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整齐后，石氏那边估计还要点儿时间才到，芳年也没就老神坐坐的等在殿内，拾不处门，让下面的人给她拿了花剪，打理着她养的那些花草，也是在正厅前等着石氏。石氏被人引着进入端谨宫，到端正殿前的时候，正看见芳年手执花剪修着多余的花枝，阳光笼罩下，一袭明明不是耀眼色系的衣着，没有金银大头面的光辉，却是愣是让人觉得，仿若天人，明珠生辉，灼灼不可直视。当她听到通传，转首看向她，搁下花剪，举步迎上来的时候，一举一动莫不高贵雅致。
也就是在这一刻，石氏也才真正意识到，芳年的身份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刚走出蘅芜苑平静的孩子，也不再是沈家后院那个安静的孩子，而是真真正正的中宫之主，大秦国母。
“臣妇沈石氏见过娘娘，万福金安！”昨日婆母章氏刚刚在宫里换了大错，石氏稍微愣神之后，连忙致礼。就像夫君说的那样，这虽是她的女儿，却也是中宫之主，大秦国母，不容有任何自持身份的怠慢。
“母亲务须多礼，都是一家子骨肉，一路奔袭，路上可还顺遂？我都有段时间没有出过宫门，外面的热闹都快忘了呢！”芳年自然不会让石氏将全礼施完，就快步上前托住了石氏拜下去的身姿，将其扶起携着她向内殿走去，在昨日招待章氏的次殿，不过这一次，芳年却是把石氏送到了她平日做的炕边主座，她则陪坐在一边，宫人轻巧出入，摆上了刚出来的点心和新沏出来的茶水。
眼见石氏要辞主座，芳年不由笑着轻道：“母亲就安心的坐下吧，那是我平日打发时间做点儿针线做得地方，陛下平日有时间会在这边坐着看会儿书，我就不安排您做这边了！”这个时代的人，帝王坐过的地方为御座，还没有敢于挑战御座的位置。石氏的推辞，也是担心再次以下犯上，不敢坐她以为主座是当今圣人的座位。不过，从这点儿帝王甘陪次座，给芳年的特别待遇中，显然，在这宫里，年姐儿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得宠。
石氏心下稍安，也就没有在拒绝芳年的招呼，随着芳年上座。石氏不会轻易进宫，大致也能猜的出来石氏进宫的因由，芳年也就没等石氏为难怎么开口，就直接点明重点：“母亲可是为了祖母的事进宫来的？若是那样的话，您让父亲和家里人放心，圣人没有放在心上，我也没有和祖母计较的心思。圣人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暗中做了处置，就没有打算计较其他，也不会让第二家知晓，您们知道就可以了！”
只是，相对应的，芳年的潜在的意思也表露出来，萧禛和她不计较，是他们的大度，却不是他们的心慈手软，仁善任人冒犯威严。只是不想扯开，倒时候让芳年颜面无光，最终让芳年也下不来台。
“沈家必当谨记，老太太那边臣妇必定会看好的，还请娘娘和陛下放心！”芳年第一时间给石氏吃了这颗定心丸，也让石氏的心安定下来，圣人和芳年这边不打算追究，还好一些。不过，石氏也知道，这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而是沈家争相表现出他们最好面对的太对，且以后不能再有，才能有沈家继续的延续荣耀。
“家里怎么样？哥哥嫂嫂们都还好吗？夏哥儿秋姐儿雨哥儿雷哥儿怎么样？您下次一定要带她们过来给我这个做姑姑的看看，也不知道夏哥儿秋姐儿有没有把我给忘了？雨哥儿雷哥儿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嫁入宫中，出行不便，倒是鲜少见到呢！”上一个话题解决，芳年也不想一直围绕着那个话题不断延伸，也就将话题牵引开来，不再继续，笑着向石氏询问家里的情况。她对家里也是挂牵的，特别是那几个小家伙，真得是万分想念。只是到底知道，进宫一次太过折腾，芳年也没有动用权力，召见那几个小家伙。相比较而言，倒是春姐儿和冬哥儿这对小家伙因着常备长姐带入宫中给她和皇贵太妃看看，倒是能够经常见到。
“我给几个小家伙准备了些东西，母亲回去的时候帮我带给他们，也是我这做姑姑一片心意。小孩子觉多，母亲记得下次带他们进宫的时候，不用赶早。来的时候递个信，我派人去接也成，我再是想见，也别折腾孩子！”怕是家里人按照一般的进宫流程来进行安排，未免伤了她原本一腔疼爱的美意，芳年不由又多加叮嘱道。
