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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专注的想着心事,太过专注以至于各种感官的功能都减退了,藤条抽在身上不再那么疼了,只是有种脊柱快要折了的感觉,耳朵里乱哄哄的,只能分辨出他外公茶杯和茶盏相碰的声音,以及藤条的破空声。
忽然,一个愤怒且不屑的声音传入耳中:“你还有脸哭?我告诉你,我也不把你往牢里送,咱家丢不起那人,我直接打死你,为民除害。”
陈劲被吼得一愣,刚想反驳我没哭,抬手抹了一把脸,手心全是水,他稍微愣神后抬头冲他爸说:“爸,您得给我留条命……”
他爸鄙夷的冷哼,高高的举起藤条就挥了下来,陈劲伸手准确的抓住藤条尖,死死的攥在手里,他爸气得大骂:“还反了你?放手,现在怕死,晚了。”
陈劲移动膝盖转身面向他爸,语气郑重的说:“我不是怕死,我还得给林菀治病……”
还没等他爸反应过来,他外公就发话了,指着他嚷道:“混账,你还想霸着人姑娘,还想一条道跑到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陈劲又把身子转向他外公,说:“我会放了她,但不是现在……”
“等会儿,你刚说给她治病,她得什么病了?”
陈劲跪得膝盖都麻了,身子一拧劲儿后背就火辣辣的疼,他只好侧过脸回答他爸的问题:“她得了抑郁症。”
他爸顿时呆住,他外公不明所以的问:“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大舅在一旁解释道:“是一种心理疾病,意志消沉,严重的会自杀。”
陈劲接过话:“对,她已经闹过自杀了,上回在西山就是因为这个。”
又是一阵吸气声,然后鸦雀无声,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爸喘着粗气举起藤条再次挥向他,嘴里骂道:“都要把人活活逼死了,你简直就是个畜生,我今天非把你打死在这儿不可。”
陈劲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色条纹衬衫,后背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把衣服印湿了一大片,有几处已经被藤条频繁的抽打而磨损了。他妈一直在旁边抹眼泪,这会儿再也受不了了,冲上来拽住他爸挥舞藤条的手,带着哭腔说:“别打了,你还真想把他打死怎么着?”
“你放手。”他爸低声喝止,可他妈横了心要救下他死活不肯松手,他爸气得嚷嚷:“这都是你给惯出来的,一个两个的都不干人事儿。”
袁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老爷子训人时,别人不能跟着搀和。可是眼看着教训子女即将演变成家庭纷争,他大舅二舅见状赶紧过来拉架,劝说道:“姐夫,你消消气。”
“就是,教训教训就得了,这大过年的……”
陈劲他爸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怒不可遏,大声喊着:“你们别拦我,我今天要不让他长长记性他还得继续害人。”
他妈一听,立即提高嗓音指控:“你说我惯着,那你呢?这俩孩子长这么大你又管了多少?整天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连儿子都差点搭进去……”
一提到当年的事,他爸脸色一僵,重重喘息了几下,咬着牙说:“这是两码事,他现在是在犯罪,你们女人就是没原则。”
陈劲跪在地上听他爸妈吵架,急得没法儿,想站起来拉开他们可是腿却软的不听使唤,只好伸手抱住他妈的腿,仰着头说:“爸,妈,你们别吵了,我做错了事儿甘愿受罚。”
他妈一低头看到脸上还挂着泪水的儿子,眼圈一红就哭出声,也不跟他爸拌嘴了,蹲□子抱住儿子,哽咽着冲他爸说:“我没原则,没觉悟,我就是个家庭妇女,我只知道谁的孩子谁疼,他都知道错了也在改了,你他打死了就解决问题了吗?”
