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阳问秋却被震惊了。和他一起来的人也都震惊了。老爷？夫人？还什么身体不适？这是两位少祭祀的临时落脚点吗？
商阳问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地址，确认是这里无误后。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神色不变的走进大门。
科夫莱太太激动的给客人上茶，端上最可口的点心。这些都是东方大陆的官员啊！听说是去帝都见皇帝陛下的。是贵客中的贵客啊！
伊娃急匆匆的上楼，把卧室和书房的门都敲了个遍：“夫人，夫人，您在家吗？”
这群人进门的时候秦波就知道了。这是她和方青凌住的地方，怎么可能一点防御都没有。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我知道了，这么大声干什么？”
异大陆的街道，异大陆的房子，异大陆的家具和异大陆的仆人。星云海的几位客人对着科夫莱夫妇的热情接待如坐针毡，直到看见自家少祭祀从楼梯上出现才松了口气。在异国他乡遇见家乡人本就容易激动，更何况是实力和精神的双重支柱少祭祀呢？
商阳问秋几个人整齐的起立，声音有些变调：“商阳问秋（XXX）见过秦少祭祀。”
星云海语科夫莱先生听不懂，不过这些人恭敬的态度谁都能看出来。他立刻迷惑了，莫非老爷和夫人地位很高？
“你们来了啊。”秦波挥手让管家一家退下，也不在乎是不是会偷听。反正他们说的都是星云海语。
“路上见到过青凌吗？”她不报希望的问。
商阳问秋一愣：“方少祭祀不在？”
“嗯。我们有些小争执。”秦波也没掩饰，“我找了他好几天了。”
少祭祀是不会走丢的，找不到就是刻意躲着不见了。两人的感情问题，这些人cha不上话也不好cha话。只得低头默默喝茶。
“商阳老师，你们住在哪儿？”秦波很快转开了话题。
“秦少祭祀，您可别再叫我老师，叫商阳或是问秋都行。”商阳问秋笑道，“我们住在金蔷薇旅店。”
“好吧商阳。”秦波露出这几天第一个笑脸，“那家店我住过几天，里面的人挺…算了，反正你们只住一晚。郡守说什么了吗？”
“是的，今晚在郡守府有个宴会，说是给我们举办的接风宴。”商阳问秋知道这个曾经的学生不擅长这些，便透彻的分析给她听：“…应该是怕我们去了霍普纳斯庄园后，与苏莫里伯爵代表的势力交好。今晚的宴会估计会介绍一批他这一方的贵族，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吗？”
秦波笑了：“这些事可别问我。我不懂这些，也不乱指挥。你们离家时总有行事准则吧，照那个办理就是了。我关心的就是这些贵族的家族藏书，也不必刻意提，只要摸清具体地方就行。对了，他们这里的贵族有几方阵营的吗？”
“有的。共有三大阵营。”商阳问秋给她扫盲，“一方是以苏莫里伯爵为代表的支持原六皇子，现任皇帝的异母弟弟朱利安。另一方是以皇太后的娘家华嘉公爵为代表，支持现任皇帝。最后一方是中立方，以卡斯纳公爵为代表。不过听说他私下里其实是支持朱利安的。发展势力需要金钱，他们都希望和我们打好关系。毕竟我这个访问团是以商业合作为主。帝都那里已经有一个主谈外交政策的团了。”
目前在帝都的那个团秦波也知道。柳三木、水晶晶、米晨风都在那里。
第十五章 真相
筹光交错，衣香鬓浓。位于城市中心地带的郡守府今晚格外的热闹。郡守罗纳尔踌躇满志，今天就是他好运的开端点。星云海的一个商业访问团路过他德文郡，还是由官方人物领队的。有比这更运气的吗？是的，他们是接受了苏莫里家大儿子的邀请，他们还会在霍普纳斯庄园下榻。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莫里伯爵目前在帝都。没有爵位就没有话语权，就算是长子又怎么样？他请来的可都是能做的了主的人。
罗纳尔笑的红光满面，也许他很快就能升职了。
“亲爱的商阳，听说你今天去枫叶街27号了？”罗纳尔明显喝多了，亲热的用‘你’来称呼今晚的客人。
“是的。”商阳问秋暗叫一声‘好’，立刻将话题接了下去：“那两位在星云海有着崇高的地位，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暂住，我当然要去拜访。”
“是什么崇高的身份？”一位贵妇人热切的竖起耳朵，“那家的男主人听说在几天前离家出走了？”