“托娘娘的福，都好，家里一切都好，您的嫂嫂们都是孝顺孩子，几个孩子也都很好，娘娘相见他们是他们的夫妻，回头定找个时间带他们来见见您，今日匆忙，就没把他们带上！”
第三百八十三章 长记性
找了个都能聊的话题，这样也能聊得开来，芳年问着，石氏答着，间歇地问一问芳年在宫里的情况，其实不用芳年说些什么，但从方才的点点滴滴，和这殿内的摆设，以及素日里来萧禛所表现的点点滴滴，都能探知得出，当今对于芳年的在意和重视。
因为婆婆那里的事情有了准确的比他们想象中要好上万分的结果，石氏心头压着的大石头也就落了地，除了仍旧担心夫君沈思成和长子三子在圣人那边的情况，倒也是有兴致的陪着芳年说说家里的情况。芳年对于家里的关注，也是拉近关系的一种体现，本是至亲的关系，还有这样的位份荣耀，这份亲密却是不能断了。
这边芳年和石氏可以气氛融洽的说着话，那边大朝结束，帝王退朝，在来宝扬声宣告的声音中，萧禛直接去了后殿，又转道御书房，开始处理起案几上呈上的奏章。慢一步踏入御书房的来宝，亲自带人送上来了几碟子偏于甜口清淡适中，咸口鲜美的点心搭配着茶水呈了上来，都是一贯萧禛偏好的口感。
来宝亲自试吃无碍之后，每样捡了一两个放在小碟子上，连着茶水亲自呈给萧禛道：“圣人先用些点心茶水，娘娘吩咐过，无论您再忙，也别为了这半柱香就能解决的事情委屈伤了肠胃！”
“就会拿你们娘娘做幌子！”听到来宝提了芳年的引子，萧禛笑骂了一句。但是来自于芳年的关心，萧禛却是没有拒绝。因为由芳年，他这边从前有些不注意的小细节，也都被一一安排妥善，心间暖暖融融，萧禛搁下手中已经批阅完全的奏折，搁到一边已批阅的位置，搁下批红的笔放在笔架上，用来宝递上来的毛巾擦拭过手，结果来宝递上来的金镶玉乌木包银筷，简单地用着点心。
“谁让奴才的话没有用，娘娘的话最有用呢！”来宝也笑着十分凑趣的回了一句，作为萧禛身边最近身伺候的，他如何不知道，天大的事，只要提到娘娘，主子总会高兴地。天大的事，也都没有娘娘重要。这也就让他对昨天沈家老太太那脑子匪夷所思，沈家能够养出来娘娘这样的姑娘，就等着坐享其福，不用做什么也能富贵安然，显贵不可及！
更别说，沈家父子都还是要能干又能干的，要天赋有天赋的，眼瞅着主子一心想给娘娘多些后盾，提拔沈家，沈家荣耀显贵也就是一时之间，却不想，沈家那老太太居然还想不开的来给娘娘添堵，插手帝王后宫不成，还敢出言威胁娘娘，这简直是作死作的太····来宝没有合适的词语形容，只知道，那老太太的脑子绝对是抽了，严重不够用，要不是娘娘的面子大，沈家有这样的老太太，简直堪忧。
不过，对于不在意的人，来宝向来不关注，若不是那位老太太有那胆子冒犯得罪娘娘，惹了帝王的怒气，来宝才不会放在心上，当今压着给沈家的那位章氏老太太，石氏夫人的因女而有的诰封，无外乎就是在为曾经娘娘承受过的一切不平而已。现在好了，章氏老太太彻底是把自己的福分彻底给作践没了。
到底是晨起用过早膳，这下朝之后的一顿加餐，萧禛到底没用太多，只是因着爱人的关心，多多少少用一些垫一垫，那是给爱人的尊重回馈，享受那一份体贴细致的关怀。来宝撤了杯碟换了盏新茶进来，搁在萧禛御案的桌角，那位置必须是萧禛想起来伸手就能拿过，但是又不能碍事，被萧禛无意中会有扫落危险的位置，可谓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精妙。
萧禛处理政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能进入御书房的人，都知道这些规矩，两个常用的小火者伫立在角落里随时听候宣召，来宝守在侧前方的位置，或是听后萧禛的宣召，或是轻手轻脚无声的退出进来安排一切总理一切御书房适宜，什么时候添水，朝见通报···都是他来总管。
沈思成父子来的时候，正逢上来宝在殿外叮嘱殿内外伺候的人规矩，看见沈家父子过来，来宝虽然没有向往日一样早早的笑脸远远迎过去，不过却也停顿手下的事，下了殿台接到了近前，打了个千，致礼道：“见过沈大人，小沈大人，沈千户！三位大人这是要觐见圣人吗？”比起往日，除了少了些热情，来宝倒是没有失礼什么。
