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一边缝一边摇头说:“你又不喜欢太繁杂的衣裳,衣裳上面我不会给你装饰太多花样。这是给你绑头发的发带。”倪大妹听后停下后,瞧着倪妮缝一大半的花条,叹息着说:“姐姐,我去舅舅家,都没有瞧过姐姐们,有你手上这么好看的发带。”
倪妮听后哑然失笑,自个只是顺手一做,那来的好看不好看。她望一眼大妹,她年纪虽小,可是早在家中帮着分担起家务,还要照顾下面的弟妹。她全身上下,让人粗粗一瞧,是灰蒙蒙的一个小女子,瞧上去是极其不打眼的一个人。但这样一个人,细处下来处处能感觉到她的贴心。倪妮想想小声音问:“大妹,你年纪不大,为何爹娘早早给你订亲,那男子你瞧过吗?你们两人说过话吗?”
倪大妹脸红起来,望着倪妮缓缓点头说:“他同他爹娘来家送礼时,我见过,没有说话。爹爹和娘亲说有合适的人,还是早些定下来好,两家人都可以安心。他现在同哥哥是好朋友,哥哥也说他人不错。”等倪大妹害羞的说完这些话,倪妮已婚缝好一根发带,她抬头望望妹子黑亮的发,低头又另拿一根细布条。
倪大妹瞧到姐姐听她这话低下头,她又想起村里同姐姐这般大小的女子,都订好了亲事。她想想小声音问:“姐姐,你、、嗯、、、你、、、、。”倪妮缝着发带,听着倪大妹如喘气般的说着话,吃惊的抬头,又见她一张脸涨红着,倪妮放下针,伸手去摸倪大妹的额头,倪大妹闪开她的手说:“姐姐,我没事。”
倪妮长舒一口气,拿起针说:“哦,原来你是给口水呛到,你直接去喝一口水,就没事了。”倪大妹瞧倪妮举起发带,笑着打量起来的样子,直接冲着倪妮说:“我只是想知道,姐姐的师傅师娘有没有给姐姐订亲?”噗,倪妮听后重重的呛了,针和发带从她手上掉下地。她惊的拍胸对倪大妹说:“大妹,我师傅师娘要给我订亲,一定会同爹娘先说的。我现在年纪尚轻,师傅师娘暂时不会说这事。”
倪大妹听后万分不服气的说:“我比你还小,不是同样先订亲。”倪妮听她这话,拾起地上的发带和针,轻轻拍去灰尘,笑着说:“这不同,大妹你比姐姐能干,别人是担心以后娶不到你这样的好媳妇,想着先把你订下来。而我们家是觉得未来妹夫和家人都不错,认为先订下来行,这叫做良缘天定。而姐姐是时间未到,这事急不来。”
倪妮和倪大妹在这边说着话,那边倪铁子慢慢过去,在人群外对里面的叶开招呼道:“叶大哥,我们去河边钓鱼,可好?”叶开听倪铁子这话,立时点头说:“好。”倪家各房人,忙回家取钓鱼用具,而跟倪铁子来的人,自来熟般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过去。
叶开望着走近他身边一脸得意的倪铁子,问:“这么冷的天,河里鱼好钓吗?”倪铁子笑着点头,说:“叶大哥,就是要这般的天,找对了地方,鱼很快就会上手。”叶开见他在身边,笑着小声音说:“现在不许妮出来见你那些朋友?”倪铁子有些脸红的点头,对叶开说:“我怕他们见到妮后,乱说话,到时别败坏妮的名声。”叶开深望他一眼笑着点头。
