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靠您老配合。”石中玉毫无悔意地笑。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跟你一起胡闹。”

“您是唯独天下不乱,就喜欢看热闹吧!”石中玉白了以德一眼,“哼,我为他五年来忍受了多少?现在不过是让他明白,要珍惜我,否则我就甩了他。再者,我也是为了考验一下,您也知道他是多么傲性的人,他肯为了忍下这口气,才是真的在乎我。他得明白,不再是当年任性的裕王殿下了,他是丈夫、是父亲,他得学会衡量利弊,在有原则的情况下,懂得退让。”

“现在看到了,满意了?逍遥子为你真是变了。”以德贼笑,“可怜十三蛮的蛮王,一番淑女之思没有结果。”

“他也不是真爱我,不过是想念妻子儿子成狂,产生了移情作用。”石中玉也有点同情蛮王,不过却不糊涂。

“移情?又说新鲜词儿。”以德转头看看慕容恪的房间,“他没出来。他真的忍着不愉快的心思,努力养伤。所以说,这世上,只有他是真爱你的,这下你开心了吧?

石中玉笑而不语, 跑开了。

晚上,她带着左左右右来看慕容恪,两个宝宝在她的背后授意下,父王长、父王短的叫个不停,令慕容恪阴沉的目光都柔和温暖了起来,虽然还板着脸做不苟言笑状,但心里早恨不得把孩子抱在怀里,亲近亲近。

当然,还有孩子他们娘。

“今天晚上你搬到我这儿住,或者我搬去你那儿。”趁宝宝们玩起他的袖箭袋子时,他说。

“这个……以德道长说……我们不能,我们还不能……”

“不能行房?”慕容恪突然凑近,一直严肃的脸涌上笑意,纯粹邪恶的眼神再临,“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有说要行房吗?只说搬过去住!”

石中玉抿着嘴,忍着气。

喵滴,被个伤员调戏了!

第五十七章 山中岁月长(上)

最后,还是石中玉搬到了慕容恪那里。到底,他的伤还没有彻底好,不宜“大动”。

而慕容恪伤口既然愈合,就可以处理政务了,每回开会,左左和右右都会煞有介事的列席旁听,而且还乖巧的从不插嘴多话。山中,战中,也没那么多讲究,为了就近侍候慕容恪,石中玉也只好充当人形木偶,窝在角落里,随时听候裕王殿下的召唤。

“殿下,我们和朝廷的约定,本来是前几天开始围攻,没想到赵知信提前动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戚长贵报告说,“现在,想必朝廷大军已经开赴了明镜及周边的战场。若得不到我们的消息,只怕会混乱哪。”

“想必?”慕容恪眉头微蹙。

“赵知信封锁住了明镜城和主要山口,彻底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全部联系。不过他若是想围山或者攻山,也肯定是做不到的。”孙福珩道。

“他是怕了,想逼着我们做山民,等他拉来助力再反过来收拾我们。”慕容恪冷笑,“他想得倒是容易,可引外敌协内务,历来便是大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我们与朝廷联络不上,要怎么办?”宁山王忧虑,“要躲进山里容易,若要出去,怕是难了。”

“谁说联络不上?赵贼想封锁,他得有本事封得住才行。”慕容恪胸有成竹地道。

随后,他又详细问起赵知信封山、封城和例行搜山的情况和兵力部署,然后断定,“朝廷大军必已经分布好了,就像下棋,排兵布阵已经完毕,只等开棋。所以,赵知信用兵才捉襟见肘,不敢调集其他地方的兵力过来攻我们,不然明镜必成孤城。”

“那我们怎么办?坐等?”戚长贵的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站,不如慢。”慕容恪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赵知信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明镜,他不能久封,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恪不断派小股士兵侵扰明镜的赵氏兵力。他也不要求士兵们深入,刺激一下对方就迅速撤回山里,路上布下无数山民接应,如此一来,自身伤亡极小,却令赵知信的人马惶恐不安,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到最后简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随后,他又叫人制了一面巨鼓,摆在距离明镜城最近的半山崖上,不住敲击。赵知信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因为鼓声不规律,有时三下,有时有十几下,有时在早上,有时却在半夜。然而潜伏在明镜城中的朝廷细作,包括石中玉的三大护卫等人却是明白的,立即找出一本西山堂出的诗集来,对着鼓点的数字找出对应该的文字,很快就了解了山里的情况。