他来宝可不是那目光短浅，鼠目寸光的短视之人，也不是那狗眼看人低，看碟子下菜的人，该油滑的时候，来宝绝对不会硬来。圣人虽然对于沈家人没有把章氏引导看好，让她冒犯了娘娘而有些生气，想晾一晾沈家给个教训。
不过那也是因为对娘娘的重视，有这份重视在，主子那份特殊在，娘娘绝对没有失宠的前提，沈家人自然也不过是一时风雨，让他们明白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们和娘娘之间，已经是有了君臣之别，别倚老卖老，为难冒犯娘娘罢了。
不过说到底，有娘娘在，就是为了给娘娘做脸面，主子最终也不会把沈家怎么样，不过是让沈家担惊受怕中涨涨记性，让沈家时刻记住，他们只能给娘娘做脸面，做靠山，却不能拿捏娘娘什么。沈家的一切是圣人给予的，他能给也就能收回！
“来总管，圣人可有时间？我等想求见圣人！”拱了拱手，沈思成也没有自持身份，直接表明了来意，相比作为圣人近侍，这位来大总管，合该是早该知道了前因后果，始终始末，沈思成也就没有说那么多了！
“那三位大人稍等，咱家进去禀报一下！”推开了沈敬轩默契的送赏，平日里娘娘手头从来不小气，好东西从来没有少过他，沈家这点儿孝敬，他也就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怎么也不能要。来宝没有任何为难的让三人稍等，他转身拾阶而上，进了御书房内通报。
第三百八十四章 晾
“圣人，沈大人小沈大人沈千户求见！”来宝进了内殿，轻轻凑到批阅奏章的萧禛耳际轻轻的禀报道。
“请进来吧！”萧禛头也不抬的道，手下的奏章不停地翻阅，坐下或是赞扬，或是批评，或是批准的谏言，不管如何，就是想晾一晾人，也不能把人留在殿外。这满宫中的眼线也是不少的，就是能够控制，也不免被有心人看见，这样以来，明日年儿失宠的消息，就该满天飞，到时候，又是一番折腾。
“是，圣人，奴才这就把人请进来！”挥手做了个退出的示意，让殿内的两个小火者出去，而后他也到了殿外，对着沈家父子道：“三位请随我来，圣人心情不改好，您几位小心！”来宝多加一句，也是想让这几人感受一下其中的压力，不要以为，有娘娘他们不能怎么样，但是前提条件也是娘娘不能受到任何的怠慢。
事关娘娘，从来都是圣人的禁忌，那是圣人的底线，不可逾越。
“臣沈思成（沈敬轩）（沈益轩）拜见圣人，圣人金安！”被来宝引进御书房，绕过外厅，直接引到了御案之前，七八尺远的地方，沈思成带着沈敬轩沈益轩三人拜伏地请安。上首，萧禛有意想要为难，却是没有任何回应，手下的奏章不住的批阅，殿内没有其他人，有来宝在外守着，他有心将沈家父子晾一晾。平日里，他对沈家的优待，都源自于，他们是年儿的父兄，可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能让他优待的。
对于昨天的事，已经探知分明，对于萧禛的为难，沈思成父子没有任何的抱怨催促，以昨日祖母犯下的事，可以说，圣人没有立即处置沈家，已经是给沈家颜面了，这一点儿的为难算什么，他们本身就是来请罪的。
虽是打定主意想要为难沈家父子，不过萧禛并不准备将沈家父子一竿子拍下去，稍微晾一晾，让他们记忆犹新，两盏茶左右，萧禛才故作一副刚刚看见他们的样子，道：“几位爱卿过来了，还不快快请起。今天倒是齐全，有什么事需要禀报吗？”
萧禛搁下批红的笔，转出了御案。沈思成父子闻言却是并没有起身，而是拜服的更深，“臣有罪，特来向圣人请罪，还请圣人恕罪！”
“卿有何罪？起来吧！”示意来宝给几人扶起来，到底是年儿的父亲兄长，平日里他一贯多有优待，这个时候，也不过是责之心切，倒是没有真的打算糟践人。
“母之过，臣身为人子，未曾做到规劝的责任，使得母亲以下犯上。只是母亲年事已高，臣身为人子，愿意以身代劳，为母亲赎罪，还请圣人恕罪！”沈思成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禀报完了，再次拜伏。
“卿之孝心可嘉，按说朕应该奖赏，只是爱卿虽然孝道很重要，却也不能一味的愚孝，沈章氏的罪过，朕已经做了处罚，朕素来听皇后道沈家是个有规矩的人家，朕也希望，这份规矩，一直能够保持下去，朕拭目以待，这一次，对于沈家，朕就不予牵连追究，但是，朕希望经过这一次，沈家能够记忆犹新！皇后虽是沈家姑娘，却也是朕唯一的妻，真希望待皇后，天下人都能如待朕一样，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对着被来宝坚持搀扶起来的沈思成，负手而立，尊贵雍容的威严，压力向沈家父子扑来，萧禛侧眸看向沈家父子的压力，是对芳年最高的重视。