倪铁子再靠近叶开,小声音说:“我要不提去钓鱼,叶大哥你不知还要给他们缠多久。”叶开轻笑起来,轻拍倪铁子的肩说:“不错,现在年纪大些,还有些滑头起来。也好,我还没冬日钓过鱼,一会试下能不能钓上鱼?钓得上鱼,今晚请倪婶婶煮鲜鱼吃。”倪铁子听后,忙大声音对跑步回来的倪二弟说:“去同娘亲说一声音,我们去钓鱼。你再去拿多几根好钓鱼长竿来。”
逸风跟在后面过来,听到倪铁子这话,笑着上前来,对叶开说:“大师兄你去吗?”叶开点头后,逸风直接拉倪铁子的手说:“大哥,我也要去钓鱼。”倪铁子笑瞧他一眼说:“好,你要紧跟着叶大哥和我。”
倪二弟和倪大弟两人抬来几根钓竿,倪铁子伸手要从他们手里接过来,叶开瞧见顺手一把全捞到自已手上,对倪铁子说:“还是我来拿吧。”倪铁子瞧叶开轻松样子,笑着说:“叶大哥,那我们快点去河边,先去占好地方。”倪铁子抢先往河边走,叶开在倪大弟这些人的佩服目光中,跟在他的身后往河边走去。
第一百零一章乐趣(1)
逸风和倪二弟两人各提两条鱼,欢快的推开倪铁子的房门,倪二弟站在房间门外,向里面张望着,见到倪妮和倪大妹抬头望着他,他便稍稍有些羞涩的笑笑。逸风是直接进到房间内,提起活泼乱动的两条鱼,在倪妮和倪大妹两人面前晃悠几下。见到她们两人都望着他,笑着说:“姐姐,大妹姐,这是我亲手钓的鱼,二弟哥手里提的是他钓的鱼。我们先提回来让倪婶婶加菜。大师兄他们还在河边钓鱼,说晚上要在外面燃火烤鱼吃。”
倪妮望着逸风高兴的笑脸,再瞧着他手里两条鱼,笑着说:“嗯,这鱼不错。”逸风得到倪妮的夸奖,眉眼更欢快起来,他凑近倪妮耳边小声音说:“姐姐,你喜欢喝鲜鱼汤,一会我同倪婶婶说,让她用我亲手钓的鱼,煮汤给姐姐喝。”
倪妮闻言轻笑起来,说:“不用了,今天人多,你们手里的鱼,我怕还不够吃。你一会还要再去河边钓鱼吗?”逸风点头后,小声音说:“姐姐,我还是想让你喝鲜鱼汤。一会大哥他们会送些鱼回来,不差我手上的两条鱼。钓鱼好有趣,我想让姐姐一起去,可是大师兄说天冷,姐姐身体不如我,不许我叫姐姐一起去钓鱼。”
倪妮听逸风这话,想想对他说:“你在外面要听大师兄的话。今天我娘亲要忙碌太多,一会她有空时,你再说煮鲜鱼汤的事,行吗?”逸风笑着点头说:“二弟哥说,只要我开口,倪婶婶一定会有空的。”倪妮还要说话,倪大妹笑着说:“姐姐,让逸风去说。今天家里面帮手多,这煮汤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倪妮听她的话,便笑着说:“行,这事听逸风的。不过你一会帮姐姐,要多钓几条鱼回来,晚上姐姐也想吃烤鱼。”逸风听这话笑起来,他出房间后拉着倪二弟,快步往外走。
倪大妹笑瞧着逸风同倪二弟两人的背影,回头见倪妮的笑眼,她忙解释说:“我瞧逸风同姐姐很亲近。”倪妮笑微微的说:“嗯,我们上面的师兄和师姐们成亲出云门,师门里人少,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再说他还是我弟弟,我们两人自然是亲近。”她一边说一边笑瞧倪大妹快完工的袄子,说:“大妹,快把最后几针缝好,一会我来给袄子边上绣点花,我只绣些简单线条的花。你要是能把裙子快手缝好,我保证你明天有新衣穿。”
