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姐妹一场,我们做长辈的人,由着孩子们去主事吧。”阮正慧伸手扯扯叶浅玉,两人往远处走去,两只小手紧握着对方,分别已近在眼前。两人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慢慢的穿行,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的查看,这一别后,这些院落从此要换上新的主家。叶浅玉和阮正慧转到阮老太爷夫妻住的院落,那院门打开着,院子里住着的人,在两位老人家走后,都听从阮家大舅母的安排挪了出来,说是担心他们随意哭泣,会惊动了去的人。
阮家最大的事情已了,大家都要开始新的生活,阮家人开始收拾起各院子里要带走的东西。阮明维在家有些日子,已接到上司派人送来通知,希望他节哀后,能尽快返回去处理公事。阮明维一家走时,大家都有些担忧的瞧着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结果这三人表现的让大人们惊讶,仿佛眨眼之间,他们已经懂了世事。成长来得这般的痛切人心,阮正祯已表现出小大人般的成熟,阮正慧眉眼间那份交憨神情,已经从她的脸上寻不到踪迹。
马车晃悠着行走,叶大田和阮芷两人瞧着沉静神色的叶浅玉,两人眼里都有些担忧起来,叶浅玉从前可不是这般性子的人,她最爱赖着他们两人不放手。叶浅玉抬眼望见叶大田夫妻的神色,她挤到他们两人的身边,说:“爹爹,娘亲,我没有事,你们两人不要这样的看我。我只是想着欠了姐姐姐夫们这么多的银两,我要努力挣银两还债。”叶大田和阮芷瞧着她只有微微点头,阮老太爷夫妻的离世,叶浅玉的伤心,他们瞧在眼里,只能由着时间流逝来淡化她的这种伤心。
冬天到了,叶浅玉开始**接官媒的活计做。按阮芷原本的想法,她并不想要女儿接官媒的行当,除去女儿经事不足外,也担心她会直接开口坏人姻缘。她带着叶浅玉接了几次官媒的活计,瞧着叶浅玉行事有些稚嫩,但是尽力把手里的活计做得细致,她终是放心了许多。自从那桩骗婚案件发生几月后,阮芷手里的活开始多起来,人们还是相信叶家人的品性。在阮芷去府城的这些日子,人们的热情,逼得纪家人都不得不再一次续上官媒的行当。
江怀城里,经那事的动荡不安,许多官媒接不到的生意,而叶家和纪家两家的生意,却比早些年的生意还要好做起来。叶老爷和叶老夫人的脸上笑逐颜开起来,两人瞧着自愿帮忙的叶浅玉,那嘴巴就没有真正的合上过。阮芷渐渐把手里的一些容易沟通的活计,交付给叶浅玉**操作。她想起女儿的话,她还有新修店铺的债务要还,年节时,她要用亲手挣的银两,准备节礼给家人,她是不管怎么着也要用心去成就别人的美满姻缘。
阮芷觉得女儿经了事,长大了许多,懂得惜福报恩。叶浅玉这一日早早的出门,她先要赶去城南边见男方的家里,商谈去女方家的事情。然后再要去城北边女方的家里,约定见男方家里人的事。就这般来回的奔跑,通常大半天的功夫就过去,她午餐只能在路边吃汤面。叶浅玉的手里不单只有这两家的事要打理,她还接了好几女家打探消息,女方一定要了解男方的家里准确无误的情况。
