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芳年显然是个更喜欢孩子,或许是从前孤寂一个人,这一世,芳年也是想要完成自己从前的隐约心愿,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是给自己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重生转世,虽是拥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只是出生封禁这一系列种种的颠覆,芳年也就没有了对待普通亲人的那一份自然融洽,对于父亲兄长姐姐,更是出自于感恩的敬重,对于母亲祖母,那仅仅是孝道的尊重。那个曾经的心愿,自然也就没有烟消云散,反而记挂在心理。
不过,这个时代,显然不容曾经现代的条件便利,有精子银行的存在,她挑个优越些的选择人工受孕就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这里不说没有这个科技便利条件,就是这个时代,也不允许她这样一个女子未婚先孕。她想要有孩子,除非是愿意选择嫁人,而这个时代,女子除非遇到特例或出家为尼,都是必须要嫁人的,不然家里人就是触犯了刑法,而身为异类也是要被强硬选择嫁人。
大时代如此,芳年自觉自己没有挑战大时代潮流的能力,那么,能给她的选择,就是找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人,赌上她这一生,守住自己的心,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日后和如今这位生身母亲的生活一样,相敬如宾,中馈在握,守好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勉强的选择。
不过,这却是她从前的选择,如今,她却是阴差阳错,成了萧禛暗中的手下,为他经手那般隐秘重要的事情。在一展所长,不负曾经苦学的同时,以自己能力得到了不被当成怪物销毁,继续很好生存的机会,得到了那位爷的信任。只是显然,她曾经设想这一声,掌控之内的平静生活,却是无法满足了。
参与经手到那般隐秘重要的事情之中,芳年早就做好了此生难以独善其身的准备,纵使是那位爷是个大度,不至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登顶后,跟在他身边的心腹,忠于他的人,肯定会有个好前程。
但是,作为女子,她注定不能为官做宰,也没那心思去官场上搅荡。而她也有自觉,她知道的这么多详情,也不用期望人家大度允她自由,留一个不稳定的后患。那么,留给她的做好的结局,无异于是出家。不过,倒是不会限制于她到底是出家为女冠或者是女尼。
新生转世刚刚开始,芳年自然没有打算青灯古佛了此残生,那么,她的最好最自由的选择,就是出家做女冠。萧禛是个大方的主儿,这些年他的大手笔赏赐,再加上她自己那一步步铺开,由端王府罩着的生意的经营,倒是给她积累了一辈子也挥霍不完的资本,可以让她和和美美的过上一辈子。
这样的选择,可能是孤单了点儿,不过,却是比起随便嫁个陌生人,应付一生要更加的合心意。只是,也要注定,她此生也将没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这样,芳年对于孩子的喜欢,满腔的疼爱,也就慢慢寄托在这个本身就与他血脉相连的大侄子身上。未来,做为沈家的当家人,必定是由他为她送终,也是要麻烦这个如今什么事都不懂,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人儿了!
芳年如今在沈家本就掌管着厨房上上下下,从采买到宴席安排···,这个小家伙,也可以说是芳年精心照顾养出来的,对于这么一个她看着出声,血脉相连的孩子,芳年自然是十分的喜欢。
想着玉养人,芳年最终是在萧禛赏下来的那些玉料中,选择了一块极品羊脂白玉,雕刻出了一方平安锁扣,上面以这孩子的名字为变形花纹,饰以如意云纹,以及这孩子的属相,祝福精心,重中之重,慢慢都是她的一份心意。辅助的,也是一套上等青玉雕刻的十二生肖把件,也是给夏哥儿当玩具用,都说玉能养人,芳年也是希望,在这幼儿难养的时代,这孩子能够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长大成人。
洗三过后,满府的宾客散去,送走了最后一波至亲,也就是石家陈家的长辈之后,沈敬轩才迈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妻子生产,要在房里坐月子,生产之后,妻子醒过来,沈敬轩本也没那么多的忌讳,什么妻子坐月子,男人不能进产房···
只是陈昑澜却好是觉得,自己为了做月子,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洗澡洗头,受风受凉小心不能为未来留下月子病,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自然是想要给他留下最好最美的印象,又怎么会愿意让他承受邋遢的自己。是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沈敬轩哭笑不得的搬去书房,等陈昑澜做完月子再搬回去。
妻子为了自己延绵子嗣,历经生死,鬼门关里都走了一朝,仅仅这点儿心愿,沈敬轩如何不满足,只是的,其实也是妻子太在意了,对他来说,妻子为他付出这么多,亲自陪同妻子孕育经历,他也才知道,原来女子孕育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但也不是就那么简单,而是足足十个月的煎熬,从最开始的孕吐,到行动不便,到抽筋浮肿····
但是,那般母爱的光辉,以及为了他的付出,却是让他在更加孝敬母亲,明了当年母亲有他的不容易的同时,更加尊重爱护自己的妻子。妻子都那么多的付出,他又怎么会嫌弃妻子月子里的这点儿不得已呢!