倪大妹脸红的说:“姐姐,不用这么赶。我有别的衣穿。”倪妮轻轻笑起来说:“娘亲要是瞧到你穿这些衣裳好看,以后冬天没活做时,便不会许你穿身上的衣。”倪妮娘亲在临近晚餐时,抽空过来,对站起来正要去帮忙的倪大妹,说:“大妹,你婶婶们过来帮手,你就陪姐姐在房间缝衣吧,争取明天晚上前把衣裳做好。要是时间够,娘亲这回帮你还留下的一块金粉色布料,也让你姐姐帮你剪个衣样子出来。”倪妮听娘亲的话,知她一心为倪大妹着想,想着女儿大了,也要有靓丽的一面。倪妮笑着说:“娘亲,大妹手快,今晚上这浅蓝色的袄子和裙,就可以做出来。”
倪妮娘亲瞧一眼倪大妹手上快完工的短袄,眼睛一亮,笑着说:“这样式好,方便做事,款式新。妮还是你有想法,要我说样式,又会做成袍子。”她说完还多打量几眼,倪妮见后说:“娘亲,不如我也帮你剪这样式的衣裳,这款式现在外面流行,方便做事又好看,人人适合。”
倪妮娘听后,笑容可掬的说:“好,你师娘特意给我的布料,你明天帮我剪这个样式。过阵子你舅母生日,我和你大妹两人一块走亲戚时,正好一起穿出去。”倪妮在娘亲分好礼物后,才从自已放衣服的包袱里面,拿一块金觜色的厚绵料,递给她说:“娘亲,师娘说你处事公平,惦记着别人常忘记自已。她让我把这块衣料最后拿出来给你,还说这色很衬娘亲的肤色。”倪妮娘亲当时摸着布料,对倪妮说:“还是你师娘明白我。”
倪妮娘亲离开房间前,回头望到倪妮正对倪大妹说转角的针法,她很欣慰的瞧着大女儿亲近二女儿的模样。倪大妹安心的留在房间里,她的针线活做得快,针眼均匀,倪妮对她是夸了又夸,直到她受不了,对倪妮说:“姐姐,另外那件衣裳,我明天白天来缝。”倪妮听她这话,才笑着停了口。倪大妹现在听倪妮说这话,笑着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
到了晚餐时间时,倪妮已给短袄前片下角处,绣上大朵的深蓝色线条花,倪大妹瞧后点头说:“姐姐,这花简单不打眼又好看。”倪妮听后笑起来说:“粉色的给你做成袍子,那上面可不能绣成这种花,明天我想想后,再决定花样。”两人是在房中用餐。
等到夜色降临时,院子外面人来人往,村里的人几乎全出动,人声喧哗着,显得整个村庄都活泼起来。听着外面非常热闹的动静,那些喧闹的声音,一阵又一阵传到房间来。倪大妹一脸羡慕的听着外面动静,对倪妮感叹道:“姐姐,还是年纪小时好。”
倪妮听后放下手中的衣,站起来扯着她说:“我们也去院子里转转,瞧瞧外面的情况。”倪大妹赶紧摇头说:“姐姐,不行的。不能出门由着别人乱评说。”倪妮听后好无语,这时外面却传来逸风的声间,叫着:“姐姐,二妹姐,我来了。”
他很快的跑进房间,倪铁子跟在他后面,他瞧瞧房内的两人,笑着说:“妮,叶大哥让你穿大弟的衣裳,一会扮男子出去一块玩,大弟现在去拿衣裳给你。有人问起来,说是叶大哥的表弟,跟着出来长见识,因为体弱才呆在房间休息。大妹是已订亲的人,就跟在我们身边,也没话让人说。”倪妮和倪大妹两人听后,笑着点头,倪大妹拉拉自已身上的衣裳。
倪妮瞧瞧倪大妹的头发,拉着她坐下来,一把扯下她的头绳,倪大妹的头发披散开来。倪妮从桌面上拿四条浅蓝色的发带,挂在她的肩膀上。倪铁子这时拿来梳子放到倪妮的手上,倪妮的手非常的快,在倪大妹的头顶头发,盘成两个团,用发带绑紧后,再把多的发带垂下来。倪大妹后面散下来的头发,倪妮手快的绑成两根麻花辫子,再挽起来用浅蓝色发带绑好,同样垂下发带。