再随后,明镜城中有人放风筝,放得又高又远,风筝的模样和花纹也不相同,而且一飘出城就会断线。这样,明镜城外的暗哨们捡到风筝,立即翻译出意思,报与驻扎在几百里外的朝廷大军知道。

朝廷大军的领兵人并不是陵王慕容楚,因为陵王要坐阵京中,与皇上稳定朝局。但那人却是陵王心腹,绝对执行朝廷的命令。接到慕容恪间接传递的消息后,立即行动起来。

这时,赵知信也回过味儿来了,但他即阻止不了慕容恪敲鼓,也抓不到放风筝的人,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而且正如慕容恪所料,他不能封城太久,毕竟他不像十三蛮那样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和兵械。明镜不仅有大军数万,还有无数百姓,就算百姓可以挨饿,却不能饿死,不然生了民变,明镜也保不住。

正如某电视剧中的千古名君所说: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石中玉又给补一句:打仗,打的也是信息和情报。

而明镜城一旦开了城门禁,不断做战争储备,哪怕还盘查得变态般严密,慕容恪和朝廷大军还是联络上了。毕竟,潜伏在明镜多年的朝廷情报网络不是菜鸟,自有一套手段。

战争的事,石中玉搞不懂,虽然天天旁听,却不曾参与,只全心信任慕容恪。当所有人都认为以慕容恪的脾气来说,与朝廷大军联络上,就会进攻赵知信时,他却没有,而是借助宁山王的力量,和朝廷大军里应外合,把明镜外围的战略重地全部拿下。当年赵知信为了排挤宁山王,把他老人家的亲信全派到了外面,这下也算是自食苦果。

大军不断蚕食外围 ,不久就兵临城下,赵氏兵马则龟缩城内不出,攻守之势已成。

赵知信惶恐不安,天天在城墙和内城来回巡视,准备了很多防攻城的武器和手段,但大燕军却只围不攻。而明镜的冬天虽然湿冷,却没有酷寒,几十万大燕军在野外安营扎寨,布局整齐,从容不迫。

于是赵知信想向后撤退,结果发现也没有机会了。经过多日训练的山民和少量甘氏军马组合起来,已经巧妙的依靠地形和天堑守住出口,以一当百,别说大活人了,就连一只耗子都不能离开。

这时赵知信才明白,他已经陷入了绝境。他想封城,到头来被封的却是自己。现在外,敌人环伺,内,军心民心不稳。他恨不能找到慕容恪,一口口将其咬死,可这不过是他痴心妄想罢了。他谋划多年,也知道自己不是能顶粱的料子,于是想方设法左右慕容恪,想让那妖孽为他所用,没成想到底是不成的。结果就是:他养不成猛虎,也只能被猛虎反噬。

他最最料不到的,是慕容恪不再傲慢,居然耐得下心来围城。慕容恪性格中的弱点被克服了,那他面对的将是无敌之师。

绝望之下,他在几个愚蠢的死臣支持下,于大燕新皇昌庆六年冬称帝。他觉得,死前也要过把皇帝瘾,其实却徒惹了很多笑话。此后多年,大燕的酒楼茶肆说起这段书,仍然不住讽刺挖苦,是千年不变的笑料。当然,这是后话了。

与赵知信的绝境相对应的是山上,那情景怎么是一个充实,一个欢乐,一个欣欣向荣、一个井井有条所能描述的?在围城期间,慕容恪已经能下地走动,并且活动身体了,还一边亲自练兵,一边教左左右右习武。每天除了处理必要的政务军务,倒有大把余暇时间。

山上空气清新,就连食物都透着美味,石中玉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两个儿子在眼前跑来跑去,竟然觉得穿越这么多年来,只有此时此地才是最幸福的,都不想离开了。而所谓围城,就是后方非常安静的过日子,耐心等待,她甚至希望干脆这么围下去好了。

