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行大汗。好在还记得宁湛的婚姻状况,道:“先前有过表嫂,过世了。”
“哦?”女孩子们声音里的兴奋明显到想当做没听见都不行:“这么说他是鳏夫。没有续娶吗?”
小女儿更是快嘴快舌:“续弦娘子出身不用太高的。他家人没给说亲?”
殷如行满头大汗:“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和表哥也有几年没见了。最近刚刚碰上。”
“这样啊。”两个小女孩又叽叽喳喳的问她,你表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啦,前头的妻室好不好看啦,甚至彪悍的问她你喜不喜欢你表哥,想不想嫁给他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殷如行深深懊悔。怎么就脑抽的说是兄妹了呢?怎么就没说宁湛是她表叔呢表叔和表侄女,多么安全的亲戚关系啊这一夜,她头都要被问大了。
第二天一早,告别了热情的村民一家。殷如行蔫蔫的上了路。
“昨晚没睡好吗?”宁湛皱着眉看她青了一圈的眼眶。
“别提了。”殷如行哀嚎一声,“师父,昨天人家问你姓名了吗?”
宁湛一怔,脸色瞬时变僵:“我说姓水,他们也问你了?”
靠殷如行简直想骂人虽然不管说姓什么大家都不会心有灵犀,但是这么生僻的姓,活刮了她也想不到呀师父你太有才了。
宁湛僵着脸解释:“当时正好在喝茶。”
很好。她该感谢百家姓里没有‘茶’这个姓吗?殷如行有气无力的道:“没关系,我说了,我们是表兄妹。”
宁湛脸色顿时松缓,语气轻松起来:“哦。”
殷如行又道:“我们还是要统一一下说法,免得再有差池。”
宁湛连连点头。
殷如行道:“我就叫沈眉。随你叫水什么。身份上还是换一下,表兄妹什么的太不安全了,就说你是我表叔,这样差了一个辈分,我也少受些盘问。”
‘沈眉’这个名字,宁湛觉得有些耳熟。却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耳熟了。然后听见了殷如行后面的话,心神就全被吸引了过去:“不安全?为什么不安全?你受他们什么盘问了?”
殷如行眨巴眨巴眼睛,扭头对着宁湛看了一会儿:“师父,我突然发现你还是很年轻很帅气,很招惹小姑娘喜欢的。”
宁湛脸腾的全红了,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呢”
“哪有胡说。还不就是因为师父太帅了么。我才遭受了大半夜的盘问啊。”殷如行布拉布拉的开始诉说委屈,“人家小姑娘一个劲的打听你,说你生的好看,英气…师父,我强烈要求,如果再去民居借宿,不能让我再和怀春少女住一块儿了。”
倾诉完毕,她心里舒坦了不少。却忽然发现身侧很安静。宁湛半个字都没回答她。扭头一看,顿时窘了。好嘛,师尊大人奇怪的扭着身体,只留一个后背对着她。从衣领处望去,可以隐隐看见一截通红的脖子。
殷如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现代人适用的无性别打趣古人是没法接受的。师尊大人这是害羞了呢还是害羞了?