倪妮做完这些,扯着倪大妹站起来,对倪铁子说:“哥哥,我们大妹美吧。”倪铁子点点头,把倪妮放在桌面上倪大妹旧的头绳拿在手里,说:“大妹,听娘亲和姐姐的话,有些东西不能省。”倪大妹脸红起来跑出房间。倪大弟刚好拿来衣服给倪妮,撞到她跑出去。倪大妹再回来,倪妮已扮成一个少年男子。倪大妹脸红红的望着倪妮说:“姐姐做的发带我都要。”倪妮笑起来,把桌面上的发带全放到她手里,笑着说:“明天我找娘亲再拿些布条,做些天气热时的发带给你。”
逸风是几人里面最忙的一个,他跑出又跑进。这会他和倪二弟两人从外面再次跑进来,望到换好衣裳的倪妮,他过来牵住倪妮的手说:“姐姐,二弟哥刚刚已同家里人悄悄说过,你是倪哥哥,一会我陪你在大师兄身边。”倪妮轻拍他的肩问:“好玩吗?”逸风欢喜的点头说:“姐姐好玩,家里人都对我好。”
一行人往房外走,倪妮笑扯倪大妹走在最后面。出了院子门,院子门外空地上,燃起好几堆大火,还有来来往往搬柴火的少年人。倪铁子退后几步,对倪妮说:“妮,我们几人另生一堆火。”倪妮笑着点头。叶开瞧到他们这行人过来,快步走近对倪妮打量两眼,说:“来,妮弟同哥哥一起。”倪妮忍着笑,轻扯下倪大妹才松开手,跟在叶开身后。
倪铁子这时已选好一个中间空地,正从别的几个火堆里,分别抽出几根燃起来的木条,重新架一堆火。人群里有人叫起来:“铁子兄,你太过份了,怎能做这种占便宜的事。”倪铁子笑着架火堆,大声音说:“叶大哥表弟身子弱,大家照顾一下。”叫嚷着的人,全往叶开身后瞧,倪妮淡笑着回望过去,听到他们的惊叹声音说:“叶大哥一表人才,这表弟怎么同女子一般娇弱。”逸风听这话,回头望向倪妮,见倪妮轻摇头。
叶开搬来几条长凳子,倪妮和倪大妹要坐在一块时,他笑着轻声音说:“妮表弟,你还是不要坏了大妹的名声。”倪妮赶紧站起来,拖倪大弟过来陪着倪大妹坐好,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逸风这时在火堆空隙中,和倪二弟这般年纪大小的人穿来穿去,他又穿到倪妮这边,扯着倪二弟一屁股坐到倪妮旁边后,小声音对倪妮说:“倪叔和倪婶说,让你不要过去打招呼,他们那边有外村的人在。”
第一百零二章乐趣(2)
倪妮听逸风的话再望过去,稍远处的两个火堆边,分坐在倪家的男女长辈们,他们的身边又围坐着许多的村外人,四周还有往那里奔的村外人,两个火堆边的男人们和女人们,都正说得热闹起劲。倪妮在心底轻叹息一声音,打消前去打招呼的念头。她转头去瞧叶开和倪铁子两人,他们正用木条叉着鱼烤。
倪妮见后站起来要去拿鱼烤,叶开赶紧把手中叉好的鱼递给倪妮,他顺手接过倪铁子叉好的鱼给逸风,吩咐说:“逸风你烤好这条鱼,吃了再玩一会。你同二弟两人,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有精神,我们一起去爬山。”逸风听他这话,接过叉好鱼的木条,高兴的笑起来说:“大师兄,明天我要是起不来,你记得一定要叫醒我。”叶开听他的话,笑瞧着他点头。
