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进院子虽晚,却是暗中接受过秘密培训,脱颖而出才被安排进来伺候姑娘。对于姑娘的大气早有领会,也知道菇娘是个有功必赏的性子,不过依然还有些意外,因为她们只以为,姑娘只会赏雪盏她们几个姐姐,因为她们付出的最多,也最应该得到!
“多谢姑娘!”两个十二三岁正当好年华的小姑娘上前拜谢,欢欢喜喜的接过芳年递过来的奖赏。
紧接着,芳年则是拿了六副不同款式的花钗道:“雪盏,青芽,这是给你们的,一人两支,特别是雪盏,整个夏日没少费心,所以,我就多奖励给雪盏一副银镯子!”
六根花钗明显是按照几个丫头的喜欢打造的,烧蓝,镶珠,掐花···各色工艺品种不一,菊花海棠也都各显风采,十足十的精致漂亮,不由让几个小丫鬟欢喜的各自接过各自的所属,雪盏多拿的那一副银镯子,也是上好的足银打造,顶端还并排镶嵌了几颗黄豆大小的珠子,别样的精致。
“这是雪盏应该得到的!”雪盏整个夏日的精心付出,实在是大家有目共睹,这份荣誉,她拿到的是名副其实的属于她的荣誉。
“珠云庆云,你们这些日子也没少类,一人两只银簪子,并一副玛瑙梳篦!”芳年轻轻笑着,将二等丫鬟的奖励送出去,这两个丫头以后是要接替卷碧采薇的工作,努力尽心的同时也在努力的学习,芳年准备得精心,也是感动于这两个丫头孜孜不倦的努力。
“最后是采薇卷碧,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们的尽心大家有目共睹,来,一人一支喜鹊登枝福运来的金簪,一人一副绞丝金镯子,等你们找到了好归属,姑娘我再给你们好好添置妆馈,你们也是一样的!”把木匣里的奖品发完以后,芳年笑着对两个大丫头打趣,后一句话,也是告知给在场的所有丫鬟,她会为她们负责到底,这也是她为这些尽心尽责的丫鬟最真实的回报。
除了这些小丫头,今日不在,休假回去看看老姐妹的红姑也是有着她的一份,不过,今日红姑姑不在,也就等她回来再给。红姑姑如今正是重要的时候,不在她身边,是因为萧禛那边有切切实实的事情,要让她做好准备,事关萧禛的身份大揭秘。
芳年也就是今年这些日子,才从萧禛那里无意中得知道,萧禛竟然是当年孝诚嘉皇后留下来的亲生骨肉,皇室里面的黑暗,再加上后宫中的勾心斗角,以及当年孝诚嘉皇后有意为了保护儿子的放纵,是以,却是硬生生的出现了‘狸猫换太子’’的稀奇,如今,当今已经开始介入如今的事情,
因为为了改玉牒的事情,而无意中查了出来当年的隐约线索,当所有的证据线路一点点儿的捕捉,细心查探,深入挖掘,却是居然整理出来了,让他都为之震惊的一件事情,老四居然有可能是他和葭儿的孩子?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优秀的好男儿,不由让当今永和帝越发郑重,越查的多,如今也愈发的觉得,自己对不起葭儿!
进来永和帝已经查探到,当年负责接生的稳婆虽然一个个都出了意外,几乎没有一个人存在。但是当年有个主要稳婆还有一个女儿,在事发之前被安排逃了出去,隐姓埋名,进来经过一番费尽心思的周折,终于是找寻到了,如今满朝风声鹤唳,王氏已经被永和帝暗中遣人盯起来,
若是查证属实,就是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皇室的顾虑,他也要昭告天下,王氏的罪恶,还葭儿一个名声,也是让葭儿放心,他们的老四,有他来看着,绝对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来亏大他,委屈了;老四这么多年,一定要好好的补偿。若不是王氏如今还担待着老四母妃的名头,以及她名下所出的老七,但凭着那一点儿线索,都足以给她治罪。
红姑姑做为当年孝诚嘉皇后身边伺候的心腹老人,也即将成为最有力的证人之一。证明当年孝诚嘉皇后有了孩子,真得是特别的高兴开心,孕期调养的很是不错,纵然是早产了些时日,但是也没有多少天,不至于剩下一个瘦弱病弱夭折的孩子,最终因为这个孩子的早夭,伤了身子,最终撒手人寰。
前朝的纠葛,汹涌暗流激流澎湃,几番激荡,朝堂上下紧张压抑,这样的气氛也已经持续了好一段的时日,如今,沈家已然有两个已经在朝堂位列站席,两个双生的兄长,也是双双过了秋试,位列前茅,明日大比之年,也要绽放光芒,随之走入仕途之中。
这样的情况下,朝堂上下如今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也自然让沈思成沈敬轩眉头紧蹙,如今洋流起伏,沈家这首不大的小舟,必须要有合适的规划,才能保证不会翻船,且,若是运转得当。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父子几人一旦下衙门下学之后,也都是屡次闭门商讨,一点儿点儿的琢磨分析如今的情形,一点儿一滴的根据他们了解到的消息,仔细揣摩上位者的心理,以及目前的航行方向,让他们沈家不至于迷路,必须要树立足够稳妥,才能保证沈家这首船只继续稳健的航行,随波而上,而不是被一个风浪,将这首船打翻过去。如今,沈家到如今,不容易,也是不容出现闪失,牵一发动全身,这可是整个家族都在他们的手上!