另一位面容娇好的贵妇则似笑非笑的半酸着道：“我知道这事。听说还打碎了一扇窗户。该不会是那位老爷对我们年轻的苏莫里先生的拜访恼怒了吧。”说完，她打开檀香小扇子捂着嘴咯咯直笑。
斯文德堡的上流社会都知道小苏莫里先生的新追求史，无不暧昧的笑了起来。威廉斯也在布里森的解说下明白了一二，无奈的叹息自己弟弟将事情办的太招摇。
这种艳史在上流社会向来是宴会的调剂。在场的贵族们笑了一会儿后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星云海的一众人个个冷着脸，以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他们。
笑声立刻变得生硬，并很快没了。
大厅里的其他人不由自主的关注起这个气氛怪异的角落。
商阳问秋tian了tian唇，用一种有些干涩的语调问：“这位夫人，请问您刚才，是不是说有位先生频繁的拜访枫叶街27号的女主人？”
那贵妇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布里森男爵立刻接过话道：“商阳先生，这是个误会。威尔，就是小苏莫里先生他还很年轻，不太稳重。也许您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一位美丽的女士被人大献殷勤，这个，咳咳，事实上是对她魅力的最高赞扬。”
星云海众人发出低低的抽气声。
商阳问秋瞪大了眼睛：“布里森男爵。你是说，小苏莫里先生见秦少，呃，那位女主人长的很漂亮，所以经常拜访并大献殷勤？当着男主人，方先生的面？”
“应该是吧。”布里森迟疑了一会儿，“科夫莱一家可以证明，当时方先生并未外出。”那位方先生一直没有表示出愤怒，难道不是默许了吗？
响亮的抽气声再次响起。星云海众人全都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光看向威廉斯。
商阳问秋坚定的问他：“请问小苏莫里先生是哪位？现在在哪里？”
“威尔…”威廉斯再不聪明也知道事情不对了，他的目光不由指向一个角落里正在高谈阔论年轻男人。
“…是的，她是我心中的女神…什么？您说丽安娜？当然，丽安娜小姐是也是女神，她们一个是春天女神，生机盎然。一个是夏天女神，热烈奔放。”威尔对着一个朋友大吐苦水，“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女神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
商阳问秋在他身后冷着脸听完这番话，回头对冯士官道：“记住这个人了吗？”
“记住了。”冯士官咬牙。
“今晚就把他给做掉。”香思瑗拉着几个人私下商议，“…方少祭祀都给气的离家出走了。你们谁手活儿做的最干净？”
西林晨霄反对：“我们动手方少祭祀更生气。第一，没有男人愿意这种事被传扬出去。第二，没有男人喜欢别人cha手他的感情问题。”说到这里，他还特地瞥了香思瑗一眼。
“那方少祭祀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一个负责安全护卫的小伙子道，“他只要动动小手指，那只花孔雀死的连渣都剩不下来。”
威尔今晚穿了一件宝蓝色镶金边的礼服，衬衫领口袖口的蕾丝层层叠叠，比蛋糕上奶油花边的褶皱还多。
“这你们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不屑的道，“杀掉情敌是最下乘的手段了，让情敌自惭形秽才是王道。方少祭祀拉不下这个脸。”
香思瑗一愣：“不会吧？难道是花孔雀一天不死心，方少祭祀就一天不回来？”
西林晨霄沉声道：“至少秦少祭祀应该坚定的拒绝掉这只花孔雀。他们不是已经以夫妻的名义住在一起了么，夫妻间就不该三心二意。”
香思瑗冷哼：“那也得看对象。有些男人就不值得女人一心一意。”
西林晨霄脸色一变。周围的同伴眼看着他们又要吵，赶紧打圆场岔话题。将这事绕了过去。
宴会的主人方和客人方也都努力的将此事绕了过去。威廉斯忐忑的询问商阳问秋接下来的行程是否照旧，在的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心放下了一大半。暗自决定回去后一定要给自己弟弟狠狠上一课。
布里森男爵努力活跃气氛。罗纳尔则是很失望，失望这两方没有闹起来。
这个小cha曲还有个副作用，威尔·苏莫里这个名字很快被星云海人知晓，人们评价他为“不怕死的花孔雀”。