火光映射到火边的人,叶开这些人特别的打眼,人们把眼光投向倪妮这边。倪妮正笑着把手里烤熟的鱼,取下来撕成小块,自已一边吃,一边也顺手塞到身边人的嘴里。她的举止随意大方,倪家兄弟姐妹没有想太多,由着她这般亲密的举动。远处倪家长辈那堆人中,倪家人都知道是倪妮,也没有觉得有啥不妥当之处。可是瞧在外人眼里,却成了另一种解说。
当中有妇人笑指着男装的倪妮,问倪四婶说:“那俊小子,是你们家倪三家在云门的女儿,订亲对象吗?”倪四婶抬头刚好瞧见自家的三儿子,跑到那边挨着倪二弟说着话。倪妮从倪铁子手上接过烤熟的鱼,同样顺手撕一块,塞到他的嘴里去,笑着同他说着话。远远的瞧上去,在倪四婶眼里是姐姐爱护弟弟的正常表达,而在旁人眼里,是未来姐夫刻意亲近小舅子的表现。
倪四婶张口想向身边妇人解释,不善言语的她,想想又无法开口。还是坐在一旁的倪二伯娘,听着这妇人说话后,笑着接口说:“哦,老三家的大女儿,她在我们这周边算是到了订亲的年纪,可是她现在外面,跟在她师傅师娘的门下,听说还算是年纪尚小,未到订亲时,也没听说有合适的订亲对象。当初进她师门前就说好,以后这大事要由她师傅师娘做主,毕竟她师傅师娘比我们倪家人有见识。那俊小子,是我们倪三家女儿大师兄的表弟,他年纪小,性情好自然同我们家的人亲近。”
那妇人听这话,嘴动了好几下,围坐中有见识多的妇人,听倪二伯母的话,笑着应和道:“我们这样的人家订亲早,亲家有事时相互可以帮手。我家有一个远亲,家境不错,听说一个个女儿都是到了十六,才找到合适的人订亲。想来倪三家的女儿,得师傅师娘的欢心,舍不得随便给她订亲。”倪家人听这妇人话,是满心欢喜的点头,当下就有人开口说:“她从小就特别,生下来的那天、、、、、”
那妇人一边听这些话,一边还是向倪四婶小声音打听说:“那俊小子,订亲没有?”倪四婶自然知晓她问的用意,可是那明明就是自已家中的女孩子,这话说与不说,她都很为难。倪大伯母靠近倪四婶坐着,她抬眼望向为难的倪四婶,这时笑着打岔同妇人说:“大嫂子,听说你大女儿前阵子生了一个儿子,夫家很是欢喜。”那妇人听倪大伯母这样一说,笑得牙都快要掉下来,说:“嗯,她命好,很得夫家人喜欢。”
倪大伯母笑起来继续说:“还是你有福气,听说你二女儿,说的也是个好人家。”那妇人瞧向倪大伯的眼光,很象是碰到知音一般,把头往前倾去,望着倪大伯母说:“倪大家的,你家女儿们都嫁的好,听说一个个日子过得不错。”倪大伯母笑笑点头说:“都是种田的人家,家里上上下下和气。”
冷风一阵阵吹过来,倪大伯母笑起来对妇人说:“今天还是借孩子们的光,我们也可以尝尝烤鲜鱼的味道,只是这天太冷,年少的孩子,可受不了这风吹。”她转头对倪四婶说:“老四家的,这天晚了,你去叫年纪小的回家睡觉。明天那些年纪大的孩子要上山玩,这些小的怕还要打起精神,同哥哥们上山去玩耍。”
倪四婶听倪大伯母的话,赶紧站起来笑着对周边的人:“大家多坐坐,这天色晚了,我一会就陪我家小子早些回屋。”坐着的人点头。那妇人挨近倪大伯母,笑着说:“倪大家还是你在家中有威望,听说就是现在倪三家的,事事还听从你的意见?”倪大伯听她的话,明显不喜欢,嘴里却说:“我家的弟妹们个个好,这是因为我年纪大,弟媳妇们给我这个面子。倪三家的,一向待家人好,我从来不会去多口。何况这些年,我家有孙子,我在家里瞅孩子的时间长。”