“平日里，朕向来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让皇后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朕也希望，沈家能够切记这一点儿，没有下次！”
“臣等谨记，绝没有下次！”沈思成父子要再次拜跪，却是被得了萧禛示意的来宝托着，他的目的，是让他们记着，并不是为了折腾他们。再一次体会到，帝王对于芳年的认真，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帝王言不予追究这一次，沈思成父子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但是沈家却不能就这样以为万事大吉了。
沈思成抱拳拜身禀报道：“禀圣人，微臣自觉年事已高，朝堂能人辈出，愿退位让贤，让有能之士接替魏晨的责任，微臣愿意亲自给母亲分析解说分明，务必让母亲谨记于心！”
“沈卿这是何言？卿正年富力强，朕正是需要卿这样的能臣干吏，这话就不要再提了，卿等记着，你们是皇后的颜面，为了皇后更好，你们只能更好，也是为皇后的面上增光添彩。朕希望，你们能够成为皇后坚实的后盾，为皇后威镇群臣！”眉头轻轻一动，萧禛讲沈思成的清退驳回。沈思成能力有之，或许他不是多天赋异禀，但是踏实勤干，是他最典型的代表。对于身为帝王的他来说，这样的大臣，也是最能让他放心的。他不需要太多各有心思的大臣，没有天赋异禀不要紧，只要能把他交代的事情完成办好就足矣。
“朝堂正是需要卿等出力的时候，还望卿等切实以身作则，做好本职事务！”
“谨遵圣人之名，臣等必定肝脑涂地，竭尽全力！”最后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圣人真的没有针对沈家的意思，而且，最近的感受也是对的，圣人有重要沈家的意思。这是沈家的机会，是沈家的福分，沈家应该牢牢地抓住，才有机会凭风直上青云。
“今日难得卿等齐聚，上午就留膳吧，皇后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家人，正挂念呢，来宝，派人去请娘娘过来，与沈大人相见！”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历来是上位者的拿手好戏，萧禛自然也玩得很溜，想着沈家父子多是在外忙于政务，能够辖制沈家老太太的，最合适的人选却是沈思成的夫人石氏。想着那份因为不平于她对年儿只是表面情分的诏书，现在倒是一个好东西。萧禛也就接着吩咐道：“沈家门风谨然，回去准备一下吧，最近的吉日，朕会为爱卿夫人赐下诰封圣旨，做好接旨的准备吧！”
第三百八十五章 接见
石氏的身份太高，正好辖制着章氏，也省得那不懂事的老太太来给年儿添堵。中宫之母，按常规是可以越过品级的限制，可以封为一品夫人或者超品国夫人，沈思成也是可以因此而晋封，赏个爵位都没问题，只是沈家父子都是能臣干吏，以此晋封，被划为裙带关系上位，影响了沈家的清名，又有些不美。
也正是如此，萧禛才没有第一时间将沈家晋封爵位，只是增加了对沈家父子的重视。不过，为了杜绝一切可能让人觉得他对芳年不重视，他却是赏了个一等轻车都尉的爵位给了沈家的嫡长孙沈曦，年儿照看最多的那个孩子。萧禛只担心天下人看不见他对芳年的重视，却是不担心他给予芳年太多。
萧禛派去的人到的时候，芳年和石氏的谈话正好差不多到一段落，珠云得了传话，看着气氛进来禀报：“娘娘，御书房来人通禀，圣人留了沈大人，小沈大人，沈千户午膳，让您和夫人一起过去，也是见见父兄！”知道自家娘娘和父兄的关系好，她得到这个消息，就高兴地进来通病了。如今入了宫不比从前，娘娘也不是那等恃宠而骄，不顾规矩的人，是以，与父兄见面的机会也不由就少了。