方青凌算着时间，估计商阳问秋一行人应该到斯文德堡了。有鉴于他要掌握秦波下一步的行踪，于是他于半夜时分找到了金蔷薇旅店。
商阳问秋应酬了一个晚上，精神十分疲惫。被叫醒后迷迷糊糊，脑袋瓜的运行就比平时慢了几分。
“旋波后面有什么打算。”方青凌神情严肃的问。
商阳问秋打了个呵欠：“老大，秦少祭祀很担心你的。我们去看她的时候，她一直愁眉苦脸，不停的问我们有没有看见你。听管家说，自从你走后，她就天天不着家的找你。”
方青凌嘴唇微翘。秦波并没有关闭六芒星的定位系统，他当然知道她在天天找他。不过这话从别人嘴里听到就又是另一种舒畅了。
商阳问秋半闭着眼睛继续道：“说真的，她也不过才二十多岁，有个年轻贵族来献殷勤，小姑娘喜欢高兴也是正常的。这不是她真的就喜欢上那个人了。女人陶醉的只是一种被追求的过程…”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最后总结：“总之，男人应该大度些。情敌么，解决掉就好了。吵架多伤感情啊！”
方青凌很轻柔的问：“你是说，威尔·苏莫里在追求秦旋波？”
“是的。”商阳问秋只觉得那声音像是会勾魂儿一般，迷迷糊糊间就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
“追求身为方夫人的秦旋波？”
“没错。”
“你怎么知道的。”
“斯文德堡的上流社会都传遍了。”商阳问秋老实的交待了他今天从罗纳尔那里打探到的贵族习俗，“…结了婚的妇人更受欢迎，年轻的姑娘还会顾及着贞洁。贵妇人则全都不在乎，在性·爱上特别放的开。”这是罗纳尔反复强调的，暗示他今晚可以在宴会中的贵妇人里挑一个共度良宵。
“啪！”一声巨响惊醒了被催眠的领队。商阳问秋被一阵嗖嗖的冷风吹清醒了，房间的窗户大开，床头柜不见了，地上是一堆细细的粉末。
我说什么了吗？商阳问秋努力回想。
秦波在房间里收拾着衣服，她已经得到了邀请。明天一早会跟随访问团一起去霍普纳斯庄园小住。
科夫莱一家已经通知过了，说是要出门一段时间，他们照旧看房子就行。具体会去多久她也不清楚，因为估算着这件事办完后无论如何也要找方青凌谈一次，所以时间为不定期。
衣服收拾完后就是洗漱用品。秦波刚将手伸向一瓶香精油就被一道阴影紧紧的抓住了。
“你收拾东西要去哪儿？”方青凌幽灵一般的出现，阴森着脸：“去那个威尔家里？”
秦波先是一惊，随后大喜：“你回来了？”之后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捶了他两下，“你个坏蛋！坏蛋！”她又蹦又叫，恨不得咬他两口：“一吵架就跑！话也不回一个！你就会欺负人！”
方青凌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坍塌，严肃的板着脸：“你是不是要去威尔家里？”
秦波压根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用力拽着他去书房：“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方青凌木着脸跟到书房。秦波锁好门窗，从耳环里取出一块玉简：“这是我拜托十六师兄，就是玄冥宇光弄的。幸好他以前留存过一份做资料，不然还得拜托师父送他穿梭位面，那样人情可就大了。关键是那样的话，咱们的脸可就丢尽了。你看你这事闹的…”
她一边嘀咕，一边输入法力。一连串繁琐的手印打下来，玉简“忽”的飞上半空，在书房整理出的一面光滑的墙壁上，投射出一幅幅影像。
“这是东胜神州位面，我的家乡就在那里。看！那是地球。我的国家就在东半球，这里，就是这一片大陆。”
一片漆黑中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蓝色星球，丝丝缕缕的白色覆盖在上面。方青凌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这是位面旅行？你以前做过？”
“没有。”秦波得意的道，“我们地球不讲究修仙，穿越位面不行。可走向太空还是能做到的。这些影像我以前在网上也能看到。”
第十六章 名至实归
因为是作为资料录制的，所以画面是最开始是发达的欧美国家。
方青凌先是感叹了一下这些人长得和魔法大陆人种差不多，然后便被高楼林立，五色霓虹给吸引了。果然是奇异的世界。