叶家有许多江怀城的人家子女情况,只是近几年来,阮芷心灰了,才没有用心记录许多人家成亲生子的消息。叶浅玉如今要做的事情,是记熟那些人家的情况,再去四邻打听那家人的情况。叶家在江怀城为官媒多年,在江怀城里还是有一定的人缘,只要提及叶姓,大家伙听着都笑起来。叶浅玉探问别人消息时,通常会很小心的避着当事人家,大家说过之后,会笑着跟她打听:“叶家小娘子,我们大家伙听说,你小时跟着叶夫人出来做官媒。
只要你一开口,准不会有什么好话。听说你说不好的姻缘,纵使能成亲,多年以后,也都传出来姻缘不妥,有没有这事啊?”叶浅玉脸红起来,江怀城里妇人们的记性太好了,多年前的事情,她们还能说出当事人的姓出来。妇人们瞧着红脸的叶浅玉,更加有兴趣逗她:“叶家小娘子,你姑姑成年之前,也能瞧清楚别人姻缘的吉凶,你们这是家传的本事吗?”叶浅玉可不敢担这样听起来怪异的本事,她连连摇头说:“我们家没有这种本事,我只知熟能生巧。
象各位姐姐们给家里人做衣裳,闭着眼睛都能缝补一件合适家人穿的衣裳。我姑姑大约从小跟在我奶后面做官媒,这时日一久,她就能瞧出八成能不能成事。我姑姑比我能干胆大,她不管好坏都能开口说话,我胆子小,小时候大家逼着我说话,我给吓了,不高兴,瞧着他们不喜欢,就随便开口说话。我也没有想过,就开口那么几次,就说坏了几次。”
第二百零四章 闲心
叶浅玉连续顺利完成几份官媒的活,她的心里渐渐的有底气起来。江怀城里消息灵通的人家,听说叶家的女子,正式涉足官媒这一行当,而且是独自完成了几桩美满姻缘,有些人家开始下帖子,先约请叶浅玉上门商谈儿女的姻缘。
叶浅玉把这样的帖子,全交给阮芷处理,在她的指点下,选了几家门风不错的人家,先跟人约好时间上门商谈正事。叶浅玉年纪虽轻,待人行事表现得落落大方得体,不亢不卑,不张扬,不显摆。兼之她的长相清秀,给人一种邻家女儿般的感受。叶浅玉端正坐在主人家面前,她倾听着主人家的要求,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她不开口说话时,从内到外散发出一种浓浓的书香味道。
叶浅玉年纪增长后,说话的声音清澈明亮,所说的内容大多是朴实无华,都是她了解到的一些实情。她没有做官媒多年人的劣习,她言语中不曾堆砌起过华美的字眼,只是平实的讲明她愿意接受托付官媒的态度。这样的她,反而最易被一心为儿女姻缘打算的长辈们接受肯定。人无完人,有肯定就会有否决。叶浅玉渐渐能听见非议的声音,她是小辈入官媒行当,无意中抢了少数官媒的生意。大家偶然相遇同一家,背着主人家,叶浅玉总要听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外加多看一会那些人的冷脸。
冬夜里,天空上挂着的月亮,瞧着都显得清冷起来。阮芷轻拍响叶浅玉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挪动凳子的声音。叶浅玉笑靥如花的打开房门,伸手把阮芷扯进房间。阮芷伸手拍拍叶浅玉的头,她走到床边伸手探进铺开的被子里面摸摸,她一脸满意的笑意收回手,笑着说:“嗯,被子里已经暖和起来了。”叶浅玉挽着阮芷的胳膊,头还在她的肩头上擦靠两下,她笑着说:“娘亲,我已经是大人了,我不用娘亲日日担心了。”
