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四大铁卫各自办事归来,到那里**,他们几个终于联络上了,综合分析情况之后,他移到宝和轩养伤,免得时间久了,连累到兰望。当然,也是为了指挥方便。
在皇上的打压下,裕王的两处力量,太府都和北元都的暗桩全抹杀了,只是所有的细节全在他脑子里,虽然不能立即恢复起来,可动用一点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京,在很好的藏匿,还是做得到。同事,必须要储备的武装力量,他也一一布置。也正因为操心事太多,不能好好静养,他的身体恢复的极慢。
并不是皇太孙殿下和陵王殿下的能力不足,而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那叔侄二人即要稳定朝局、臣民之心,又不能有大动作。而另一方面,裕王准备了很多年,就算破坏了,根基也还在,此消彼长之下,就给了孙福珩他们很多机会和生存空间。
然后有一天,被通缉的赵知信通过被看管的赵碧凡给慕容恪的亲信透了口信儿:皇宫有密道,宫内有暗线,可以救出裕王殿下。
赵知信不是个好东西,但赵的利益与他们是一致的,所以孙福珩答应了两相联手。无论如何,只要救出裕王殿下,哪怕亡命天涯他也会以死效忠。
只是,虽然北军在孙军的游说下,已经表示保持中立,即不会加害于裕王殿下,也不会攻击朝廷,林特也说服了宁山王,保证了裕王殿下的退路,他们的形势还是很危急。
他的手下探查到了东南西三路大军的调动,如何平安离开太府都仍然是个大问题。
而在见到慕容恪的一刹那,孙福珩铁铮铮的汉子,不禁泪如雨下。
慕容恪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但孙福珩却明白了慕容恪隐和心意,拖得伤病之地,匍匐于地下,嘶声道,“殿下,属下誓死追随!”其他人也跟着跪下。
慕容恪看着脚下的人,目光变得冷硬,把所有的痛苦都埋藏在内心深处。
他们这边主仆相见,商议大事,另一边,被剌死的真龙天子,终于被发现了。慕容长天去看望病中的祖父,结果发现外面一个侍卫也没有,后来发现全部死在一处角落,尸体堆成一个塔形,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他连忙跑进皇上的寝宫……接下来的场面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弑君、剌杀、皇上的两个心腹太监双双毙命,死状凄惨,血流成河。地宫中,被困的皇七子慕容恪消失不见……
这么多事同时向慕容长天压来,令他有扛不住的感觉。他强压着心头的纷乱,先是封锁了皇上寝宫,处理现场,又派心腹手下急速叫陵王前来议事。
大燕,是怎么了?他心头暗叹。好像几十年来积压的无数矛盾,在这一刻都突然爆发了出来。邮箱是火山喷发,他和三皇叔除了努力躲避,尽量维护平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
曾以为大燕固若金汤,强大无比,却原来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危墙之上。现在,这堵墙要倒塌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减少伤亡。
当慕容楚到来,也是大吃一惊,脸色顿时铁青。他实在无法相信,不管他多么防备,宫变还是发生了。不是兵谏,不是臣谏,而是源于一个隐藏在暗处多年的太监。
“三皇叔,怎么办?”慕容长天没了主张。
“立即召集几个老臣。”慕容楚果断地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内,维持朝局的稳定,外……调集三路大军,保护太府都,捉拿慕容恪。”
“三皇叔!”
慕容楚摆了摆手,阻止慕容长天说下去,“我了解老七,皇上的死,肯定与他无关。可是他在外面,就好像一把刀悬在大燕的脖子上。我们一直想告诉他小玉没有死,可皇上阻止,我们没有机会。现在如果能抓住他,告诉他这件事,他肯定不会有反意。在他心里,不屑装着花花江山,只有小玉一个人而已。”
“好,那我们立即封城!”慕容长天点头道。
随着这个命令,接下来的几天,太府都内外大乱。百姓们人心惶惶,街上到处是士兵,是人就预料到朝中有事。而外面,另外殿下的西军入城,协防宫卫。甘老公爷的南军和夏氏掌握的东军,驻扎在城门之外,拱卫京师。当一切布置好,朝廷发布皇上驾崩的消息。
皇后才薨了,皇上又驾崩,大燕双重国丧。因为事发突然,给人风雨飘摇之感,人心极度不稳。这时候,型号陵王坐镇,稳定军心、民心,又有几个老臣稳定朝局,加之皇长孙慕容长天早就是储君,大燕一时并未乱起来。
……
……
……66有话说……
大燕就要乱啦,恪恪到底会肿么样呢?