在戚老夫人的安排下,一个年方二十就守了寡的小女人嫁给了蛮王为妻。那小寡妇与皇家还沾着点远亲,身份高贵、年纪轻、长得美、性格还柔顺,配起蛮王来绰绰有余,还可以说是下嫁,令蛮王很快“变心”,不再痴望着石中玉,令慕容恪舒服不少。

随后,在石中玉的安排下,孙福珩也终于成了家,娶了轻烟为妻。本来,孙福珩并不太同意,毕竟战事还没有结束,不能放松警惕,万一有个伤残,不愿意害轻烟一辈子。最后逼得轻烟差点用剪刀扎脖子明志,孙大叔才羞答答点头。

就这样忙碌着,大后方那和平又戒备、紧张又活泼的日子悄悄过去,马上到了年关。

这几天,石中玉发现慕容恪总鬼鬼祟祟的,还跟以德窃窃私语,不住偷瞄她,令她心中备生古怪。而她还没来得及具体打听下他们在做什么,戚老夫人就找到她,问,“你们夫妻分别五年多了,到底什么时候圆房啊?”

这话,问了石中玉一个大红脸。虽然是从现代来的,可这种事摊开来说,到底还是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嘛,她也挺想的,但是又很别扭。五年多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她人生中最美丽的年华……呃……的一段,就算心底仍然很相爱,却感觉陌生了起来。

“这个嘛,裕王殿下身子还弱……”

“还弱?”戚老夫人笑了,“昨儿我还看他和蛮王比武,连人家十三个山头的首领一起打了,还打得人服服帖帖,拉着他大喝了一场。话说回来,他本事没见涨,酒量倒是行了。”

“那……顺其自然吧。”石中玉感觉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唉,别呀。”戚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们小夫妻的事,本来我不想多嘴。就算是正经的婆婆,也管不着你们屋里的事。可你看,左左右右这么大了,回到山下都得分院子住了,你身边难道不寂寞?趁早再生个一儿半女,承欢膝下。最好生个小郡主,女儿贴心哪。”

戚老夫人说到这儿,石中玉忍不住来气。左左右右两个小没良心的,自从知道慕容恪是他们的爹,就把娘扔到脖子后面了,整天父王父王的叫着,跟着慕容恪后面当小尾巴。

果然,儿子没有女儿贴心哪。以德道长说过,她命中还有一女……

“我家长贵也求着以德道长给自家媳妇调理身子,看能不能老树开花。”戚老夫人诙谐地说着,充满了希望。

正闲聊着,突然一阵山风猛得吹来,在山间盘旋,形成尖哨似的呼号。石中玉掀开一点棉门帘子向外望,想到冬天天一擦黑,除了站岗放哨的士兵,人们全都回屋去了。暖屋热炕,倒真是适合做某些爱做的事。

就是眼看到年头了,冬天猎物虽少,但大家约了山民去后山打猎,她也报了名的。

第五十八章 山中岁月长(下)

犹豫了一下,石中玉还是决定依约而行。

哪想到转天到驻地门口**时,看到慕容恪也在列。

“你怎么在这儿?”她诧异地问。

“是本王组织的冬猎。”慕容恪当着外人的面,摆足了男人的架子。

人家都是秋猎,春猎,到他这儿就是不着调的冬猎。石中玉腹诽着,有心退出,见队伍却已经开拔,其中还有银盘和轻烟,以及那个娇弱的新任蛮王妃,也只好跟上。

到了后山才知道的,打猎的人比猎物都多,偶尔窜出来几只野兔和山鸡什么的,也看着瘦兮兮的,大家都没好意思下手。结果所谓的冬猎,其实就是青年男女冬游,而且男多女少,而且多数女的还都有主了。

所以,银盘很受欢迎。

“报告殿下,前方有一道索桥,可以到达南山,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前方探路的一个山民小兵跑回来说。

“过去看看。”慕容恪手一挥,走在了最前头。

石中玉想往后缩,可还没挪脚步,慕容恪就一把抓了来,拉着她的手臂前行。幸好她穿的是男装,山里男青年比较富贵又很实用的打扮……利索的棉裤,外搭牛皮护膝,兽皮短靴,绑着绑腿,上身穿着缝着虎皮的棉袄,扎着巴掌宽的藤甲带,头上戴着兽皮小帽,两侧垂下的绒毛护住了耳朵。戚老夫人怕她冷,又给她加了点皮毛挡风,弄得她浑身毛茸茸的,远望,比猎物还猎物。再衬着她渐渐圆润的小脸和白皙的皮肤,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间,就像就少年。