特别是,如今正是立下朝堂继承人的关键时刻,储位关乎着众位皇子,一概的折腾,往复不休,真得是更加复杂,愈发的迷雾重重,谁也看不透,当今的心思,他们必须要保证,沈家中立的坚定立场!
第二百六十八章 孝
“近些日子,都给我谨言慎行,无事少出府门,特别是益轩,敬轩培轩都是沉稳的人,我不担心,唯有你,最容易热血冲头脑。最近气氛紧张,若是你一不留神闯了大祸,等待你的将是什么结局,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最后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沈思成语重心长的嘱咐,或许是他两个兄长都是沉稳的性子,老三更爱武学,明明有那个脑子,却不愿意多动,更愿意听从本能行动···平日里,他不在意这样的至情至性,反而因此更为关爱,但是,此时此刻,沈思成,却是不得不着重强调。
“沈家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是一家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不要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坏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前程如何,丢了还能在拼打回来,但是阖家的性命,可是稍有闪失,难以弥补的!平日里,一些基本的朝堂信息我也没有瞒过你们,你都是参与其中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最近的情形,你都知道,多加留心,可懂?”沈家如今深处的局面,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容疏忽,是以,沈思成一再强调。
终究是还有他和他长兄在上面撑着,老二老三虽然天赋秉性都不出,但终究还是差了那么几分实践的火候,还有些那么几分的不谙世事,不如老大也是跟他大秦历练一周,看得更高更远,他们终究还是有些思想化,没有彻底长大啊。
“是,父亲,孩儿谨记!”沈益轩虽然是心中微微有些不服气,却也能感觉到父亲的郑重和关爱,是以,也就正颜以待,他知道,比起大哥二哥,他终究是冲动了些!
“三弟只是至真至性,孩儿和二弟也会看着三弟的,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家不去参合那些皇子争斗,只求自保,一定都会求仁得仁好好的!”沈敬轩沉稳的劝慰着,也是缓和书房有些紧张的气氛,他明白,若说最不舍得强硬改变三弟本真性情的一定就是父亲,
只是,现在的大环境,容不得三弟还有得拿一些本真的冲动,父亲热痛强硬要求三弟,为的还是沈家。和父亲同列朝堂之上,他也才明白,从前自己的天真,不身临处地,那是完全不能轻易看透的,三弟和二弟若不是时间紧迫,完全可以慢慢来,现在只能加速他们的成长。沈家的,未来,也要靠弟弟们的成长。
扣扣的敲门声有序响起,外面守门的沈福推门进来禀报道:“大人,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四姑娘过来送茶点了!”