陈劲眼睛本来就发酸,被他妈哭得更是心里难受,刚开口:“妈……”
他妈一把捂住他的嘴,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把儿子收进自己的羽翼之下,继续跟他爸争执:“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你要打就把那个儿子也找回来,两个一起打,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合格,你把我们娘儿仨都打死算了,就你一个是好人,你高尚,你继续当你的人民公仆去吧,这回也没人托你后腿了……”
陈劲他外公在上座看了会儿,耳朵里全都是女儿呜呜的哭声,另外几个大男人傻愣愣的站在地中央,束手无策,地上还跪着一个,脸上亮晶晶的也不知是泪还是汗,老头儿叹了一声,摆摆手说:“你们走吧。自己的孩子自己管教去,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活头了,跟你们操不起这心。”
说完就站起身,大概真是劳心伤神了,向来硬朗的身躯居然晃了晃,默默守候在一边的刘叔赶紧上前去扶住他,离开客厅。
回到家后,陈劲他妈帮他脱衬衫,后背居然跟衣服黏在一起,疼得他直呵气。他妈一看他血迹斑斑的后背,又掉眼泪了。
陈劲趴在床上,强忍着疼痛安慰他妈:“没事儿,不疼。”
他妈哼哼两声,抹抹眼泪打开药箱给他上药,陈劲故作轻松道:“真不疼,妈你忘了?我小时候不也总挨打么?你还老用鞋底子抽我来着。”
“是啊,你小时候就不省心,长大了还这样,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陈劲沉默了一下,问:“妈你真没看出来我有变化么?”
他妈愣了愣,淡淡的说:“看出来了,变傻了。”
陈劲听了笑出声,他妈朝屁股上拍了一下,骂道:“都这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上完了药,他妈还忍不住的埋怨:“我看你是真傻了,天底下那么多姑娘,你为什么非得找那个被咱家害了的林……”
“林菀。”陈劲在一旁提醒。
“唉,你说你怎么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呢?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陈劲笑着说:“还真让您说着了,我见了林菀以后,还真就觉得以前没见过女人……”
他妈被他唬的一愣,不由得问:“她真就那么好?让你说的我都想见见她了。”
陈劲指了指门口的衣架说:“妈你帮我把大衣口袋里的钱包拿出来。”
等他妈把钱包拿来,陈劲小心翼翼的从夹层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说:“这就是她。”
他妈拿手里一瞧,自语道:“这么小?”
“呵呵,这是她小时候的。”
“怎么撕了?”
陈劲眼里掠过一丝不自在,不慌不忙的说:“跟我闹别扭时故意气我呗。“
“呦,这脾气可够大的。”他妈仔细端详了照片里小女孩儿的五官,赞赏道:“长得挺好,不过一看就是个有性格的。”
陈劲惊讶的看向他妈,“这您都能看出来?”
他妈叹气,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看你这服服帖帖的傻样儿就知道这姑娘不简单。”
陈劲笑了笑,从他妈手里抽出照片塞回钱包里,漫不经心的说:“还行吧,脑子挺简单的,就是脾气大了点儿,性子倔了点儿。”
他妈认真的看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陈劲动作一顿,似是无所谓的说:“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他妈撇撇嘴说,表情很是担忧。
陈劲把钱包放到床头柜上,把脸贴到枕头上,闷闷的说:“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没底气过,我想过无数种方法把她留下来,可是,却一件都做不出。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事是,你想对一个人好,可是她却不需要。”
他妈抬手摸摸儿子的脸,几个月功夫,他的脸颊就瘦了许多,她心疼的说:“儿啊,妈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那些情啊爱啊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妈也不干涉你,那个姑娘要是愿你跟你好,妈带着笑脸迎她,把她当亲闺女,可要是你们俩走不到一块儿,你能不能答应妈,好好爱惜身体,别再像上次那样儿……”
他妈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陈劲握住他妈哭得微微发颤的手说:“妈,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都想好了,等过些日子闲下来,我就去练游泳。”
陈劲他妈离开后,他又把林菀的照片翻了出来,冲着台灯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忽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如果那个孩子不打掉的话,如果是个女孩儿,是不是就是这个模样?