阮芷瞧着赖皮靠着自已的叶浅玉好几眼,她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你在娘亲面前装大人啊,你啊,不管几时,在娘亲面前,都是要服我管的小人儿。”叶浅玉听后嘻笑起来,她笑着点头说:“娘亲,那我是不是要跟大哥学啊?他背着我们弟妹,还会跟娘亲撒娇呢。”“瞎说话,你大哥那会跟娘亲撒娇,他从小就是小大人的性子。只有你这个小泼皮,才爱在爹娘和哥哥们面前撒娇耍无赖。”
阮芷好笑的反驳女儿的话,又用手指戳了戳叶浅玉的额头。叶浅玉伸手摸摸她戳来戳去的地方,嘟着嘴巴说:“我知道在娘亲的心里,大哥肯定比我好,大哥他样样都要比我好。”“噗”阮芷笑了起来,她瞧着叶浅玉轻摇头说:“你啊,你大哥知道你这样想,他可要伤心。”“噗”叶浅玉跟着笑起来,抱着阮芷的胳膊摇晃好几下,笑着说:“娘亲,我才没有那么的小心眼,会跟自已的哥哥吃这种醋。我知道爹娘是一样的疼我和三个哥哥的。
娘亲,大哥和二哥他们已经决定过年不回家了吗?”叶浅玉侧脸瞧向阮芷,见她眉头闪过一阵烦忧,她连忙笑着开口说:“娘亲,大嫂刚生下小侄儿没有多久,外面天气冷,他们不回来的好,免得他们在路上走,我们在家里担心。有二嫂陪着大嫂一块在府城暖新院子,娘亲,你不用担心侄儿们没有人照顾。家里有我在呢,我一定叫你和爹过一个快活年,我从早到晚都去吵你们两人,叫你们一见我,就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阮家院落前不久转手出去,阮家大舅把阮老太爷夫妻的院子,转手后的银两算在阮芷的名下,以她的名义在府城距离他以后住家不远的地方,买进一处转手过的三进院子。阮芷接到阮家大舅的信,她感动之余长叹息一声,落着泪又笑开颜的跟叶大田说:“我是嫁出去多年的女儿,娘家这样的事情,我帮不忙,儿女还要着他们提携。我大哥说是家里兄弟们添给我当年的嫁妆,唉,但愿远儿兄妹四人和他们的后人,永远记得舅家人的恩泽。”
叶大田和阮芷专程去府城看了院子,他们原本要带着叶浅玉一块去府城,结果叶浅玉接下的活计,忙得天天脚都不曾停过,只能摇头推拒说,她下次跟爹娘去院子里住一些日子。叶大田曾背着叶老爷夫妻,夸女儿说:“囡囡,我瞧着你比你姑姑当年要能干许多,她象你这般大,可从来没有真正跟过一桩姻缘到底。她一般只做前面相人的活,后面的事情,全是由你奶去做。不过,那时家里活多,你奶管了外面,家里就由你姑来张罗。”
阮芷笑瞧着开解自已的叶浅玉,她轻叹息一声说:“我现在多少能明白你爷和你奶的心思了,这人啊,看着别人家的热闹,就盼着自已一家大小也能在一块热热闹闹的过大年。不过,也不能为了几天的热闹,不顾小辈们的安危,大雪天在路上奔波。你们去年回来时,我和你爹担心的一晚都没有睡,天才一亮起来,你爹就跑到城门口去听动静。我和你爹早说过了,你哥他们只要在过年的日子,赶回来给你爷和你奶拜年尽心意。”
“娘亲,那爷和奶又要黑脸瞧人了,去年过年时,我爷和我奶那脸都没有晴过。唉,我和茗哥南哥三人可怜了,我们三人怎么的热闹,爷和奶都高兴不起来。”阮芷听着叶浅玉嘟嘟的低语声音,伸手轻拍她一记说:“你爷和你奶是你说的那种拎不清的长辈吗?你哥哥们的确是各有各的事,去年过年时,他们请假回来过年,说今年过年不会回来,掌柜的才给了他们的面子。今年可不能再请假了,那样会在掌柜面前就丢份了,那工能爆可以后没法子提升。”
