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传信给外地人,叫他们回来陪你说说话。这人多了起来,家里热闹了,娘,你你赶紧休养好身子,可以多陪儿孙们说说话。”白老太爷已经有些慌了神,白老太夫人伸手扯扯他,她平静开口说:“母亲,大夫跟我们说,只要不扰了你心神,你可以活到再见曾曾曾孙。”“噗”白家老祖宗一下子笑起来,摇头说:“得了,我活了这么老,同辈人只余下我一人,我活得有些寂寥,我早些心里明白着归去,才是我真正福份。
你们慌什么,那地方又不是我想去就能立既去地方,我瞧着我这一时大约还去不了,总要拖上一些日子,让我安排妥当一些事情,处理一些借着我名头住府里人,我还要见一些想见人。这与人告别话,总要说得清楚明白。等到时候到了,我去见你们父亲,也好跟他说叨念着,我这一个多么明白人。”白家老祖宗比自家儿孙想得通达,她又打眼一眼还红着眼白雅正,指着他对白老太爷说:“我就心软了这么一次,就纵坏这么一个孙子。
好白府祖宗积德,他从根子上败不了家。你啊,以后多提点他几句,他有孙子人,不能这么糊涂下去了。我想看叶家那孩子,有些年没有见过她了。阮家是善心人,不会教坏了孩子心性。我这人老了,反而想事多起来,这心肠跟着软和起来。你们不要扰了那孩子心绪,他们两家愿意隐瞒事情,那就继续隐瞒下去吧。”白老太爷夫妻当场应承下来了,他们夫妻儿孙围绕,待这样一个外姓孙女,反而没有那么看重。
人老成精,白家老祖宗早瞧明白他们神色,她只是淡淡冲着白雅正说:“你回吧,我该对你交待话,已经交待明白,你以后好自为之吧。遇大事时,多听你父亲和兄长话,不要乱听一个女人没有见识话,随她乱摇摆,坏了我白家门风。”白家老祖宗脸上有了明显疲惫,她示意白老太爷留下来说话,吩咐别人都先回去。房内只留下一对母子,白老太爷伸手帮榻位上老人理理下滑被子,低声说:“母亲,我扶你去床上安歇吧?”
白老祖宗伸手了榻位,轻摇头说:“老大,这张榻位是你出生那年,为了把你安置我们身边,你父亲特意叫人修建,当时你祖母非常愤懑,觉得我们太多此一举。转眼过了这么多年,你祖母去了,你父亲也去了,如今应该轮到我去了。等我去后,把这院子拆了吧。老大,家宅不宁,是败家兆头。家大孽多,也到了清清家里事情时候,那些打着服侍我名义人,叫他们搬了吧。
如今这个恶人,还是由我和你两人做,余下情面,就交给下一代吧。以后事情,我双眼闭了,就管不了这么多了。”“母亲,是孩子无能,累你一直操心着家事。”白老太爷记起许多往事,想起自家母亲为了护持自已这一房人所做努力。白家老祖宗轻叹息一声:“老大,你了心了力,只是担子太重,上面人事,拖累到你身上。你把你名下成了亲庶子,这一次也迁搬出府,给掌家媳妇,一份安闲,她好有心思来教养自已儿女。”
白老太爷沉沉点头,说:“母亲,我听你,那些姨娘愿意跟着儿子一块生活,她们可以跟着儿子一块迁居出府。”白家老祖宗欣慰笑起来说:“老大,还好你想得通。白家不能一代不如一代,总是妻妾相争兄弟祸起萧墙,家迟早会败。不如隔得远一些,反而能够记起骨肉之情。你这一房孩子,我瞧着你长子稳重长媳妇宽厚,余下人,没有大出息,却不是招祸品性。雅正这孩子,是给我纵容坏了底子,幸甚,他生得一个有本事沉得住气嫡子。”
白静贤京城里为官,时日一久,因为他稳妥行事,渐渐得到上面重用,已经破格往上提升了两级。白老太爷是为官多年人,自是明白什么地方小官都不好做,但与京城相比,什么地方小官都算是好做官。京城官海水深,小官加是行几步能遇见一人。而白静贤能够凭着自已,京城里为小官,他安稳做下来还有所扎根,哪怕他现官职低微,已经是不能小瞧官场生力量。
白老太爷心里既是欣慰又有着感叹说:“母亲,那孩子行,他没有因为一时挫折,把自已毁掉。我瞧着他们这一代,大约也只有他有这资质往上爬,别孩子不管是心性为人处事,都是弱了一些,还是守住府城位置算了。静贤,只是他跟我们自家里人没有那么亲近,他待他外祖家人,格外亲近。虽然面上送礼,从来没有盖过我们府里,可是那礼品却用了心思,连同叶家亲家,阮家人都有节礼亲至。