突然，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画面里出现了巨幅的广告画，穿着性感内衣的女郎搔首弄姿，丰满的胸脯露出了一大半。
“这，这是什么？”方青凌脸红了，“怎么在大街上挂这样的画？”
“是不是很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秦波欣赏的看着他的红晕，在地球可是看不见这种害羞的人了。拜各种传媒影像的冲击所赐，地球上的男人可不会看见广告画上的半个胸部就脸红。估计就是全裸的女人他们也不会脸红。
“我们那儿就是这样。”她凑到方青凌耳边吐着热气，“怎么样，好看吗？”
方青凌吓了一跳，颇不自在的道：“你家乡呢？是什么样子。”
“没这里时尚，不过该有的都有。”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热舞酒吧，男男女女疯狂的扭动着他们的身体。拥挤的人群中肌肤互相摩擦撞击。
“这是什么地方？”方青凌的眼睛越瞪越大，“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专门玩的地方。”秦波解释，“不工作的时候，就来这些地方玩。还有看电影、购物、上网。”
方青凌大惊：“玩的地方？你们那儿的人这样玩！”
“差不多吧。”秦波回忆。好像身为新世纪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去迪厅、酒吧见识过。
“难怪没有人修仙。”方青凌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不修炼还好些，一旦修炼，心魔兀生。只怕要血流成海，尸身遍地。”
“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秦波辩解，“这只是一部分。年轻人总是会热血激情一点。星云海不是也有**么？放纵的人哪里都有。健康律己的人也是哪块大陆都不缺。我家乡的普通百姓生活的就都很健康。”
画面终于放到了秦波的家乡。和星云海人相似的肤色、瞳色、发色、五官。时节是夏天，满大街的短袖、短裤、无袖、吊带。最长的裙子也会露出小腿。露脚趾的凉鞋，露肚脐的热裤。
商场、电影院、行政中心、居民楼、别墅豪宅、公园街景，比比皆是。
等着放到海滨浴场时，湛蓝的海水和松软的沙滩上，满是穿着泳裤、连身泳衣、分体泳衣和比基尼的男女老少。方青凌长叹了口气：“关掉吧，我知道了。”
秦波收回玉简递给他：“这是复制的。没事可以看看，也了解了解我的家乡。”
方青凌摩挲着玉简，久久不语。
秦波将头靠在他肩上：“我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那儿夏天很热，每到黄昏时分，小区的绿化区里就坐满了乘凉的人，男人大多都光着上身，女人穿的也很少。我家乡的夏天真的很热，有的城市还号称‘火炉’。我就在一个‘火炉’城市里待过几年。没有空调的话，那种热，能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外界的温度永远比人体要高，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滚滚的热浪好似永远不会消退。羞耻和生存比起来，不值一提。当然，一年最热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有的地方也没那么热。可我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着装，渐渐的大家又开始崇尚人体美。我不否认有心怀邪念的人，但更多的人是纯粹的欣赏，就像欣赏一朵花、一幅画、一片风景。只是那恰好是人的身体。”
她转过头，细细的打量了方青凌一番后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在想，这个男人的身材比例看着真不错。”
方青凌慢慢的道：“那天不止我一个人吧。渺净也在的，还有晋成。按照你的标准，都是不错的。”
秦波笑了：“唔，我不否认。我都扫过几眼。可最吸引我的还是你。对他们，我是纯粹的欣赏。对你，我是想占有。”
“可后来也见你没付之于行动占有我啊。”方青凌瞥了她一眼。
秦波垂下眼帘：“我怕你看不上我。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很痛苦的，那种苦可以苦的让人心碎。我，我不敢。”