那妇人还要说话,她身后站着凑热闹同村的人,伸脚踢她一下,笑着说:“倪大嫂子为人好,带的一家上上下下都旺起来。”这话说到倪大伯母心里,穷人过日子,就盼着家境好。这些年家里男人们勤快,女人们个个不多事,孩子们懂事不用操心。倪三家虽然倪妮进云门,可是每次师门有礼物送来,倪三家都是平分给兄弟家里。就是这回倪妮师门另给了大妹订亲的布料,和倪妮师娘特意挑选一块布料给她的事,倪三家都是心有不安的先过来,同她细细说了一遍。
倪大伯母心情喜悦起来,她扶着老腰站起来,对站着的妇人们说:“你们坐坐烤火,这天色晚了,我这种老人,也要早些睡,就不凑这热闹。”倪家站在外围的一个小媳妇,上前一步扶着倪大伯母,给倪大伯母轻拍拍她的手说:“你也早些回去睡,明天还要帮着你三婶忙活。”那小媳妇对周边人微笑着点头,跟在倪大伯母身后走了。
周边一些年纪大的妇人,纷纷站起来,笑着说:“我们也年纪大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外面没事做,家里还有活要做。”倪家五婶笑着站起来,同他们说:“大家以后有空常来往,你们抽一根火把,这路上好照照路。”有些知倪家事的妇人,听她这话,笑着说:“有这么知事的弟媳,难怪倪大家可以放心去睡。当年的辛苦也值了。”
许多人唏嘘着往外面走,人群中慢慢提起倪大伯母,说她当年嫁进倪家的苦处,说她一心操持着倪家的事务,还不忘记善待下面的弟妹,这弟妹成亲后,一家上下和气,也算是是苦尽甘来。过来打招呼的倪妮娘亲,听着走远的人感叹,坐下来同几个还在火边的妯娌笑望几眼,问:“大嫂去睡了吗?”倪六婶点头。
倪妮娘在火堆旁稍坐一会,站起来说:“我去睡了,你们再坐坐。”倪五婶和倪六婶笑着点头说:“三嫂,你先去睡吧,难得有这么热闹,这一会还睡不着。”倪妮娘亲点点头,瞧一眼散去人的火堆,见到倪铁子带着他的朋友们,把空了人的火堆并在一处。她望向倪妮处,见到她笑着站起来,身边跟着站起来逸风和倪大弟,三人正说着话。
倪妮见到人散去许多,站起来对叶开说:“大师兄,我先去睡了。”逸风听她这话,赶紧扯着她说:“姐姐,再陪我们一会。”刚刚倪四婶过来打招呼时,倪二弟是借着多陪姐姐的名义留下来,现在倪妮说要走,明显是要跟着一起去。他紧张的望着逸风,手轻扯他好几下。逸风兴趣正浓着,听倪妮这话,自然是赶紧开口留人。
叶开在一旁听他的话,见到他眼珠子骨溜溜转的机灵样子,只是笑着说:“明天要爬山的事,看来有人是不想去。”他这话音一落,逸风笑着扯扯倪妮的手说:“姐姐,我们同大妹姐一起,早些回去睡。”他转头对叶开说:“大师兄,你明天一定要叫醒我。”叶开眉眼舒展的说:“行,只要你不去吵妮,明天我叫你起床。”
倪妮笑瞧一眼大师兄,见到他依旧神清气爽的样子,笑着说:“大师兄,你别同他们一样睡在外面,你一会进房早些睡。”倪妮知晓今夜跟哥哥来的许多人,打定注意在外面过一夜。叶开听她的话笑起来说:“行,管事妹,你放心,大师兄想睡时,就回房睡,后天我们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