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你母亲入冬后,日日忍耐疼痛的样子,也想着能有大夫帮着开药,缓解下她的病情。”阮家大舅点头说:“父亲,你安心带着母亲一块去妹妹家中小住一些日子,亲家大叔大婶都是实在人。妹妹上次过来,跟我们提过,柏大夫家买了她隔壁的院子,原本想用来晒药材的,弄成库房用,却未曾真正用上去,便一直空置在那里。她已经跟柏家商量好了,到时借来给你们住,你们不用住进叶家,自是要舒服许多。”
阮家大舅把阮老太爷送进房间,他又转去书房处,他从窗口瞧见三个孩子埋头写字的身影,便笑着转身离开。阮家大舅到了自已的院子,瞧着那群红衣少年人在空地上打闹,见到他走过去,一个个往他的身后望过去。阮家大舅冲着他们摆手说:“他们三人正在写功课,你们来得太不巧了。要不,你们进我的书房,一块论论功课,等他们写完功课出来,再来和你们说话。”
石家的这群少年人,自从瞧见叶浅玉那钓鱼的好运气后,他们每次来阮家,必定要求着要见她和阮正祯兄妹一面。这样一来二往,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瞅着他们性情虽说张扬,可实际上一个个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对他们便没有从前那种的反感,两边人在一块也能说上两三句话。阮家大舅乐见家里的孩子们和来往的弟子们交朋友,而石家少年人的好模样,更加令他愿意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多和他们来往。
阮家大舅母起先是反对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同石家少年人来往,她总觉得世家的少年人玩世不恭,会伤害到两个小女子。阮家大舅劝她说:“我们家孩子,有几人是不知事的性子。趁着她们年纪小小,不知情思时,让她们多见一些各样的美男,将来才不会轻易被男色所迷惑。”阮家大舅母不得不默认阮家大舅的做法,毕竟太多数的女子,在年轻时,易被俊俏容貌的男子所吸引,而忘记关注男子的品性,结果误了自已终身。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好看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出了书房门,两人回头笑嘻嘻的给阮正祯做着鬼脸,惹得他紧跟在她们的身后追出来,两人放肆的跑了起来。阮正祯追出来好几步后,瞧着那两人笑着跑过转弯处,他折回书房里面,快手把三人的桌面收拾整齐有序。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跑到阮老太爷夫妻的房门前,两人停下相顾而笑,两人近些日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招惹阮正祯恼牛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立在房门口,互相帮着对方整理衣着。“进来吧。”叶浅玉伸手拍门之际,听到房内传出来阮老太爷的声音。
叶浅玉笑着轻捏下阮正慧的小手,两人恢复成端庄神色推门进房间。阮老太爷夫妻瞧见进到房间的两个小女子,那眼里还有来不及掩饰的笑意,夫妻两人便笑眯眯打量着她们。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欢快同阮老太爷夫妻请过安,见到他们一脸慈爱的神情瞧着她们,两人连忙过去挨着阮老太太两边坐下来,笑着对两位老人问长又问短,两人绝口不提没有跟来的阮正祯。阮老太爷夫妻暗地里交换下眼神,两人一脸纵容的神色瞅着两个小女子。
阮正祯轻拍门推门进来,笑着给阮老太爷夫妻问过安,他落坐在阮老太爷的身边,跟阮老太爷说起他正在读的立意好的文章,阮老太爷听得连连赞赏点头。阮老太太由着两个小女子缠绕住她,听着她们两人笑着说:“外祖母(老祖),祯祯(哥哥)都赞叹我们两个描摹得好,说那里都描得细致。”阮老太太听后笑着点头,对两个小女子说:“难为你们两人如此的同心同德,竟然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那你们再花些日子,描摹别人画的一些图样。便要学着自已画一些花样出来,你们总不能靠着别人图样做自已的针线活。”叶浅玉和阮正慧笑着点头,学堂里面的女先生,早已经在教她们画画,叶浅玉能自个画简单的花朵和树叶,而阮正慧正在学着画圆圈。阮老太爷笑着对身边围着的三个孩子说:“石家的少爷们来了有一阵子,他们想见见你们。”叶浅玉皱眉头说:“前几天休假日,我们和他们不是才见过面吗?”
