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净悻悻的道：“应该是吧。”
段琉璃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满意的又问：“云问新和桑罗原先就是情侣？”
“是的。”
简短的回答让段琉璃很不满：“说具体点。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为什么分开了这么多年？”
白渺净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这是他们的私事，我怎么会知道。”他此刻万分怀念起过去的星耀大祭祀，勤奋的苦修士多好啊！
段琉璃微微眯眼：“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
白渺净立刻矢口否认：“没有。”语气流利的不打一丝咯噔。
段琉璃冷‘哼’一声，似笑非笑：“你知道灵界总共有多少筑基期的修士吗？”
白渺净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换了个话题。不变应万变的老实回答道：“不知道。”
段琉璃微微一笑：“灵界每年新生的婴儿中，拥有修仙资质的男女比例为均等。十个筑基期修士中有八个为男性，两个为女性。十个金丹期修士中，七个为男性，三个为女性。元婴期十个人当中为六男两女。分神期人少些，每五人之中还是会有两位女子。合体期只有三人，目前比例是一女两男。灵界唯一的一位渡劫期修士是男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他之前其实还有一位渡劫期的女修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已失踪好几千年了。”
白渺净面色一正，皱着眉想她话里的意思。
段琉璃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你走吧。知道你在这儿难受。”说完微阖双目，再也不看他一眼。
走出星耀之塔。春天的晚风吹到脸上有种柔柔的温暖。白渺净的心情却是糟透了，成双成对的同事，阴阳怪气的新上司。以后的日子想想都没意思，或许他也应该向云寂大祭祀申请一下，换一个妖族过来当这个少祭祀？
春风吹佛一夜，百花盛开。
祭祀团队们几家欢喜几家愁。云问新神清气爽的好似明天就要飞升一般，桑罗笑意盈盈，神采奕奕。白渺净则郁郁寡欢，垂头丧气。
段琉璃笑看自己的三个手下：“学院赛的准备工作你们按往常的惯例照办就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
云寂之城中，云寂大祭祀对方青凌道：“原先问新在时，事情都是由他一手操办。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怎么分工自己拿主意。”
方青凌翻了一下云问新这些年的工作记录，妖族都有各自的族长。一般来说只有和人类有了矛盾纠葛，才会动用到少祭祀。所以，云寂之城本身的事务是很少的。不过连上北部的一些其它城市，工作量还是有那么一些。他笑着取出裂风城的卷宗：“这卷归你，怎么样？”
秦波也笑着接过，挑出包括晋家领地的一些附近地段：“这些也归我。”又将卫家为轴心的一些地方推给他，“这些就麻烦你了。”
方青凌一笑，抱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将桌上的卷宗整理好：“要今天回去看看吗？我陪你一起去。”
秦波满心欢喜，“嗯”了一声：“不会有人说什么吧？”
“不会的。”方青凌暗自思忖，如今他有同盟了。云问新一定很乐意附和这些成双成对出行的小细节。
裂风城。秦家一家老小都无言的聚在了江家。秦旋月抱着三岁的儿子依偎在母亲身边。她昨天一听到公告就惊呆了，江乘风去城市议政处证实了这个消息，正巧碰上同样来打探的秦旋寂。小夫妻俩一夜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抱着儿子赶了过来。结果发现秦宅门口堵着一堆人，个个拿着帖子要求拜访。小两口吓得没敢上前，偷偷躲在街角打算先看看情形。然后就看见了一脸阴沉的秦旋空：“二哥让我在这里等你们。这里人太多，他护着爸妈先去你家了。”