说是敬先生礼节,可每次都备齐全阮家所有人份,包括嫁出去女儿们礼品。而我们家里,他那些嫁出去姐妹们,他年礼里面,提都未曾提一句。”白家老祖宗闻言叹息后又欣慰笑起来说:“总是骨肉相连,嫡亲妹妹下落,只怕是他心里结。我还记得,当年他散学回来,没有见到自家妹子哭闹,那孩子从小至大,只有这么一次折腾人。那时你们兄弟恰巧有些不顺,我便信那个低贱女人买通妇人话,由着雅正夫妻行事了。
叶家人养活了她,阮家人把她当嫡亲外孙女看待,她算是一个有福气人。而雅正呢,我觉得从那以后,反而越来越往下坡路走去,行事再也没有从前那份潇洒脱俗。我见过一次那个孩子,长相不如那个庶女,却自有一股恬静味道。阮家人,明显是护持着她,防备着我们家人。如果不是我知道实情,只怕也会同外面人一般认为,那是阮家唯一外甥女儿,所以阮家人疼爱她如同嫡亲女儿一般。
唉,说来说去,白家终是欠下人情。静贤待阮家人,除去是真心敬师之外,只怕加多是感激阮家所有人,待那个女子如骨肉般疼爱。阮家那位老大官场为官,不用多言,静贤待他都会如同枝一般亲近。老大,母亲这一辈子,大错,都落雅正这一房身上。你以后要管着一些他,至少不能让他们夫妻糊涂去阻隔静贤官路顺畅。”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至亲

白家老祖宗终是疲乏的微微合上眼,她很快的入睡。白老太爷颇有些伤感的守在母亲的身边,他记忆里那双明亮灿烂的大眼睛,在他年少时,早已经因为各种的折磨,失去了那份独有光芒。
白老太爷眼里闪过沉沉的失落,有母亲在,他一直活得安宜,白府的内宅瞧上去一直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白老太爷不敢去想白家老祖宗去后的事情,他盯牢安睡中的老人,盼着她能多留一时便是一时,而他也能好好的陪一会母亲。
房内黑了起来,白老太爷去点燃了烛火,他转头望见榻位上的老人,已经醒来半坐起来,他赶紧走过去扶持她,嗔怪的说:“母亲,你醒来,也要叫人啊。”白老祖宗打眼瞧一下儿子,见到他已经蹲下来为她仔细的穿起鞋子,她脸上有了明亮的笑意,这一瞬间,她仿佛年轻了许多。她扶着白老太爷站起来,笑着对他说:“天色不早了,叫人传饭上来,你陪我一块用餐。”白老太爷扶持她往里间走去,白家老祖宗在门口停下来,向着他说:“我能走,你安心。”
白老太爷静静松开扶持的手,瞧着她当着他的面合上门,他才打开房门吩咐外面传饭菜。白家老祖宗和白老太爷一块用过餐,她便开口赶白老太爷回去安歇。白老太爷瞧瞧那一直空置着的床,他开口说:“娘,让我陪你一晚吧,我想和娘说说话。”很多年前,年幼的白老太爷就是这般跟白老祖宗缠着亲近,白老祖宗也记起那时的事情,她笑瞧着自已的儿子,点头说:“你年纪也不少,你看娘入睡后。就自已回去安歇。”
白老太爷扶着白家老祖宗在房内转着圈子,消了食后再扶着她上了榻位。白家老祖宗靠在榻位上,瞧着不远处的那张床,她突然开口说:“老大,我走后,我想这个院子你们暂时会舍不得毁掉,只会把它关闭起来。那张床,你们就烧掉吧。”白老太爷的心颤动一下,他觉得今晚上白家老祖宗要对他说的话,会越说越让他心惊起来。而白老太爷却舍不得放弃可以陪在老母身边的机会。他想着就应付说:“行。”
白家老祖宗瞧着他的神色,她轻摇头说:“大儿,还是烧了吧。人在情在,人都不在了,用不着留下用过多年的东西。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父亲已经走了许多年,近来我虽然常梦见他。可是我却不再想见他。大儿,我去后,你们别再去惊扰他,你们把我安在以后你要归去不远的地方,我还是喜欢瞧着自已的儿子。”白家老祖宗一张嘴便轻易放弃正室的权利,白老太爷一脸惶恐的望着白家老祖宗说:“母亲。这不合祖宗规矩。”
“啖,我为他守了白府这么多年,我费尽了所有的心机。这一辈子不曾为自已真正的着想过。我这老了归去后,我想过一份普通人家妇人要过安宁平顺日子,我不想再去替他在地底下,还要照顾那些妖娆女人和她们所生的孩子。呸,你瞧瞧普通人家妇人过的日子。那才是真正开怀的日子。他走后,我一直想着。我一定要活久一些,这样才能摆脱掉跟他合葬的命运。如今过了这么些年,哪怕我梦见他许多次,我却不想再与他一起,太苦太累太劳心。