阮正慧轻扯下叶浅玉的手,她笑着说:“老祖,那我们出去会会石家的小少爷们。”阮老太太伸手点点叶浅玉的额头。笑着说:“你啊,这种性子要改一改。石家小少爷们有心和你们交好,你和慧慧年纪尚小。多认识一些人,多长些见识,总是错不了。去吧,见了别人,可不许给别人脸色看。”叶浅玉忙端起笑脸。笑着说:“外祖母,我一直都听你的话,我在外面都是笑着瞧别人,可不敢给人冷脸看。
嘻嘻,我大了,可不会象小时候那样七情六欲全摆在脸上。让别人生生的小瞧与我。”三个孩子出门后,阮老太太轻摇头说:“我喜欢囡囡的实心眼,却总是担心这孩子长大后。会被有心人欺骗上当。祯祯和慧慧两人机敏懂事,瞧着反而让人安分几分。”阮老太爷在一旁瞧得好笑起来,他劝慰说:“傻人有傻福,你没听见老大家的说,那次出去玩的几家人。有许多钓鱼的老手,他们先在河边选了最好的位置。却无一人能象囡囡这般,连连钓起大鱼上来。”
在府城里的一些人家言传之下,叶浅玉因此有了小小的名气,谁家提起阮家大先生的外甥女,都会记起那个好运气的小女子。阮老太太听阮老太爷的话,她笑逐颜开起来,那天带回来的三条大鱼,阮家大舅母做主,留一条给自家品尝,另外两条大鱼,趁着晚餐前,赶紧送到阮明子和阮明瑶的夫家去,请他们两家一块尝鲜。这对姐妹俩第二天结伴回娘家,两人满脸兴奋的感谢阮家大舅母的心意。
两人又笑嘻嘻的跟阮老太爷夫妻说,夫家人是如何高兴吃着鱼,夸着阮家人的好,她们两人是多么的有面子,娘家人有好的东西,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们。阮老太爷夫妻自是乐意瞧着一家人和睦相处,夫妻两人满脸欣慰的神色,自是要两个孙女多学学她们的大伯母为人处事。阮家大舅母当时就笑着说:“你们的姐姐都嫁得远,只有你们嫁得近,你们时时惦记着回娘家瞧瞧长辈们,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也要想着你们的好。”
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出了院子角门,他们往阮家大舅的书房走去,三人在外面听着里面的议论声音,阮正祯听得一脸兴味盎然,而叶浅玉和阮正慧听着那般高深的言语,颇有些无趣的互相对看起来。阮家大舅很少出声说话,少年人们高谈阔论说着一些高深莫测的话语,听得叶浅玉跟阮正慧嘀咕着说:“慧慧,明明那话可以直白说,一句就说完。可你听他们连着转了七八个弯,才把话说完,他们说得不累,我听得都替大舅舅觉得累。”
阮正慧掩嘴笑起来,她凑近叶浅玉的耳边,低声说:“上次爹爹来信,跟哥哥说,他年纪已大,多学习是好习惯,可是不能学成坏毛病,把简简单单的事情故意往复杂处说。”叶浅玉听后跟着低声笑起来,阮正祯去年便开始跟先生学写文章,阮明智就不再代他们兄妹给阮明维书信,而是由阮正祯写信给自已的爹娘。阮明维夫妻虽然久在外面,两人却从来没有生疏过家里的两个孩子,哪怕是大雪阻断路程时,他们都会提前写好许多书信过来给两个孩子。
阮家大舅舅在大雪天,未等来大儿子准时寄来的书信时,便会按顺序把那些信拿给两个孩子看。叶浅玉瞧过阮明维给阮正祯兄妹两人的信,那信里面写得仔细,连他们娘亲新做什么样的衣裳,都写给两个孩子看,还附带上衣裳的画样。阮明维夫妻去年生下一子,孩子尚小,路途遥远,他们一年都未曾回来,两人还细细在信里给两个孩子解释原由,安了长子长女的心,而且后来的信里面,会画了小孩子长大的容貌给长子长女瞧。
阮明维夫妻四季都会给家里人书信,人人都有份,这当中一定会有一封厚信是给叶浅玉的。那信自然不是如写给阮正祯兄妹的那样,而是两人以大哥大嫂的身份,同她说一些外面的趣事,顺带同她分享一些为人处事的大道理。叶浅玉夏天回去时,会把信带回去给家里人看,笑着跟家里人说阮家人的各种好。叶老爷夫妻看信后,他们听着孙女儿的话,叶老夫人会摸着她的头说:“我们家的囡囡是一个有福气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疼爱。”