“这索桥看起来如此单薄,还是不要过去吧?”石中玉伸着脖子看了看,有点担忧。

索桥是连着两坐山峰的,距离并不远,但也绝对超过了一个武林高手的跳跃长度。除非会飞,不然就一定得通过索桥,才能到达对面。

“有本王,你怕什么?”慕容恪轻拉着石中玉,不抓疼她,却也不让她逃开。

一般情况下,这种路况得有小兵先探路才行。也不知怎么,今天慕容恪特别莽撞,或者说……急切?反正他没吩咐手下什么话,也没等别人有反应,率先就踏上那摇摇晃晃,似乎落一片羽毛就会断掉的桥上。

孙军吓了一跳,长要上前阻止,却被孙福珩拦住。别人看到这情形,包括轻烟在内,都有点莫名其妙,但孙福珩是慕容恪身边第一近臣,他不动,其他人也只好看着。

桥上,慕容恪闲庭信步似的,走得极慢,却不是害怕,倒仿佛在等什么。而石中玉则战战兢兢,紧紧抓着慕容恪的手,身子全僵了。

既然是索桥,就是没有桥面的,只是粗大的绳索和结实的野藤紧紧交缠,因为是冬天,前两天还飘过细雪,走起来相当滑,连吊桥也不如。

石中玉不禁怀疑慕容恪的目的,他平时拿她当大宝贝似的,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到,现在为什么让她冒险?抬头,见他似笑非笑的,倒像挺高兴,又像是预谋。

哼,想看她小鸟依人,吓得往他怀里钻?她才不让他如意。虽然从桥的缝隙往下看,就见山涧极深,到处是光裸的岩石和尖崖,实在的挺可怕的。再加上索桥被山风吹得摇晃……

“小玉,我们在一起。”正咬牙坚持,慕容恪突然说了句。

语气,竟然分外温柔,就像亲吻着她的耳垂时呢喃着说。

“啊?!什么在一起,现在不是在一起吗?”。她绷着嗓子问。

“更亲密一点的。”慕容恪说着,搂紧石中玉的腰。然后,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刀?拔出来?他要干什么?!

石中玉愕然,张大的眼睛只看到那刀锋的寒光一次,正砍在索桥的栏绳上。然后,刀光再闪,又砍向了另一边。还有,脚下。

惊呼声中,石中玉完全不知道慕容恪为什么这么做,就像有毛病似的。然而下一秒,慕容恪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另一手在栏绳上缠了两圈,接着就是一跺脚。

两侧的栏绳已经被砍得只余一丝,勉强还连着,慕容恪这么脚下用力……他可是大燕第一高手的实力啊,于是那索桥凭空就断了。

石中玉在身子跌落前,只来得及听到一句话,“放松,有本王在,伤不到你。”

可是,害怕是本能反应好不好?这可是自由落体运动啊。重生前玩蹦极,掉下去时也要尖叫出声的有没有?况且,以前在熙海时,她已经从桥上掉下去过一次了,为了免于她受伤,慕容楚的背差点摔烂了,这还亏得他有内功,没有伤到脊椎。

她有心理障碍!

这次好一点,因为两峰之间距离比较近,而且他们还没走出多远,所以那一荡之力相对要小得多。而慕容恪还像很熟悉地形似的,在荡下时运功像侧方移动,然后脚尖点上一块突出的岩石,再沿着山壁滑行了十数米,又蹬上另一块山石,最后轻巧的落在绝壁处的一片突起处。