“那你传话道御膳房，做几道父亲哥哥们喜欢吃的菜色！”比起这个时代中规中矩的御宴，芳年更喜欢这样更加显得亲近的安排，平日里，暗里萧禛一顿弄个几十个碟子盘子都是可行的，不过芳年却是不喜欢那样的安排，若是有机会在，总是自己提前制定个菜谱，定下适当的量，花样多一些，分量少一些，精致而多种多样，也是给自己找了事情做，更显得亲近，能为爱人做些什么。
“这合适吗？”尽管不是第一次体会圣人对于次女的重视，以及次女在宫中的话语权，但是这样的安排，这样的脸面，合适在帝王跟前展现特殊吗？本身沈家这一次就是为了请罪来的，这样的高调，会不会让圣人觉得沈家恃宠而骄？
“没事的，母亲，阿禛向来对事不对人，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过错，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会再小肚鸡肠的追究的，祖母那是长辈，是意外，其实，您们对沈家的约束已经挺好了！”比起那些一遭得了富贵，炫耀浮夸，骄矜不知天高地厚，奢侈无度的家族，沈家已经做得做足够的好了。
没有因为她一遭登位，失了自己的本分，忘了自己的初心，依旧坚持该有的格调步伐，这样的把握和冷静稳重，也是因为有沈家的家风，有父亲这样明理的掌舵人在，有兄长那样有志气的传承者，相互结合，才有了如今不骄不躁的沈家，这样的沈家才能走得更远。
若是因为她的关系，一遭是能让沈家大富大贵，但是那是依托在她的身上，说个不吉利的话，她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那岂不是毁了整个沈家！所以，父兄能够看得分明，坚持初心，这样她很自豪骄傲，自己有这一生，有这样的父兄，已经是足够！那一点儿用膳上的特殊照顾，也就不算什么了。
“母亲随我来吧！”时间差不多后，芳年起身，笑着请石氏与她跟上。宫里她是有使用步撵的资格，但是石氏并没有这个资格，就是她以随同的名义，携着石氏上她的步撵，石氏也估计不会同意，这个时候，正是她最在意规矩的时候。所以，芳年索性也就不提其他，而是亲自带着石氏向外走去，步行而去御书房那边。
差不多是深秋的天气，正午之前正是秋高气爽，明朗的天气，蓝天白云，正是最好的出行时候，慢慢的走着，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无疑。快到御书房的时候，来宝已经早早的迎了过来，致礼笑脸相迎：“见过娘娘，万福金安，见过沈夫人，您大喜！”
而后他笑着继续欠身后继续道：“原来娘娘是走过来的，圣人候着还没见娘娘过来，就赶紧催奴才来迎迎，他和沈大人小沈大人沈千户都在殿内等您呢，您随奴才来！”
其实，这话说得，不过是为了凸显萧禛对于芳年的在意，让石氏有所感受罢了，以来宝的精明程度，又怎么会不知道芳年向来有时间安排，无论是步撵，还是步行，也都是差不多这个点儿该到了，和沈大人他们说说话，也就到了午膳的点儿。
“见过···！”见芳年携着石氏被来宝引进来，沈思成父子三人不由上前致礼拜见。
“父亲大哥三哥这么多礼这是做什么，给外人看得也就罢了，自己家的人见面，哪有这么多的礼节！”芳年快步上前一步，扶住了沈思成，她身后跟随的珠云庆云，也随着芳年的动作，止住了沈家两兄弟的礼。多少在意，从来不再礼节上，父兄对她的心，她能感受到，更无需要这些礼节。对她来说，让长辈拜见她，有点儿折煞。
“年儿，你和沈大人他们一家人说说话，我去把剩下的奏章处理处理！”把外间的空间让给芳年，萧禛笑着和芳年打声招呼，轻轻帮芳年捋了捋耳际被微风吹起了些的发丝，不加掩饰的表示他和芳年的亲近，才转身进了内殿。他在这里，总归会让沈家人多少不自在，不管也就不在这里打搅芳年了。
“父亲，大哥，三哥，最近都还可好？祖母那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阿禛不会放在心上，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了这一次教训，章氏也没有了入宫资格，再加上有母亲在，只要母亲用了心，也不会让祖母翻起什么浪花，芳年并不怎么担心，笑着先问候了父兄，请父兄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