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连连点头,笑道:“还是爷觉悟高,倒是我俗了!不知几时开始正式上市呢?”
“这不,跟小老板娘你打过招呼之后我在外面就准备开张了,”表少爷口头上占着罗扇的便宜,罗扇只顾着高兴,压根儿没察觉,“过几天选个吉日,放放炮,也不用请什么贵客捧场,小本儿生意嘛,咱们低调行事,免得过早引起那些大商户的注意,趁他们没效仿之前咱们能垄断一时是一时。”
罗扇这会子就只会鸡啄米似的点头了,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没出上什么力,虽然她也是个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那么一贪心货,但表少爷的便宜她可真不想白占,免得日后被他当成了把柄用来纠缠她,所以还是一丁点儿也不欠他的好,便道:“那我再多想几样酱料方子出来,回头爷什么时候还过来我把方子给爷,只有不停地推陈出新才能更吸引客户不是么?”
“就是这个理儿,”表少爷拍拍罗扇的肩头,手就顺势放在那里不动了,“我日后基本上天天都会过来,毕竟我还是白老二的帮办,总得把那小子伺候妥贴了。你身边儿现在又有两个丫头在,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不如就每七天来找你一回罢,还可以拿检查你研究宁濛食方的任务当借口,如何?”
罗扇甩开表少爷的手,边起身边道:“那就这样罢,爷该走了。”
表少爷恨恨地哼着道:“小丫头好狠的心,这么许久没见着面儿,话都舍不得同爷多说几句就往外轰人!惹急了爷天天都在你这儿待着,正好一并气气白老二——对了,听说你主动对白老二提赎身的事儿了?”
罗扇淡淡道:“二少爷未允。”
“他未允就对了!”表少爷站起身走到罗扇面前,压低声音正色道,“扇儿,你这会子还不能出府,自你在吉祥如意楼露了那么两手之后,这惦记你的人可就多了,那日你做的后两样吃食若经推上市面必定能畅销起来,这可是笔能大赚特赚的买卖,那些人得不到方子,怕有心怀不轨之人就要打不正经的主意,白府树大招风,对头不少,像黎清雨那样在明处的好防,在暗处的可就难说了,尤其是白府里现在就有一位更狠的角色在,我倒觉得白老二把你打发到这里来是再好不过的,先避避风头,待这一阵儿过去了再说,明白了么?”
罗扇点着头,心思却飞了,飞到了哪里去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头热热的,空空的,酸酸的,紧紧的,目光落在面前表少爷的锦衣华服上,终于还是静了下来:锦衣华服,是的,不论怎样,他们和她始终都是云泥之别,罗天真,罗傻蛋,别想了,洗洗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109、番茄癸水 ...
五月二十四是白老太爷的寿辰,也不知谁出的主意,说这回是个整寿,要大办特办、热热闹闹,力求新颖别致不落俗套,于是又不知是谁建议,白府各个部门这一回要全体行动起来,每个部门都要出个节目给老太爷祝寿,而做为亲子嫡孙的白老爷白少爷们更是得拿出彩衣娱亲的精神来好生置办,因此中央刚一将这个意思传达下去,各院各房上上下下就沸腾起来了,古人不比今人,今人的娱乐项目丰富见怪不怪,古人只能逢年过节新鲜一下,尤其深门大宅里的这些个下人们,平日生活做事都是提心吊胆严肃谨慎,哪儿有心思和胆子去搞什么娱乐呢?所以一旦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人人都是兴奋不已,一闲下来就开始凑在一处挖空心思地想办法讨彩头,上头也特意放宽了对下人们的言行约束。
金瓜和小钮子万分羡慕地望着青院的丫头们凑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商量着究竟是编排个“天女散花”的段子好还是“猴子偷桃”——呸,“猴子捧桃”的段子好,她们三人所在的二号小厨房在青院里就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府里头的大事小事好事坏事都落不到她们的头上,连老太爷过大寿这样的日子也似乎与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听说待白老太爷过寿那天,全府的下人们都可以去正院观看各部门为贺寿奉上的节目,但是…似乎二号小厨房没有包括在内,所以金瓜和小钮子也就只好跑到前院去立在角落里看看青院丫头们编排的小段子聊作安慰了。
小厨房里只剩了罗扇,坐在马扎子上用针给一瓦盆大河虾挑虾线,正挑得浑然忘我如醉如痴,突然就被一坨穿窗而入的物件砸中了脑袋,登时身子一歪摔在地上,针也掉了虾也扔了,脚上的一只绣着小茉莉花的绣鞋也一记弹腿甩飞了。
那凶器掉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一阵,罗扇从地上坐起身,大眼混沌地瞟过去,见是个用皮做的充了气的球,实际上就是“鞠”,古代版的足球。
如今天气热了,待在厨房这种有灶火的地方就不能再把门窗关得紧紧了,窗子开着,这球就是从窗口飞进来的。
是哪个家伙敢在青院里头踢球?!把白老二当纸老虎嘛?!罗扇刚爬起身,就见门口迈进个人来,一猫腰捡起罗扇甩飞了的那只鞋,仔细看了几眼,又抬眼看了看她单腿立着悬在半空的那只光脚丫,纳着闷儿道:“你为何在鞋子上绣这么多小蛾子?恶不恶心?”