不过既然是妻子介意,他自然也要满足妻子的意愿,妻子正在坐月子,最忌不开心,郁结于心,他自然是不会反驳妻子的意见。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过,每日在歇息前,他都要坚持先去看看陈昑澜和夏哥儿这母子俩,才会放心去前面书房歇息,今日自然也不意外,送完宾客回到自己的小院,沈敬轩稍作清洗,洗去满身的酒气,换上洁净的衣物,也就没有任何迟疑,抬步去了后面的正房卧室看望妻儿。
今天是孩子的好日子,此时,陈昑澜自然还没有休息,室内的灯光暖暖,夏哥儿已经被她喂饱,放在了床里面睡的正香。本来,像她这样的人家,自然有奶娘伺候小主子,不过,听闻自己哺乳,孩子比一般的孩子更加康健,陈昑澜也就不在意那些规矩,自己亲自哺乳,看看能坚持多久,是多久,而且,就像妹妹说得一样,自己带的孩子还是和自己亲。
目光怜爱的划过身边的小人儿,小孩子真是见风长,也不过两三天,就褪去了大部分的胎红,初初显露出白白嫩嫩的可爱,如今睡得香甜,简直要让初为人母的陈昑澜把心都融化了。
这边,李氏收拾完今日亲朋好友给夏哥儿的礼物,带着给陈昑澜管帐的翠竹过来给陈昑澜做汇总。石氏向来手头大气,亲朋好友给夏哥儿的礼物,除了洗三盆里的那些添盆是给收生姥姥的,其他的,石氏根本就没过手,直接就留在了沈敬轩陈昑澜小夫妻的院子里,让他们自己规整好,给夏哥儿攒着。
反正,她留着未来也是要给孙子,与她母亲留着给孩子,都是给夏哥儿,也就没有必要在转二道手。
“少夫人,今日来宾的账目已经整理清楚,其他都还是正常,不过,四姑娘的礼,婢子有些拿捏不准,您且看看!”翠竹将手中的托盘端着的匣子往前一呈,李氏自然不会劳累陈昑澜动手,亲自把它打开。看似普普通通,雕刻着吉祥如意的纹路的匣子里,打开后,红绸铺垫,上面却是玉润晶莹,一块玉质润滑,莹莹生辉的羊脂白玉平安锁扣,搭配着十二件青翠欲滴莹莹玉润的生肖把件立在匣中,一眼看上去,就是十分明白,贵重不凡。
“这···!”陈昑澜也是有些微微惊讶的直了直身子,饶是她也没少见好东西,但这两样,那一样也都可谓是不凡,而却是被小姑子拿来送给一个小月娃的洗三礼,确实有些重了。这样的物件,直接都可以用来压妆馈了!
“在说什么呢?怎么还没休息?”陈昑澜正惊讶着,这个时候,外面隐约的问安声音后,沈敬轩轻轻地迈步走了进来,却是见到妻子还没歇息,不由关切的询问道,“今日可有惊扰到?夏哥儿今日可还安稳?”虽然是响盆的时候,哭的越响亮越好,但是初为人父,第一次看到小家伙哭得那么大声,也是有些心疼挂念。
“夫君!”看到沈敬轩行进,陈昑澜想要起身,却是被沈敬轩连忙跨步上前止住,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身子还没复原,可不能这样,我们夫妻之间,无需那些礼节!”
“夫君体谅!”陈昑澜柔柔暖暖的笑了笑,夫君体谅,心疼,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得天怜幸,她能得到这样的夫君,事事体贴周到稳重,她有孕在身,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增添妾侍,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四目交接,自由温情流露,陈昑澜微微有些羞,微微轻垂首再抬起后回到了沈敬轩的问题:“夏哥儿已经安稳的睡了,小家伙向来胆大淡定着呢!是奶娘和翠竹整理今日夏哥儿的洗三礼,却是看到四妹妹送的礼有些重,有些拿不定主意!”陈昑澜轻轻的招手,让翠竹将托盘呈上,让沈敬轩同样看清上面的玉器。
沈敬轩看了一眼,瞬间也明白了妻子的疑惑,极品的羊脂白玉几乎点滴为金,千金难求,上等的和田青玉料,也不是常见的东西,而这两样东西,却是给了夏哥儿这样一个小月娃做洗三礼,无外乎,妻子会有疑惑,就是他,也有些觉得重了。一转念,沈敬轩安抚的做了决定:“先放好,明日待我问问四妹妹!”
