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妈妈隐匿住眼里的惊讶，垂下眼帘经过林大少夫人的身边。林老夫人对林大少夫人招手说：“过来我身边坐下来，我有事要同你商量。”林大少夫人听这话后，心里暗松口气。笑着挨近林老夫人身边说：“母亲你有事直管吩咐我就好，不用说商量两字，这太让儿媳受不了。”
林老夫人笑着伸手轻拍她的手，叹道：“清这些年难得回家，就是回家也住不了多久。我的身边多亏有你们陪着，说是儿媳，其实同女儿是没有差别，一样的都体贴入我心。”林少夫人听她这话，笑着说：“母亲想妹妹了，不如我一会叫妮过来，让她陪着你说话。”
林老夫人听叫倪妮过来，笑起来摇头说：“还是不要叫她过来，她啊，在回来的路上，她抱着盒子挨近我，悄悄同我说，要我从中先拾自已中意的留着玩。唉，她有这份心意，我心里高兴，可是转而想到她对许多的事情，都是知一半不知一半，我这心里又暗自着急。
唉，清在这方面太不上心，她一心想着要把女儿嫁进平民家中，想着女儿以后日子轻松度过既可。她未曾细想过，这儿女姻缘之事，一半人力一半天注定。倪妮是否能花落平民家中，只有一半的机会。我瞧着今天这事，那人对她如此的重视，只怕清夫妻两人最终会失望。”
林大少夫人听林老夫人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轻声说：“母亲不会是他、、、、”林大少夫人不敢把话说完，林老夫人听她未完的话，脸色沉郁起来说：“虽说不能肯定，可是终究他是有心。能叫人帮她把年节姐妹的礼物都备整齐，这话只要传出去，他的亲事一日未定，妮在名门世家中是无人敢来求亲。可惜平民家庭中，订亲年纪常常早。现在只能希望他早早有意中人，妮才不会给耽误下去。”
林大少夫人听林老夫人这话，轻叫起来说：“母亲，可以传信给妹子，让她快些帮着妮找适当的人。”林老夫人摇头叹息说：“他的母妃，听说身体不好，但她聪慧懂得低调做人。其实有心人，想想就明白，这些年来，君王未再有别的皇子，这是何等的恩宠，赢得这般的宠幸，还能护得唯一的孩子平安，这女子便不是一般的人。他小小年纪时，便以聪慧闻名。如果不是这般的打眼，他的母妃如何舍得小小年纪，送他至云门，还特意选定你妹夫为师傅。
当日你父亲是万般无奈下，同你妹夫提起此事，你妹夫瞧在林家的份上，才肯点头。唉，你妹夫在收下妮以后，对再收徒弟之事已是无心，何况是家世如此惊人的弟子。唉，妮现在这样，亲事不能随意提，也不知要在云门呆多久，原本想着将来借他的手，让妮日后好脱身，现在瞧来怕是有些难度。
大约是你妹子感觉有些不对劲，想着法子把妮送回来久居。等到年节时，你同我一起细瞧贵人行事，如有不妥之处。明年妮回云门后，我们再想法子，让她回林家久居一些日子，最后住得众人都无心尚好。唉，我们一直认为她命好，可这孩子的命脉，怎会总是有波折，这一出又一出的，都未曾有平顺的时候。”
林大少夫人瞧着林老夫人不开怀的神色，赶紧笑着安抚她说：“母亲，这大约是人们通常所说，好事多磨。我听人说过，小皇子自小极其有主见，行事自有章程，去云门是他自已的决定。我前次回去，听我娘亲说‘宫里有消息，小皇子的亲事，由他自已决定’还说‘这是他放弃那个位子的补偿。’”
林大少夫人的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更的小起来，她脸上的神色渐渐明朗起来。只是林老夫人听后，还是眉头深锁起来，对着林大少夫轻摇头，压低声说：“还是不妥，我们这般的人家，我们家是有祖宗家法限制，才绝了别人送人上门的脏事。你四下打量过，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我为啥让小九回外祖家住些日子，因为她娘亲从前太保护她，总是让她瞧到太表面的东西，我担心她会误认为妻妾可以和平共处，到时让别人压在她的头上，甚至性命不保时，尚且不知为何事，到时如果有孩子，就会累及孩子，那时就是我们林家的罪过。