大儿,女人嫁人要嫁普通人家,那日子才是好日子,嫁进名门世家,有几人能过好日子。我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如果你心里不安稳,那么就把我安置在我陪嫁的那个山头上。”白老太爷如何会让自已母亲孤零零一人,他赶紧开口说:“母亲,我早瞧好一块地方,明日我打发人去说,我们母子在那里还可以在一块相守。”白家老祖宗笑瞧着他,摇头说:“你和你嫡妻到时可以在一块,母亲只要在不远处守着你们便好。”
白老太爷心里绷紧一根弦,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全白家老祖宗的心愿。白家老祖宗瞧着他,笑着说:“大儿,这两天叫族里老人来一趟吧,我把这事交待下去,将来你好行事。你给静贤去信,我想见他们一家人这最后的一面。至于他们父子母子之间将来会如何,面上规矩尊重,静贤总是会给他们的。种瓜得瓜,幸甚,你大孙子是一个好兄长,待静贤一向亲近,当日为了静贤的亲事,只有他抱了不平。
唉,骨肉至亲,有时也是要讲究缘份。大儿,你别一脸伤心的模样,我还能活一些日子,能把许多的事安置。”白家老祖宗已睡了过去,白老太爷立在榻位边上瞧她好一会后,终是按她的吩咐,悄悄的开了房门,叮嘱外面守着的人小心服侍,他才快步往外面自已书房走去。他一路上吩咐小厮们,传家里的嫡系男子来书房。这一夜,白老太爷的书房里烛火燃了一夜,长房的子孙们聚在书房一夜。天亮后,有许多的信笺从白府里传出去,传给在外地的白府儿孙们。
白家老祖宗病重的消息,在府城里慢慢的传散开去。阮老太爷夫妻的院子里,阮芷在院子里打了好个圈子,她回头望见阮老太爷夫妻拉着叶大田说话,无一人关注到她。她立时扑近到阮老太太面前,说:“娘亲,你说我们要不要带囡囡去白府探望白家老老太太?”阮老太太眼皮都未曾抬起说:“那有带一个小娘子在这样的时候,乱去别人家窜门,你要带也应该是带你家老大媳妇上门探望,尽你们亲戚来往的心意,那才是为人处事的正道理。”
阮芷听阮老太太这话,她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脸上开怀起来说:“娘亲,是我钻了牛角尖。我们明日和珍珠一块去探望白老老太太,顺带把家里人的心意带过去。”阮芷放心下来,立时往厨房那处去寻阮家大舅母说话,阮老太爷瞧着女儿的举止,他转头对叶大田说:“大田,我听说白静贤一家人已经在往回来赶,你家妹子有信回去吗?”叶大田轻点头说:“她知道白老太太病重,立时回府城,后来叫人给家里人带了信,说要服侍老人,不会有空归家。”
阮老太爷夫妻听后叹息一声,白家老祖宗那样的女人,算是府城里传奇人物,她这到了临老的时候,那想法都不是一般人能想的事情。府城里已传出来风声,白府等到儿孙们来齐全后,便会在族人的公证下分家。而这位老祖宗最惊天动地的事情,她老后不归夫婿的身边,她愿意守在大儿定下归处地不远处。阮老太太听到传闻深吸一口气,后来阮家大舅母打听到确切不是传闻后。
阮老太太轻叹息一声:“难怪她这一世能活得这般的风生水起,这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就不是一般女人的性情。”阮老太太错过了阮家大舅母脸上出现的为难神色,她只顾着感叹去了,然后她抬头望望天色不早,记起三个要归家的孩子,赶紧吩咐阮家大舅母说:“你快去吩咐下去,要备上囡囡喜欢的肉团子,祯祯喜欢的小鱼干,慧慧喜欢的鸡腿。唉,这三人从小好得要穿一件衣裳,为什么会不喜欢吃一样的菜,那样你就用不着天天为他们三人吃食操心了。”