可是,心里很痒痒啊。心里有个小恶魔冒出角角,劝她:再说几句吧,再说几句吧,师尊还可以再害羞一点的。很难得的景致哦
殷如行费了好大的劲。默念了十来遍‘要尊师重道。师父背负了责任带我偷跑出来,不能没有良心’。才将小恶魔的角角压了下去。
稍时,宁湛云淡风轻的转过身。脸色已经恢复了原样。
一路无话。眼前着前面就是投宿的村庄,宁湛突然道:“就按你说的办。”
呃?殷如行愣了愣,醒悟过来他的意思是同意两人为表叔侄女关系,她是沈眉,他是水…
唉?不对啊表叔也要有个名字的。还有他们是姨表亲还是姑表亲、舅表亲,籍贯何处,为什么孤身两人外出这些都要串好供的呀
师父你等等我
宁湛和殷如行一夜未归。罗枫寒脸色冷的可怕,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能将方印然、齐师兄身上隔出一条条血痕来。
方印然咽了咽口水:“…就是这样,说是要出城特训…然后就走了。”
“我们出城找过了…”齐师兄颤着音补充,“好像,好像一路朝鄢都去了…”
“鄢都?”罗枫寒冷哼一声,“他去哪里都不会去鄢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去他的房间里找,一定有留下的只字片语。角角落落,哪里都不要放过”
“是”师侄们得了令,撒腿就跑,作鸟兽散。
没多时,齐师兄拿着一个封好的信回来了。正如宁湛对他的判断正确一样,罗枫寒对宁湛判断也是正确的,他留了一封书信。
很遗憾,罗枫寒看完信后脸色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坏了几分。
宁湛在信上说,殷如行的心境不好,太过焦虑恐惧。这样不利于内功的进益。他带她出去散散心,以期望能突破瓶颈。时间不会太久,最多两个月就回来。又说如果苏雷怪罪起来,由他一力承担。
“公子…”齐师兄轻唤。
“你们先出去吧。此事不要声张。”罗枫寒很快恢复了平静,“外人如果问起来就说他们回鄢都接夫人和女眷去了。”
齐师兄几个噤若寒蝉的去了。
罗枫寒又看了一遍书信,疲倦之色涌上,忧虑盈心,眉宇深锁。
阿湛,你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赶紧赶慢,总算平安无险的过了两天的重合路线。从小镇出发走了半天路程后。宁湛回头看了看长长的官道。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抢先错开了,赶路就不在那么着急。宁湛放慢了速度。半夜去府衙弄了两张作假的路引,大摇大摆的带着殷如行往祺地而去。
一天后,苏雷从另一条岔路方向来到这个小镇,看着天边的霞光,脚步踟蹰起来。近乡情却。过了前面的镇子,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这时,他接到了一封密信。这两年,他发展了自己的一点消息网,不怎么大,紧盯着祺地范围却还能用。
看完信,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就在他离开祺地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几件人事调动。其中,李奉被调进祺城,任护城巡查使副统领一职。表面看着是升了职位,实际上却是将他从军队系统中开走。没了实权。
苦笑一声。他终于知道小舅舅为什么一直不回天元了。哪怕知道亲侄子被赶走失了继承权也不曾回来。当年,他也是被姐夫伤透了心吧。
“调头。”苏雷命令众人,“我们回祺城。”
不能放任李奉在那群人手里。万一再有个什么意外…他不想再有遗憾了。如行她,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全速前进”号令穿了下去。这意味着他们不会按照宿头控制马速。有一大半的时间要露宿野外了。
马匹踩着轰鸣的蹄声换了方向,沿着一天以前宁湛和殷如行的路线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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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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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借宿
苏雷一行人夙兴夜寐的赶路,宁湛和殷如行不慌不忙的前行。两队人马走的是同一条路线,路程相距为一天。这个误差在之后的时日里,每天一点每天一点的不断被缩短着。
宁湛师徒在后期的旅程中并没有全部选择住宿于城镇客栈之中。而是玩起了虚虚实实的花样。一会儿出现在繁华之地,一会儿借宿乡村民居。目的是为了扰乱罗枫寒追查的视线。
这一日,两人就刻意的避开了可供歇脚的小镇,而是去了离镇子很远的一处村落借宿。
同样找了村中房舍最宽敞的村长家,当然,这家也是村中最富裕的。住着青砖瓦房的大院子,田地租给别人耕种,家里雇着长工使唤。
见宁湛和殷如行打扮与气度皆为不凡,对他们很是尊敬。一家人挤挤,空出两间房舍给他们这对表叔侄住宿。
宁湛二人的伪造身份已是天衣无缝。路引齐全,作假纯熟。表叔姓水,侄女姓沈,七姑八大姨的亲戚关系也编的八/九不离十,对着主人家说的头头是道。
晚间吃过饭,两人隔壁隔的进了各自房间。村长家虽富裕,也是相对于这个小村而言,房间里给点的是油灯,不是蜡烛。师徒二人不约而同的吹熄了灯,选择了打坐调息、凝炼内功作为睡前娱乐。
时间一点点过去。村中大部分人家也都节省的熄灭了灯火,该干嘛干嘛。夜幕之中,显得很是宁静。
突然,一声狗吠凶悍的叫起。
宁湛于黑暗中霍的睁开眼。
许多声狗叫此起彼伏的接上,村中房舍纷纷亮起油灯,狗叫声传遍了整个村落,听的人心慌。这不是一个两个毛贼的动静。
“怎么回事?”殷如行走出房门,扯着一个人就问。
被拦住的是村长的大儿子,他神色不安的扔下一句“不知道,家父和我正要去看看。”就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一转眼,看见宁湛也出了房间,和她一样衣衫整齐。
“我们也去前面看看。”他道。
然而走到院门口,大门却是从内锁上,关的死死的。村长妻子带着两个儿媳和几个孙子孙女焦急的守在一侧。见他们来了,忙道:“不能出去,外头还不知是什么样呢。当家的爷儿俩已经去看了,且等等。”
宁湛道:“外面可是歹人?”