这方面你做得极好，小八让你教得好，你让她明白外面的世事。她的亲事，你也选得好，那人自家的娘亲，常常被妾室所压，那男子将来纵使有妾室，想着娘亲的境遇，也不会以妾室压正室。过了年，你把小八送回娘家，让你娘家大嫂子教她一些事，我瞧着你大嫂子不错，这些年你大哥的妾室受冷落，而她竟然可以受到独宠，一定有些特别的本事。”
林老夫人的话未说完，林大少夫人脸上露出笑脸，冲着林老夫人说：“母亲，我以为你不喜我家大嫂子的行事？”林老夫人轻摇头说：“我只是不喜她处事太过毒辣，可是想来她也是逼出来的，要不谁想得到这名声。我真要不喜她，早早会反对你同她亲近。你回去把这意思透给她，以后小八日子好过，我们林家的人，也是恩怨分明。”
林大夫人心喜的点头，自已娘家自已下一代中，只有老大家儿子过得去，不过与林家这一代比，还是资质平平。有林老夫人这话，自家大嫂为了儿子的前程，更加会尽力用心教女儿，有些小处都会指点一二。女儿学得自家嫂子八分，心性便可成熟到防止妾室入门，纵使入门也能让她们失却良人心。
林大少夫人一边想这事，一边下定决心，回去同大媳妇再交待一次，让她仔细用心教倪妮。林老夫人见到林大少夫脸上的笑容，轻轻点头说：“我是想为妮选丫头，但这事不能单提出来，这要落在有心人眼里，反而伤及妮的名声。要说是为小八和小九她们两人挑拣，还要打着她两人的名义，顺带让妮挑拣。明日让小八想着法子，让妮先选。她们两人一时无好的人选，年后可以继续选择。
妮这里就不能耽误。今日宫里来人提醒我，这妮日后万一要是嫁进大家去，身边还是要有得力忠心的人手。你妹子远在云门，有心也无力，你做嫂子就帮着瞧下。这人选好后，妮回云门时，让她大嫂子手下人，帮着指点下。要是妮以后进平民家，她选的人，能留下来的，就归她门下。”林大少夫笑着点头说：“母亲，我明白你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章多一眼
年初八时，林家的大院门还是敞开着，来来往往的拜访人流不断。只有倪妮居住的院子里清静。倪妮在午间休憩后，她一出房门，一眼瞧到院子中心，清静和平和两个象小可怜样子蹲在那里。他们两人听到倪妮房门打开声，两人匆匆忙忙用衣袖赶紧擦着脸。
倪妮走过去蹲在他们旁边，装作没有瞧到两人脸上的泪痕，笑着说：“你们两人把我昨天教你们写的字，现在写一遍吧。”平和听倪妮这话，赶紧起身跑进他们住的小房间里。一会拿来三根树枝，递一根粗的给倪妮说：“小姐，你上次说这一根好用，我收起来。”倪妮从他手中接过一根树枝，望着他点点头。
清静瞧到懂事的平和，眼里流露出笑意，她从平和手里接过树枝，小声音对倪妮说：“小姐，我和弟弟刚刚只是想起爹娘。我们两个以后不会再去乱想爹娘。”倪妮听她的话，细瞧她两眼，低声说：“我不会管你们两人这些，只是现在是大过年，你们两人还是想些高兴的事。要是给外人，不小心瞧见你们大过年里在院子里哭，对林家的名声不好。”
倪妮瞧到清静明白的点头后，她蹲下来顺手在雪地里重重写下‘聪明’两字，笑着对清静和平和两人说：“你们把我昨天教的字写了，再写这‘聪明’两字。”六岁的清静点点头，五岁的平和已经在雪地上写起来。倪妮瞧着面前两个小八儿，心里轻叹息‘自已当日少看他们一眼就好，现在这两人跟在自已身边，名不正言不顺。都不知师傅师娘知道后，会如何的不高兴。’
过年前的最后一天，倪妮瞧到林小八同林大少夫人和大嫂子三人有话要说的样子，笑着找个借口去了林老夫人处。她陪在林老夫人身边，一边做着余下的香包，一边陪着林老夫人说着话。她瞧房中无人，对林老夫人低声说：“外祖母，母亲说过‘过年时，外祖母这里事多。’我瞧着紫玉姐姐事事细心，这阵子白天时，还是让她到外祖母身边服侍，可好？”
林老夫人听她这话，打量她两眼后，笑着说：“好，外祖母收下你这份孝心。过年时，家里客人多，有紫玉在我这里，我院子里的人，是要轻松些。你记得早上给舅舅舅母们请安后，就直接回院子里。三餐我会吩咐准时送去，要吃啥早上请安时，同你大舅母说。有事我只会让紫玉叫你。等到家里没有这么多客人，你再和小八她们随意出来走动。”
