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听说赵以澜在岛上并且受了伤的崔颖也挺着个大肚子上了岛,有她在,赵以澜的日子又好过了一些,她跟崔颖说闺蜜间悄悄话的时候,也有了让魏霖回避的借口。
赵以澜的身体并没有令她失望,养了半个月的伤之后,虽说伤口有时还会隐隐作痛,但赵以澜基本上已能自如地行走。因此,她想着赶紧回家了。
“我要离开这里。”这一日赵以澜对崔颖道,“不知你可否帮帮我?”
赵以澜之前曾探过魏霖的口风,看得出来魏霖不太想让她走,而一旦她提出要离开的话,他就摆出一副特别可怜的模样,虽然没有直接开口强求她留下,可一见他那种好像她走就是在犯罪的样子,她也没办法硬着心肠说要走。
因此,眼看着五月即将临近,赵以澜决定干脆来个不告而别,而这就需要崔颖的帮忙了。
在得知赵以澜要帮的是什么忙之后,崔颖上下打量着赵以澜,摸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叹了口气道:“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究竟是从哪个地方来的,皇太孙的青眼你都看不上,你究竟想要一个怎样的男人?”
赵以澜干笑:“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嫁人了?”
崔颖瞪大双眼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你还想当个老姑娘啊?”
赵以澜心道,我可是要回现代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代找男人?
“我如今才十四岁,急什么?”赵以澜摆摆手道,“我还没玩够呢!”
“十四已经不小了!有些成亲早的,孩子都能叫娘了!”崔颖道,“更何况,我总在想,你怕是哪儿的山精妖怪成了人形出来为祸人间,勾引世间男子的,我估摸着你应当是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妖精了,哪里像是十四岁!”
赵以澜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哪儿勾引男子了?”
崔颖一脸嫌弃:“你还狡辩做什么?我相公都看到了,那什么血翼阁的邪教头子对你青眼有加,而皇太孙一个不见你便急得跟什么似的,还说你没有勾引他们!”
赵以澜:“…这真不怪我。”
她就是做了几个任务,顺便出手救救人什么的,谁知道会招惹来这么多麻烦啊?况且,即便明知道会有麻烦,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啊!
在崔颖对赵以澜“暴殄天物”的嫌弃之中,二人商议了逃脱之法。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就是让赵以澜扮作崔颖的侍女,狸猫换太子。至于她逃走之后魏霖会如何…对此赵以澜很有信心,他不会迁怒于别人,他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是怎样的态度。而且,她不得不承认,他也确实正在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未来明君,不会因此而迁怒不相干的人。
赵以澜趁着崔颖还在的时候赶紧写了一封信交给崔颖,让她在自己走后给魏霖。随后,计划正式展开,崔颖又一次来找赵以澜时就以带好吃的来为借口一次性领了六个丫鬟来,一人拎着一个食盒。赵以澜换上丫鬟的衣裳,先把崔颖带来的菜都吃过一遍,才心满意足地留下一个丫鬟在房间里,跟着崔颖向外走去。几个丫鬟加一个崔颖将赵以澜围在中间,再加上她刻意低着头,外头守着的护卫还真认不出她来。
这时候,魏霖正在接受顾志谦和顾许的宴请,而这自然也是崔颖请她的夫君帮忙安排的。不然,赵以澜前脚刚假扮成丫鬟逃出房间,后脚魏霖就进去戳穿了他们的计划,虽说并不危险,但尴尬啊。好在罗锐跟着魏霖去了,否则只怕赵以澜没法骗过他的眼睛。
崔颖是顾家未来女主人,再加上顾许本来就对他这夫人很好,因此她在顾家的自由度很高,早就替赵以澜安排好了离开的方法。从湖心岛离开的船,以及下船之后的马,全都提前备好。赵以澜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骑马骑慢一点应当没问题。
在湖心岛码头跟赵以澜道别之后,崔颖挺着大肚子看赵以澜坐船一点点远去,半晌叹了一声:“突然有点羡慕她的洒脱了。”
“少夫人,您说什么?”她声音太轻,一直跟着她的云烟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崔颖笑了笑:“咱们回吧,该把她的信给那位可怜人了。”
赵以澜顾及着自己的伤,骑马骑得并不快,也不知骑了多久,她忽然发觉前面的路上有一辆马车和几匹骏马,马上都有人。她一开始并不太在意,直到那几匹马突然横在路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赵以澜连忙勒马,想想此刻好感度为零的自己,果断选择掉头避其锋芒,管他是谁,先逃再说!