“不知。”村长的大儿媳急的脸色煞白,她的丈夫可是在外面。
“我们去看看。”宁湛示意殷如行跟上。
一众女眷稚子又是期盼又是犹豫,村长妻子很坚决的坚持:“当家的临走时说过,除非他们来敲门,不然决不可开门。”
可万一是歹徒,这么个院子也不一定守得住啊。人家不会翻墙么?殷如行对此不敢苟同。不过也不好有什么置喙。毕竟有墙挡一挡总比没有好。这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乡民,遇上数目众多的土匪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们今晚既然在此,绝没有看着不管的道理。师徒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俱已明白对方所想。
刚要有所行动。大门外响起敲门声:“娘,是我,快开门”
一听是大儿的声音,村长妻子心都要跳出来了。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钥匙,边开锁边问:“外头是怎么回事?”
大儿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轻松:“没事。虚惊一场。是一队贵人使臣错过了宿头,到咱们村借宿来了。”
门打开了,大儿身后跟着几个村民,俱是一脸兴奋:“伯娘,是贵人呢。好多人,个个骑着马,单是打赏就给了好大的元宝。可惜咱们村房舍太少,哪家都住不下,阿伯和着几个叔公正在和贵人在祠堂那边商议着,看要怎么住。命我们先回来说一声。”说罢,眼神就飘忽到了殷如行二人的身上。
殷如行心下雪亮。既然是贵人,自然要住最好的房子。
村长妻子也看见了他的眼神,脸顿时一僵,道:“真是贵人?可别是那匪徒装来骗了你。”
大儿子笑呵呵的道:“娘,贵人和匪徒再分不出来,儿子这一双眼睛就白长了。穿着打扮暂且不说,单看言谈举止就是一身的贵气。领头那位公子,啧啧,通身的气派就和天上神仙下凡差不多。您见了就知道了。”话里的意思,已是笃定贵客中最尊贵的那一位要住到他家。
村长妻子神色越发尴尬。大儿却已对上宁湛道:“这位公子,现下村中又来了客人。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总不能叫人家露宿街头。不知可否商量一下,大家将就一晚。”
宁湛沉默了一会儿,道:“是何方的贵人?你们打算怎么将就?”
