大家知道JQ是什么意思吧,怕被河蟹了章节名,用拼音了。
第五十四章 地球是个什么球
原来那个女人的封号是裕王妃。
这个名号他以前似乎听到过,还很让他不舒服来着。但现在,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离控蛊的赵碧凡远了,所以听到从前的真相,才不至于心痛欲死。
另一重他感兴趣的是,那个在战场上总给他带来麻烦的陵王,和那个屡次坏他好事的裕王王妃,居然互相之间有特殊的关系。那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整个晚上,他都在津津有味的读那本野书。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特别特别生气,想把陵王掐死。这又让他产生新的纳闷,奸夫**嘛,就应该全憎恨,为什么他只恨男的,却对女主角没有反感呢?反而有点……心酸?
怪了。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双掌用力,把那册书捻成粉碎,丢在炭盆里。
已经入春,不过太府地理位置较偏东北部,还是有点春寒。他虽不怕,但不想显得特立独行。这天晚上,他连做怪梦,想起好多事,可醒来后却什么也记不得了。白天的时候他到裕王府外转了圈,看了看地形,发现王府的牌匾是空白的,又有些纳闷,好奇心更重了。
晚上,戌时中(晚八点左右),他潜入裕王府。
明月高照,他看得清楚。
府内外的巡逻守卫很严密,明的暗的府卫有很多,以他的军事眼光看来,安排布置很相当妥当。这让他对女主人又佩服了一分,对裕王妃和陵王有奸情的相信度也加了一分。区区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不可能有这种能力。这说明什么?说明此处说不定是陵王的外室,所以才保护严密。而他之所顺利进入,凭借的是他卓绝的武功,还有……他对这个地方相当熟悉,几乎想也未想,探也不探,轻车熟路的就在各处探查起来,轻松躲过好几拨巡夜的。
难道,这是他以前在京里的宅子,后来被夺走,赐给什么裕王了?还是,他以前和这个死掉的裕王关系很亲近,常来常往。他没有打听裕王的事,但他的王妃有了别的男人,想必这倒霉蛋儿是死了的。
古代人睡得早,这时候各院都落了锁,再过一会儿就会睡下了。慕容恪穿房越脊,逛得不亦乐乎,什么也没惊动,更不急于逮个人,问清裕王妃的住处。当走到穿山游走院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两个小小的黑影溜过来,拿出小铁铲,很高兴地挖起地来,一边挖还一边低声说话。
那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雌雄莫辩。不过从衣着,还行事举止中的气质来看,是男孩无疑,带着点野性和说不出的贵气。而且,他们是双胞胎,绝不像是下人的孩子。
情不自禁的,慕容恪隐在阴影里靠近,观察两个小家伙。
只见两个小子年纪不大,手劲却着实不小,吭哧吭哧地挖了一阵后,其中一个突然停了下来,把头低下去,差点都贴到土堆上了。
“石左左,你哭了?”另一个小子也丢下铁铲问。
“我才没有!”石左左怒道,但没忘记压低声音,“你又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是你哥哥!目无尊长,
“才比我早出生一下下,摆什么哥哥的谱啊。再说,娘那么马虎的个性,是我先出生的也说不定,肯定她弄错了。”石右右不服道,接着又小大人儿叹口气说,“娘说过,哭不丢人,不敢承认才丢人。你舍不得娘,哭就哭嘛。现在你不承认,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哭了。”
石左左倔强的不说话,又拿起小铲子来,狠命地挖。
石右右呆了一阵,突然哽咽了几声。石左左忍不住,于是两个小子抱头痛哭。
慕容恪本来很讨厌小孩子的,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对双胞胎哭天抹泪,不禁觉得好笑又玩,放着“正事”不做,等着听他们说什么。
“娘为什么扔下我们不管呀,是不是我们平时太淘气了?”石右右呜咽着说。
石左左小大人儿似的一摆手,“不可能。上回咱们扮泥人,把身上涂满了黄泥,还滚了陵王伯伯一身,娘也不过罚我们抄了一百遍三字经,打**手板五下。”