这么一想,再看向照片时,他就多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情愫,他紧接着又想,如果是男孩呢?然后他立即起身,忘了自己还带伤在身,疼得叫出声。
陈劲他妈在卧室里听到隔壁有动静,就见儿子光着上身蹲在柜子前,不知道在翻些什么,她赶紧走上前问:“不在屋里好好歇着,这是干嘛呢翻箱倒柜的?”
陈劲抬头问:“妈我小时候照片呢?”
他妈莫名其妙,还是从上面抽屉里翻出一个影集递给他,问:“怎么突然要这个了?”
“有用。”陈劲说了声就抱着影集回房了。
陈劲趴床上翻了半天,找出一张抱着玩具枪的黑白照,往林菀那张旁边一放,大小刚刚好,这么一看,还挺配。然后他就拖着腮帮子在那幻想,这要是在他们照片上这年纪认识彼此,该多好,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烦恼了。可是等他的思绪跑了若干圈儿以后,一看到照片上的时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啊,他六岁时林菀还没出生呢。
陈劲骂了句脏话,然后又感到无奈,幻想的空间总是那么狭小,前后左右都是现实的墙壁。他和林菀的关系,就被这四面墙给生生的限制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向自强不息兢兢业业奋斗在第一线上的老刘致敬!有人说,看未完结的文就是跳坑,其实读者完全可以爬出去,而作者才是被这个坑深深的埋住了,埋到半截腰……只能继续填啊填,填满了就挂了,然后羽化成仙,变成蝴蝶飞出去……对了,推荐个妞儿的文,这两天就跟她一起拼文来着。也是以车祸为起 点,文荒的可以去瞅瞅。
72
72、元宵
林菀只在王潇家待到大年初二,余下的几天她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画图,陪伴她的除了妮妮就是陈劲每天早晚两遍的电话,都是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之类的,林菀一一回答放下电话后看着手边的碗装泡面,心想自己真是进步了,居然能骗过他。
初六下午,陈劲亲自来“接”她,见面后惊讶道:“怎么有黑眼圈了?过个年还过成熊猫了,是不是又熬夜了?还想不想好了?真是一时不看着都不行。”
林菀被他训了一顿,然后连人带狗被他塞进车,没回公寓而是被送到一家水疗养生馆。按摩师精湛的手法让林菀全身放松,然后就闻着精油的味道在潺潺流水和音乐声中睡着了。醒来后浑身舒爽,整个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一看钟居然睡了三个多小时,服务员领她去休息区,说:“你先生等着你呢。”
林菀一愣,随即脸上一热,小声说:“他不是。”
服务员笑笑:“我知道了,是男朋友。”
林菀咬咬唇,如果再否认肯定会惹来别人的异样眼光,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
到了休息区,就见陈劲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姿势慵懒表情却很专注,林菀看着看着就感觉像有人拿小锤子敲了一下她的心脏,整个人不由得抖了下。陈劲像是感应到了她一样,立即抬头,然后放下书朝她走过来,打趣说:“你可真够能睡的。”
走到近前又极其自然的抬起手摸了摸她被蒸的红彤彤的脸,点评道:“看来效果不错,以后常来。”林菀往后躲了躲,问:“你一直在这儿等着了?”
“没有,做了个足疗。”
“妮妮呢?”
