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玉抬眼望见白静贤眼里深深的悲意,她尽量委婉的表达自已的心意。叶怀远冷冷的‘哼’一声说:“表哥,你在白府生活多年。你现在都不想回来的地方,又能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家的人,应该动心思的两人。恨不得能继续隐瞒下去,那真相永远无人知晓。他们怕事发之后,他们的脸面无存。这不应动心思的人,一个个偏要去动那歪心思。你要有心,也应该知道。到时候那深受伤害的人,一定会是那最无辜的人。”
“表哥,你变了,你在官场多年,你的心肠也跟着变硬了。”叶怀康紧跟着叶怀远接话上来,白静贤长长叹息一声说:“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长年隐瞒下去的。你们心里也应该明白,我今天行事是猛烈了一些,可是却不是完全没有一丝的好处。你们相信我。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管如何行事,都不会伤及你们的根本。”叶浅玉来回打量着他们的神色,她觉得他们共同守着一个大秘密,而那事情仿佛与她有关。才会引起叶家兄弟如此的愤愤不平。
叶怀远侧头瞧着叶浅玉眼里的好奇神色,他暗自轻叹一声说:“囡囡。既来之则安之,一会我们听从表哥的吩咐吧。”白静贤见叶怀远愿意妥协下来,他脸上绷紧的神情缓和下来,他点头说:“我跟你们保证,我的行事,绝对不会伤及囡囡。只不过叫她跟着我一块拜送老人。就为老人在临走前,还记挂她,她也应该尽了这份心思,了结这桩事情。”叶浅玉听后眉眼微动,她实在不想欠别人深浓的人情,如果这般做能还那份情,她愿意尽那份心意。
天气越来越冷,叶怀远暖和的手贴了一下叶浅玉冰凉的额头,又把闭着眼的叶浅玉再次摇醒过来,提醒说:“囡囡,你和哥哥们说话吧,这么冷的天气,你可不能睡沉下去。”叶浅玉睁开眼睛笑着说:“大哥,我没有睡,我只是闭闭眼养神。”叶怀安听她的话,笑起来说:“你一个小女子,正是精气旺盛时,那用得着养神。来,跟哥哥们说说你和石家小十四爷学雕刻的事情,听说石家的少爷们行事不拘小节,他怎么会沉下心思来教导你学习这般精细功夫?”
叶浅玉听人提及石家小十四爷一心要当她师傅的事,她立时皱眉起来,嘟着嘴说:“安哥,你别跟我提那档子事,石家小十四爷瞧着待我不错,其实他一直瞧我不顺眼。他是想着法子让我难受,他跟大哥说我性子太过浮躁,要静心,所以要跟着他学雕刻。大哥说他在雕刻上面有一手,而我也不想总是跟在大哥后面做大样,我也想帮着大哥做些细活。能多学一样本事,总胜过不学的好。”
叶怀远脸上有了笑意,他戳破叶浅玉心里的小得意,说:“石家小十四爷一天到晚算计人,这回却算计错了。我懂得雕刻,都是自个慢慢琢磨出来,自个的本事还不够用,如果要教人,实在是欠一把火候,怕把人引错了路。石家小十四爷是有真本事的人,他愿意教导囡囡,我都为囡囡高兴。只是我们家囡囡学任何的东西,都喜欢学得通透,自然是要比常人慢几拍,难为石家小十四爷在这方面心性好,愿意一遍又一遍的教导她。”
“哧”叶浅玉一脸不赞同神情出声,说:“大哥,这里坐着的人,谁不知我比较笨拙啊,笨鸟先飞,石家小十四爷说我学得慢,不过出师得比平常人快。”她说到后面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情,石家小十四爷自是不会教她太深的雕刻知识,只是教了她一些入门的道道。毕竟他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要叶浅玉拜他为师,心里却从没有把这事当真过。叶怀远兄妹也不是那种会上竿子爬的人,他们感应得到石家小十四爷的好意,只不过是转着弯把雕刻正道转达给叶怀远知晓。