“年姐儿?让年姐儿快进来吧!”沈思成倒没有太惊讶,平日里他们在府中议事的时候,芳年没少遣人来送上茶点,以防他们废寝忘食。不过,她亲自来送的,倒是不多。不过,沈思成倒是没有那种女子不得进入书房重地的古板,对于他来说,长女次女无论是学识,还是思想,都不比她们的兄长差到哪里去。
虽说是女子不得议政,不过有的时候,听听她们的想法,说不定,哪一点儿也是触动。
没一会儿,借着沈福打开的书房门,芳年带着几个丫鬟,将手上的茶点在桌几上搁下,虽然是父子,但是这父子几人的口感也不完全相同,就好比沈思成喜欢酥皮南方点心,爱喝雨前茶,这是沈思成常年游宦南方习以为常留下来的口味。
就好比沈思成兄弟三人就大多数喜欢清淡些的茶点,喜欢喝味正一些的铁观音,六安瓜片,君山银针···,再比如,沈瑞轩虽然总是做一副大人的模样,却是口感方面,又比几个兄长偏甜一些,比起那些公事公办的下人,芳年亲自照顾这爷几个的饮食之后,却是细心的摸索出来了规律,自然也就比一般的人准备的更加妥帖符合父子几个的口味。
“还是年姐儿准备的贴心!”沈益轩捏了一块自己喜欢的点心,放到口中,饱满的感觉,顿时将刚才那一点儿觉得被父亲不信任的郁闷一扫而空,不由翘着大拇指称赞道。比起曾经年姐儿的艰难,再看如今年姐儿的平淡,他突然间发现,自己那点儿小别扭真得是没有必要,若是他真的做到最好,就不会让父亲兄长为他担心。既然为他担心,就是他做得还不够好,再接再厉就是。也就因为他们是他的至亲家人,才会这样毫无芥蒂的指点出来。
“多谢三哥夸赞,你们喜欢就好,最近没少累,您们也多注意身体,朝堂上的事不是一天能够忙完的。虽然是情形紧张,不过也是也是黎明前的黑暗,当今圣人合该是早已经有了决断,咱们这些保皇党,父亲哥哥们都一心尊当今圣上毫不动摇,当今自然会给您们一个妥帖的恢复。那些秋后的蚂蚱,总归不会蹦跶太长时间的!”芳年轻轻笑着,将一盏盏茶水亲自交托在父亲兄长手里,语调悠悠的安抚道。
比起云里雾里的父兄,有一个天然的消息渠道的芳年显然对世情掌握更加精确点儿,对于父兄愁苦的事情,芳年却是知之甚详。只是,作为一个后宅闺阁弱女子,她可以表现一些自己的政治敏感性,大局观,却是不能透露太多不属于她该知道的的事情。
不过,看到自己的父兄发愁,辗转愁思绪纠结。芳年不由想着如何更好,大面上深入浅出的一番指引,也是算是给父兄一些参考意见。这其中,稍微牵扯到一些朝堂,也可以当作她最近来往定国公府听闻到的。
“年姐儿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想着芳年进来来往定国公府,若是听到那么一两句更新的消息,也不是不可能。他们还能在这里做最后的稳定,就是长女婿那边,没给他们递出了安心,守住己身就是最好的应对的话语。比起他们这些半上不下的人家,做为当今的心腹,重臣存在的,肯定是比他们的消息更加灵敏,知道的更加详细。
第二百六十九章 错失
“具体也无法说太清楚,就是韩大哥有说过,当今那里早有决断,只待就近时机,一举扫空,所以咱们家的立场只要坚定,无论是新皇还是当今,都不会找我们这些忠心大秦人员的事!”芳年轻轻寻了个理由,不是太明显,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将事实隐约流露,以沈思成父子几人的敏感性,自然是一点即明。他们缺的,就是一些内部隐秘消息,哪怕是仅仅只有一丝丝,也足矣让他们滤出来一条清晰的路线来。
“父亲知道了,年姐儿!”身在局中者迷,沈思成等人都身处于居中,思想禁锢让他们一时半会人没有意识到其他,芳年这两句话轻轻一点儿,他们霎那间脑海中一连串交接起伏······
虽然是如今多数皇子都出来蹦跶蹦跶,不够,看当今一视同仁的对待,显然最有可能的不在其中,这样一算,隐约的猜想浮出脑海,父子几人微微一惊,却又觉得,非常可能,毕竟那位主论能力,可是一众皇子中无人堪及,只是喜好奇葩些,眼看就要隐遁红尘世外,才被人都有意无意忽略,其实论起来,他才是最适合的那个。
心间有了坚实的依靠显露,原先推理揣摩不通的父子几人也都逐渐清晰明了,眉宇间紧致的清愁倒是消散开来,其实,政治有的时候也很简单,明白与恍然其实就在一线之间,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苦恼,愁啥人也。
不过,真得是那位爷登位,这天下百姓也是得迎来明主,当今圣人眼光卓绝,不愧是当今圣人,早早就部下了周密的一进一退,让人捉摸不定,惶恐不安。这样的圣人,自然不会随意寻一个皇子即位,一定会安排妥当,保证大秦江山的妥贴。