然而,她才刚调转马头,就见身后也出现了六匹马,领头马上的男人,还是个熟人——陈护法!
赵以澜心头一跳,却听陈护法说:“赵姑娘,主上已经等你很久了,请。”
赵以澜:“…”
她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如今距离武林大会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舒断念怎么还等着她?欺负她没有好感度了吗?!
成就点对赵以澜来说是回家的关键,而好感度不过就是易耗品罢了,虽说成就点和好感度能以一比十的比例进行兑换,她却不太乐意这么做。成就点赚起来实在是太艰辛了,她舍不得啊。
权衡半天之后,赵以澜只能选择跟陈护法走。就算她真兑换了内功丸,很可能也不是舒断念的对手,不如去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再找机会逃离。毕竟,她可是个有着丰富逃离经验的人啊。
赵以澜调转马头,目光遥遥地落在那辆马车上,马儿缓缓向前,前后左右都被人包围了,她想逃也没有出路啊。
来到马车前,陈护法客气地对赵以澜道:“赵姑娘,里面请,主上在等着你。”
赵以澜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护法,后者蓦地挪开目光看天,赵以澜轻轻叹了口气,只能翻身下马,又登上了马车。
赵以澜掀开车帘进去的时候,舒断念就端坐在那儿,含笑看着赵以澜进来。
赵以澜在远离舒断念的位置坐下,一副如丧考批的模样,也不吭声。太倒霉了,她才刚从魏霖身边逃出来,都还没走多远呢,就被舒断念给截住了。
舒断念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澜儿,别来无恙。”
赵以澜一脸苦相:“不是说好再也不见的吗?”
那一日,当着众人的面,舒断念就那么干干脆脆地离开了,着实让赵以澜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就那么回血翼阁或者干别的什么事去了呢,还真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这里守株待兔。
马车动了起来,舒断念似是愉悦地笑了:“澜儿,你在说什么?我几时说过那种话?”
赵以澜不吭声,好吧那只是她的愿望而已。
她端正了脸色,肃容道:“那不知舒阁主找我,有何贵干?”
舒断念道:“我不过就是想请澜儿去我家做客而已。”
“你家?”赵以澜微微一怔,“血翼阁?”
舒断念道:“正是。”
赵以澜脸色一黑,什么做客啊,他这是打算把她带回去囚禁起来么?
她现在跳车还来不来得及?
赵以澜道:“…你究竟想怎样?”
舒断念笑了笑:“我已经说过了,做客。澜儿,你不必如此紧张,你是作为客人去血翼阁的。”
“可我不想去。”赵以澜道。
舒断念双眸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想要以客人还是囚犯的身份去血翼阁,你可以自己选。”
“…客人。”赵以澜十分没出息地回道。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能怎样?她还能怎样!
舒断念显然对赵以澜的反应很是满意,目光渐渐挪到赵以澜的腹部。
赵以澜立刻说道:“舒阁主不必担心,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老实说,她还真怕她说得慢了一句,他就会亲自检查什么的…被害妄想症,就是这么自恋!
舒断念失笑:“澜儿,许久未见,你我的默契似乎更足了呢,我不用开口你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么澜儿你再猜猜,我这会儿在想什么?”
赵以澜不禁抬眸看了眼舒断念,但见他眉目微弯,嘴角略勾,神情似乎很是愉悦的样子。
——可算把你逮到了,小样儿看你往哪儿跑?
毫无疑问赵以澜从舒断念身上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而她却没胆子说,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故人相见,总归是令人欣喜的。”
舒断念看着赵以澜笑了,他忽然抬手,在赵以澜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赵以澜一惊,瞪着眼睛看他。
舒断念松开她坐回原地,笑道:“我总要确认澜儿不会突然给我一掌。”
他方才便是在查探她的内力,见她体内几乎没有内力,这才放心。
赵以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要是舍得成就点,这会儿他可就不能这么轻巧地奚落她了!