叶浅玉总觉得叶老夫人话里,有未说完的话,可抬眼瞧见叶老夫人慈爱眼神,她又觉得自个年纪越大,跟阮正祯学得心眼多了起来,连自家嫡亲祖母的话,都要多过一次脑子。叶浅玉随后丢下那份小心思,而是跟着叶怀茗兄弟去窜门找伴玩耍。
阮正慧扯扯叶浅玉,问:“囡囡,你想什么啊?”叶浅玉笑起来低声说:“我想你爹娘上封信跟我说的事情,就是照镜子的事,你还记得吗?”府城,这两年里许多人家用上银质面的镜子,那镜面光亮可以把人照得清清楚楚。阮明维夫妻写信给叶浅玉,说得就是这样一桩事。有一家的女子,一直觉得自已容貌出众,胜过兄弟姐妹许多,与兄弟姐妹相处,她从来不让人。家里有了镜子后,这一照出了原形,自此沉默寡言起来。
阮正慧嘻嘻笑起来说:“囡囡,那女子真笨,跟自家兄弟姐妹比美,要她来跟石家十四小爷来比一比美,估计她立时要把头埋进地底下去。”叶浅玉笑眯眯的说:“我给大哥大嫂回信,说那个女子真笨,不管她长得好坏,只要她的性子不坏,一家人都会把她当宝看。”阮正慧听叶浅玉的话,她跟着笑呵呵起来,笑着说:“我没有哥哥长得好,可是家里人人待我好。”叶浅玉仔细打量阮正慧,一脸严肃的说:“
慧慧长得好,我瞧着你比那个白小姐,不知要美多少倍,她那样的人,都有人说她是美女,那慧慧就是小天仙了。”阮正慧羞红了脸,她低声说:“囡囡,你不能这么夸自家人,祖父说了,在我们自家人眼里,自然是自家人好,我们要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谦虚一些。不过那个白小姐我瞧着她是长得好,最特别是她哭的样子好看。”
“哧”叶浅玉冷笑一声说:“我不把她跟哥哥们和姐姐们比美,单说一样,她有石十四小爷一半好看吗?我瞧着慧慧你站在石十四小爷的身边,人人都能清楚的瞧见你。那个白小姐要是站在石十四小爷身边,别说我跟她处不来,就是跟她处得来的人,都不会瞧见她的身影子,大家只会瞧见石十四小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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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赏雪

  “噗,玉娘子,那白家的小姐要听见到你这一句话,只怕以后都不敢往我家小十四身边靠拢过来。嗯,我们大家把刚刚那话记下来,叫人往传出去,大家不许提出处。”叶浅玉和阮正慧侧头打量过去,阮家大舅的书房门,不知几时敞开着,石家的少爷们站在门里门外,一个个嘻皮笑脸的瞧着叶浅玉。
叶浅玉认得说话的人,是石家的小九爷。这位小爷历来说话毒辣尖刻,偏偏他的天份相当不错,又舍得把心思放在才学上面,他是石家重点培养往官场走的小少爷。叶浅玉抬眼望见门处站着阮家大舅的示意,她和阮正慧两人的年纪比这群爷们年纪小,按礼也应该先向他们见礼。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同石家的小爷们见过礼后,她的眼光往阮正祯那方看过去,眨眼示意他找一个好听的借口,他们好另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石家小十四爷这时却给兄弟们推挤过来,正好站在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中间,石家的小爷们瞧着叫嚷起来说:“我们看到了小十四两边的玉娘子和慧娘子。”石家的小少爷们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起来,叶浅玉恼羞的瞪眼瞧着他们,她伸手把红脸的石十四小爷推过去,小声音说:“一大群男人听两个小女子说话,羞不羞?”