白静贤听着叶家兄妹说话,瞧见他们亲近得互相打趣,他眼里有着淡淡的羡慕神色。他转而想到在京城的家人,眼里浮现出暖意。白府小厮传报进来,前面的车辆已经到了地方,车内的人,已经听到前面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悲怆哭声,白静贤的眼圈红了起来。马车停下来,白静贤往前面行去,叶怀远兄妹远远落在后面,兄妹四人立在远处,瞧着白府的子孙们为他们的老祖宗做着最后的安置。
下雪的天,幸亏白府的人多,事先又早早安排人过来打理过墓地的事情,那坟土都是事先备好放在一边妥善安置。等到最后拜别的时候,白府众人哭得拜倒成一片,瞧得立在远处的叶怀远兄妹都有些感怀起来。白府按着辈份顺序,开始拜别老祖宗。白静贤走了过来,叶怀远兄弟把叶浅玉拉扯到他们的身后。白静贤来回打量他们三人的神色,低声说:“你们让囡囡跟着我一块去拜别老祖宗吧。”
叶浅玉从兄长们身后伸出头说:“大哥,康哥,安哥,不过是去跪别一位老人家,我跟表哥去一趟,让表哥心里安宁。”叶怀远让开身子,他瞧着一脸不知世事的叶浅玉,伸手抚过她的头发,沉声说:“你去吧,哥哥们在这里等你,拜过后,你就快些过来。”叶浅玉跟着白静贤的身后,静静的站在白雅正夫妻的身边。白纤蔓怒眼瞧着她。白雅正的眼光漫不经心的经过叶浅玉,他对白纤蔓叮嘱说:“蔓儿,你听安排守规矩拜别老祖宗。”
叶大美一脸纠结的神情,望一眼神情淡漠的白静贤,再望一眼眼眸如水般清亮的叶浅玉,她轻叹息一声,跟在白雅正的身后去拜别。庶长辈们一一拜别过后,就轮到白大老爷这一辈的人,白静贤伸手牵过叶浅玉跟在嫡堂兄长嫡堂姐们的后面,听从安排的三磕头拜别老祖宗。叶浅玉能够感觉到白府人落在自已身上的目光,能感觉到白府白静贤那群庶姐妹兄弟刺骨怀疑的眼神,她一个外人竟能排在他们的前面,而长辈们竟无一人提出反对,怎能让他们不生气面生疑问。
叶浅玉未曾等白府人拜别完毕,已被白静贤亲自护送到马车旁边,听着他招呼车夫说:“你先送他们先回去。我会跟大老爷去挤一车回去。”马车行驶起来,叶家兄妹从打开的窗口,望见白府人团围着坟墓转起圈子,那些哭泣的声音,依旧未曾平息过。叶怀远把窗帘拉严实起来,他瞧一眼叶浅玉,说:“囡囡,你有什么事情,需要问哥哥们的,你可以开口问?”叶浅玉嘴巴动了动,瞧着叶怀远的神色,说:“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很伤心的样子?白府这位老祖宗在你小时,待你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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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比武
叶怀远兄弟三人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瞧着叶浅玉不放松,他们不知她从哪里瞧出叶怀远的伤心,是因为白府老祖宗的过世。叶怀远深吸一口气,平缓下情绪,说:“我们这样的亲戚家的小孩子,那来的机会见白家的老祖宗。亲戚家走了一位老人家,我又不是无心人,自然会有些伤怀。”
叶怀远望着一脸深信神色的叶浅玉,他和两个弟弟交换下眼神,白府的人,一再暗示叶浅玉,他们原本担心自家妹妹会有猜疑,谁知她竟然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最多觉得她入了白府几人的眼。叶怀安轻轻拍手说:“大哥,康哥,我瞧着那些人都是白费了一番心机,我们跟着白白的担心一回。”叶怀康瞧着叶浅玉,见她又微微闭了眼,他赶紧伸手摇晃她,说:“囡囡,你不问问白府的人,为何会待你不同?”