——然而她舍不得。
在确定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赵以澜自然就更舍不得用成就点兑换好感度了。
她缩到马车一角,也不去问舒断念非要带她去血翼阁做客是干什么,有些问题,还是不要问的好。
舒断念见赵以澜一副乖巧的模样,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她过去有多诡计多端,想了想对赵以澜招招手:“澜儿,你过来。”
赵以澜惊悚地抬头看他:“…”又怎么了?!
舒断念勾唇笑得有点危险:“还是说,你要我过去?”
赵以澜顿了几秒,一脸生无可恋地龟速挪到舒断念跟前。
舒断念道:“伸手。”
赵以澜伸出右手,在舒断念面前摊开,他这是在玩什么?要给她发糖吗?!
“两只手。”舒断念道。
赵以澜又伸出左手。
舒断念也不知从哪里掏出块锦帕,将赵以澜的两只手腕捏在一块,绕了几圈后打了个结。
“如此,我便能安心了。”舒断念舒心地笑了。
赵以澜低头看看自己被绑在一起的手腕,再抬头看看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舒断念,半晌吐出一句:“说好的做客呢?”
舒断念看了赵以澜的双脚一眼,毫不愧疚地说:“这不还有双脚没绑么?”
赵以澜:“…”我谢谢你全家哦!
心知跟舒断念扯是没用的,赵以澜只能恹恹地缩了回去。她安慰自己,她还从来没有去过血翼阁呢,就当是去旅游了,只要能在莫羡出海前赶回许都就好,她还有时间,她耽搁得起。
去血翼阁总共有三天路程,赵以澜路上也是想尽一切办法要逃,但都被舒断念识破了。
比如说,赵以澜说要解手,舒断念便让她去,但必须唱歌,一旦歌声停了,他就会去追她,于是借尿遁失败了。到了晚间,这一行人也不住客栈,就是露宿林间,她被迫跟舒断念一起睡在马车里,只要她一翻身,他就醒了,她根本找不到逃脱的机会。至于说路上遇到武林人士故意进行挑衅以制造混乱来趁乱脱身这种事,赵以澜是想都没想过,舒断念可不是什么善茬,她要真那么做了,说不定不但无法脱身,还会害了别人的性命。
如此斗了一路,赵以澜还是随着舒断念来到了血翼阁。
按照赵以澜的想象,血翼阁应该建在一个阴森的天然洞窟之中,到处都是看着吓人的骷髅和黑衣黑裤模样阴沉的弟子。但当她真正看到血翼阁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血翼阁建造在一座峭壁之上,要通向它,只能走栈道。这时候的栈道可不像是后世的旅游景点,铺上玻璃看着是吓人实则很安全,这里的栈道看着吓人走着也很吓人。赵以澜就很没出息地紧紧抓住了舒断念的衣袖,免得自己不小心摔下去成为阁下亡魂。
而峭壁之上,血翼阁的主体便显得正常多了。宫殿式的建筑物,如同旧时皇宫,古朴而巍峨。
还没等赵以澜缓过气来,她便听到系统发布新任务的声音。她当即便是一抖,在血翼阁门口?新任务想她干啥?救人?就算人能救,她也走不出去吧!
可是等看完了系统发布的任务,赵以澜瞬间懵逼了。
宿主:赵以澜(成就点:17;好感度:0)
任务目标:穆傅(血翼阁前长老,距离:西北方125米。)
目标愿望:囚禁舒断念,重掌血翼阁。
系统商城


第139章 纠结
赵以澜的反应稍微有些大, 舒断念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禁挑眉道:“澜儿,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赵以澜回神,目光复杂, 心烦意乱地说:“不知舒阁主打算让我在血翼阁做客多久?”
舒断念笑得有点危险:“澜儿刚来, 就想着走了?”
“我就问问,不说算了。”赵以澜撇撇嘴,又将手抬起来,“这会儿可以替我解开了么?”
舒断念倒也没为此为难赵以澜,拿出把匕首在绑赵以澜的帕子上一割,她的双手便恢复了自由。
赵以澜揉着双手手腕, 再一抬眼,前方多了个年约五十的男子, 他沉着脸, 双眼往赵以澜身上不在意地瞥了瞥, 视线最终落在舒断念身上,气愤道:“阁主,你怎么今日才回来?十日前我便让人给你送了消息, 这段时日, 我们在外的铺子被不知名的势力打压, 再不想个对策出来,只怕都要损失惨重!”