倪妮听后微微点头，林荫清早同她说过“妮，在京城过年的日子，你就自个呆在院子里，不要随意出院子门。你很少在家里，认识你的人少，家里来往的男客也多，万一不小心撞到，对彼此都不好。”林老夫人望一眼懂事的倪妮，压低声音说：“妮，小十要是去找你，你也不要出院子。他年纪小，现在还分不清轻重。”
倪妮听林老夫人的话，笑起来点头。前一阵子，林小十从外面回来，手里抱着一包东西，直接冲进林老夫人的房间，对坐着的倪妮说：“妮，我拿了我以前的衣服给你穿，你现在同我出去一趟。”当时房中坐着的林老夫人和林三少夫人，林四少夫人和林小八几人，听他的话全愣住。林四少夫人站起来，冲过去伸手对着他拍打好几下，气愤至极的说：“我叫你乱来。妮是女子，同你这样出去，让外面人见后，这以后能嫁人吗？”
倪妮同林老夫人说着话，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音。林小八很快的出现在门口，她笑着对林老夫人说：“祖母，我要妮陪我出去一会。”她说完后，瞧到林老夫人的笑脸，便直接过来拖着倪妮说：“妮，我和小九要选些丫头，你同我一起去看人。”倪妮本来已站起来，听她这话重新坐下来，笑着说：“我不会挑拣人。我就不去凑热闹。”
倪妮最后是在林老夫人的劝说下，跟着林小八出房门，陪着林小八去选陪嫁的丫头。两人到林大少夫人院子时，那院子里已站了二十多个衣衫破烂的小孩。林大少夫人正同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说着话。林小九已在院子里，正弯腰小心打量着那些孩子。林大少夫瞧到林小八和倪妮两人，笑着对她们两人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倪妮跟在林小八的身边，见她脸上浮现出客气的笑容，也跟着微微笑着走到林大少夫人那里。她们两人站到林大少夫人身边，那妇人瞧到她们两人后，笑得更加的夸张起来，她眼光往倪妮脸上停驻好一会，大声夸奖起来：“大少夫人，你们家的小姐，一个个长得秀丽端雅大方，风度不同外面一般人家的小姐。”
林大少夫人听她的话，只是略微点头，倪妮垂下头去，装成谦虚的样子。林小八是面带笑意，口里淡淡说：“这位妈妈太会夸人了，我和妹子那受得起这般夸奖。”那妇人听林小八说倪妮是妹子时，眼光又往倪妮身上扫。林大少夫人见后脸沉下来，那妇人瞧后才赶紧移开打量的眼光。
林小九听到那妇人的话，转过头瞧她一眼，眼里明显流露出不屑。她这时走回到林大少夫人身边，轻声说：“大伯母，我要那三个小女子。”林大少夫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微微点头说：“好，我一会让人查看好后，冼干净送去给你。”林小九听后点头，再瞧瞧林大少夫人，又望一眼林小八和倪妮两人说：“大伯母，我手里的活还没做完，我先走一步。”她对林小八和倪妮两人微微点头，便快步走出去。
林大少夫人示意林小八去选人，她笑着顺口对倪妮说：“妮，你瞧下有没有合你心意的人？”倪妮听她的话，笑起来摇头说：“大舅母，我不习惯身边跟着人。”不过她眼光还是好奇的打量那些孩子，她瞧着那些孩子，个个小心翼翼的微微抬眼瞧过来，林小八这时已走过去一个个仔细查看起来。
林大少夫人听倪妮的话，只是微微的笑起来，眼光却注意着她。倪妮这时恰巧瞧到人群里唯一的男童，见到他年纪最小，一双大眼睛黑亮如星，小手却紧紧的扯着一个女童的衣，身子拼命的想躲在那女童的后面。倪妮瞧得有趣起来，望着他微笑一下。林大少夫人瞧见后，把那两个孩子细细瞧了两眼。
倪妮见到林小八围绕着这些孩子已转了两圈，瞧林小八的架式，想来还要转好几圈，才能决定下来。倪妮想着自已还有十多个未完工香包，靠近林大少夫人，笑着低声说：“大舅母，我去外祖母那里做完香包。一会小八姐姐完事后，你同她说一声。”林大少夫人笑着点头。倪妮出院子时，忍不住回头又瞧一眼那两个孩子，林大少夫人顺着她的目光再次望过去。