叶浅玉睁开眼睛望着他说:“康哥,我没有睡觉,你别担心。白府的人,待我能有什么不同啊?那位大姑奶奶同我说过,我恰巧合了她的眼缘。表哥没有嫡亲的妹妹,他又瞧清楚白小姐的本性,他自然待我瞧着要比待白小姐好。白府别的人,那些爷们,自是不会关心我这样一个外来的女子,那些嫡小姐瞧着我,一个个眼神是好奇居多,那些庶小姐妒忌我,是觉得我把她们难得出来亮相的机会夺了去。
反正日后,白府没有什么大事,我轻易也不会再进白府的门。我那用得着去想白府的人,待我有何不同的事情。我只要好好听从长辈们的话,好好的做事就行。”叶浅玉表现得相当豁达,白雅正夫妻待她从来不曾亲厚过,她和白静贤接触得少。虽然有兄妹之情,却也没有机会来得及加深加厚,白府上别的人,对她来说,还及不上身边交好的朋友,她自然不会去关注那些人如何来看她。
叶浅玉说完话,那眼睛又要闭起来,叶怀安伸手推她一把,问:“囡囡,你昨晚没有睡好吗?”叶浅玉一脸郁闷的神色。点头说:“我昨晚做了一夜奇异的梦,我梦见一个老妇人背对着我,一个人萧瑟坐在锦绣绝伦的庭院里面。她孤零零坐过了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然后头发由半白变成全白,从来没有亲人来看过她。我觉得那个老妇人穿着锦衣,却要那样度过余生,我心里想着就觉得难受。偏偏又醒不过来。
特别奇怪的是,我早晨醒过来,一脸的泪水,连枕头上都是湿润的。”叶浅玉提及梦境,依旧心有余悸不已,那双手早已紧握着叶怀远的衣袖不放。叶家兄弟看见叶浅玉脸上的惶恐神情。三人都沉下脸,觉得她一定是在白府帮忙的日子受了惊吓,才会做这般的梦魇。叶怀远开口说:“过几天。雪停了,你嫂嫂们结伴去寺庙里许愿,你跟着去一趟。我会跟你大嫂说,让她请一个有德的和尚帮你顺顺气息。”
叶家兄妹在马车上一直说着话,叶浅玉的小脸上有了笑意。叶怀远兄弟三人才放心下来。马车进了城门口后,叶怀远招呼车夫停下来。四人下了马车,另外租一辆马车往‘叶记’行去。叶大丰兄弟两人早已候在店铺门口,刘翠香和林宛兰妯娌两人陪着王珍珠在后院说话。马车停下来后,叶家兄妹瞧着候在门口的两位长辈,四人一脸欢喜的瞧着他们。叶大丰和叶大收打量他们四人的神情,暗自跟叶家兄弟交换下眼神。
叶浅玉由着两位叔叔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叶家兄弟三人笑嘻嘻的先进了店铺门,叶浅玉跳脚说:“大叔叔,小叔叔,有哥哥们跟着我,我能有什么损伤。”叶大丰笑眯眯的瞅着她说:“等你嫂子们给你生一个侄女下来,我们就不用这般紧张你。快进去吧,你婶子们给你烤了爱吃的东西。”叶浅玉欢喜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进店铺后,瞧见小林子眼里的笑意,她微微脸红的冲着他举起拳头示威。
叶浅玉进到后院,又给刘翠香和林宛兰两人围着打量一番,林宛兰瞧着她眼下的青色说:“囡囡,你别担心,我们回去后,就去找师婆给你画符压惊。你白家表哥平日瞧着是一个稳重的人,今日怎么也行那冲动的事。”林宛兰对白静贤今天的行为,多少有些生气起来。叶大丰和叶大收兄弟两人反而没有那样的气愤,他们寻问了叶怀远兄弟三人的经过,叶大丰轻叹着说:“连一个孩子都比你姑姑有算计,只有你姑姑还在糊涂中做着美梦。
你们姑爷那样冷心冷情的人,怎么是靠得住的人?”叶大丰和叶大收兄弟对叶大美终是有一份姐弟情,两人还是担心自家的姐姐在白府的日子难过。相对而言,叶怀远兄弟们因为叶浅玉的原故,对白雅正夫妻反而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穷人家养不活自家生病的儿女,最后才会不得不舍掉亲生的骨肉,这说来说去也不算什么怪事,毕竟不能因一个孩子,连累到家里别的孩子生存不了。
白府这样的人家,白雅正有一份官职,叶大美在家里主事,这样的家境,怎么会养不活一个生来体弱的女儿?叶浅玉到了叶家后,只有最初的一年体弱多生病,过了那一年后,一天比一天健康活泼机灵。叶怀康兄弟一直非常佩服自家大伯和大伯母,他们没有因此动用过公中,而是夫妻两人努力在外面接活做,那些挣来的银两,都用来给叶浅玉看病。清风街上的人家,为什么从来不在叶浅玉面前透一丝的风声,都是因为那时瞧着叶大田夫妻对女儿尽心竭力到了极限。