石十四小爷听到她的话语声,他回头过来赔礼说:“玉娘子,我们不是故意要听你和慧娘子说话,不过是无意开门,正好听到你们两人的话。我的兄弟们都没有坏心眼,只不过是爱闹起来逗乐而已。你别见怪,我们本来是来请先生和你,还有祯哥儿与慧娘子一块去乐喜楼玩耍用餐的。”一个俊美少年人诚挚的说着道歉话。叶浅玉还在打量他脸上的神色,阮正慧已经心软起来,她跟叶浅玉低语说:“囡囡,算了,石家的哥儿爱打闹,在府城都是出了名的闹腾。”
叶浅玉瞧着红脸的石家小十四爷,低声说:“十四小爷,你要跟我们说话,便好好的说话,你好端端的红着一张脸做什么。一会,给你的兄弟们瞧见,还会认为是我和慧慧两人招惹了你。去外面玩耍的事情。我们要听从长辈的的话。”叶浅玉跟石家小十四爷说完这话,她赶紧扯着阮正慧,两人顺势避开石家的这痊小十四爷。自从那次野外游玩后,石家的小爷们来阮家好几次,每次会专门带些精致的点心送给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逼得这三个人不得不出来亲自和他们道谢,顺带还要陪着说几句客气话。
一来二往,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都瞧得清楚,石家小十四爷在他的兄弟们眼里不是一般的受宠人,他的长相俊俏,他平时对着外面的人。总是冷着一脸,瞧着是要比他兄弟们显得格外的嚣张,好象是非常难以接近的人。其实他待石家的兄弟们懂得退让。与所有的兄弟都处得好。石家的兄弟们因为他的出众相貌,个个爱护他,人人怕他无意中吃了大亏,有人与他相争,十有八九石家的小爷们会跟着围攻过来。
石十四小爷望见退开的两人。他特意追上来两步,挨近后解释说:“玉娘子。慧娘子,我不是故意要脸红给你们瞧,我实在是忍不住才会这样的。”叶浅玉听了他的话,脸涨得通红起来,她瞧着走了过来的阮正祯,赶紧对着眼前这紧追不舍的石家小十四爷,低声叫着说:“十四小爷,刚刚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你可不可以离我站得远一些,免得你的兄弟们以为我欺负你?”
石小十四爷瞧见叶浅玉眼里的紧张神色,他一脸得意的神色顺从的退开两步,笑着回头冲着阮家大舅行礼说:“先生,玉娘子答应和我们一块出去玩耍。”“啊”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叫了出来,两人瞪眼瞧着说了谎话的石家小十四爷,两人的脸上都是恼怒的神情。石家小十四爷回过头来,低声哄劝说:“玉娘子,慧娘子,乐喜楼很好玩耍,有会耍口技的人,他会学许多种的声音,还能同时一人说两个人的话,好有趣。你们一块去吧,我们回去好跟长辈们做一个交待。”
阮家大舅的眉眼一动,自是瞧明白那三人的动静。他笑着说:“乐喜楼,我已经去过了,先生还有事,这次多谢你们的邀请。你们能请动他们三人陪着你们一块过去,又能保证他们的平安,我不会反对他们跟你们一块出门。”阮家大舅舅一脸开明家长的模样,石家的小爷们围上阮正祯开始劝说起来,石家小十四爷见到叶浅玉眉眼不动,他威胁说:“玉娘子,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以后有空就来缠住你不放。”
叶浅玉听他的话,气呼呼的瞪眼瞧着他,阮正慧凑近她的耳朵边,小声音说:“囡囡,去乐喜楼玩一次,开销要得多,既然他们求着我们一块去,只要祖父和哥哥点头,我们就跟着去玩耍一趟。”阮正慧笑眯眼的瞅着叶浅玉,瞧得她跟着眯起眼。叶浅玉皱眉头瞧着石家小十四爷说:“你走远些,我们要商量一下再行事。”叶浅玉和阮正慧走到阮家大舅舅的身边,问:“大舅(祖父)你许我们去玩耍吗?”
阮家大舅舅笑着点头,低声跟她们两人嘀咕着说:“石三爷请我去玩过一趟,那里的包厢,要早好多天订下来,才会有位置。我瞧着石家的这群小爷们还是有诚意,你们要是愿意去见识一番,我不会反对,趁着你们年纪尚小,还可以着男装出门玩耍。”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笑逐颜开起来,他们最喜欢穿着阮正祯的衣裳,打扮成男孩子出去游玩。阮家大舅舅瞧着两个小女子的笑脸,特意提醒说:“你们找祯祯要那两件红色暗花的厚袍子穿,这样跟着石家小爷们身边不打眼。”