于是秦波和方青凌来到裂风城秦家大门口时，看见的就是一队尽然有序的访客，拿着拜帖，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围墙边放哨。等着主人一家的回归。
有毅力、坚持不懈的人总会获得命运之神的亲睐。访客们也许不太认识秦旋波的脸，但方青凌的脸大家都是认识的。眼尖的几个一下就猜出了朝这边走来的那对男女的身份，立刻蜂拥而上，行礼和问候此起彼伏：“我是XXX，见过方少祭祀。”“XXX见过秦少祭祀。”一时间，无论是等在那里的，还是附近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
方青凌哪见过这阵仗！他当上少祭祀后去卫家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唯一一次高调出现是在卫暗衡的葬礼。此时，热情的裂风城居民像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神奇的越聚越多，将他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后面的人拼命向前挤，前面有心保持恭敬的几个被挤得刹不住脚。秦波赶紧拉着方青凌“嗖”的一下飞上天，漂浮在半空中无奈的看着这群人：“怎么会这样？我爸妈他们呢？还在家吗？”
“应该是不在了。”方青凌安慰她，同时朗声对着下面的人群道：“诸位，请安静。秦少祭祀刚刚上任，今天特意来看望父母。大家都散了吧。”
底下的人潮不散。不少人还吵吵嚷嚷的追问：“方少祭祀，你和秦少祭祀是要成亲吗？”“方少祭祀，现在少祭祀可以成婚了吗？”全是八卦问题。
就在秦波打算一走了之的时候，城市治安队匆匆赶来。领队的队长冲开人群，向两位少祭祀行礼，请他们移步去议政中心。
方青凌松了口气，丢下一句：“知道了。我们先走一步。”便将舞空术用到极致，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流晶霞正在议政中心等着他们，引发人潮的事她已经听说了。行了礼后，委婉的告诫秦波：“…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回家的时候最好挑个人少的时间。”
秦波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对话。无论从外貌还是年龄，流晶霞都要年长许多，更别提她还是流晶蓝和流晶晖的母亲。这样一个人用下级的口吻和她说话，实在是一种折磨。
方青凌安抚的握住她的手，道：“裂缝城的负责人是哪位？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向秦少祭祀汇报。”
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行礼：“裂风城执政官杜熙平见过秦少祭祀。”
秦波点点头：“以后要麻烦杜执政官了…”
官样文章的客套了几句后，两人打听清楚了秦家老小都在江家，告辞离去。
秦波长吁了口气：“真累。”
方青凌笑笑：“刚上任都是这样的。过个几十年就好了。”
秦波沉默半响：“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流晶霞那个恭敬的样子。”
他一时无语。良久后才道：“你几时见过我们有普通人的朋友？”
江家的庄园占地宽广，层层的防御设施也很齐全。方青凌认真的对秦波建议：“你家原先那个房子，不能再住了。总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上门打扰，一个防御良好的庄园是必须的。”
秦波叹气：“问问二哥吧，我也没什么主意。”
庄园里的人惊讶万分的接待了两位少祭祀。江家人善解人意的行过礼退下。秦巧倩一把抱住小女儿痛哭：“可算是回来了！”
秦旋月将孩子丢给丈夫，也哭着抱了上去。秦家的男人比较含蓄，眼眶泛红，克制的问着秦波离家的经历，秦波捡些能说的说了。
谈到房子的问题时，秦旋寂的主意和方青凌一样。事情已经发生，那照着轨迹运行就是。历代少祭祀中也出过一些新兴家族，很多历史都可以借鉴参考。房子的问题很好解决，全家都回到星耀之都。郊外的香料园早几年就在扩建了。房子什么都是现成的，再加几个防御就行。
秦波这才恍惚想起自己家好像在城郊的小镇上买过不少土地，和柳家的相邻。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原来二哥一直早有准备。