大家觉得纵使父母待亲生女儿,大约也不会做得比叶大田夫妻还要妥善细致。叶浅玉跟着王珍珠进了厨房,说:“大嫂,几个人的饭菜,我来煮吧,你的身子不舒服,还是去陪婶子们说话。”王珍珠好笑的瞧着她说:“你家大嫂又不是水做的人,我们这样的人家,那能没事闲着不做事,我多做些事,身子骨比富人家的妇人要强壮。柏大夫平日里常说‘活到老,做到老,健康到老。’”
清风街的人家最信服柏大夫的话,常觉得他说的话最为养生。叶浅玉只得帮着王珍珠打下手,听着她把年节安排的事项一一说来,听她问:“囡囡,你说要不要送一份礼去石家?石家的那群少爷们平日里也帮衬了店铺不少,前次来的客人,都说是听石家小六爷的介绍,才来我们店铺里瞧瞧。”叶浅玉想了想说:“大嫂,我觉得要送一份礼去,只是我们送些寻常的东西上门,石家人也不会稀罕。小婶子最懂人情往来,不如一会大嫂跟小婶子去请教一番。”
王珍珠听叶浅玉的话,笑起来点头说:“囡囡,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放着这么好的师傅不去请教,我自个瞎忙什么。”姑嫂两人相视一笑,王珍珠笑着跟叶浅玉说起街上的趣事。叶浅玉听得笑眯了眼,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多知道一些这样的趣事,下次碰面聊天时,知道避讳一些不应该提的话题。王珍珠最喜叶浅玉这一点,觉得这个小姑子从来是通人气的人,不象自家的妹子们,听自已提及这些事情,觉得脏了她们的耳朵。
第二天,白静贤专门叫人送帖子到‘叶记’,他要请四位长辈和弟弟们和弟妹们一块去府城有名的酒家共进素食餐。叶大丰和叶大收兄弟对他满怀的愤懑情绪,觉得他行事太过冲动,他们不想去赴宴。刘翠香和林宛兰两人却觉得应该听听他的说法,而叶怀远也赞成两位婶子的意见。叶浅玉在城外吹了冷风,到了晚上有些发热起来,喝了一剂汤药,早上烧退了下去。阮家大舅母要求她在家里呆一天,顺带瞧瞧身子的状况,如果没有大碍,第二天,才会许她出门。
叶家人去赴了白静贤,他们听了白静贤的解说后,一个个沉默许久后,他们虽然依旧是不赞同他的冲动行为,却同样有些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叶大丰夫妻和叶大收夫妻不放心家里的事情,四人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他们原本是想着顺带接身子不便的儿媳妇和叶浅玉一块归家。结果儿子这边离不了儿媳妇的照顾,而叶浅玉病了一天,阮家人也不敢放她在路上又吹冷风。
叶浅玉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在阮家安歇几天后,得到阮家大舅母的允许,高高兴兴的去了‘叶记’。她一进‘叶记’的后院,惊诧的瞧见石家小十四爷在院子里面,他和叶怀远两人正在比武过招。王珍珠立在远处,冲着叶浅玉招手示意。叶浅玉小跑着过去,挨近王珍珠问:“大嫂,他们这又是玩的什么新把戏,大哥几时还会跟人比武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缠
王珍珠望着叶浅玉脸上兴致勃勃的神情,她分明是信服自已大哥不会输的模样。王珍珠暗自在心里叹息一声,她不知叶家的弟妹们,从那儿来的信心,认为自已的大哥,只要静下心来,他做任何的事情,一定会赢。
王珍珠再打量一眼院子里正你来我往过招的两人,她拉扯着叶浅玉进到房间,两人坐在火炉边上,喝着暖暖的热茶。叶浅玉抬眼望着王珍珠笑着说:“大嫂,你安心吧。石家小十四爷看着是最不可靠的人,其实他待人是他家那一群人里面最有分寸感的人,他绝对不会出手伤了大哥。”叶浅玉从语气到神态都表现出来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瞧上去她是没有丝毫的担心。
叶怀远小时是跟舅舅们学过几招,可是他练功还没有两个弟弟勤快,只当那些招式是用来健身。石家小十四爷因为长相太过俊俏精致,他家里人想法子为他请来一位武技方面的名师,他从小就跟师傅学过功夫护身,又在这方面很有些天份,这些年下来,一般的人,轻易不能近他的身。叶怀远和这样的一个人过招,完全是一个高手和一个粗把式逗着玩耍,他们彼此的级别相差不只有一点点,而是天壤之别。