倪妮回到林老夫人处，林老夫人笑着问她：“妮，你有没有瞧中谁？”倪妮想想笑着摇头，说：“小九姐姐选好了人，小八姐姐正在选，我身边不用跟着人。外祖母，他们当中有一个男童，眼睛特别的亮晶晶，只是胆子太小，总是躲在一个小女孩子的后面。”
林老夫人听她的话，仔细瞧她神情平和，想想后心里五味杂陈的望着她。倪妮这时已低头给香包上面绣着花，耳边却听林老夫人说：“我已经做主让你大舅母帮你选人，以后你回来住的时候，身边还是要有个自已的贴心人。”
倪妮惊讶的抬头望着林老夫人，听她的意思，自已以后会常常回林家住。倪妮瞧着林老夫人的笑脸，想想后还是小声音对她说：“外祖母，大师兄家里有事腾不出手，父亲想把家里的生意，慢慢的交到我手里来，我以后有空会来京城瞧外祖母，只是久住就很难。”
林老夫人望着她微微点头说：“你父亲和你母亲两人一心为你着想。”倪妮听她的话，笑嘻嘻的说：“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们舅母们，也是一心为我着想。”林老夫人望着她，眼光温和的说：“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
倪妮的香包全完工后，正和林老夫人两人拿着一个个查看，便听到外面曾妈妈的招呼声音：“大少夫人好，小八小姐好。”倪妮本来已歪着的身子，赶紧坐正起来。林老夫人笑瞧她一眼，对外面人说：“有喜事进来说。”
林大少夫人和林小八两人笑嘻嘻进来，对林老夫人行礼后，林大少夫人说：“母亲，我帮妮选了一对姐弟。”林小八这时对外面叫着：“紫玉，让人进来吧。”从外面进来一对孩子，那男童亮晶晶的眼睛，让倪妮一刹那间望向林大少夫人，听到她笑着说：“他们是亲姐弟，以后就跟着你和逸风两人。你帮着取个名字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藏
林大少夫人自然是瞧清楚倪妮脸上拒收的表情，她依旧笑着对林老夫人说：“他们是一对亲姐弟，父母双双早亡，族人们各有各的难处，无人有能力收养他们。族长只能帮着他们两人做主，将他们两人托负给靠得住的人牙子，又代他们签下卖身契，只图让他们有口饭吃，可以长大成人。他们族长特意没有收人牙子分文，只提出一个条件，希望主家不要拆散姐弟两人。”
林老夫人听后细瞧这姐弟两人，倪妮眼中也露出不忍的表情。林大少夫人在林老夫人的示意下，继续说：“因为这条件，他们家里的人牙子，一直脱手不了他们。前一阵子才转往京城这边，想着这边贵人多，总会有人对他们青眼有加。
前些日子，姐姐给一主家瞧中，只是别人只要姐姐，不要弟弟。她也是姐弟情深，为了弟弟，坚决不肯去。这当中有人瞧中弟弟，弟弟拖着姐姐，流着泪不松手，这才会到我们家来。我本来没想过要这姐弟两人，是因为瞧到妮对他们两人多看几眼，才注意这姐弟两人。妮向来性子善，同逸风姐弟情深，想来是因这点才会多瞧几眼。我便作主挑拣进来。”
林老夫人听这话，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对林大少夫说：“你对妮还是有心。”她转头对倪妮直接说：“我做主，你收下他们。以后你和逸风回来，就让他们做你姐弟两人的身边人。平日里让他们住在你们院子里。”倪妮听后张口结舌的瞧着林老夫人，想摇头，眼角瞧到姐弟两人单薄小身影，又张不了口。
林大少夫人瞧到她的样子，笑起来说：“妮是担心到时你们不在家，没人管他们吗？你放心，你大嫂子瞧他们后，说你眼光好，他们年纪小，你不在家时，让他们去她身边，跟着她的人做事。”倪妮听到这里，只能缓缓的点头。
林老夫人见到倪妮点头，同林大少夫人交换下眼神，便对外面叫道：“紫玉进来。”紫玉进来瞧到站在房中的姐弟一眼，向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行礼说：“夫人。”林老夫人笑着说：“把表小姐院子里的人带去，安排他们在院子里住下来。”紫玉笑着点头。