你——你才蛾子!你全家都蛾子!罗扇单腿跳过去行了一礼,顺便把鞋拿回来:“大少爷好,大少爷慢走不送。”
“我没有说要走!”白大少爷在罗扇白白嫩嫩的小脚丫上盯了好几眼,“你的脚这么白嫩,蒸熟了蘸上糖吃,好吃不?”
罗扇吓坏了,生怕这位爷真动起这个念头来,爱子心切的白老爷还不真得把她的脚跺下来当芋头给他吃了啊!连忙蹬上鞋把脚藏进裙子里:“小婢脚臭,吃不得的!”
“哈,”白大少爷笑了一声,“我的脚也臭,上回睡觉睡迷了,把脚伸在小昙的脑袋旁边,他好几天没理我。后来我天天都把脚洗得香香的,现在一点儿都不臭了,不信你闻闻!”说着就要脱鞋,罗扇连忙摇手:“小婢信的!信的!不必脱了,不必闻了,真的,大少爷…”
白大少爷已经扒下了自个儿鞋袜,用力抬起脚来冲着罗扇亲切和蔼地笑:“闻闻看嘛,真的不臭了,香得很呢,是兰花香的喔,小昙最喜欢的香味儿!”
“真、真不用闻了,小婢相信大少爷您的脚是天下最香的脚,醇厚悠长,香远益清,味甘性温,有清肺润肠、活血化痰、补肾壮阳之效…”罗扇连连后退,唯恐退得慢了白大少爷这只大脚就摁到脸上来了。
白大少爷倒也没强求,猫腰自个儿重新把鞋袜穿上,四下里打量了打量这地方:“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回大少爷的话,小婢是厨娘,这里是厨房。”罗扇也打量了打量白大少爷,见气色好得很,早已不是原来在绿院不见天日时的那副苍白病恹的样子,如今面色红润眸清气爽,额上还布着细汗,身上穿着短衫,想来那球就是他踢进来的,“大少爷,这地方不干净,您还是尽快离开此处罢。”罗扇说着弯身把那球捡起来递回给白大少爷。
“那是什么?”白大少爷根本没在意她的话,只被灶台上放着的一碟子才做出来的小点心吸引住了目光,几步过去低头嗅了嗅,“好香!蒸熟了蘸糖吃,好吃不?”
这什么吃口啊,啥都蒸熟了蘸糖吃?罗扇过去拿了柄小食叉递给白大少爷:“您尝尝,不用蒸,直接吃就成。”
白大少爷小心地用叉子叉起其中的一块来,张嘴咬了一口:“好软好香!这是不是奶油蛋糕?小昙带我去白氏糕点铺的时候就给我拿了这种糕吃!不过你做的比铺子里做的好吃,是不是因为你的脚比别人臭的缘故?”
噗——这什么逻辑。罗扇把碟子端了放到窗边的桌上去,并请白大少爷坐到桌旁慢慢吃,然后用榨汁机榨了一杯草莓汁,加入牛奶、蜂蜜和少许柠檬汁,搅匀了递给白大少爷,白大少爷先嗅了嗅,紧接着喝了一大口,叫了声“真好喝!”,罗扇就抿着嘴儿笑:“大少爷吃完喝完就到外面去玩儿罢,这地方又是火又是灰的,把身上弄脏了二少爷又该不理您了。”
“无妨,小昙正在房里陪美人聊天,顾不上我。”白大少爷大口吃大口喝得不亦乐乎。
“美人?”罗扇眨眨眼,转头去收拾灶台,不打算再问。白大少爷那厢却含着满嘴蛋糕呜噜噜地说道:“对啊,美人,是紫衫哥哥的弟弟长发哥哥的老婆的外甥女,长得天仙似的。”
都、都谁啊这些人?!紫衫哥哥,紫龙咩?长发哥哥,沙加咩?天仙美人,女神雅典娜咩?一屋子圣斗士咩?咩?