为了稳定,大家拿票压一下吧,呵呵。
顺便,这一章也解释了谁救得孙大叔,大家木想到是兰望吧。
而且吧,前几天大家猜测宁山王是木簪子上的人,也不对哦。
继续猜,明天就有答案了。
第三十三章 剧变(下)
史载:大燕永隆二十九年冬,皇帝崩,皇后薨,同月,皇太孙暮容长天登位,改变年号昌庆。同日。昌庆帝颁下圣旨。喻七皇叔裕王慕容恪为贼所持、欲挟其叛逆。毁坏大燕国基。遂全境追捕。 石中玉在昏昏沉沉一个月后。终于睁开了眼晴。 “叶小姐醒了!叶小姐醒了!”一个跪坐在床边的丫鬟立即站起来。欢天喜拖的去报信。
有那么一瞬间。石中玉的记忆和思维都出现了空白。好半天才意识到她是荷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躺在陌生的床上。身边围着两三个丫鬟。却全是生面孔。
“这是在哪儿?”
她想起身。可别说动弹。就连说话都觉得特别累。特别疲惫似的。恍然间。她记起自已差点社皇后饶死。幕容长天把她从密道中救出。小猴子烧伤了半边脸。而她。似乎晕过去了。
“ 小玉 !”一个声音惊喜地响起。
石中玉略侧过头。发现慕容楚满脸喜色地大步走来。不过。身形和脸庞都消瘦了很多。好在精神还好。仍然豪雄的气质。看了让她心安。
“我怎么了?”她努力说话。却发现声音哑得听不请。而且才一开口。嗓子像烧着冒烟了一群难觉。忍不住咳了起来。
暮容楚很紧张。甚至有点不知所措。旁边有个丫头机灵。连忙端了一盏参茶来。那茶一直在炭火小茶炉上温着。提防石中玉醒来会口渴。是皇太别殿下……不。是皇上吩咐的。不过准备了好多天也没用上。今天终于能用。屋里的丫鬟们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都默欺退下。 慕容楚亲自扶起石中玉。喂她喝茶。“慢些 ,小心呛到。” 他低声说着。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细致。
石中玉也没发觉,只觉得后背椅着慕容楚宽厚温暖的胸膛。身上坐着柔软极了的被褥。可却仍然感觉背和屁股都硌得慌。 面对水。她渴求万分。可一口茶下肚。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疼。 就着蓉容楚的手。她一口气喝了多半盏。再要喝时。慕容楚却收了茶。轻声道。“你才醒过来。脾胃虚着。食水都不要太过。”
“我晕了很久吗?”今天是……她住了嘴。因为看到自己手腕细得不成话。再摸摸自已的大腿。又掐掐腰身。发现她已经瘦到皮包骨了。她的新身体从来没胖过。但也从不会很瘦。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孩子… 抚到平坦的小腹时。她吓了一大跳。这是慕容恪的孩子。她宁愿自己死。也要留下来。 `“孩子没事。”幕容楚连忙安慰她。就是为了保住孩子。不能给你用药去毒。每天只金针刺穴 ,所以你这么久才醒过来。 石中玉的背上和额头都冒了汗。也不知道是刚才吓的。还是身子动一下就出虚汗,“ 这么土是多久?” 她问。
“一个月。”
“啊?!‘石中王吓了一跳。她失去行动能力一个月。却好像做了一个梦般。并没有时间的概念。而当了植物人一个月。居然脑子没受损。孩子保住了。这算不算古代医学的奇迹?
可是…一个月?一个月!那慕容恪怎么样?还有,小猴子去哪里了? 她急着抛出一连串问题。幕容基本想让她体息。慢慢再说。但她睡了一个月。哪还有半点困意。对自己的中毒事件也极不放心。急得不行。慕容楚见如果不告诉她。她更休息不好。只得详细的把这此日子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虽然尽量用轻松和平缓的语气。
还是让石中玉心惊肉跳。但不管怎么说,杀了皇后的慕容恪能逃走。她稍微欣慰了下。
“陵王殿下怀疑,是小猴子带裕王殿下出密道的吗?小猴子人在哪儿?”