“敢看敢想却不敢行动。”方青凌点头，“这倒是你的作风。”
秦波拿不准他有没有消气，咬了咬唇：“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看看没什么关系。当然，这不是说我没有羞耻心，而是两个地方的风俗有差异。哦！见鬼！”她越说越语无伦次，无奈的半伏在他身上，撑起上半身，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我不想吵架，也不想因为这种事生分。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方青凌凝视着她，轻轻道：“我也不想吵架，我也不想和你生分，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做。我只是很生气、很生气。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去欣赏别的男人的身体。我不知道你家乡的男人是怎么想的。我，永远不能接受，也永远不会习惯你去看别的男人。”
他面色平静，语调平缓。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秦波垂下头，心脏像是被拎起又抛下，一种揪心的难受传遍全身。
将心比心。如果方青凌用带着欣赏的目光去看沙滩上的美女，她也会难过的。
大学的同学，单位的同事。男女之间甚至可以互相讨论杂志上异性的容貌和身材。那是因为只是单纯的朋友。
喜欢上一个人就会辗转忐忑，患得患失。哪怕他对别的异性多看了一眼，心中都会不喜。能置之一笑的，不过是压抑了心中的不快而已。
再怎么样明事理，再怎么想的开。相爱的人总是希望心上人的眼睛只留在自己身上的。她和方青凌吵架后，虽然一直在很急切的寻找。可终究没有担心过。没有担心过方青凌会坚持着生气，会不要她。拜托玄冥宇光拿地球资料时，她也是笃定了方青凌看了就能理解。
为什么能这样笃定？答案就在这里。
他看了，他给出了回答。毫不犹豫。
“我，永远不能接受，也永远不会习惯。”
一种酸涩糅合了甜mi涌上心头。原来她一直笃定倚仗的，就是这个。
倚仗着他喜欢她，倚仗着他毫无保留的在爱她。
先爱上的人注定会吃亏，先爱上的人会低到尘埃里。
她前世就是先爱上了，于是跌进了尘埃，颓废半生。所以今世她下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说什么害怕他看不上。其实只是害怕再次单恋、害怕再次跌进尘埃。
若是真爱一个人，对方回应自然好。但若对方不回应就能不爱了吗？
说到底，是她自私了。她怕受到伤害。所以在心动之始，想斩断情丝。所以在相爱之后，她依然有所保留。所以，她能看似很理智的分析对人体美的追求。方青凌却是直接坦言内心。
爱上了，就会妒忌。
“对不起。”秦波伸手轻抚上他的眉宇，“我，不知道该怎样去爱。我害怕，我怕全部付出后，如果你抽身离去，那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就去看别的男人。”方青凌淡淡的道，“我会累。”
他压上了他的所有，她却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对不起。”秦波失声痛哭，涕不成声：“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害怕突然有一天你就不要我了。比我优秀的女人很多很多，万一有一天你嫌弃我、不要我了怎么办？”
“傻瓜。”方青凌最终叹息着抚摸上她的头，“这么患得患失，你还修什么仙。”
如同醍醐灌顶。秦波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你修得什么仙！
她心下一阵后怕，扑到他怀里“哇”的放声痛哭：“我，我错了。”
方青凌轻抚她的长发，低声道：“真是个傻瓜。你没有经历过母死父丧，众叛亲离，生死存亡一线。竟会在这些事上犹犹豫豫。”
没错，何必去担心方青凌在未来的某一天不再爱她。他们现在相爱，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有一天爱情不再，至少她完完全全的拥有过最灿烂的美好。
难得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