“对呀。”石右右也回过神,“我们在湖那边的小道场炼三味真火,娘气极了,也只是打了我们一顿,哭了半天罢了。”
“那不同的。”石左左摇头,“听干外公说,那个小道场是爹和娘特别珍贵的地方,平时不许人进,咱们差点烧了房子,挨打是应当的。男人嘛,敢做就敢当。”
他挺了挺小胸脯,“我想了一天了,也没想出最近咱们做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所以我猜干外公没骗我们,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暂时离开几个月。”
“那你还哭?”石右右鄙视。
“你不也哭了?我只是一时舍不得娘而已。”石左左反鄙视,“舅妈说了,我们在娘不在的时候要努力习武学文章,等娘回来,咱们就比一比,看谁能赢过谁。”
“一定是我赢了。”石右右嚷嚷道。
石左左连忙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点,娘说了,她离府的事绝对不能说,你小心隔墙有耳。算了,虽然娘才走半天我就很想她,可我决定要乖,等她回来会知道我有多么听话,肯定会很开心的。”说着,石左左拿起小铲子继续挖。
“你到底要挖什么?”石右右不明就理。
“你不知道就跟着我玩?”
“反正我们是兄弟,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一定要比你好!”
“好,一起,别说我不关照你。”石左左冒出一句很江湖的话,是平时石中玉说的,“你记得吗?上回娘说过,我们都生活在地球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王府下面有个球,叫地球的球。我要把它挖出来,等娘回来送给她。”
“哦,是那件事!”石右右恍然大悟,之后又很兴奋,“那快挖吧,就算很深,我们拼上一夜也能挖出来。反正干外公和奶娘、满姨、寒姨他们都睡了。”
两人同时哈哈一笑,高兴地挖起来。
童言童语自然很幼稚,但慕容恪听得津津有味,而且明白了一些事。
这两个小子衣着华丽却没有暴发户家的俗气,小小年纪就流露出了骨子里的气质,对话里又显示出平时在王府中称王称霸,还叫陵王为伯伯。综合想想,他得出结论,他们是裕王妃的儿子。来的路上听到过,这位裕王妃有一对双生子,年纪快五岁。之所以他刚才以为这两个小子有五、六岁,可能因为他们比普通同龄孩子高大些,想必有习武的底子。
他这回来,就是要会会那个能看穿他军事布置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时机这么不巧,裕王妃有事出门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他做事纵然随心所欲,但也不能在这里等太长时间,一来身有要务,二来没有什么女人值得他等。
他不知道裕王妃身为女子跑出去干什么了,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是觉得他大老远来这么一趟,要不给予裕王妃一点教训,要不闹出点大事来,很不划算,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所以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把这两个小子弄回明镜去。他当然不屑以两个小孩子为人质,在战场上获利。但裕王妃破坏自己这么多次,也该尝尝焦心的滋味。
其实,他本心里觉得这两个宝宝很好玩,想带回去玩几天。但这种心绪被他忽略掉了,根本没有加以注意。
眼看着两个宝宝挖得起劲儿,浑身都似乎冒了热气儿似的,他慢慢走出阴影,轻轻蹲在旁边,问,“地球是个什么球?”
石左左和石右右小孩子心性,虽然尽量小声说话,以免引人注意,但挖起土来就不再注意周边的事,因而慕容恪一问话,连头也没回地说,“球嘛,自然是圆的。”
“如果是圆的,还有什么稀奇,也不必送给你们娘亲了。”慕容恪嘲讽道。
石左左听这话,终于回头,一脸纳闷的道,“你是谁?不是我们府里的。府里的人,我全认识。”
石右右本来比哥哥心眼儿就多,闻言立即就戒备起来,不过还没等扯开小嗓门喊人,慕容恪左右两手的修长食指,就分别点在了他们的眉心。动作很轻,却轻易让他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