大儿道:“我先赶着回来报信,何处的贵人还不知。是了,一会儿公子要见见,大家商议的。许你们也认识也未可知。”在他看来,两方都是贵人。他一个乡村小民,字都不认识几个。横竖谁都得罪不起。干脆就让他们自行见面商量好了。
宁湛和殷如行闻言脸色都是一怔,面面相觑。随后宁湛道:“不用了,既然他们人多,就将房间给他们好了。我们去别家将就一晚。”说完,两人干脆利落的转身,没一会儿就带了随身的包裹回来了。抬脚就要出门。
村长妻子要拦住,身子刚一动,就被大儿一个眼神制止。大儿笑道:“如此也好。二胖,带两位贵客去你家吧。”
一群半大小伙里就走出一人,对着二人道:“贵客跟我来吧。”
宁湛沉着脸,和殷如行不声不响的牵了马匹,跟着那二胖去了村子他处。
二胖家条件也不错。许是心虚还是什么,除了两个老人,其余家人睡柴房的也有,睡厨房的也有,去别人家挤的也有。愣是腾出了两个房间来。
两人胡乱入住。和衣在床上打坐。凝神静气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苏雷得知村长家原先的客人去了他处,将房间让给了他们。十分过意不去。有心当面致谢一下。听村长大儿说对方无意见面也就算了。一来大晚上的不是诉衷肠的时候,二来地方占都占了,人家不想见还凑上去显得太猖狂。便决定干脆明早离开之前再面谢也是一样。
夜晚很快过去了。
东方刚刚泛白,宁湛就起身了。隔壁传来细微的动静,殷如行也起了。
两人都是合衣睡的。没费什么事就收拾好了自己,出门到院中打水洗漱。
二胖娘听见动静,忙忙穿了衣服出来,赔笑道:“两位起的好早。且略等等,小妇人这就做早饭去。”
厨房冒出炊烟。不远处,村长家的青瓦烟囱也冒了烟。周边再有几家也是一样。
院中,宁湛看了一眼,冷声道:“他们也起了。”
“真是早。”殷如行叹了口气。起的一样早就意味着有很大的可能离开时碰上。她和宁湛的看法一样,他们的行踪被越少的人注意越要。
“我去牵马。你去厨房催一催。东西带着路上吃就行。”宁湛皱着眉道。要不是想着吃热食比较好,早饭都不必等的。
两人分头行动。二胖娘虽然很诧异,还是遵照客人的意思将早饭给打包了。
宁湛牵了马来,两人翻身上马,朝着村口而去。
苏雷早起后就托村长大儿去看看昨晚的另一拨客人起来没有?他要上门拜访致谢。
村长大儿打着呵欠来到二胖家,刚好见他们要走,吓了一跳:“二位且等等”
宁湛勒住马,居高临下的问他有何事。村长大儿将事说了。宁湛冷声道:“不必了。小事一桩而已。我们还要赶路,先走了。”
“可是…”大儿刚喊了两个字,就吃了一屁股灰,愣愣的看着扬长而去的马尾飘飘。
愣了片刻,他甩了甩脑袋,一溜烟的跑回家,随着贵客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
苏雷也愣了愣。这架势,怎么想在刻意躲着他们。
“那二人,是什么样的?”他问道。
大儿伶俐的回答:“是一对年轻男女。骑着马,气度看着像是贵人。说是表叔和表侄女,年纪相差却不大。男的约有二十来岁,女的大概二十出头。生的都很俊。那女子…”他顿了顿,补充道:“小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呢。比画上的还好看。”又颇为可惜的道,“就是衣服颜色太沉闷了,不鲜亮。”
站在一旁的亲兵都不禁笑了。天麻更是叫道:“大郎儿,你看人家姑娘看的倒是仔细。人家衣服颜色鲜亮不鲜亮,关你什么事?”
大儿脸上一红,辩解道:“我是看着奇怪。年轻姑娘家,生的又那么漂亮。打扮的却是暮气沉沉。头发不挽髻,首饰半个没有,衣服是黑的,腰里还挎着剑。莫不是外头戏文上说的女侠?”
“女侠还有生的那么漂亮的?”天麻扯着嗓子笑话他,“我也没听说有女侠爱穿一身黑衣的,通身儿黑,又不是寡妇。”
大儿忙道:“并不是通身黑,衣服镶了宽宽的红边,腰带和发带都是红的。”
苏雷霍的起身:“你说什么”声音尖锐,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你再说一遍”
大儿被看的浑身发抖,颤着声道:“小的没有胡说。”
亲兵们齐齐愣住。他们从未见过苏雷有如此表情,好像能把那村长家的大儿给吃了。
“她的穿戴和长相,你给我仔细的说一遍。半点儿不准漏。”他一字一句咬着牙吐出。身体都似有轻微的颤抖。
村长大儿吓的魂不附体,哆嗦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沈姑娘…”
“你说什么”苏雷再次厉声打断,“她姓沈?叫什么?”
大儿咽了咽口水:“小,小的不知道。”
天麻等人就见眼前一闪。再一看,将军大人不见了
后院,苏雷用最快的速度跳上马,内劲一吐,栅栏被震开。大黑马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意,仰天长啸,飞速的奔了出去。
这种独特的装扮。他只见过一个女人这样穿戴。
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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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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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冰山一角
不知为什么,宁湛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骑在马上,他反复回想,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露出马脚的事?