秦巧倩喜气洋洋：“终于可以回家了。”
秦波一头钻进她怀里：“妈——”
秦旋月笑她：“多大的人了！还是少祭祀呢，丢不丢人！”
秦波笑嘻嘻的挤到她身边：“大姐，儿子长的挺壮实啊？”
小小的男孩长相集中了父母的优点，头大身子小的体型很是可爱。秦旋月教他喊：“小姨。”
小家伙有些害羞，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出来。秦旋月劝了半天也没用，叹气：“我也不知他这性子像谁？”
秦波蹲下身静静的看着小男孩的眼睛，温柔的微笑。直到小男孩观察了半天，也回了个微笑给她。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宁澜。”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回答。秦波轻笑：“真是个好名字，我叫秦旋波。是你的小姨。”
江宁澜抿了抿嘴，又躲到了母亲身后。墨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她瞧。
“这孩子认生。”江乘风抱起儿子，他不觉得在两位少祭祀面前谈论孩子是个好话题。
方青凌看了一眼江宁澜，在他的记忆中，小孩都是认生的。卫暗衡生了儿子后他也去看过，卫修元那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小孩好歹还说了个名字，已经不错了。当然，这也不排除旋波是女子，比较讨小孩子喜欢。
想到这里，他突然记起一件事。当年他可是给了卫修元见面礼，现在…
两手空空的少祭祀大人脸色微红，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秦波压根儿没想起这事。主要是因为她九死一生的捡了条命。潜意识里，不觉得自己是衣锦还乡。她实际上是来找家人平定内心的惶恐，顺便和母亲撒撒娇。
其余的人即使是注意到了，也都当做了没注意。
于是，心不在焉的方青凌表示。秦波不妨留下来和家人多叙叙。他先回去，明天再来。
秦波不疑有它，潇洒的挥挥手告别。
方青凌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到星耀之都，先是拽出了白渺净，然后再冲到桑罗的住处。很好，云问新果然也在这里。
云问新很不欢迎这两个访客：“有事吗？青凌，你不会是还没搞定吧！”
方青凌急匆匆的取出纸笔：“有急事。都快来帮我想想，该送什么礼物给旋波的家人？我明天就要备齐！”
第一百三十四章 礼物
“女人送首饰，男人送匕首，法师送材料，武师送软甲，老人送保养品，小孩送玩具。”桑罗列出基本中心思想。对照着方青凌开出的人员名单一一指点，“细节方面需要注意，比如秦旋月，你就不能送首饰和衣服，容易引起误会。我建议送一瓶养颜丹。秦飞虎和秦巧倩的礼物要比其他人厚出一倍，这样才有尊敬的寓意。江乘风可以随便送些东西，但给他儿子江宁澜的要精心挑选。江氏族人属于连带的亲戚，半妖好酒，你可以弄些好酒过去…”
方青凌认真用笔记录。决定了一份礼物就给桑罗过目，桑罗认可后，他再进行下一个。
白渺净用胳膊捅捅云问新：“我记得好像你当年第一次正式被我们承认时，没送见面礼啊？”
云问新凑到他耳边低声悄语：“所以阿罗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才给你们妖族当牛做马了七十年。”
一份长长的礼品单新鲜出炉。方青凌小心的收好和三人告辞。半天的时间采购完这单子，时间还是很紧的。
裂风城江家，秦波正问着她朋友们这三年来的消息。
一别三年，大家基本上都已立业。水晶晶在医师联盟工作，目前驻扎在凝海湾。柳三木对魔法大陆的魔法体系很有兴趣，在海风学院谋得了一个助理的职位，和几位任教的魔法师经常进行学术讨论。慕丝兰受雇于贸易船队，常年来往于两个大陆之间。流晶蓝和流晶晖一直在凝海湾，和兰斯洛、妮雅形影不离。