舒断念原本轻柔的目光转到来人身上时蓦地冷了下来,他斜睨着来人,冷笑:“穆傅, 如今你在血翼阁既不是长老,也并非护法,更不是阁主,你没有资格对本座指手画脚。”
赵以澜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这人就是系统任务之中所说的穆傅啊!血翼阁前长老,带一个“前”字,也就是说,穆傅很可能是在舒断念回到血翼阁掌权之后被清洗下来的一员。只不过,她比较好奇的是,舒断念怎么会让他继续活着?舒断念可不像是那种有妇人之仁的人,她几次见他,他杀起人来可从未手软过。
穆傅被舒断念的话激得面色铁青,愤然道:“即便如今我已不是血翼阁的长老,但我还是血翼阁的一员,血翼阁的兴衰荣辱,也都与我有关!”
他瞥了赵以澜一眼,痛心疾首地说:“前任阁主因女色而耽误了庶务,我不希望阁主你也犯同样的错误,令血翼阁万劫不复啊!”
穆傅话音未落,便被面色阴沉的舒断念一掌拍开:“本座容忍你到如今,不过是因你曾经护我爹有功,你若再如此尊卑不分,侮辱我爹,本座绝不轻饶你!”
穆傅被舒断念盛怒中的一掌打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望着舒断念,面色变了数变,终究一句话也没再说出口。
舒断念昂首走在前方,赵以澜默默地跟在后头,她又看了穆傅一眼,对方也正好在看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红颜祸水似的。
赵以澜收回视线,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她又不是自愿来的,有本事他让舒断念把她放了啊,她一定溜得飞快——如果是在系统任务发布之前的话。
看看前头走得飞快的舒断念,赵以澜稍稍慢下些步子,跟陈护法稍稍平齐,小声问他:“陈护法,那位穆傅…是什么人啊?”
陈护法看看前面的舒断念,再看看满脸求知欲望着自己的赵以澜,感觉无法拒绝,咳了一声轻声道:“穆傅原先是血翼阁的三长老之一,主上重回血翼阁的时候,将另外两个暗中参与谋害前阁主的长老肃清,只留了并未参与其中的穆傅一命。”
赵以澜点点头,她回想起系统任务描述,看来穆傅还算有点良心,只是想要囚禁舒断念,而不是杀了他。当初她救了舒断念和舒鼎天那时,他们确实是势单力孤的,想来就是因为阁中出了叛徒吧。舒断念这种人,凭借着他的武功重新回到血翼阁之后,必定会有一番动作,估计是当初穆傅为他和他爹做过什么,他才会放过穆傅。
只是,这两年过去,长期被边缘化的穆傅或许再也忍受不了那种从高位下来,只能当一个小人物的落差感,这才想要改朝换代了。
“舒阁主还挺善良。”赵以澜说。
陈护法咳了两声,“善良”这个词,他觉得怎么都不能跟主上扯上关系。当初穆傅虽说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另外两位长老的叛变行为,但到底没有成功,因此主上只是留了他一命而已,至于原先的职位,自然没他份了。事实上,主上成功掌权后,血翼阁就被他进行了一番大清洗,原先三个长老制衡阁主的制度被他彻底取消,如今血翼阁之中是他一人独大,再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但有些话,陈护法却不好跟赵以澜这个外人说,他勉强笑了笑,也没胆子接赵以澜的话。赵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主上对呛,他可连背后说主上一句不是都不敢,同人不同命啊。
赵以澜再回了一次头,穆傅已经不见了,而她则微微一叹,心事重重地跟着往前走。
这奇葩的任务,她要怎么办才好哦!
赵以澜陷入了两难之中,转眼间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奢华得仿佛小宫殿的建筑物前。
舒断念指了指侧殿道:“澜儿,你住这里。”
赵以澜恍然回神,登时面露为难:“…能不能换个地方?”
主殿想来是舒断念住的,她就住他旁边…想搞什么花样都不好搞啊!