心下安定,有了根源,沈思成父子几人也不由愈发的平静明了起来,当今或许就是打算看看如今运筹帷幄,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也就是隐约得知的,能为父亲和兄长们创造价值,也是非常好的,没算白去!”芳年笑着打趣的道。“距离夕食还有一段时间,父亲先垫些点心,我今日灼人炖了只冬瓜八宝鸭盅,正好与父亲和兄长们补补元气,提前的油花,我都撇干净了,如今小火慢炖着,到晚间正好一起用!”武火急攻,要论炖汤,还是文火最好,最能保得住营养不流失。
对于她和长姐,父兄尽皆一视同仁,如今长姐出嫁后,他们将更多的疼爱给了她和幼妹,十足十的让芳年体会到了父爱兄长的疼爱,有父有兄的感觉,芳年自然是万分珍稀,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
自长姐出嫁后,芳年接触中馈,到开始独立负责厨事,也就多在家里父兄的饮食多加用心,她的熟练掌握,也是来自于细心的了解,摸索,着实用了心。所谓的真心,本就是以诚心换诚心,不是敷衍了事的应付。芳年是真心去过这些事情,沈思成,沈敬轩几兄弟也能感知到的,对于芳年也就更加的疼爱尊重,关系也就更好了。
见父兄忧愁已经解开,不至于再愁眉紧锁,芳年心下稍安,又和父兄说了说话,从父亲这里拿了一册大秦洲域制回去留待自己观看,才笑着退下,不再打扰沈家父子几人的正事。她虽然可以取巧的给父兄一些隐晦的参考消息,但是言多必失,芳年也无法解说自己知道的内情太多,点到为止,解决问题就已经足够。
无论是作为那位主儿的下属,还是或许未来更进一步的关系,保密,永远都是必要的前提。这也是后来,当一切突然展现,沈家人惊诧不已的前奏。不是悄无声息,而是芳年的谨慎低调,从未有过多余的言语,也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沈思成看了眼女儿离去的背影,一丝疑虑划过,却是稍纵即逝没有抓住,也就不再去追究,总之,次女也没有哪里不对,提点的也恰到好处,正解了他们父子的燃眉之愁。他不由对着几个儿子嘱咐道:“你们妹妹们身为女子,你们就是她们未来撑腰的依靠,都是至亲骨肉,可都要多照顾好你们的妹妹们!”
这世间,总就是女儿家比男子艰难些。女子最多就是后宅一亩三分地,男子好说还有不同的出路,女子却是不能行错一步。
“是,谨记父亲教诲,我们必定会好好照顾妹妹们的!”沈敬轩携着三个弟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没有任何迟疑,那本身就是他们的责任。妹妹在家的时候,没少照顾他们,她们出嫁后,自然要论到他们来给她们撑腰,他们的优秀奋进前程,就是妹妹们的底气。
沈敬轩的目光从芳年离开的方向收归,一丝和父亲仿若相同的疑虑划过低垂的眉目间。只是,比起沈思成的稍纵即失,沈敬轩因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反而更加明了一些。他和韩兄交情不错,韩兄有些事情,这样明显的消息,不至于隐瞒他的,为什么他会有种,芳年有意将他们引导到消息都是韩家得到的感觉?不过,他也十分确定,四妹妹是为了他们一解愁绪,有意点出来,为了能够帮到他们才有意的行动。
反正对于他们都是好的,沈敬轩也就将那一缕奇怪压了下去,谁没有几分小秘密,只要一家人心齐,往一处使劲儿,也就没必要非要追根就底,只要妹妹和大家都是好好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以,沈敬轩也就抛去那点儿疑虑压在心底,不在追究,也是,到后来的无意撞见,他惊诧万分的同时也有了种种的解释。
父子几人又开始他们之间的探讨部署,不过,如今有了更新的收获,自然再一次研讨的方向,也就比方才的愁闷,多了几分希望的方向,明了而清晰的部署着一切,该配合的配合,该做的做,都没有任何的推卸,。这其中,哪怕是一知半解的瑞哥儿,也能明白起,其中的郑重!
第二百七十章 尘埃落定
秋去春来春又落,夏雨秋菊又几重,然又见冬雪落。转眼间又是一年半载。在这样似是漫长,又似是舒缓的节奏里,譬如说,贤妃王氏的夭折死婴换皇后之子的罪名被揭露出来,铁证如山,犹不知悔改,最终在所有证据都无能反叛之下,不甘的承认,她是因为当年知道自己怀的孩子因为初期用药肯定不会是健全孩子,就索性打起了当时与她差不多时间有孕的皇贵妃的主意,也是嫉妒皇贵妃的超然,想让她承受丧子之痛,不能那样得意下去····
最终,虽然因为七皇子的因故,给了王氏废除妃位,一个体面的死法,却是仍改不了,王氏最终被盛怒呕心的永和帝赐死的结局。六皇子虽然因为王氏保护的不错,没有插手那么多事!