那个做姐姐的听林老夫人这话，机灵的拉着弟弟跪下来，向着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人两人分别重重的磕三个响头，说：“多谢老夫人和夫人收留。”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人略有满意的瞧着她。磕完六个响头，她又拉着弟弟转向林小八和倪妮方向，再重重的磕头，说：“多谢小姐们的善心。”林老夫人赶紧对紫玉说：“快快拉起来，小姐们年纪尚轻，可受不起这么沉的礼节。”
紫玉听林老夫人的话的，赶紧伸手笑着拉起他们两人，姐弟两人抬起头，额头上红肿一片。想来磕头时，姐弟两人都下了大力气。林大少夫人见到后，对他们说：“你们姐弟也是个实在人，以后跟在表小姐和表少爷身边，尽心服侍他们。”又对紫玉说：“回头给他们涂抹一些药，别损了这么好的相貌。”
做姐姐的与弟弟同样有一双亮晶晶的眼，只是瞧上去眸子是沉静些，她听林大少夫人的话，立时说：“小的们会尽心力服待主子们。”林老夫人笑着示意紫玉带他们下去。紫玉笑着对他们两人说：“你们先同我回去主子的院子。”紫玉三人下去后，林大少夫人递两张签约纸给倪妮说：“他们的卖身契，你收着吧。”
倪妮见后闪开身子去，摇头对林大少夫人说：“大舅母，他们是林家的人，这契约纸，我是不能收下的。”林大少夫人见到倪妮躲闪的样子，她笑着把契约纸交到林老夫人手里说：“母亲，你来做主。”林老夫人笑着伸手接过来，说：“好，我收下来，到时直接让她母亲，在她成亲时，交给她。”
倪妮听这话，站起来挨近林小八，笑着对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说：“那这件事情，外祖母和舅母两人要帮我在母亲面前说话。我担心母亲会生气。”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人两人还没开口，林小八已笑起来说：“祖母，娘亲，别听妮的话。逸风说过，姑父和姑姑两人从来舍不得骂妮。”
倪妮听林小八的话，瞅她一眼说：“小八姐姐，我平时表现好，父亲和母亲肯定不会骂我。逸风调皮才常会惹骂。不过这次收下两个身边人的事情，没有经过父亲母亲的同意，我心里自然担心他们生气。要是外祖母和舅母两人帮我说话，母亲到时开口时，瞧在外祖母和舅母的面上，也会舍不得骂我。”
林老夫人听她这话，微微笑起来点头说：“行，这事我会去信同你父亲母亲说，说是我做主定下来的。”倪妮听这话，故意长长的吐一口气，瞅着林小八笑眯眯，瞧到林小八瞪大眼睛望着她，倪妮再对林老夫人笑着说：“多谢外祖母。”又笑嘻嘻的对林大少夫人说：“多谢大舅母心疼我。”
林小八听她这话，背着人用手指揉揉脸，顺带羞羞倪妮。林少夫人瞧着林小八的样子，笑着问她：“你那三个丫头可取好名字了？”林小八望一眼倪妮，赶紧答林大少夫人的话，说：“祖母，娘亲，我那新来的三个丫头，我按年纪大小，给她们取名分别是‘清灵，清风，清水’。你们帮我瞧瞧，这名字取得可妥当？”
林老夫人听她的话，细想下后笑着说：“挺好。只是不够喜气，下次记得取喜气的名字。”林小八笑着点头说：“嗯，我听祖母的话，下次身边有新人时，用喜庆这类的字。”林大少夫人笑着对倪妮说：“妮，你也帮那姐弟两人取名字。”
倪妮瞧着林大少夫人说：“大舅母，他们以前的名字不能用吗？””林小八在一旁听后，笑起来轻扯着她的手说：“他们姐弟两人的名字，都重了祖父和祖母身边人的名字。”倪妮这下明白了，她仔细想想，瞧着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人的神色，明显是把这事交给自已处理。
倪妮笑着望着林老夫人和林大少夫人说：“外祖母，大舅母，我听小八姐姐取的名字好，轮到我这里怕是没好的名字可用。”林小八听她这话，用手揪着她一扭，说：“你这小没良心的妹子，枉我事事疼你。”倪妮赶紧跳起来，躲到林大少夫人身边，伸出头笑嘻嘻说：“我自然明白小八姐姐对我好，才敢直言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