谁知舒断念却十分好说话地点头道:“可以啊。”
然而赵以澜顿时心生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舒断念便道:“既然澜儿这么想跟我一块儿住,我自然不好拂了澜儿的意。”
赵以澜心道果然,面色诚恳:“请一定要让我住在这里。”她指着侧殿。
舒断念似是失望道:“真不跟我住?”
赵以澜坚决道:“不。”
舒断念却笑了:“澜儿,血翼阁易进难出,你也看到了上来是有多困难,可别想不开…”
“我不会的,我活得好好的为何要想不开?”赵以澜正色道。没有一定能逃出去的把握之前,她可不会随便动心思。
“那便好。”舒断念看向陈护法,“给澜儿找两个侍女,好好照料她。”
“是,主上。”陈护法恭敬应道。
赵以澜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拒绝的权利,所谓的照料,不就是看守么?
赵以澜在侧殿待了不过片刻,便有两个干练的侍女在陈护法的带领下来向赵以澜报告。神奇的是,这对侍女居然是双胞胎,长得都十分英气,一个叫陈曦,一个叫陈曜,二人也就十六岁左右,正是陈护法的侄女。
“赵姑娘,阁主吩咐了,除了不能离开血翼阁,其他地方赵姑娘都可以去。”身穿红衣的陈曦说道。她眉目英挺,不苟言笑,转述舒断念的话时一点儿情绪都没带。
穿紫衣的陈曜道:“有什么吩咐,赵姑娘尽管说,我二人定会满足赵姑娘。”
“好的,谢谢。”赵以澜客气地说,这对姐妹花都不太爱笑的样子,面对这两人,她连玩笑都不太敢开。
赵以澜到达血翼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过不了多久,陈曦去拿了晚饭过来,她一个人吃着饭,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阁主呢?”
陈曜道:“阁主正忙,赵姑娘找阁主有事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赵以澜连忙说,开玩笑,舒断念忙成狗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啊!
吃过晚饭,赵以澜便躺上床睡了。这几日都在赶路,又因为身边有个舒断念而提心吊胆,真到了人家的地盘,她反倒能睡个安稳觉了。
赵以澜一觉睡到天亮,洗漱过后,吃过陈曦去取来的早饭,又问了陈曜,得知舒断念依然在忙,她心里一高兴,决定逛一圈血翼阁——来都来了,她总不能白来不是?将来跟人炫耀她只身独闯血翼阁,总要能正确描述血翼阁的样子嘛。
陈曦和陈曜二姐妹得了舒断念的命令,自然不会拒绝赵以澜的请求,带着她参观去了。
虽说只相处了不到一天,赵以澜对这姐妹稍微有了些了解,比如说,陈曦是姐姐,虽然和妹妹陈曜一样都不苟言笑,但显然姐姐陈曦更好说话一些,陈曜有时候就不太爱搭理赵以澜。
血翼阁很大,听陈曦说,这座宫殿式的建筑物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初代血翼阁阁主究竟是如何在这样的峭壁之上修建了如此伟岸的建筑物,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而这里之后便一代代流传下来。这座峭壁正式的名字是翠微山,不过一般也没人这么叫,血翼阁建在上头,已经成为了新的地标建筑,这儿易守难攻,只要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储备,旁人想要攻上来,真是比登天还难。
当然,血翼阁除了上来的栈道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出入口这种事,陈曦自然是不会跟赵以澜说的,她也没问,反正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血翼阁一共分为三个部分,靠近栈道的前部是议事大堂,后头是居住区,再旁边便是演武区。赵以澜去议事大堂溜达了一圈,没惊动在商量事的舒断念,随后又跑到了演武区,央求着陈曦和陈曜两姐妹陪她玩了会儿射箭游戏。她的飞刀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但射箭又是不同的技能,她实在没什么天赋,真就跟玩儿似的。陈曦和陈曜大概是看她总脱靶很可怜,几次劝她别玩了,但赵以澜可没理她们的规劝,继续玩得不亦乐乎。
血翼阁毕竟是邪教,教派中人不是冷着脸就是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看到赵以澜时会多看两眼,但注意到陈曦和陈曜这对姐妹花的“跟从”之后,他们便又会立即转开视线,不对不该他们看的东西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