“应该不是。”慕容楚道,“我查问过。以小猴子当时离开王府的时间来看,应该来不及救人。顶多能赶到皇宫而巳。现在人也完全失踪。事实上,因为谭福被杀。而且是从后心刺入的匕首,是谁利用了密道,明摆着的。”“他怎么会和谭福那种人搅在一起?”石中玉一听就急了,“既然谭福死了,难道他跟赵知信联手?就算赵知信是慕容恪的岳父。但那个人狼子野心,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虽然,她了解慕容恪,他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别人更别想摆布他。但他目前不理智,居然连皇后也杀,令她不能不担心。
“他以为,你死了。因为你死,他才发狂的,而且不顾一切。”慕容楚细心的在石中玉背后垫了诸多靠垫后,慢慢说,“我一直试图让他知道,你并没有死。可一来你昏睡不醒,二来没有机会。”
“公开宣扬呢?”石中玉急问。如果太府都人尽皆知天真小道长活蹦乱跳,慕容恪就没理由不知情吧?
“做过,可是不管用。”慕容楚叹了口气,“小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你还在养伤中。不能露面。他的消息来源今赖仗干手中。可是,他可能相信我的话,他的手下为了保护他。却未必肯把消息透给他,因为他的手下不认为朝廷会不追究他的过错。他的人现在是惊弓之鸟,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觉得要被围剿。一心要逃出太府都。与朝廷分庭抗礼。” “那他现在岂不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反?”
“所以,长天,不,皇上才下了圣旨,表面严厉”但给了他退路。” “他得不到这消息又有什么用呢?”石中玉愁眉紧锁。“若他真要反。皇上会如何?”
慕容楚望着石中玉,神色严肃,但沉吟了一下才说,“小玉,他是我的弟弟,尽管他以为我是先皇的人,从不谅解,但我不会故意害他。只是他若威胁大燕江山,我不会循私。”石丰玉心里一凉,不禁苦笑。早知道会是这个回答不是吗?这件事又能怪谁呢?他们之中,没有人做错,但却禁不起命运之手的摆弄,阴差阳错之间,所走的路离初衷都越来越远,甚至,背道而驰。
慕容恪以为她被皇后烧死,所以一腔愤怒,必反无疑。而现在,就算新皇释放出最大的善意,对于失去权势和力量的他的手下们来说。也不会相信。不相信的后果就是,她活着的消息会被当成是朝廷下的诱饵,他们为了保护主上,不会向慕容恪透露一丁点。那么慕容恪不知道她没有死,反心就仍然坚定。于是,恶性循环。
好像,这个结化不开了。她最痛恨的是,她以前为什么从没有注意过慕容恪的事?如果她知道他可能的落脚地,她可以直接找上门去。可如今他藏了起来,连新皇和陵王都找不到,叫她怎么办呢?
“小玉,你去哪儿?”见石中玉沉默片刻,奋力爬起来,慕容楚连忙问。
“我去找他,哪怕用笨办法,一寸寸把太府都翻过来。也要找到他!”石中玉急得直掉眼泪,“我不能让他越走越远。相信我,笨办法有用的。”当初她找那个钥匙就是用的笨法子”虽然最后起作用的是意外,但她相信,没有前面的笨,意外就不会出现。
“小玉,太府都的每个角落巳经在翻了,但且不可逼得太急。”慕容楚上前阻止,“不然误会加深。只能让他的反应更激烈!”