阮家的街道口上,排放着打着石家标志的三辆马车,石家的小爷们正轮流上马车,石家小十四爷非常有礼貌的请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上了第一辆马车。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没有推三阻四,而是直接上了第一辆马车。他们三人坐定下来,瞧见跟着上来的石家小九爷和石家小十四爷,阮正祯客气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侧头瞧着外面的风景,一瞬间便入了迷,瞧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阮正祯瞧着身边两人,他笑着说:“囡囡和慧慧两人最爱看外边的景色,她们瞧入迷时,我在一边叫都叫不醒她们。”石家小九爷和石家小十四爷交换下眼神,石家小九爷笑着说:“我原以为玉娘子和慧娘子不乐见我,原来是看风景啊,啊,啊。”他特意的拉长后面的声音,石家小十四爷听得笑起来说:“小九哥,我瞧着玉娘子和慧娘子是不想见我,才会这般举止,我刚刚为了请她们出来玩耍,故意跟先生谎报了情况。一会,到了乐喜楼,我要以茶代酒,跟玉娘子和慧娘子道歉,九哥,你一定要帮我说好话。”
叶浅玉回头过来打量说话的两人,她在阮正祯的暗示下,笑着说:“小九爷,小十四爷,外面的雪景不错,你们下次休假时,你们会不会出城去赏雪啊?”石家老一辈的爷,最爱冬天去城外赏雪,自下雪后,阮家大舅舅都受邀请去城外冻了一个上午回来。而石家的小爷们,一个个年纪尚轻,还不曾有长辈们这种乐趣,他们无人爱去城外赏雪。叶浅玉记得阮家大舅舅的话,听从阮正祯的示意,放下成见客气的跟两位石家小爷说着寒喧话。
石家小九爷和石家小十四爷两人都是一脸惊愕的神情瞧着叶浅玉,石家小十四爷好半会摇头感叹的说:“不去,我们往年去过一次,空荡荡的白雪地,四面八方吹来冷风,整个人从上到下冻得要死,我们想跳起来闹起来身子便不会冷,还要挨大人们骂,说我们一个个不懂情趣,一个不会品味生活的甘苦。”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都笑起来,阮正祯笑着说:“难怪祖父上次去城外赏雪回来,跟我们说‘石家的大爷们,一个个懂得品味会生活。’
祖父还鼓励我们,有机会一定要去城外赏一次雪景,这样眼界会开阔许多,对许多事情会有新的认同。”石家小九爷苦着脸瞧着阮正祯说:“先生有没有把这样的话说给我们家里的长辈听啊?”阮正祯一脸不问长辈事情的模样瞧着他,石家小十四爷轻拍着额头说:“难怪我爹今天早上问我,要不要出门一块赏雪?如果我不是说早约了阮家少爷和小姐们,他那神情象要拖着我一块出门一样。呜呼,这次躲过了,下次休假,只怕要躲,都躲不过去。呜,一会要跟兄弟们好好商量一个法子出来,挡过这一阵子的大雪天。”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受气

  乐喜楼,夏季才开的茶楼,到秋季时,已生生热闹转成酒楼。来江宁府城的人,没有听说过乐喜楼的人,回去都会被时兴的人,说成是白来府城一趟。乐喜楼,从外面瞧着就象是富贵人家新修的住家楼阁,装饰的非常富丽堂皇。
一般的人,最多稍稍在经过门口时,不经意的往里面张望一下,瞧瞧那热闹的景象,一般是不会踏进去消费。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跟着石家的这群嚣张小爷们,非常的张扬的进了乐喜楼,店员立时上前来来引路,他们直接从侧面上了楼,避开一楼热闹拥挤观看的人群。
在二楼的楼梯口,一楼的店员悄然无声的退下去,一个穿着素雅青色袍子的青年男子,笑着迎上来,他热情洋溢的同石家小五爷打着招呼,又殷切的跟石家小爷们招呼着,当然也没有冷落一块来的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只是那温和的眼光,稍稍在他们的面上多停留一瞬。石家这群爷来到二楼的楼台,外面停着的人,自觉的往侧旁避开去,留下中间最好的位置给他们。
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给石家的小爷们,拥护着站在最正中的位置,他们正面对着戏台,听着那中年男子时而学着女人哄小孩子一样的说话,时而那话语变成老妇人的感叹声音,还有那鸟语花香也经他一张嘴传递出来。看戏的人,时不时笑了起来,时不时跟着他感叹两句。石家小五爷稍稍退后两步,他招手示意服侍的青年男子过来,低声说:“你们东家几时回来?今日,你们楼里有没有新的节目?我听着昨天就是这一样的内容。”
青年男子微微摇头笑着说:“小五爷,我听掌柜的说,要等到过几天。东家从京城回来,我们才会上崭新的节目,到时欢迎小五爷继续来捧场。楼里正轮着说以前说过的节目,有许多来过的客人,跟我们说想再看一遍再听一遍。”石小五爷笑着点头说:“那我也想听听你们刚开业时,那说书人说过的趣事,我觉得听着非常有趣,几时会轮着他开讲?”青年男子有些为难的凑近石家小五爷的耳边,低声说:“五爷,你说的那位夫子是东家特意从京城请来热场子的人。前一阵子,由东家亲自护送他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