叶大田兄弟早把当中的利害攸关说给叶老爷夫妻听过,那两位老人家抱怨自家孙儿一个个长了翅膀一样,不如别家的孙儿们听话。而叶大田兄弟在府城叔叔家里面,见过那些年少时四处奔走的堂兄弟们,现在过的快活日子后。他们的心里多少有些想法,他们年少时,因为叶老爷夫妻的想法,这一辈子就困守在江怀城里,从年轻到人到中年,一直做着同样的活计。生活就这般的一成不变,而孩子们大起来,一家人的日子反而越过越显得难了起来。
穷则思变,叶怀远身为这一辈人里面的老大,他眼瞧着家里的日子,全靠硬撑着过下去,他去了府城几次,总算心思动了起来,决定不再听叶老爷夫妻的话,执意要守在江怀城这一块地方,他要远去府城。他在阮家舅舅们的帮忙下,他开了‘叶记’,顺带收留了同样动了心思的弟弟们,大家都在府城里面谋生。叶家的日子,没有因为孩子们成亲更加难过下去,而是一天比一天松快起来,叶老爷夫妻开始伤心起孙儿们的远走高飞。
阮芷说着安抚叶浅玉的话,说得她自个都有些心虚起来。叶老爷夫妻从年轻到年老,都是一种不管如何绝对不挪窝的想法,连同叶老爷的亲弟弟提起自家哥哥的想法,都有些不解的跟叶大田说:“我们叶家本来就是从外地迁居过来的人家,几代以来子嗣不旺盛,日子一直过得不松快,家里亲戚们久而久之都不来往了。叶家除去自家住的院子外,在城里从来没有过自已家的店面,在城外的乡下没有田地。
我不知你爹为何要你们兄弟守着那样的一个地方,你们这一辈子就算了,也就那么过了下来。如今远儿他们兄弟们在府城找到一条生路,他还要日日埋怨不休。这事要换到别的会想的老人身上,只怕天天笑得合了嘴巴,孙儿们一个个有出息,有了自已的小家,还惦念着家里过日子的老人们。大田,你们兄弟可不能学你爹那样,生生断了儿子们路。”叶大田回来把话学给阮芷听,他脸红着说:“远儿和珍珠两人都是有成算的人,家里的弟弟们成亲,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小气过。”
叶浅玉笑瞧着阮芷的神情说:“娘亲,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要不,娘亲,你今晚陪我睡?”阮芷瞧着叶浅玉轻摇头,她伸手摸摸叶浅玉的头,说:“囡囡,你不喜欢接名人街的活,以后就不要接了。”叶浅玉听阮芷的话头一下子扯到这事情上面来,她微微皱眉头说:“娘亲,都是由从前客人介绍过来的活计,我要是不接的话,会伤了别人的好意。娘亲,我是大人了,知道有些事情,瞧不习惯就当做没有看见。
娘亲,别人家要嫁的女子和双亲,都不拿男方早早有通房的事,当成一回事看待。我这个做媒人的人,何必去替别人操那份闲心。”叶浅玉微微皱了小鼻子,阮芷轻叹息一声,瞧着她说:“各人的想法都不同,我们只要过好自已的小日子,你自个能想得通就好。反正你实在不喜欢,还是可以推辞掉。你大哥说了,你那修店铺用的银两,由他来支付,你用不着委屈自已接不喜欢做的活。”
第二百零五章淋湿
叶浅玉房内烛火熄灭了,阮芷伸手帮她轻轻合上房门。阮芷回到房间,望见叶大田投射过来问寻目光,她轻轻摇头,眼里有了淡淡怒意,低声说:“她是叶浅玉,是我们叶家孩子,是我和你嫡亲女儿,是阮家舅舅们嫡亲外甥女。”