他是知道,这两年,四妹妹承母亲的才智,于经营一道别有天赋,手下以最初那个补偿性质的小田庄,在外面她奶娘一家的辅助下,倒是听说经营的很是不错,早已翻了又翻,早已不是从前的规模,名下有些产业,平日里手头也算宽松。
“先别声张,待我问了再做决定,无论如何,记得是四妹妹的一份心意即可!”沈敬轩侧首轻轻慈爱的看了看孩子,满目初为人父的疼爱与自豪,暖意的笑在他的唇角荡起,他轻轻安抚建议道:“阿澜,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夜里小家伙闹了,还要折腾呢!”若不是妻子不愿意,沈敬轩倒是想搬回来,亲自照看妻儿,累可能会累点儿,但是满足。
“好的,夫君,你也早点儿休息!”李嬷嬷带着翠竹下去了,陈昑澜顺着沈敬轩的手劲安稳的睡下,沈敬轩又陪了会儿妻子,才在妻子的催促下,给妻子掖了掖被角,才轻轻地起身抬步出门,一举一动,都稳妥小心,不去打扰有了睡意的妻子和睡得香甜的孩子。
次日,沈敬轩从外面回府,惯例给长辈请过安后,悄然携着那方礼匣去了蘅芜苑。蘅芜苑附近,早已经是端王府布置在其中的完美层层叠叠的保护。在沈敬轩靠近的时候,芳年就接到了通报,稍作收拾,迎了下来,正好是沈敬轩踏进蘅芜苑的院门,被丫鬟引着进了正厅。
“大哥哥好,近来就要入秋,冷热交加,大哥平日里忙政务的时候,也要多多注意保重身体!”芳年轻轻摆手示意下面的人上茶水,兄妹厮见后,她则引着沈敬轩在厅中主位入座。
“大哥来此,可是有事需要寻我?”芳年在一旁陪坐,轻轻询问道。以沈敬轩的持重,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踏入后院。
第二百五十四章 平安
兄妹俩分列两边落座,卷碧带着小丫鬟送上了香茶。如今阖府也就剩下芳年和媛姐儿这两个姑娘,芳年的待遇自然也就又提升了些许,虽然比不上备受宠爱的媛姐儿有石氏的贴补,但是表面上,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样对待。
份例里该有的,芳年这边倒是一应俱全的不缺,茶水虽然只能说是普通品种中的上品,不过,有卷碧受红姑亲自调教的手艺,倒也是清香扑鼻,相得益彰。
“四妹妹,这是你昨日给夏哥儿的礼物,似乎是有些重了,这样的好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夏哥儿有你这个小姑姑的真心疼爱,那几套你亲手做的小衣裳就已经够了!”沈敬轩探手,把手中提着的小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木匣,正是昨日芳年送过去的洗三礼。
芳年轻轻摆手,推拒了沈敬轩的还回,“大哥哥,你就代夏哥儿收着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据说玉能养人,我刚好碰到了这样的玉石料子,不好做什么,刚好有了夏哥儿,就定制了这样一套小东西送给夏哥儿,这是送给夏哥儿的,大哥哥,你就别推迟,不然,咱们也没有谁适合拿的,这本身就是给夏哥儿的,别人拿也不合适的。···”
“可是···!”沈敬轩刚想解释,就被芳年打断。
“您放心,大哥哥,这两年我这边的进项还算可以,不会让我这边伤筋动骨的,您就放心给夏哥儿收着吧,当然,如果能让夏哥儿用得着,我更喜欢的呢!”芳年笑呵呵的带着些打趣的意味道:“咱家夏哥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未来我还指望夏哥儿给我撑腰呢,您就当我提前讨好夏哥儿,给他打好关系,倒时候,大哥哥可要好好和夏哥儿说,我这个姑姑有多疼爱他呢····!”