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实在不好。想了一会儿,他对殷如行道:“昨晚来的也不知是什么人,听村民说和我们是一个方向来的。只怕过会儿也要走这条路。我们加快速度,别和他们撞上。”
殷如行点头称是。两人加速前行。
过了片刻,宁湛神色一变,忽的勒住了马匹,打手势示意殷如行也停下。凝神听了一会儿,脸色更加肃穆:“后面有人在追。”
殷如行大吃一惊:“是谁?”
宁湛看看身后唯一的一条小路,路上,两道新鲜的马蹄清晰可见。
“应该是昨晚投宿的那群人,这条路只通向那村子。听声音只有一匹马,速度很快。你我的马不是对手,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天元产良马的地方有三处,祺地东出云,禧地西出云,以及祉地南漠一带。祀、祝两地气候温和,耕田丰富,粮食产量足,百姓生活富裕。马匹的质量就相对逊色很多。殷如行和宁湛这回骑出来的马更是普普通通,外貌看着不错,和真正的良马一比就不行了。
只有一匹马。殷如行几乎在一瞬间就明了了宁湛的意思。追上来的人只有一个,她和宁湛完全可以设埋伏搞掉那家伙,再抢了他的马,看他还追个屁
于是,两人将地面做了一番伪装,快速藏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苏雷追了一会儿,忽然眉头一皱,放慢了马速,盯着地上的蹄印看了又看。
接着,他彻底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两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少顷,他勒紧缰绳,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的凝神细听。
树林里,殷如行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去这叫什么个事啊随随便便来个偶遇也能遇见苏雷?不用说,昨晚带队借宿的就是他了,这叫什么人品
宁湛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小子这会子不是该在祀城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紧接着,他想到一事,暗叫不好。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苏雷和他的身手谁高些,不太好说。但他有信心,自己有心藏匿,苏雷是发现不了的。可殷如行就不行了,她功力尚浅,苏雷一定会发现。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雷耳朵一动,身形暴起,朝着林中飞扑而来,银枪一晃,林间几个不大的小树噼噼啪啪的被挑开。
就听“当”的一声,一柄雪亮长剑抵住了枪尖,宁湛一脸冷色,头也不回的厉喝:“走”
殷如行心跳已是到了嗓子眼,宁湛话音一落,立刻飞身跳上马匹,头也不回的冲出树林。苏雷撤了枪尖就要去追,宁湛剑峰一转,又是一招刺去,他只得回身防御,两人又缠到一处。
“你放开”苏雷急切的怒吼。
“放开?”宁湛冷笑,“我放开,你好再去强抢?”说到这个他就生气,手下狠辣,又是几招疾风骤雨的攻了过去。
苏雷急的不行。宁湛存心缠斗,没个百来招他根本脱不开身。百来招后,岔路一现,人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焦急之下,他顾不得许多,挡住了一剑就问:“那是殷如行?”
“废话”宁湛骂道,“明知故问,少来这套”
“当”,苏雷的枪尖卡住宁湛剑刃,眼睛红的似要滴血,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真的是,殷如行?”
宁湛一听苏雷这声音,差点没吐出来。娘的,怎么这么恶心听的人心里毛毛的。脸上的表情吧,就更恶心了,好像死了亲妈一样。
啊呸苏雷的亲妈可不早就死了。应该说是像死了亲儿子一样,还要命的是几代单传的独子那种。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苏雷露出这副死了亲儿子的表情,宁湛只能郁闷了,大声道:“不是她还能是谁。我告诉你,殷如行现在是我的徒弟,容不得你欺负”
苏雷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收回银枪,落寞的垂在身侧:“我听村民说,她说她姓沈。”
宁湛也收回了长剑,一脸鄙视他的表情:“谁像你?出个门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苏大将军我们说的是化名,怎么了”
“化名。”苏雷又笑了,如果说刚刚的笑是难看,现在的简直就是不能看。嗓子眼里毛骨悚然的“呵呵”了两声,问道:“她化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