叶浅玉再次回府城,打着帮‘叶记’做事的名头,她每天早出晚归,但是依旧住在阮家。阮老太太瞧着外孙女归来,那个喜出望外的劲头,胜过阮正祯兄妹两人。阮明维夫妻原本想接儿女一块团聚,他们听说叶浅玉归江怀城后,夫妻两人心头一软,再次决定留下长子长女在家里代他们尽孝心。阮老太爷夫妻感动他们夫妻的用心,自是欢喜曾孙们可以留下来,而阮家大舅夫妻两人心喜之余,待大儿媳妇更加的亲近起来。
叶浅玉回府城后,见到阮正祯兄妹自然是欢喜不已,三人除去不再一块去上学散学外,别的时间,同从前那般聚在一块。因叶浅玉天天来往阮家和‘叶记’之间,叶怀远夫妻为了方便出行,咬牙买下了一辆自用马车,不再同从前那般有事时,再租用别人的马车。叶浅玉一向胆子大,她试着跟着叶怀远学驾驶马车,学了许久后,她的技艺还是相当的差,只敢在大道上行,不敢在街道上行驶。
叶怀远早已明白自已妹子的德性,许多旁人觉得简单的事情,落在她的手里,总是要难上几分。何况他也不想自家妹子懂得驾驭马车,毕竟女儿家将来要嫁人,她把男人的事情全抢着做完了,将来谁敢娶这样十全十美的媳妇进家门。叶怀远笑着对担忧许久的王珍珠说:“你安心吧,囡囡最多在城外的大道上行车,这城里的路,她没有那本事驾驶。哈哈哈,你知道她为何没有本事在城里驾驭马车吗?
她实在是太好奇太爱看热闹,我们昨天进城来,她要陪着我坐在前头驾驶车辆。结果进城后,有几人在马路边上吵闹,她就一路回头去看热闹,那马绳还是给我抢回来的。”王珍珠听后一脸啼笑皆非的神情,她担心了许久,就担心叶家和阮家的人,说他们夫妻把好好的一个女子教养成男儿家,原来是白担心,女子就是女子,天性难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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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红衣

秋天一晃便过去了,随着白家最老那位夫人康复的好消息传出来,府城人们随之转移了关注点。初冬,寒风中,人们渐渐相信白府那位老夫人一定能活得长长久久,阮家大舅母笑着跟阮老太太闲话:“白府这位老太太就不是一个平常人,她那能让大夫断她的生死。
她病了这么一场,反而把白府里是非人好好的清理了一回。如今留在白府里的人,只有她的嫡长子一家人。”阮老太太听她的话,反而笑起来说:“难为她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病中还要挂念着儿孙们。难怪她老去后,怎么也不愿意再跟早去的夫婿同穴。”白府这一次分家的行动,让人们再一次记起那位白家前人的姨娘们和庶子。满城的人,都在言说着那位官爷风流韵事。人们早忘记那位老爷生前的官职,一个个却能伸手数得清楚他有多少的庶子。
“噗”阮家大舅母笑起来,她笑着说:“母亲,我前次去‘叶记’听两个客人提起白府的事,把那位老官爷说得特别的风流。珍珠后来跟我说,我听见的还不算离谱,她在外面听见到那些传闻才是非常的怪异,那位白家老官爷被形容成夜夜都需要年轻女子相伴。唉,儿孙们不争气,连老去的祖宗都被人拿来取笑。”阮老太太听后却笑着轻摇头说:“大门大户内宅里面,女人多,水深着呢。
男人的眼光流连在美艳女人身上,女人们争男人都争不过来,谁会有心思花在孩子身上。为什么嫡子有教养,因为大多数为做主母的人,出身家世好,愿意为儿子们去谋划一番。而姨娘们总觉得要先保住男人,才有她们的将来。至于孩子们。反正有嫡母教养。哼,抢了别人的男人,还想着别人会真心来教导她的孩子,天下有几个那样的傻女人,不过是面上应付而已。女子嫁进平实的人家,能享受一份平实的福气。”
阮家大舅母眉眼间掠过愁绪,阮老太太瞧她一眼又一眼,终是不忍心瞧着她发愁下去,开口问:“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们直言。要自已闷在心里愁肠百结?”阮家大舅母瞧着阮老太太,她的眼睛一红,惊得阮老太太冲口而出:“老大他对不住你了?你说给我听。是那个贱人硬缠着老大不放手?”阮家大舅母听这话,她赶紧摇头一脸惊讶的神情,瞧着阮老太太说:“母亲,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已的儿子,他几时是那种风流才子样的人。”