芳年的眸光中划过一丝悠远,对于未来的倾向,方年并没有什么特别抱怨之处,若是能够出家成为女冠,那么,不熟世俗的约束,说不准,芳年还能潇洒的游览大秦国土的壮丽雄伟风光,也是享受一把自由的滋味。年龄到了,就麻烦夏哥儿这个小家伙照顾好她的后事,这也是挺不负责,挺对不起那个小家伙的,所以,为了这个要被她坑的小家伙,还是好好从小补偿他吧!
“这是一定的,年节儿放心,以后有大哥在呢,不会让谁去欺负你的,还有你二哥三哥,夏哥儿肯定要孝顺您们这些长辈!”沈敬轩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地道,手下的玉石匣子推拒不得,最终还是被芳年送到了东苑,送到了沈敬轩和陈昑澜的小院里。
兄妹俩又一起说说话,最后才相互告辞,芳年亲自将沈敬轩送出蘅芜苑,目送他离开视线范围,才转身回自己的小院。这段时间,完成了萧禛那边的半年大盘点之后,她自己那点儿私帐,比起萧禛那边那般庞大的数据,只能说是玩着玩的,芳年也没有怎么急着赶,有若无劲儿的就把它处理完了,这两日正好闲下来,好好歇息,顺便又给小东西筹备了洗三礼。
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芳年准备礼物的时候就多费了些心思,多数准备的都是男女都能用的,少数男女备成双份,只有那一方最贵重的平安扣,是芳年在得知夏哥儿的出生后,沈思成当场喜悦的宣告的名讳,加紧请致臻楼的手艺师傅,亲自加紧打造的。小东西,除了花样要求了些,倒是不是特别难的功夫,虽然是说玉不琢不成器,但是,好的玉料雕琢本身就只是一种点缀,而不是全部。也刚好赶上了夏哥儿的洗三礼送了过来,芳年也就放在一起送了过去。
于她来说,也就是费了些心思,倒不算是什么大事。这些年,她为萧禛尽心尽力,萧禛也是大方的主,类似的好东西没少赏下来,她这里也积累的不少好东西,只是不好过明路,芳年也就用到的时候,托了路数洗白,其他的,紧接封存在她名下的小宅之中,等待真到了她预估的那个时候,就成了她安身立命的根基积累。
那边,芳年按部就班的安排着她的晚间生活,这边,沈敬轩则是原样拿着又原样带回来,自然是引起了陈昑澜的好奇,刚好怀里的小家伙才吃完,她将夏哥儿微微抬高,按照奶娘教的法子,给孩子轻轻地拍着小奶嗝。
看到沈敬轩进来,她手下的动作没有间断,保持着让小家伙舒适的频率,却是把视线移到了沈敬轩拎着的手上,沈敬轩给长辈请安后,就来了她这边拿着这个提前准备好的小包裹走得,如今原样带回来,也让陈昑澜多了几分注意力。
“四妹妹没有收?”她轻问,却并不是特别出乎意料,相处了的久了,她自然清楚,自家相公这个初初低调,不爱出风头,不爱炫耀的妹妹,却是真真正正是看得明白,有真本事,自成傲骨,自有一番底线格调的姑娘,一般人难以比拟。
嫁入沈家这近一年的时间,她也没少在明里暗里受过她的照顾,可以说,夏哥儿有如今的康健,也有她的精心在其中。
“收着吧,回头把那块羊脂玉平安锁扣给夏哥儿带上,别浪费了年姐儿的一片心意,玉能养人,四妹妹也是一心想要夏哥儿好,日后让夏哥儿别辜负了他姑姑的一片心意就是!”沈敬轩简略的安排了下,却是将芳年拒绝让礼物返回来的信息,顺便也表明了芳年的坚决,礼物是送给夏哥儿的,不是送给他们这做父母的,他们没权决定。
“好,刚好妹妹手巧,已经打好了绳结,回头等夏哥儿睡安稳,我就把它给夏哥儿带上!”陈昑澜轻轻颔首应下。
玉能养人,这是自古传下来的道理,大家族都有给孩子准备玉饰的规矩,不过,玉也是有品级的,不同的品种,不同的色料,也赋予了不同的料名。
第二百五十五章
芳年送的这块平安扣不仅是寓意美好贴切,玉料更是罕见的极品羊脂白玉,无论是佩戴的绳结是经过特意处理的柔软,还是平安锁扣的圆润少雕琢痕迹,都是极好的,就是他们特意去打造,也难能比这个更好更精心!
“夏哥儿,可要记得谁对你好!”沈敬轩凑近妻子身边,怜爱的看了眼吃饱就昏昏欲睡的小人儿,“你倒是给有福气的,这么多人关心着呢,以后可要好好孝顺长辈,用功读书呢!”