千源博弈当上家主后，千源世家行事低调。晋家风头健盛了一些时日后没有嚣张处事，依旧做着原本的生意，立场不偏不倚。西林晨霄婚后接管了不少家族事务，待人接物十分沉稳。他与繁落雁的感情很好，一些因为繁家衰落等着看好戏的人纷纷跌破了眼镜。繁世家散落成无数个小家族，繁灏景领头压制。‘缘玉山庄’暂时还是人丁兴旺。卫家和三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还有一条新闻，西林银霄离开家族外出修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失踪大约有两年了。西林家族并不担心，一直对外宣称‘相信他们家优秀的后辈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西林世家是在赌，他们在赌西林银霄会成为一位混沌武师。”秦旋寂啜了口茶，悠悠然的分析，“一个家族的兴盛，最重要的就是后辈的努力。西林银霄如果成了混沌武师，西林家族至少可以无忧两百年。”
此刻正是晚饭后的谈天时段，秦家和江家的小辈们坐满了茶室。秦旋月抱着儿子笑嘻嘻的对秦波道：“现在是消停了。三年前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才热闹呢！繁世家的产业里，搜出许多魔法大陆的非法雇工，个个骨瘦如柴。咱们这儿是又给治伤又给安排住处。在露天的地方搭了好多帐篷，还招收义工，呼吁大家无偿帮助他们。那些人大部分都不肯返乡，说是在星云海活得比魔法大陆要好。啧啧，真是不敢相信。”
秦波对这个挺感兴趣：“那后来呢？”
江乘风接过话：“后来三位大祭祀一齐出面协调。魔法大陆那边国家太多，种族也多，实在是没法挨个儿联系。最后新来的星耀大祭祀力排众议，放开了东南警戒线。魔法大陆的居民只要在星云海有正当的工作和一个家庭作为担保，满五年后就能改变户籍，允许他们在星云海定居。不过，连云山脉一带还是禁止踏足。”
“啊！”秦波吃惊，“这样不是要乱套了么？”
“是乱了一阵子。”秦旋寂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星耀大祭祀是怎么想的。不过，魔法大陆的人在这里找工作很不容易，况且还要有本地家庭做担保。大部分非法雇工还是都遣送回去了。有趣的是，趁着这乱子，好多原本不是繁家的非法雇工也都神奇的冒了出来。大祭祀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放过去了。确实是今年才消停些。”
秦旋月呵呵一笑：“我那时都不敢待在凝海湾，兰斯洛和妮雅成了香饽饽。走在街上都能被人拦截，哭着求着说他们是精灵族的好朋友…”
说道这里，秦波倒是想起一件事：“流晶蓝追到兰斯洛没有？妮雅呢，有人追求她吗？”
秦旋月狡黠的眨眨眼：“兰斯洛应该是肯了。你不知道，一个家庭只能担保一位魔法大陆成员。咱们家保的是妮雅。流晶蓝家保的兰斯洛。我听说他们四个人最近商量着要回魔法大陆的什么西斯森林瞧瞧，说那儿是两个半精灵的故乡。这不就是去见家长么？估计等他们回来就能办喜事了。”
“真的吗？”秦波诧异，“兰斯洛能接受流晶家的习俗？”
江乘风发言：“流晶家的习俗也没什么？主要还是看各人。流晶晖现在不活的挺滋润么？我仔细观察过，兰斯洛也不像是个有主意的。身手是不错，可惜见识和魄力差些。让他照顾女孩子，我看也难，阿蓝照顾他是正好。”
“那妮雅呢？有人追求妮雅吗？”秦波大急。
秦旋寂奇怪的看她一眼：“没有。”
“怎么可能！”秦波怪叫！
“为什么不可能？”秦旋月赶紧捂住儿子的耳朵，“你轻点。妮雅的事虽然这些年没人谈论了。可要是有心找她做妻子，总要打听打听吧。再说了，她那么漂亮，一般人谁敢来招惹。对了！”她坏笑一下，“其实我一直觉得她配阿寂不错。阿寂，我瞧你每次去凝海湾她都挺关心你的，是不是你看不上，嫌弃人家啊？”
秦旋寂瞥她一眼：“胡说什么呢？妮雅是个好姑娘，不代表我就得喜欢她。”
秦波刚拎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肚里，劫后余生的吐了口气。秦旋月继续不依不饶：“妈可是很喜欢妮雅，直夸她漂亮呢。”
秦旋寂不慌不忙，似笑非笑的看向秦波：“其实我一直觉得凝海湾的房子建的不是太好，夜里总能听见老鼠在跑动。我提醒过妮雅，后来就没响动了。不知道是老鼠溜走了，还是躲到什么别的地方去了。”
秦波顿时汗颜，原来妮雅关心二哥的原因是这样的！
方青凌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气色红润，神采奕奕。
见到秦波后清了清嗓子，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份份礼品。一时间，桌子上地上摆了一堆。几十个亮闪闪的酒坛子把落脚的地方都占满了，外面贴着大红纸，上书：江氏族人。