阮老太太心平下来。瞪眼瞧着阮家大舅母说:“你自个去照银镜,瞧瞧你脸上的神色。我们家里家外都没有什么值得让你担心的事。我是相信老大的人品,可我不信外面低贱女人的人品。再说,除去老大的事,能让你心忧外,你还能为什么事。那口一直对我们张不开去。”阮家大舅母轻叹一声,低声说:“母亲,前不久。白府来人说那老老太太想见囡囡一面。后来静贤来家里,我私下里跟他说,他说,如果不是他祖父祖母亲至,我们不要带囡囡去白府。
母亲。后来那位老老太太身子恢复一些,我便没有放在心里。可是前天。老爷他回来跟我说,我还是要抽时间带囡囡去白府一次,了却别人的心愿。”白静贤一家人在白家老祖宗身子好转后,便已经前往京城。阮老太太听了阮家大舅母的话,她低声说:“这样的事情,还是听静贤的话,他是白府的人,知道自家人的品性。囡囡年纪渐大,过不了多久,就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小心谨慎总是错不了。
如果阮家人因那位老太太心意,他们亲自上门来请,你可以带囡囡同去,记住一定要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能离开她。”白府虽然分了家,可是那些角角落落里的事情,总是无法断了根。叶浅玉和白府那隐晦曲折的牵扯,只要那些知情的长辈们活着,就无法真正断了牵涉。阮老太太轻叹息一声说:“不知还能隐瞒她多久的日子?也不知事发之后,她会多么的伤心?做孽啊,那样无情的长辈们,难怪一天比一天子孙们不争气。”
‘叶记’的后院里面,在火炉边上围了一圈正在烤的粟子,叶浅玉时不时的去关心的翻动一番,瞧得叶怀远笑着摇头说:“囡囡,兴哥儿和悦哥儿都不在这里,没有人去跟你抢食。”叶浅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重新走回去,走到叶怀远的身边说:“大哥,我想多烤一些,带回去给外祖父外祖母尝鲜。”王珍珠这时时院子门,听见她的话,笑着说:“囡囡,我早备好你带回去的份,这粟子要现烤的才好吃。”
叶浅玉欢喜的瞧着王珍珠说:“大嫂,那我拿回去了,你这边够不够吃?”王珍珠过来伸手戳下她的额头,笑着说:“尝鲜而已,我们尝过鲜了,自然不能当饭菜用。你安心吃吧,我们都是大人了,只你一个是小孩子。”叶浅玉笑过后,她又往前面望望,问:“大嫂,这一阵子生意不好吗?”王珍珠笑着点头说:“天气刚刚冷起来,人们都怕冷,这时候都不爱出门,再过十多天,客人们才会多起来。”
叶浅玉安心下来,叶怀远夫妻交换下小眼神,王珍珠笑着对叶浅玉说:“囡囡,你喜欢吃什么?大嫂趁着有空闲,做给你吃。”叶浅玉轻轻摇头,问:“大哥,大嫂,要不要我回去接兴哥儿和悦哥儿过来?你们都许久没有见他们了。”叶怀远和王珍珠两人心动过后,同时又轻摇头。叶怀远说:“你这时候回去,爷和奶就不会再许你出来。你要在家里,娘亲不接官媒活计都不行,这要接了官媒的活计,你和娘亲都不会欢喜。
囡囡,家里天气暖和,他们还是在家里面好一些。”王珍珠笑着轻拉动叶浅玉说:“事情不多,由着你大哥一人去做细活,你陪着大嫂去街上转转。我们和爹娘说了,今年由我们来备一些东西给你三哥送往京城。表嫂上次跟我说了,你小嫂子为人和善,待你三哥诚心诚意,那小侄儿长得跟你三哥一模一样。”叶怀向前年回来,跟叶家人通报了他的亲事动向,他求得家人的同意,在京城娶了他恩师的女儿。
王珍珠和叶浅玉大包小包提了回来,两人脸上笑意盈然,小林子急急的接了她们手上的大包,小声音说:“后院里面有客人,说是来找玉囡囡的人。远哥要我跟你们说,你们还去街上转转,等到临近中餐时,再回来。”王珍珠和叶浅玉把手里的东西堆放在店里后门处,姑嫂两人欢欢喜喜又出门,王珍珠临出门前,跟小林子招呼说:“我和囡囡两人在外面去吃汤面,你们自个叫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