石中玉愣住了。慢慢又坐回到床上。慕容楚说得对,心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她不能鲁莽”否则 就是字上加霜。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知道我没事,怎么才能让他回头?”石中玉抬起泪眼,恳求地望着慕容楚。
“他的家眷由甘老公爷的人马看着,他就算不要姬妾,可他的奶娘还在。”慕容楚转过身去,目光似乎要穿透黑夜,“他没兵没将,跑不了的。而只要他被俘。就有机会转圜。” 对啊,怎么忘记那位戚老太太了?石中玉心头一亮。戚老夫人长年礼佛,连院门也不出,她又在裕王府只待了三年时间不到,从未见过面,居然忘记有这样一号人物在。听说,慕容恪对戚老夫人很感激,以他的性格来说,断不会扔下 us)*2`?6t
奶娘逃掉的。
“小玉,你安心养身子。”慕容楚温言劝道,“据我估计,过不了除夕,七弟就会出现。虽然太府都很大,藏起个把人来难以搜寻。而且皇上又不愿意太扰民。但,终究有藏不住的一天。”石中玉想了想,知道这是最理智的做法。她一个月水米未沾牙,仅凭参汤吊命。这时候再折腾”就算慕容恪见到了,他的孩子也会没了。她顾了大的。就顾不得小的。唯今之计。只有等之一途。希望天可怜见,不要再出岔子了。“我要吃饭。”她咬着牙说。
她要养好身子。保住孩子!其他的,不管结局如何,总要有个好身体,才能解决。
而就在她做出决定的同一时刻。一等勇毅公府上。甘锋甘老公爷正在书房坐着,心神不宁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根木簪,轻柔的抚摸,脸上露出悲伤又为难的神色来。
就在这时,破空之声传来,有暗器穿破窗纸,直接钉在他的书桌上。
他一惊。伸手把那暗器取下,却发现是另一只木籍。上面用绢秀的小字刻着他的名字。而两只木蔫放在一起,正是一对儿。
“进来吧。”他叹了口气,声音中还着苍凉,以及,掩盖不住的哽咽。……
小玉出场了!簪子的正主儿找到了!
至于为什么是甘老公爷,不是随便安排的哦,前面有伏笔,后面有联系。请关注明天那章。有合理解释。
第三十四章 不相问,不相疑
昏暗的烛火中,书房的门轻轻打开了,慕容恪缓缓走进来。
他的伤还没有尽好,所以脸色显得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但他从容不迫,半点也不匆忙慌张,好像正被搜捕的人并不是他。那玄色的衣袍令他好像是从黑暗中走出,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却又那么醒目。如果石中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会明白所谓的“龙行虎步”并非走路生风,而是那种睥睨一切的气质。
“裕王殿下。”甘锋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叹息着轻喊了声。
“甘老公爷。”慕容恪在微弱的烛火光晕下站定。
“这木誓,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甘锋直截了当地问。
“本王幼时,常看母后拿着它发愣。”慕容恪眼神一黯,“可是,她的神色那么温柔,并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本王问她,那是什么宝贝?她从来不回答我,只是背着人的时候,插戴在头发上。那时候的母后,说不出的美丽。后来,在她仙去之前,把此物封在个密盒里,交给自已闺时密友保管。她什么也没对我说过,所以我按照木答上刻的名字找上门来,倒想要问问看,本王的母后生于北元都望族之家,嫁人后贵为大燕之母,什么样的珠宝首饰没有,为什么会那么珍视一个雕工不好,木质低劣的菩子?”
“殿下以为呢?”算锋目光闪烁,并不看向慕容恪。
“母后是那么聪慧的人,虽不争不抢,敛心自守,可却把什么都看得明白。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刻薄寡恩,自己的儿子任性顽劣,知道木誓的主人值得信任,彼此间会有默契,因而没有一字多言。甘老公爷,您现在要本王说些什么?”
“裕王殿下,你可知,元后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是谁?”甘锋答非所问。
慕容恪挑了挑眉,不回答。
“是你啊,殿下。”甘锋笑得悲怆,仿佛一转眼间就是几十年的倏忽岁月,“她虽然不愿嫁入皇家,却是拼下性命生了你。殿下就是她的命,就算……她走了,也要保护殿下的安危。其实在这世上,没有人比元后看得更远了。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慕容恪鼻中一酸,拼命把眼泪逼回去。
除了军中袍泽的生死之交,没有接触过他的世人称他为妖孽,男人们臣服于他的武力,女人们迷醉于他的相貌,可他一直想要的是真心对待。世界上最真的心,最真的情。他以为自己从没有过,但实际上,有两个女人用生命爱他、护他。可惜,这两个女人都死了。
所以,他要这个天下来祭奠!
那么,母后和甘锋之间的约定还作数吗?