罗扇收拾完灶台准备接着挑虾线,蹶着屁股在地上找刚才掉了的针,白大少爷向着这边瞅了两眼:“你的屁股真圆,蒸熟了蘸着糖吃…”
“不好吃!”罗扇倏地直起腰回过身来红着脸恼怒地打断白大少爷后面的话,“吃东西的时候不许东张西望、不许说话,听到没有?子曰‘食不言、寝不语’,没学过么?!”
白大少爷委屈地冲着罗扇眨巴眼睛,眼看鼻子就要红了,罗扇心一软,不甚自在地走过去,掏了帕子递给他:“看吃的嘴上全是蛋糕渣儿,就剩两块了,慢慢吃,吃完了歇一歇再去玩,免得肚子疼。”
白大少爷乖乖儿地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正要往袖口里揣,罗扇连忙抢过来——自从青荷用帕子陷害她那回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把自个儿的东西随便交给别人了。转身坐到马扎儿上去继续挑虾线,白大少爷那厢吃饱喝足,凑过来蹲到罗扇旁边看着她干活,罗扇怕他在这里待久了又生出是非来,连哄带轰地道:“大少爷该走了,说不定这会子那美人儿已经不在房里了,二少爷见不着大少爷又要担心了。”
“不会啊,”白大少爷摇头,“那美人儿身边的丫头悄悄给了我几颗糖吃,要我随便去哪儿玩都行,只是不许早回房去,我问她要在外面玩多久,她说怎么也得玩上一个时辰再回,这才没半个时辰呢,我还不能回去。”
“那房里现在都有谁?”罗扇问。
“就小昙和那美人儿啊,她的丫头们都在门外站着,刚才我本想溜回去拉粑粑来着,她们守着门不让我进去,我就只好拉在外面石桌上了。”白大少爷从盆里顺手拿出一只虾来研究。
罗扇一时间有些难以集中精力,一不小心被针扎破了手指头,激凌了一下后就怔怔地看着指尖上慢慢溢出一大滴殷红的血珠儿来,旁边的白大少爷“哎呀”叫了一声,一把扯过罗扇的手,“你来癸水了!”说着就把流血的那根手指含进了嘴里。
罗扇一时哭笑不得:“癸水是这个意思昂?”
“对啊,我那天偷听到两个小丫头在那里说悄悄话,其中一个说‘我来癸水了!流了好多血呢!’,另一个就说‘我来癸水时血倒不多,只有几滴’,你这个更少,只有一滴。”白大少爷吮着罗扇的指尖,“没事,别怕,我听人说流血了放进嘴里吮一吮、舔一舔就好了。”
说着舌尖便扫过了罗扇的指尖,那湿濡温热的感觉让罗扇一下子红了脸,拼命往外抽手:“我手脏,你别乱舔,快松开!”
白大少爷松开嘴,抓着罗扇的手给她看:“喏,怎么样,不流血了罢?我以前手上来癸水的时候也这么放嘴里舔舔就好了。”
罗扇无语又凌乱地起身舀了碗清水递给白大少爷:“赶紧漱漱口。”
白大少爷听话地用水漱了口,并且主动把碗放回灶台上去,看到那榨汁机觉得很是新鲜,便缠着罗扇教他怎么玩儿这东西,罗扇只好顺手拿了个番茄过来给他演示,白大少爷看得手舞足蹈,也拿了个番茄亲手榨了一回汁,然后罗扇就教他怎么过滤掉渣子,再往里放糖或蜂蜜,最后搅拌匀了,让他尝尝自个儿的手艺。
白大少爷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高兴得双眼放光:“好喝好喝!这是我自己做的!我也会做了!我要做给小昙喝!大眼丫头,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大…眼…丫头…怎么就感觉这么别扭呢…还是有大眼妖精的残影是吧…
“小婢叫小扇儿,这东西么…”罗扇眨眨眼,“叫番茄癸水汁。”
“番茄癸水汁?”白大少爷也眨着眼,“好怪的名字。”
“喏,大少爷您看,这汁子红红的难道不像癸水么?又是从番茄里流出来的,像不像番茄的血呢?所以就叫番茄癸水汁喽。”罗扇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唔,倒是蛮贴切的,”白大少爷觉得此言有理,连连点着头,“我就给小昙做这个罢!让他尝尝我亲手做的癸水!”
“噗——咳,咳咳…”罗扇有点儿后悔起这个名字了,万一白大少爷回去跟白二少爷一提这名字…白老二会不会一怒之下发配她去打扫男厕所啊?