“这是干什么？”秦波吃惊的问。
方青凌很严肃的回答：“这是礼物，送给你家人的。每一份我都写了名字，不会搞错。”
秦波张口结舌，后知后觉的想起。见家长带礼物这个风俗各地通用，空手上门确实很不礼貌。然后她又疑惑的问：“可是礼物不是应该送到我家人手上么？你怎么堆了这一屋子？”
方青凌顿了一会儿，干巴巴的道：“送进你家门不就等于送给你家人了么，我都写了名字了。”
秦波想象了一下方青凌板着脸挨个儿送礼物的画面，打了个哆嗦。再换成方青凌笑着脸送礼物…显然更不现实。
“算了，我去叫大姐吧。”
秦旋月也被一屋子的礼物吓了一跳。她其实不太敢和方青凌说话，那可是她从小就崇拜着、高高在上的少祭祀啊！
别别扭扭的说了声“多谢”。
方青凌点了点头拉着秦波走了。
秦旋月松了口气，拍拍心口回去通知家人。
方青凌站在云层高处也松了口气，这送礼物比买礼物还麻烦。
秦波则苦恼的问：“我要不要给卫家人送礼？”
他回想了一下家人的定义，发现只有卫修元一家算是。庆幸的告之：“还好，修元家只有四口人。而且都是晚辈。”
去卫家的行程很简单。方青凌昨天购买礼物时为防着万一，多买了些。刚好可以派上用偿。只是秦波很不满，为什么轮到她，就需要一个个的送到他们手上。
方青凌回答：“东西太少，卫家会客厅太大，摆在桌上太难看…”
秦波：“…”
卫家的众人都很亢奋。方青凌回归对他们家本就是喜事，秦旋波当上少祭祀则更是锦上添花。
卫修元是方青凌的侄子，卫寒江可是秦旋波的同学兼好友。卫靖元笑得合不拢嘴。顶头主管换成了自家人，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方青凌去竹林中的小屋坐了一会儿后，告别了卫家。问秦波下一站想去哪里。
秦波问：“我们负责的地段是分开的，巡察却一起去，不要紧吗？”
方少祭祀挑眉：“你不想我陪你去？”
“怎么可能？”秦波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又乱想！我当然想你陪我，这不是怕坏了规矩么？”
方青凌笑着亲了亲她：“那就没关系。你刚上任，他们都不认识。我带着你去并不算违规。”心里暗自嘀咕，为什么旋波现在这么喜欢动粗？上次是咬，现在掐。照这样下去，以后难不成还要动刀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初赛
秦波巡察到晋家的时候，得知晋阳果然常驻凝海湾。见过了几个掌权的熟人，原本就打算告辞的。不料晋萧却带路引着她进了晋家的资料室，一脸正经的告诉她，晋家的所有资料都是对少祭祀开放的。
秦波哑然，吃惊之余又觉得合情合理。晋家的情报事业做的这么大，上面没人是不可能的。人世间的争斗对修仙者毫无意义，晋家如此坦诚反而能取得最大的效用。
在方青凌的帮助下，秦波很快就适应了少祭祀的工作。说来也简单，一个月看一次近况记录。临时突发事件会由各地的执政官通知。为此，秦波又多佩戴了个传音首饰：一个宝石发夹。
大陆学院赛的筹备及进行，属于特殊事件，需要少祭祀做的工作很多。秦波亲身参与了才知道，这个比赛果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的。大陆学院赛说白了就是星云海大陆防御体系三年一次的大检修。
整个星云海大陆有一层从空中到地面强悍无比的法术大阵。是由七百年前灵界三位合体期修士共同布下的。每隔三年实施一次检修，参赛的学员们就是实验用的小白鼠。
检修并不复杂，只是跑的路要多些。那些在埋藏在全大陆不起眼处的设置，都需要一一检查。
秦波觉得奇怪，和方青凌探讨：“星云海为什么要弄这么个大型的防御？换成灵界还说的过去，这里又没有几个修仙者，有必要么？”
方青凌比她知道的多些：“我以前也好奇过，据说是为了维护大陆的稳定。防御外族入侵的。”
这个回答太简单了，秦波不满：“你不觉得灵界对星云海的态度很怪么？我原先以为是玄冥宇光为了实现爱人的理想，打造了这么一个黄金时代。现在看来，是我想的简单了。玄冥宇光再得师父的疼爱，也不可能请的动三位合体期修士来帮忙。而且，你没发现吗？玄冥定波一死，他们立刻就派了个段琉璃下来。好像很担心这里缺一个大祭祀似的。你知道三座高塔是三个支撑点，维系着整个结界吧？”
见方青凌点了头，她才又道：“那就是说，他们必须凑齐三个至少有元婴期修为的修士来启动这个结界。你不觉得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