“把它送去旁边一家宠物店了。”
出来是外面已经大黑了,两人来到宠物店,店员把焕然一新的小家伙送过来,陈劲解释道:“给它也做了个spa,果然顺眼了点儿。”
林菀第一反应就是你有钱没处花了么?可是看着毛发柔顺崭亮仿佛更可爱了几分的小家伙,她就把什么都忘了,把它捧起来低头闻了闻,感叹道:“真香。”
陈劲也凑过来闻,闻的却是林菀,也跟着点头道:“是挺香。”
店员在旁边笑眯眯的介绍:“我们给狗狗用的是玫瑰精油。”心里想的却是,用在这破狗身上真是浪费了。
陈劲笑呵呵的说:“谢谢啊。”
店员回答应该的,心说这男人真够傻帽的,不过笑起来可真帅呀哈哈。
因为下午睡了几个小时,林菀晚上又有点失眠,半梦半醒中听到奇怪的声音,她联想到了鬼故事的某些情节,立即清醒,扭开床头的灯回头一看,陈劲又是趴着的睡姿,被子掀起一半,身上的睡衣也撩起一半,右手正搭在后腰处不自觉的挠着。林菀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看到了他手下那一条条斑驳的痕迹。
那些伤痕已经结了痂,被他挠过的地方又出现血丝,狰狞之外又多了几分血腥,然后她又看到他手指间的痕迹,她早就注意到了,看那个位置应该是抽烟时烫的,她只是不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爱惜自己了。
此时,看着这手和这后背,如果用相机拍下来,起一个名字的话,她想,可以叫做,残。
林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摸,可是马上触及到男人的肌肤,当指间的神经末梢已经敏锐的感知到他的体温时,她像是被火烫了一样猛的收回手。
而这时,陈劲终于停下对自己的“凌虐”,翻了个身将脸面向她,林菀看着他皱着眉头的睡脸愣了愣,伸手把灯关了。
刚躺回去,就听他说:“菀菀。”
林菀心跳停了半拍,侧过头去看他,陈劲并没睁眼,应该是说梦话。她喉咙顿时发苦,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有一张等价于他恶劣行为的嘴,有一段时间她甚至一看到他动嘴皮子就心生紧张。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字,每次听他叫自己都有种心脏被人揪起来揉了几个个儿的感觉,所谓愁肠百转大概就是如此了,是的,她愁。得了抑郁症后,她变得消沉,但心思也细腻了许多,如果说这个男人的冷酷残忍是刀,那他的温柔就是毒药。
还没等林菀收回心思,陈劲又含糊的说了句:“吃药。”
他说完就咂巴咂巴嘴,再也没出声,林菀可以确定他是说梦话,可是她却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楚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像喷泉般往上涌,她在黑暗中凝视着沉睡着的男人,不知不觉的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觉得自己正在饮下一杯鹤顶红,可是进入死亡的过程却被无限拉长。她能感觉到每一种细微变化,缺氧,胃肠粘膜溃疡,血管破裂,肝脏破损,血流不止……
林菀忍无可忍的拉出床头柜抽屉找药,没找到,她立即下床冲到陈劲的书房,他一直掌管着她的各种药,每天早晚像大赦一样发给她一两丸,时不时的还克扣一点儿,说什么要给她减量怕她有依赖性。可此刻她却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抽屉被他锁上了。林菀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哭出声。
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随即一双大号拖鞋出现在视线里,男人蹲下捧起她的脸,担忧的问:“菀菀,你怎么了?”
“我要吃药。”林菀泪水涟涟的说。
“今天的药吃过了。”陈劲皱眉答道。
“我就要吃。”
“不行。”
林菀抬起手就朝他胸口砸了一拳头,嚷嚷着:“把药还给我,你凭什么藏我的药?”
陈劲一看她又耍野蛮了,也不跟她计较打算抱起她回房,林菀不肯起来,挥着两只手胡乱推他,打他,陈劲好言好语的哄:“菀菀,别闹了,回去睡觉,明儿你不是还得上班么。”
林菀最讨厌也最怕他的温言软语,心脏被拧了几个个儿似的难受,当即嚎啕大哭,狠狠的砸他拳头,含糊不清的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陈劲把她搂在怀里,她的拳头就没轻没重的砸在他后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忍了忍没阻止她,而是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太用力恨,担心伤了自己。”
林菀泪水流了一脸,陈劲低头去亲吻她的眼角,仿佛这样才能阻止她流泪,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最后落到她的嘴唇,顺势就吻了上去,林菀还在嚷嚷着恨他之类的话,一声一声像是镐头一样刨着他的心,他不由得用舌头堵住她,然后用力的吸允,直到林菀因缺氧而停止乱动软软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啜泣,他才抱起她回卧室。
正月十五这天,陈劲早早回来,不由分说的将林菀拖出家门,带她来到大悦城。年节期间属繁华的商业区气氛最浓重,只见外面小广场上堆满了造型各异晶莹剔透的冰雕,最醒目的是分布在外围的十二生肖,有好多小孩子和年轻学生都跑过去跟自己的属相合影。外面人太多,陈劲直接扯着林菀进商场,商场内部张灯结彩,一片喜气,一楼大厅处挂了一排排的红帖子,好多人都在仰着脖子看。
陈劲拉着林菀走过去说:“咱们也过去看看。”
林菀被这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本来也是爱玩的,看着那么多人都在猜灯谜,不禁跃跃欲试。
她还没来得及看,陈劲就指给她看一个灯谜:“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称谓一)”。他笑着说:“这个有趣,能猜到吗?”