罗扇下意识地望了望窗外,对面正房东次间的窗户关得紧紧,那个天仙美人儿应该是白家的某个七拐八绕的亲戚吧,家世自然不会很差,所以…门当户对,鸳鸯成配,很合适,很合适呢。
罗扇深深的一个呼吸,抖擞起精神,细心地指导起白大少爷怎样炮制番茄的癸水来,白大少爷的聪明和强悍的动手能力罗扇早就见识过了,没消片刻就已经可以熟练地调配各种浓度和口味的番茄汁了,末了用罗扇给的一只琉璃瓶子盛着鲜红滑润的番茄癸水汁高高兴兴地走了,皮球也忘了拿,罗扇把它收起放在角落的架子上。
金瓜和小钮子回来的时候兴奋得几乎要蹿上房梁去,原来是青院的丫头们商量好了要用天女散花的段子给白老太爷贺寿,具体就是一人挎一个盛满了花瓣的篮子,边变换各种队形边向半空抛洒,但是由于队形限制,正好少了两个人,就把金瓜和小钮子给补上去了,两个人激动得咕叽了大半夜没睡着,害得罗扇做梦都是这两个丫头满把从篮子里往外扔烂葱叶子大蒜皮儿。
由于金瓜和小钮子被补进了贺寿编队,每日中午吃罢饭后的休息时间以及平时闲暇的时间两个人就得去练习,二号小厨房里只剩下罗扇自己,第二日才刚把火生上准备试着做做柠檬派,便见白大少爷一步三跳地进得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
110、生日蛋糕 ...
“小铲儿!我来找你玩儿啦!”白大少爷一掌拍在罗扇肩头,险些把罗扇拍进灶膛里去。
小、小铲儿…你才铲子!你炒菜铲!你洛阳铲!罗扇一瞪眼:“小婢叫小扇儿!扇子的扇!轻罗小扇!明白嘛?罗扇的罗!咳…罗扇的扇。”
“小扇子!我来找你玩儿啦!”白大少爷重新拍了一掌在罗扇肩头,罗扇就觉得自个儿筋脉尽断武功全废了。
“爷,不是跟您说了么?这地方太脏,您不能来这儿,赶快回去罢。”罗扇揉着肩膀转过头继续往灶膛里添柴。
“我没处去啊,那美人儿的丫头不让我进房,我已经答应她了。”白大少爷蹲□看着罗扇添柴。
“美人儿又来啦?二少爷这会子不忙么?”罗扇拍开白大少爷要从灶里往外抽柴的手随口问道。
“白胡子老头喜欢那美人儿,小昙听白胡子老头的话,白胡子老头要小昙好生照顾美人儿,所以小昙再忙也得陪她说话玩耍。”白大少爷语气里带着酸意。
白胡子老头是哪位?说打南边儿来了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拄着根崩白的白拐棒棍儿…莫非是白老太爷?能得了大家长的喜欢,这位美人儿好事近了。
“听说白胡子老…爷要过大寿了,府里头人人都给他准备贺礼,大少爷想要准备什么礼物呢?”罗扇扒拉开白大少爷正胡乱摆弄风箱的手,“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去,这地方太乱,实在不适合您思考,好不好?”
白大少爷皱起修眉:“我正在想啊,听说谁送的礼物新鲜,能让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地高兴了,白胡子老头‘就把白家在城里位置最好的十处产业给了谁’,我是听丑八怪说的。”
白大少爷说得嗑嗑巴巴,想来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硬背出来的,但是丑八怪是谁啊?表少爷?城里位置最好的十处产业,这可是十棵摇钱树啊!这好处当然只是针对白家亲子嫡孙们的,下人们就是凑个趣儿,关键就在于白家长房和二房之间的斗智斗巧了。
这主意大概不是白老太爷想出来的吧?多半是那位白二老爷撺掇的,借此机会想将那十处产业弄到自己手里,想必是早有准备的了,那白家长房这边呢?白二少爷肯定是主力,他可想好了怎么赢下这一场了么?
嘁,想没想好关姐个毛事,帝王都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何况他白老二,这会子正顾着泡妞把妹呢,哪里有功夫去想别的。
罗扇拦住正打算把一大捆柴禾塞进灶膛里的白大少爷,拉着他坐到桌边去,然后才重新回到灶边上洗手筛面:“大少爷也在想着准备礼物,莫不是也想要那十处产业么?”