作为沈家的嫡长孙,大名沈曦,小名夏哥儿的小家伙,也不过两三年的悠闲自在,稍一懂事,就要移到外院仔细教养。嫡长孙的传承教养,也是关乎着沈家的未来传承,忽视心软不得。
“还早着呢!”这么小的孩子,哪能听得懂这些?陈昑澜笑着回应,却是没有打击自家相公的一腔父爱,同样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姑娘,自幼的教养,让她很明白嫡长孙的重要性,丈夫的话,也不过是透露出了些未雨绸缪,这是属于他的责任,从他诞生在沈家,成为沈家嫡长孙开始,就已经在他身上体现!
她没有权利阻止沈家给他的培养,那本就是为了儿子未来做打算,她若是不明白其中,一味的溺爱阻拦,毁坏的只能是长子的未来前程。不过,她能做的,就是给长子最好的母爱,给他一个安心休憩疲累的港湾。有幸嫁到这样和善的人家,有幸拥有这样体贴爱护的夫君,她得之幸之,也要把这份暖暖的爱,传达下去。
“呵呵···是我早早开始打算,省得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初为人父只有短短今日,但是,从妻子有孕,到孩子出生,一直在做准备的沈敬轩,却已经是有模有样,有了孩子,沈敬轩身上最后属于年轻的跳跃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稳重,更加的严谨,更加的自律。以他为榜样,也是为孩子做标杆!
“呵呵···!”夫妻俩四目相对,伴随着小家伙沉睡有规律起伏的小呼吸,在这温馨的空间中,倍加的温情显现,低沉和悦的笑声在两人喉间流淌····
室外,侍候的下人也在李氏的安排下轻手轻脚,别吵扰了室内和睦温馨的一家人,看到自己奶大的姑娘如此幸福,姑爷怜爱,委屈自己也不给姑娘添愁添堵,如今姑娘一举生男,为夫家延绵健康子嗣,婆婆宽厚,弟妹尊重敬爱,真是再不过的好。她现在就祈求各路神佛,保佑姑娘继续这样幸福下去,保佑小主子健康成长····
蘅芜苑,在沈敬轩走后,芳年稍作收拾,用了一小盏汤水,一个小豆腐皮青菜香菇包,几根小菜,勉强不浪费红姑和雪盏的一份用心,也就搁下筷子,不再动。苦夏的尾巴还没有彻底度过,又逢上身子慢慢开始有了发育的痕迹,正是那份隐秘的青春微痛的隐秘,两项赶到一块了,倍感难熬,芳年不由也就更加没有胃口。
她这一世,虽是说最开始的时候,有那么多点儿不自由,但是除了最开始早产难产留下的薄弱,没有第一时间调养彻底,到底让她的身子骨有一份先天的禀赋不足。不过也就是身子娇气点儿,其他倒是没有太大的难题。毕竟,掌管当年那小小人儿身体的是芳年成人的思维,即使有些限制,也不影响她想方设法,让自己和伺候她的奶娘卷碧宝笙都过的还算不错。
及到后来,一步步的部署稳妥的走出来,她慢慢有了更多的自由,由一个小田庄一步步的翻身部署,有了自己的产业,尽心尽力,端王府那边奖赏的暗中供养,各种待遇也就水平线上升,后面这几年,在深得照料其中三味的红姑姑的照样下,更是十二分的精心待遇。
这样的结果就是,芳年的身子骨养得差不多的同时,属于青春期该有的发育也慢慢进入了正题,虽是说天葵还没有到化身每月一来的亲戚找上门的时候,但是那隐约发育带来的微微疼痛,针扎一般,却是让芳年稳重的心绪,也不由有些难以克制的烦躁。
曾经,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还在为生活不停的奋斗奔波,要表现的更好,获得福利院少少的资源,获得学校的奖学金支持继续读书鱼跃龙门,休息天更是要打黑工也好,捡破烂也好,换取微薄的收入,用于更向上的愿望。
这样的劳累生活,芳年自然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不知道何时到来的青春期。甚至,因为幼年一直以来的营养不良,她这个年岁,还和假小子一样,根本没有这回事,她也就没有在意。却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世养得太好,也养的娇气了,青春期发育的苦恼早早在这个她意料之外的时间点儿来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时,那隐约的此起彼伏的针刺难忍,娇气敏感的几乎难以着衣,更是让她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