王珍珠斜眼瞧向叶浅玉,见她一脸好心情的回眸一笑。幸好王珍珠知道他们兄妹情深,要不,她一定会误会这个小姑子和自已兄长不知何时生怨,眼下恨不得借着外人的手,来狠狠的收拾自家兄长。叶浅玉见王珍珠是一脸依然坐卧不安的神情,她笑着站起来拉起她说:“大嫂,我们在外面瞧着他们过招,只要小十四爷失手一次,我回去叫祯祯一块过来。我和他两人联手来收拾他。”
叶浅玉自知抵不过石家小十四爷的功力,她选择和人联手对抗。王珍珠笑瞅她一眼说:“我瞧着石家小十四爷高来高去的,你和祯祯两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叶浅玉听她说这话,灿然一笑说:“大嫂,那你还担心大哥什么,他们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招数。小十四爷如果手下没有分寸,大哥可受不了他一招。有机会,一定要叫大哥和他多过招,他们对练的机会越多,大哥的身手反应越灵活。大哥日后出远门时。我们在用不着太过担心他的安全。”
王珍珠这一下子想通了关节,难怪叶怀远听到石家小十四爷要和他过招,那满眼的欢喜神情。王珍珠扯住走到房门口的叶浅玉。说:“我们回去安心坐着说话吧。囡囡,我给娘买了几块做袄子的布,你帮我瞧瞧娘会不会喜欢?”姑嫂两人凑在一块去看布料,叶浅玉笑着瞧了瞧那些布的花样,她笑着说:“大嫂。你的眼光好,我觉得娘亲一定会喜欢你选的花样,只是会嫌弃你为她又花多了银两,会劝你下次要多花在自个身上。
大嫂,你年纪轻轻,也要为自已多做几身衣裳。等到年节时。你归家小住,伯父伯母瞧着你身上的新衣裳,也会觉得我大哥待你有心。”叶浅玉常来‘叶记’。王珍珠穿来穿去就是那么几件衣裳,平日她有空时,会去街上去买一些价不贵实用的布料回来,只是全用在叶怀远和孩子们的身上,同样。她也不会漏掉叶浅玉,亲手为她也做的好几身衣裳。王珍珠听叶浅玉的话。笑嘻嘻的拉着她到柜子边上,她打开柜子把新做的几身衣裳指给她看。
叶浅玉不是那种妒忌心重的小姑子,王珍珠放心的在她面前摆弄着新做出来的衣裳。叶浅玉又瞧过叶怀远新做的几身衣裳后,她再伸手拿过王珍珠的新衣裳,仔细瞧后笑着开口说:“大嫂,我瞧着你这次做得几身衣裳,都有些大了些,你是怕新做的衣裳会不合身吗?”王珍珠听她的话,有些脸红起来,低声说:“等到年节时,我就到了,要穿这样宽松的衣裳。”叶浅玉稍稍怔住一会,转而想明白的盯着王珍珠的腹部看。
她满脸欢喜的笑容说:“大嫂,兴哥儿和悦哥儿要添小弟弟了?”王珍珠红着脸点头说:“前一阵子,没有找大夫瞧瞧,不知有还是没有,所以就没有先跟你说一声。你前几天回来,家里的人多,我也不能跟直白跟你说这样的事。”叶浅玉一脸不在意的神情,笑瞧着她说:“大嫂,那在府城的家里人,就是我和祯祯兄妹三人不知情?”王珍珠红着脸点头说:“大约就你们三人不知情,不过,我们也没有想过要隐瞒你们三人,只不过每次碰巧要跟你们说时,总要这样那样的事,把话茬儿正好扯开去。”
叶浅玉笑着摆手说:“大嫂,我明白,这阵子因为白府的事情,家里人各有各有的忙。我和祯祯加上慧慧三人都不是那种小性子的人,祯祯和慧慧那里,我今天回去就跟他们说,他们两人一定会很高兴,又能多见一个软绵绵的小娃娃。大嫂,只要你的身子健康就好,我们三人只会高兴家里又要添人口。只是以后只要我在‘叶记’,厨房里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你要多保重身子。”叶浅玉大包大揽的把阮正祯兄妹两人的事,都一块担了下来。
王珍珠笑起来舒一口气说:“我这些日子总想关要把这事挑明给你们听,今天跟你说后,我这心里再不用存事了。厨房里的活计,现在有林嫂子过来帮忙,一般的活计,我能行。日后弯不下腰时,你再来烧火。店里新进了一批竹料,你大哥说里面有你要用的材料,一会你去瞧瞧。”叶浅玉听后一脸欢喜掩饰不了,她笑着说:“大嫂,我想在竹料上面雕琢一些花鸟之类的图案,用来做笔筒。年节时,如果客人下大单,店里可以配送笔筒,比送纸砚要合算些。”
王珍珠在这一方面感觉要比叶怀远敏锐,她立时明白叶浅玉的用意。纸砚这样的东西,有时未必送得合客人心意,而笔筒这样的小物件,只要家里有读书人,都会备上一个到两个。送这样的小物件,只要图案有新意,哪怕叶浅玉的雕刻的功夫不到家,也能瑕不掩瑜。叶浅玉倾听院子里的动静,她凑近王珍珠身边低声说:“大嫂,一会大哥进来换衣裳,你在房里呆一会,不管大哥身上有没有伤处,你出去时,都要故意凑在我耳边说两句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