但是,这些年他被王氏养得傲慢自大,也没少得罪人,做了不少暗中的事,这个时候,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揭露出来,自然也就被盛怒中的永和帝一举从头削到尾,什么爵位都不存在,只剩一个光身皇子的名头,被勒令在府中闭门思过,恢复的日子遥遥无期,步了大皇子废太子的后尘。
而做为七皇子妃的沈婉柔,还没享受到几分荣光,畅想的未来皇后的美梦就被一击而碎,不止没有任何的荣光,还被六皇子连累带座,自然是不能甘心,当初的京都明珠,声誉满天下,素来骄傲的沈婉柔又怎么甘心·····
只是,就连安国公府都被牵连,安国公府爷们的官爵都被一削到底,若不是还有罗老夫人在那里撑着,不能有亏待功勋之后的名声,安国公府的招牌却是也要一致被摘下,又哪来的精力去拯救出了嫁的,没带来收益翻到了连累,就连宫里的沈贵妃和天成公主都被连累,
让安国公府自此一蹶不振的沈婉柔?吃了她的心都有了,沈婉柔不甘心的抱怨折腾,六皇子的消沉无指望,又是一对怨偶,可以共富贵,也不得不共苦难,皇家没有休妻,自然也没有和离!
天成公主被随意指了个新科士子嫁了,婆家不过是个一点儿不显眼的四品京官,夫君文弱书生一个,哪里有任何能够帮忙的地方?沈贵妃在当今下令禁足,没有任何回环余地,娘家也没有指望,帝王不如后宫,也只有心如死灰。闭宫不出,希望当今能看在曾经的情份上,对娘家有待些,不至于一削到底。
说到底,帝王恩泽,五世而斩,安国公府虽然世袭罔替,但是帝王不想让安国公府一脉承爵,只要拖着不册封,流露出行些许意思,她的娘家那些养尊处优的母亲兄嫂子侄,都能被那些眼睛绿的活剥了。
随着前朝的跌宕起伏,六皇子萧禵被废,三皇子也被斥责,帝王不再平淡,最与世无争偏偏又是能力最高的额四皇子身世大揭秘,一举成了中宫嫡子,永和帝不加任何掩饰,迫切雷厉风行的更改玉牒的举措,一下子让不管是之前已经有点儿察觉的老狐狸,还是等着结果的中立派,都看到了未来最明确的储君方向!
这其中,无论是心有活跃的三皇子,还是被动的五皇子,或者有心无力的七皇子,一瞬间,都被泼了冷水一般彻底清醒过来,确定自己从任何方面没有竞争的指望,无论是能力圣宠都比不过老四,一下子,也都不管是心甘情愿也好,不甘不愿也好,也挡不住大局的走向,萧禛在经过一来一往的推拒之后,被奉上了储君之位。
萧禛在接手之前,就被永和帝专门培养过,他也是幼时除了太子之外,唯一被永和帝亲自教养的皇子,带到亲手带了萧禛一段时间,确定萧禛对于朝堂政事把握无误之后,永和帝却是将朝堂全权交给萧禛监国,心疲力尽,也愧疚难耐,也是仿若突然间老了十岁的永和帝,则是静养深宫,素来勤勉的勤政帝王,也罢朝不出。
他实在是乱了,为了朝政,埋葬了最初的****,辜负了那诚挚的人儿,最终却是让她带着无尽的遗憾早早撒手人寰。亲生的孩子被人调换,为了一个早夭的死婴伤了身子丢了性命,他何止是对不起她!
若不是那个时候,因为心里那点儿狭隘,既想拥有她,又不想她有孕,壮大韩家的势力,外戚专权,影响朝堂平衡,影响太子的地位,又哪里会有王氏的胆大心黑,最终造成她早早离世·····
事实时间的证明,韩家的忠心毋庸置疑,是他狭隘,可是伊人已逝,他只能愧疚的凭吊她的音容笑貌,煎熬,总要看着他和她的孩子,那个优秀的孩子,稳妥无误,他才能了无牵挂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