林菀翻了翻眼睛说:“不知道。”
“让我想想,”陈劲略一沉吟,说:“我知道了。”
“什么?”
“女高中生。”
“……”
陈劲煞有介事的把灯谜号记下来,然后又眼尖的看到一个好玩的:“隆胸未成,寻个短见(五字口语)”。
林菀看他存心作弄,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陈劲笑话她:“你怎么这么笨呢,真愁人,大不了一死么。”
林菀反应了一下明白,咬了咬牙说:“不愧是变态。”
她左挑又看,终于找到一个有趣的,招招手让陈劲过来看,挑衅的念给他听:“是汉子都爱走南闯北(九字俗语)。”
陈劲脸上浮现一丝别扭,林菀得意的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劲狡辩:“你念错了,是四声。”
“就是好。”林菀依旧念三声,拿眼白儿横他。
陈劲说:“好就好,听你的。”
两个人像比赛一样又猜了十几条,还是陈劲猜出来的多,林菀不服气还想继续,陈劲拉住她说:“得了,你不饿吗?咱去吃点儿东西吧。”
见林菀还有些迟疑,他又安慰道:“输给男人不算丢人,走吧。”
林菀撇撇嘴说:“你瞧不起女人。”
陈劲一愣,随即苦笑道:“那是以前。”
“现在呢?”
“我怕。”
“骗人。”
上楼吃饭之前,陈劲拽着林菀去兑奖,领奖台前站了不短的两支队伍,林菀不想等,可陈劲却坚持,他之前仔细研读了宣传板,据说答对十条可以抽奖,奖品丰厚。于是对林菀说:“没准儿咱能抽个大奖呢。”
林菀瞥了一眼领奖台后面小山一样的一堆奖品,有点泛酸的说:“我可没那好运气。”
陈劲把她的手摊开,自己手掌覆上去,故作神秘道:“刚好,我这人好运过剩,可以匀你一点儿。”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朝他们俩手中间吹了一口仙气儿,林菀惊得差点没跳起来,随即听到后面一对小情侣吃吃的笑,她脸上升温,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陈劲夸张的吸了吸气,这回连前面的人都回头看他们了,他低头在林菀耳边说:“你好歹也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林菀低声回答:“是你不要脸。”
“嗯,我不要脸,只要面子。”
还好工作人员效率高,很快就轮到他们了,陈劲把灯谜号和答案一一报上,工作人员核对后递过来一堆“精美”小奖品,林菀一看就笑了,各种钥匙扣,蜡笔小新小叮当还有她不认识卡通人物,陈劲则是很认真的扒拉着一堆小玩意儿,然后冲工作人员说:“把这两个重样儿的给我换一下。”
林菀别过头,翻白眼,心想这个人真是不打算要脸了。
陈劲把一堆小东西收起来,统统塞在林菀羽绒服口袋里,林菀低头瞅瞅鼓鼓囊囊的口袋,就想往出掏,又听到工作人员说:“两位答对二十条,可以抽两次奖。”
陈劲当仁不让的先抽,结果刮了卡一瞧,谢谢。他摊摊手冲林菀说:“一人一次,该你了。”
林菀把手伸进抽奖箱,抽出一张小卡片,等着工作人员验证时居然还有一点儿小紧张,工作人员看完满面堆笑:“恭喜这位小姐,你中了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