叶大田听这话轻叹息一声,望着她说:“谁也不能从我们手里抢走她。白府老太爷走了,他们府里人,只是客气寻问送别人选时,提了提囡囡名字。天气这么寒冷,囡囡前几天有些咳嗽,这么冷天气,我们兄弟三人和府里里孩子们一块去送行就可以了。”阮芷眉头轻舒展开来,她轻叹息一声,眉眼低垂下来,说:“我没有跟囡囡提白老太爷事,我觉得我要跟她说起那样事,就要有勇气面对她那惊讶质疑目光。
我没有勇气面对那样目光,也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她将要提出来好奇问题。”叶大田走过来扶持住阮芷,轻叹息说:“芷,都是我害了你,才会让你现这般纠结难解。”阮芷笑着轻摇头说:“不,我能有这么一个贴心女儿,我要感谢你当初冲动。她对我是这般信任,担心我因为兄嫂们不能回家过年,爷和奶不高兴,我会伤心,她想法子来开解我。小小年纪,她已经学着挣银两生活,想着不能花兄嫂们辛苦挣下银两。
我们有一个惜福感恩女儿,哪怕紧跟她身后,总有一些甩不掉麻烦,与有这个女儿相比较,我都觉得那些是小事,没有关系,我不会被麻烦困扰。”叶大田夫妻房间里烛火灭了,房内很安静下来。天微微亮了,叶大田和阮芷两人早早起来,临出门时,叶大田想起来问阮芷说:“囡囡知道我和他叔叔们要去府城事吗?”阮芷拍自已头一下,说:“我昨晚不记得跟她说这事了,你等等,我现去叫她起来,看她和茗儿南儿三人有没有做好货件,要带去‘叶记’寄卖。”
叶浅玉迷糊给阮芷推醒过来,她半闭着眼半清醒听懂阮芷话,她手随意往桌侧一指,迷糊着说:“娘,我听小婶子说过,叔叔们要去府城有事。嗯,那桌子下面有打包好一袋东西,是放‘叶记’寄卖货件,里面有我给大舅舅和大表哥他们信,叫哥哥帮我代转。娘,外面好冷,我再睡一会,行吗?”叶浅玉不待阮芷回来,她已经闭眼睛,呼吸平缓起来。阮芷按她所说,把桌下大包袱提起来,稍稍解开打量一下,才提着出了房门。
冬日阳光,映亮了叶浅玉窗子,她睁开眼睛愣愣拥被坐起来,突然记起阮芷曾经进来跟她说过话,她连忙跳下床,看到桌下已空荡荡无一物,她重跳回被子里面,听到外面阮芷声音:“囡囡,要起来了,你今天还要出门啊。”“娘亲,我起来了。”叶浅玉一边回答一边赶紧起身穿衣叠被,阮芷推门进来,弯腰端起放地上那一盆冒热气水。叶浅玉瞧着她轻摇头说:“娘亲,水太热,会烫伤你手。以后这样事情,我自已能做。”
阮芷笑着应承下来,叶浅玉却知道明天早上,她同样会这般来待她。叶浅玉接过水盆进了里面,听到阮芷外面帮她擦擦抹抹起来,她轻摇头安心打理起自已。叶浅玉出了房门,她笑瞧着等门口阮芷,问:“娘亲,叔叔们这么早就出门去府城了吗?什么事情,用得着这么急赶路?”阮芷等她走近身边,低声说:“你姑父祖父没有了,听说要比白府那位老太太停灵府里日子短。你爹和叔叔们按亲戚来往礼仪,也要赶去拜拜送后一程。”
阮芷细细打量叶浅玉反应,只见她只是漫不经心轻轻点头说:“姑姑和表哥有没有回府城啊?”阮芷暗叹自已想得太多了,她摇头说:“听说这位老太爷生病时,已经送消息去了京城,他们已经赶了回来,你表嫂和孩子们也跟着一块回来了。这一趟回来,只怕你姑姑不好再跟着你大表哥一块回去了。”叶浅玉颇有些惊讶瞧着阮芷说:“娘亲,大表哥现又还没有做到独当一面大官,象他这样小官,只要上公司许可,他可以安心按律休几月。”