身后,是个山洞。

石中玉的魂都吓飞了,就算她不爱大声尖叫,也是惊叫连连。若不是慕容恪一直把她抱在胸前,她连站都站不住了,很没出息的吓软了双腿。

而在他们玩空中飞人的时候,站在桥边的人也吓傻了,但所有人都看到是裕王殿下自己砍断的索桥,所以只惊呆着,却没有害怕焦急。

“裕王殿下疯了不成?”轻烟捂着胸口说。

“殿下可不是疯了吗?见了王妃,就没有不疯的时候。”孙福珩叹道。不经然想起殿下与小玉在太府都、裕王府中的情形。殿下见了王妃,从来没有理智的,这次也一样,亏他想得出来,并且真做得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银盘急问。

孙福珩老脸一红,“反正是殿下自己的安排,那个绝壁上的山洞,是我们来探山时无意中发觉的。殿下……似乎想带王妃在这边住几天,好好清净清净。大家不要管了,回去报平安就好,也别来打扰。”

轻烟是个直肠子,闻言万分不解,但自个儿相公扭扭捏捏的,她想追问,却没有开口,其他人也莫名其妙,不明白裕王殿下为什么唱这一出。也有那心思灵活的,比如银盘和孙军,只低下头暗笑。

殿下一直想和王妃亲近,王妃也不知是害羞啊,还是气殿下之前的行为,或是担心殿下的身体,总之似乎老躲着。这不,逼得殿下连损招都出了。唉,山中岁月长啊。

两人被困在绝壁山洞中,王妃又没有武功,那还不任殿下搓扁捏圆?若王妃想搓扁捏圆殿下,估计殿下也很乐意。至于说天寒地冻、吃喝穿戴,殿下那么爱惜王妃,之前又做了诸多计较,肯定早准备好了。大家别来打扰,该干嘛干嘛去就好,让人家小夫妻好好“清净清净。

众人或疑惑,或明了,眼见天已黄昏,马上就会全黑了,只能结伴先回到驻地,自然由孙福珩去向戚老夫人及宁山王等人解释。

而同一时间在山洞中,石中玉的腿终于可以直立行走,向后退着退着,直进了山洞中。

然后,惊讶万分。

“什么地方?”她瞪大眼睛问。

“洞房。”

“洞房?!”

“是啊。这里是个山洞,可以当房子用,不是洞房吗?”。慕容恪一边混赖答着,一边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石中玉身上,然后径直去找柴生火。

他的女人,自然要他来疼,可舍不得她受了寒。

可石中玉此时感觉不到寒冷,全是纳闷了。

左右看看,石洞是个葫芦形,她现在站的这一边比较大,靠右边似乎还有个小一点的,但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两洞相通,干燥又干净。不过不似天然,而是被仔细打扫过了。

在最左面的平整处,离洞口最远而且背风,支着一个军用帐篷,厚厚的料子,外面还附了皮毛。因为帐篷敞开着,里面的情况也很清楚了然……铺了厚厚的干草,上面还加上了一层层的皮毛褥子、被子、棉枕头,看着就暖和。

另一侧,有一大一小两个筐子,还有一个大水缸。

居然!居然是一个大-水-缸!

在洞口,甚至有一块挡风的大石头,此时已经被慕容恪推着,堵死了洞口,只余缝隙向里吹着山风,换着空气。

“你这是干什么?”石中玉简直莫名其妙,“这洞是你布置的?总不会是天然的吧!”

慕容恪笑而不得,眼神暧昧得连瞎子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石中玉哭笑不得。难为他,怎么把这些东西运进来的。怪不得他说,要在一起。她立刻就明白了,他是怪她在驻地不给他机会,所以出了怪招。

“你什么意思?”她故意冷起来,拿乔。

“让你不理我!”慕容恪嗖的窜过来,一把抱住石中玉,“让你对我不冷不热!”

“所以你绑架我?”石中玉哼了声。

“你是我妻子,怎么能叫绑架?”慕容恪很认真地说,“以前你说过的,这叫蜜月,叫情调,叫二人世界。虽然我不明白你哪来这么多新鲜词,但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立即送我上去!”石中玉挣扎了下,但没有挣脱。

慕容恪抱得如此之紧,好像生怕她会消失似的。

“这回不听你的,我就要囚着你,让你跑不掉。”慕容恪眼珠子有点发红,“没有各种各样的事,没有各形各状的人,没有天与地,没有长辈,没有孩子们,就只有你和我!你和我!你和我!”他不断重复着,慢慢俯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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