白大少爷又跟了过来,站在罗扇旁边看着她操作:“我要那个干什么,小昙说‘产业’不是吃的也不是喝的,我只是看着丑八怪帮小昙想主意,想来是小昙想要的,所以我也就帮着小昙想喽!小勺儿,你也帮我想想,想出好主意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勺儿是谁?!是谁?!老娘是厨娘就非得叫厨具的名字嘛?!
“小婢叫小扇儿。”罗扇翻着白眼,“小婢想不出来,爷别指望小婢,爷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想去罢,小婢要做饭了,这里烟熏火燎的不适合您待,请爷移步。”
“你要做什么饭?”白大少爷好奇地伸手去接筛子里漏下的面粉,“昨儿你做的奶油蛋糕真好吃,我还没吃够呢,今儿再给我做一回罢!”
“成,做这种蛋糕得一个多时辰,爷您先去别处玩会儿,等做好了再来。”罗扇揪着白大少爷的手把他手心里接的面粉倒在下面的盆子里。
“我不去别处,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做,我也要学!”白大少爷挽起袖子,“学会了做给小昙吃!昨儿我做的那个番茄癸水汁小昙和美人儿都说很好喝呢!就是…美人儿问了那汁子的名字之后,不知为何脸色变得很难看,急匆匆地就走了。”
“哈哈哈。”罗扇不厚道地坏笑,“今儿美人儿来了脸色可好些了?”
“好得很啊,脸红扑扑的,比昨儿还美,穿着光闪闪的裙子,头上戴着星星月亮蝴蝶,跟画儿里的仙女似的,”白大少爷说至此处忽地有些不大高兴,“小昙现在正在屋里照着美人儿画画儿呢,我让他给我也画一幅,他都不肯!偏心,哼!”
“哦,为啥不给你画呢?”罗扇抓了几个鸡蛋过来开始分离蛋清和蛋黄。
“喏,你看——我们平时照着镜子就能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儿,对不对?可是谁也看不到自己的背面是什么样儿,如果找个会画画的人把自己的背面画出来不就知道了么?所以我就想让小昙画我的背面嘛,刚要脱裤子那美人儿就叫起来了,小昙就不许我脱,可是不脱衣服怎么画啊?如果只是画衣服背面的话,我直接脱下来就能看到了,何用多此一举画出来嘛!”白大少爷气鼓鼓地道,“那美人儿穿的那么薄,我都能看清她肚兜上的花纹儿,跟没穿衣服有什么两样?凭什么她就能不穿衣服,凭什么我就不能?”
“哦。”罗扇开始用自制的手动打蛋器打发蛋清,白大少爷忙问这是在干什么,罗扇便演示给他看,“这是做蛋糕的准备材料,蛋清和蛋黄一定要分开来盛,蛋清呢要这样不断地上下搅打,打成泡沫状才可以用,记住,千万不能像这样横着转圈搅,一定要上下翻搅。”
“我来试试!”白大少爷跃跃欲试。
罗扇把打蛋器递到他手里,看着他搅打:“…对,就这样,要花不少时间喔,累了就说话。保持一个方向,对…不错不错,已经成泡沫状了…好,停下来,把盆子底朝上看一看——看到了么,就像现在这样,哪怕把盆子翻过来,泡沫也不会掉下,这就大功告成了。”
白大少爷学什么东西都上手极快,在罗扇的指导下花了一个多时辰就烤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柠檬味儿小蛋糕来,用餐刀切成两半,一半递给罗扇,一半塞到自己嘴里,味道十分地道,见罗扇竖起大拇指夸他,直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可惜太小,咱们再来做个大大的罢!”
罗扇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爷您该回去了,免得二少爷找不见您会着急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做大的罢。”
白大少爷有点儿意犹未尽,然而到底是怕白二少爷找不见他着急,只好嘟着嘴往门外一步三蹭地挪,挪了几步后突然转过头来,眼睛亮亮地望着罗扇:“小盘儿!咱们做个大大大大大大的蛋糕罢!做个屋子那么大的!给白胡子老头儿当贺礼,好不好?”
罗扇顾不得计较自己的新餐具名字,眼睛也跟着一亮:这主意好啊!怎么她就给忘了呢——奶油蛋糕在中国多半都是当成生日蛋糕来消费的啊!但是若只是做个蛋糕的话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而白大少爷的提议妙就妙在一个“大”字上,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新闻上动辄就有这样的消息:什么逢年过节某些商家就整个超级大的月饼啊巧克力啊粽子啊的出来,既博了眼球又能达到十分轰动的广告效应——白老太爷是大商贾,生意本能已经透进骨子里去了,这份礼物既能表达孝心又能给白家带来利益,只怕这才是能真正取悦到他老人家的!