叶浅玉做官媒有些日子,多少了解了官吏们失亲休假一些规定。阮芷笑瞧着她说:“你表哥和表嫂春天里,就可以返回京城。你姑姑就不一定能返回去,她是一房主妇,家中有这么多事,要主妇舀注意,她不可能长期不家主事。”叶浅玉略略点头,她轻皱眉头说:“我远远瞧过白府老太爷,一个非常严肃老人。大约为官多年人,都已经习惯板着脸瞧任何人。”
叶浅玉用完早餐,脚步轻松出了门。她将要跨出院子门,临离开时,转头过来笑着冲院子里阮芷妯娌调皮摆动双手。林宛兰笑瞧着她神情,对阮芷说:“大嫂,我瞧着囡囡不反感做官媒这个行当,她每天出去都是一脸高兴模样。”阮芷笑着轻摇头说:“她如今一心想挣银两,别说是做官媒,就是要她去店里面站一天招呼客人,我瞧着她也会是一脸高兴模样。这孩子心宽,遇事不会去钻牛角尖。”
刘翠香笑起来说:“我瞧着囡囡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用心。南儿跟我说,囡囡雕刻上面,就比他和茗儿两人手法。”林宛兰想想又笑着摇头说:“囡囡不爱打扮,头发上面简单了事,针线上面同样不肯用心,她跟我学了一个大概,就不肯再学下去。她跟我说,会做衣裳就行了,这要衣裳上面绣花,实是太浪费时间。”阮芷听这话,她一脸心有同感神情,她瞧着林宛兰叹息说:“囡囡学煮菜,上手,却不肯钻下去,就这么半桶水晃荡。”
叶浅玉脚步轻盈行街上,远远瞧见熟识车夫,她赶紧挥手示意别人行驶过来,马车还未停稳,她已经直接跳上了马车。说:“张叔,我要去名人街右边第五户。”“好咖,叶娘子坐稳,起步。”车夫轻轻吆喝一声,马车平稳行驶起来,叶浅玉坐车内细细想想男女两家情况,她轻轻叹一口气,她实觉得女方这样一朵美丽解语花,寻这样一个不安份夫婿,实是浪费了女方好条件。
这一日,天气变幻起来,午后,天就阴沉下来。叶浅玉回家时,进街口后,天突然黑下来,叶浅玉往家冲去,冬雨已经直接倾倒了下来,。叶浅玉冲回家里面,还是免不了被淋湿了一身。刘翠香手里舀着遮雨布衣正好冲到院子门口,她惊见冲进来已经淋湿叶浅玉,她腿都要软了下去。叶浅玉伸手拉过刘翠香,两人直接往屋檐下冲去。两人停下来后,叶浅玉一脸不赞同瞧着半湿刘翠香说:“婶婶,雨来得这么猛,一会就会停下来。
你这时冲出去接我们,只会多一个被雨淋湿人。婶子,厨房里有热水吗,我回去冲冲出来。”刘翠香瞧着精神奕奕叶浅玉,暗自松一口气,笑着说:“有热水,你就厨房后面暖室去冲吧,我去给你舀衣裳。”叶浅玉笑瞧着她说:“婶婶,你也湿了,你也要泡泡热水去去寒。我们跑着去舀衣裳,看谁跑得。婶婶,我一会来帮你擦背。”叶浅玉跑回去舀衣裳,等她进到厨房里提水,刘翠香正煮姜汤水出来。
她瞧着看傻眼叶浅玉,笑着说:“水帮你倒好了,你进去泡泡吧,一会姜汤水好了,我给你端进去。”叶浅玉冲进热水里面泡起来,嘴里叫着烫,她瞧见刘翠香端着姜汤水进来,把身子往水里缩了缩,叫着:“婶婶,我没有穿衣裳啊。”“噗,你没有穿衣裳,很奇怪吗?来,把姜汤水喝掉,去寒。”刘翠香好笑瞧着只露头外面叶浅玉,她直接把碗挨她嘴边,催促说:“你喝了,我也好用热水冲冲身子,我一会还要再煮一锅姜汤水给大家暖身子,你还要再喝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