手下们不让他亲自来,可他硬要自己走一趟。他相信母后的眼光,相信这支木誓既然这么被珍藏着,就有它值得的理由。
“甘老公爷的意思?”他沉着地问。
“不相问,不相疑,也只有丽华那般心境清灵的女人才会做到。”甘锋突然称呼元后的闺名,“我甘锋,又怎么会辜负这六个字?”
“甘老公爷可要想清楚,这一去,就是叛国之人。”慕容恪提醒。就算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也保持着骄傲,不愿意骗取别人的追随,或者是对方的一时冲动。
甘锋站了起来,“我甘氏一族,满门忠烈。”
“您是忠于朝廷,还是那个承诺?”
“先皇为了皇权,陈氏为了荣耀,逼娶了丽华,可是又不好好待她。”甘锋走到慕容恪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手中举着一只木菩,“我甘锋忠心耿耿了几十年,够了。那样薄情的男人不配忠诚,至于大燕,还是会姓慕容的,何来叛国之说?”
慕容恪看着低在自己面前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伸手取过那只答子,却看到不是原来的那只,因为上面刻的名字是母后的闺名。
“请殿下,焚于元后的灵位之前,就说甘锋全了当年之誓约。”甘锋说着,把另一只刻有他名字的木簪珍重地放入怀中。
慕容恪扶起年迈的甘锋,很想问问他与母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木誓之约,可却忍住了。
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上一代的恩怨他不该刺探,除非是甘锋愿意说。
“无论结果如何,慕容恪承甘老公爷的情。”对于甘锋这样的人,许以重利是侮辱,只有这一声隐约的感谢,才真正发自肺腑。
所谓患难见真情,现在他有如丧家之犬,在这个时候以身家性命出手相帮,而不是拿下他以换取朝廷的封赏,他慕容恪绝对不会辜负。母后没有看错人,他也不会用错人。如今他才明白,为什么在朝廷上也好,政事上也好,甘家都表现得像他的死敌一般。因为只有那样,父皇才不会怀疑,才不会提防,当元后的请求到来时,甘家才有能力援手。若都像四皇叔那样明目张胆的喜爱他,父皇早就下手钳制,甚至甘氏一族都不得善了。
“殿下,隔墙有耳?不妨到密室中与老夫一谈。”甘锋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说。
慕容恪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刻有母亲冉名的那只木暮。
永隆二十九年,也就是昌庆元年的除夕夜,整个太府都被一片红色笼罩。
并不是喜庆的红,双重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就算是新年,各家各户也不得张灯结彩,热闹喧哗。那红,是鲜血浸透了白雪,以及,火焰映照的漆黑天空。
就算聪明稳健如慕容楚也没有料到,忠诚的一等勇毅公,非皇族而封了公的甘锋,居然率部举了反旗。由于他的突然倒戈,裕王慕容恪杀出太府都,一路向南,到达定山王慕容廷的封地明镜,南军一路还控制了几个军事要镇,不过数月的时间,就好像在大燕的版图上割掉了犀利的一角。当然,这是后话。
除夕当天,甘氏的南军虽然没有守卫皇宫,但却大开南门,突袭了太府都守卫,保着甘氏一族和裕王全家,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护卫们离开。因为事发突然,新皇和陵王反应仓促万分,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当晚,变成了血染之夜。还有,各军部衙门的燎天大火。
石中玉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身子虽然还很瘦弱,但逐渐强健起来,少女时代的体力劳动锻炼了她的身体,强烈的愿望支撑着她的心智……再加上皇上来过一次陵王府,还带了才神医来给她诊脉,确定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除了虚弱并无大碍,她就更加要顽强的要活下去,活得好。
慕容楚接到报告,说裕王和南军发难,与太府都守卫打了起来的时候,正和她一起准备吃年夜饭。在石中玉看来,就算心中记挂着慕容恪,但身为孕妇,必须让自己快乐起来。她可不想生下一只小苦瓜,虽然才三个月身孕,但她却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会体会到她的心情似的。
“我和你一起去!”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瞬间丧失理智,急着要阻止。因为她明白,只要慕容恪反了,以后的形势就僵成死局,她明白慕容恪全没有称帝的野心,但有的路,只要走上就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